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木水火土五行灵力的灵息各有不同,却绝没有一种灵力会是如此绚丽包容的存在。
更何况,绝灵域中明明不能使用灵力,为什么阿修可以?他的手上明明没有任何晶石。
她侧过头去看左前方的文洹,那个永远如雾笼罩,淡然疏离的男人脸上,此时此刻有着明显的动容和震骇,仿佛一瞬间剥离了冷硬坚固的外壳,露出真实的内在。
夏翎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脚步,却又硬生生停顿下来,紧紧握住自己手腕上的迷藏环,紧到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漫长的外科手术终于结束了,曲临渊慢条斯理地用清水冲洗掉手上的血迹,又拿布擦干。
此时此刻,他的脸色极其苍白,晶莹如细瓷般的皮肤,比任何时候都要浅淡透明。可他的神情却依旧是如此的淡然无所谓:“脾脏破裂已缝合,肺部积水,手脚经脉也做了处理。”
他侧头看着神色怔忡的夏翎,微微皱眉道:“他的头部还有淤血,暂时却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刚刚的处理我虽已极尽所能加快速度,却终究失血严重,此刻并不适合开颅,却不是我食言不肯救他。”
夏翎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连带的,仿佛连心脏都被人用针狠狠地刺了一下。
她张了张口,想问,你的脸色如此差,为何还要担心会不会对我食言?
冰凉僵硬的喉咙,却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曲临渊紧抿着唇,转头望向二公主:“你将他带去其它住所,小心他头上的伤,隔五日给他换纱布,别让伤口碰水。听清楚了吗?”
二公主猛地回过神来,苍白着脸点头道:“是,先生。”
曲临渊不再说话,仿佛也不愿在这个逼仄的药房中多待一刻,转身往书屋走去。
屋外,纷纷扬扬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洒落下来,温暖而明媚。
他的身形在冬日暖阳下显得如此清俊挺拔,犹如历经风雪的修竹青松,永远苍翠,凛凛清霜。
可是他的步伐却越来越缓慢沉重,淡若透明的身体仿佛严冬之际堆砌的雪人般,一遇暖阳便融化崩溃。
有一瞬间,他只觉得手脚无比熟悉地冰冻酸麻,身体发软,等回过神已然单膝跪倒在雪地上。
“先生——?!!”
所有人飞也似得冲过来,看到那如神祗般强大的男子倒下的瞬间,药房中每一个人都只觉漫无边际的恐惧,恐惧得无法呼吸。
夏翎第一个冲到他身边,颤抖的手牢牢扶住他冰凉的身体,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二公主看到曲临渊的脸色,只觉血液逆流,全身都在因为恐惧而颤抖。她猛地转头望向夏翎,嘶声大吼:“现在你开心了,把先生害成这样,替你救人,你高兴了吧!如果先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杀了你!”
风佑沉下脸道:“二公主,心绪不稳的时候,最好不要乱说话。”
二公主紧咬着唇侧过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却倔强地不肯发出一点哭声。
曲临渊单手撑在雪地上,抬起头平静淡然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声音是永远的清和雅致水波不兴:“救不救人是我的事,与你们何干?要兴师问罪也是我的权利,你们有何资格?”
那目光,明明是清澈的澄净的,却无端端地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
那口气,那话语,分明是在说——你们无功无劳,凭什么取代他兴师问罪的权利?
风佑擦了擦头上莫须有的冷汗,担忧地看了同样跪在地上的夏翎一眼,毫无骨气地拖起二公主飞也似地逃离。
空旷的院子里很快只剩下曲临渊和夏翎二人,脚下是被踩化了大半的雪,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身上,却依旧觉得寒冷。
夏翎将他僵硬的身体扶起来,慢慢往书房走去。
曲临渊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女孩瘦弱的身上,温暖柔软,就如三年前的那一个个日夜,却又仿佛已经有什么不同了,翻天覆地的不同。
突然,他听到夏翎轻轻的低哑的声音:“为什么要用回阳诀?”
曲临渊侧头看着地上的雪,淡淡道:“像今日这般救人我很少有机会实践,但从前的经历告诉我,若不用回阳诀处理每一个缝合的伤口,他们最终还是会死。如果有灵力补充,身体能自我愈合或许还好些,但在绝灵域中却不行。”
夏翎轻声打断他的话:“你明知道回阳诀会有反噬,为什么还要用?”
“他若是死了……”曲临渊的声音顿了顿,变得缓慢而轻微,“他若是死了,你或许又会让我离你远一些。你会说,我的父亲是狠毒,可我又比他好得了多少……”
“不要再说了!”夏翎猛地抬起头看着他,双目微微通红。
曲临渊双颊开始泛起潮红,清澈的眼眸如水雾笼罩,回阳诀的反噬正式开始。
他的意识微微模糊,可脑中却仿佛残存着什么执念,让他拼了命地想要把埋藏在心底许多年,让他不知所措的解释说出来:“我虽然,对虚芥移位大阵和绝灵域感兴趣,却从没有想过要将你牵扯进来。没有一本书详细描写过虚芥移位大阵,我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
“虚芥移位大阵以天然山水土石为介质,以日照方位为符线,待我发现不对时,日照已然越过阵眼,我……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夏翎紧咬着牙关,哑声道:“阿修,不要再说了,对不起,那些话我统统都收回。”
两人走入书房,夏翎扶曲临渊躺倒在床上,火炉在两人身边噼里啪啦得燃烧着,可曲临渊的身体却没有半分转暖的迹象。
夏翎看着他密长的睫毛垂下,双颊额头泛起潮红,手指碰上去,肌肤却没有半点温度,只觉得胆战心惊。
她起身想要去拿几床棉被过来,刚松开手,却被如铁钳般的五指紧紧扣住。
曲临渊恍惚地睁开眼,呼吸微弱,扣着她手腕的五指没有半分松动:“接下去三日,我的元神会被困在轮回太虚镜中,醒不过来。那是个……非常讨厌的地方。”
他仰头望着夏翎,神色平静,眸清似水,清雅的声音中却隐含着一丝从所未有的执着:“你说过的,你会舍命救我,所以,不要松手,不要离去,一刻也不可以。”
小佚
2011…10…23 00:22
第二十七章 执手引君归
睁开眼时,他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蒙,仿佛有薄纱笼罩着世界,让他看不真切。
一个温柔婉转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宝宝你长大后,万万不可像娘一般懦弱无能,屈服于命运。”
他伸出白嫩嫩的小手,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来,落在晶莹如玉的皮肤上,如此温暖,仿佛带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沉稳的脚步声远远传来,抱住他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略显苍白的脸上,皓齿朱唇,美目流清,已然挂起柔和的笑容。
走过来的男子笑得很大声,仿佛志得意满又喜悦幸福,他从女子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他,将他高高举起,年轻俊秀的脸上焕发着最炙热的情怀:“宝宝,想爹爹了吗?”
“臻戎,我已想好了宝宝的名字。”女子抬头看着他们,轻轻地微笑,“就叫他临渊吧,一曲弦停,彼岸临渊,就如我们初见时的景象。”
男子举起他的手一顿,随即将小小的他拢进怀中看着妻子,墨黑的眼底是如深潭般的宠溺:“薇然,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依你。我这就去告诉父亲大人。”
男子的眉梢眼角都是温柔洒脱的笑意,可小小的他却仿佛能看到女子心底最深处悲伤懊悔的眼泪。
曲临渊,曲临渊,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从今往后,你就是……曲临渊。
※※※※※※※※※※※※※※※※※※※※※※※※※※※※※※※※※※※※※
他慢慢长大,一岁又一岁,一年又一年,在温柔的呵护中,在纷纷乱乱的赞美下,小小的年纪,清亮的眼眸,仿佛要揽进世间一切荣耀与繁华。
直到十数个春去秋来,夏花凋谢又开,那一日,他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曲薇然,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男子沙哑的声音中充满了仇恨与痛苦,“连一丝一毫也没有吗?”
无言的沉默与女子的眼泪让男人几近发狂,他将房中所有的东西砸烂,将女子掼倒在床上,扯掉她的衣服,如野兽般疯狂而绝望地撕咬:“那个人究竟有哪里好?因为他比我强大,因为他的床技比我好,啊?你说啊!”
粗暴的,毫无温柔和前戏的性/事让女子痛苦地浑身都在抽搐,可这一切的痛都比不上她心底的恐惧和担忧:“臻戎,不要这样,求求你……临渊还在屋里,他还那么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可临渊也是你的孩子……啊————!!”
“曲薇然,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男子一面残忍地抵住她狠狠冲撞,一面嘶声大笑,“你与他藕断丝连十几年,背地里偷偷幽会过多少次,又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丑事,你让我怎么相信他是我的种?”
“曲臻戎——!!”女子突然发了狂一般反抗,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如幽厉的鬼面,充满了同归于尽的悲戚,“曲臻戎,当初若不是你以族长之势冤枉软禁我父亲,我怎么会同意嫁给你?我苦恋木成修十年,追逐他七年,好不容易等到他动心回应,若非你强势逼迫,我怎会与他恩断情绝?!”
女子如玉晶莹的身体遍布咬痕淤青,腿肱更是因为疼痛不断打着哆嗦,可她却仿佛毫无所觉,恶狠狠地瞪视着男子,一字一句道:“曲臻戎,你以为忘掉自己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指责我了吗?可我不爱你就是不爱你!哪怕我嫁给了你,哪怕我为你生了孩子,哪怕我与木成修一生无法相见,我也只爱他,永远都是!”
“贱人——!!”男子狠狠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拽过来,英俊的脸因盛怒而扭曲,双目赤红,形似厉鬼:“你既然嫁给了我,就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你的身体,你的性命都操纵在我的手上。好,你既然敢幽会奸夫,就别怪我用曲氏族规处置你!”
那一年,他只有十二岁,小小的手扣在门框上,指尖几乎扎进木石中。
他站在那里仰着头,轻声问:“爹,你要带娘去哪里?”
男子用从未有过的最厌恶憎恨的目光望着他,狠狠一脚踹在他年幼的胸口:“贱种,滚开!”
他远远地飞出去跌落在地上,胸口火烧火燎的疼——那是贯注了灵寂期修者十成功力的一脚,如此强横,如此决绝,不留一丝余地。
体内精纯浑厚的灵力自然运转,胸口的疼痛丝丝化去,却残留了最难熬的寒冷。
他毫发无伤地站起来,惶然无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精致如白瓷般的脸上却牵不起半丝表情。
男子震惊地看着他,随后犹如恐惧般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却是痛到极点,恨到极点的大笑:“好,好!这样的天赋异禀,惊才绝艳,你竟会是我曲臻戎的儿子,当真是太好了!!”
他呆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男人将昏迷的女子拖走,恐惧如毒蛇般钻进他心底,炎炎夏日的午后,烈日照在身上,他却觉得如此寒冷,冷到发抖。
“阿修。”什么声音?
“阿修……阿修……你会没事的。”谁?是谁在说话?
他突然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左手,隐隐地有一道温暖如阳,灿烂如星河般的光芒在掌心流淌。不知为何,一瞬间,疼痛也好,寒冷也罢,竟统统变得微不足道,遥远渺然。
他缓慢地睁开眼,看到一双漆黑如墨玉般温润清透的眼,眼底闪烁着无限忧心喜悦的光芒。
“阿修,你醒了?”那双眼的主人紧紧扣着他的手,声音中满是惊喜。
他恍惚地露出一个淡淡的笑,重新闭上眼睛,睡容安然。
※※※※※※※※※※※※※※※※※※※※※※※※※※※※※※※※※※※※※
巍峨肃穆的炼丹房中,几个月来对他不理不睬的男子亲昵地抱着他,用临乱的胡渣扎他的脸。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本淡黄色的古籍,古籍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一脉青菡”。
男子抱着他,骄傲地道:“青菡是亿万年前在人界创世飞升的神祗之一,我们曲氏祖先因为继承了这一血脉而立世扬威。可是随着子孙繁衍,血脉稀薄,千万年过去了,我们曲家再也没有出现过神族血脉的继承者。”
男子低头望着他,笑容中含着鼓励,眼神温柔:“临渊,你从小就与旁人不同,身具五灵根,却能用短短十二年筑基成功。若非青菡血脉相助,如何会有如此成果?”
他仰头看着男子笑得温和宠溺的脸,那双眼明明看着他,却倒映不出半点他的影子。
“临渊,只要你练成这一脉青菡,我就原谅你母亲,解除她身上的鞭魂咒。从今往后,你依旧是我曲臻戎最骄傲的儿子!”
对他来说,一脉青菡的修炼很顺利,却也很艰难。
顺利的是那一日千里的进展,艰难的是,身体因为血脉被激发,所要忍受的,一日比一日剧烈的痛苦。
每当这时,男子总是会出现,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临渊,你是爹最爱的儿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六年。
六年里,男子因为停滞的修为而逐渐变得苍老,从青年变为中年,细纹慢慢爬上他的眼角。
他开始不耐,开始烦躁地带着点恐惧地催促他赶快修炼一脉青菡,那句“临渊,你是爹最爱的儿子”成了他最常说的言语。
六年里,女子日复一日忍受着鞭魂咒的折磨,容颜慢慢如凋谢的鲜花般枯萎,年华不再,逐渐被人遗忘。
六年里,他一面忍受着变本加厉的痛苦修炼一脉青菡,一面研习医术,短短数年,就从一个见习医修成为曲家内堂认可的宗师级医修。
直到某一日,他在曲家内堂的书屋中看到了一块被丢弃在角落的灰色玉简。玉简里所记载的便是早已被人遗忘的禁咒——回阳诀。
排斥一切神通功法,以吞噬人体精元为进阶根本,能活死人,能助飞升,却也能为人间带来一世浩劫的禁咒回阳诀;数千年来,没有一个人练成的回阳诀。
他拿着玉简回去,在炼丹房门外,却听到了男子有些暴躁的声音。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能突破一脉青菡第十层,为什么都一年多了依然停滞不前。”
“二弟,你说临渊会不会察觉了什么,故意在敷衍你?”
“不会的!”男子嗤笑了一声,笃定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儿子,渴望着我这个做父亲的爱他,怎么可能会怀疑我呢?”
“哈哈,二弟,临渊怎么说都是你的儿子,你也真够狠心的!”
男子冷笑道:“他也是你的亲侄子,大哥是准备顾念亲情,放弃拥有青菡血脉的机会吗?”
“咳……怎么会呢?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待临渊练成一脉青菡,我们用他血肉祭祀炼丹,到时我曲氏一族人人传承青菡血脉,扬名世间岂不指日可待?”
“哈哈哈……”
他站在昏暗的走道中,手中握着刻有回阳诀的玉简,玉石紧紧嵌入他掌心,烙着发疼发麻的骨头,全神血液仿佛都在逆流。
回阳诀,排斥一切神通功法,废除习练者所有修为。以吞噬人体精元为进阶根本,能活死人,能助飞升,却也能为人间带来一世浩劫的禁咒回阳诀。
他低下头,慢慢地将神识探入玉简中,一点一点将玉简中的文字图案烙印进心里。
寒冷没有关系,绝望孤独也没有关系,父母亲情,这一切的一切他本就没有奢求过,所以,无所谓,无所谓的。
“阿修,你可知如你今日这般执刀剖腹救人,在我们那早已司空见惯?”
“阿修,你可知为何手术过后,伤口明明缝合,病人却依旧会死?”
“阿修,等你醒来,我会将这些统统告诉你。”
是谁?是谁在他耳边不断地呢喃,轻轻的,淡淡的,如温暖的泉水般流进他心底。
迷离懵懂间,他睁开眼,隐约又看到那双清亮的眼睛,带着疲惫,带着担忧,带着无尽的喜悦和期盼,灼灼闪亮的望着他。
左手是那样僵硬,僵硬中又参杂着融融的暖意,执着坚定地牵引他走出绝望的深渊。
他轻轻闭上眼,僵硬的左手动了动,冰凉的指腹划过她温暖的手背与指间。
※※※※※※※※※※※※※※※※※※※※※※※※※※※※※※※※※※※※※
“你……你竟然练了回阳诀?是谁准许你修炼禁咒的?!”
他被绑了起来,丢在地上,容颜俊秀宛若朝阳,但他的脸上却再没有半分情绪波动:“没有谁让我修炼,只是偶尔看到,有兴趣罢了。”
男子看着他又惊又怒,坐在堂上的数十个曲家人更是失望不甘,愤愤不平。
“臻戎,是你说能让我们传承青菡血脉,我们才无偿提供你各种进阶丹药助你结丹,如今你可别告诉我们,这事根本就是你捏造的?”
“臻茂,臻戎,我可是把祖传的炼药神器都借给你了!”
“别以为你们是族长的儿子,就能如此欺骗我们!”
男子惊惶无措,极度痛恨地瞪着他,最终只能求助于自己的大哥,“各位请听我一言,临渊练一脉青菡已有八载,修习回阳诀却不过一年多,或许他此刻早已练成了一脉青菡,却故意不让我们知道也不无可能啊!”
众人听后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连男子也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连连点头。
“快,赶快起火开炉,将这小子祭炼上去,再晚恐生变化!”
事实上,他的回阳诀确实还未能突破第三重排斥一切神通功法的禁咒,而一脉青菡却已练成。
有时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凑巧,如此荒谬。
“你们谁敢碰我儿子——!!”
炼药房的大门被狠狠踹开,虚弱憔悴的女子手执长剑冲进来,护在他面前。
她的双目通红,仿佛要渗出血来,低头望着他的神情却极致温柔:“临渊,别怕,娘会保护你。若护不住你,娘就与你一起死。”
他张了张口,想要告诉她,等回阳诀练成,就能解除她身上的鞭魂咒,让她再不用每日子时,受噬心焚骨之痛。
他也想告诉她,不要怕衰老,不要怕疾病,因为他将成为世间最伟大的医修,再不让她受任何病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