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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柏林by暮色如雪-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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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妄图买凶杀人。他有点后悔再一次放过了她,那个已经消失了许久,却又似乎从来都没有消失过的美女谍后,小白狐。就在他来到上海不久,德意志的特使布希曼少校被枪杀之后的那一夜,他便见到了她。就在他命人去转移二位德意志的军事专家的时候,那个房间是空无一人的,谍报员丽娜给他带回来一张字条。于是他按照字条的指示,在一个咖啡馆里见到了那个女人。

    “盖尔尼德,我们在上海见面了,”这个穿着一件白色雪貂皮大衣的美艳女人正在优雅地吸着一根纤长的女士香烟,“你不用否认,别说是你改变了发色和瞳孔,变换了身份,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小白狐,”他轻轻叫着人们给她的代号,坐在了她的对面“你是替凯利斯找到我,还是你自己?”

    “我猜凯利斯将军自然非常想知道为什么你的棺材里是空的。”她用手指在玻璃缸里掸落烟灰,“但是伟大的元首本人更想念你。”

    “我已经退出党籍和军籍,党内人才济济,有很多人会盯着这个位置的。”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小白狐挑起眉毛,“那些柏林的高官和将军们都清楚,你才是元首心目中最佳的王太子人选,你也不必等到海因里希将军之后,你已经看到德意志的胜利了,我们的鉄骑在欧洲战场所向披靡,迟早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才是属于你的。”

    “萨碧娜,”他看到她紫罗兰的美丽眸子中的疯狂,“我看到了胜利女神奏响号角,但我也看到死神在挥舞着镰刀。”

    “为了胜利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而且那些低劣的种族本来就应该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她冷冷地盯着他,“布希曼少校的死我想是另有原因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搪塞柏林当局让他们不再追究,但是上面指示,这次无论如何要把这两位专家安全护送到达,完成使命。”

    “你把他们转移了?”

    “放心,我已经把他们安全地教到了日本人的手上,就在你和你的东方情人花前月下的时候。”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瘦削的脸颊,“弗里德里希,我十九岁的时候就遇到了你,我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时候你还是党卫军的一名上校,你穿着华丽的黑色制服来到我们这些年轻的新学员面前,向我们灌输了让我们毕生追求之信仰。”是他教会了她,如何用枪在虎狼横行的世界上生存,却又再次要她放下枪。她接受不了他的逻辑,也不允许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原谅我女士,我向来都没有把那些当做是什么至高无上的信仰。我也希望你自己想清楚,你内心想要的是什么。”

    “你应该是黑衣的死神,至高无上让人不寒而栗的存在。但从那个女人走入你的世界开始,你的心里渐渐有了温情和柔软。变得不再是你了。”小白狐挑起猩红的唇,露出迷人的微笑,“而且最致命的是,即便是你为她牺牲了一切,放弃了你的名誉、骄傲和信仰,对她来说,你还是不可信赖的。”

    “萨碧娜,我对你以往的所作所为不想追究,但并不代表我忘记了。”他眯起眼睛,眼底寒光乍现。

    “对,这才是你,我高贵的狼王,我喜欢你威胁我的语气。我最恨那个女人惺惺作态自以为是个天使,她不是你的救赎,你们本来就是属于不同的世界。如果她真的爱你,就不会轻信我的挑拨,为了这样女人放弃你的世界不值得。”

    “无论她相信或者不信,无论她爱抑或不爱,我对于她的爱就在那里,不会增多也不会减少。”他顿了顿说:“我不会允许你伤害她。”

    “好吧,那就趁早杀了我。”小白狐把手按在他的左胸上,她知道那里有一把枪。即使他的狼性要以鲜血唤醒,她也在所不惜。

    他垂眸看着这个美丽的金发女间谍,一手轻轻揽过她的腰身,另一只手熟练地在她的脖颈后面敲击了一下,力道并不会致死,却足以让她昏迷。

    “我答应过她,不再开枪杀人。”他凑在已经昏迷过去的小白狐耳边说,把她抱出了咖啡馆。

    即使是演出,他的上衣内侧仍旧是藏着一把枪。

    他已经看到杀手的位置,低头把手伸进口袋里。

    小白狐的唇瓣浮起了得意的笑容,下面她只要坐等着看好戏就可以了。她收买的那个杀手只是个替死鬼,他是只本性凶狠的狼,即使是在打盹,也可以随时跃然而起置对方于死地。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掏出来的不是一把枪,而是一方白色的手帕,他旁若无人地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滴,继续擎起他的提琴。

    “砰”地一声枪响了。小白狐先是震惊,而后气的浑身战抖。他竟然宁可去死,也不愿意在这个女人面前违背誓言。

    碧云亲眼看着那个枪手打中了他,他的身子倒下去,她放佛看到鲜血浸透了他黑色的晚礼服,就像在德意志的那一次,他为了救她暴露在一群狙击手的射程中,在爆炸的最后一刻,被一个狙击手射中了胸膛,殷红的血在他黑色的制服上肆无忌惮地蔓延。那一刹那,她记得他的嘴角扬起了微笑。人群里一片骚乱,她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记不清是被谁拽出了大剧院。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长街上走着,终于夜色深沉的时候迈入一家她从不光顾的酒吧,她喝了很多杯酒,直到脑袋不再清醒,可是心底却越来越清楚的感受到,一个不能放纵自己喝醉的人内心是多么痛苦。他是只狼,有高贵的尊严,在受到伤害的时候,不会在人面前显露出哀伤和虚弱,必然会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独自舔血。

    “你跳的不好……”她踉踉跄跄地来到了舞台上,指着那个穿着的舞女说。“因为你不懂什么是诱惑。”于是她开始脱下大衣,跳着别人看不懂的舞蹈。

    最后,像只受伤的鸟儿一样,整个人坠落了下去。

    她本不是个放浪形骸的女人,昨夜却忘记了是怎么回到公寓的。一早房东太太的敲门声叫醒了她,想必是为了催促这个月的房租和水电公摊,她昏昏沉沉的起床,从门外报箱里取出今晨的报纸。

    《申报》上刊登了一则新闻:“大剧院发生枪击,原因不明,瑞士国乐师死于非命,明将于上海外国人公墓举行葬礼。”

    他,死了。

    她换上一身黑色的连衣裙,黑色的丝袜和黑色的鞋子,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纱。打扮的像是一个刚失去丈夫的孀妇。叫了辆车子,来到在上海郊外的洋人公墓区,天下着蒙蒙细雨,给墓地上参加追悼会的人们那原本阴郁的心情又添了些悲伤。

    远远的,只见正在举行一场葬礼,一群洋人围绕着黑色的棺材,牧师正在念着叨词。碧云忙乱地从提包里拿了几张钱塞给车夫,失魂落魄般地跑了过去。

    她没有看清墓碑上的字迹,只是见棺材缓缓地沉入土中,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伏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哭了许久,只见一男一女两个洋人,搀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朝她走了过来,他们脸上都带着悲伤的神色,那个女人用英语温和而友善地问她,“小姐,感谢您的到来,我的母亲想问,您跟我刚刚过世的父亲是什么关系?”

    碧云愣住了。这个老太太白发苍苍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是她的亡夫,想必也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

    女人和银发老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以为她听不懂英语,无奈地摇摇头走开了。

    一把黑色的大伞笼罩了她,为她遮蔽了如丝的细雨,碧云抬头望去,她眼角的泪水都来不及擦拭,脸上出现了更加惊愕的表情。

    “你还活着?”她抿了抿唇颤抖地说。

    他微微俯身,向她伸出手臂,她有些不情愿地被他搀扶了起来。

    “活着,又能怎么样呢?”

    “不,不要哭。”他直直望着她,下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她的泪水让他心痛。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她止住了泪,他深邃的眼睛凝望着她,“我以为,我只能靠回忆活着。”

    “回忆。”她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是的,碧云,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对我来说,都是最最珍贵的,这些回忆是我在昏暗中幽浮的生命,唯一的光明。”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记起跟你在一起的那些回忆,那些对我来说,都是最最恐惧和痛苦的,是地狱。”

    “……对不起,对于我曾经带给的痛苦和伤害。”

    “你不需要道歉,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命运,让我们重逢。”

    “如果命运再这样作弄我,我就死给你看。”她恨恨地说,转身逃离他的黑色大伞的笼罩,让自己置身于雨中,只觉得这蒙蒙细雨不再冰冷。

    他敛住微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你总跟着我干嘛?”

    “我没有地方可去……而且我手臂有伤。”

    “子弹不是没有打中你么?”那惊险一幕分明就是演戏给她看而已。

    “打伤了我的手臂。”他挤出一丝笑容,“是擦伤。”

    “你……”她咬着嘴唇,不想再跟他争辩。

 111第六幕—10租客

    他跟在她身后,钻进窄窄的弄堂,又七拐八拐的上了狭窄的堆满了杂物的楼梯,见她摸出一串钥匙,打开了紧里面那间屋子的铁门。

    他从门缝里向内打量着这个小房间。房间里家具陈设很简单,一张木头的单人床,一个高高的五斗柜,一个矮柜,铺了一条蓝色小团花的棉布,上面放着些瓶瓶罐罐的女人东西。

    碧云将他拉进屋子里面,急匆匆地关上门,挂上门锁。又屋里屋外收拾了一会儿,这几日顾不上在家里吃饭,柴米油盐几乎都用完了,只剩一小袋面粉和一个鸡蛋,她又站住打量了他一眼,他站在屋子中间,那身高和体型将这个小屋子衬托地更加狭窄和局促。

    “你,你到床上休息吧。我出去买点东西。”

    他点头,目送她出门。

    他放下伞,脱下长风衣,手向门后的衣帽伸过去,架子上面挂着一件她的羊毛的月白色的开衫,他柔软的羊毛衫,将风衣轻轻覆在上面。

    床虽然不大,铺着干净的白色床单和叠齐整的棉被子,坐在上面软软的,暖暖的,床的长度不够他完全躺着伸展开来,倚靠在床头上,整个屋子里面都弥漫着她的气息,这种清新又温暖的味道让人沉迷,他闭上眼睛,渐渐睡了过去。

    碧云到集市上,买了一棵白菜,用线栓着梆子,半斤肉,肉摊的阿伯问她要不要其它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把东西装进布包里,走到集市口招呼了一辆黄包车。

    他好久没有这样舒心地睡一觉了,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隐约听到门外有细碎的声响,他张开眼睛,敏捷地翻身下床,来到门口。

    只听见她在门外小声叫到:“开门,是我,快给我开门。”

    她拿着两袋沉重的东西,从纸袋里面一件件把东西掏出来,排在柜子上。

    他顺手拿起一个铁盒罐头,看了一眼标签,“啊,是美国货,还是军供。”

    “现在市面上物资紧缺,买不到牛肉,再说中国老百姓平日里也是不吃这些的。”

    “那这些是怎么买到的?”他看得出,她花了不少心思。

    “最近有搜美**舰停在港口,这些东西就流散到了黑市上,我去换了点。”

    “让我来帮你。”

    “不用,你歇着吧,我去准备就好。”

    他回到床上,从床头的楠木书架上取下一本英文书,百无聊赖地翻开来看,时不时抬眼看她忙进忙出的。

    “我刚刚洗好的白菜呢!”碧云在灶台旁边转着圈儿,找着什么。

    “菜,你打算怎么做?”他的嘴巴里面嚼着什么东西。

    “当然是……炒。”她刚刚掰了半颗白菜洗好,一转眼就不见了。

    “唔,对我来说,还是生吃比较习惯,真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总喜欢把青菜煮烂。”他从背后拿出那个只剩下一点芯的白菜。

    “都被你吃掉了?!你是兔子么?”碧云瞪大了眼睛嗔怪道。

    他高声笑了起来,不但吃了她准备烹饪的白菜,还有一罐牛肉罐头和一袋烤面包片。

    她收起空的罐头盒子,丢到洗手间的垃圾桶里。

    他四处打量着找餐巾,“美国人的牛肉罐头味道还过得去,让我想起慕尼黑的烤牛排,就是我们经常去的那家餐厅。”

    碧云脑海里浮现出往日在吃的那些东西,烤的明晃晃的猪肉肠,搭配酸菜的熏制猪肘子,味道鲜嫩肥美的牛小排,两面煎的金黄的鳕鱼,蘸满了甜蛋液的面包和各种甜点,金黄的芝士焗土豆……她浅浅叹了口气,“一个月三十块钱的收入,不够养他一个礼拜的。”

    他听到了她的抱怨声,似懂非懂地轻笑着。

    用完了她费力做的一餐中西合璧的饭,她取来了医药箱,坐在他身边。“让我看看你的伤口需要换药么?”

    “我想不用。”他的眼睛向挂在墙上的大衣口袋望去。

    “我知道你想找什么。烟没收了,葡萄酒,伏特加统统没有。”

    “至少来杯咖啡。”

    “你不是号称自己是伤员么?好好养伤才是你任务。”

    他挑挑眉毛,伸出右臂,她轻轻卷起他的袖口,一道道拆开纱布,是子弹擦过的血印,撕裂了皮肉,并不是太严重,也不需要缝针,本来处理起来应该很快,只是他的手臂毛茸茸的,为了看清伤口的状况,她决定先小心地用刀片刮掉一层,再用镊子夹着棉球给他消毒,换了点药,又用新纱布包好。

    她应该是累了,很快沉入梦乡,他从床上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回到床上,盖上软软的被子,他握起她的小手,包在掌心,坐在床边双手合十静静地望着她。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的床原本就不大,自己占据了主要位置,整个人陷入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面。他俊美的脸越发瘦削了,让人有种淡淡的心痛。

    他缓缓张开眼睛,金色的睫毛下是宝石般的瞳孔。

    她有点害羞,因为离他如此近,他不失时机地将她搂地更紧,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缓解了她羞怯的情绪。

    她伸出指头抚摸他的脸颊,又轻轻点在他高耸的鼻梁上,“大剧院海报上说你是瑞士人。”

    他挑挑眉毛,“对于普通的中国人来说,德意志和瑞士有区别么?”

    “你怎么让蓝色的眼睛变成棕色的?”

    “这是一种彩色假虹膜,用于改变眼睛的颜色。这是间谍工作惯用的手段,好让那些并不太熟悉我的人,认不出我的本来面目。”他笑着说。“当然瞒不过你。”

    她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他的眼睛,又用手指头拨弄他发心那些新长发出来的金色头发,嗔怪着说:“可你分明就不是褐色的眼睛,棕色头发的那种人。”

    “忘记荒谬的人种理论吧,我喜欢待在这里,和这些黄皮肤黑眼睛的东亚人在一起,没有人再把我当成模特。”

    “当我第一次在舞会上重见你的时候,以为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眼睛可以骗你,心却不能。”他放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呢喃着:“我能够清楚的听到当我靠近你的时候,你心跳加速的声音。”

    碧云低垂下头,眼睛里闪烁着娇羞。

    “多么迷人的黑色的眼睛,还有黑色的头发,自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深深地为它们着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个家伙不怀好意地向我靠近。”

    他笑而不语,握起她的小手,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好吧,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那么我就不向你靠近,就那样远远地看着你。”

    “我才不信。”她皱着眉头盯着他。

    他点点她的鼻尖,“我会让你自己主动爬到我的床上。”

    “不要脸!”她想都不要想那些事情。

    突然隔壁传来床板咚咚声,紧接着是几声女人的媚叫,让原本暧昧的气氛变得更加窘迫。

    碧云急忙从床上站起身来,脸红着说:“这个公寓墙壁老旧了,二房东为了多赚租客的钱,就用隔板搭了几间,所以隔音不好。”只见他饶有兴味地听着,女人的叫喊声越来越大,碧云羞得恨不得躲到地缝里去。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都在他视线之内,只得躲到洗手间里,开了水龙头,佯装在洗手。

    过了两三分钟,隔壁那让人尴尬的声音渐渐停息了。碧云才从洗手间里钻出来,两颊绯红的。

    他朝她挑挑眉毛,一幅意犹未尽的表情。

    “隔壁王太太的先生是做生意的,难得相聚一次的。”

    “就这样结束了?”

    “你还想怎么。”

    “我想我能让你叫一晚上。”他笑着说。

 112第六幕—11风信子

    他攥住她齐肩长的乌黑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渐渐靠近自己。

    她害羞心领神会地张开嘴巴。

    他眉间颤动,轻咬着嘴唇。被她含在口中的感觉那么美妙。他的思维几乎是空白的,什么都做不了,只希望她吞入更深,持续的时间更久。他抓紧了她的头发,继续将她按向自己,把他的阳…具吞入更深,直到她发出被骨头哽住一样地呜咽声。他深知她做这件事的本领不算太高明,再继续下去说不定真要呕吐出来。

    “你的小腹上怎么会有伤口?”他的小腹上横着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一条蚯蚓。

    “在你走后,我被几个人带到了秘密基地,关押了起来,其中一个人,用一把匕首捅进了我的小腹,该感谢那个麦克斯威施尔,如果不是他及时叫来了军医,我就会失血过度死亡。”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抬头凝视着他消瘦的脸颊,眼睛里闪着泪花。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捧到了唇边深深吻了一下,“这不重要,真正让我痛不欲生的,是失去你。我在黑暗中游荡,是你为我开了一扇窗。”

    “我知道你在泥潭中挣扎,我想把你拉到我身边,可是每一次都失败,我倍受挫折。”她抚摸着他高挺的眉弓,注视他深陷的冰蓝色的眼睛,“我很高兴,如今你终于在我身边了。是你暗中帮助了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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