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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花落的声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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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说:“人生在世,就是要长见识,你什么见识都没有,有钱等于废纸,你要是视野快阔,哪怕没钱,人生也是无比的富有。”

可能是为了见证富有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我在自己连行为艺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像个非常2的虾米,跟着夭夭、小诺亦步亦趋的去了行为艺术展。

那天,在行为艺术展上,我被搞晕了,印象最深的是进门的时候,看见的一个男人,脑袋上带着工地施工的安全帽,安全帽旧旧的,还有水泥点子,浑身上下就穿了个三角裤头儿,而且还是象非洲男人那样差不多是用布非常原始的在□缠了几下,貌似叶子那样。这个男人双手抱胸,目视前方,更奇怪的是,他的后背还贴了一堆毛茸茸的翅膀。

小诺感兴趣的是那个男人的内裤会不会掉下去,我看了老半天,没想明白这种艺术的切入点到底在哪儿,我和小诺夭夭,围在那个男人眼前研究了半天。

男人的眼神停留在夭夭身上,忽然笑了一下,说:“你好。”

夭夭有些惊讶,还是非常礼貌的回了一句你好,小诺好奇的问我:“十八,你有什么感触?”

我憋了半天,吭哧了一句:“貌似长翅膀的,好像不都是天使吧?”

可能我的声音过于瓮声瓮气了,男人扑哧一下跟着笑出声,看向我们,说:“你们好,我叫冯小北,”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在抱怨那个钱花的不值,不是行为艺术不值那个钱,问题是我看不懂,要是有人花钱去看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就是不值。

夭夭不满嘟着嘴:“十八,行了你,你这辈子都见识过什么啊?这叫行为艺术,懂吗?”

小诺瞪大了眼睛:“恩,我终于懂了什么叫行为艺术了。”

“就是,连人家小诺都知道什么叫行为艺术,你也……”夭夭非常赞许的看向小诺。

小诺比划着:“行为艺术就是脱光了就剩下条裤衩,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就是允许男人也穿丁字裤,话说我一直都想问男人穿丁字裤不觉得咯吗……”

夭夭冷着脸对着小诺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我差点儿喷饭。

夭夭非常恼火:“得了吧你,都什么时代了,你还玩儿网恋?我对你和十八真是失望,你们俩的鉴赏水平简直就是,就是低俗!!”

我看见叫冯小北的男人从买餐处,笑吟吟的看向我们这边,我低声跟夭夭说:“哎,你心目中的艺术和文明在看着你呢。”

夭夭回头,冯小北举起手,朝夭夭笑着晃了晃手指头,接过餐盘,和另外一个长头发的男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长头发男人很瘦,有点儿龅牙,手臂上有刺青的图案。

冯小北坐到夭夭身边,侧着脸笑:“嗨,不介意拼桌吧?哎,上午那个说的,貌似长翅膀的,好像不都是天使吧?”

我没吭声,我看到冯小北的无名指上戴着一个戒指,是婚戒。

夭夭忍着笑转脸看冯小北:“开玩笑的。”

夭夭看着冯小北说话的时候,冯小北有意无意的用没有带着婚戒的手盖住戴着婚戒的手,看着夭夭笑。

长头发的男人很健谈,有点儿很黄很暴力的感觉,他说:“这不算什么了,我一哥们儿,带着安全帽在玻璃棺材中□裸的躺了三天三夜,饿得那玩意儿一个多月都没恢复过来,她老婆差点儿休了他,我们赚钱也不容易的,哈哈,幸亏我没媳妇儿,哈哈……”

我和小诺夭夭,都有点儿面面相觑,果然很行为艺术的人。

冯小北瞪了长头发男人一眼,陪笑:“我哥们儿就这样的人,话粗。”

回家想一天的行程,我忽然想起冯小北的动作,犹豫了一下,还是在QQ上告诉夭夭,我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这个人有意无意的或者刻意的挡住自己的婚戒,那么这个人,最喜欢那种说不清的情感,还有暧昧。”

夭夭理直气壮的回:“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回:“没什么。”

三生石

冯小北的的确确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第一,我是在花了大价钱看的行为艺术展上,冯小北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了

我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天使不过是长着翅膀的鸟人。

第二,冯小北的下巴上长着毛绒绒的胡子,都是弯曲的,会让人想到猫咪,

如果冯小北不是有意无意的遮盖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我会对他毛绒绒的胡子评价更高。

夭夭是个追求高雅生活质量的女人,这跟我和小诺刚好相反,我和小诺是个不思进取的且过着低俗生活的人,关键是我和小诺大有将低俗生活进行到底的架势,这让夭夭对我们非常失望。

夭夭曾经这样形容我和小诺,夭夭说:“就是比萨店的两根香肠,都比你俩更懂得什么是高雅。”

夭夭真的说对了,比萨店的烤香肠安静的躺在餐盘中,装的就是高雅,我和小诺是要去消费高雅的,所有的高雅最后都得走雅俗共赏的路线,比如你得上厕所吧,你得四仰八叉的找个最适合自己睡觉的方式吧?我不晓的高雅的睡觉方式是不是传说中睡美人的姿势,如果真是那样,安眠药和胶水一定很畅销。

话说类似我和小诺这样的,如果不用安眠药和胶水(某些高雅的动作估计还得用上绳索),实在很难搞出高雅的姿势,无论是睡觉还是干别的什么,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冯小北及其行为艺术,似乎真的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乐趣,尤其是对夭夭。

不过我有些担心,因为女人往往是最先陷入感情的那个,最危险的是,当一个女人陷入感情的初期症状是她不自知,且非常会自信的说“切,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么回事儿”,等到有状况的时候,基本上都没什么精力挣脱了,话说温水煮青蛙,或者煮点儿别的什么都一样。

小诺对我的担心根本不以为然,小诺说:“咱就得让夭夭疯狂的燃烧一次,要是不烧出来点儿什么,你以为那丫头会把咱俩当什么?肯定当土豆,她要是不栽个跟头,还真以为咱俩是土豆呢。”

很多年以后,我终于明白,沉沦是什么了,那就是你眼睁睁的看着某个人滑进沼泽地,你怎么拉都无济于事,他怎么往外怕也都无济于事,这对无所不能的人类,真的是一个侮辱。

那个冬天,夭夭的脸色很红润,我不知道是不是某些不知名的情感灼烧了夭夭的内心,夭夭对冯小北的称呼调整为小北。那一年倒数第二天,日历页码上就剩下两个数字,夭夭约了我和小诺在北海的咖啡厅小聚,夭夭的眼神象火一样明亮着,夭夭说“小北从上海回来了,还给我带回来不少吃的”、“小北说下次去哈尔滨的时候一定会带上我”、“小北说海南的空气象混合了香奈儿五号的香水”……

小诺打着哈欠,一边喝着浓烈的咖啡,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着手表,瞄着咖啡厅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我转着手里的咖啡杯子,听着谈兴正浓的夭夭,在我看来,夭夭的眼神有些危险,因为我总会想到冯小北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

夭夭神秘兮兮的看着,压低声音:“十八,这次小北回来都没告诉他老婆,他只告诉我了一个人……”

我实在忍不住了,看向夭夭的眼神:“你想说什么?你觉得他不告诉他老婆告诉是一种荣耀对吗?你是他什么人?他真么跟你说的时候,你虽然会装着不在意但心里会窃喜对不对?”

我想夭夭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那丫头当时就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黑着脸怒气冲冲的瞪着我:“你什么意思啊?我们只是朋友,朋友知道吗?你总会把别人想的那么龌龊?你,你这是嫉妒!!!”

我苦笑:“我干嘛嫉妒你??”

“当初冯小北同时认识我们三个人,现在冯小北只跟我一个人联系,那是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喜欢艺术,所以你们根本就是嫉妒!!嫉妒小北平时没有跟你们联络,哼!!”夭夭的反应太大了,竟然拎着包起身就走,咖啡厅门上铃铛被夭夭推门的时候撞得哗哗响。

小诺着急的拽着我:“呀!!咖啡钱!!死丫头说好了请我们喝咖啡的……”

小诺这么说的时候,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当别人说请你的时候,貌似千万别惹火了对方,不然,谁付账还不一定呢。

那天,风很大,我和小诺摸索了老半天,终于从口袋中找到付咖啡的钱,还剩下了一些钱,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啤酒够劲儿,又跑去路边的便利超市买了两听啤酒,然后一边喝着冰冷的啤酒一边在冬天的风里走着。

小诺无所谓的摇头:“十八,你别管夭夭了,女人总得失去点儿什么才会学会后悔,不然没戏。”

我被啤酒呛了一下,或许小诺的说对了,不过我倒是知道,当女人陷入感情的时候,最先失去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因为她会把某些感情当成专属,更会把自己最好的朋友当成最近的假想敌。所以我认识的好多女人,婚后活的都孤独,因为她们的生活,只有一个梦想,好好看着自己爱着的那个男人。

马路上的塑料袋,被风吹的高高,在空中胡乱的飞舞着,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我转脸含糊的对小诺说:“真希望夭夭好运。”

小诺晃着啤酒罐:“那么我呢?”

三生石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一边下雪一边化雪了,满地的泥泞,以前阿瑟在国内的时候,每一年的最后一天,阿瑟都会带着我们守夜,那时候没觉得守夜有多么快乐,但是现在这些都成了回忆,当一样东西成为回忆的时候,那么你想它有多快乐就有多快乐,那是因为再也得不到了。

小由倒是打电话给我说,说是新年第一天去酒吧涮夜去,说是剪荦荦请客,35元的酒每人只准要2杯,多了自付账。

小诺给我打电话,说是在国贸桥地铁等我。

上午十点半,我到了国贸地铁,天气昏昏沉沉的,我自己也感觉昏昏沉沉的,小诺穿的跟粽子似的,在国贸地铁的位置真的很鹤立鸡群,小诺牛仔裤的双腿紧的都有些迈不动路了。

小诺非常紧张的看着我“十八,我脸上的腮红明显吗?唇彩的颜色是不是太重了,我要是戴着墨镜会不会更好一些……”

我很想跟小诺说,你都多大了?还玩儿网恋这种玩意儿。

我忍住了,从大学开始,从小诺喜欢的第一个人开始,小诺的爱情就和她的打扮成反比了,她还真是没怎么正经打扮过自己,我甚至都开始忽略她的性别。我用手把小诺被风吹散的头发往耳后拢了拢,笑:“挺好的,这样就挺好的,不用带墨镜,你眼睛本来就好看。”

小诺打了个寒战:“是……是吗?好,好冷……”

我奇怪的打量着小诺:“怎么那么冷?”

小诺搓搓手:“年纪大了,有点儿,穿不上了,就没有穿毛裤……”

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摸小诺的屁股,想看看她穿了多少,小诺推开我:“注意点儿场合,这儿好多人看着呢?”

小诺指指星巴克咖啡厅:“我们约好在那儿见面的,他说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

我跟着小诺的身后,进了星巴克,里面的人稀稀落落的,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浓味道,有点儿让人上瘾,我使劲吸吸鼻子,跟着小诺坐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小诺说时间还早,约好的时间是11点。

我无聊的看着星巴克窗外,一个外国的小女孩,戴着超级可爱的帽子,像一只胖胖的兔子,手里拿着一个麦当劳的玩具,被她妈妈牵着手走着,脚下的雪水溅到卡通裤子上。小诺在我旁边嘟念着是不是手机坏了怎么会一个信息都没有?小诺的紧张让我感觉可笑,大家都不是十几岁或者二十几岁的小女生了,老女生也会紧张吗?

我刚想跟小诺说点儿什么安慰的话,小诺腾的站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转脸,看见星巴克门口进来一个男的,穿着宽宽大大的风衣,也在朝星巴克里面四处张望着。然后我的腿就感觉到小诺的腿在微微的抖动着,不知道是刚才冻得还是激动的。

那个男的朝小诺的方向笑了一下,走了过来。男人个子不高,一张书卷气很重的脸,看着真的很文静,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看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个人,我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在脑海中找出熟悉的人和这个男人重合。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会对某个人有强烈的熟悉感,但其实你们真的不认识。

男人友好的站在小诺对面,欠欠身说:“你好,我是木易,你是小诺吧?和你发给我的照片差不多,你认出我来了吗?”

我心里一动,他说他叫木易?

小诺有些结巴:“是,是啊,你你好。”

两个人一番寒暄介绍,好像我这个人根本不存在,我习惯性的看着星巴克的窗外,小诺都和木易说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我这么个人,小诺轻轻咳嗽了一下:“呀!忘了,这个是我朋友,十八。”

木易理解性的朝点头,笑:“你好。”

我也象征性的点了下头,木易看看手表:“我们一会儿去看《伤城》吧,我哥搞到的票,你们喜欢谁?梁朝伟?金城武?还是徐静蕾?”

我不知道小诺的惊喜是不是装出来的,小诺提高了声音:“好啊好啊,我都喜欢。”

我试探性的看看小诺:“我就不去了,你俩去就行……”

小诺的脚在桌子底下碰了我一下,木易开始笑:“三张电影票的,本来就是我哥我嫂子和我一起去看的,因为我嫂子身体不舒服,所以他们不去了,放心吧,电影票够用的,小诺之前跟我说要带一个朋友过来。”

一杯象泡沫的咖啡放在我的前面,小诺和木易开始聊天,气氛融洽的了不得,我甚至怀疑小诺和木易根本就是好多年的老朋友了,说的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事儿,有笑话有手机短信有平安夜圣诞节有工作的事儿,还有下过的雪。

星巴克绿色的标志让我想起印第安人脸上画着的左一道儿右一道儿的油漆,我多少有些无聊,这就是当电灯泡的尴尬局面。小诺说到圣诞节的时候我想到阿瑟和小麦,不知道小麦家后院的树袋熊阿莫和鹦鹉的关系有没有缓和,不管怎么说,感情这个东西,都是你情我愿的要更好些。

木易中间转脸问了我几句话,估计是不让我感觉尴尬,我也简单的回答了几句,看的出来,木易和小诺的关系很融洽。

下午一点左右,木易说应该准备去看电影了,起身的时候木易的手机响了,木易朝我们摆了下手:“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我听见木易的声音有些意外:“哥,怎么了?”

然后我看见木易惊讶的开始掏风衣口袋,然后只掏出一张电影票,然后木易急急的对着电话说:“呀!真的忘了,我忘了那两张在你那儿,还是原先我自己拿的那一张,现在?现在我们在国贸的星巴克,刚想走,恩,好吧,我等你……”

木易挂了电话,解释说:“还有两张电影票在我嫂子那儿,我忘了拿了,我哥回家的时候看见了,差点儿浪费了,等会儿吧,我哥一会儿就过来,还可以让他开车送我们过去,省事儿。”

小诺笑:“没事儿,忘了拿东西的事儿我也经常干,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安,有些烦躁,木易去洗手间的

时候,我跟小诺说:“我回去了,木易看着还不错,你也没有什么不安全的,我想回去。”

小诺嘟着嘴,不乐意的看着我:“十八,你没毛病吧,你在这儿过一会儿看完电影我就可以说和你一起回去啊,不然木易说吃饭还是别的什么推不开的话多被动?帮人帮到底,你真够罗唆的……”

木易从洗手间会来,我没有再说什么,半个小时后,木易的电话再次响起来,木易恩了两声,朝我和小诺说:“出去吧,我哥在地下停车场,国贸这个位置不让停车,我们从商城这边儿下去。”

三生石

从星巴克出去绕了好几圈楼梯,从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没多久我看见一辆车子闪着车子的后灯,是一辆银灰色的帕萨特,我嘘了一口气,这车很陌生,应该不是我认识的什么人。

木易径直朝银灰色帕萨特跑过去:“哥,我们在这儿……”

银灰色的帕萨特车门被推开,里面侧身站出来一个男人,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戴着一个深褐色的墨镜,看向我们的时候,慢慢的把深褐色的眼镜顺着鼻梁的位置往下压着,我看见一双阴翳的似笑非笑的眼神。

木易笑着朝小诺介绍:“小诺,这是我哥,木羽,哥,这就是小诺,旁边是小诺的朋友,叫,对,叫十八……”

我的心忽地的一紧,小诺吃惊的回头看我:“十八……”

我僵在原地没有动,我以为那辆银灰色帕萨特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的车子,我以为那个男人始终还是一辆普通的桑塔纳,我忘了,我真的忘了,之前那个男人绝对有本事给自己赚一辆银灰色的帕萨特。我说我看着木易的时候怎么会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觉,原来木易是木羽的弟弟,我苦笑,想起冬至那天杜甫的诗:心折此时无一寸,路迷何处望三秦?

小诺被动的看着我,有点儿说不出话。木易笑着且非常奇怪的看向我们:“你们,你们怎么了?”

除了木易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还是没有人说话,木羽慢慢拿开架在鼻梁上的墨镜,朝小诺点头笑:“你好,我早就听木易说过你。”

小诺别扭的也点头笑,那个笑比哭稍微强点儿,木羽的整个脸部表情很热情,我五年没有再见过这个男人,但还是会一眼就认出他来,他阴翳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做梦都想不到能再次见到这个男人,我以为只要错开一次的时间,以后所有的时间都会被一次错开。

这个时候我抱着两个幻想,一是我变得不成样子,木羽根本都认不出我是谁了,二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个朋友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可惜我的手机安静的就像是不在服务区一样。我把手机在手里转了两圈,有点儿不知所措,小诺开始哆嗦着手拿着手机按着键盘,我有点儿不知道小诺在干什么。

木羽朝我伸出手,依旧是笑且平淡的看向我:“十八是吗?认识你也很高兴。”

我以为木羽真的忘了,也机械的伸出手,象看陌生人一样:“你好……”

我的你好还没说完,我就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拳击手当成了握力器,我差点儿喊出声,木羽的表情依旧笑的那么完美,我咬着嘴唇,强忍着手指骨的疼痛。

木羽抽回手,指指身边的车子,还是完美的笑容:“上车吧,我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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