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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家私人诊所后,宋诗颖的鞋子是套不上去了,关漠尧二话不说,将宋诗颖打横抱起,朝内走去。
******
沈少川的手机里收到一条彩信。
点开,里面是秦洛与陆飞扬十指紧扣的照片。
灯光云集,打在他们身上光亮璀璨。
陆飞扬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握着秦洛的手,看起来亲密无常。
他的心脏猛然一抽,手指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机,突然连自己身处何地都忘了。
面前的沈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他用了十足的力道,可拍桌的声响并不大。沈少川淡淡回神,对上他浑浊而凌厉的目光。
他收好手机,继续与他对视。
他们的僵持已经持续一个小时。
昨天他未归,今天他是被人强行带回来的。
没想到陆飞扬动作还挺快,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露出个讽刺的笑容,不知是自嘲还是在嘲笑别人。
沈老爷子一看他的表情,又是怒火中烧,用并不灵活的手指指着他:“沈少川,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给我听进去没有。”
沈少川反讽:“那我说了那么多,你又听进去多少。”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沈老爷子拄着拐杖,差点从轮椅上栽下来。
沈少川望着他全身青筋凸现的模样,不得不提醒他:“医生已经给你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还有这么多放不下呢,看开点吧。你说对了,我是放不下秦洛,我是打算回过头去找她,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医院养病吧,也许这样你还有机会见见你的曾孙。”
曾孙两个字有微妙的效果,沈老爷子的眼神蓦地一抽,可是很快,他又给否决了:“不,少川,我最后再说一次,那是你爸爸的杀父仇人的女儿,如果你执意跟她在一起,就是大不孝!”
他愤怒的吼完,整个人便抽搐出来,医生护士急忙跑出来为他急救。
沈少川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将老爷子送医院,心里不是不难过的。
他是人,不是神。
两种汹涌澎湃的感情在他的身体里交织,他必定自损三千。
“糟了!老爷子没有心跳了!快,马上送医院!”一名看护大叫一声。
沈少川愣在那里,觉得有些发蒙,似乎自己错听了什么。
可由远而近的救护车的急救声都在提醒他,这是真的。他强势了一辈子的爷爷,再一次走到了命悬一线的边缘。
他怔忪跟着上了车。
沈老爷子很快送进去抢救。
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直到沈少怡和沈少芳众人赶到。
沈母也在其中,望着沈少川,不停的叹气:“少川,你又跟你爷爷说了什么,把他气得进了医院了。”
“没什么。”沈少川摇头,表情淡漠。
沈少芳这段时间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她哎了一声,沈俊轩的事情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她忍不住怨怪了两句:“少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老爷子已经时日无多了,你就当是尽尽孝,别再忤逆他了行不行,也给我们少增添点负担啊,我们这么赶来赶去的,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的,你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沈少怡赶紧拉住了她的手:“堂姐,少说两句吧,少川也不是故意的,他心里也不好受,要是俊轩那边有事,你先回去吧,有情况我们再通知你。”
他们的头顶上方红色的手术灯一直亮着。
沈少芳连续叹了两声,又跺了跺脚,抱胸站到了一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挨过去,所有人都陷入了莫名的焦灼。
沈少怡握着沈少川的手低声道:“少川,若是爷爷这次闯了过去,你以后可千万别再忤逆他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我们已经感受过一次了,难道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沈少川不语。
气氛越来越肃穆。
头顶的手术灯熄灭的时候,竟已是东方露白,天光微亮。
所有人都在一瞬间站了起来。
沈少川的脚步还捎带踉跄,他做了一夜,静思了一夜,如今气色不太好。
医生推门而出,沈少芳立刻迎了上去:“医生,我爷爷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一脸的爱莫能助:“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进去见病人最后一面吧。”
沈少芳重重的打了个趔趄,沈母亦然。
悲伤顺序蔓延至每个人的脸庞。
沈少川一脸木然。
沈少怡按着他的手说:“走吧,少川,让爷爷走的安心。”
蓝色的手术台上,行将就木的沈司令已经拿下了氧气罩,老态龙钟的脸上布满沟壑纵横的皱纹,那是他这一辈子风霜雨雪的洗礼与所有骄傲辉煌的铭刻。
此刻,他的表情很安详。
沈少芳和沈少怡开始哭泣和抹泪。
“爷爷。”任凭沈少芳再坚强,此刻面对亲人的离去,她仍是禁不住悲从中来。
“少芳。”沈司令平静的开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清明,语速缓慢,可吐气依然清晰,“好好照顾俊轩,那是我们家的孩子,不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救他。”
“我知道,爷爷,我不会放弃的,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的,你放心吧。”
老爷子淡淡的点头,又冲着沈少怡说:“少怡,你最不让我~操心了,好好过日子。”
“知道了,爷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爷爷,你别走成吗?”沈少怡突然趴在他的身上,呜咽的哭声里透着满目怆然。沈司令艰难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才看着沈少川,他的眼神是平静而严厉的,他做着最后的嘱托:“少川,以后沈家的担子就落在你身上了,莫要负了沈家的名声,你要负起应付的责任,其余的事情我都在遗嘱里面……咳咳……”他许是说的太快了,忍不住咳嗽起来。
“爷爷!”沈少芳和沈少怡同时紧张的看着他。
他摆手,继续艰难而吃力的说:“其余的事情,我都在遗嘱里面,交代清楚了,你们若还叫我一声爷爷,就别忘了我的嘱托。”
他说完这句话,原本清明的眼神默然变得浑浊,身上最后的一丝生命气息也被抽干,他干涸的眼角突然滑出两行眼泪,那是他对这个世间最后的留恋。
“爷爷——”
“爸——”
在一声声震动的哭声中,沈老爷子撒手人寰。
手术室内的人跪了满地。
唯有沈少川,笔直的站着,这个即使死了仍不肯闭眼的老人此刻就像是在与他对望,等着他对最后的答复。
沈少川走上前去,抬手,覆上他的眼睫,默哀。
手离开的时候,老人终于闭眼。
*******
秦洛接连几天都没有收到沈少川的短信,明明应该松一口气的,可心里就像是空落了一块,很不舒服。
宋诗颖一瘸一拐的快速跑进办公室,如一阵风刮到秦洛的面前。
秦洛蹙眉,收好手机看着她:“诗颖,你脚不方便怎么还跑那么快。”
宋诗颖面色雪白,无比震惊的模样:“秦洛,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秦洛心跳漏一拍,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你要是想说那就说吧。”
“沈少川的爷爷去世了。”
秦洛怔然。
宋诗颖道:“我刚从刘主任那听说来的。”
难怪这几天都没有他的消息。秦洛哦了一声,手抓着钢笔下意识的在纸上滑过,尖细的钢笔头滑过纸张的粗粝感仿佛尖刀划破肌肤。
秦洛控制不住的在纸上滑动起来。
宋诗颖一把按住她的手,皱眉:“你别这样,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
秦洛嗯了一声,低头,发现那残破的纸张,说了声抱歉,立刻放下了笔。
姚老师从外面走进来,笑呵呵的对秦洛说:“秦洛,护花使者来了,还不赶紧下班。”
宋诗颖跑到窗前一看,陆飞扬的车子停在楼下。
她捅了捅秦洛的胳膊:“算了,你先回去吧,别想太多了。”
秦洛拿起包,浅笑:“我有什么好想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虽如此,宋诗颖依然难掩担忧。
******
陆飞扬从车后座拿了一束妖娆的玫瑰递到秦洛手中,花束在秦洛怀里一沉。
秦洛急忙道谢。
“不客气,你高兴就好。”陆飞扬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一边开车一边说,“明天我得出去一趟,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秦洛连忙拒绝,“你有事就去忙好了,我自己地铁上下班就行。”
“你都不问问我去干嘛吗?”
秦洛哑然。
陆飞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明天去奔丧,少川的爷爷去世了。”
秦洛抱着花束的手指下意识的收紧,她有些僵硬的回答:“是吗?”
“是啊,”陆飞扬看了秦洛一眼,见她低头望着花不语,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他说一些公司的趣闻逗她笑,秦洛很配合的干笑了两声,心情却始终不见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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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陆飞扬和秦洛的发展,秦海兰虽没有表态,不过看得出她与陆向天都还是很满意的。
没有什么,比他们的结合更能稳定这个家了。
“妈妈,妈妈。”秦洛一下车,小宝那肥嘟嘟的身影便朝她跑来。
她立刻张开双臂接住了这瘦小的身体,没有什么,比小宝的健康成长让秦洛来的高兴了。
尤其这段时间,小宝的进步如此神速,秦洛脸上的笑容都不自觉多了起来。
秦海兰跟在他后头摇头:“人老了,都跟不上他的步子了。”
陆向天在后头呵呵笑:“我们老了,孩子大了,总是欣慰。”
陆飞扬笑着走过来,从秦洛手上将小宝接了过去:“小宝,过来,让爸爸亲一个。”
他的称谓令秦洛一怔,小宝却单单叫了一个爸字。
陆向天和秦海兰都高兴坏了:“哎呀,小宝会叫爸爸了,来,小宝,再叫一声奶奶听听。”
“还有爷爷呢,小宝。”
他们三个人围着小宝团团转,为他的每一个成长感到由衷的喜悦。
秦洛游离在外,只是这样看着,已有浓浓的幸福蔓延开来。
晚上。
秦海兰与秦洛靠在床上,小宝躺在他们中间张着小腿睡着了。
秦洛在他的脸上轻轻弹了一下,出感十足,自己看着便笑了出来。
“洛洛。”秦海兰抬头看着她,“你真的想好了?”
“嗯?”
“你跟飞扬的事情。”
秦洛哦了一声,手指继续抚摸着小宝的脸颊,回答:“这还有什么可想的呢,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飞扬人也不错,你也可以放心了对吧。”
“秦洛!”秦海兰正色她,“这我们放心有什么用,关键还得看你自己喜欢,你不是想搬出去住吗,我跟你陆伯伯商量了一下,你要是真想回去住,那我们跟你一起去住,反正那地方也大,也方便,又可以照顾小宝,你意下如何?”
秦洛大惊失色的看着秦海兰:“这不太好吧。”
“没关系,你陆伯伯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也不反对你跟飞扬处处看,毕竟他对小宝也是真心的,你觉得呢。”
秦洛的手指蓦地停在小宝的脸蛋上,沉吟两声:“你让我再想想吧。”
“好。”秦海兰站起来,临到门口的时候又对她说,“我昨天接到了姜医生的电话,说沈少川已经出院了,秦洛,不管你跟谁在一起,妈都没有意见,但惟独沈少川,你自己掂量清楚,你爸还在监狱里,你觉得你们真能跨过这道坎吗?两年前的伤害已经够深了,妈不希望你再次弥足深陷。”
秦海兰的话像是一榔头重重砸在她的心坎上,她苦笑着回答:“不会的,你放心吧。”半下午的时候,天气越发的阴沉,那低沉的暮云沉沉的压到了窗外。
空气中蕴含着丰富的水汽,似乎推开窗户,伸出手指轻轻一搅,雨水便会哗啦啦的落下来。
宋诗颖托腮望着窗外的乌云唉声叹气,手上的笔无意识的转动着,她并没有把何振光的事情告诉秦洛,主要是怕吓着她,让她担忧。
可是这几天,何振光一直在他们学校附近徘徊,今天甚至找到了他们办公室门口。
秦洛刚好去上课了,办公室除了宋诗颖还有其他几个老师在。
宋诗颖听到敲门声随意抬头,吓得手上的笔都飞了出去。
“何振光?你来干什么!”她猛然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表情乖戾而凶狠。
其他老师也纷纷看着他。
何振光冲着她笑了笑:“宋老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来找秦洛的,她在吗?”
“秦洛不在,你走吧。”宋诗颖拿起电话便道,“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何振光摇头:“你叫吧,我又没做什么,难道还不准人进来了,再说了,我找的又不是你,你凭什么替秦洛回答。”
宋诗颖气结,恨恨的摔下电话:“何振光,你真是不要脸。”
何振光的面部肌肉一抽,脸色顿时灰败,那是极大的打击与隐忍,他冲着宋诗颖低声咆哮:“我会有今天,全都是拜你们所赐,我今天一定要见秦洛。”
他态度坚决,宋诗颖刚想发信息给秦洛让她别过来了,谁知还是晚了一步,秦洛已经下课回来了,站在何振光背后说了一句:“麻烦让让。”
宋诗颖抚额,何振光一脸惊喜的回头:“洛洛。”
秦洛吓得手上的书差点掉下去:“振光?”
“是啊,洛洛,好久不见了。”何振光上下打量秦洛,“洛洛,你看起来还是那么漂亮。”
秦洛今日穿了一条湖蓝色长裙,腰上系着一条带细细的腰链,整个人看起来如雨后新荷,亭亭玉立。
这段时间的休养让她脸色红润,气色相当不错。
难怪何振光会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秦洛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淡淡颔首:“谢谢,你来这里有事吗?”
“秦洛!”宋诗颖从里面跑出来,虽然不利索,但还是隔开了他们,“秦洛,别理他了,你先进去吧。”
秦洛还未走,何振光便冲着她说:“是啊,洛洛,我是来找你的,不过诗颖似乎对我有点误会,你有时间吗?我能单独跟你聊两句吗?”
宋诗颖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何振光,你真不要脸!”
“洛洛,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何振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不理会宋诗颖说了什么。
宋诗颖气的想拉走秦洛,但秦洛不能一走了之,于是她按着宋诗颖的手说:“没事,诗颖,我跟振光到旁边说两句吧,办公室的老师都齐刷刷的看着他们,目测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宋诗颖仍是担忧不已。
秦洛对何振光说:“我们到那边的阳台去谈吧。”
于是宋诗颖便守在办公室门口,谨防何振光有什么不轨举动,一有风吹草动便可以冲上前去补上两脚。
虽然被人在旁窥伺令何振光很不满,可对宋诗颖,他多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于是他小声对秦洛恭维道:“洛洛,看来这两年你过的很好。”
秦洛呵呵笑了一声:“还可以。”
“哎。”何振光叹了一口气,“我就不太好了,洛洛,其实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嗯?”两年前离婚之前,虽然种种不满,可是最后何振光到底还是放手了,还了她一个自由。
秦洛心里自然还是存了一份感激的,还有,要不是因为她,他也的确不会落到这个田地。
“什么忙。”她虽然也知道有些麻烦还是不要惹的好,但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洛洛,你有钱吗?我想跟你借一笔钱,我最近投资了一个项目,但没有资金,希望你能帮帮我。”
“借钱?”秦洛微微拔高了音量,眉一拧,“要多少?”
何振光张开了五个手指。
秦洛接话:“五万?”
何振光面有难色的摇头,秦洛顿时震惊起来:“五十万?”
“洛洛,你小点声。”何振光压低了声音说,“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些,洛洛,你要是能帮我就帮帮我,不行的话我也不会勉强的,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人能帮忙了,所以才来求得你,我不希望你告诉别人,好吗?这是我最后的尊严,希望你能尊重我。”
秦洛点了点头:“你让我想想办法吧。”
“好,洛洛,那我先走了。”何振光跟她做了个保密的姿势,便离开了。
他一走,宋诗颖便跑过去拉住了秦洛的手:“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事。”秦洛说,“简单聊了几句近况。”
宋诗颖见秦洛那样子,立刻告诉她:“秦洛,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不是问我脚上这伤怎么来的吗,那天在地下停车场,他想绑架我来着,我就是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扭伤的,该死的何振光,这么不要脸,居然还敢出现,不把他抓进去都是对他客气了。”
秦洛震惊:“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你没事吧。”
宋诗颖摆手:“没事,我就是怕吓着你才没说,但你可千万别跟他有什么瓜葛了啊。”
秦洛心一沉,有些后悔答应何振光,但对着宋诗颖,还是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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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子的葬礼办的很风光,很隆重。
他毕竟是为新中国的建设做出个卓著功勋的老军人,当地市委政委对他的去世表示了深切的哀悼和沉重的悼念。
沈少川扶的灵。
从早上开始,天气就异常炎热,时间每推辞一分,空气的湿度就凝重一分。
等他们从火葬场出来,到陵园下葬后,低沉的天空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云顶水汽的重压,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众人撑伞,开始后退,独留下沈少川一个人对着墓碑上那黑白分明的照片愣愣出神。下课铃响的时候,带伞的没带伞的学生全都一股脑儿的冲进了雨里。
宋诗颖准备回去开车送秦洛,秦洛拿着伞说:“不用了,没几步路,我坐地铁回去就行了。”
她一手撑伞一手提裙淌着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水就积的很深了。
她好不容易来到地铁站,结果却发现地铁站积水更深,不少人纷纷往回走。
秦洛混在人群里,只能随着人流往回走。
她的裙子有些长,一不小心,底下便湿透了。
绣花的雨伞在这偌大的风雨中显得风雨飘摇,她刚走出地铁站,伞就掀顶了。
铺天盖地的雨势朝她大落下来,瞬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雨伞被风吹跑,她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