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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的可贵,就在於免忖一分一毫代价,那才值得珍惜,值得夸耀。
殿下还不知晓古坠已落入她手,玩成那样?啧,太快乐,小心总会乐极生悲。
袁熙上微笑了下,这句话同时也奉送给方雅浦,想来现在他已经乐极生悲了。
※※※
“雅浦酒店”的电梯门从十七楼降到一楼,门牙开,一名梳油头,着唐装,约未五十岁左右的精干中年男子迎了上去。
总算逮到主人了!
“雅浦先生。”跟上去,中年男子恭敬的翻开手中硬壳笔记本,指着其中一排,“您这个月要出席欧洲拍卖大会,佛西总裁千金的婚礼希望您能赏光,还有,上星期紫玉壶已成交,安公爵夫人一直想邀你去宅邸作客…………”
方雅浦微微一笑,温和的道:“何衍,我好像还不想回去。”哎哎,他前脚才走,这位十足负责的终极秘书就追来了,其忠心的程度,和卫天颐的保镖尚龙有得拼。
刚才才在“雅浦酒店”最高级的十七楼和卫天颐把酒畅言,庆祝赌王卫的出狱,想不到瞬间就被何衍缠上。
一个蹙眉,何衍不认为主人此举明智,“可是您在义大利的生意关系着全球上万家古董代理商的营生,那些庞大的金额都要您亲自签字才能生效……”
“由你作主,找个人模仿我签名。”方雅浦又是一个微笑,将难题无赖的去回去。
“雅浦先生!”何衍显然很难接受这种推搪,本来嘛,有哪个坐拥千亿财富的人会说这种话?随便让人模仿签名,届时被弄得人去财空怎生得了?
“我开玩笑的。”他不忍再耍老实人了,“你先回去,我过两天就走,反正这
也没什麽好玩的。”
何衍很怀疑、很怀疑的看着主人,他根本不信这种信口开河的承诺,“您前年也是如此说。”
结果这位玩世不恭的主人足足在澳门停留了两个月才甘心飞回义大利去主持大局,急煞一大缸子人,弄得“方氏古董”每个部门都无法正常运作,真是民不聊生呀!
方雅浦兴味的扬高一道眉,“是吗?”赖皮的人又在假装失忆症了。
何衍背书似的流利倾出,“您从九五年四月三日来到澳门游玩後就乐不思蜀,一直到九五年六月十八才回义大利,这当中您蓄意不与我们联络,弃大批员工於不顾。”
方雅浦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都五十一岁了,你记性还很好嘛,何衍。”
“谢谢雅浦先生……哦!雅浦先生,这不是重点!”天杀的,他这位主人总是能轻易的转移他的主题。
“好吧,我保证最多十天你便能在义大利见到我。”他收敛着嘻皮姿态,知道不能再戏弄忠仆了,何衍的心脏没那麽坚强,“绝不食言,可以了吧?”
“绝不食言?”何衍还是怀疑。
“拿来吧!”他抽出西装口袋中考究的金笔,闲适的瞧着何衍笑。
“雅浦先生,我也不是不相信您,只是情势所逼,您这样嗜玩成性不是办法……”何衍边叨念边翻出一张薄纸,把薄纸垫在笔记本上游了过去,指着其中一栏,“哪,签在这。”
迅速挥笔签下名字,方雅浦极力掩住笑意,“我知道,你只是在尽你该尽的本分罢了。”
有这样没信用的主人吗?何衍特别做了张保证书要他签名,就为了怕他不守承诺,逾时不归。
“我,方雅浦,才氏古董负责人,即日起,十日内返回义大利,若违约,甘受千刀万剐。”
以上是何衍拟的保证书内容,儿戏一般,写得不清不楚,也不知要执行到何种程度才算得上千刀万剐?
“您明白事理就好。”妥善收好保证书,何衍放心了,有了这张保证书,就等於握有筹码,主人不能再随便浪荡。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偶尔也要给老人家一点友善的回应。
老人家开心的笑了,果然好收买,“还有,雅浦先生,最近分别有两位从英国来的小姐指名要买您那只古坠,出价很高,我研究过了,利润可观。”
方雅浦很配合的露出非常遗憾的表情来,“有人要买古坠吗?可惜生意做不成了。”
“您不打算卖出那只古坠?”没理由,赚钱的生意谁不要做?
“哎哎,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的语气更显无奈。
“为什麽?”何衍不解,“难道您已经将古坠给卖出去了?”主人手脚也太快了吧!
“被偷了。”方雅浦一脸无辜。
挑高了眉,何衍惊骇极了,“雅浦先生!”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呀,怎麽随便就让人给偷了?
他拍拍何衍的肩,安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足挂齿,何衍,节哀吧!∶”
何衍两道浓眉拢得死紧,郁愤难平的追忆道:“我记得那只古坠是您花了
一个制止的手势,方雅浦脸上露出无限哀伤的表情,“别提那个庞大的数目字,别让我伤心。”古有明训,弱者总是可以轻易博得同情。
“哦,可怜的雅浦先生。”何衍打从心遗憾这件事。
“我就知道你能体会。”转过身将笑意逼回,他的声音听起来仍淫浸哀伤,“我到那散散心,帮个忙,别跟上来,我想独处。”
“是的,您独处吧!”何衍果然没有跟上去。
快步走离,摆脱何衍的目送,方雅浦绕过纸醉金迷的赌场大厅,对沉溺其中的庞大赌客投以莞尔一瞥,人类始终无法抗拒“赌”带来的快感,那种不劳而获的感觉会教人愈陷愈深。
黑压压的人头,一顶明显的鸭舌帽映入他眼帘,方雅浦的眼眸立即闪过一抹趣意光芒。
那个小滑头!
朝鸭舌帽走近,帽子的主人正在赌轮盘赌得十分技入,这是在澳门极不容易蠃的赌法,因此要分外专心。
来来往往的赌客太多了,烟抽得也凶,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靠近。
走过,取回,离开。
当那只古坠又重新回到他手上时,方雅浦很庆幸自己没忘了如何偷。
说到偷,其实他也是训练有素的鼻祖,义大利是世界行窃最盛行的旅游区,他就算不知一二,也略懂皮毛,只不过很少人知道他有这项绝技罢了,连与他生命密不可分的十力烈焰都不知晓“虹霓”也会偶尔下流。
方雅浦微微一笑,愉快的将古坠搁回口袋,该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他要把这句话送还给那名蹩脚小小偷!
第二章
邪门!才赌个轮盘嘛,古坠居然又不见了,把臂言欢不过一下子,又马上失之交臂。袁熙上扼腕的回到她在澳门的落脚处,三叩门扉,华美的大门探出一颗美少年的头顿来。
“男爵。”依斯让开身子,敏锐的嗅到主人不快的气息。
“嗯。”袁熙上步入室内,紧抿着唇往厅最豪华的一张真皮沙发坐下,另一名美少女立即端来充满香气的茶。
“你怎麽啦?”美少女依婵温婉的问,她二十二岁,只比主人大一年,同时也是美少男依斯的姊姊,他们姊弟俩自小就跟在男爵身边,服侍着男爵长大,寸步不离。
喝一口茶,动动颈子让依婵按摩,袁熙上抱怨着,“原本已偷到古坠,没想到却又不见了,你说我呕不呕?”
依婵笑了笑,她深知主人脾性,好胜、俐落、精怪、狡狯又无赖,世上没有她做不到的事,即便是摘星,她都会去尝试。
“放心,殿下不会蠃你的。”是劝慰,也是实话,殿下乐观又随性,将冒险当乐趣,输蠃经常漫不经心,哪会记挂这等小赌局?就算记得,也是贪玩成分居多。
“我知道。”挑起眉,她在笑,但皮笑肉不笑,“不过,亲爱的依婵,你说,花一天就能办到的事,我为何要活生生用两天?”
“就当是生活乐趣。”依婵一迳的温柔。
她嗤一声,“我没你诗意。”
袁熙上,从母姓,二十一岁,英籍华裔,有贵族血统,从小就由依婵、依斯这对出色的姊弟将她服侍得十分稳当舒服,命中注定一帆风顺,天生富贵。
然而就在她十岁那年,却无意间遇上了个世界的顶级神偷,神偷的“盗亦有道”令她景仰心折不已,就此拜师学艺,随师父浪迹天涯去。
五年前老神偷病逝,她继承衣钵,青出於蓝,座右铭“盗本无道”,桀鹜不驯,狂狷十足,因此“神偷”之名不胫而走,一个不慎就扬名四海了。
很多人知道“神偷”名叫男爵,却很少人知道男爵是个女的,大抵以为第二代“神偷”也是个癫狂的半老人吧!
“依斯,把电脑拿来好吗?”她意兴阑跚的打了个哈欠,叫唤站在窗边注视着她看的美少男,她知道十七岁的依斯喜欢她,自己清亮姣美的轮廓,与内在性格全然不符的高贵优雅,成年後总可骗得不少痴情汉的爱恋眼光。
袁熙上直视他的纯净容颜一下子让依斯红了脸,腼的转开身,他将笔记型电脑取了来。
“我要知道方雅浦在哪。”她拉依斯坐在自己身边,探头过去看那复杂的电脑萤幕。
只要依新会,依斯懂,向来她是不需动手的,只需坐享其成即可,他甘心奉献,她来者不拒。
“知道他的资料吗?”依斯根本不敢看她,靠太近了,她身上薄酿般的香气令他一阵心猿意马,哪个少男不怀春?
“只知道一点点。”袁熙上张嘴,吃了口依婵喂来的自制香甜泡芙,“二十六岁,全球最知名的古董商,十力烈焰中的“虹霓”,今天尚未入夜前应该都在“雅浦酒店”,我亲自送他去的。”
“你确定是方雅浦将古坠从你身上偷回去?”输入资料,依斯开始迅速的敲打键盘。
“没第二个人。”袁熙上撇撇唇,睥睨之意跃然而起,“他是只狐狸,一定是我在赌场倒楣让他看到,他就顺手摸了回去。”
依婵微微一笑,有趣,比真狐狸还像只狐狸的主人却老爱说别人狡猾,真是当局者迷呀!
往上瞄一眼,站在沙发後喂她的依婵正丽容带笑,袁熙上不怎麽乐意的道:“依婵,学会恭维你的主人,那会是种好品德。”
她太清楚依婵这小女人,外柔内刚,比辛辣,依婵毫不逊色。
“是。”依婵忍住笑意,但眉角、眼角早已倾泄出她让主人看穿的嫣然。
“方雅浦正准备要去拉斯维加斯。”依斯查出来了。
“拉斯维加斯?”稀奇的挑挑眉,袁熙上露出一抹玩味的讪笑,“他还真是对赌城情有独锺哪!”
依婵笑盈盈的说:“你不知道吗?拉斯维加斯也有赌王卫天颐的地方,从东方赌城到西方赌城,脉络有迹可循。”
“这些人还真无聊。”袁熙上哼了哼,淡淡的问:“他什麽时间出发?”
依斯按下一个追踪键,要搜寻的资料立即会整过来,“明天下午三点二十分,日焰航空五六O班机。”
“日焰航空是那个叫锺潜的吧?”她不痛不痒的命今道:“依斯,帮我订一张机票,同时间,座位相近。”
十力烈焰的“日焰”锺潜,他是航空界的龙头老大,掌控全球的航空命脉,现住美国凤凰城。
依婵的重点并不在那个锺潜身上,“你只订一张机票吗?那我们……”莫非男爵想甩掉他们姊弟俩?
洒脱的一笑,袁熙上伸伸懒腰,“你们回英国去吧,我自己去找他就可以了。”
“不行!”依斯突然开口了。
笑意跃进袁熙上晶亮的眼,她调侃的问:“为什麽不行?”小男生别扭了,她知道依斯舍不得她离开。
“你一个人太危险。”依斯沉郁的抿着唇。
她斜睐他一眼,“你忘了我空手道的段数?”挑战十个依斯都没问题。
依斯的神色很不自然,“没忘,可是……”
“我有射击证书。”她再举证,优雅的笑了笑,“还有不法黑枪护身。”
“还是不行。”他不容人异议。
“为什麽不行?”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依婵莞尔的笑了,实在拿他们没办法,像两个小孩在对话,“依斯,男爵要我们怎麽做,我们就怎麽做,别忘了自己身分。”
惟有身分二字可遏止依斯情不自禁的越榘。
“乖依婵。”微跃起,袁熙上密密的亲吻了依婵脸颊一下,“回到英国别忘了看好我的爱马。”
“你只记挂马儿?”依婵笑,这人的坏习惯,爱马如命,但马是用来赌马用的,所以严格说起来,她是爱钱如命。
“还有我的忠狗哈将。”她扬唇哂笑。
“没有了?”依婵温柔的眸子谆谆善诱,像是非要她请出另一个答案不可。
“好吧!好吧!”袁熙上耸耸肩,无赖的说:“代我向我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问好,请他们好好保重身体,不要伤风感冒或着凉了。”没有诚意,十分公式。
“是的,你放心,我会详实传达。”依婵很满意的笑了。
“哼,就数这个最勤快。”她嘀咕,搞不清楚依婵究竟站在谁那边,动不动就把她的行踪向家那两位大人报告,吃扒外。
“我是为了你好。”依婵又加了句,不是只有主人能读出她的想法,她自认也能看出主人心声,例如现在就是。
“谢谢你了。”这种声音当然是很不由衷啦!
※※※
云中的水滴现象叫“虹霓”,意即雨後的彩虹,颜色鲜明的那道是“虹”,颜色较暗的那层是“霓”,虹霓颜色序列正好相反,全是因水滴折射及反射日光的结果。
早晨见虹在西边,傍晚见虹在东边,景象五彩缤纷。
“虹霓”是方雅浦,二十年前,他还只是个六岁小男孩,家在台湾中部山林中,却因一场无情大火而灰飞湮灭,自此没有家。
他的义父葛罗素博士收养了他,将他带回俄罗斯,连同另外十名在大火中获救的幼童,共组了另一个家。
身为天才科学家的葛罗素博士,他分别以自然界十种不同现象作为义子们的代号,虹霓,是其一。
在葛素博士的杰出教养下,十名男孩在成年後各自去开创天下,因他们皆来自火中重生,因此在这十名男孩成为傲视全球、独霸一方的大亨後,开始有人传颂着他们的故事,并被冠予“十力烈焰”的美名。
近年来,十力烈焰不断的扩张其版图,亦正亦邪的行事作风迅速聚合了全球慕名而来的庞大菁英,这股舞动风云的嚣张霸气开始无法无天的蔓延到世界各地之後,同时也为他们招来了无可避免的战栗杀机!
飞往西方赌城拉斯维加斯的班机上,拥有火焰图腾的机尾在晴空划过一道线,银色机身傲然的冲破云层,跃上九千以上的高空,开始水平前进。
解开安全带,方雅浦招来美丽的空中小姐,俊容露出笑意,“请你给我一杯柳橙汁。”
後天培养下,他是绝对的贵族,自然要有绝对尔雅的举止。
甜美笑容浮现在空姐脸庞,“好的,请您稍等。”对待头等舱的客人,空姐总会多几分奇书Qisuu网耐心,更何况是如此俊帅的男人。
“雅浦,是你吗?”一张淡雅的女性面孔从前座转过来,看到方雅浦的刹那,她露出神采奕奕的笑容。
“茉优!”方雅浦十分乐意见到这位故人,“人生何处不相逢,你父母好吗?”
严格说来,他是陆茉优父母的朋友,同是热爱古董的人,因古董生意而相识,成为忘年之交。
在陆茉优十七岁时,不明病因使她内脏功能几乎全部损坏,垂危之际,便是透过他的关系,才让陆茉优起死回生的,而那关键人物就是十力烈焰的成员之一──“昼夜”褚全真。
褚全真是全球医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开刀手法令人叹为观止,许多医界老手都望尘莫及,他是医学方面的天才,二十岁那年就成名了,只可惜他因个性使然,不喜欢露面,要他动刀更是难上加难。
五年前就是因为有方雅浦出面,他才破例救了陆茉优,然而却……
“你也飞美国?那我们真的可以好好叙叙旧了。”方雅浦微笑的说。
於是,运用了一点点特权……好吧,承认就承认,是很多特权,反正这是属於锺潜的飞机嘛,当然是想怎麽样霸道就怎麽样喽!
他把陆茉优换到自己旁边,有美女相伴,这趟漫长旅途想寂寞都很难。
空姐端来了柳橙汁,陆茉优要了热咖啡。
“我今年刚从大学毕业,爸妈就急着把家的生意交给我。”她笑了笑,“他们大概早就等不及要这麽做了。”
“你身体负荷得了吗?”他知道陆茉优是家中的独生女,她父母虽重视她的身体状况,但偌大产业不渐渐移交给她也不行,恐怕会後继无人。
“没有问题。”稍微顿了顿,许久,她才缓缓露出一个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淡淡笑意,“他的医术很高明,自那年後,我没再进过医院。”
他凝视着她秀气的脸庞,“你们没有联络?”褚全真曾为十七岁的陆茉优发痴发狂,这是十力烈焰众所皆知的事。
“没有。”她摇头,笑了,“我很感谢他医好了我,我们之间是病人与医师的关系。”
方雅浦感喟,问世间情为何物?目空一切、狂狷难测的全真会一日比一日更加不喜欢露面,还是和茉优有关吧!“真这么想?”他好心的提醒她别抹减自己真情。她点点头,淡然的表情不像假装,“我一直这么想。”褚全真太过出色,若爱上了他,恐怕穷其一生都爱他不够,那会太苦,她不愿尝试,更何况身体的缺陷也令她却步。“全真要是听到了,一定很失望。”他忠心为好伙伴感到难过……呃,难过是难过啦,此刻有美女相伴,他可是半点都没有难过的样子。喝了口热咖啡,陆茉优很快恢复笑颜,“他不会有兴趣知道我说的话。”“那当然。”方雅浦同意了,“你小姐对他总是贬多于褒。”没有女人抗拒得了褚全真,然而陆茉优却一直拒他于千里之外。“不谈他了,谈谈你吧!”爱情惹尘埃,为免伤身,还是转个话题。“我?”他露出十分假意的样子,“最近大走楣运。”“怎么啦?”她对这位亦友亦兄的知己很关心,若不是方雅浦当年带来褚全真,现在的她,恐怕早就成墓碑下的一缕轻骨。“唉,十方烈炎近日惨遭两国政府蹂躏。”方雅浦觑她一眼,哀怨的叹了口气,“联邦调查局和俄罗斯执政者同时看中十方烈炎的人头,争相一睹我们的风采……”他唤住经过的空姐,“对不起,给我一杯白葡萄酒好吗?”回头对陆茉优笑了笑,“唉,就因为如此,害我们最近好忙。”他一心二用,用张俊美笑脸要得美酒,随即又委屈的对女伴大诉苦衷,企图博得怜悯。一阵锁眉,陆茉优果然担心了,“为什么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权势与金钱令人眼红,想分一杯羹者果然不少。方雅浦一个惭愧的无辜表情,声音变小了,“我们狂妄、嚣张、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