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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等待之下,程莉央姗姗来迟,她依旧一蹦一跳的跑到展银澈身边坐下,笑道:“展银澈,习题呢?”
“莉央……”展银澈脸涨的通红:“你还是回去自己做吧。”
“为什么?”
“因为,小竹的都没做完,我没有办法帮你这么多忙。”
“是吗?”她的脸色僵住了,不自在的笑了笑:“也是,她现在是你的女朋友吧,习题呢,我拿回去。”
在从展银澈手里接过习题集后,程莉央第一次出现了挫败和颓废的神色,她低低的说:“原来,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就算从前可以,现在也不可以了。”
我漫不经心的晃到他们桌边,笑道:“程莉央,请注意说话的分寸,你也有喜欢的人,那你有什么理由向别人的男友去要求什么资格,再说了,你凭什么配去拥有这个资格呢?”
“你说什么!”程莉央跳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盯着我。
“时间会向前走的,人也是会改变的,没必要为这种事黯然神伤吧。”我依旧平静的一笑,回座位上坐下。
“朱婧竹!”程莉央一声怒吼:“是不是你搞的鬼。”引来了班内同学的纷纷注视。
“吵什么吵,快上课了还这么吵!”老师推门进来,训斥到,于向彬和苏蓝沉两个小孩灰溜溜的从后门溜走,程莉央即使再怨怼也被压抑了下来,坐下猛补作业。
其实在程莉央接过归还的习题集时,已经宣告了她的输局,只是在我的不甘心之下,在她失败的结局上,又残忍的留了印记。
课上,我托腮望着气闷着的程莉央,和一旁如坐针毡的展银澈,暗暗发笑,提笔写一纸条,趁老师不注意之时,扔到了那两人的桌上,却被程莉央手快的抢到,她躲过展银澈的手,飞快展开纸条,上面是我的笔迹:
“展银澈,我很喜欢一句书上的话呢:那种明明是由于自己任性和不珍惜,才伤害了别人,在别人离开后又一副哭兮兮受害者模样的人,我最讨厌了!”
不出意外的,程莉央气的涨红了脸,手掌狠拍桌子。被老师瞪了好几眼。
一下课,气咻咻的程莉央便拉着展银澈消失在教室外。我想了一下,不放心的跟了过去。
在顶楼无人的天台上,隔着一层门,顺风而来的程莉央的声音尤其大。
“展银澈,那些话,是朱婧竹让你说的吧。”
“不是,是我想说的。”
“我就只是想知道而已!”
“就是我,和小竹一点关系都没有。”展银澈的口气极其坚决。
那个一直认为只是和程莉央划分不开界限的展银澈,居然会这么袒护我,他一直都没有说过,因为我们在一起时,通常也是在学校里看书、学习、下棋等淡淡的相处,使我近乎习惯了他表达温柔的方式。心中莫名涌起一份感动,我悄悄的推门进去站在墙边,可以窥到两人的神情。
“不可能!”程莉央一口咬定:“以你的性格,不像是能做出拒绝那种事的人。”
“是吗?”展银澈轻轻的笑了:“就像小竹说的一样,人,为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是会改变的吧。”
程莉央气的没话找话说:“可是,她就连课上扔来的纸条,也明显的针对我,你就不怕我伤害她吗?”
“有必要吗?”展银澈答的很快:“再说,若你把她当成那种可以随意就伤害的了女孩子,可就大错特错了吧。”
程莉央说不出话,她恼怒的看着对面的展银澈:“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只要她不要再针对到我的头上……”
展银澈不言,只是,极其轻的笑了一声,带着轻蔑的鼻音。
两人一时归于沉寂,风在之间无声的穿越,上课铃响起,打破了安静的氛围。门后的我,也迅速而悄然的离开。
原来我一直错怪了展银澈,他之所以一直纵容着程莉央的要求或许也只是先天善良的个性使然,心里真正重视的人,还是我吧。只是他不明白,那份温柔,同时也伤害了我,使我激烈的做出如此的抉择。
只是结局已经迫近,我不会轻易的,放下我语言的凶器。
争执
所有好的开始,必将要有一个好的结束。
所有不合常理的开始,必将有一个平淡的结束。让人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遗憾,却有认为这样的结局是最合适的,
无论开始的时候如何的流年繁华,终将缘分四散,花落至天涯。
因为我,是如此相信的,也是如此掌控的。
原谅我因自私和谋略所犯的罪,只是因为“喜欢“这种名义吧……
三天之后。
班主任奇怪的看着教室里的座位:“朱婧竹,你怎么又换回去了,程莉央同学呢?”
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程莉央无声举手。
“怎么了,和展银澈同学相处的不融洽吗?”
“是的,相当的不融洽呢,给老师添麻烦了。”程莉央淡然的口气让同学们侧目:“是我主动来这的。”
“啊,那你的眼睛。”
“……隐形眼镜……”
我和展银澈,终于重新回归了之前温馨默契的生活,坐成同位,一起上课、做习题、聊天、下棋……那段关于程莉央的插曲仿佛成为过眼烟云,她对于我们,成了班内熟悉的陌生人。其实如果不是把握不住界限,是不需要闹的这么僵的,她所犯的错,也该承担些所带来的罚吧。
知道这一切后的苏蓝沉,放学后跑过来揉揉我的头发:“小竹,你还真了不得,自己亲身上去挑情敌呀,这会儿你可乐坏了吧。”
我报以微笑,是的,这就是我朱婧竹的生活哲学,自己喜欢的,需要自己去追寻,自己珍惜的,需要自己去守护。人生里,只有靠自己打拼,才不会让自己后悔。
“我之所以会一直袒护你,是觉得,身为和我交往的你,会有自己去拒绝我和莉央亲近的理由。”展银澈看着我,眼神里是熟悉的包容。
最后他和我说了程莉央后来和他说的话:“展银澈,你转告小竹,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关系,所以也就没必要再和我过不去,你也没必要担心我会报复她,形同陌路的人,是不会有任何的磨擦的吧。”
他后来向我笑道:“其实小竹你看,莉央也不是那种完全不通事理的人呢。”
我也微笑,若是只接受个平静的结局,就会不想知道那些残酷而归于静寂的过程,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三天里,我和程莉央在天台上发生的那场单独的言语对决。
那天天台的风依旧很大,扫荡着一切激烈爆发的情绪。
“卑鄙,无耻!”在无人的这里,程莉央才卸下了那乖乖女的伪装,指着我咬牙切齿的骂。
我无所谓的皱眉,她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为什么要为她的话觉得受伤。
“那些话,果然还是你逼迫展银澈说的吧,那家伙到最后居然都一直袒护你!”
“哎呀哎呀,莉央同学,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那个好孩子已经没有这个对玩伴的要求有求必应的义务,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自己要重视的朋友,不可能是从头到尾一手包办的帮忙,好吧,就算以前可以,但现在已经不行了,要避讳,要懂得,要考虑到别人的感受。若是做出要求的时候,都不去考虑别人感受的人,真的还是不够成熟呢。 “眼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慢条斯理的说出这一串话。
“什么叫做我不成熟,就因为你是他女朋友,我就不能和他做朋友了吗?”
“做朋友我可没有反对,你也该想一下,你那些过分的要求是不是合理,是不是会给别人什么人带来困扰,朋友可不是你说的什么工具,可要好好珍惜。 好歹在意一下大家的看法,例如说上次的无端那么热情真是会被知情人所笑话。 好歹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现在,你跟展银澈,谁都不是谁的谁。 也在意一下我,我有原则,别人无法侵犯的原则吧。这么大的人了,不该这么不懂事吧。”相比程莉央的怒火之下言语混乱,我思维清晰,有条有理的讲着道理。
“我就是没脸没皮!”程莉央破罐破摔的吼,冲过来想抽我,我轻松一闪就避了过去,她喘着气站在那里,浑身发抖:“而且,你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明显的就是针对我,你让我怎么和你算这笔账。”
我心中发笑,果然还是问道这一点了吗?在写那张纸条时,早已设好了对答的词,我针锋相对:“针对你,哎呀,我怎么不知道这一点呢?我那纸条上,可是没有指名道姓的说针对程莉央呢,再说,那纸条只不过是被你捡到,就说我针对你,要让千千万万个人捡到,都是针对他们的,那我还活不活?说话,可是需要有证据的呢。”
“这……”程莉央没词了,泪水渐渐的充满了眼眶:“我和展银澈,只是以前的好朋友啊。”
“那些曾经有过的美好事情,如果一定要用文艺腔调的话就是:“人都会成长的呀,你以为都会跟你一样停留在一个阶段不动的么?” 或许以前有些年少轻狂的回忆,可是那又能代表什么呢?缅怀过去是无用的,我们要做的是向前走。 所以,有些事也就没必要为这伤感了。 我只是想保护属于我的东西不再受伤害而已。若你说有错,我保持反驳的哦。”
被气的思绪混乱、言辞不明的程莉央根本架不住我有条有理、趾高气扬的长篇大论,一扭头,哭着跑了下去。
我站在那里,静静的微笑了,高傲的如同公主。
语言所化为的利刃,将伤害谁,又将守护谁……
随后的她,在平静之后对展银澈说出的那些话,宣告着结局的到来。一切终于过去了,我有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课间操的时候,我依旧逃了集体操和苏蓝沉在角落闲聊。于向彬居然也凑了过来,非要听我和程莉央的矛盾过程,我只好示意苏蓝沉将给他听。
于向彬那家伙在听完后酸溜溜的开口:“真是,这会可是对小猪刮目相看了,我可也得好好学习她,才能战胜情敌呢。”
“滚!”苏蓝沉一脚踹过去。
我忍不住笑起来,放下近来的怨愤和纠结,心情恍然间变化的明灿迷离。
竞争
不喜欢秋天,因为它的萧瑟,总使人若有若无的就产生一种悲凉的感觉,叶子纷纷落下来了,枯黄的,是灿烂衰亡的颜色。走在风里,身子会渐渐变成冷的,就像那久失温暖和呵护的心,任如何的温情滋润,总会心悸一下、再退缩一下,就远离了。
然而,会这么忧郁的也就只有我吧,学校里的气氛正是少有的火热,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到来了,而对于我们这些刚进高一的同学,自然感觉格外新鲜。
运动员报名在几天前就早早结束了,项目众多,精英群集,让这些天的学习生活里也多了几分期待,时常还会有“间谍“苏蓝沉同学在门口探头探脑,拽住我问:“喂,你们班报名参加了铅球的是哪位?标枪的是哪位?200米的又是哪位啊?”我也乐得帮他搜集情报,应答:“铅球的,就是我们班最壮的那个,像个大猩猩的……”边说还边想回头给他指,一转头那位“大猩猩“同学正站在身后一脸郁闷:“小同学你伤害了我。”就算是恨不得有地缝钻进去地缝也会不够用的吧。
其实在我看来,苏蓝沉四处调查对手资料的举动完全是有必要的,他不是于向彬,于向彬这不良少年从小就是个运动健将,矫健的身手飞快的速度,为了赢不择手段,输了还会口不择言,还一心希望这这次运动会能出个大风头好引起下他心目中小息的注意,而苏蓝沉同学就稍显吃力了,即使有一双快脚,身高上不怎么站优势,自然比较怕腿长的。我曾经取笑一米七四白净净的苏蓝沉站在一米八的于向彬身边就像人家的女朋友,被追打的满校园跑。
我报名了800米,展银澈对我微笑着说会去为我加油,我认真的点点头。
运动会就这么开始了,开幕式,运动员进场,比赛陆续开始,不怪市重点里什么都是有条有理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像模象样,运动场周围的台阶上早已坐满了观看欢呼加油的同学们,气氛相当热烈,看看离自己的比赛时间还早,我索性走出观众群,拿了杯子去水房打水。
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又在水房遇见了于向彬,还好这次没有像刚见面那次打起来,彼此瞪对方已眼再加“哼“的一声,开始自顾自的打水,刚走出水房,身后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呀,小猪也穿跑鞋啊,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要出去丢人了啊,哈哈。”
于向彬所说的是小时候的旧事,小学时我们参加运动会,我在比赛过程中掉了鞋子让全场人嘲笑的那一件,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谁像你呀,跑起来像脱缰的野狗,努力讨取你家息女王的欢心吧。”
“小猪我怎么发现你经历了情敌一事嘴越来越毒了。”于向彬向我张牙舞爪:“你找死吗?”
“呀,真不幸,经历那事后发现语言也是武器呢。”我针锋相对:“是不是呀,运!动!健!将?”
听出我嘲笑的口气,于向彬愤怒的一把拉住了我:“不相信是不是,好,咱打个赌,咱们从这里跑回操场大门口,看看我这个名号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好啊。”我欣然接受挑战,就当是上赛场前的热身运动吧。
“那你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我可是跑起来转眼就会没影的人……”他得意洋洋的吹嘘着。
哼,我不言,忽然发现身边居然真的没了他的身影,不会吧,他说的居然是真的?我没多想的扭头就向操场大门跑,脚步飞快的移动,加快速度全力冲刺,坚决不能让于向彬那混小子给看扁了。
这种从小开始的竞争,现在还存留着呢,名次的竞争,比赛的竞争,两个各自努力彼此敌对的小孩,而今,似乎往事又渐渐的浮起,出现在我的眼前。
等到我气喘吁吁的跑到操场门口,却看不见于向彬的身影,咦,我左顾右盼,人群中倒是看到了在那坐着观看的苏蓝沉。,挥手把他叫出来,他吃惊的看着我:“喂,小竹,你比赛还早吧。”
“是热身……于向彬那家伙……回来了没?”我弯腰一手提着水杯一手撑在膝盖上喘,依旧左顾右盼个不停。
“没,如果他在这儿早就咋呼开了你还不知道。”苏蓝沉老实的回答。
哦,那就是我赢了,舒心的一笑拍拍他的肩:“他回来了告诉他,运动健将这个词名不副实……我回我们班场地看比赛去了。”其实我也好奇,那个传言中一跑就没影的人到底跑哪去了现在还没出现在终点。
一转身被不远处灰头土脸一瘸一拐走过来的于向彬吓了一跳,他气急败坏的吼:“TMD,不知哪个混账把咱学校下水道盖拿开了,说着说着话一头栽进去……”
啊?我愣神的看了他一秒钟,随即便爆发了大笑,笑的几乎撒手人寰,于向彬恼怒的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领子:“死女人你笑什么笑。”
“哈……哈哈……可是……真的很好笑嘛……”即使领口被揪住呼吸困难,眼里满满的笑意还是出卖了我,意外的我竟看到,那本来是一脸怒容的于向彬欲发笑却又强板着脸的表情。
“我……我不揍你一顿,我让你笑……”于向彬举起拳头,可在半空中半天没打下来,可以看得出他为自己的糗事憋笑憋的万分痛苦。
“住手,打不得啊。”同样笑瘫在地的苏蓝沉终于良心发现及时拽下了我。
我也很识时务的一边强忍笑意一边挥手告别他们回到自己班级,随后这个笑话就以班级为中心用龙卷风的速度开始传播,知道的人笑倒一片,包括这次于向彬同学想好好表现给她看的陆浅息,这次于向彬一定又会恨上我的,我知道。
“这样啊,这个于向彬还真的很有趣呢……”展银澈也笑了起来,摸摸我本来就带点自然卷的的头发:“小竹,你也真是,这种事也拿回来说的话,会被他恼你吧。”
话音未落果不其然看到远处死命从背后拉住他的苏蓝沉和手舞足蹈挣扎中的于向彬,那震天的嗓门欲哭无泪:“苏蓝沉你给我放手,我就后悔刚才怎么没有打那个大嘴巴的女人……”
呵呵,我不禁笑了,转头看向秋日里稀疏的阳光,这些快乐的事情,悲伤的事情,都是转眼就会消失的,于是,偶尔觉得自己幸福的时候,就这样死死的铭记住这一时刻吧。
有玩在一起的伙伴,有我一心喜欢的人,有虽然经常伤害我但偶尔可以拿来作弄的人,比起以前孤独的我来说,即使有时还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伤痛,可还是好喜欢现在的自己,以前的我是不接近人的,有人想靠近我了解我就会本能的逃避,但是,现在……好喜欢,喜欢展银澈,喜欢大家,很多的喜欢,有喜欢是件幸福的事。
“高一(三)班的朱婧竹同学,请速到学校门口,有人找你。”广播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向展银澈挥挥手,刻意忽略过那两眼喷火的于向彬和一脸无奈的苏蓝沉,跑向校门的方向。
熟悉的人影在我眼前渐渐清晰,我慢慢的停住了脚步,望着眼前一脸温和笑容的人,喃喃的叫出那个似乎有些生疏了的称呼:
“妈妈……”
落寞
记忆,是会消散的。
那些人、那些事,总会在岁月中远去。
就像沙漏里的那些闪亮晶莹的沙子,在一次次的重复倒置中,丝丝落下,时间过后剩下的,只有空荡荡的器皿。
我和妈妈,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相视和对话,妈妈的工作向来繁忙,我又不常在家,见面的机会自然少之又少,像她这样专程来学校看我,还是第一次。
“听说你们今天运动会,估计没事,过来看看。”妈妈对我说,边把一包的零食递给我:“和同学分吃吧,虽然我知道你自小就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可是运动会大家都带吃的,别让人家觉得咱们寒酸和小气。”
我接过来,心中感动,的确是从来都没有在意到这一点,但是即使是不常见面的妈妈,也在意到了这个。以前记得被同学欺负了的时候哭着回去,就因为他们说我是个没爹的没人保护的孩子,她只会抱住我默默地掉眼泪,后来我学会了对那些伤害闭口不提,她学会了用各种方式维持我在同学面前的自尊。
“谢谢妈妈。”我衷心的说。
妈妈微笑起来:“好了,还有比赛吧,进去吧,我过来看看你给你送下东西就行了。”
我执意要看着她回去,她也不再勉强,只是有了一些欲言又止:“小竹,要是这几天没课空闲多的话,早点回家吧,我和你爸在家也没什么事。”
我勉强的应者,正准备送妈妈离开,惊天动地的怒吼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