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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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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昊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不论她说什么都道好,却忽然想起件要紧事说:“下个月初是姨奶奶的生辰,若是我没记错今年是五十九,做九不做十,该是今年摆席,晚上我去问问娘,咱们既然大婚分出来过,该是要单独备礼的才是。”

“哦,那你去问来,咱们花钱准备便是,这有什么值得要紧的。”苏礼不当回事地说,“姨奶奶最是个好多话的,无论你送去什么,她怕是都要说好的,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是啊,若是换了我娘做寿,那才是要好好花心思的是吧?”沈青昊将下巴底在苏礼的头顶磨蹭。

“我可没这么说,你别胡乱诬陷我。”苏礼忙将他推开,“弄乱了头发等会儿怎么下车。”

待回到家就见半夏拿着两件衣裳正在跟芷莲比划,瞧着沈青昊和苏礼进屋忙起身道:“爷、奶奶,回来了,晚饭可用了?厨下还温着甜汤。”

苏礼先将芷莲打发出去,这才道:“我在家吃的极饱,半点儿东西都不想吃。”瞧见榻上的衣裳便问,“哪儿来的衣裳?也不是新的,瞧着身量是个十三四的穿罢?”

“奶奶好眼力,能瞧出是十三四岁穿得,却没瞧出来是昨个儿拿去给子鸢、子薇拆改的?”半夏笑着上来扯起衣裳给苏礼看。

“瞧这针脚倒是做得不赖。”苏礼看看针脚点头道。“这么快就做好了,倒也是麻利。怎么,就这一件?”

“可不是。”半夏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捂嘴道,“这件事子薇做的,那子鸢怕是个拿不起针黹的,她说自己做活慢、还没得,可那婆子眼多尖啊,一眼就瞧出她那衣裳料子早就缴坏了,嘴上却还说,姑娘眼光真好,择的这身儿料子是这迭衣裳里头最好的,听奶奶说是什么织锦什么的,那就等过几日姑娘做出来拿给奶奶看。”

苏礼听她说的也直笑:“你们倒也会挤兑人。”

沈青昊却抚掌赞道:“那婆子说得好,半夏拿半两银子去给她,就说是爷赏的。”

见半夏取了半两银子出去,苏礼才轻啐道:“你也是个不拿个架子的,我只道我是个宠丫头的,竟是还比不得你,日后几个丫头怕是都要被你给教唆坏了。”

“这帽子扣的可是大了,我哪里教唆丫头了。”沈青昊放下甜汤凑过来问。

“她们话里话外地挤兑人,你非但不说反而还赏,如今我再说她的话,岂不是不给你面子?日后都被你教唆成母老虎,到时候没人肯娶回去怎么办?”

沈青昊闻言一笑,拿苏礼之前说过的话回敬她道:“咱家还养不起几的丫头不成?”

白天都折腾了半天,二人收拾着躺下,对着说了会儿话,便各自睡去。

大半夜里也不知是己更天,苏礼就隐约觉得外头有敲门声,但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做梦,揉揉眼睛半撑起身子,才瞧见身旁的沈青昊比自己转醒得早,起身披上衣服道:“你且躺着,我出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苏礼却不知怎地忽然想起白天的洗三,那加了乱七八糟东西的凉水,别再是把孩子弄得病了?这样一想哪里还躺得住,见沈青昊披了外衣出门,也忙唤了半夏找来衣裳匆忙穿了迎了出去。

沈青昊却又折回来,见左右没有外人,便低声道:“怕是你三姊姊那边出事了。”

闻得此言苏礼脑中嗡地一声,头一个想法就是苏禅的孩子没了,这几日她一来是忙着家里的事儿,二来是跟沈青昊刚刚交心,正是好得如胶似漆的时候,竟是把苏禅的事儿抛到了脑后,没想到老太太的动作和门路却是这样厉害。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是自己瞎猜,她忙又折回屋里换了出门的衣裳,却见沈青昊也穿戴得整齐,心思一转便没开口发问,与他一道出了侧门。

卫柏见到二人出来,明显的一愣,但什么都没问,只冷淡地说:“你自个儿备马,车上坐不下。”

沈青昊将苏礼扶到车上,掩好门帘,才接过门子递过来的缰绳,控马跟在车后一道过去。

马车还没停稳,里头的婆子就急匆匆地迎了出来,满脸地焦急,恨不得把苏礼从车上扯下来,嘴里还念诵着:“阿弥陀佛,奶奶总算是来了,奴婢们就等着您做主心骨呢!”

沈青昊被门口的婆子挡住,他只能嘱咐苏礼道:“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别着急,稳稳当当的才能处置好。”

苏礼微微颔首,还没等说话,就被连两个婆子拥着朝内宅走去。还没到屋门口就听到鬼哭狼嚎般的响动,在静谧的夜里听起来很是渗人,苏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也担心里头的情况,忙挑起帘子快步进屋。

一进屋就瞧见有个人在床上打滚,头发全都搅在一起,身上的衣裳也早就凌乱,底下垂手站着几个丫头和婆子,全都不敢上前,只在下面一脸惊恐地看着床上翻滚的人。

苏礼不顾得那许多,一边挽起袖子到床边查看,一边问那婆子:“这是怎么了?今个儿都吃什么干什么了?”

“老奴也不知道啊,主子今个儿做了什么……都是跟往常一样的啊,傍晚用饭还好好的,晚上还进了甜汤,睡前如往常一样喝了安胎药……谁知大半夜的突然便这样了……”那婆子虽然紧张,可好歹说话还清楚,虽然有些结结巴巴,但好歹还是说明了事情。

苏礼凑上去瞧苏禅,先伸手在她身下摸了一把,觉得干爽才稍稍安心,只见她的状况到更像是在抽搐,而不是小产,便皱眉朝下喝道:“这么多的人,竟是都不知道去请大夫不成?”

“去、去请了,只是还没来,不知道是哪里耽搁了……”还是之前那婆子说话。

“没来就再打发人去请!”苏礼神色严肃地扫视着下头的人又问,“所有的人全都在这儿?”

“是,全在!”

“你们两个,一道去把晚上用过什么,不管是碗筷还是剩菜,专门拿个食盒装了过来;你们两个,去看看晚上的甜汤还有没有剩,若是有剩便端过来;你们两个,将晚上喝的安胎药,不管是盛药的碗、熬药的锅还是倒掉的药渣都给我寻来。”苏礼抬手在屋里随一指了几个人去半差,又扭头去瞧苏禅,半点儿情况都不知道,也不敢做些什么。

苏禅现在正是癫狂,苏礼的力气小根本压她不住,只能尽量护着她的肚子,免得让她自己伤着自己。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个须发皆白的大夫才被人引进来,说是京城鼎鼎有名的。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那大夫的年纪,怕是都能做得苏禅的爷爷了。

苏礼焦急地在旁边等着消息,见那大夫凝神诊脉,又不敢说话。

大夫放开苏禅的手道:“这位姑娘的病症有些奇特,老夫先施针止住她的癫狂,而后再斟酌该如何开方子。”

旁边跟着的医童早就将银针备好,那大夫的名气果真不是吹的,三针下去,苏禅便瘫软下来,不再抽搐。

苏礼上前将她揽入怀里,见她如熟睡一般,这会儿安静下来,手便下意识地环住小腹,似乎在保护着她的孩子。苏礼忙问大夫:“孩子怎么样?会不会有影响?”

那老大夫闻言一怔,没回答苏礼的问题却反问道:“先前来诊脉的大夫说是喜脉?”

“嗯!”苏礼用力点点头,紧盯着大夫的神色,生怕他一开口就说这孩子保不住了。

“唉!”老大夫长叹一声,“如今杏林,良莠不齐、鱼龙混杂,学艺不精亦赶信口开河,轻则延误病情,重则致人死命,真是世风日下。”

苏礼闻言心里大惊,难道苏禅竟是根本就没怀孕?可那喜脉难道还诊错不成?

大夫似乎看出苏礼的疑惑,又叹气着摇头道:“再想来也不怪先前的人诊错,若不是瞧见这发作的症状,便是先前找我来,怕也是要断错的。”说着那大夫在椅子上坐下与苏礼说道,“这说是病,却也不绝对是病,起病的缘故是因为误食了一种虫卵,那虫卵在人身体内很容易成活,表现出来的,便是跟这位姑娘一样,停经、腹部微隆、晨起恶心呕吐等等,甚至连脉象都极难分辨。”

“那该如何治疗?”苏礼有些不甚信任地瞧着那大夫,心里百位叫家,这到底是什么虫子,自己以前从未听说,若是胡乱吃了他的药,到最后他才是骗子,那自己可怎么办?

“这个病一则是要把成虫从体内排除,另一则是要将腹内的虫卵清除,所以要先用药驱虫,而后调养。”

苏礼这会儿心里混乱的很,她不知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大夫,思忖半晌问道:“敢问老先生,这施针只住抽搐可维持多久?”

那老大夫抬头去看苏礼,然后道:“姑娘,这虫在腹内多留片刻,人便多一分危险……”

“您只须跟我说,可止住多久?”苏礼不肯再听他的劝说,坚持着自己的问题。

“可坚持到天明。”老大夫斟酌半晌才说。

“既然如此,那偏劳老大夫在此且多坐一会儿,家中长辈不在,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敢擅自做主。”苏礼起身朝那大夫施了一礼道,“就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在此谢过先生。”

那老头见苏礼态度诚恳,也不好再不应,便轻叹一声做回椅子上闭目养神。苏礼拿起桌上备着的纸笔,提笔写了几行字,搁笔想想又添上一条,吹干墨迹递给身旁的丫头道:“拿着字条出去给门口的沈青昊沈大人,让他随便给你样信物做回信,速去速回。”

打发走了丫头,她见苏禅在炕上睡得香甜,气息也很稳定,便坐在床边守着,屋里瞬间变得很安静,只有角落的滴漏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弄得人心慌意乱,觉得时间过得实在太过缓慢,怎么等都不见沈青昊回来。

等了小半个时辰,外头才传来喧哗声,那婆子跑进来道:“沈夫人,您家的丫头那嘴巴可是好生厉害,但这院子可不能谁都进来的,请您出去瞧瞧罢!”

“如今我姐姐躺在这儿还不知情形如何,你还跟我说什么不能谁都进来?姐姐屋里的这些人,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的,病情没查清楚之前,谁都脱不了干系,我不叫我自己信得过的人来,难道还指望你们谁自己出来招供不成?”苏礼闻言起身将那婆子一顿训斥,眼光在屋内一扫,被她视线扫到的全部都喏喏地垂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那婆子没了办法,只得让半夏和锦之等几个丫头进了院子。

第200章   不管是什么,都没了

半夏几个人一来,苏礼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把丫头和婆子全都撵到对面屋内,所有苏禅进过口的东西也都当着她们的面儿端了过来,派了两个丫头守着。

锦之打来温水给苏禅擦拭了头面,半夏道:“也已经去接老太太了,想来用不得多久便能到了,奶奶莫急。”

苏礼胡乱点头应道,可又怎么能不急,眼瞧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再看炕上躺着的苏禅也渐渐开始有些躁动,苏礼觉得自己从未这么期待老太太的到来,似乎那样才能给自己找到主心骨。

门口守着的人早就换成了苏礼房中的下人,见到沈青昊将老太太接来,一个迎上前去,一个忙不迭地进屋报信儿。

看见老太太并不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苏礼不知怎么的鼻子一酸,两行眼泪便顺着脸颊留下,哽咽着唤了声:“老祖宗……”

老太太在沈青昊口中只了解了大致的情况,见到苏礼这样心里担心,但毕竟是经过大半辈子风雨的,比苏礼要沉着淡定许多,上前没急着去瞧苏禅,而是拉住苏礼的手道:“好孩子,难为你了!”

随后瞧见桌旁那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忙松开苏礼的手上前欠身道:“见过杜老爷子!”

那大夫瞧着老太太过来见礼,也不起身,很是淡然地受了才道:“苏老夫人多礼了!”

“孙女不懂事,怠慢您了!”老太太对他的态度丝毫不恼,语气里反而有些恭敬。

苏礼见状明白自己刚才是瞎担心了,但若是再来一回,她怕是来要这样打算,毕竟自己根本不清楚状况,不敢拿这么大的主意。

杜老爷子倒是涵养极好,并未生气反到夸赞道:“苏家的孙小姐果然不俗,小小年纪处事得体,那气势和果决,倒是很有你当年的风范。”

“杜老爷子谬赞了,实不敢当。”老太太嘴里谦虚着,但瞧向苏礼的眼神中,却带着些赞许和得意。

他们二人客套的空档,天巧引了大夫进来,那大夫瞧见屋里的杜老爷子,忙遥遥地躬身行礼道:“晚辈见过杜老爷子!”随后又道:“有老爷子在此,学生哪里还敢班门弄斧。”

最后苏礼起身道:“这位先生请随我来吧,劳烦帮着瞧瞧姐姐昨晚进口的事物。”说罢便引了那大夫朝对面房间走去,将苏禅这边的事情,全都留给老太太处置,不想再多参与。

她心里明白,无论苏禅腹内到底是孩子还是虫子,今晚一过,便定然是什么都没了,虽然明知道这样无论是对自家还是对苏禅,都是最好的处置方法,但她脑子里却总是闪过苏禅在昏迷时还下意识护着肚子的姿势,忍不住觉得心里发酸。

大夫细细地验了晚饭、甜汤和安胎药,对着那一撮药渣皱眉不已,也不说话,又是摸下巴又是摇头。

苏礼见状轻声问:“先生,可是这药有什么问题?”

“说不好,唔,不好说。”那大夫依旧眉头紧锁,语焉不详地说,最后干脆捧着那药渣去找杜老爷子。

跟着大夫出了屋子,却又不想再进苏禅的内寝,苏礼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茫然,独身一人站在厅内,心里竟生出一种从所未有的不真实感,这个世界,这个家,已经让她融入了太多的感情,早已经从当初的置身之外明哲保身,变成如今自然而然地关心和维护。

看个丫头们从内寝捧出一盆盆的血水,无力感和茫然铺天盖地地袭来,让她猛地失去了方向,好像置身于戏台上,却太过入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演员还是扮演的角色,一或二者皆是,这般想着,便如失了魂儿似的径直走到门外。

沈青昊正倚着马车而立,他不能进院,却又不放心离开,只好在外头候着,偏生旁边还要站着个冷着脸的卫柏,二人一句话都没有,各自默默站着。

这会儿见苏礼面上挂着泪痕,一脸茫然地从里头出来,忙直起身子迎上前问:“礼儿,怎么了?”

苏礼猛地听到熟悉的声音,又迎上个温暖的怀抱,便也顾不得旁边是不是有人,直接抓着沈青昊的衣襟,将头埋进他怀里哽咽道:“大夫说姐姐不是有孕,而是腹内有别的东西,为什么会这样,她那么期待这个孩子,等她醒来知道这个消息,……我都不敢去想。”

沈青昊闻言揽住她的肩头,低声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了,其实这样也未尝不是好事,如若三姐真的是有孕,白白地丢了个孩子岂不是更加伤心,倒还不如这样。”

苏礼抬起双手环住沈青昊的腰,窝在他怀里哭到:“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心里难受,三姐姐意识不清的时候还抬手护着小腹,我……”

“乖,别哭了,她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沈青昊轻拍苏礼的后背安慰道,“虽然醒来以后失落是注定的,不过越是这样,你月该调整好情绪,到时候才能好生陪着她,安慰她。”

二人这边这说着话,天巧从院里快不出来,先是一愣,而后绕过他们来到卫柏面前行礼道:“卫大人,我家老太太有信给您。”

苏礼听到这话才意识到卫柏也在旁边,忙从沈青昊的怀里抬起头来,抹干眼泪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

卫柏细细看了老太太的信,朝天巧点点头,说了声:“沈兄,借马一用!”说话的同时,人已经翻身上马,眨眼间就消失在巷口。

“今个儿看来是没时间去外祖母那边,我进去陪着老太太,你也莫要在这里熬着了,回家后打发个人给我娘送个信儿!”苏礼哭了半晌觉得心里不那么难受,抬头见沈青昊面色有些憔悴,下巴也生出些泛青的胡茬,便催他回去。

201章 各种不安分

老太太写信向皇上求恩典,想将苏禅接回家养病,打算待到选秀的时候再送进宫去。

卫柏得了旨意很快便赶回来,说皇上允了老太太的请求,屋里便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又打发人去家里套过来接人搬东西,因为苏禅的病情清楚了不是小产,苏家自然不好再关着那些个丫头婆子,毕竟不管是不是宫里调来的,也总归算是皇上的人,便也都放开留给卫柏处置。

都说人多手杂,下人得力不得力,便越是乱是时候越能瞧出来,苏礼手下的几个丫头做事全都有条不紊,虽说不是自家的屋子,也都不清楚物件各放在何处,可还是很快上手。厅内一字摆开几口大木箱子,几个小丫头在屋内拿取物件抱到厅中桌上,两个大丫头对面站着清点,东西分门别类地收,点清楚一样装箱一样,旁边还有人拿着纸笔记帐,不多时便收拾得妥妥贴贴,还都的据可查,每个箱子里都是什么更是一目了然。最后半夏拿着写子的单子,与锦之一道,一个念一个点,清点无误过来报与老太太和苏礼知道,这才锁了箱子,另拿纸写了箱子的编号,抹了浆糊贴在箱侧的开合处。

老太太坐在上座瞧着忍不住赞道:“礼儿,你这几个丫头调教的实在不错。”

“老太太若是瞧上哪个,便领回去使唤?”苏礼见状便道。

“我不过夸一句,哪里有找孙女要丫头的。”老太太闻言只是一笑,便招呼众人将苏禅用藤椅抬到马车上,才叫小厮进院把物品全都抬到后面的车上,最后才在苏礼的搀扶下走出院门。

卫柏正在门口候着,见老太太出门忙躬身道:“老太太!”

“屋里都拾掇利索了,丫头婆子都分毫未伤地在屋里呆着,卫大人且进去瞧瞧,咱们也好做个交接,我们便回了。”老太太道。

“圣上吩咐,院中一应人,物都听凭老太太处置,您若是不要的,下官帮您处置。”卫柏在老太太跟前,也不敢像平时那样冷着脸惜字如金,几句话说的还算中听。

老太太朝他微微颔首道:“偏劳卫大人了!”便在苏礼的搀扶下迈步上车,领着人回府去了。

回到苏家又是好一阵折腾,苏禅的院子都锁了许久,家里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对这个院子视而不见,也没人谈论,就好像这儿以前就没有过一个十分受宠,娇蛮貌美的姑娘。

这会儿一大早晨,大家惊讶地发现,三姑娘的院门居然开了,还有丫头婆子进出忙碌,许久没瞧见的四喜也好端端地里外张罗。下人们无论路过还是特意弯来,要驻足多瞧几眼,似乎站在门口就能看透里头的秘密似的。

“连家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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