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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他最舍不得的就是让她哭。可偏偏又是他伤她最重。“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孩子是你故意拿掉的?如果今天不是杜小莫说出来,你是不是打算真的瞒我一辈子?”
“是。”展颜回答的干脆而决绝,一双被泪水洗涤的明眸,闪烁着异常坚定的流光。只是,那抹光晕过分的苦涩,直苦到人心里。
“季维扬,你能懂得那种感觉吗?就好像全世界都崩塌了一样。这样的痛苦让你知道,等同于让你也痛一次,可是你痛了,我的孩子也回不来,这样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颜颜……”季维扬只唤了一声,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他伸臂将展颜搂入怀抱,紧紧的抱着她,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就这样将她融入血脉。
他的下巴抵在展颜瘦弱的肩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漆黑的墨眸一片湿润。“颜颜,我们重新来过吧。”
忘记所有痛苦不堪的过去,他们的路,重新来走。这一次,他会用心的爱她,疼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而展颜却轻轻的推开他,微扬着下巴,苦笑着看着他,“不是开始,而是结束。”
展颜温软的手掌轻轻的抚摸过他如雕刻般英俊的脸庞,深深的凝望,声音轻柔的像纱,却透出无限的悲凉。“维扬,我真的努力过去爱你,为了爱你,我宁愿独自面对所有的一切。每一次你伤了我的心,我都不停的对自己说:维扬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因为小颜的离开很伤心,不要在他的伤口上再撒盐了……可是,维扬,我的心是肉做的,也痛伤,也会痛……”
展颜的手紧捂住心口的位置,漂亮的眉心紧蹙在一处。
“别说了,颜颜,对不起,是我混蛋,我不该那样对你。”季维扬心疼的再次将她拥入怀抱,她的话,一字一句,就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切割着他的心。
展颜被他困在怀中,脸颊埋在他胸口,冰冷的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维扬,我真的没有力气继续去爱了。”
“没有力气也没关系,颜颜,这一次让我来爱你。”季维扬反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放在唇边轻轻的亲吻。
“颜颜,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不喜欢我和陆安琪来往,我就再也不见她了。颜颜,怎么样都好,只要不分手。”
展颜还是第一次见到季维扬手足无措的样子,她知道现在的他一定很难过心痛。可是,她连自己都顾及不了,又如何能安慰他呢。她的心已经鲜血淋漓,她真的需要时间让心上的伤口愈合。
“真的,什么都听我的吗?”
“是。”季维扬凝重的点头。
展颜唇角微微的扬起苦涩的笑,“好,那么,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维扬,我们都需要冷静。”
季维扬沉默的凝视着她,久久不语。他并不需要时间冷静,他一直一直都冷静并理智的爱着她。
可是,他已经将她弄的遍体鳞伤,一味的逼迫只会让彼此渐行渐远。
“好,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他无奈的点头,声音低沉压抑,“颜颜,我会站在原地,一直等着你回头。答应我,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好吗?”
展颜紧咬着苍白的唇片,无声沉默,因为,她根本无法回答。
或许是说了太久的话,展颜又有些不舒服,她重新躺倒在病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腿上的伤口不间歇的痛着,痛的她只冒冷汗。
季维扬一直守在她床边,真希望可以替她痛,替她伤。
午后,窗外阳光正好,而季维扬漆黑的瞳眸却照不进一丝光亮,如同不见天日的万丈深渊。
……
那日之后,季维扬真的没有再出现在展颜的世界中。他答应她先分开一段时间,就真的做到了。
清晨,唐枫走进总裁办公室时,季维扬正躺在沙发上睡觉,身上盖着黑色西装外套,茶几上还放着残余的半杯干红。
办公桌上是散乱的文件,不难看出,他又是通宵工作。
“哎,我说季总裁,该醒醒了。你这么个不要命的工作方式,是想英年早逝?”唐枫翘着二郎腿,大咧咧的坐在了一旁的单人位上。
季维扬正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两指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侧头看向唐枫,“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唐枫有些懒散的耸肩,他同样不愿过多提及那段往事。“就和你知道的一样,车祸,意外流产,精神抑郁。同科室的一个大夫将病例换掉的,和展颜以前有些过节,好像因为评级副主任医师的事。人我已经处理了。”
“就这些?”季维扬眉心轻锁。
“嗯,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陆安琪。”唐枫又道。
季维扬有长久的沉默,目光涣散的落在角落,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之后,他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掀开身上的外套,起身道,“重建新都商城的案子今天该签约了吧,你让司机备车吧。”
唐枫悠哉的坐在原位,姿态慵懒,“那案子早就洽谈好了,签约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我去就行了,你赶紧回家补一觉吧,都熬了几个通宵了。”
“不用了,签约之后还有个会。”季维扬轻咳了几声,俊颜有几分憔悴,但漆黑的墨眸依旧精明犀利。
“你的那个高管会议,我也帮你取消了。赶紧的回家,不用我送你吧?季总!”唐枫摆明了是有备而来,他一向最看不惯季维扬为了展颜那女人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季维扬无奈,只好拎起外套起身,但他同样也摆了唐枫一道,“新都的合同,我要多加百分之一的利润,你搞定。我先走了。”
“哎,我说……”未等唐枫反抗,季维扬已经走出办公室,回答他的只有砰地一声摔门声。
离开公司,季维扬直接开车回了山顶别墅,他走进客厅时,佣人正在打扫卫生。
“先生,您怎么回来了?用过早餐了吗?”保姆见到季维扬,微错愕。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嗯,给我沏杯茶,再煮点粥。”季维扬将公文包放在一旁,然后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他阖起眼帘,半靠在沙发上假寐,新来的两个钟点工正在收拾东西,有些不太识趣的不停弄出声响。季维扬不耐的蹙起眉心,沉声询问,“你们在做什么?就不能安静点儿?”
那两人起初并未留意到季维扬,突然的一声,将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手一滑,搬着的纸箱砰地掉落,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有孩子的小衣服,鞋子,还有玩具等等。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钟点工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快速的将东西捡入纸箱中。
“别乱动!”季维扬却突然低吼了一声,深邃的目光紧紧的锁着地上的那些东西。
正巧,保姆端着茶从厨房走出来,战战兢兢的递了过去,并解释道,“先生,这些东西都堆在地下室很久了,我看没什么用,就让他们清理一下。”
季维扬看都不看她一眼,目光一直不曾从那些东西上移开,只冷冷的丢出两个字,“出去。”
保姆微愣,但还算识趣,领着两个钟点工很快离开。
偌大的别墅中,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季维扬起身,脚步踉跄的从地上将那些散落的东西一件件拾起,紧紧的拥在怀中。
东西很多,满满的一大箱子都是,可以看出展颜当时是多么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临。孩子的玩具各式各样,有积木、小汽车、还有漂亮的芭比娃娃,衣服的款式有男有女,但女孩的居多,粉嫩嫩的颜色像极了四月盛开的桃花。想必怀孕的最初不知道男孩女孩,所以都买了一些,后来,四个月大了,展颜怀的应该是女孩,所以,后期购买的都是女孩子的东西。
季维扬将孩子的小衣服握在掌心间,纯棉的质地,格外柔软细腻,他轻轻的抚摸着衣物,就好像抚摸着孩子细嫩的肌肤。
季维扬将脸埋入衣服中,肩膀耸动,泪无声的落下来,打湿了小小的衣物。这些都是曾经属于他孩子的东西,只可惜,再也用不上了。他曾经那么渴望、那么期待的小颜,却再也回不来了。
而这一切,统统都是他的错,他一向自视甚高,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如果当初他没有当逃兵,如果他不顾一切的坚持守护在展颜身边,此时此刻,他的小颜已经在他怀中,已经奶声奶气的叫他‘爸爸’。
这世上总有一个词,叫做‘追悔莫及’,这世界上钱可以买到一切,却买不到后悔药。他看着那些漂亮的芭比娃娃,每一张小脸都像极了他的小颜。
季维扬在纸箱中翻出了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彩超照片,上面写着展颜的名字和检查的时间。照片上还是黑乎乎的一团,但他知道,那就是他的小颜,小颜唯一留下的照片。他冰冷的指腹轻轻的抚摸过照片的每一处,他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孩子的小手小脚,此时的小颜,还尚未成型,但这张照片,却证明着她曾真实的存在过。
一滴灼热的泪滴落在彩超照片上,晕开一片。季维扬手掌按住心口的位置,他觉得连呼吸都是疼痛的。这一刻,这一刻,展颜曾经受过的苦,他感同身受。
他抱着那些东西,发呆了一整天,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将那些衣物一件件重写叠整齐,收入纸箱中,他的每一个都做都极轻极慢,好似在做最后的道别。
最后,他在园中将那些东西在院中点燃,付之一炬。
这些都是属于小颜的,就应该到天堂去陪伴着小颜。而唯一留下来的,只有那种泛黄的彩超照片,季维扬将照片折叠好,放入钱包中。他记得他助理的钱夹中就放着一张孩童的照片,有一次,季维扬看到他和司机小张炫耀说:看看,这是我儿子,两周岁了,我一回家就扑在我怀里喊爸爸。
季维扬已经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他极少羡慕什么人,但那一刻,他却是羡慕的。
现在,他的钱包中终于有了孩子的照片,只是,他的小颜,却无法开口喊他一声‘爸爸’。
季维扬真的恨,可是,他能恨的只有他自己,是他不懂珍惜,所以,上天才将小颜带走了。妻离子散,这样的结局,他真的活该。
季维扬在院中的木椅上坐了一整夜,昏黄的路灯在他身后将影子拉得落寞修长。
北风呼啸,光秃的梧桐枝杈上覆盖着一层积雪,在北风中微微摇曳,雪花零星的飘散而落。季维扬微扬着下巴,目光茫然的望着卧室的方向,他记得第一次带展颜来这里,是别墅落成后的第二天,那时,展颜看起来很开心,她站在卧室的窗前,兴高采烈的对他说:我要在园中种很多很多法国梧桐。
他多少是有些奇怪的,女孩子不是都喜欢种些花花草草的,而她却要种那种参天的树。当时,他淡淡的回了句:随你。但追随着她的目光却充满了宠溺。其实,种什么都好,只要她喜欢就好,她是他的妻,是这里的女主人。季维扬曾以为,他能将她锁在这里一辈子,他以为无论何时,只要他回家,她就一定在这里等着他。而如今,他终于明白了,要锁住一个人容易,要锁住一颗心却太难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季维扬开车离开了山顶别墅,墨绿色路虎车在告诉道上无目的的行驶,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卫生局门口。
正是早上上班的时间,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走进办公楼中。
季维扬的手臂搭在车窗上,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那一抹娇小的身影映入墨眸之中,就是挥之不去。
他看到她穿着米白色的呢绒大衣,长发披肩,这么冷的天,也不带帽子手套,小脸苍白着,一双黑眸却一如既往的明亮清澈。好像要将人的魂魄吸进去一样。她和两个同志走在一起,相谈甚欢,唇角含着淡淡笑靥,颊边的梨涡浅显。看来,她已经开始适应并融入了这个圈子,是啊,他的颜颜一直是极聪明的,没有他,她一样能生活的很好。
季维扬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那抹身影完全的消失在视野之中。而他却久久无法回神。他一直信守承诺,不再打扰她的生活,多日的分离,时间却并没有冲淡爱恋,反而让思念如杂草般疯狂的滋生,厚积薄发,随时面临着崩塌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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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年,祝愿妞儿们好事追着你,主管重视你,病魔躲着你,气车让着你,情人深爱你,痛苦远离你,开心跟着你,万事顺着你!
妞儿们新年快乐,水水送上大飞吻,么么么么~~
☆、第119章 搏命
嗡嗡的手机震动声打破了他的沉思,季维扬冷扫了眼显示屏,然后不耐的蹙眉,直接关机。
一直以来,因为愧疚,他对陆安琪几乎无微不至,可是,愧疚终究不是爱,继续纠缠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他发动引擎,打算开车离开,而车身却在此时猛然一震,竟然被人追了尾。
季维扬推门下车,发现是卫生局吴局长的奥迪车。吴局长一见撞得是季维扬,顿时傻眼了,连忙鞠躬道歉,“季总?对不住对不住,雪天轮胎打滑,司机没刹住闸。”
季维扬淡扫了眼车尾,多了道划痕,倒也没什么大碍。“天气不好,让你司机小心些,安全第一。”季维扬淡漠的回了句。
“是,是。”吴局长连连点头,又问,“季总是来送太太上班的?季总和太太可真恩爱啊。”
季维扬墨眸低敛着,沉默以对,但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而吴局长哪里知道其中原委,继续逢迎道,“今儿周五,局里没什么工作,要不让季太休息一天,正好陪季总去修车,费用局里全报。”
季维扬漠然一笑,“不必那么麻烦,让秘书送去4S店就行,让展颜好好工作吧。”他说罢,推门上车,发动引擎,墨绿色路虎车入箭一般离弦而去。
天知道他有多么想见到她,可展颜见到他,只会更难过,她难过了,他会比她更伤心。倒不如远远的看一眼,哪怕饮鸩止渴也好。
此时,季维扬恨极了这种想见不能见,相爱不能爱的感觉,而他,却完全的无能为力。
*
没有了季维扬的日子,展颜的生活过的十分平静,每天上班、下班,下班后偶尔和同志一起吃饭聊天,展颜发现,在不涉及利益的时候,这些人都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网络上看到了一本网络小说,随手翻看了几眼,关于盗墓,她倒是不太感兴趣。后来有一天她到书店去查资料,突然发现那本网络小说摆放在书店畅销书架上,最显眼的位置。
展颜顿住脚步,似乎由此得到了启发。将知识传输的途径并不仅限于纸质出版。回去之后,展颜花了些钱,注册了一个小网站,将董教授的手稿重新整理,并一点点输入电脑中,发布到网络上,似乎反响还不错,得到了一些专业人士的关注。并且,不久之后,便有出版社主动联系展颜商谈出版问题。关于稿酬的问题,展颜并不关注,她只提出了两个条件,第一,希望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出版上市,第二,作者沿用董教授的名字。
周末,展颜和杜小莫约在餐厅吃饭。展颜先到,点了杯柳丁汁,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车来车往,人群庸庸碌碌。然后,她看到杜小莫从一辆军车中走下来,车子很快离开,以至于展颜并未看清车内男人的脸,只是光凭牌照,就看得出男人的地位不凡。
杜小莫姗姗来迟,口中不断的抱怨着下班高峰期的交通堵塞。
展颜淡不可闻的一笑,“军车也堵?”
杜小莫脸色变了几分,尴尬的瞥了眼窗外,“你,你都看到了?”
展颜轻握着手中的透明玻璃杯,苍白淡漠的容颜,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你和宇轩哥分手了?”
杜小莫闷闷的回了声,“嗯,早结束了,好聚好散,我们本来就不太合适。”
从最初的开始,她就知道高宇轩心中放不下展颜,何况,她那样的家庭,那么尴尬的身份,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为她撑腰,能让她在家人面前挣足面子的男人,至于爱或不爱,并不重要。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昂贵的奢侈品,有自然是好,没有同样也能活。
“行了行了,别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和季维扬吧。”杜小莫一摆手,明显不愿多提及军车中的男人。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展颜眸光微动,神情越发苍白。
杜小莫点了杯咖啡,放了很多奶精,银勺在瓷杯中不停的搅动。“真不打算和他复合了?听说他最近过的不太好,把自己弄得跟挣钱机器一样,继续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过劳而死。”
杜小莫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打量着展颜的反应,却只见她目光淡落的看向窗外,依旧无波无澜。杜小莫叹了声,继续说道,“季维扬过去虽然混蛋了点儿,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的,人这一辈子能爱到轰轰烈烈的也就这么一次,错过了,也挺可惜的。没想过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展颜唇角微微的扬着,笑靥都是极淡的,也辨不出是苦是甜。“不知道。”她状似敷衍的回了句。其实,她是真的不知道,分开的这段时间,只要一想到季维扬,她的心还是会乱会痛,她知道想要将他彻底从脑海中抹掉,这辈子只怕都做不到,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每一次,争吵、伤害、复合,都成为了他们之间既定的相处模式,那些以爱为名的伤害,展颜真的受够了,她不想继续重蹈覆辙。“对了,董老师的书要出版了。”展颜转移了话题,将出版社发来的样册递给杜小莫看。
杜小莫随手翻看了几页,脸上还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没想到展颜真的将书出版了。“不错啊,还真让你办到了,正好可以拿着这个去参加董老师的葬礼了。”
“什么?”展颜震惊的瞪大了明眸。
“有什么好吃惊的,她不是早就病入膏肓了吗。”杜小莫不咸不淡的继续说着,“不过,我总算明白,她为什么要将这些手稿交给你了。”
展颜不语,微愕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却只见杜小莫有些嘲弄的轻哼了声,“董老师咽气的时候,她那两个儿子一滴眼泪都没掉,还盘算着办葬礼能收多少份子钱。他们眼里只有钱,那些手稿要是交给他们,准被当做废纸丢了。”
展颜轻咬着吸管,笑而不语,目光仍是淡淡的。杜小莫又瞥了眼样册封面,落款处只有董教授一个人的名字。她又是哼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