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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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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听她训斥,咬着下唇压抑住哭声,但还是时不时控制不住地抽噎一下。

老太太伸手拍拍苏礼的手背以示安慰,语气十分不乐意地说:“你别一上来就说别人,你说说你才多久,家里就出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当初**管家的时候,可从来都没这样过!”

二太太一听这话,脸色登时就难看起来,但是也不敢在老太太面前强硬,只得跪下不是很情愿地说:“是媳妇办事不力,但咱家家大业大,媳妇刚刚接手总要有个适应过程……”

“还敢顶嘴?”老太太喝道:“真是反了你了!”

“媳妇不敢,都是媳妇的错,请老祖宗责罚。”二太太见老太太的确怒气不小,这才忙服软道。

“哼,前几日家里祠堂遭贼,套替你压下来瞒着。如今却又大晚上的有人隔着墙头往姑娘院子里扔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你现在就给我查,全家都折腾起来也要查到底,若是今晚查不出个缘故,这个家你也就别当了!”

二太太一听这话,冷汗瞬间就冒出来,虽说她心里明白,这个家早晚还是要交回大太太手中的,但等大太太生了孩子自己送回去,跟没坐热位子就被人罢免,那可是天壤之别,若是真让老太太撤了当家的责任,日后在家中可就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

“老祖宗,您让媳妇查,总要告诉媳妇,隔着墙头丢进去的到底是什么物件……”二太太跪在地上,等了许久都不见老太太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发问。

二太太扭头看见丢在地上的两本册子,第一本翻到的是苏祯院中的那本,写的都是当初三姨奶奶如何陷害老太太,最后害老太太难产,差点一尸两命的事儿,她瞧着纳闷,心道这也不知道谁这么无聊,三姨奶奶早就被老太爷打死,如今翻出这事儿来做什么。但是转念马上又想,难道是有人为了提点苏礼,让她知道事情的缘故,好方便她们三房修复与老太太的关系?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抬眼,看看还坐在床边的苏礼,见她双目红肿,低眉顺眼的坐着不吭声,心里恨得直痒痒,心道一定是三太太指使闺女这么做的,刚回京城就开始眼馋这管家的权利。

她心里一边暗骂一边捡起另外那本册子,谁知这本册子一看,就让她慌了心神,原本只觉得老太太对三房不喜,对自家老爷还算不错,虽说没有像对大老爷那般偏爱,但是大老爷是嫡长子,家里的顶梁柱,偏爱实属正常,但是如今看了这册子上的东西,登时觉得五雷轰顶,如果自家老爷根本不是老太太亲生的,那岂不是连去争的资格都没有?

“老祖宗……”二太太瘫坐在地上,甚至连出去追查究竟是谁做的都提不起力气。

随后她听着老太太的声音似乎从远方飘来:“你用不着吓成这样,我又没说这册子写的都是真的!但虽说这是假的,我却不能容忍有人拿这个制造事端。”

“假……假的?”二太太稍微有些回神,但还是半信半疑。

“我跟芷烟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若是对她嫉妒,当初就不会带着她嫁入苏家。让她跟着老爷也是我的主意,其实当年丢了孩子的是她,她替我挡了那个贱人的一撞,却落得自己丢了孩子的下场,我变骗她说其实丢了孩子的是我,希望她能燃起活下去的希望,谁知她竟是想岔了!”老太太也不知是解释给谁听。

但她的话还是让二太太勉强镇静下来,按下自己纷乱的思绪道:“媳妇这就去查……”

“别有像前两次一样,查到最后就不了了之,从前些日子祠堂闹贼开始查,我今晚豁出去不睡了,就在这儿等你查清楚,到天亮还差不出来,那就换个人查!”老太太又适时的添上一句话。

二太太正在起身,差点儿没站稳又跌坐回去,踉踉跄跄的离开屋子,不多时就听到外头传来隐约的喧哗声。

苏礼坐在床边不知自己是该告辞还是如何,就见碧菡端水盆进来伺候她洗脸,然后听着老太太道:“如今进宫的人已经定下来是禅儿无疑,接着家里就该张罗你的亲事了。碧菡,你打发人去把礼儿她娘叫来,我最近也留意了些京城跟咱们门当户对相当人家的子弟,叫她来一起唠唠,反正今晚是没法睡了。”

话题一下子从清查跳到苏礼的婚事,让她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却知道自己今晚怕是也没得睡觉了。

第127章  喜哉?悲哉 ?

二太太在外头打了一干上夜的婆子和媳妇子们,苏礼心道,这事的“罪魁祸首”坐在房中跟我和我娘喝茶闲话,你打多少人能打出什么来不成。

但谁知道竟然还真查出些东西来,要苏祯的院子外墙根儿底下,因为傍晚有人去给墙边的花草浇水,所以留下了一个十分清晰的足印,二太太这下就跟天上掉了银子一般,命人找懂行的人,将足印拓下来,传园子里的人来留下足迹比对。

苏礼喝着茶听着苏文氏和老太太聊着嫁妆,心里百无聊赖,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有了几分看好戏的心态,也不知二太太敢不敢查正房里的人。瞧着老太太非但没有担心,反而有些高兴的模样,她心里就开始犯嘀咕。

当初她揣测的是,老太太这一步棋,是因为祠堂丢了什么物件,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并且借些机会寻个错处,撤去二太太的管家一职。但是如果真是如此,为何还要画蛇添足的往苏祯的院子里也丢上一本册子,而且写的还是三房当年的事儿,也没什么惊人的秘密……想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个错误,第一本册子她见到的时候,仔细查看了纸张和墨迹,并且让刘妈辨认了笔迹,确实是芷烟姑娘的无疑,所以在她看到第二本册子的时候,就下意识地认为那也是本旧物,只关注内容而并没有查验其他。那么这到底是有人想借三房的手闹出些什么事情,还是苏祯自导自演的示诚呢?

苏礼盯着炕桌上的册子发呆,所以老太太跟苏文氏后面说了什么,她压根儿就没听进耳中。随后碧菡挑帘子进来通报进展,才将她从愣神儿中惊醒。

“老祖宗,三奶奶,四姑娘,那鞋印儿比出来了,是五姑娘房中的丫头亦竹。”

“老五房里的?”老太太皱起眉头,“把那丫头带来我问问。”

不多时一个瞧着不过十岁出头的丫头被人推进屋,惶恐地绞着双手,瞧着屋里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刘妈子在一旁喝道:“还不赶紧行礼,没规矩的蹄子!”

“奴婢见过老太太,见过三太太,见过四姑娘。”亦竹这才回过神来,连地上铺着的团垫都没瞧见,就那么硬生和于跪在硬地上,疼得眉眼都扭得有些变形,让苏礼看着都忍不住觉得自己膝盖一痛。

“说说吧,你的脚印儿怎么会在老六院子外的墙根儿底下。”老太太问道。

“回,回老太太的话,奴婢傍晚路过六姑娘院子外头,瞧着那树上花儿开的好,就,就去掐了朵戴,所以留下了鞋印儿。”亦竹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胡说,你个小蹄子,在老太太面前还睁眼说瞎话。”碧菡娇斥道,“外头都已经问清楚,这几日天气热日头大,家里都是天黑后才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你傍晚路过的时候采花,又怎么会留下鞋印。”

“奴婢,奴婢记岔了,不是傍晚,是,是晚上,浇水之后去采花的。”亦竹忙改口。

“更是胡说,天黑以后你能看见什么,采得哪门子的花?”碧菡再次斥道,“你天黑后还去外面走动干什么?若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至于这样鬼鬼祟祟?”

“老祖宗,奴婢,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贪图钱财,那,那册子是府外有个男的让奴婢丢进六姑娘院子的,说是因为仰慕六姑娘,所以写的什么给她看,奴婢见他出手大方,一下就是一锭银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就应下了……”亦竹哭着说完便不住磕头。

“胡说八道!”刘妈接到苏礼的眼色,马上开口骂道,“你自己不是个东西,临死还要给家里的姑娘身上抹黑,六姑娘从南边儿进京,来京后又大病过一场,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来的仰慕的男子?你就算扯谎也该扯个差不多点儿的吧?再说那仰慕者,让你同时给四姑娘和六姑娘都丢东西不成?”

老太太听了刘妈的话,露出赞同的神色,而且她也看了那册子,说的都是家世,哪个仰慕者会吃多了送这种东西?就算真是仰慕者送的,苏祯还不好生藏着,还会交给苏礼拿来给自己看。

“四,四姑娘?奴婢没往四姑娘院子里丢东西啊!冤枉啊!”亦竹先是满脸茫然,而后便叫冤不迭。

苏礼瞧着她神色不似伪装,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当初的想法,苏祈院子里的册子,并不是老太太差人做的,而是另有其人,所以老太太才要找人追查此事,因为她相信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要查的就是另外那个与她不谋而合几乎同时动手的人。

苏礼这边心里琢磨个不停,老太太在那边心里也嘀咕不已,这个丢册子的人,究竟是何用意?

刘妈见老太太神色不定,瞧着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知道她怕是一夜未眠精神有些不济,心里合计一番上前凑在老太太耳边道:“老祖宗,这事儿无论是谁做下的,意图都是想把事情闹出来,不然他也不会用这么复杂麻烦的法子,那咱们现在如果继续彻查,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岂不是正合了那人的心思?倒不如咱们偃旗息鼓,看那人什么时候忍不住再跳出来。”

老太太听了刘妈的话,深以为然,便不想再继续审问,扭头越看地上跪着的丫头越觉得不是个好东西,满脸怒意地说:“不管是收人钱财私相授受还是存了什么别的腌臢心思,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个是家生子还是个买来的?”

“回老太太,是个打小买回来的,真是枉费家里养她这么多年!”刘妈上前应道。

“那就拖出去打死算了,看得我烦心。”老太太说打死个人,就好像吩咐传膳一般轻松,屋里的人也都丝毫不觉惊讶,只有苏礼心里暗叹,看来自己的道行还是不够。

外面噼里啪啦响起板子声,但是听不到人的哭喊,不是被堵上了嘴,就是人已经昏死过去。不过板子声还没结束,老五就迈步进屋,上前就跪下请罪。

老太太折腾了一夜已经困乏,虽说查出个人有些解气,但是没能找借口撤掉苏宁氏又有些不乐,见老五进来就觉得烦躁,语气不善地说:“按理说你是没资格出来协理家事的,但是看在你从小跟着嫡母长大,她又举荐你,这才给你个机会,差事管得好坏不说,连自己屋里丫头都管不明白,看来就也不是个有大能耐的,协理管事就撤了吧,先管好你自己屋里再说。”

苏祾没哭没闹,甚至连辩解都没为自己辩解半句,苏礼甚至怀疑自己从她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轻松,她磕头道:“孙女谨遵老祖宗教导,多谢老祖宗不罚之恩。”

老太太刚要说话,屋里帘子一掀锦之进屋先行礼问好后道:“老祖宗,奴婢来寻姑娘,文家的表姑娘请姑娘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告。”

别人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但是苏礼和老太太明白,什么文家的表姑娘,不过是苏禅的托词,所以老太太极其爽快的挥手放行道:“礼儿,你回去换身儿衣服赶紧去吧,别是你外祖母家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苏礼闻言如蒙大赦,去苏禅那边吃茶聊天也好过在这里无谓地耗费脑细胞,忙起身告辞。

苏礼乘自家马车到了上次的茶馆,这茶馆不知是被包下还是那卫柏开的,每次来都是除了他们没有任何客人。苏礼上楼与白棠寒暄几句,便将半夏留下,自己跟着卫柏从后楼梯下去直接乘马车。

这回令苏礼十分意外的是,卫柏一反上次的聒噪,眉头皱蹙,嘴唇抿得棱角分明,路上一言未发。

不过苏礼没什么兴趣考虑卫柏的反常,说不定办事不力被皇上骂了,反正都是跟自己无关的。马车微微摇晃让一夜未眠的她困意上涌,依着车壁就昏沉沉地睡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马车已经停在巷子内,她出去一看天色,估摸着自己怕是睡了大半个时辰,十分不悦地说:“到地方了你干嘛不叫醒我?”

卫柏还是不肯说话,却抬手去揉苏礼的额头。

苏礼猝不及防被他的手掌摸到额头,忙后退两步捂着额问:“你到底要干嘛?”这时才觉得额头有些微痛,用手细细一摸,原来是抵在车壁的木条上,硌出一条深深的痕迹。

“这个与你无关,你赶紧叩门。”苏礼见卫柏看着自己不说话,便催促道。

卫柏似乎轻轻叹了口气,但是苏礼并未留意,而是自己不住揉着额头,希望让那痕迹快些消除。

进入正房,苏礼就见老三满脸喜色的从里间跑出来,拉着她的手道:“总算是来了,我都等得急死了,再不来就要派人去催了!”

“让姐姐久候真是不该,我竟在马车上睡着过去,你瞧,把额头都弄出条印子。”苏礼放开手给老三看自己的额头。

苏禅看着她那模样直笑,忍不住问:“你昨晚干什么了,竟困得能在马车上睡那么熟,连硌出印子都不知道。”

“唉,别提了,昨晚家里闹了一夜,连个合眼的机会都没有,我可是困惨了。”

“家里出什么事了?别是老祖宗身子……”苏禅忙问。

“姐姐莫急,老祖宗身子硬朗的很,只不过是家里又有人心思不正,瞧着别人安稳就心里不痛快,这才惹出事端。”

“快上榻上来歪着,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听说不是老太太身子不好,苏禅放下心来扯着苏礼屋榻上去躺着说话。

苏礼将昨晚的前因后果简略讲了一遍,就见苏禅不住撇嘴,最后语气坚决地说:“妹妹,你跟你说,这事儿绝对是老五做的!”

“不会吧?”苏礼睁大眼睛,惊诧地问:“怎么会是五妹妹呢!”虽说她的确怀疑过老五,但是在心里左右推导,都觉得老五根本没什么理由做这样的事情,因为对她非但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有很多坏处。

“你别被老五那外表的呆子模样骗了,她的确是个书痴不假,但不代表她是个傻子,相反,其实她精的很,而且书读的太多,最会暗地里使手段。”苏禅煞有介事地说,“不过她这个人很古怪,别人耍阴谋手段,都是为了得到利益或者是什么别的,但是她的手段,目的都只有一个,让她自己自在,没人去烦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来教我们的师傅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不是病了就是霉运缠身似的,用不了多久就卷铺盖不做了,折腾了几回,老太太也绝了再给我们请人教导的念头,她便多自在了好几年。”

虽然苏禅说的十分肯定,但是苏礼对她的结论实在没什么认同感,但是却听苏禅接下来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你别看表面上她跟二伯母关系很好,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二伯母也以为她是跟自己一条心的,什么争家里的管家权力,克扣银两什么的,其实这都是二伯母一厢情愿的,老五根本不想,她这回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缺掉协理管家的权,这样就不用被二伯母指使去做她不愿意的事儿了。”苏禅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所以我说,她那个人就是个呆子,那么会算计的脑袋,可惜是没长给我,不然肯定不会像她那么浪费。”

苏礼听了这话心里暗笑,不过看惯了家里的纷争,现在反过来瞧苏禅,倒是比以前看着可爱许多,她忍不住问:“三姐姐,你现在生活得开心吗?”

“自然是开心啊,皇上他对我很好,只要有空闲就过来陪我,到第二天凌晨再赶回去早朝,他喜欢跟我说话,说朝廷里的事情,说后宫的事情,虽然很多我都听不懂,但是我喜欢听着他说,喜欢看着他说话的样子……”苏禅的目光渐渐变得梦幻迷离,似乎陷入了自己粉红色的构想中,“虽然我听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和开解他,不过皇上说他就是喜欢我的没心机,不像他身边的人,恨不得咳嗽一声都有什么隐藏的意思。他说我让他觉得心情放松,不用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虽然现在瞧着我有些见不得人,不过皇上说了,等大孝一过就接我进宫,还说要赐我娘封号,让我到时候给他做妃子。”

苏礼被她诗朗诵一般的声情并茂弄得有些寒颤,又有些昏昏欲睡,不过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娘?封号?妃子?苏禅管苏林氏称呼母亲,只有管刘姨娘才叫娘,苏林氏尚且都没有封号,皇上如何给一个姨娘加封号?而苏禅是庶出的姑娘,按礼制只能为低等的嫔妾,如何能做到妃子?于是将苏禅最后这句话整合一下,透露出来的讯息就是,难道皇上会为了苏禅,让大老爷把刘姨娘扶正不成?

这……这估计就应该叫昏君了吧?虽说是少年天子,也许是多情了些,遇到苏禅这样的貌美又无城府的女子,心视荡漾也合情合理,但是这种有悖礼教的事情,若是做出来怕就真的只能贻笑大方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是熬夜熬糊涂了,苏禅是深陷爱河的纯情少女,对皇上的话自然是全盘接收深信不疑,但是自己却也跟着相信,真是傻到家了。

苏禅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人诉说自己的幸福,一时有些刹不住车,细细碎碎的心事说起来没完,开始苏礼还强撑着精神应和几句,后来发现其实苏禅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想倾诉罢了,于是便抽空偷懒,听着听着就觉得说话声渐远,自己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这回再醒来,却是补足睡眠心满意足地睁开眼,刚想唤半夏,却发现并不是在自己房里,身上搭着的薄被也是没见过的,恍惚片刻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苏禅的住处,听着她说话就听睡着了。她忙起身下地,外头的丫头听见动静挑帘子笑道:“苏四姑娘醒了,奴婢去知会主子。”

又另有几个丫头,依次捧着水盆,澡豆,手巾,面脂等物件进来,苏礼在家可没这么高规格的洗脸仪式,心道这宫里的水准果然还是不一样的,见人家弄得正式,她也不好随意对待,只好认真地洗净脸庞,擦干涂上面指,这才被丫头领着去对面屋里见苏禅。

她正坐在窗下的湘妃竹椅上看书,见苏礼进来便笑话道:“你这丫头果真贪睡,竟边午饭都被你睡过去了,现在起来觉得饿了吧?过来坐会儿,我已经叫她们下去给你准备吃的。”

苏礼被她这么一说,倒是还真觉得腹中空空,甚至还咕咕噜噜地叫了几声,见丫头们鱼贯而入端上来七个盘子八个碗的,便也不客气地坐下填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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