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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做戏互相贿赂的人现在也查明清白被放了出来,这一出戏,倒是不错!”宋镇远弯了弯唇,眸中冷冽中藏着一抹赞许。
顾氏破产,他才惊醒,中了计!
顾靖南深知他迟迟没有动手是在忌惮这几个新兴家族的联手,一旦四个家族联手,他出手的胜算会很低,所以便演了这出因为一个女人撕破脸的戏码,再将唐浅送进了牢里,这样韩家势必也不会去帮顾家,给自己造成孤立无援的假象。
正是因为唐浅被抓到手,他才疏忽了,认为顾靖南必定妥协,却原来也不过是李代桃僵。
如此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这世上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莫雅芙看着中年男人越发深沉肃杀的眉眼,心中恐惧,却还是逼着自己不要去害怕,“你究竟是什么人?”
说阿南是凶手,杀了她母亲,那么他做了这么多,难道是为了她母亲在报仇?
“那……你是我……父亲吗?”
宋镇远脸色骤然一僵,眼中寒意迸发,仿佛下一刻就会将面前的女孩杀了。
莫雅芙吓到了,腿一软,差一点坐倒在地。
这个中年男人是会杀人的人,她深知这一点!此时,恐惧爬上心头,她有种冲动,想要逃离这里。
宋镇远看着眼前女人惨白的脸色,眉心紧拧,“曾经,我也以为是!”
他不是没做过父亲,却第一次生出为人父的喜悦!在宴会上小心翼翼地靠近,多年来从未参加过宴会,却因为她要去,才去了那次宴会之中。
一直以来,都深信不疑她是他的女儿,却不曾想,一份亲子鉴定将他彻底打入地狱。严爱薇那个女人不止背叛了他另投别的男人怀抱,还在与他共处的时间,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怒意吞噬了他的理智,在听到莫雅芙要和顾靖南订婚之后,便一时听了顾卓岚的建议,既然不是他的女儿,既然那个女人那么不知道检点,他便要将她的女儿也毁了!
那之后,才第一次为了失去理智的举措伤神!
宋家是容不得这种污点,这么不光彩的事,他也容不得宋家有任何让人诟病的污点,所以,这便是那个女孩子看到了他的脸而不能活着出去的理由,他绝对不能容许一点点的污点!
莫雅芙被宋镇远的话弄得有些糊涂。什么叫曾经以为是,那么,现在却不是了是吗?忽地,她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颓然地坐倒在地……
难道,难道他是……怎么可能?
心中震惊不已,莫雅芙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阿南他究竟在什么地方?我母亲的死,一定和阿南无关,他不是会杀人的人!”
当年的事,她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闻顾靖南只说严爱薇是被他害死的,之后,也没有听到过阿南的任何解释……
“既然答应了你,顾靖南的命,我自然会留下来!只是他送了宋家这么大一份礼,我又怎么能不回送他一份?”宋镇远听到莫雅芙的话,脸色冷了冷,原本没有任何情绪的眉眼此时终于显露出一抹不悦。
这时,口袋里苏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莫雅芙吓了一跳,拿出来的同时,被别人夺过,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将手机恭敬地给宋镇远递过去。莫雅芙猝不及防,却也不敢去找回来。
看到上面闪烁着的“丘碧萍”三个字,宋镇远稍稍楞了一下,很耳熟的名字,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丘碧萍……
——“镇远,丘碧萍是我此生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姐妹,是我的亲人,如果有时间,能不能一起出去吃个饭呢?我知道你不喜见外人,可是我想将我最爱的男人介绍给我最亲的人认识……”——没想到近三十年的光景,她说过的话,甚至她说这句话时灿烂地笑容,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还活着,她却死了!
丘碧萍他也算认识,在严爱薇说了这句话之后,他便一起去见了,与她一样,都是淳朴善良的人!
鬼使神差的按下了免提键,里面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却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痛苦嘶喊的声音。
“雅芙,唐浅在什么地方?我要杀了她,我现在一定会杀了她,我妈死了,是她和韩子誉害死她的……啊……啊……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要我妈死……我要杀了唐浅,我要杀了她……”
听筒里的声音很乱,除了女孩痛哭的声音,还有仪器“滴——”的声音,一旁似乎是医生的劝解,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让她别伤心……
很乱的场面……
宋镇远不耐地皱了皱眉,挂掉了电话交给了一边的下属,下属急忙将手机电池取出,打开窗户扔到了窗外……
莫雅芙听到苏沫的话,红唇微启,满是震惊,呢喃道:“苏阿姨死了……”
说完,莫雅芙眼泪便流了下来,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苏阿姨是我母亲的好朋友,一直以来因为我母亲的原因很照顾我,就像我另一个母亲一样,可她现在却死了……这件事的确因为唐浅而起,不过,她应该不是故意的……可我还是好恨她,毕竟,苏阿姨是我母亲最好的朋友……除了我,恐怕苏阿姨也是我母亲最放不下的人……”
宋镇远抿唇,幽深探究的目光再度落到莫雅芙脸上,良久,才音色低沉地吐出一句话来,“你的性子,却不像你母亲!”
251如果要杀她的话,就先杀了我!
莫雅芙心脏猛地一沉,抬眸看向宋镇远,性子不像她的母亲,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在顾家的时候也经常听说,我母亲的性格温婉可人,对待任何事都笑意盈盈,可能是我没有和她相处过太久,又因为车祸那场事故忘掉了所有的事,您知道我母亲是怎样的人吗?”
宋镇远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回答。而是别过头看向窗外,似乎是在追忆,脸色缓和了一些,莫雅芙也松了一口气。
“苏阿姨是我的亲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和阿南去送她最后一程,还有,苏沫现在这么难过,其实苏沫和唐浅是好友,我觉得让她们两个见一面,解开误会会比较好,毕竟她们之间的关系,比我和苏沫的关系还要要好……”
宋镇远手指轻叩着椅子上的红木扶手,目光深沉,始终凝着莫雅芙的眼睛。
莫雅芙只能垂下头,手指叩动扶手的声音,莫名地让她心悸……那种恐惧的感觉再一次缠绕上心头。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的本意是来救阿南,这个男人的目光都没办法让她冷静下来思考,适可而止最为合适,千万不要适得其反……
如果真的适得其反,那就糟了!
既然刚才这个男人说了,阿南的性命无忧,那么,他也没有骗她的必要,毕竟现在连自己都在这个男人手里!
但是,阿南将这个男人家的钱财全部套牢,这个男人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会不会对阿南不利?
她现在该说什么,才能挽回局面?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莫雅芙愣了一下,得到应允之后,门匆匆打开,来人正是刚才将她带来的西装年轻男人。
就看男人领子上露出的白色衬衣上,染着血红,脸上也有被划伤的痕迹。
“先生,全都是我的错,那个女人跑了,我已经通知人在园子里搜索了!”年轻男人脸上一脸愧疚,手上还染着血。
宋镇远眸子微微闪过一抹诧异,“怎么回事?”
他身手敏捷,从未出现过差错,怎么会让唐浅跑了?
年轻男人懊恼地颔首,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他原本奉命去带那个唐浅过来,却没想到,他刚解开了那女人的绳子,那个女人手里竟然藏着锋利的刀片,猝不及防之下,脸被划伤,这点小伎俩,他又怎么放在眼里?正要上前的时候,女人却突然用刀片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虽也见过不少血腥场面,可这一幕,还是让他惊呆了片刻,紧接着,那个女人就将刀片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说她的可利用价值还没用完,现在如果他硬来,她大不了一了百了,立刻变成一具死尸,让他难以交代!
当初抓她的时候,他的确是收到宋先生的命令暂时保住她的命,一时间,他竟然犹豫了,也就是在他犹豫的时间,女人竟然逮到机会跑了出去。
他吃了一惊,追出去的时候,却不料那个女人根本没跑,躲在门口给他重重一击,他顿时晕了过去,直到刚才才醒来!
“藏着……刀片……”宋镇远脸色沉了沉,鹰隼的眸中却渐渐多了一抹兴味。
“先生,她手腕的伤口不浅,应该跑不远,这次是属下的失职,待属下抓到她,再来向先生请罪!”男人说完,便恭敬地鞠躬,转身走了出去。
莫雅芙吃惊不已,刚才看她还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没想到竟然跑掉了……
“那宋先生,阿南他……”
莫雅芙刚开了口,就看到宋镇远脸色猛地变了一下,蹭的一下起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心中一急,正要追过去,就被两边的人拦了下来,锁到了屋子里。
****简单的止血包扎之后,唐浅躲在角落里喘息。幸好现在天色还很暗,她容易躲藏。
园子很大,有好几栋别墅相连,园子里还有不少巡视的人,根据四周的环境来看,这个园子应该建在某个深山里。
她现在也没时间去想这些观察这些,血流了不少,体力几乎要消失大半,脑袋也越来越沉,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她让自己清醒一些。
偷偷地钻进了旁边的一栋别墅,与其他别墅不同,这栋别墅更低一些,实际上也只有两层,而且,这栋别墅几乎都没有灯光,原本以为这里会碰到巡视的人,所以也走的小心翼翼,可一路走来,整栋别墅死气沉沉地就像是一座坟墓。虽然摸索到了灯的开关,她却也不敢开灯,只能借着另一只手手表上微弱的光线视物。
客厅里有沙发,电视机,生活所需的都有,可样式却很老旧,就像是小时候在孤儿院看到的那种样式,或者比那更老,远处放着一架钢琴,木质的椅子,整个客厅的装潢有些仿欧式,只是她刚才从远处那栋别墅跑来,关着她的那栋别墅却有些古色古香的感觉,且整个别墅很华丽新颖,这里与那里完全就是两种极端。
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唐浅便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二楼有几间卧房,书房,最里面的房间,只有最里面的房间,落了锁,还是很古老的那种铁链锁,轻轻地一推,门还是可以推开,只露出一条缝来,里面的窗户开着,窗帘是轻纱,白色的纱幔被夜风轻轻带起,唐浅急忙关上了门,往楼下走去。
刚才房间的气氛,很诡异,从缝隙里她只能看到窗户和一边的试衣镜,试衣镜中映出来对面的梳妆台,上面还放着几样打开的化妆品,距离太远她也看不清,但直觉,那化妆品也应该有时候了……
那是一个女人的房间,可却莫名地透着诡异……
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下楼的速度便快了一些,脚步刚迈下最后一阶楼梯,厅里的灯光就猛地亮了起来。
吃了一惊,整个客厅亮堂起来,唐浅就看到中年男人站在通往客厅的走廊里冷冷地看着她。
脚下一软,她扶着墙壁,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五年没见,他苍老了一些,可眉宇之间的那股吞噬人的寒意,却没有因为岁月而锐减,仍然依旧……
宋镇远悠闲地踱着步,走到客厅之中,他身后随着的三四人也恭敬地跟在身后默不作声,中年男人呢环视之后,举起手里的枪,枪口对向唐浅,“既然跑掉了,为什么不跑远一些,在别墅里,你找什么……”
宋镇远面无表情,声音带着他这个年纪特有的醇厚,锐利,让唐浅心脏一颤。
唐浅冷哼一声,别开了目光,却又是一愣。
整个客厅灯光敞亮,她才注意到墙壁上,竟然挂了不少油画,芙蓉花,一如她五年前在游艇上那次看到的画一样,而她所站的地方,一米的地方,挂着一幅很大的油画,却不是花,而是一个女人,长发披肩,温婉动人,笑容像是阳春三月,让人身上感觉到暖洋洋的,看到这个笑容,唐浅心脏一震,一股陌生的情绪从心中升腾出来,她却不清楚那是什么……
“咔嚓”一声,手枪上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唐浅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抬起手,手中的打火机瞬间跃出一簇光芒。
这是她刚才在茶几上看到的,金色的打火机,看起来价值不菲。
“我知道杀人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在你开枪的瞬间,我会将这里的画全部点燃!”
说着,唐浅将手中的打火机凑近了那副肖像画,果然看到中年男人脸色一变。
也只是一瞬,中年男人的脸色再次恢复到平常,“原本你可以不用死!”
手心沁出了一层汗,用布条包扎的伤口又再度渗出血来,握着打火机的手不禁颤抖起来。
“你不需要威胁我,大不了就是一死,没什么可怕的,只要你坚信你的子弹快过火焰就好!”唐浅渐渐接近那幅最大油画,目光落到中年男人的手指上,看到手指渐渐收拢,吃了一惊。
原本在山路上那些人就可以直接杀了她的,却还是大费周章的将她给抓了回来,而且,没有动手杀她的动作,再加上她要挟那个来抓她的人要挟成功,便更加确信了一点,她暂时应该还没有生命危险!
可现在,她是不是算错了……惹怒了这个男人,真的要杀了她……
想了想,唐浅再度开口,火焰离油画更近了一些,“有些东西,错过一次就没有了,这里的每个东西,对你来说应该都很珍贵吧!”
所以,房间里的东西虽然看起来陈旧,却保持的很干净,尽量维护着这里的模样,还有,就算是那间卧室的锁,也只是链锁,不去破换卧室门的结构……
这里,应该是油画上这个女人所住的地方!
“只要射中大脑,你的火焰未必快得过子弹!我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宋镇远眯了眸子,寒意迸发,手指正要扣动扳机,一个高大的人影猛地冲了出来。分秒间挡在了唐浅身前。遮挡住了唐浅的视线。
屋内所有人同时一怔,男人的声音已经在厅里响起。
”如果要杀她的话,就先杀了我!”
252你就不恨我吗?
唐浅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男人,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打火机燃的久了,金属面烫到了手指,她才反应过来!
宋镇远拧眉,而他身后的下属,脸上满是震惊和不解。
宋修锦徐徐回头,看向唐浅,目光落到她还在渗着血的手腕上,叹了口气,“你太不听话了!”
听了宋修锦的话,唐浅一愣,没有说话,也没有将手中滚烫的打火机丢掉,而是将灭掉的火焰重新点起,脑袋有些乱。
宋修锦怎么会在这里?对了,他手表的表带上也有麒麟的标志,他和这个中年男人是什么关系?
挡在她面前又是做什么?
这里应该不是随便就能出入的地方吧?
还没想明白的时候,远处仍然举着枪的宋镇远沉声开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宋修锦眸光轻闪,“朋友!”
宋镇远一听,眼角细纹下藏了一抹阴霾,“是顾靖南承诺给你什么好处了吧!你应该知道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你竟然帮着外人联合起来对付我,杀你?我当然会杀!”
宋镇远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看他就像是看一个丝毫不要紧的死物一样,宋修锦脸色微白,掌心紧握成拳,“那就开枪!不要犹豫!”
宋镇远眸中聚满怒意,手指渐渐收拢,身后的一众人吓得不轻,想说话又不敢。
唐浅吃了一惊,迈开步子从宋修锦身后走出来,“宋局长,这件事与你无关,他是真的会杀人!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躲躲藏藏五年了,担惊受怕的也够了,今天来一个了断也好!”
宋修锦却一把将她再度扯回了身后,目光始终没有从面前的中年男人身上移开过。
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这时,走道里又冲过来一个人,头发花白,穿着上世纪的着装,看到这场面吓得身子都颤抖起来了,扑通一声就给中年男人跪了下来。
“先生,他是少爷啊,您就少爷这么一个儿子,杀不得啊!他可是我们宋家的独脉……”
先生,少爷,就他这么儿子……
唐浅震惊,手中的打火机都掉落到地上。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是他的儿子?”
怎么可能?
宋修锦是这个人的儿子?那五年前,她和宋修锦就认识,宋修锦故意接近她的目的,她一直都不清楚,可如果宋修锦真的要帮他父亲除掉自己,为什么这么多机会从来都没有动手?
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她却一个都抓不住猜不到!
宋修锦敛眸,将唐浅的难以置信收入眼底,勾唇苦笑,眸光闪了闪,唇动了动,正身拧眉看向宋镇远,勾唇一字一句说道,“现在她手中的火焰应该会快过你的子弹,说实话,刚才进来之前,不小心踢倒了门口的汽油桶,你杀了我容易,只是这里就算是火灾后重建,也绝对不可能是当年的模样!”
宋镇远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枪口却没有收,眸子眯了起来,“烧了,倒也一了百了,不过,我却发现更有趣的事,你的威胁对我没有用,不过,我倒是可以你们一个机会,你和她,今天只能活一个,你,要选谁活?”
唐浅一震,竟没想到中年男人竟然说出这种话,虽然很难以置信宋修锦的身份,但宋修锦是他的儿子,而且,她和宋修锦没有任何关系,让宋修锦选择,很明白就是想要让她死!
虽然,她不想现在就去死!
“她!”
宋修锦抬眸,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拳头捏的比刚才更紧了一些,从来,他从来都没有什么父亲,只是今天,他想确认一下,他在他心中算不算儿子!
她?宋修锦说了她?唐浅吃了一惊,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砰”的一声。唐浅身前的男人,不知道是因为始料不及还是子弹的力量过大,连着唐浅一起撞到了身后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