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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柏林by暮色如雪-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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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只见面前这个瘦小的女人。她褐色的眼睛湿润了起来,“我姐姐死的时候,就像你现在一样,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

    “不!我不相信!你说的不是真的。”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这一切的,因为那个男人看上去是那么深情专一,我跑到山崖下面,找到奄奄一息的姐姐的时候,她到死也不相信,是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害死了她。”

    “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这样说,但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或许眼睛会骗我,耳朵会骗我,可是心不会,他为了利益,杀过不少无辜的人,可我能感到他在做那些的时候,内心并不平静,他会挣扎会痛苦,他不是一个不可救药的魔鬼……克里斯汀娜小姐间接被他所害,他都会感到愧疚,所以他不会对一个无辜的女人,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的!”

    “哼……事到如今,你相信不相信,还重要么?”

    碧云觉得眼前一阵眩晕,恍惚间看到女仆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什么号码,对着听筒用急切的口吻说到:“中尉,请您转告先生,凯蒂小姐她出事了!”

    他在第一时间回到了这栋房子。

    “凯蒂小姐她留下了这封信,”女仆的神色有些异样,慌张地交给了他一个小信封。

    他展开信封只扫了一眼,立刻把信攥在手里,瞬间用右手拔出了手枪,顶在了这个瘦小女人的太阳穴上,“艾米丽……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想找借口掩饰,但是她在枪口下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自己。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冷冷地问。

    “一个问题的答案。”

    他冷哼了声,“我没有时间跟你玩这种文字游戏。告诉我你是受谁的指使?或许我可以跟你主子谈谈。”

    “你爱过她么?”艾米丽凝视着他问,“这是我姐姐海伦娜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托我问你的话。”

    他暗自吃了一惊,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女人:“你,是海伦娜的妹妹?”

    “我们丝毫不相像,对么?她是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儿,而我是个又瘦又小的不起眼的女人,您一定查过我的案底,想不到你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我却了解你的一切,因为每一次你跟她约会之后,我的姐姐都会跟我详细地说一遍,她所爱的这个党卫军上尉有多么英俊和浪漫,还记得的溪水边的小鳟鱼么,或者是的九月秋风里的红蔷薇?这些往事显然不怎么让人愉快,弗里德里希先生。”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这个女仆是个敌国间谍,只不过是拿他心爱的女人来要挟他,但如果是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那么此时此刻她就有生命危险。顾不上想太多,他脱口问到:“凯蒂在哪里?”

    “你杀了我姐姐,让你的情人为她偿命,这难道不公平么?况且我姐姐死之前,她已经怀孕了,她的死是一尸两命。”

    “你说,海伦娜当时怀孕了?”他一怔,并没有否认她的指控,声音有些沙哑:“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你要报仇尽管冲着我来。”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了。”

    他勾动了扳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说谎了,如果想以她的死亡来报复他的话,就不会再说这些多余的话,难道她另有目的么?“我再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就算是她没死,你也一辈子都不会找到她的!”艾米丽迎上他那双寒光湛然的眸子。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那冰冷的黑色枪口沿着她的太阳穴向下移动,他知道子弹击中人体哪个位置,能让伤者痛苦不已,却不会立刻危机性命。虽然他不想对一个女人用这种手段,但是情势危急,也考虑不了那么多。

    “盖尔尼德,放下枪!”卧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

    “凯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什么让他失去了判断力,她竟然就在隔壁的房间,而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或许是他对她太过忧心了,这份牵挂干扰了他正常的思维;又或许是他一向心思缜密,把事情考虑地太复杂,却没有想到这颗炸弹爆炸的时候,是用这种直截了当的方式。总之,眼前这种情况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放下枪,你还要杀多少人?”碧云乌黑的眼睛里攒动着泪花儿,一步步向他靠近。

    女仆的嘴角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是的,那个狡猾如狐狸一般的墨菲斯没有做到,这个不起眼的女人却做到了,那个卑鄙的女人就这样在他的枪口下溜走了,他无心去考虑自己的失败和面子的损失。因为在双漆黑的目光的注视下,他无法扣动扳机。

    她就站在他的对面,相隔几步的距离,他把她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她并没有受伤,他想走上前去,可是他们之间,彷佛有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他的面前。

    “她说的是真的么?”碧云颤抖着问。

    他闭上眼睛,无论他怎么回答,这道裂痕会越来越深。他突然感到有些沮丧,连编造谎言的勇气也没有。

    她终于体力不支,跪倒在了地上,事实上,她更希望他能否认这件事。她已经听了他太多的谎言,又何尝吝惜这一次呢?可是这一次,他偏偏要说实话。

    他艰难地开口,“是的,我不是你心目中所想的那样……”

    她立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除了那句话,他并没有否认或者试图解释。其实只有老天知道她多么希望他能够解释,哪怕是一个词也好,她会毫不犹豫的抛弃理智,立刻选择相信他的话,因为那样可以让自己的心不至于这么痛苦。

    她在卧室里哭泣,他在楼下的沙发上喝酒。这样僵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飞奔上了二楼,推开了她房间的门。

    她蜷缩在床上,漆黑的眼睛惊恐地望向他。一个闪电,将她苍白的小脸照亮。他没有进入她的房间,只是站在门口看了她一眼,确认她安然无事。而后步伐踉跄地下了楼梯。

    他回到了大厅里,屋子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他继续灌着酒,大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这个号码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他接起来,是他亲近的副官通知他,立刻去开一个紧急会议。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醉了,连电话都没有扣好,他的头脑里混乱一片,但是心里清楚他不能拒绝上头的命令。

    他重新来到了二楼,粗暴地把她从床上拽了下去,她被他扯的很疼,并且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你要带我去哪儿?”碧云惊恐地问,她知道他喝了很多酒。她被他带到了院子里,塞进了车子的前座。

    “我要开个会……”他试了几次,终于把车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启动了车子,他不能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他打算开车载她到办公楼,让手下看着她。

    雨越下越大,这种天气本来视线就很差,他又喝多了酒,方向盘在他的手中不停使唤,车身在左右摇摆着。他分明感觉自己是清醒的,实际上他一贯敏捷的反应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迟钝了。终于,这样危险地行进了十分钟,“哐”地一声巨响,车子撞上了前方的什么东西。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传来,接着是挡风玻璃碎裂的声音,一阵头晕目眩,他感到自己的脑袋似乎是不再属于自己,剧烈的疼痛让他昏了过去。雨水顺着破碎的前窗灌了进来,撞击和雨淋让他的酒醒了,他首先想确定的是她是否是安然无恙的。她被他扑倒了座椅上,也渐渐清醒过来。

    “我们得出去!”他朝她喊着,她惊恐地瞪着他,好像是说什么话,外面暴风雨的声音太大,他听不到她说的话,车子已经熄火了,前盖的铁皮被撞地翻扭了起来,他费力地打开侧面的车门,还好这扇门没有因为冲撞挤压变形,他自己先跌跌撞撞地钻了出去,又把她抱了出去。在抱着她肩膀的时候,他能感到怀里的人儿在瑟瑟发抖。他知道她一定受了惊吓。

    雨水淋湿了她,那黑色的发黏在额头上,他双手板着她的小脸,可以确定她没有受伤,她的脸颊上沾的是他手臂上的血迹。因为在撞碎挡风玻璃的时候,他用身子护住了她。

    可是她白色的羊毛裙子上却有一道什么鲜红的东西。他吃惊地盯着她。

    碧云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她害怕地发抖,因为刚刚在车子撞击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她的意识恢复的时候,首先是感觉肚子很痛,她低头看到那血流越来越大,浸透了白色的裙子,也染红了他冰蓝色的眼睛。

    “上帝,你受伤了么?!”他吼到。

    “我还来不及告诉你,其实,我怀孕了。”她黑色的眼睛望着他,那声音不大,可他听地清清楚楚。

    说完了这句话,碧云就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他的怀里。

    (这段重复的,我会加倍还给大家的!

    “我们得出去!”他朝她喊着,她惊恐地瞪着他,好像是说什么话,外面暴风雨的声音太大,他听不到她说的话,车子已经熄火了,前盖的铁皮被撞地翻扭了起来,他费力地打开侧面的车门,还好这扇门没有因为冲撞挤压变形,他自己先跌跌撞撞地钻了出去,又把她抱了出去。在抱着她肩膀的时候,他能感到怀里的人儿在瑟瑟发抖。他知道她一定受了惊吓。

    雨水淋湿了她,那黑色的发黏在额头上,他双手板着她的小脸,可以确定她没有受伤,她的脸颊上沾的是他手臂上的血迹。因为在撞碎挡风玻璃的时候,他用身子护住了她。

    可是她白色的羊毛裙子上却有一道什么鲜红的东西。他吃惊地盯着她。

    碧云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她害怕地发抖,因为刚刚在车子撞击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她的意识恢复的时候,首先是感觉肚子很痛,她低头看到那血流越来越大,浸透了白色的裙子,也染红了他冰蓝色的眼睛。

    “上帝,你受伤了么?!”他吼到。

    “我还来不及告诉你,其实,我怀孕了。”她黑色的眼睛望着他,那声音不大,可他听地清清楚楚。

    说完了这句话,碧云就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他的怀里。

 79第五幕—2医者

    他的小臂被玻璃碎片扎伤了,老医生为他用清水清洗了伤口,剔除了碎片,用消毒水和药酒擦过,“这些都是轻伤,并没有伤到筋骨。”

    “感谢您,您的医术非常高明。”他微笑着说。

    “我干这行已经30年了。”老医生把白色托盘里的废弃面纱和污物清理了一下。

    他望向床上的她,那个娇小的女人闭着眼睛,已经在针剂的作用下睡着了。这个郊区的私人诊所显然有些简陋,这件诊室也是老人的书房兼客厅,他打量了一眼那道狭窄的木质楼梯,楼上想必是医生的卧室。

    他看到木头书架上摆着一排相框里面的照片,从椅子上起身,踱步走到了书架前面,背对着刚刚把一条褐色的毯子轻轻盖在碧云身上的老医生说:“他们是您的儿子?”

    “是,我的两个儿子死在凡尔登,我却活下来,一直到战争结束退役。”

    “我很抱歉,”他转头凝视着面前的老人。

    “不,孩子,那没有什么关系。”

    突然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在黑洞洞的壁橱深处,摆着一个橡木的玻璃镜框,里面镶嵌着一枚带着皇冠纹样的黑色十字勋章,类似的勋章他被授予过很多枚,但是这种十字勋章是他不常见到的,这些图案总是容易让人联想起普鲁士的无畏骑士,俾斯麦时代的伟大胜利。他重新打量着这个老人,感到他是位让人肃然起敬的老战士。

    他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寒光,低沉地说:“对于那场战争,国家并没有赋予勇士们应得的荣誉。”

    “战争对于不了解它的人来说是美妙的。”老人以异样的口吻低吟着说。

    他突然感到有些冷,掩着鼻子打了个喷嚏。为了彻底清除胳膊上的碎玻璃,他脱下了那件污浊的衬衣,他想自己这一次真是喝多了,出门之前在白衬衣外面,并没有穿他的制服上衣,竟然打算以这副鬼样子去开紧急会议。

    “我想你的大衣差不多该干透了……”老人微笑着说。

    “不用麻烦您,我自己去取。”他走到了壁炉旁边,火堆旁更加温暖一些,椅子上搭放着他的那件黑色的毛呢大衣。他伸手摸了一把那厚实的领子,还没有完全干透,但是身上和下摆的部分已经差不多了,尽管没有衬衣,为了暖和一点,他还是决定把大衣穿上。

    “爷爷!”突然间,一个稚嫩而响亮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他抬头望去,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从破旧的木头楼梯上跑了下来。他的脸上浮起微笑着,盯着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像是一颗力气十足的小炮弹,冲到了他的面前。

    小男孩仰着头,似乎是对他很有兴趣,纯净的蓝色眼睛里闪着天真无暇的光。

    “哈,希特勒!”孩子并拢了双脚,突然间做了一个立正的姿势。

    “哈,希特勒!”他冰蓝色的眼睛里也充盈着笑意,前不久他回到慕尼黑去完成官方安排的那场视察任务,和那些小家伙们在一起,他感到十分厌烦。不知道为何,今天他竟然对这个小孩有几分好感,认真地行完了一个标准的回礼,他俯□子,浅浅地皱起眉头,稍加用力地撕了一把孩子那水嫩的小脸,在心里默念着,你这个小鬼,你知道你向谁行礼么?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会倍感荣耀,因为你面前是一位帝国的将军。

    小男孩“呀”地一声叫了出来,用小手揉着被他捏痛的脸颊。望着眼前这个蓝眼睛黄头发的小家伙,笑容渐渐在他脸上凝结。他想起了什么,立刻侧头瞟了一眼,发现老医生也正用那双混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此时此刻他身上穿的那件长及脚踝的黑丝风衣,肩膀上佩戴着金线华饶的上将军衔,或许孩子看不懂那点缀着将星的金色肩章的含义,可是他那曾经当过兵的祖父应该很清楚。

    他突然想起,在刚刚老医生替他把大衣平摊在壁炉边烤干的时候,在那件大衣的内侧袋里,绣着他的军籍姓名和部队编号。刚才他抱着流血不止的她,在大雨中焦急地寻找医生的时候,根本顾不上隐藏身份。老人温和的语气和善意的救治,也让他放松了警惕。他迅速地回想着刚刚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没有说太多,但是这个从军30年的老医生足以知道他的身份,以及她的身份。

    他僵直地立在原地几秒钟,低下头,挑目微笑地望向孩子,“隔壁的邻居家有电话么?”

    “是的,有。”小男孩天真的点点头。

    两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冒着瓢泼大雨,向两艘乘风破浪的舰艇,闪电般地行驶到了这个小镇子上。几个黑衣的年轻精干军官从车子上下来,迅速进入到了这个狭窄街角的破旧诊所里。

    为首的是雅各布上尉,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中,接过了沉睡中的碧云,把她抱到了车子的后座上。他没有随着,立在原地向老医生告别,“谢谢您,医生,再会。”他的眼神瞟过在一旁背着双手立正的高个上尉军官,交代到:“库尔特,替我交一下医疗费。”

    “是!”库尔特上尉立正答道。

    老医生跟在他们一行人的身后,也到了门口。

    他的副官一动不动地站在雨里,像是几尊雕塑,他知道他们在等待着自己的命令。老人匍匐在他的黑色靴子下面,那个小男孩则躲在屋檐下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雅各布上尉站在他身后,为他擎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他似乎听不到老人的哀求声,倾盆大雨中,一个闪电将那辆黑色的梅赛德斯车子里面突然照亮了,她在后面的座椅上,身上包裹着厚厚的褐色的毛毯子,在药品的作用下,仍旧是晕迷不醒的。

    有什么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没有再看向屋檐下的小男孩。他的副官挟持住了老人的身体,让他得以从那双紧紧地箍住他的靴子的双臂中抽身而退。他利落地钻进了车子前座,雅各布上尉为他关严了车门。

    “开车。”他低沉地交代司机。车子迅速发动了,大雨淹没了一切声音,两声枪响却穿透了雨夜的躁动,径直地钻进了他的耳膜,他猛地闭上眼睛,又“嚯”得张开眼睛,从后视镜里用有些慌乱的眼神,扫过斜身躺在后排座位上安详睡着的女人。她紧紧地闭着眼睛,额头上有些汗湿。他注视了她许久。这是他心爱的女人,为了她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在他手上送命的人成千上万,多了这样两个微不足道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妥,他这样想着,强迫自己压抑下内心不安的情绪。

    车子驶进了柏林市区,停靠在一栋公寓后院里。

    雅各布上尉轻轻叩门打了个报告,大步流星地进到了书房里。房间拉着窗帘,有些憋闷,尤其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油的味道。他清咳了声,走近黑色的写字台后面坐着的那个男人。

    “都审问清楚了,的确是跟那边有关系,她的全部假证件都是情报处伪造的,几可乱真。”

    “雅各布,我不认为这次的事件是另外有人授命的。你认为呢?”

    上尉有些犹豫地开口,“可是,海军情报处的机要员一直与艾米丽暗中联系。”

    他垂下眸子,沉默不语,下意识地撕开了缠在他小臂上的那层白色的纱布。雅各布上尉惊问,“将军,您受伤了?”

    他竖起两指,止住了上慰的话,“皮肉伤,没有关系……”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先生,艾克尔博士和他的助手已经到了。”

    “你看,医生来了。”他抬眼扫过上尉那双灰绿色的机警的眼睛,挑动嘴角笑着说。

    艾克尔迅速地检查了碧云的状况。孔芷伊被留下照顾她,艾克尔则跟在他的身后,到了楼下的客厅里。他们面对面地坐到沙发上,仆人送上两杯热咖啡。他屏退了左右,开始问他最关心的问题,她的情况。

    “真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别的什么。”艾克尔有些为难,“她并没有流产,只是有点出血,她怎么会怀孕的?我不是教过你那种办法。”

    “走火了。”他干脆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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