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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皆白,看起来就像是年老的豹子,虽然有些许衰老仍然矫健可怕。
此时在光明的照耀下,那位爷爷瞪着杨海父母的表情不怒而威,根本不用开口,易小柔也能看出来他对于这对年轻男女的结合并没有任何赞同之意。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可是这儿的夜晚没有声音污染,爷爷又是中气十足,杨海与易小柔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你们以为晚上这么一跑,事情就结了?”
杨海父亲把妻子护在身后,像是老鹰般张开双臂,回答的声音虽然响亮,可是就连易小柔也能听出其中的恐惧:“爸,我求你了,你就当没生我这个儿子!”
这话真是狗血得可以,也是最容易激怒父母的,杨海父亲还真是不会说话。不过也难怪,年轻人都是这样。
易小柔瞥了一眼身边的杨海,发现他双眼圆睁,拳头紧握,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愤。如果有机会,她倒也想回到过去看看自己父母年轻的时候,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
远处一声暴喝扯回了她乱飞的思绪,从树叶缝隙里看过去,爷爷的怒吼之下,河水都似乎感应到了般湍急起来,令她大开眼界的同时也心有戚戚焉——看起来这位老爷子还真有几分功力,可不是一般人!
“你这时候说这话有什么意义?我早说过不是只关乎你们,还有天下苍生!平时我教你的都喂狗了!?这点觉悟都没有,你哪里配当我们杨家人?来人,把这女人沉塘!”
易小柔眨了眨眼睛,猛地张大了嘴巴,在反应过来前,身边的杨海已经冲了出去,挥舞着双手大叫道:“不能这么做!你们不能这么做!”
她连忙跟了出去,顶着一片杀人的眼光硬着头皮奔到他旁边,扯开嗓子喊道:“你们不能随便杀人,这是犯罪,如果再有人轻举妄动我就报警了!”天知道这个时候这个鬼地方有没有警察局,她的职业本能令她这时候也只能挤出这些话了。
狂风把一群人的衣服吹出猎猎的声音,灯光忽明忽暗地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干人的眼光都钉在易小柔俩人身上,似乎要把他们看出一个洞来。
杨海拦在了父母身前,对着一帮亲族愤怒地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可是你们的亲人,这个女人是他最爱的人,她犯了什么罪你们要这样对她?她又与你们有什么仇!”
这番话没能阻止这黑夜下的私刑,反而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借口。爷爷也不多说,一指杨海母亲道:“这人会生下妖物!”
妖物两个字着实刺激了杨海的神经,他的眼睛一红,仿佛要瞪出来般。回头瞄了一眼母亲,看着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深吸了口气才能够平静地说出话来:“什么叫妖物?”
“她会生个男孩,那孩子没有定力,坠入魔道,杀人无数。这般妖物最终会变得无法制服,引起苍生大祸,如不尽早除去,此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杨海父母拉紧双手,互相依靠在一起,对他们来说这话如同判了死刑。而杨海听到此时,也已是脸色煞白,双唇颤抖半天仍说不出话来。这短短一句话听在他耳中如同针扎,令他悲痛不已。
但另一方面,他却觉得爷爷说的话一语成谶,他确实就是这样的人,无论用多少理由来辩解,仍然无法逃脱事实的证据。
他甚至觉得,如果不出生是不是更好?
谁也不会受苦,易小柔也不用再被牵连进无辜的事情,她的父亲也不会死,在多年的坎坷生活后,她的人生可以重新进入正轨。
他不自觉地看向一边的易小柔,眼中的神情清楚地说出了想法。她一矣接触到他的眼神,立刻明白了过来,大叫道:“你不许这么想!”
“可是,如果我没出生的话……”
“我才不要用还活着的人来换死的,难道你要我犯和白永希一样的错误?”她恼火地大吼道,全然不顾其他的眼光,“后悔根本没有半点意义,我不想再往后看了!”
杨海垂下了眼帘,对他来说,易小柔的话就是最大的支持,能够给予他勇气。可是另一方面,他对于眼前的事也越发觉得棘手起来。若是硬拼,就算他和易小柔再加上父母乘二也不可能战胜眼前这一堆人。
这时候他就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按照时空穿越理论,就算他不出现,他父母也应该能顺利逃脱生下他。而另一方面,他又在想,是不是他的插手也是这过程的必须因素之一?
他往后瞄了一眼记忆稀薄的父母,蓦地瞄到母亲手上纤细的金戒指。他记得父亲说过,在母亲怀孕后,他算出金对她命理相助,便到处凑钱买了一个。那戒指是伴随着母亲下葬,他清楚地记得那样式与大小,正是眼前所见的那个。
这也意味着,他母亲此时已经怀孕,而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好。他的脸肯定很扭曲,易小柔也看了出来,想及先前的事便有些担心地挪过来道:“你怎么了?”
“我……”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改了一下比较隐晦的说法,“我已经存在这个世上了。”
其他人听得一头雾水,易小柔倒是在几秒后反应了过来,瞪圆了眼睛看向杨海母亲。这对她和杨海来说确实是个大好事,可是结合眼前的情况,那喜悦便变成了烦恼。
“你们俩人不是来求卦的吗?”终于有人认出了他们,先前在门口的脸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我认识他们,刚才在门口乱晃来着。”
爷爷面容一肃,沉吟片刻后道:“你们是来帮这个孽子的?”
爷爷不愧是爷爷,虽然有所偏差,可还是一语中的。
杨海对这位老者的印象很稀薄,只记得不苟言笑,对他想要学习鬼神之术的请求虽然一一应允,却总是板着个脸,除了指点之外其他话一概不说。而父亲一直对这位爷爷面色冷漠,时不时还吵上一架,那时候总是母亲去做和事佬。
埋没在记忆底部的回忆纷纷随着这场景泛了上来,他的脸色逐渐红了起来,恨不得立刻把这群人赶走,与父母一诉离别的苦楚。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却无法抑制这种渴望,当听见那看门人添油加醋地把他们的行为说上一通时,他的愤怒也不断地水涨船高,跃跃欲试着想要一拳挥到那人脸上。
“不管如何,今天的事你们这外人休想管,这是家事,家事轮不到你们插手!”
杨海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不是外人!”
爷爷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后道:“你是远亲?”
“不是……”
他正准备说出真相,爷爷却一挥手,坚决地打断了他道:“不要多说,我在家中从未见过你,既然我都未曾见过,应该也不是什么近亲。他是我的儿子,就算我打死他也轮不到你罗嗦!”爷爷举手一挥,他和易小柔便都感觉到一股力量把他们压往地上,把他们束缚得不能动弹之后便喝道,“把这女的绑了,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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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五章 悖论(12) 。。。
“不!”
父子俩人同时大吼出声,可是却都只能跪伏于地,全身颤抖紧咬牙关,眼睁睁着着杨海母亲哭嚎着被几个人拖走。易小柔被那无形的力量压得差点在地上变成青蛙,她觉得肩胛骨几乎被压碎,脑中只剩下要逃走的念头。正当她尖叫也叫不出来时,一声轻飘飘的声音阻止了惨剧的发生:“停下。”
这声音并不高,很低沉,就像在她耳边说的般,可是所有人都听见了。杨海父亲浑身一颤,扯开嗓子大叫起来:“爷爷,救她!”
本是激烈的场面缓和了下来,压得易小柔抬不起头来的力量瞬间无影无踪,背上的重力一消失,她便从地上弹了起来,刚好看见杨海母亲满面泪痕地奔回爱人的怀抱。一对情人紧紧拥抱着,而在对面人群中,另一位老者驻着拐杖出现了。
杨海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把她拉起来,仔细上下打量着她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她长出一口气,眨了眨眼睛看向河对面黑压压的人群,“你曾爷爷出现了,一般这时候就是事情的转机了吧?”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露出几分喜色。以前他没有能力保护家庭,现在能够尽点力,不管多么微小总是好的。
俩人猜测着这事会如何收场时,却没想到火会烧到他们这来岸。曾爷爷的拐杖像是驻在他们心上,直到指向他们说道:“过来!”
这声音并不大,也不高,却顺利地让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他们身上。俩人怔了一怔,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往前走去。走到岸边时,隔着湍急的河水,曾爷爷那目光像是能穿透黑暗般落在他们身上,令易小柔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她眯起眼睛,在模糊的世界中努力分辨了一会儿,凑近杨海小声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我怎么觉得你曾爷爷总是在看我?”
杨海的视力比起易小柔那饱受电脑折磨的眼睛要好很多,只瞄了几眼就确定下来:“他是在看你。”
这回答令她那本就因缺痒而怦怦直跳的心脏跳得更欢了,她咽了口唾沫,小声道:“你说他老看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
杨海还来不及回答,曾爷爷已经收回眼光,看着他的儿子道:“预言出错了,我曾孙子没问题。”
爷爷的面色一变,有些不肯定地道:“爹,这事可不能心软。”
“我哪里有心软过?”曾爷爷讲话仍旧不咸不淡的,却自有一付令人信服的味道,“这事是我算错了,现在看来,这丫头生的儿子也还有救。既然有救,就是一条人命,自然不用乱来。”
爷爷沉着的脸这才稍微好转了点,长叹一声后挥了挥手,那些围在杨海父母身边的大汉便很快离开了。杨海父母抱在一起,劫后余生的庆幸令他们不禁热泪盈眶。杨海看着这一幕,又是心酸又是高兴,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一幕更幸福的了。
爷爷在对岸虽然一言不发,脸色看起来也充满了庆幸,只不过,如他这般年纪的人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只是叹了一句转身离开。这事本该到此就结束,但是正如易小柔疑惑的——这狗血如小说般的事和黑伞有什么关系?
她正想着是不是该去问些什么时,一声尖锐的啸声撕破了夜空。她循着声音看过去时,却发现来源正是那座如城堡般的祖宅。下一秒,她觉得本是硬实的地面似乎有些融化,她一退步,感觉脚陷进了地面。低头一看,砂土色的地面上出现一块不住扩大的黑色,只是几秒,便定格成了如同眼睛剪影的形状。更可怕的是,那“眼睛”在下一秒突然“睁”了开来,而她的脚正踩在眼睛的瞳孔上!
黑色的眼珠在地面上左右晃动了下,易小柔便尖叫一声跳到一旁,脚下才站稳就被跨步过来的杨海一把拉到了怀里。顺着他的视线转头一看,刚才跳过去的地方又出现了另一只巨大的眼睛。
河岸两边的地面上不断出现的眼睛令所有人都面色一沉,不管有没有某方面的知识,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不是个好兆头。只不过,专业装神弄鬼者显然更镇定一点,曾爷爷拐杖一顿地面,平静地道:“邪物,都回去宅子准备准备。”
一群人果然如出现时那般突然地消失在了黑暗中,看见这一幕的易小柔几乎怀疑刚才看的是不是幻影。她怔仲几秒后,正准备和杨海拣个方向逃走时,杨海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别乱跑,跟我们来,你们在外面不安全的。”
她虽然条件反射地想要拒绝,可是一看见杨海那张渴望的脸,知道他是想与父母多相处一段时间,便也只有硬着头皮道:“好。”虽然她实在不想去那座像是鬼屋的大宅,更不想与这群专业装神弄鬼者相处——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啊——杨海的事已经给了她深刻的教训,对于自己不了解的领域,绝对不要想当然地以为很安全!
两代人同时向祖宅奔去,疯狂地奔进大院后,身后的地面上已经遍布无数只眼睛。月亮被黑云遮掩起来,大地只剩下一片黑暗,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杨海父亲带着他们进了门,易小柔才第一次见识到完整的古宅,每一块繁复的花纹都令她眼花缭乱,更不提里面拿着各种稀奇古怪东西跑来跑去的人们。她跟着杨海父亲在古宅里绕来绕去,很快到了一个小小的房间,点上煤油灯后,豆大的亮光才让她有几分活在人间的感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问题是她问的,却无人回答,那“一家三口”正深情地互相注视着——准确来讲是杨海父母互相注视着,而杨海则注视着父母。等着这目光交流大概差不多后,他才尴尬地收回眼光,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屋子里的无声显示了主人和客人间的陌生,易小柔觉得难受极了,只得想办法挑些话来说:“那个,所谓邪物是什么?”
仍然是一片沉默,她瞅了杨海一眼,他对她微微耸了耸肩膀,示意他也不知道。看着杨海父亲低头垂目的模样,她不由在心里翻个白眼——杨海父亲比杨海没礼貌多了!
“抱歉,他也不知道,所以很自责,你不要生气。”杨海母亲的声音很是温柔,像是春天清晨的黄鹂鸟叫,可爱极了,“你是村里的人?”
知道她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易小柔赶紧接口道:“不是,我们是来这儿……旅游的。”
“旅游?”对于这个词显得有些陌生的杨海母亲笑起来,“那敢情好,小情侣一起出来见识见识也是应该的。不像我家这位,一直呆在小地方,不太会接人待物。”
杨海母亲很快赢得了易小柔的好感,与她交谈就如同春风拂面,怪不得杨海一直说他母亲是世上最完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如果做了母亲,肯定会给予自己的孩子全部的爱吧。在这样爱中成长起来的孩子,才能成为现在这样温柔的男人。
易小柔突然有些羡慕,她虽然与母亲生活了不少年,可是笼罩在过去阴影下的家庭生活永远充满了阴郁。她每次回家都觉得喘不过气来,宁愿在外面打架,也不想踏入那个昏暗的屋子。她知道这伤了母亲的心,可是当时的她,只是个叛逆不懂事的小孩子,这样的行为也让她在母亲过世之后万分歉疚。
她看着与母亲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杨海,甚至觉得,那个留下地址的人,是不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去修复过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杨海是不是会有新的人生?
易小柔陷入猜测时,杨海正为能与母亲讲话而兴奋。母亲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完美女人毫无二致,他看着她的眼光充满了依恋之情。尤其当她讲出他一直记得的话时,更令他的鼻子酸了起来:“男孩子就是要勇敢点,会保护女孩子,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光会冲女人发火算什么男人啊,就像我家这个,虽然总是板个脸,可是你不要以为他多严肃,他呀,就是害羞!男人,就应该对女人温柔些,这才是个男人。”
“男人就该对女人温柔些”,听见这小时候听惯的话,他不禁笑起来,这话也是导致如今的他在易小柔家做全职保姆仍然兴致勃勃的原因。
听见妻子这样说,杨海父亲把脸扭了过去,脖子却红了一片,作儿子的见了这样的场面不禁怀念起来。在他印象中,父亲永远严肃而阴沉,每次与他说话从来不多说一个字,更多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坐在窗边抽烟,一抽就是一包,抽得房间里烟雾缭绕的。
少时的他不理解,后来的他才渐渐明白过来,那时的父亲,恐怕是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着逝去的母亲。就算从此时算起来,他们也只能再相处三四年的时间,而因为这三四年的时光,父亲一生再也没有爱上其他人。。
他用温柔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父母,对于现在的时光,他不会想着永远停留,至少希望能够永远记得。对他来说,能够有这样的相逢对他来说已经是奢侈了。
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杨海忍不住对父亲问道:“如果你有个儿子的话,你希望儿子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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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五章 悖论(13) 。。。
杨海父亲沉默半晌,在妻子一再示意下,才低声道:“没有什么要求,我只希望他能做个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人。他应该有自己想做的事,如果有可能,最好能让我自豪。”顿了顿,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道,“这才是我杨家的男人。”
杨海母亲笑起来,与丈夫亲昵地聊着。杨海则在父亲这番话后,兴奋的神情逐渐冷却下来。这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令他心中隐隐作痛,他无法达到父亲的期望,在这对男女花了那么多的心血,放弃了那么多的人生把他养育成人后,他却变成一个杀人犯。那一瞬间,他几乎无法直视父亲的面容,父母间每一句亲呢的话似乎都是对他的谴责与失望。
易小柔感觉到了杨海的遗憾,她能理解,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任何话在事实面前都是苍白的,况且,以她的背景来说,说出任何鼓励的话来反而更像是讽刺,她自己的家庭生活何尝不是一团糟。
她只是慢慢靠过去,把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很快就察觉到他平静了下来。恰在此时她看见杨海父亲又要开口了,想去阻止却已来不及。
“其实,刚才说的那些东西都不怎么重要。你也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当父母的也管不了那么多。”杨海父亲顿了顿,嘴角上扬到一个微妙的角度,“最重要的,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地长大,能当个快乐的人。如果他有兴趣,就让他继承家里的事,虽然我是不太感兴趣。如果他没兴趣正好,到外面的世界闯闯去,我会让他不受家里的束缚,有个自己的人生。”
没想到能听到这样一番话,杨海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这番话如同及时雨,令他无法不感动。他甚至一激动之下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讲了,能够弥补一些以前的遗憾。易小柔对着他肩膀的那一拍,更让他鼓起了勇气。
他正准备开口时,小房间的门却被突然推开,那位平定大局曾爷爷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杨海父亲立刻站了起来,紧张地迎上去,却被他拦了下来。
杨海并不是出于什么奇怪的目的,而是清晰地看见曾爷爷身上纠缠不休的黑色薄雾,虽然很淡,但这样的气味和颜色是他极为熟悉的,也是极为厌恶的——黑伞!
全屋人都望着杨海的动作露出疑惑的表情,唯一不疑惑的,是在屋外的曾爷爷。他板着脸,慢慢走进来,眼光在屋内每个人脸上掠过时,易小柔觉得就像有人拿着一把钢刷刷过她的脸般,那股神经上的痛感几乎变成真的。
她站了起来,把杨海母亲拉往后方,而杨海父亲也不愧是专业装神弄鬼家族一员,好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