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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子树 麒麟正传第1部生死与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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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地笑到抽搐,陆臻看着他抽动的嘴角,一边继续地鼓动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一边无可奈何地滑过一丝心虚。
  
  这两人挂了电话,回头看到夏明朗一脸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不由然齐齐心虚地矮下三寸。
  “明朗……”郑楷动容,欲言又止。
  “行了行了……啊!”夏明朗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推着他往门外走:“你少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走吧,利索点,再让你耽误一会儿,我今晚上就得通宵了。”
  郑楷走到门口还捏着夏明朗的胳膊:“明朗,你放心……”
  你放心,兄弟我亏待不了你!!
  
  “得了,我放心得很!你日子定了通知我一声,我好调假。还有啊……”夏明朗忽然压低了嗓子神色暧昧:“你给我办事效率高点,我可是让了你十几天假啊,你要是十几发都不能中靶,回来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我夏明朗丢不起这个人。”
  郑楷疑惑地眨巴了一下眼,忽然一点血色从他脸上爆开来,整张脸红成了猪肝,逃命一样地窜了出去。
  夏明朗撑在门口大笑,笑声十分嚣张猥琐,陆臻头疼地坐在自己电脑前面按太阳穴,心道自己这算是什么眼光,多少美人如玉从自己眼前过,到头来栽到这么一个流氓手里?
  
  夏明朗笑完了,又坐回去继续干活,脸上的哀怨倒是一点痕迹也不见了,眉飞色动喜气洋洋的,陆臻心想他由楷哥带着出道的,情份到底不一般,再怎么心疼自己的休假没了,也是兄弟大喜,他也陪着高兴。
  陆臻这么一想就没了边际,眼睛盯着显示屏上的一串串代码,脑子里就开始跑马,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队长?”
  “啊?”夏明朗还以为他写代码遇上了什么问题,脚下一蹬就滑了过去,一手扶到他肩膀上,探过身去看屏幕,陆臻被他衣服的领子擦到耳朵,顿时就觉得痒,偏过头揉了一会儿,失神了几秒。
  “怎么了?”夏明朗草草扫了一下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哦,那个,我是想说,我的假你能不能用?”
  夏明朗一下子笑出来,抬手在陆臻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小子还在想这事儿哪?给我专心点儿,你这边搞不定我那边弄不好,你真想让我陪你通宵啊?”
  “没啊,只是,你想啊,反正到年底了训练任务轻,有侯爷和郑老大镇着,你就算调假回去几天也没关系的。”
  “哟……”夏明朗转过头去看他:“今天什么日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陆臻哪,你的纪录太差,无事献殷勤……”
  陆臻的视线略微偏了偏,又马上弹开了去,牢牢盯着屏上的数字,太近了,相隔不到三寸的距离,所有温热的呼吸都拂到他脸上,脸颊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像疯了似的在兴奋着。陆臻在桌子上踢了一脚,椅子带着他转了半圈,变成个面对面的格局。
  呼,安全了!
  
  夏明朗看他清清亮亮的圆眼睛里没什么怒气,倒是添了几分尴尬,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怎么说人也是好心不是,还被他这么埋汰了一把,想想也真冤枉,马上又笑道:“行了,我心领了,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再难也不至于跟你这抢假休啊!”
  “我怎么了?”陆臻忽然认真起来:“我也不小了,我都二十四了,晚婚年龄都过了,你干嘛总拿我当小孩呢?”
  “这……”夏明朗实在忍不住笑,把那小子又按回到椅子上去:“我知道,我知道,陆臻同志,我不是这意思,你知道吧……不过,晚婚年龄都够了……”夏明朗双手扶着他的肩,慢慢弯下腰去贴到他耳根悄声慢语:“陆臻,你这是在暗示什么啊?我们的小陆少校红鸾星动了吧……说说吧,什么时候能管我这儿请假啊?”
  夏明朗故意要逗他,声音黯得不像话,暧昧难当。
  
  陆臻顺着这个角度看过去,夏明朗军装T恤的领口有点斜,露出从脖子到肩膀的一小块深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并不是很光滑,却莫名地让人觉得柔软,像亚麻,旧的,沙沙的麻,柔软而贴服,可以融化皮肤的质感,陆臻于是心跳。如果现在靠过去,十分之一秒之后,他的唇就可以落到他的皮肤上,然后夏明朗应该会有两秒钟的愣神,这段时间应该足够他把舌尖滑到锁骨的位置,再然后夏明朗应该就会把他推开了。
  他应该会很诧异,神情古怪地追问:你想干什么?
  要怎么回答呢?
  说我喜欢你与说我一时冲动,那听起来都很无厘头。
  
  这是一件比较低级的事,无论有多少爱做掩护,都没有办法把这种强人所难的事装饰得有多高尚。
  不过,相信以夏明朗的为人,他应该不会拿他怎么样,甚至,陆臻深信就算是他做得再过分一点,夏明朗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最多找个合适的借口,把他踢出基地了事,搞不好还会在他的履历上漂漂亮亮地写上几笔,看起来倒像是他在忍痛割爱一样。
  然而,那不是他想要的关系,那也不是他想拥有的夏明朗,所以,陆臻迅速地在自己的下嘴唇上咬了一口,有点疼,会让人警醒,可是他实在控制不住,整只耳朵都充血发烧起来,红到半透明。
  
  当兵当久了多半脸皮都有城墙厚,男人堆里窝着,唯一的刺激就是过过嘴瘾,每个人多多少少的都有几个看家的黄段子,彼此眼风一扫,心照不宣,偶尔猥琐一把也算是男人的劣根性。
  多少年了,夏明朗已经很久没在基地里遇上过这种一句话就血喷心的主,偏过头看着那只通红的小圆耳朵发了一会儿愣,心想,也没怎么着他啊?内容挺健康挺阳光的,一点儿也不黄色下流,何至于此啊?更何况他陆臻也不是这么经不起说的人啊?
  “哎……”夏明朗抬手戳戳他。
  陆臻一手捂着耳朵,血色一点点地蔓延开,整张脸都红透,连眼眶里都烧出了红影,眼睛亮得像是能滴下水来。
  
  “哎,我说你至于吗?”夏明朗有点汗,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欺负了小白兔的大灰狼,可问题是……他真的没怎么着他啊,冤枉呐。
  陆臻没说话,悲愤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马上别过去。
  “哎,你这……好好,是我不对,我……底层兵痞习气重!硕士少校,你就别跟我这么一粗人一般见识了成吗?”夏明朗郁闷,心想,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儿?手下干将一个两个地都让女人勾了魂,他老人家不光得成全,现在还要负责开导纯情少年不成??
  陆臻好不容易定下了心,抽抽鼻子,用力揉耳朵:“我没事,从小就这样,我耳朵经不起事,跟你没关系……队长,你以后别这样了行不行?说话就好好说,干嘛老是贴得人这么近?”
  “好好。”夏明朗笑得挺无力,造反了造反了,这年头的小兔崽子都爬到头上来耀武扬威了,不过实在是挡不住这场面太喜感,他笑得脸上发抽,道歉的诚意被冲掉了一大半。
  
  “队长,那你为什么不结婚呢?”反正脸红也红了,陆臻横下心,索性就问下去。
  “哦……”夏明朗本来是习惯性地要唬弄,可是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么盯牢了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觉得有点理亏,好像不得不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他沉吟了一下:“想结婚也要人肯嫁给我啊!”
  “老佛爷不是把秀女都选好了吗?就等着您回去翻牌子呢。”
  “小兔崽子,”夏明朗踹过去一脚,笑骂,“主要是觉得没什么意思,结个婚,一年见不到十几天,你说有什么意思,将来有了孩子都不认识我是他爹。”
  有些话,说开了,不自觉就会沉下去,想轻浮都飘不起来。
  
  “你可以让嫂子随军啊?”
  “随军……你看这穷山恶水的,你让一个女人随过来干什么,嫁给我又不是卖了给我,人家也有自己的人生的,凭什么跟我耗着?”夏明朗的神色有点黯,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嚣张肆意的夏明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愁,每个人都一样。
  陆臻想了想:“其实也不一定,搞不好她喜欢你,觉得有你就够了。”
  “那更不好!”夏明朗很干脆地摇头:“你也知道我们这工作性质,说不定哪天人就没了,你让一个女人怎么过?”
  越说越僵,说到后来倒像个死局似的,这下子连陆臻都不安了起来:“那郑楷?”
  
  “郑楷……这么说吧,陆臻,每个人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可能对于我来说,就算是随军,娶个老婆,一个月回家睡几晚,自己做了什么干了什么都不敢跟她讲,刚刚杀过人的手,不敢去抱老婆孩子,怕有血,怕吓到她。这种感情,怎么说呢?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太单薄了,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分别。我这辈子做过最得意最骄傲的事,她都不知道。”夏明朗笑了一下,自嘲似的:“还不如一个人简单点好,娶了老婆就得为别人活着了,我这人怕麻烦。”
  “可是队长,你如果这么想,可能就……” 
  “也不一定啊,”夏明朗倒是满不在乎,“搞不好过上几年,我退到二线想法就会变。……行了,干活吧别废话了。”
  他扶着椅背把陆臻推到电脑前面,顺手敲敲他的头:“给我专心点。”
  
  陆臻深呼吸定了定神,劈劈啪啪地开始按起键盘,房间里又一次安静了下来,过了不知道多久,陆臻忽然伸了个懒腰,脑子里灵光一闪,模模糊糊地抓到一些灵感。
  “队长……”他蹬脚滑到夏明朗身边:“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应该也不是很想回家相亲去啊?”
  夏明朗敲了敲鼠标,慢慢地转过头去,似笑非笑的神色很暧昧,轻轻挑了挑下巴:“哦……?”
  “喔……”陆臻恍然:“队长……”
  夏明朗竖起食指在自己面前晃了两下,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陆臻感慨,果然如此,从夏明朗嘴里说出来的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队长,不如这样吧,你要还想再诈点什么好处就跟我说,我去帮你在楷哥面前吹风。”陆臻坚定不移地要做共犯,眼睛闪闪亮。夏明朗望了一下天,忽然发现他这队里的风水可能真是不怎么地,甭管他多白的兔子,进来了之后人品都是直线下降。
  
  说不通宵说不通宵,那天还是忙到了旭日初升,夏明朗伸懒腰看着天幕慢慢变红,忽然声音变得低沉,异样的柔软与醇厚,他问道:“陆臻,你为什么呆在麒麟?”
  陆臻愣了一下,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清凉的,像水流一样滑过他心头,半晌才反应过来,笑道:“队长,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夏明朗撑到窗台上看天色的变化,东边半个天幕上像是着了火似的烧出来,陆臻走过去站到他身后很近的地方,晨风送给他夏明朗的味道,带着淡淡烟味的,微苦的清爽气息。
  
  “看着朝阳初升,会比较想聊点有豪情的事。”夏明朗转过头来看着他。
  陆臻笑道:“是啊,一个人早上六点钟的时候,都会比较兴奋,觉得一切刚刚开始,自己无所不能。”
  “为什么来麒麟,为什么呆在这里,这个问题每个人我都问过,我没问你,是因为我觉得你自己知道理由。”夏明朗双手交叉撑着自己:“不过,现在,能说说吗?”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建设中国的国防事业,你会不会觉得特虚伪?”
  “不会,”夏明朗回答得很干脆,“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保家卫国。”
  陆臻失笑,露出漂亮的牙齿,他眨一眨眼,表明他真的听懂了。
  
  夏明朗抬起手揽着他的脖子低声道:“打算什么时候走?”
  陆臻身体一僵,愣道:“队长?”
  “你不是会在这里呆一辈子的人,你总是要走的。”夏明朗道。
  “但不是现在。”陆臻很冷静。
  “对,不是现在,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太心急,好好感受这个地方,那么即使你离开了,这片土地,也会持续地给你力量。”夏明朗的声音很低沉,起伏间有奇妙的折转,让陆臻觉得好像有流金的沙,缓缓地就这么在他的指缝间流过。
  基地的建筑在晨光中逐渐清晰起来。
  他们脚下的土地,无数人用热血和激情浇铸而成的土地,那样的深沉厚实,是他们力量的源泉。
  
  陆臻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看起来很心急吗?”
  “没有,你很好,非常。”与最初的尖刻不同,如今的夏明朗已经不再吝啬他的称赞。
  陆臻笑得很开心。
  “有没有想过,将来给自己找个什么样的老婆?”夏明朗眨了眨眼,眼神戏谑。
  陆臻笑道:“给自己找个伴。”
  “呃?”
  “生命是漫长的旅程,而我,不希望一个人走。”陆臻微笑地看着夏明朗,只看了一眼,然后,别过。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可能会流露太多情感,而这些,不适合让夏明朗看到,他的爱情,应该像静静开放的玫瑰,暗夜流香,不腻人。
  
  
  
  
  
  3。情难自禁 
  
  11月,农民伯伯忙碌的日子,军人哥哥们演习的日子,陆臻这几天一直和夏明朗泡在一起研究演习计划,而同时,在热火朝天干劲十足的一中队,一个意外事件让大家变得有点儿不爽。基地宿舍的热水管道坏了,哦,更确切地说,是锅炉坏了,基本上这是一个比较RP的事,因为基地的非战斗专业技术人员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一帮子大老爷们手脚都挺利索的,所以水电煤气工之类的工作,不太难的多半自己就干了。于是很显然的,基地里没有修锅炉的。
  陆臻在百忙之中被押着去看了一下,然后很郑重地告诉夏明朗,对于集成电路他祖宗模拟电路,他的水平不会比一个普通电工好多少,而且这什么破电路啊,连个图都没有要怎么修?怎么修??
  
  后勤支队的何副队长目瞪口呆地看着陆臻张牙舞爪的样子,再配上夏明朗淡定平和的微笑,忽然发现这老话啊,还就是作准的。三十而立啊,这人一到了三十,居然马上就可以从一只阴损的豺狼进化为一头从容的狮子?
  陆臻发泄着骂了几句,两眼呈放空状望着天,摸索着走回了机房。
  何副队长忽然回过味来:“你又怎么着他了?”
  夏明朗很汗地摸摸额头:“两天没合眼了。”
  我靠!何副队长终于确定,这豺狼就是豺狼,他阴损的本质是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改变的。
  
  其实在这个问题上,夏明朗有点冤,因为很显然不是他要把陆臻操成这样的,他其实也就是对自己的战术测算软件有点小意见,在一番扯皮沟通之后,大家发现,这年头懂战术的不会编程,会编程的战法不精,于是陆臻作为唯一的夹心饼干被挤成了一摊薄薄的奶油。
  程序,是一种语言,而陆臻同志没有别的毛病,就是兴致来的时候很话唠。他编了两天,状态来了,回头向郑楷请了三天假,然后就开始了不眠不休的疯狂作业,以一人之力对拼网络另一头的整个小组,把机房里那台服务器操得咔咔乱响。
  
  那天晚上夏明朗刚好加班,半夜回屋路过机房的时候,看到陆臻在蹂躏键盘,桌上一包饼干开着封,一块都没动。
  “饿不饿?”夏明朗拎了一块塞嘴里嚼。
  陆臻转头很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夏明朗总觉得那双晶亮的大眼睛里此刻正在跑着码,一行行淡绿色的代码,飞快地滚动着,跟黑客帝国似的,然后黑客陆臻很干脆地把头转过了去,好像压根儿就不认识夏明朗。
  夏明朗有点伤自尊,于是又拎了一块在陆臻面前晃悠,威胁他:“你不吃我可吃了啊!”
  陆臻对着饼干凝视了半秒钟,倒是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一口咬上去,咬下了一半,夏明朗看着自己手上的半块饼干有点无言,索性站在旁边把那一小包饼干都喂他吃光了,自然,这期间陆臻没有转头看过他一眼,眼睛里跑着黑白分明的代码,一行一行的。
  
  天快亮的时候陆臻实在是脑子里疼得厉害,站起来给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喝水的时候咂到自己嘴里有咸酥味,忽然就想起了他那包美味酥的归宿,脸上腾的一下就红透了。
  到第二天晚上,夏明朗已经有了经验,收工的时候给陆臻泡了一碗方便面带过去。陆臻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仍然很茫然,于是夏明朗在心里喊着,不是吧!这个也要我来喂你?
  好在那小子很快又回过味来,一把抢过了面碗,唏里哗啦吃得飞快,夏明朗看到他桌上的杯子空了,顺手就给他倒满了水。
  
  第三天晚上夏明朗是在军部睡的,下午有个小规模的研讨会,十几个一线的营团级指挥员凑到一起分析演习的数据,规格不高,但是很能学到点东西。
  特种侦察与野战军团之间的配合一向都是个很吸引人的课题,夏明朗是与会唯一的特种军官,比陆航团的还抢手,话题绕到他身上就扯不开,一直到会开完了还有人不肯放他走,拉到军区招待所去开了个房间,几个大老爷凑在一起聊了一夜。半夜的时候有人出去叫宵夜,夏明朗忽然想起陆臻这会一个人呆在机房里不知道在吃什么,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给郑楷打电话,因为,怎么说呢,他实在觉得这么干有点娘们叽叽的。
  
  为了赶早上的训练,夏明朗大清早的开了车回基地,吉普车开过办公楼的时候看到机房的灯还在亮着,暗暗的一盏,不算太亮。他先回宿舍换了作训服,看看时间还早,便踱到机房去转了一圈。
  陆臻正在最后攻坚时刻,程序补丁什么的都写完了,正盯着屏幕在调试找BUG。黑亮亮的大眼睛,青郁郁的黑眼圈,一张脸极为憔悴,眼睛却发亮,神色间的执着甚至有点像偏执。
  
  夏明朗虽然是暴君转世,时时刻刻地挖空心思,想要榨干队员们的每一滴血,可遇上个这么善于自虐的主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他站在门边敲了敲门框,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陆臻同志,辛苦了。”
  这一回陆臻为了辨认他花了更多的工夫,本来夏明朗以为他会豪迈地回上一句“为人民服务”什么的。
  当然,只有这种回答才更符合陆臻随时随地的恶搞作风,可没想到陆臻竟然很认真地想了一分钟,然后继续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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