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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太后说……”他咽了一口口水,抬头凝望着她茫然的眼神:“说和硕端仪公主没有死,只是离家出走了……”
繁妤伸出手来捂住他的口,勉强牵起一丝善解人意的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我回宫,去享受那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好,我听你的,我会回去的。”
奕訢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同意的这么快?是不是我……伤了你……”
“不是。”繁妤强忍出眼泪,说道:“是我想过原来的生活……多么尊贵……多么荣耀……我曾经是皇上的妹妹,现在是皇上的姑姑,地位又提高了……多好啊……”
她的强颜欢笑将奕訢的心都刺破了,他紧紧抱住她,将她揉进怀中,不知该说什么,亦不知是感动还是震撼。他只是机器般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蜷缩在他的怀里,知道他暂时看不见自己的眼泪,于是终于在那一刻喷发,滚滚而下的眼泪打湿了奕訢深蓝色的袖口,只是他从未看见,抑或是他佯装镇定,故意不在乎她的眼泪,因为他怕自己看到她的泪水,会无法自拔的动情……
“我等会差人给你送套象样的衣服来,下午我就送你回宫。”奕訢不停揉着她的头发,知道这是他对她,最后的爱怜。
“好……”繁妤答的干脆利落,其实她的心,早就崩溃了。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作者有话要说:①我听说在清朝太监是不能给后宫女眷捶腿捶腰的,所以很多电视里上演的太监给太后或娘娘捶腿捶腰甚至洗脚,根本不可考。
②即荣寿固伦公主,本为恭亲王之女,自辛酉政变后一直被慈禧收养在身边。本来嫁给了景寿的儿子志端,谁料志端命薄,婚后不到一年就死了。于是荣寿公主又回到了皇宫。
春梦已阑
繁妤端坐在雕花檀木的梳妆台前,看着置于台上的西式妆镜,嘴角衔起一丝清冷的笑意。她觉得这中西式的结合好笑极了,古怪而又不伦不类。尤其是这西式妆镜清晰度极高,使得繁妤脸颊上那道淡淡的血痕变得异常明显。而她周围挤满了王府的婢女,她们有的手持金簪珠翠,有的恭敬的捧着旗头,有的拿着富贵明艳的旗袍,静静等待着繁妤吩咐。可是繁妤并不启口,只是望着镜中的自己冷笑着,间或有细细的泪花溢出,顺着她削瘦的下颚流进单薄的衬衣里。这份僵持已有近半个时辰,有个灵敏的婢女见事态不对,趁着大家均未察觉,拔腿便小跑出屋子,寻恭亲王去了。
须臾,奕訢前来,见繁妤安静笔直地坐在那里,盯着桌上的镜子一动也不动。奕訢步履轻盈地绕到她身边,一只手搭上她瘦弱的肩,半哄半埋怨道:“不是答应我要回宫了么?怎么又在这里闹呢?”
“我哪里是在闹了?你听到我闹的声音了吗?”繁妤轻柔却犀利的言辞使奕訢微微一颤,他突然感到了久未重逢的陌生,就像是当年她用凌厉的眼神望向自己,伴着泛着光的血色,恶狠的指责自己才是夺去她生命的凶手。
见奕訢缄默不语,繁妤又道:“好了六哥,我也不想让你为难。”她缓缓起身,转向一旁恭敬谦卑、瑟瑟发抖的婢女们:“你们为我更衣梳妆吧。”奕訢望着她萧索的背影,陡然觉得离他如此之近的亲密仿佛晨雾一般渐渐地散去了。
婢女替繁妤穿好了衣服,那是一件青莲纱绣折枝花蝶镶边的旗袍,外加缨珞形的结线云肩,夺目的色泽令奕訢几近窒息。穿戴整齐后,她又优雅的坐下,任婢女小心翼翼梳着她柔顺细滑的长发。婢女因是受训过的,技艺极其高超,须臾之间便挽出了一个精美华贵的发髻。然后婢女手持托盘,上面呈放正各种各样的发簪,有金缧丝加点翠、银镶嵌宝石、金錾花,还有一根甚是素雅的白玉打造的蝴蝶簪。繁妤挑来拣去,目光落在了与其他耀眼色泽相比之下显得格格不入的蝴蝶簪上。奕訢的目光突然凝住,他屏住呼吸,静静欣赏着她挑选金簪时的认真眼神。突然,繁妤目光瞬间一转,屏弃了与她气质匹配的白玉蝴蝶,而是拿起了银镶嵌宝石的华贵金簪交于婢女手中。奕訢一阵失望,觉得她离十多年前那个素来喜爱淡雅之色,永远挂着天真笑容的繁妤,已经相距甚远了。
婢女接下来便为繁妤化妆。由于她脸上那道口子实在碍眼,于是婢女只得费尽心思地朝她面上扑上厚厚的粉层,虽然过于惨白,却也是无奈之举。妆容完毕后,繁妤转过身,正面对着奕訢,冷冷望他。奕訢惊诧的目光凝于她身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的唇瓣上有娇艳欲滴的红色,像初春正艳的桃花。她的妆浓厚深重却不庸俗,白壁无暇像是北方刚刚出寮的白瓷。还有那精心描绘的新月般的细眉,镶嵌珠玉叮当作响的耳坠,以及两颊如醉酒后红艳的腮红……
见奕訢伫立良久,目光呆滞,繁妤巧笑道:“我美么?”
奕訢轻轻一抖,方才惊醒,亦自然笑道:“繁妤本来就犹如出水芙蓉,不施脂粉时已是倾国之色。现在经过精心装扮,更是让天下男人趋之若骛。”
“天下男人,也包括你喽?”繁妤笑得更加明目张胆,只是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戾气。
奕訢见她当着众多婢女面道出这如此暧昧之话,心中不免有些抱怨。却又不想在与她分别的最后时刻刺伤她的心,于是便道:“自然也包括我了。”
而繁妤表情并未更改,仍然媚惑地冷笑,令人毛骨悚然。终于奕訢舍弃了继续欣赏她如此娇容的意念,他只说一句“我在门口等你”便疾步离去了。
他愤恨犀利的繁妤,更愤恨无法给予她任何温暖的自己。他从未想过竟会有一日,他要在她艳丽四射的美貌面前颜面无存的落荒而逃。
养心殿。
身形瘦小却颇具帝王威严的小光绪端正坐在龙椅上,左右两侧是慈禧慈安二后,同样正襟危坐。玉阶下是繁妤与奕訢,默默垂首等待着皇上或太后发话。不知是不是繁妤让大家感到惊恐,或是太久未见使人产生了对繁妤真实身份的怀疑,使得气氛有些僵硬冷清。因为她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的就像十多年前娇羞的怀春少女,而不是实际年龄已逾三十的她。
慈禧审视了一会,倍觉玉阶下女子的可怕。奕訢本就倾心于她,现在她又如此明艳,那自己与她相比,除了太后这副令人望而生畏的皮囊外,怕是再也没有任何胜算了吧。
“额娘,她就是失踪多年的七姑姑么?”光绪不似大人那般多心眼,见无人开口,于是便试图由自己来打破这僵局。
“恩……”慈安先回过神来:“湉儿,快去给你七姑姑问好。”
光绪高兴地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对着繁妤礼貌地说道:“七姑姑好,欢迎七姑姑回家!”
繁妤微微福了福身,算是表示谢意。然后她又转身望向两宫,道:“皇上真是个好孩子,看来是七弟栽培有佳。”
“啊?”光绪的嘴巴惊讶成圆形:“原来你是我阿玛的姐姐啊,可是你看上去比我二娘还年轻!”
“皇上。”慈禧威严而又不可抗拒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皇上又忘记了,七王爷已经不是你阿玛了。你的阿玛只有一个,那便是文宗显皇帝。”
“是……”光绪畏缩地朝慈安坐的方向挪了挪。
奕訢听了这话之后心里一片悲凉,想起自己的大女儿也是被慈禧强行养在身边,虽贵为最金贵的固伦公主,却连自己的婚姻也无法做主,到头来年纪青青却已寡居,真是与光绪同病相连。
慈禧将这满屋人的脸色都看在了眼里,她冷哼了一声,突然站起,走下玉阶。她风姿摇曳地走到繁妤面前,用戴着金錾指甲套的手拖起她仿佛刀削般分明的下颚,衔着一抹颇具深意的笑,说道:“繁妤妹妹,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着浓妆,今日牛刀小试,却已是让本宫惊叹万分。哎,与你相比,我与姐姐真是老多了。”
“繁妤永远都是一副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样,哪里比得上两宫太后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繁妤不卑不亢道。
“那么,七公主的意思是,你永远都是年轻可人的,而我与姐姐已过早衰老,是么?”慈禧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反问道。
繁妤没有启口,只是漾开了一丝如涟漪般轻柔的笑,绽放在冰冷的大殿上。
慈禧见她仍如以前那般犀利,便松开了手,重新坐回凤椅,威严说道:“晋封七公主为固伦端仪公主,明日乾清宫设宴为公主洗尘。”
除繁妤外,众人皆诧异望她,就连光绪也闻出了慈禧与繁妤之间的火药味。可是慈禧的言行总是令人琢磨不透,众人也不便深究,以免引来慈禧不悦。
“好了,本宫有些乏了,就先将繁妤安置在荣寿公主处吧。”
“也好,她们本就是亲姑侄。那今日便这样散了吧,六爷与公主可以先行离去了。”慈安道。
奕訢与繁妤一同施礼,随即跨出了大殿。
里屋春意融融,外面却掀起了一阵狂风,在天穹大地之上沉重的叹息着。“你后悔送我回来了么?”繁妤问道,狂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刘海,她在风中瑟瑟的颤抖,wωw奇Qisuu書网像西子湖畔飘然若舞的依依柳条。
“太后不会伤害你的,我若不是有十全的把握,断然不敢将你送入虎口。”奕訢道。
“好,六哥,我再相信你最后一次。我的生命再也不能接受你的欺骗或背叛,那样,我会死。”她冷冷说着。
奕訢怔了怔,然后无力地点了点头。
二人在风中背道而行,繁妤嘤嘤的哭着,却从未回首。而奕訢已无法抑制的望了她数眼,却总是被她决绝冷艳的背影割裂自己渴望的心。
终于二人一齐消失在紫禁城的尽头,徒留西风低泣。
血泪宫闱
夜幕低垂,黑的骇人,远处长春宫内的灯火若隐若现。慈禧此时正在沐浴,四周萦绕着春日落花一般撩人的香气,在微光中急速地窜腾。慈禧双手沾满花瓣,轻轻触着自己柔嫩的肌肤,在一片香气氤氲之间,她忆起了奕訢修长的手指游离在她透明的肌肤之上,以及他满脸温柔地将自己的情根嵌入她温暖的土壤。她仿佛能感觉到欲望在自己内心深处微微闪烁着,一股热流在丹田内聚集,尖锐而强烈地一点一点驱散她的理智。
她突然狠狠地抿了抿娇艳的红唇,饱含□的眼神突然转为锋利。她缓缓站了起来,吩咐宫女为她更衣。宫女为她穿上了丝织的睡袍,是一种薄如蝉翼的质地。然后又为她披上了桃红色华贵的旗装,恭敬地退到她身后,静待吩咐。
“叫小李子到寝宫候着我。”慈禧抬手朝一个宫女示意,宫女惊慌地点点头,小心地退下了。
慈禧在众人拥簇之下步入寝宫,李连英早已在此恭侯。慈禧摒退了宫人,跨步走上玉阶,坐在一张彰显身份的凤椅之上,对着李连英浅笑道:“今日是恭亲王许我承诺之日,怎么还不见他?”
“回太后,”李连英不怀好意地笑着:“现在时辰尚有些早,恭亲王须臾便到。”
“哦——”慈禧不经意捋了捋缠绕在耳贝上的细发,满眼尽是憧憬恭王到来的柔情。陡然,她眼锋一转,像是记起了什么,于是便道:“小李子,待恭王来之后,别忘了把繁妤也叫来。”
李连英早就猜中了慈禧的心思,道:“这点奴才自然知道。枉她七公主长得一副沉鱼落雁之容,到头来还不是被太后锁在深宫里老死。”
听他夸耀繁妤,慈禧不悦道:“你也认为七公主有沉鱼落雁之容貌?”
李连英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扑通一声跪下,止不住的朝慈禧磕头,说道:“奴才知错,奴才知错!七公主庸脂俗粉,生活不检,哪里比得了太后雍容华贵,母仪天下?”
慈禧满足一笑,说道:“罢了。小李子,你去门外候着六爷吧。”
李连英如获大释,“嗻”了一声便离去了。
李莲英一跨出宫门便瞧见了神色慌张的奕訢,他不怀好意的朝奕訢行了个礼,径直朝繁妤宫中走去。
奕訢脚步急促地走进了慈禧的寝宫,见慈禧此时仅着一件睡袍,里面浅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如花的娇驱仿佛在一片朦胧中摇曳流转。奕訢倒吸了一口寒气,侧过身去,不敢再望她。
“六爷,”慈禧娇滴滴地唤着她,随即下了玉阶,走到他身边,轻语道:“难道六爷想赖帐么?”
“太后……臣……”奕訢不知如何作答,只是神色极其复杂。
“六爷,别想这么多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过了今夜,我可就要再盼你一个月了。难道你连这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么?何况……”她媚惑地笑着,像夜一样美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繁妤呢。”
听到繁妤二字,奕訢心中的罪恶感方才减轻些许。他强迫自己定了定神,转首望着慈禧暗夜一般黑色的双眸,说道:“说吧,你想怎么做?”
慈禧发出一阵高昂起伏的巧笑声,娇唇里发出的奇异芳香缠绕在奕訢四周。她明珠一般光洁的皓腕轻轻攀上奕訢的脖颈,小心吮吸他皲裂的双唇。亲吻勾起的情焰在这清冷的大殿里安静地燃烧,顷刻之间,他们已浑身□地在慈禧宽广高贵的雕花床上翻滚。慈禧满意地徜徉于情海之中,任凭奕訢半报复半欲望的大手蹂躏着她弯曲的娇柔玉腿,以及彰显着青春流逝却依旧耸立的高峰。
慈禧一边止不住娇喘啼呼,一边喃喃地说着情话。天知道她有多么爱这个男人,即使她与他最温热的距离,不过是她以太后的身份逼迫他,强制他。
奕訢始终双目微阖,他在想象,想象那发如乌云缠绕在他脆弱的脖颈上,想象那眼波似水激荡起他内心的温情,想象那柔软白皙肌肤被他染成灼热火红的颜色,想象身下娇媚的女子,是繁妤而不是她。
“六爷……你恨我吗?”慈禧仿佛丧失了思绪,嘴唇颤抖地问道。
“恨,可我更恨懦弱无能的自己。”奕訢咬牙道,突然昂扬一挺,慈禧要命的惊呼一声,看着奕訢眼中□渐淡,并已开始穿着自己的衣物,心里有一种甜蜜的凄楚。
“太后。”奕訢穿戴整齐后,望着床上慈禧毫不做作半倚着床柱那种令人心醉的娇态,仍旧冷漠的说道:“其实,太后若倍觉空虚,臣到有一个好提议。太后可还曾记得当年英雄救美的那个侍卫统领荣禄?我看此人英俊不凡,威风凛凛,必然能给太后带来全新的感觉。”
慈禧一楞,迅速在脑海中搜寻着有关荣禄的记忆。而待她再回归现实时,奕訢的背影已远得像清晨的浓雾了。
奕訢一出门,就看见了廊柱后面眼眶微红的繁妤,以及一旁幸灾乐祸的李连英。奕訢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未来得及顾及繁妤,径直走到李连英身旁,劈头盖脸就是一耳光:“你这个无耻的阉奴,竟敢算计我与公主!”
“哼,”李连英轻轻抚了抚自己灼热的脸颊,说道:“七公主求见太后是宫中礼仪,人之常情。奴才何来算计之说?”
“你!”奕訢气得牙痒,见这阉奴无耻至极,索性懒得与他理论。他转首望向繁妤,欲执起她春荑般滑腻的手,没想到还未触到,她便将他的手甩至一旁,恶狠说道:“滚,我不想看见你,我要去找玉兰姐姐问个明白!”说罢她便狠狠将半掩的宫门推开,跑了进去。
“繁妤,你不要去!”奕訢惊呼道,她知道繁妤进去只有死路一条。可他又能如何,他如何能让繁妤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换取她下半生的富贵荣华?
繁妤气势汹汹地来到慈禧寝宫,见慈禧正优雅地倚靠在床柱上满意地对她笑着,像是早已知晓这结局。
“玉兰姐姐,你与六哥……”繁妤急于追问,却又不知如何启齿。
“怎么,就允许你与恭王爷颠鸾倒凤,就不允许本宫与他亲近么?”慈禧收敛起颇具讽刺的笑容,翻身下床,柳条般摇摆地走到繁妤面前:“你背叛他背叛的挺自在,就不许他背叛你么?”
望着她蝉翼般柔和单薄的宝蓝色睡袍,随着从窗棂灌入的淡淡清风飘舞,像是北国雪域上翩然起舞的蓝蝴蝶。她怎么也不能想象,这般倾国倾城的面容之下竟是如此蛇蝎的一颗心。
可是繁妤曾那样深刻的信任她,连命都给了她,而她毫不珍视,只当自己是天下最蠢的木偶,任她提在手上恣意的玩弄。
“你爱他吗?”繁妤丧失光彩的黑色眼眸中有微微的泪光闪动。
#奇#“我爱不爱他不重要,关键是,你爱他。”
#书#“什么意思?”繁妤不解。
#网#“什么意思,哼,”慈禧荡起幽灵般的微笑:“你知道与我争宠的女人是什么下场么?或许我该带你去看看你的丽妃嫂嫂。”
繁妤浑身一颤,僵在原地仿佛死了一般。这时,慈禧吩咐李连英率一队兵卒进入寝宫,架起繁妤朝皇宫最僻静、最恐怖的人间地狱走去。
繁妤没有反抗,只是突然迫切的渴望见到奕訢。可是,当她被架出寝宫的那一瞬,她发现偌大的皇宫清冷地只剩下一株株古树的影辉。
独楼幽梦
万籁俱寂,杂草丛生。
兵卒一把推开紧掩的宫门,架着繁妤跨过那道破败的门槛。可怜繁妤病体初愈,已然经不起这般折腾。偏偏兵卒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将她狠狠一推,繁妤娇柔如落花般的跌落在地,樱唇间溢出一丝浅浅的低吟。而慈禧则是由着李莲英搀扶,女皇般的跨入阴森的宫殿,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中显得熠熠发光,不可一世。
慈禧审视四周,不见丽妃踪影,便问一旁看管丽妃的嬷嬷:“他他拉·祁丽呢?”
嬷嬷恭敬答道:“丽妃已然睡下。”
“叫醒她。”慈禧坚定说着,不由人半丝辩解。
“嗻。” 那嬷嬷还未走入里屋,一白衣女子便半疯半颠地跑了出来。她着一件十分蹩脚的白色旗袍,上面污迹斑斑,看来是常年未曾更衣。更令人惊讶的是,女子年纪约莫三十上下,可本该拥有的满头青丝却已沾染上了几缕刺眼的白发。繁妤仔细端望,她身姿细弱如江南湖畔的柳枝,这般散发浓浓江南脂粉香的丽人,除了咸丰帝吴侬软语的丽妃,还会有谁?
她正想上前问候她,却在她猛然抬头的瞬间,止住了脚步。
她两颗明珠般水灵的大眼睛极其不协和的嵌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而她的脸颊两旁,是慈禧命人拿利刃刻上去的字。她左脸刻的是“淫”,右脸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