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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鸟叫声的魅力那么强,只是这营地附近就有不知多少掠食种在徘徊,你以为它们的窝旁会很清静吗?”聂小洋嘲讽地看了一眼熊不二,“在没有任何情报的情况下,贸然钻进人家的大本营,只有蠢材才做得出这种事情。”
“你!”熊不二站起来,眼睛狠狠地瞪着聂小洋。
“好啦好啦,”封尘连忙圆着场,“都是为了大家好,就不要计较了,小洋说得对,我们要破解现在的困境,就必须有相应的情报。”
“营地中也要有人留守。”申屠妙玲补充道,训练营的补给库和武备库是五个少年在溪谷中生存的最大依仗,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轻易放弃。
“那就这样吧,明天派出三个人去溪谷中探探情况,剩下两个人留守在营中。”假小子一锤定音。
“我去吧,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曾经在附近打猎过几天,对周围的地形有些了解。”封尘自告奋勇。
“我也要去!”熊不二也不想错过任何战斗。
“你算了吧,先不说你那一身重甲能不能在树林中自由行动,穿着一身自带挑衅效果的套装,与其说侦查,还不如说是送死来的贴切。”
听着聂小洋有理有据的嘲讽,纵然千般不愿,熊不二也只能悻悻地别过头去。
第58章 心声()
篝火渐渐熄灭,夜已经深了。
封尘还在众人围坐的地方打磨着自己的武器。和圆盾配套而成的单手剑同样也掺入了狗龙的素材,剑柄上缠绕着狗龙王围脖附近的皮,能起到防滑的作用。不知是怎么制作的,怪物的素材和精钢在剑身后端融为一体,封尘仔细看了又看,却找不到二者的接缝处,仿佛它们天然就是长在一起似的。
新制成的武器当然不需要打磨,但这是尘小子传自父亲的习惯。他仍能想起在雪林村中,老爹和大野猪王战斗的前一天,他在柴房里不言不语地打磨了整整一天的武器,几十根箭头被他磨的锃亮,手制的长弓也被他细细地涂上了一层松油。
在训练营中与各种强大的怪物交手了多次,封尘渐渐地体会到了,那一日父亲要多么侥幸,才能在野猪王的攻击下生还。至于击杀那头怪物,更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
做了半辈子猎人,老爹不可能不知道那次的凶险。然而在半村人的请求下,他并没有拒绝,而是默默地抽了一袋烟,点了点头。
他是怎么想的呢?当时的封尘并不知道,但是明日自己也要离开想对安全的训练营,去溪谷深处探寻彩鸟的踪迹了,自己却和他一样开始下意识地整备起了武器。
少年把竹筒里的水小股小股地洒在石磨上,看着水花随着自己的动作溅起来。“刷刷”的磨刀声,仿佛有一种令人安定的力量,让他暂时忘记了凶险的环境和难知的前路。
“还不去休息吗?”贾晓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旁。
“你不也一样。”封尘拭去剑身上的水渍,插进腰间的剑鞘里。
“明天我会留守营地,”见习猎人新式的铠甲已经穿上了,安菲尼斯为他准备了一双护臂和腿铠来弥补制式铠甲对肢体防卫的不足。似乎是用青熊兽的材料做的,青蓝色的铠甲上还带着装饰性的黄色毛皮,“晚睡一会无所谓,熊不二那个家伙大概早早的就会起来巡逻吧,他闲不住的。”
最终,队伍决定让封尘、聂小洋和申屠妙玲三人组成搜索队伍,前两者由于武器的便利,能够在林地里拥有极强的机动性,无论是追踪还是撤退都会很灵活。熟悉重型武器的贾晓和熊不二则被留在了营地,应付随时可能攻来的怪物。
起先众人想要将申屠妙玲留在后方,但是女孩子却以熟悉新弓的性能为由,执意要进侦查一组。虽然大家有些不忍,但是能够在野外拥有一个靠谱的远程支援,确实能够给探索提供更高的安全保障。从未在众人面前表露过需要和请求的申屠妙玲,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和单手剑猎人们一起进了侦察分队。
“照我看啊,大熊巴不得明天一早就碰见闯营的上位龙种呢。”封尘调侃道。
“你害怕吗?”假小子在封尘的旁边坐下来,看着少年的侧脸。
“害怕?”黑夜中的封尘露出怪异的表情,“不,没有这样的事。我从七岁开始就打猎,又在这里训练了一个多月……”
“我是说。”贾晓打断了他的话,“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可以不用这么做。”
封尘安静下来,默默地接过少年递过来的零食,叼在嘴里等他的下文。
“我的父亲是一个行商,从沙漠中的洛克拉克到南部的沼泽和湖地,他都曾经去过。”贾晓望着远处,一边思索一边讲着,“他总是给我讲那些险地的事情,那些能用头部撞碎山岩的巨龙,翅膀可以卷起怪风的怪物,艳丽而有毒的各种植物。”他顿了顿,“但是我并不喜欢听。”
“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每次他离家去旅行,我都不知道这一次他会遇见什么险情。这个世界那么危险,我害怕他终究会有一次出了家门,把我和母亲永远地留在家里。”
“所以我从小就拼命地学习狩猎技巧,希望快些当上猎人,能够为父亲的商队提供护卫。”
仅仅借着月光和星辉,封尘也能看到贾晓深沉的眼睛。
“我、熊不二、聂小洋和申屠妙玲,我们四个人都是从各自的家庭里被流放到这里。不管是因为什么,那只艾露给了我们一个机会,能够重新回到猎人平台上战斗和抗争的机会,让我们有能力完成流放前想要完成的事情。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在这里死撑下去,因为这是我们最后的挣扎了。”贾晓目光炯炯地望着封尘,“但是你不一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有和我们不同的气质。”
“你很开朗,很真诚,就像雪山深处自然融化的雪水一样,你是来自北方吧?”
封尘已经习惯了别人能一眼看出他的出身,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你不像我们这些苦大仇深的家族弃子一样,时时刻刻需要把自己包装得像聂小洋一样浑身带刺,熊不二一样暴躁易怒,或者那个女孩一样冷若冰霜。不但如此,你还能试着将营地里的众人融合起来,现在整个训练营中,每个人的关系不是比最初要好了吗?”
封尘腼腆地低下头,他不知道在众人中实力最低的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作用:“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你和我们背负的东西是不同的,或许你可以不必参与这次危险的行动。”贾晓真心地劝阻道,“我听说过其他训练场的训练强度,上个月你们猎杀怪物的数量已经堪比别的猎场整年的数量了。这就是说,即使你接下来什么都不做,也已经符合了一星猎人的标准。”
“我不要。”封尘摇头否定道,“我一定会去的。”他解释说,“谷地的地势虽然不复杂,但是河流周围有许多暗洞和隐流,我是唯一一个知道营地附近一片区域中大致地形的人。在这样的探索中,或许多一点情报就是生和死的区别,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朋友们去往死地,而我在营地里袖手旁观。”
说完这句话,封尘自己先愣了愣,他舔了一下嘴唇,糖棒不知何时已经吃完了,留在嘴边有阵阵的清香:“你和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他说,“小洋虽然初见时有些骇人,但却是讲义气的好队友;不二脾气是大了些,但是他救我性命的时候丝毫没有犹豫;妙玲虽然说话不多,在战场上却是值得托付的队友。还有你,贾晓,从我初进营地以来,你给过我的帮助和照顾是最多的,我们已经是一个团队了不是吗?即使不是为了猎人见习,而是为了我的朋友,我也要将这个搜索行动继续下去。”
“你知道,我只是个猎户,没有大户人家祖传的猎技和知识,但是我想作为这个队伍的一部分,和大家一起完成这次训练。”
说完这些,封尘将打磨好的单手剑插进剑鞘里,眼神真诚而坦然望着自己的亲密队友。
蝉鸣声和风吹树叶的簌簌声清晰可闻。
贾晓沉寂了良久,终究还是拍了拍封尘的肩膀:“去睡一会吧,明天还要早起。”
第59章 邀请()
在经过教官和罗平阳的“改造”后,溪谷地区便成了附近最危险的地方。从那以后的工会补给都是由二人亲自护送的,一般的马车不要说晚上,就是白天也难以在通向训练营的小路上通行。
所以在这样危险的深夜,这样尘土飞扬的小路上,这辆马车才会显得这么突兀。
安菲尼斯看着马车缓慢地吱呀前进。马是劣马,是最穷困的行脚车夫才会购置的牲畜,车也是双轮的简易木车。车夫好像并不着急一样,或者是这马实在没有力气了,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鞭子,就在小路上不疾不徐地前行。
断腿的猎人就在一处巨石上站着,教官安菲趴在他的肩膀上,一个慵懒而可爱的动作被干瘦的老猫做出来,反而毫无美感。一人一兽就像提前预知了什么似的,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马车从小路的拐角上转出来,又在二人的注视下缓缓地前行了将近十分钟,这才在罗平阳的面前停下来。
车夫将鞭子插在车架上,抬手掀开了车厢的帘子。他戴着能遮住眼睛的低沿帽,在夜色中看不清面孔,但是随着身体的移动,胸口却反映出了点点月辉,居然是猎人的徽章。
一只猫足从车厢中伸了出来。
吉勒仿佛天生就带着贵族的血统,他的一举一动无不具有优雅和从容的气质。他有能力在喝劣质的麦酒时,让人以为他在品尝最名贵的陈年佳酿。就好像此刻他从马车上走下来,分明给人一种这辆破旧的马车是斯卡莱特王国国君的座驾的感觉。
当然,安菲尼斯一般称这种气质为“臭屁”。
“老花脸,你还没有死吗?”教官趴在罗平阳的背上有气无力地说。
直到吉勒用他缓慢而优雅的姿势下了马车,整理了一下自己根本没乱的正装,他才抬起头来对安菲尼斯说道:“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老朋友。”
这副油盐不进的死相正是安菲最讨厌他的地方,慵懒地趴着的艾露拧出了一个混合着鄙视和清高的表情:“所以呢,你这次是代表谁来的?猎人工会的某个高级官员?林敬然?莫林还是会长大人?”
“喂,我就不能是来见见老朋友的吗?”绅士猫露出一个对艾露族来说十分标准的微笑。
“‘见老朋友’?”安菲抬起一只猫爪左右挥了挥,好像在驱赶苍蝇一样,“哈!信了你这套骗鬼的把戏的人,不是被卖了,就是被算计得一文不名了。我们还是跳过这套打哈哈的程序,直接奔向你的主题吧。”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吉勒有些困扰地说道,艾露族的视觉让他能在这个距离上看清安菲尼斯的所有动作和表情。
“或者我也可以考虑在你的右眼上来一拳,让你两边的花纹显得对称一些。”说完,苍老的艾露便龇了一下牙齿,“你知道我想这么干已经很久了。”
“好吧好吧,见鬼。”来访的艾露皱了一下眉头,即使是这个动作也被他做得很有风度,“我是个说客,你这样是会让我被同行取笑的。”
“说正事。”安菲尼斯举起了拳头,示意他刚才的提议依然有效。
“别!”吉勒似乎被这个动作吓到了,他急急地说,“我是代表皇室来给你一个提议的。”
“斯卡莱特皇室?他们为什么要找我?”安菲尼斯的眼睛缩成针尖大小,他示意罗平阳弯下腰,自己从他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站到地面上。
“那人想要提供给你一个工作。”说到他的提案上,吉勒本人便回复到容光焕发的状态,“工作很轻松,你只需要在王室每年的几次重大会议上露个脸,证明你还活着就行了。”
“每年的开销,包括生活上和……各种开销,”吉勒瞟了一眼训练营的方向,“都会由皇室提供,你拥有除了皇帝、后妃和皇子的寝宫以外所有地方自由通行的权利,各大保护区的自由狩猎权,外交豁免权和一切你能想得到的优待权利。”
“听起来不错。”安菲尼斯板着脸,丝毫没有表现出意动的样子。
“所以这就是答应了?”吉勒微微地鞠了一躬,假装并没有听出教官没有兴趣的口气。
“我才不会去像看孩子一样整天守着那帮脑满肠肥的贵族呢。”老猫叉起一双干瘦的胳膊,“所以就这么滚回马车上,回去舔你新主子的鼻子吧。”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的。”绅士站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所以利诱的部分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威逼的部分。”
“你以为你可以威胁到我?”这句挑衅反倒刺激了老艾露的神经,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表演着的臭屁猫,“试试看。”
“皇室此举是为了给你一个庇护。”吉勒的声音变得很低,“不要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又怎么样?”安菲尼斯无所谓地说道,“工会中有哪条规定,不允许自由猎人突发奇想,想要体验做教官的快感了?”
“得了吧,”吉勒扬起手,“你我都知道没有人会相信你那套教书育人的鬼话,你现在插手的是工会内部的纷争,只有皇室才能让你从此间置身事外。”
“然后呢?再插手到皇室和工会的纷争之中吗?”安菲尼斯有些不悦,“我是老了,但并不傻。”
“像你这样的人物,永远都会成为各个势力争抢的对象,只要还没进棺材,就永远都不会有安生的一天。”
安菲尼斯罕见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吉勒的话,但是他转而又说,“可是我时日已经无多了,小罗也不能再回到一线打拼了。”他的语气中有些沮丧,“我现在只希望自己你能做一些我从前想做,但是没有做成的事情。”
“你这个身板,再苟延残喘个二十年都没有问题。”吉勒戏谑地说,“况且想要再教出一个像你身边这位一样的学生,不但要花费和那时一样的资源,还要有一点点运气,我不觉得你在入土之前能够做到。”
“不,我不想再造就另一个小罗。”安菲尼斯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胡须,“我不需要他们有多么出色,只要我的学生们还在这里就可以了。”他回头望着远处的训练营,“他们就是一种象征,一颗种子。种子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你永远都不知道它们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
“所以,你愿意为了保护自己的果实,来接受王室的邀请吗?”夜色中,吉勒目光灼灼地问道。
…………
仍然是那条小路,简陋的双轮马车显得比来时更慢了。
断崖后、草丛里不时有各式各样的或低沉或尖利的兽啸声传出来,劣马被骇得有些瑟瑟发抖。但是车上的一人一猫却恍若未闻,安然地赶车和休息。
警惕地望着马车的众掠食种就像着了什么魔一样,只是站在原地摆出攻击的姿势,却没有一个敢于率先冲上前去,踏碎那一方对他们来说太过脆弱的木盒子。
“那个断腿的大个子。”车夫突然沉声说,“他一直在盯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他是对你有敌意吗?”车厢里传来吉勒疲惫的声音。
“我不知道……”看不清面孔的车夫苦笑了一下,“不过那个人绝对不是普通的猎人,猎人荣耀在他面前或许什么都不是。我毫不怀疑,只要我稍有异动,他不介意用手中的那柄重锤瞬间锤杀我。”
“是吗,那你真是幸运。”绅士猫并没表现出什么情绪,他顿了顿,“我也是。”
第60章 炫耀()
天亮的时候,封尘带队的探索组已在离开营地五公里以外的地方了。
小猎户钻了个教官的空子,安菲尼斯说黎明的时候撤出对营地的保护,几个人便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出发探索了。这样做一来可以保证小队的成员在最初的几公里内不会遇到危险,也能够让他们在尽量远的地方发现强大掠食种的踪迹。
近百平方公里的溪谷,三个人想要找到一只怪物的巢穴无异于大海捞针,更别提要时刻躲避凶猛的怪物。封尘几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个艰难而枯燥的工作,因此探索队的成员在搜索彩鸟踪迹的同时,要尽量地为守营的二人提供附近任何大型怪物的情报,减轻防守的压力。
“所以我们要从哪里开始找?”封尘在不停地打着哈欠,昨夜睡得太晚,今天又起的太早,就连林间清凉的晨雾都不能给他带来片刻的清醒。
“你说你熟悉附近的地形,我以为你已经有了眉目。”申屠妙玲摊开双手。她今日穿着自己的米黄色猎装,腿部换成了安菲尼斯打造的狗龙长靴。美人如衣架,尽管这样混搭的风格,穿在她的身上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这片溪谷底部是自西向东的狭长平地,南坡比较陡峭,北坡平缓得多,适合大多数陆行怪物生存,如果算上两侧的山地和山间洞窟的话,我们要搜索的地方可能超过一百平方公里。”封尘嘴角抽动着,“在不知道彩鸟习性的情况下,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鸟类的话,一般巢穴都是在树上吧。”聂小洋说。
“彩鸟是鸟龙种。”申屠妙玲更正道,“而且它的体型很大,这附近的树没有能支撑得住它巢穴重量的树枝。”
“你了解这种怪物?”聂小洋想起了在教官到来当天,申屠妙玲的言论,她是第一个知道教官在做什么的人。
“称不上是了解。”女孩思索着,“只是模糊地看过一些记载。”
在众人两眼抹黑的时候,有些模糊的印象已经是非常好的了,封尘示意黄衣女孩继续说下去。
“彩鸟比我们曾经狩猎过的大怪鸟还要大,翅膀强劲善于飞行。”几人一边循着一个方向前进,一边听着女孩的讲述,“它的毛色大多是黄绿色,胸前有巨大的发达鸣袋,喙也是便于发声的喇叭状,攻击性很强。”
“习性呢?”封尘问道,“它吃什么?喜欢在什么地方筑巢?”
“我不知道。”申屠妙玲带着些歉意。
“没关系。”小猎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