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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维诚唏唏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并不算太厚的钞票,那是一叠崭新的钞票,每一张就代表了一块法币。当着马兰的面,凌维诚用一种怪异的声音,慢慢的数着那叠钞票:“一、二、三、四……”
看着数着这些钞票,眼睛里已经慢慢腾起一股轻潮的凌维诚,看着再也没有人走进来的病房门,当“雷震那个小子为什么没有来”这个想法从脑海中闪现时,一股绝对冰冷的感觉,猛然撞中了马兰。马兰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份拳王石恩的海报,和那份记载了一场绝对惨烈激战的报纸上。
“那是一场只能用惨烈来形容的战斗,那更是一场男人间的意志之战!石恩虽然是一位技术精湛的拳王,但是他毕竟是一位年龄已经达到三十六岁的拳手,当他在比赛第二回合全力攻击,连续击倒对手十二次之多,却没有一鼓作气结束全场比赛后,他的体力在第三回合,出现明显下滑。他的对手,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中国年轻人,就是凭自己的意志和坚韧的抗击打能力,一点点的消磨着他的体力,直到第六个回合,才猛然发起最后的反击。只可惜……拳王石恩已经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重创,使他最后功亏一馈,失去了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取胜机会。终于在第七回合,这位连续被拳王石恩在拳台上击倒四十六次的中国年轻人,第四十七次被打倒后,再也没有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当狂风骤雨般地掌声。从整个赛场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这样的掌声,同时属于擂台上的两个人!这样一场比赛,胜负已经再无意义,因为他们都是真正的胜利者!”
“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凌维诚终于数完了手中那一叠钞票,看着平摊在凌维诚手中,那整整六十张一块钱面额的法币。马兰真的痴了。马兰的嘴唇不停地嚅动,可是最后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在擂台上能坚持一个回合,就可以赚到十块法币,那么坚持了六个回合,就是六十块法币,就应该是六十张一块面额的钞票!
凌维诚珍而重之的将这一叠钞票,放进了马兰的手中,她低声道:“雷震请我转告你。如果你到底还是没办法站起来,那就请你用这些钱买一张轮椅,这样你至少可以坐得舒服点。如果你能站起来了,那就用这笔钱买上几桌好酒好菜,请军营里的所有人一起好好吃上一顿!”
呆呆的抱着这一叠钞票。马兰的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她简直不敢想象,这区区几十张一块面额地钞票里面,究竟蕴藏着多么沉重的份量。
打了七个回合。整整被人打倒了四十七次,又重新挣扎着站起来四十六次,如果用数字平均的话,雷震每一次被拳王石恩击倒,又用最坚强的意志力重新爬起来,竟然只值区区的……一块三毛钱?!如果再去平均地话,雷震每挨上一拳,他又能换上多少钱?!
“雷震还有一封信。请我转交给你。”
凌维诚又将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信纸,交到了马兰的手里。马兰展开了这封信,她一看信纸上那曲曲爬爬中却透着一股锋锐气息的字,就知道这是一封雷震亲手写地信。
由于雷震不会写的字比会写的多,可能当时他又不太方便,或者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去查字典,所以在整封信中,到处都加上了他自己创作的小幅图画。以形意的方式。来代替他并不会写的字。
雷震在这封信的最前面,写地应该是“马兰你好”吧。可是第一个字,雷震就不会写。所以他干脆用最笨拙的手法,在这封信的最前面,就画了一匹只有军棋子大小,马兰左看右看,看起来都觉得更像是一匹毛驴的小马驹。再加上后面一个歪歪扭扭的“兰”字,雷震就用这种边画边写的方法,完成了书写出“马兰”名字的伟大工程。
马兰慢慢读着这封同时揉合了抽象派画风,与张旭醉酒率意帖狂草韵味的信,她必须一遍遍地读上面地句子,反复推敲,还好马兰接受过特殊训练,精通密码破译和情报分析,可是面对这样一封词不达意,还到处穿插着图画的信,她还是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勉强破译了这封信地所有内容,并把它归整成一个正常人能够看懂的内容……
“马兰你好,见信好。”
“我打输了,输得很惨,本来我还想赚一千五百美元来着,可是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一千五百美元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我想大概应该是很多钱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比赛中,被人打倒了多少次,不过他也不好过,打到后面他的拳头软了,速度也慢了,累得就像是我们家乡几十岁了还要拉车的老黄牛。喂,告诉你,要不是我少吃了一根鸡腿,最后打到他下巴上的那一拳软了一软,我真的有可能把他放倒,拿回那一千五百美元!唉,想一想真是太可惜了,要是真的赢了,我就可以再要上一大碗蛋炒饭,外加四五根卤鸡腿了!”
“我输了,一千五百美元没有了,卤鸡腿和蛋炒饭也没有了。最后我躺在擂台上的时候,我连挪动一根小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在那个时候,就算是一个小孩子拿一根针,也能宰掉我。但是我现在一点也不后悔,当时我能做的,都做了,我该拼的,都拼了,就算是输,我也输得理直气壮!”
“在这里,马兰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被打倒了,你输了,但是你是不是真的像我一样,拼尽了所有的力量,拼尽了所有的一切,就算是面对输,也输得不用脸红了?如果你真的拼命输过,真的拼命败过,而且拼命的站不起来了,那么就用我赚的这一点点钱,买一个轮椅吧,那个东西可真方便,自己坐在上面,都可以推着轮子动。如果你还没有拼到最后一刻,就不要告诉我你站不起来了,你输透了,我被人打倒了几十次,虽然最后一次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了,但是总算也挣扎着起来了几十次吧,你马兰不会一次倒下,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吧?!”
在这封信的末端,雷震还用他那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的铅笔画,画了一个街边小摊上一个铜板就能买到的玩具不倒翁,并加上了一句批注:马兰,应该像它!
捧着这封充满了孩子气的信,马兰当真是又哭又笑骑马上吊。面对雷震那孩子气的口吻,看着雷震在这封信上,到处随手拈来的抽像派风景画,感受着他对自己发自内心的真切关怀,马兰不能不笑。但是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叠钞票,想着它们的份量,想着雷震就是因为她,一次次被一位曾经在拳坛上风光过漫长时光的职业拳击手一次次打倒,又在血泊中一次次的重新爬起来,然后又一次次被人重新揍倒,马兰虽然是一个优秀的职业军人,但是她还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女人,面对一份如此浓厚的感情,面对一份如此微薄,却又如此珍贵,珍贵得把整个世界拿来都无法相提并论的礼物,她又怎么可能不哭?!
到了这个时候,马兰终于明白,为什么雷震会为了每回合才十块钱的比赛,而赌上了他的命!试问,她马兰又有什么理由,理直气壮的坐在一辆用这六十块法币买的轮椅上,去享受一个失败者应该有的怜惜与同情?试问,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一个失败者,有资格坐在包融了一个男人四十七次失败和四十六次顽强与无悔的轮椅上?
就是这六十张钞票,就是这一封信,就是那一份海报,就是那一张上海申报,已经注定了马兰,绝不能再乖乖的躺在床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在自己的身体里,突然充盈着一股久违的力量与充实感,再看看那一套放到床头的拐杖,马兰突然轻声道:“凌姐,我饿了,很饿。我想……吃鸡腿!”
第五卷 撕破天穹
第一章 训练
拒绝了凌维诚的搀扶,拒绝了主治医生为自己设定的复健计划,马兰用双手扶住墙壁,一点点的向前走着。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太久的时间,又曾经受了太重的伤,原来可以随心所欲指挥,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的双腿,现在就像是生了锈的机器般不听使唤,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沉重的无论马兰如何小心,如何竭尽全力,她仍然用最难看的动作,重重摔倒在医院坚硬的水泥地板上。
痛,真的很痛!
马兰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过了四五个月安逸的日子,她不但体力退化了,身体变得又硬又重,就连她的抗击打能力也变弱了。
摔倒时擦破的手掌心紧贴在冰凉的地板上,随着马兰用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而马兰那一双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腿,更在不停的颤抖着,试图将一种无能为力的信号,灌输进主人的意识当中,放她放弃这种痛苦的自残。
凌维诚急得手足无措,但是马兰的主治医生看到这一幕,却笑了。
目送着已经换上便装的马兰,一路摔倒又一路爬起来,慢慢走出了病房,看着她“走”过了长长的走廊,以绝对惊险的动作,爬下了楼梯。隔着走廊的窗户,看着马兰一点点挪向了医院大门的方向。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护士快步走到了医生的身边,向他报告道:“412号病房的病人今天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可是她们却粗心的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落下了。”
主治医生转过了头,那个护士捧在手里的,赫然是一对手艺看起来着实不怎么样,却足够结实,在经常和肢体接触的位置。还缠着厚厚几层止血绷带地拐杖!伸手轻轻抚摸着这一对还没有来没有被主人使用过的拐杖,医生沉默了片刻,才道:“这件东西,对她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你看着处理吧。”
看到那个护士一脸的迷惑,医生微笑道:“你想想看,一个在手术台上停止呼吸七次。心跳停止跳动三次,却依然可以用意志力让自己重新睁开双眼,创造了医学奇迹的女人,会仅仅因为大腿上嵌入几块弹片,几个月躺在病床上缺乏运动,就失去了站起来的力量吗?”
那个护士下意识的摇头,在这间医院里,又有谁不知道他们接收了一个坚强得连死神都要摇头叹息的病人?!
马兰站在上海的街道上。看着每一个人从自己身边匆匆而过,深深呼吸着在医院里绝对不会拥有地清新空气,抬头望着头顶那片依然一片苍白,却有一群鸽子飞翔,扬起一片清脆哨声而变得开朗起来的天空。马兰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一种新的东西,正在自己的身体里慢慢的滋生,慢慢的茁壮。突然间。马兰有了一个顿悟……也许有时候人摔倒了,摔疼了,想在地上重新爬起来,只需要一个支撑自己的理由罢了。
而雷震,就是在她最软弱,最需要帮助地时候,给马兰上了最难忘的一课,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在背后狠狠推了马兰一把。
就是在这一天,马兰在凌维诚的搀扶下,拖着她还发颤的双腿,带着满头地汗水,用走的方式,走进了那座牵动着上海几百万市民目光的孤军营。当她的目光和站在军营大门口,率队迎接她地谢晋元碰到一起时,这两个在战场上结下不解之缘的最优秀军人。一起微微点了点头。
马兰直接走到了雷震的面前。雷震被打得可真惨。
马兰静静的看着雷震仍然肿得像是一个南瓜的脸,看着他那被人用重拳打得生生裂开的眼角。就算她站在雷震的面前。雷震仍然不停的眨着眼睛,看着他发红地瞳孔,不用问也知道,雷震的眼角膜也受了伤,估计现在他看到普通的光线,都会觉得刺眼。听着他略显急促,还带着一点嘶声的呼息,想来胸腔在石恩的重拳打击下,也有了相当程度的损伤。
马兰抿起了嘴,她略略调整了自己身体的位置,挡住了直接射在雷震脸上的阳光,果然雷震地眼睛眨动得不是那么厉害了。马兰突然道:“想不想在战场上,就算遇到两个石恩,也能把他们格杀?”
雷震地眼睛亮了,“想!”
“想不想和我一样,用一支普通的中正式步枪,就可以轻松狙击到八百米以内地任何目标?”
雷震用力点头,“想!!”
“想不想学会自己制造炸药,并把它们变成在战场上最有效的杀人武器?在某些战场上,甚至可以让你以寡敌众,创造平时你根本不敢想象的奇迹?”
“想!!!”
“想不想成为一个在战场上生存能力最强,进攻能力最强,防守能力最强的军人?为你的家人,为你当马匪时,那群意气相投的兄弟报仇?!”
雷震看着马兰,沉默了片刻,他才一字一顿的道:“想,做梦都想!!!”
马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布,把它们全部送到了雷震的面前,“这是你给我的钱,现在我用不着了,还给你。”
看到雷震嘴唇嚅动,似乎想说什么,马兰厉声喝道:“就是因为你不平凡的经历,你才会拥有比一般人更敏捷的身体,拥有更强大的生命力和意志力,但是到了战场上,仅凭这一点是不够的!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哪怕是让你和现在的我生死相搏,我也可以让你必死无疑,雷震你告诉我,你信是不信?!”
雷震的嘴唇略略一抽,马兰虽然现在站在那里身体都在微微发颤,汗水更是止不住的从额头上流淌下来,而长时间躺在病房里,更让她的脸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但是当她纵声厉喝的时候,一种只有经过千锤百炼一次次突破自身极限,才会拥有的绝对自信与压迫力,却在马兰的身上猛然绽放,让她的全身突然拥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攻击与反击力。
雷震用力点头,断然道:“信!”
马兰盯着雷震的双眼,森然道:“你在大山与森林中生活了那么久,你应该清楚的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想获得比别人强的力量,就必须要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在我们带的连队里,每年都有百分之五的正常损耗额。换句话来说,就是我带的部队每年在训练中,伤残或者死掉六七个人,都是可以接受的正常数据!我们每天都要接受强体力消耗的训练,直到把所有人的体力压榨得一丝不剩,为了补充随着汗水不断流失的盐份,在做菜的时候,炊事班的人,抓起大把的盐就往菜里丢。到了最后,我们餐桌上,最淡的菜,就是盐菜!”
“雷震你告诉我,就凭你每天吃的那几个玉米面饼子,还有你从菜市场里捡到的,洒了一点盐末的烂菜叶,给你身体提供的营养与热量,你凭什么通过德国特种部队教官为我们制定的训练课目,你又凭什么在训练场上,激发出自己身体还没有被发掘出来的潜能?!”
马兰再次抬了抬自己捏着那叠钞票的右手,厉声喝道:“拿着!一个合格的军人,就应该知道如何去保护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有效保持身体最佳状态。别看你现在还能站得笔直,但是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现在的身体已经被淘空了,你就是一个不堪一击的空壳,让我马兰训练一个空壳,那绝不可能!”
雷震盯着马兰手里的钞票,那是六十张崭新的,一块钱一张的钞票,是他今天早晨,刚刚拜托师娘凌维诚,转交给马兰的钞票。
伸手接过那一叠钞票,从里面数出三十张,把它们小心的放进自己贴身的口袋里,雷震又把剩下三十张钞票,放回了马兰的手里。
“不要光说我,”雷震望着马兰,道:“你现在自己也是一个空壳,而且你比我更惨,我只要吃上几顿好的,蒙头大睡几天,就能恢复过来,而你的两条腿,没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恢复回来。我可不认为一个站在地上不动,都不停流汗的老师,能教会我点什么。”
“好,很好。”
马兰把自己的目光,投到了一直含笑观望他们的谢晋元身上,道:“我需要一到两个月的时间,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恢复,然后我还需要一个月时间,整理自己的思路,为雷震这个小子量身定做训练计划。在这三个月时间里,他还是你的徒弟,随你怎么教他,但是三个月之后,他就是我的了。”
杨瑞符营长重重的拍了一下雷震的肩膀,道:“你还是一个好运气的小子,竟然有两个师父要抢着教你。”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杨瑞符营长的话中,那股羡慕的语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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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命运的宠儿(上)
1938年,由杨翰笙编剧、应云卫导演的影片《八百壮士》问世,这一部影片以谢晋元带领四百多名军人,在四行仓库面对百倍于己的日军,坚守四天四夜的真实战例为剧本,由袁牧之扮演谢晋元,著名影星陈波儿扮演杨惠敏。
这部充满爱国热情的抗战电影一经公映,就在整个中国重新掀起了一场爱国热潮,看着那面在四行仓库上空冉冉升起的国旗,看着面对日本军人曾经一退再退的中国军人,就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生生顶起了中国民族的脊梁,不知道有多少人面对银幕泪洒衣襟。
如果说四行仓库让谢晋元实至名归的成为了一个盖世英雄,那么杨惠敏就是借助这段历史,成为了命运的宠儿。在这部影片在全国公映期间,杨惠敏受邀四处游行宣传,就是在那高高的讲演台上,面对一张张陌生却热情洋溢的面孔,这样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小女孩,她和大家去讲那一场在上海发生的,双方投入了上百万军队的大会战;她和大家讲身为一名童子军,在那场注定要载入史册的战争中,他们身体力行做的事情;她和大家讲那些在战场上打到最后,没有饭吃,衣服都破成了布条,最后撤出大上海时,连鞋底都磨光了的中国军人;她和大家说谢晋元,说他手下那号称八百勇士的部下……
杨惠敏不是玩弄权谋的政治家,更不是那种长袖擅舞的外交家,她只知道讲述自己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东西,回忆起那曾经的一幕又一幕,想起那个隔着苏州河,对着她扬起一个笑脸。明明彼此已经动了心,却注定要分手的大男孩,眼泪就会止不住从杨惠敏那双犹如暗夜星辰般美丽地双瞳中,止不住的流淌出来。
就是因为这样,杨惠敏的演讲中才会多了一种打动人的沉重与凄艳,才会多了一种能够让每一个聆听者,心灵深处都会被狠狠一颤的共鸣与共振。当杨惠敏终于说完了一切,站在演讲台上。对着所有人深深弯下了自己的腰时,那犹如狂风骤雨般响起来的,就是所有听众的掌声和不屈不服地呐喊。
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