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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读懂你的语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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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前几天,仲景服饰需要赶制狂欢服饰,比较忙碌,我也参与其中。完工那天,我看见了凌川。不,应该说是凌总裁。他在行政助理的陪同下,带着几名浅水湾的高层,到仲景签署入股协议。

原来,狂欢服饰就是为浅水湾赶制的,凌总裁亦然成为仲景服饰的股东之一。

签署协议,在董事会议上进行。我陪同在梅董事长的身边。凌川同众位董事谈笑风生,始终没拿正眼看我。看来,周朗说对了:凌川对我没诚意。

倒是佳凝,在伺候总裁,排摆文件的忙碌中,给我一个大大的笑脸。临走时,她对我说:“我下个月出嫁,出嫁那天,希望你能到场。”

我有些感动,道:“我帮你做新娘造型?”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到时候,一定会有劳于你。”佳凝小声道:“早点回来吧。他咽喉肿得厉害,声带发炎,一直在扎点滴。”

“我的牙齿需要治疗。”

“说句不该说的。凌川是个什么脾气,你比我还了解。你这样僵着他,他比你还倔。都不是小孩子,这样有意思吗?”

是没意义。可他把我冷在这里,我如何回去?

平安夜那天,夜色下的T城,简直成了灯的海洋。按照惯例,阮妈要去教堂做礼拜。我穿上黑色的风衣,披上头巾奇…书…网,随同妈妈一块儿前往。

唱诗班的教友已经到了,我和阮妈加入其中。在虔诚的歌声中,我的心温软起来。我给凌川发去了短信:咽喉好点儿了吗?我在教堂给你做祈祷。

不一会儿,他就回了短信:哪个教堂?

怕不灵?我回短信:东城安居街那个,很灵的。主保佑你。

又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接听,他说道:“你,出来吧。我在外面。”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口气却不容置疑。

主啊!他怎么总干这违背常理的事情?保佑他吧,保佑这个叛逆不羁的男人。

我在心里默默祷告,悄悄退出唱诗班。然后,我飞跑着,穿出长廊,穿过甬路,穿过如繁星般璀璨的灯海。

我气喘吁吁,在教堂的大门外,我看见了他。

他穿着深灰色的开司米长风衣,双手插兜,站在灯影里。周围仿佛都是黑色的,仿佛只有他,只有他消瘦的身影,和灿若星子的眼睛。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在T城,只说:“哎,你也来做虔诚的信徒?”

“不,我来,是想拐走一个修女。”

修女也有疯狂的时候吧?最起码,我就是岸貌道然的假淑女。

他扯了扯我的头巾,赞赏道,“这么装扮,很漂亮。像念书时,那晚的联欢会。”

我问:“哪个联欢会?是跳《蓝茵河畔》的那次,还是演朱丽叶的那次?”

念书时,我们好象有无数个联欢会。每个联欢会,都有他。每个细节,我都没有忘。因为觉得青春年少不会再有,所以我把那一切,放在心里,小心的珍藏。

他定定的看我,道:“是厨艺比赛,你被鱼鳞刮破了手的那次。”

“那次?那次我也没带头巾呐?”我疑惑。

他促狭的笑“你弄脏了我的毛巾,灰姑娘似的。”

他的手,好凉。滑过我的脸颊,为我拂去脸颊上的长发。他静静的看我,也许是透过我,怀念那一段旧时光。

他的衣领敞开着,脖颈□在寒风中。我把头巾解下来,为他打了个漂亮的领结。这一刻,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我的心,如此安静,就如同教堂的歌声,婉转,怡然。

他说:“我的车,堵在前面的街市里。怎么办?这个平安夜,我们走着过?”

虽然脚上穿着高跟鞋,我还是点了头。

他拉起我的手,带我去市府广场看烟花。

烟花每年都有,看烟花的人却每年不减。大家把市府广场围个水泄不通,拥挤着看,才有意思。买各种小吃,玩具的小贩一吆喝,倒像是个现代的庙会。

“累不累?”凌川问。

我举着个糖葫芦摇头。其实,我的脚已经肿了,脚尖还被人踩了一脚。

“来,我背你。”说着,他就蹲下了身子,“快点儿,别磨叽。”

我伏在他的背上,有些心疼,又有些骄傲。

我对他耳语:“凌川,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什么都看得到。”

“该看的看,不该看的,我不许你看。”

“我看什么啦?”

“刚才,有个男人对你抛媚眼。”

“我没接!”

“你是没接住。”

就不能不这么直接?太伤自尊。我不过就是有点儿小小的虚荣。就像烟花,使尽全身的力气,只为灿烂那么一瞬间。

烟花燃起来的时候,如一幅织锦,跃然在黑丝绒的天空。人们都惊呼起来,“哇喔喔!”我含着一颗糖葫芦,也跟着叫喊。

“周朗不是让你少吃糖吗?”凌川突然说。

我心惊:周朗昨天的警告,凌川怎么知道?他俩到底怎么回事儿?卧底还是间谍?

正在胡思乱想,凌川道:“剩下的,别吃了。给我吧。”

我乖乖的把糖葫芦递了过去。

他没接,转头,凑近我的嘴,“我不吃凉的。”

说着,他吻住我。在忽明忽灭的绚烂的烟花下,他温柔的吻我,连同我嘴里的热热的糖葫芦。

烟花好美,我却闭上眼睛,沉浸在,他给我的,最甜美的平安夜。

                  选择

那夜,他送我回家。道:“明早,我要回浅水湾。搭顺风车吗?免费的。”

我点头。看了看楼上亮着灯的窗口,这么晚了,阮爸和阮妈都还没睡?

“家里人,在等你,上去吧。”他意味深长的说。发动切诺基,旋风似的驶出小区。

是的,阮爸,阮妈都没睡,坐在客厅里,等我。

从小到大,我懂事听话,从没让他们失望过。今天,当我坦白出凌川这个意外时,阮妈伤心了。她没有训斥我,只是流眼泪,叹息:“怕什么来什么,你这孩子,你这孩子,……我成天提心吊胆,就怕你走你妈妈的老路。”

“胡说什么!”阮爸火了。他舍不得骂我,对着阮妈发泄着怒意。

我去洗手间,擦干自己的眼泪。投了块湿毛巾,给阮妈擦脸。

我知道,我妈是被负心的男人抛弃的。

我知道,他们爱我。从体弱多病的早产儿,一点儿一点儿把我喂养大。他们疼我,把我放在掌心里,盼我嫁个知根知底的好人家。

我试图说服父母,“凌川不一样,只有我辜负他,他从未辜负我。他在浅水湾已经打拼出一片天地,他是……”

“他是梅仲景和前夫的儿子,是周朗同母异父的兄弟。”阮爸艰难的说道,“我从不知道梅仲景还有个前夫,还有个儿子,还有个抛夫弃子的恶名。今天,你周伯伯找我过去。他本不想提,怕伤害到你,也只能把过去的事情说出来。那是本烂账,孩子,你想听吗?”

“不!这跟我无关,我不想听!”想起梅仲景对待凌川的母性,凌川对梅仲景的冷谈。我醒悟过来,不由自主的辩解,“不管如何,凌川都不会伤害我。这一点儿,我敢保证。”

“傻孩子,你以为爸爸想你受伤害吗?据你周伯伯讲,凌川小时候性格乖张,少年时也很偏激,曾经,周朗大学时的女朋友,就是着了凌川的道,以至于……”

心里发酸。哦,原来是横刀夺爱的戏码。这倒是凌无赖的风格,这些年,真真假假的,他倒是没闲着。

而我呢?凌川对我究竟是不是爱?是对周家的报复,还是占有欲?

心,如同冬天里的荒野,风卷残草,无助,凄惶。

越是不敢肯定,越想探究。

“别拿感情做冒险。不管他存的什么心,我却不想你去探究。”阮爸递给我一份表格,道:把表格填了,去巴黎E□OD时装学院进修。周伯伯托了关系,帮你申请下来。机会不是随时都有,把握不住,后悔莫及。”

E□OD,世界顶级的时装学院,它悠久的历史和享誉时装界的教学,一直备受现代服装界专业人士和学生的推崇。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而它,来的却不是时候。

第二天清晨,凌川在楼下等我。我把表格揣进手袋。跟阮爸,阮妈道别:“不是三个月后才开学吗?给我点儿时间,考虑。”

路上,凌川说:“佳凝的婚礼,要回老家去办。风城山区,远着呢。条件也差。我们开个车队过去,给她充充门面。”

“是啊,人生就这么一回。”我叹息。

“谁说的?二婚不就两回?”

“二婚不穿白婚纱。”

“粉的也好看。”

“如果婚纱不是白色,就失去了意义。那样,倒不如不穿!”

凌川斜我一眼,“斗嘴是不是?”

“那你就不能顺着我说?”我莫名烦躁。

他悠悠闲,拧开音箱,不理我。

“凌川。”

“嗯,有话就说。”

“听林海的《欢沁》吧。”

我喊他,其实是想问,“如果我不去进修,你,娶我吗?”或者,我想问一问,“你对我,真的还是假的?跟其他女人不同的吧?”

可我问不出口。我和他七年前,七年后,交往至今,都没有任何承诺。曾经潇洒的阮明媚,如今,拿不起,放不下。

佳凝的婚礼在三天后举行。

风城山区,偏远,落后。我们的花车,刚到村口停下,就被一群孩子围住。一下子就把绑在花车上的气球和花束,抢个精光。

“这叫什么事儿?还没录像,就秃了!”张癞子有些急。推车门,就要训斥这群孩子。

凌川拦道:“都是些没有玩具的苦孩子。拿去就拿去,别大呼小叫的。我小时候,也是一样的讨厌。”

“凌川还有讨厌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笑。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张癞子关上车门,车子继续前行。

我问凌川:“哦,一定是背着我泡妞了。”

“你当我是种马?”凌川瞪我,一本正经道:“看见这些野孩子,我就想起小时候。知道吗,我小时候可傻了,傻得不用大人带。自己坐在水泥地上,不哭不闹。奶奶给一块罗卜根,我能啃上一天。再大一点儿,就去菜园子,翻墙,到铁道边,捉蚂蚱。有一次,还抢了胖妞手里的糖。”

没妈的孩子!我一阵心疼。却笑道:“记不记得,那个胖妞是我吧?”

“我看看。”凌川扳过我的脸,点头,“嗯,有点儿像。”

他的脸就在我的眼前,朗眉星目。这个苦水里泡大的男人,怎么就俊美得一塌糊涂?

这样一个男人,注定令我无法割舍。

我情不自禁,亲上他的脸。他一愣,随即勾起嘴角,笑道:“你可以再主动一些,放开一些。”

狭长的凤眼泛着亮闪闪的光。他怂恿我?

“够了没,当我空气是不是?我还在开车呢,好歹照顾一下司机的情绪。”张癞子不满意的转动方向盘。汽车打轮,驶进了低矮简陋的农家院。

这里就是佳凝的婆家。养育了凤凰男,又迎来凤凰女的简朴人家。

婚礼在院子里举行。露天舞台,寒风瑟瑟。村民们全都围拢过来。院子里装不下,就围在院子外面。看着,瞧着,议论着,开怀大笑着。

这么个环境,不如不让佳凝穿婚纱。我有些后悔,不由得叹气。

“冷了?”凌川侧过身,替我挡风。

我说:“好在婚礼过后就离开,否则,怎么住得下去?”

凌川不语,许久说道:“如果我给你这样一个家,你会嫁我吗?”

“啊?”我呆住。这个问题,无法回答。

凌川道,“不会的。如果是这样一个家,我不会娶你。如果我没有站在高高的上游,根本就不会去见你。”

“我相信,你这是在求婚。”我鼓起勇气,开一个似真似假的玩笑。

他淡淡的笑,握住我的手。

这一刻,我不想再去探究他到底爱不爱我,只要在他的身边就好,哪怕就是这样一个农家院,我也认了。

这边进行古老的婚礼仪式。那一边,大姑娘,小媳妇,从自家拿来大小不一的锅碗瓢盆,生火做饭。起风了,露天的菜,迅速蒙上一层灰。有人找出个塑料布,往上面一蒙,无所谓的样子。

我从没看过这种阵势。说不恶心,那是假的。上旱厕的时候,我竟然呕出了眼泪。

怕被人看见,我躲起来,慢慢的舒缓胃口。

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老天,我居然看见了程佳慧。

她挺着个大肚子。胖了,脸色也红润起来,正对着我笑。

“佳凝,是我的妹妹。”她说着,拉起我的手,“看你,再这样呆下去,非得晕过去不可,我带你去我家,休息一会儿。”

程家,就在村口。比其他的农家要富裕。

她说:“我也没吃饭。我俩下面条吃吧。”

她做饭,我给她搭手。我向她诉说周朗的近况。她笑:“佳凝跟我说起你和凌川的事儿,我心里想着,这下,周朗的希望可要落空了。”

“我和周朗没什么的。”我赶紧解释。

“可我跟他却已没有可能。”佳慧摸了摸肚子,道:“见识了那么多斯文的公子哥,便不会嫁给这里的村民。与其独身,倒不如有个孩子陪我。他给了我一笔钱,供养弟妹念书,养育孩子,等明年再盖栋小楼,足够了。”

午后,阳光照进屋内,暖烘烘的。我和佳慧边吃边聊,每人吃了满满的一大碗面条。吃过饭,她送我。

我说:“佳慧,你好好保养身体。我一定会帮你。你才是周家的儿媳妇,如果生个女孩儿,就叫周美美,多好。”

“如果生个男孩儿呢?”

“那就叫做周星星。”

佳慧哈哈大笑,开心极了。

婚礼结束,我们浅水湾的车队,离开凤城山区,往回赶路。

车开到下王家的时候,凌川突然说道:“前面500米下道。”

“噢耶,万岁!”张癞子一脸兴奋,抄起手机,给后面的车队打电话:“二涛,老大带我们回花百里!”

二涛在电话里叫嚷起来:“英明啊老大!我最崇拜的就是你!……快,联系同学,联系同学,今晚上,谁不到,我跟谁急。丫头一个不能少。”

“靠,就这点儿出息!”张癞子笑骂,将手机递给凌川,二涛嚷道:“老大,咱今晚上喝酒,唱歌,一醉方休!就喝花百里的百里香!”

“兔崽子,有点儿事就不找不到北,老大那声带被氢纤一号熏成那样,还能喝酒?自从……”张癞子说不下去了,声音嘎然而止,车内一下子沉寂下来。

“百里香现在也不纯,跟酒厂的哥们联系一下,弄点儿陈酿吧。”凌川握住我冰凉的手,道:“阮阮可以替我喝。阮阮,你七年都没有回去了。”

“谁说我没有回去过?我偷偷回去,却没有看见你。”我忍不住眼泪,将头埋进他的大衣里。

作者有话要说:看出来没?简化了过程。即将接近尾声。这篇文,缺少章法,叙事的角度把握得不好。

一个好的小言故事,因为我的功力不够,没有展现出最美的爱情。

但我不后悔,最起码,我将曾经的学校写了进去,加入自己的情感。

至少我知道,旧时光还留存在我的心底,青春年少,如此清晰,即便是老了,依然留香。

各位,在收尾之前,提点意见,建议,和看法吧。或者,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提出来。

希望,在结尾处,能够对得起大家。别白白的跟着我追文。

                  百里香

百里香,一别经年。这个小镇,没有多大的变化。街道还是那样蜿蜒,狭窄,而我们,曾经这里的学生,都已经长大。

时光真的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路边的音像店在播放《乡村爱情》,“等你,我还在老地方,那里是爱的天堂……”

我打开车窗,听歌。寒风灌进来,吹乱我的头发。

“想冻死人?”张癞子不乐意。

凌川吩咐道:“癞子,把车窗锁上。”

“合伙欺负我是不是?”我凶巴巴的跟他俩较劲儿。

“有种,你就冻着。我可不心疼!”张癞子重新打开车窗,“在花百里,你神气,狐假虎威着呢。”

“什么话?大家都是兄弟。”凌川从座位上扯起一条羊绒围巾,围在我的脖子上。

张癞子从后视镜里瞄我们,道:“老大,说你偏心,你还不乐意。”

车,恰巧开到一个路口,张癞子指着北侧的墙角,说道:“就是在那里,你为了她,削我!把我削得,像个孙子似的。”

“像个猪头还差不多。”我小声嘀咕。

凌川坏笑,“明媚只是一个由头。你屡次三番上我们学校捣乱,我早就想削你。”

“得了吧。我聊扯别人,你怎么不管?现在想想,合着我张癞子给你俩做了媒人。下自习一起蹬自行车回家,扛着兄弟的名义早恋,你们俩,哼!”

“哼什么哼?我自行车的气门芯,是不是你拔的?”念书时,有很多疑问,我问出一件。

张癞子点头,道:“只拔过三次,就不拔了。”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你俩推着个瘪车压马路,我跟了三天,没把我给气死。”

“不对!后来有一阵,我的自行车,一到下自习就没气。那是谁干的?”

张癞子偷偷瞄了一眼凌川,道:“你去问老大。”

我扭头看凌川。凌川岔开话题,一本正经道:“打个电话,问酒店的饭菜安排得怎样了。”

不想告诉我。

他不想说的事情,我是绝对问不出来的。

记得那一阵,我和他,正因为一点儿小事闹别扭。互不说话,互不理睬。直到一天晚自习下课,我的车带突然瘪了,只好跟他搭话,求他帮忙。

当时,他可神气了。冷冷的说:“我又不是修车的,稀得管你。”

然后就骑着他的自行车,骑出了车棚。

天寒地冻,黑色的天,飘起了雪花。我差点哭出来:“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坐我后座。”他停了下来,单脚踩地。

我赶紧颠颠的跑过去,上了贼船。那是我第一次搂他的腰,脸红心跳。

这个冤家!时隔今日,我好像明白过来其中的玄妙。

此时,他正在通电话。面无表情,岸貌道然的样子,简直可以跟青蛇里的英俊法海相媲美。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

同学们也陆续前来。看样子,他们每年都会聚上一次。面对我的加入,未免有些抵触情绪,特别是女生,很是愤然。但碍于凌川,也都忍了下来。她们不大理我,对宁媛媛倒是热情。

宁媛媛是医学硕士毕业,在北京陆军总院工作。这几日,回家探亲。她喜欢凌川,一直很喜欢。以至于众所周知。

吃完饭,去KTV。男人围成一堆划拳,女人聚在一起聊天。

这时,音响放出《毕业生》的旋律,有人深情的唱:“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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