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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情-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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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迷,物欲横流。
  稍微把持不住,就是泥足深陷。
  有人点过她的单,她拒绝了。她跟盛世签的是最低等级的合约,只陪聊,没有进一步发展的业务。
  但进了这个圈子,有些事是难免的。比如喝了被人下了东西的酒,平时不注意被人揩了油等。她厌弃这样的自己,为了钱卖笑,笑起来跟假人似的。
  但是她又迫切需要钱。她白天是学校的优秀学生代表,而到了晚上,她是盛世最低等的公主。
  一脚繁华一脚贫瘠,她穿梭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大四的课业轻松了起来,毕业论文和实习才是这一年的重头戏,她心中也有心仪的公司。也热切了做了简历投递出去。
  但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大学本科生,连实习单位都不好找。哪怕她足够优秀。
  后来还是导师给了推荐表进了商氏企划部实习。带她的是她导师的得意弟子,也算是她师兄,对她照顾有加。
  师兄多多少少表示了对她的钦慕,但是她还是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控制在上下属和同门之谊上。
  她现在在盛世工作,根本无法跟人正常交往,没有哪个男朋友能忍受自己的女友天天夜不归宿的。更何况她对他也不来电。
  并且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她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男人靠征服世界得到女人,而女人靠征服男人拥有世界。
  风月场就是有这样的力量,或许最开始涉足其中有现实的压迫,但是最后沉湎于其中的,是自己的欲望。
  她也想找一个富贵多金的贵公子,上演灰姑娘的传奇。然而她却忘记了,灰姑娘本身就是贵族,就像丑小鸭本身就是天鹅一样,童话也是基于某种现实而存在的。
  她第一次见到商略酬和盛情,就出了纰漏,差点失去这份工作。盛大小姐太难伺候了,每次她来,愿意凑上前去的都没几个。她那时尚算新人,所以不知不觉就被摆了一道。
  然而那个帮她解围的人却是她实习公司的大老板。
  虽然他只说了一句“你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但是在她自己心底,这个人却无意间被镀上了一层光芒。
  有时在公司里遇上,也生怕他把自己认出来。然而内心深处却也隐隐期待着对方能认出自己来。她在这种纠结又矛盾的心情中偶遇了商略酬一次又一次。
  有一次她被客人逼着喝酒,那天她刚好来了例假,就不愿意喝冰冷的酒。那时盛大小姐恰好撞见了,当然她也看到了盛情旁边的他。
  盛情是什么脾气,在她的地盘撒野,当时她就把那只死肥猪给撵出盛世了。由始至终商略酬都在旁边无奈地看着她发飙,那种眼神连旁观的她都看了心动。
  无奈又纵容。
  有一种为什么我会喜欢这个二逼女人的自嘲和算了就她吧的妥协。
  她盯着他看,那人无意间眼光瞥过来,她立马吓得低下了头,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忐忑和希望他注意到自己的少女情怀一起交织成了别扭的心思。
  母亲的病一直靠透析来维持,但是尿毒症最有效的治疗方法还是进行肾移植手术。但由于肾源有限,供体缺乏,所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匹配的型,换肾手术也无法进行。
  母亲对她的工作很疑惑,因为她撒谎说加班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她起了疑心。终于在某次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她跟踪了。
  知道了女儿在这种地方卖笑为她筹集手术款项的时候,她不再接受治疗。无论她怎么跪下来求她,她都以沉默来拒绝。
  一个月没有进行透析,她的肾衰加重了,进入了晚期。
  盛情离开了盛世,回到了白天商氏那份体面的工作中。
  但新进职场的菜鸟员工拿的那点薪水根本无法支撑家庭生活开支和母亲的医疗费用。没有办法,她还是瞒着母亲回到了盛世。
  刚步入社会的小姑娘面临着家庭的重担和超额的工作量,现实的压迫和自身的欲望让她与自己内心的那个灵魂握手言和。
  她妥协了。签了正式公主的合约。
  合约上虽然强调了甲方不得强迫乙方与第三方发生性行为,但是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应付审查用的。
  所谓卖身契,接下来的一切,都身不由己。
  她在一次陪酒之后出去醒酒的时候,看到了把玩着打火机的商略酬。
  他的打火机冒出一朵蓝色的火焰,让她想起了曾经非常喜爱的那多蓝色巨型永生玫瑰。
  他说:“到我身边来,扶我一把。”
  她受了蛊惑一般走到他身边,手刚刚碰上他的手臂,便见不远处盛大小姐抱胸冷笑。
  “就是她?”她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遍,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鸡。
  在那样的目光下她低下了头,然而手指却死死扣着手心。
  商略酬却忽然把手搭在她肩上,说:“对,就是她!”
  盛情当时就笑了。
  她说:你们好的很。然后转身就走了。
  “你不去追她?”她的话不知不觉就冒出来了。
  然而一回头看到的那个人,眉眼却无限落寞。他把手从她肩上拿下来,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两个人都走了,独留下她一个人,困守孤塔,画地为牢。
  这个地方是他们随时想来随时可走的地方,对于她,禁锢自尊和骄傲的藩篱。
  后来再在公司遇上商略酬,她也会自然的喊一声“商总”,他们的交情或者说交集,也仅止于此。
  至于后来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时的她却是无法预见的。
  后来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有人说他出国去了。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隔着整个太平洋。或许不止。
  后来的后来,她又听说盛大小姐追到大洋彼岸了。她听了也不过勾唇一笑,不做评判。风月场上打滚的人,早就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倒追,也是要勇气和资本的。
  两人回国之后她也经常在公司看到他们。后来盛情在商氏无意间见到了她,记起了她这号人,对她百般刁难折辱。商略酬却故意跟她作对似的护着自己,然而盛情一不折腾她,似乎商略酬自己也忘记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但公司所有人都说她是商总的新宠。
  盛情和商略酬的相处模式变的非常奇怪。商略酬想甩了她,盛情却有一百二十分的黏力黏住他。
  当初那个让她心动的眼神,在之后却很少看到了。
  她因为盛情而受到了排挤,但商略酬却也越来越欣赏她工作方面的能力。她的努力和用功有目共睹,倒是衬的盛情越发无理取闹小家子气。
  盛情每次来都用拙劣的手段撒泼欺负她,商略酬每每一言不发只是加强对她工作的肯定和赞许,他甚至会带着她出席一些酒会,带她认识他们那个圈子的人。
  两相一对比,盛情俨然已经是前女友的架势了。
  她认识了很多人,包括陶潜。陶潜更是对她展开了强烈的追求攻势,她每每微笑拒绝。
  女人的身价都是男人的追求抬出来的。她乐见自己的追求者增多,但是分寸她自己会把握。
  她在酒会上也常常会遇上盛情。盛大小姐是派对动物人人皆知,然而到了公共场合,盛情也只是会一些小手段欺负她。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她可怜。但是一看商略酬常常走神的侧脸,又暗笑自己,盛大小姐已经得到太多。要可怜也应该可怜自己。
  她看着盛情在不同的男人之间穿梭,与他们说笑,偶尔欺负欺负她,永远活得这样肆意无拘。
  她和商略酬曾目睹盛情跟人接吻。
  酒至兴处,盛情坐在桌子上,那个男人蹲下与她接吻。虔诚得如同对待女神。
  当时的她本能地看了看商略酬的表情——面无表情。
  接完吻盛情一眼飞过来看了看她,又眉目流转移开了目光。他们的视线有没有交会她不知道,只是作为一个半只脚入局的人,却越来越看不懂这两个人了。
  商略酬一直待她很尊重,或者说太尊重了。她有时候甚至希望他不那么严肃,对着她永远公事公办的样子。
  盛世她还是会去,合约的有效期还没过,巨额违约金不是她能赔得起的。直到有一次盛情堵了她甩了她一巴掌,她就再也没去过了。
  那样切换在两个不同身份之间的日子,她过的游刃有余。但是心里一角,早已坍塌。她早就想结束黑暗中的一切,回归白天的角色。
  白天那个可以站在商略酬身边的位置。
  风月场上女人的手段她也耳濡目染了一些,但是她却一直没舍得对商略酬用。直到某次参加邻市的一个酒会。
  商略酬是酒后,而乱性的是她。她想,反正她不要他了,为什么不能成全自己。
  回来之后商略酬就宣布自己是她的女朋友。
  而盛情终于成了过去式。人人哗然,她也暗自高兴。
  好消息接二连三,母亲也找到了匹配的肾源,可以进行换肾手术了。
  然后在手术家属同意书上,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这算什么?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二十多年的人,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她面前。
  她的爸爸保养得宜,一看就出身富贵。她居然不知道自己也算是千金小姐。多么可笑?
  千金小姐一笑千金,在B城最豪华的娱乐城里卖笑为生。
  她见到了所谓的姐姐,比起盛情锐利直接的目光,她含蓄温和了许多,但是那种高高在上是一样的。
  姐姐的名字叫天意,而她的叫天晴,两人一字之差,命运却也囧然不同。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但是她萧天晴,却从来没有得到命运的看重眷顾。当初她为了避免商略酬猜忌,吃了事后避孕药,但是冥冥之中有宿命在左右,她仍然怀上了孩子,只是尚来不及告诉商略酬,盛情的阴影就笼罩而来。
  盛情叫的人对她见色起异,争执中把她重重推倒在地。陶潜冲进来甩了盛情一巴掌,抱起她就冲向医院。
  命运到底对她不仁,这个孩子与她有缘无分。她甚至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孽缘斩断,苦海回头。
  萧天晴靠着墙想着。谁会是第一个来看她的人。
  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她。
  “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
  “萧天意,你这副圣母的外表下藏着的绿茶婊灵魂又蠢蠢欲动了。”
  “你看看你,才进来几天,之前一直保持着的风度都不要了。”天意笑了笑:“爸爸为了你人都老了十岁,你却只顾着那点儿意气之争。”
  萧天意永远的淡定从容很让人光火。
  “你不去安慰你那身心受伤的小姐妹盛情,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
  “盛情身边自有商略酬,我就只能受爸爸之托来关怀关怀我的亲妹妹了。”然后她以一种特别悠长又略带嘲讽的语调说:“萧天晴,你入戏太深了。”
  旁观者清,萧天意一直是那个洞若观火的人。
  “是,你是得道仙人,看我们这些痴男怨女在红尘里挣扎,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
  萧天意不说话了,看着她的眼神带了怜悯。
  “你居然真的爱上了他?他那样的人……你真是跟你妈一个德行。”
  萧天晴的目光立刻冷冽下来。
  “我告诉你萧天晴,萧家为了你搭进去的东西已经够多了,那么多年欠你的也还得差不多了!你好自为之。”
  “你那么得意地来看我教训我一通是因为你借着盛情除了我,心里痛快吧?”萧天晴轻轻地问。
  萧天意勾唇一笑:“痛快。”
  她大大方方承认。
  “你自己对付我嫌麻烦。所以要借刀杀人。”
  “如果我真要怎么对付你,你以为你在家里还有立足的地方。爷爷奶奶疼我还是疼你?爸爸难道就不爱我?只是有些事你做的过了界,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
  “你居然妄想着把你妈的骨灰葬到萧家祖坟,你把我妈置于何地?萧天晴,做人不要太贪。给你多少,你就受着多少,别过了界。”
  萧天晴的目光清清泠泠落在萧天意身上,“当初如果不是你妈,我的哥哥或者姐姐也不会在我母亲肚子里就夭折。我母亲也不会因此元气大伤。”
  “那都是命!我妈有什么错?她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生了一个跟她女儿差不多的孩子,她说过什么吗?萧天晴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了,你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欠了你。至少我母亲一丝一毫都没有欠你。”
  萧天意很少动怒,但是此刻她的眼神中燃烧着火苗。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你抱走的那个孩子不是唯一。商略酬如果连你都摆不平,那盛情的眼光也太差了一点。”
  “他一跪已经是对你的歉疚,盛情这些年也付出了代价。别再摆出全世界都欠了你的模样。并不是只有你受到伤害。”
  萧天意留下这句话之后就转身而去。
  在爱情这场战役里,没有谁永远无辜。
  作者有话要说:萧天晴的番外。老实说最近因为自己的状态以及大家的反馈我越来越心浮气躁,落指不知剧情该往哪个方向展开。也许我心中的剧情在你们看来已经神展开到无语了……┭┮﹏┭┮不过还是感谢那些依旧支持我的同学们。特别是重新来一次同学,是你对每一个问题的分析,探究细枝末节的逻辑,才让我渐渐又理清脉络。写文的心态真是可遇不可求,谢谢你让我慢慢沉静下来。

☆、第67章
  安兴看着最近的社会版新闻被商家重孙的绑架案占领了,心中一阵突兀的难受。商家如今的当家人他是见过的;一看就是不易相与之辈;这一场劫难,不知道最后会怎样收场。
  他重又拜访了商家,是商略酬和盛情结婚后住的那套新房。男主人抱着孩子接待了他;却独独不见女主人。
  “这是唯一。”他说。
  安兴握了握小孩子柔软娇嫩的小手;善意地笑了笑。
  “这次小公子真是受惊了。”
  商略酬在唯一的额头亲了亲;然后跟安兴比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安老师登临鄙府,不知有何贵干?”
  “来看看小公子。叫唯一对吧?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安兴看着唯一的眼神充满了感慨和故事。
  “我还带了点小礼物;给孩子玩,希望他不会嫌弃。”安兴把手上的飞机模型拿到唯一面前。
  小家伙对这件礼物似乎特别有兴趣;拍打着小手要去抓住它。
  商略酬瞥了一眼那个飞机模型;替唯一说了谢谢。
  正宾主尽欢,却见女主人从楼上走了下来。盛情穿着居家服,妥贴而又舒适,素净的脸上粉黛未施。
  “安兴安老师?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盛情问的是安兴,眼睛却看向商略酬。
  商略酬拿着飞机模型抱着唯一上了楼。
  盛情从容地坐到了安兴对面,刚才商略酬坐的地方。
  “安老师别来无恙?”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盛小姐别来无恙?”
  怎么会无恙,有恙得很。
  安兴叹了一口气。寒暄也只是寒暄而已,哪里能真正体会到当事人心中的百转千回。
  “安老师我想问您一件事,当初我爸爸妈妈的飞机失事案由您专题策划做成专题报道吧?”
  “是。”
  “后来萧天晴似乎还为了这个找过您?”
  “萧小姐是和我有过会面。”
  “方便透露你们的谈话内容吗?”
  “抱歉,我不能。”安兴微微欠了欠身。
  盛情理解地笑了笑,端起了桌上的热茶,轻轻喝了一口。盛情已经能把握谈话的节奏和脉络了。
  哪里该停顿,哪里该给对方留有余地,她都心中有数。
  “之前萧天晴劫持了唯一,说当年的事不是偶然,那么是什么?难道是预谋?”
  “这你应该问当初查案的人,我只是一个记者。”
  “女人总是喜欢想东想西。既然不是偶然,我只能认为这是预谋了。设计让飞机失事,这无论如何都是恐怖分子的行为了吧?”
  “动机呢?报复社会?那真是恐怖分子了。” 盛情自问自答。
  “萧天晴又说商略酬因为这个而不愿跟我在一起。我想了想,按照这个逻辑,无非是那件事跟我的父母有关,策划飞机失事案,其中有我的父亲或者母亲参与。或者说主谋?”
  “而商略酬是知道这些的,所以不愿跟杀死他父母的仇人之女在一起。”
  “你看女人就是这么容易脑补。”盛情自问自答了一番后又向安兴耸了耸肩,以示无奈。
  安兴看着她,一言不发。
  盛情握了握茶杯,从上面汲取温暖。
  “当然你只是一个记者,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盛小姐又何必多想,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萧小姐那时说的话,也是作不得数的。”
  “我知道,她疯了。一个疯子是不必承担刑事责任的,精神鉴定让她逃过了牢狱之灾。”
  安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每一个人都遍体鳞伤罪孽深重。
  “加州的阳光比这里好太多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盛情看着窗外的花,优雅地笑着。
  “否则,下一个发疯的。可能是我。”
  商略酬抱着唯一看着监控里盛情跟安兴低语浅笑。
  唯一被绑架的事跟她解释天晴手上拿到的白粉是假的,唯一没有事。盛情也只是淡淡的。
  她的情绪经历了最大幅度的波动,终于变成了平静的湖泊。
  在她的心里,她赎完了对那个死去的孩子的罪。爱恨都一笔勾销。
  至于萧天晴,从始至终盛情都没有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她唯一对不起的是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
  我没有世界观,我只有神经。
  受到伤害,感到疼痛,会本能地做出相应的应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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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情跟商略酬说要离开的时候很坦然。就好像只是随便出去一下,随时可以回来。
  商略酬抱着唯一的手紧了紧,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盛情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她忽然想起高中写作文经常用到的一句话。
  生活总是让我们遍体鳞伤,但到后来,那些受伤的地方一定会变成我们最强壮的地方。可是在那些柔软而又受了伤的地方还没有变得足够坚硬强壮之前,她需要时间还有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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