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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息一身长袖睡衣,棉质拖鞋,带着赤脚的杜帛凉就这般突兀的闯了进来,沙发上闻声的慕四少微微侧首,沉黑的眸子淡淡扫来,头一次以正色的目光打量这个与他共同拥有两个孩子的陌生女人!
杜若息并未看屋子里任何人一眼,此时此刻她的心神、她的眼里、她的全部注意力早已被玻璃窗之后的手术场景锁住了,一寸也挪不开,她直直的奔到玻璃前,手指抚摸上平滑的镜面,仿佛在抚摸她的孩子,眼角有热泪划出,“栖儿……”
她的儿子,早上还由她亲自为他背上书包送上学,白天还活蹦乱跳的孩子,此时却一动不动的正躺在那儿!
杜帛凉站在她身侧,双眼泛红的望着躺在冰冷手术台上的弟弟,“弟弟,姐姐来了,你快醒醒。”
“夫人,我们在孩子的耳朵里放了微型耳机,您可以通过这个话筒跟孩子说话。”
一旁的院长将一个话筒递给杜若息,她迫不及待的接过,轻柔而低缓地呼唤她的孩子,“栖儿,妈妈的宝贝,妈妈来了……”
051。摧毁她
妈妈来了——
毫无浮华的言语,只是简单而平凡的几个字以最温柔、最动听的嗓音低低唤出,手术台旁边的心跳图上,波动轻轻起伏了下,站在一旁的院长眼神一喜,果然有希望了!
杜若息也自然瞧见了那波动,眼神闪了闪,继续温柔而深情的呼唤她的宝贝!
她的面容倒影在玻璃窗上不怎么清晰,她的泪光却透过玻璃倒影宛如珍珠一闪而过的晶莹,慕四少半眯着眼静静看着没有出声,女人的眼泪在他眼中永远都是廉价品,丝毫激不起他的一丝动容,但是这一刻这个女人的眼泪却让他的心跟着微微颤动了下,这种情绪有些陌生,让他很不舒服,他的脸色沉郁了下来,有些骇人!
三个小时后,手术很成功,杜帛栖被转入了无菌病房内后期观察。
终于,房间内,人员被清空,最后只剩下慕四少跟杜若息两人。
慕四少依靠在沙发上,神情高深莫测。
杜若息坐在他对面,低垂着头,如瀑的乌黑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不到神色。
“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沉寂良久,还是慕四少最先开口,他嗓音冷冷的,气势无形的压了过来,一双眸子沉黑如墨,无端透着一股妖邪之气。
这个女人未经过他的同意竟敢私自生下他的种,还隐瞒了四年之久,此次若非他无意撞见,她还打算瞒多久,一辈子?
在男人森寒的语气下,杜若息手心出了一层薄汗,却不得不缓缓抬头,她知道自己已经避无可避,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坦然面对,“你想让我说些什么?”
控诉当年被你残忍强暴后遗留下的结果吗?
淡淡的语气,微微的嘲讽!
慕四少听懂了她的话更看懂了她的神色,脸色顿时黑沉一片,语气骇人无比道:“女人,我不介意告诉你挑衅我的下场!”
“杀了我?还是废了我?”
杜若息神色越发清淡了,一双眸子无喜无悲,出乎意料的平静。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男人杀伐的手段跟狠辣的性子,但是那又如何?对于一个想要抢走她孩子的人,即使害怕,却也很想反抗,即使知道无用却也不想那般轻而易举的被他夺走她珍惜如命的孩子!
慕四少双眼眯起,眼底划过一丝薄怒,狠戾尽显,身形一动,狠辣的五指陡然伸出就待掐断她纤细的脖颈,劲风袭来,让杜若息本能的闭了眼,然而,预料中的疼痛乃至死亡却久久没传来,反而下巴被人狠力掐住抬起。
她缓缓睁开眼,只见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一手按在她身后沙发上,微微弯曲的腰身带着逼人的势态,邪魅的薄唇上正挂着意味不明的弧度,眼眸迸射出极具危险的锐芒,“故意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别以为为我生下两个种我就不敢动你!”
杜若息静静的对上他的目光,淡淡道:“你想多了,我从来没这么认为过。”
她的眉目淡淡的,神色也淡淡的,毫无说谎的痕迹。
“没有最好!”
他看她半响,似乎信了,手指微微松开,却并没放开她,而是一点点滑向她温润的脖颈,轻柔的触碰带着几缕暧昧,这一动作让杜若息身子明显僵了僵,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一直紧盯着她的慕四少自然没错过她这丝情绪,顿时觉得有趣,勾了勾唇,这个女人在孩子面前是温柔之极的,在他面前不论身上还是眼里都散发着一股淡漠疏远之态,犹如一朵孤冷的清莲,她虽然在看着自己,但是却让他觉得她眼里其实根本没有自己,现在这丝情绪倒让她像个人,而不是一个死气沉沉的物体!
既然还是人,那还是能慢慢摧毁她!
“你不想知道是谁伤了你的儿子吗?”
他俯下身越发放肆的贴近她了,另一手食指勾起她乌黑顺滑的发丝动作温柔的掠至她耳后,灼热的气息扑洒在她耳垂上,嗓音说不出的动听惑人!
杜若息的眸光颤了颤,“是谁?”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一问,却是无疑她还是很想知道栖儿为何会受伤,而且那般严重!
慕四少眼里闪过一道异彩,诡异之极,勾唇一字一句低低的道:“别急,我会让你亲手了结了他!”
“我不会杀人,若是真要我杀了他,那你还是不必告诉我了。”
杜若息眸光沉了沉,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个男人不能以正常的思维去看待他。
“由不得你说不!”
慕四少眉目微扬,眼角上勾,带着丝丝残忍的笑,“你不杀他,我便让你的女儿或者儿子亲自动手!”
杜若息深深的咬住了下唇,咬得唇色泛白,身子因男人的话而颤抖起来,双手不自禁的握紧,“你这个疯子,他们也是你的孩子!”
慕四少如玉的五指似乎喜欢上了那极黑发丝间的润滑触感,再次轻柔而缠绵的拂过,优美的唇形勾了勾,很好,总算有了人气,“那就你来杀了他,否则我说到做到!”
“你……”
杜若息完全不知道该惊惧还是该大怒了,看她杀人很有趣吗?为什么非要逼着她杀人!
052。撕破了也没什么不同
她胸口极具起伏着,因为怒气脸色染上了几分红晕。
看着她脸上变幻莫测,无比生动的神态,慕四少蓦然笑了,笑颜融融中带着三分冷艳,七分嘲讽。
世间人人都带着一个假面,撕破了也没什么不同。
这个女人被最深爱的人抛弃,凭什么可以做到不恨不怨?被他残忍的强暴,怀下他的孩子却凭什么能在他面前淡然处之?又凭什么能那般坦然而温柔的对待他的孩子?
人都是自私且极为脆弱的动物,她更该恨、怨、痛!
“为什么,给我一个必须要我杀人的理由?”
杜若息一字一句说的极为缓慢也极为隐忍!
“他伤了你儿子,你是他母亲,这份仇当然由你来替他报!不是吗?”
他说的很平静,笑得很优雅,眼瞳中却有着一种揉碎人心,践踏人骨的残虐。
“栖儿没事,我不会杀人的,也不会让孩子们杀人的,你死了这条心。”
杜若息冷冷的睨着他,手脚发寒发冷,心脏痛得窒息,为孩子们拥有这般的父亲而感到悲凉。
“我说过,这由不得你,你们的命都掌控在我的手中,你认为还有跟我讲价的条件!”
慕四少红润的薄唇轻启,身上惊起一股凌厉的杀机。
杜若息被他的杀机骇住,有些呆了呆,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拿来威胁的人,这人到底还是不是一个人呢?这完全就是一个没有人心,只有华丽躯壳的妖物!
“来,我带你去见见那个伤你儿子的人。”
他将她半拖半拥起,带着她一步步朝这个房间的内室走去。
随着越走越近,看着那扇棕色的房门,杜若息隐隐生出逃跑的恐慌来,仿佛里面蛰伏了什么可怕的猛兽。
内室里,唐宴躺在雪白的床上,呆呆的宛若一个活死人,腿上的伤还在流着血,没处理过,他的一双眼睛睁的很大,瞳色极黑,眼白布满了血丝,眼袋红肿有点像哭过的感觉。
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了,他能感觉到,但是他还是没动,眼珠子也没眨一下。
杜若息看见他却是倒吸一口冷气,手脚发冷,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如此狼狈不堪的人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神采奕奕的唐宴!
“唐宴,唐宴……”她扑在他身上,手足无措的看着他腿上那抹刺眼的红色,她叫他,唤她,他却仿佛失了灵魂,毫无动静,她顿时回身,睨着慕四少冷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更应该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对你儿子做了什么?”
慕四少半眯着眼,双手插兜,姿态优雅的站在当场,勾起的唇角弧度潋滟。
她的从容,她的淡定,她的温柔,她的傲骨,他会一寸寸将她击碎。
“你想告诉我什么,栖儿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一手带大的,他绝不会伤害栖儿!”
杜若息脊背挺的笔直,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着,看着唐宴惨白憔悴的容颜,不自禁想起他往日的倜傥风流,微微酸涩。
唐宴眼角无声无息的滑落一滴泪。
他听见脚步声那刻他便知她来了,他千般阻扰都没能挡住那个男人找到她的脚步,他的心犹如被刀一寸寸刮过,被炼焰一点点焚烧,从来没有一种痛痛得让他恨不得死去,他终究还是一输再输,他的眼闭了闭,掩去一身疲惫与沉痛。
“你还真自信,但是实现好像往往都是残酷的,就算你再如何否认也改变不了这个男人差点炸死你儿子的事实!他……”
慕四少慢慢踱步上前,他的眼紧紧盯着唐宴,修长的手缓缓伸出——
“你想做什么?”
杜若息拍掉他的手,挡在他身前,眼神警惕的望着他,男人眼神阴鸷,嘴角却带着蛊惑人心的微笑,“怎么,你怕什么,我若想杀人谁也挡不住。”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杜若息眼里流露出深深的倦态,这个男人的心思她摸不准,看不透。
慕四少贴近她,微眯的双眼透过她的肩直勾勾的看着唐宴,只听他嗓音低沉道:“杀了他或者……求我,求我放过他!”
床上的唐宴的双眸蓦然睁开,眼中迸射出一股璀璨的杀机,“你想毁了她?”
慕四少目光坦然对上他满是杀气的眸子,扬起的眼角带着笑,如一朵有毒的妖花徐徐绽放,他没有回答他的义务,但是他的神色还是明晃晃的告诉了唐宴答案,是,他就是想毁了她!
杜若息眼神微沉,默然道:“好,我求你,求你放过他!”
只要不让她亲手杀人,求又何妨?
慕四少淡淡的扫她一眼,“听着很没诚意?”
杜若息敛眉,缓缓屈膝,唐宴心神欲裂,双目赤红,猛然朝她扑来,丝毫不顾腿上之伤,“杜若息,不许你跪下!”
砰,唐宴重重坠落在地,而同时杜若息跪在男子脚下,嗓音低低的道:“求你,求你放过他!”
慕四少看着她没说话,眸色却变了又变,有诸多色彩从他眼底一一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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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亲认为男主残忍,自私,冷酷,(⊙o⊙)…这写的本来就是一个魔鬼一样的男主,%>;_<;%
053。因为妒忌她
男人的身影已经走远,杜若息却还仍旧跪在冰冷的地上,低垂的眉目看不清神情,唐宴拖着受伤的腿缓缓来到身前,双手狠力的按住她的双肩,眼神痛色浓重,“杜若息,你是白痴吗?为什么要跪,我的死活我自己可以做主!”
“起来吧,地上凉。”
杜若息抬头,并没回答他的话,眉目如笼罩了一层雾气,冷冷清清的,让人捉摸不透。
她将他的手搭在肩上,一手搂住他的腰身,将他重新扶上床去,“你的伤口必须治疗,我去给你请医生。”
至始至终,她没看他一眼,这样的她让他感觉到陌生,看着她转身就待离去,他伸手毫不迟疑的抓住她的手腕,“杜若息,你怎么了?回答我。”
杜若息回过身,终于抬眼望他,一双清眸淡淡的却又仿佛盛满了诸多情绪,叹息道:“唐宴,以后别为我再做傻事了,不值得,我也……不稀罕你这般做!”
她想起他那天的绝然,再联系那个男人口中的爆炸事件,若还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她便是真是白痴一个了。可,为什么我已经那般绝情的对待你了,为什么还要为杜若息坚持呢?唐宴,别傻了好吗?
“杜若息……”
那句“不稀罕你这般做”犹如铁锤重重击打在他心口,虽然明知她说的只是为了逼迫自己死心,却仍掩不住痛得窒息。
杜若息一点点挣脱他的桎梏,逼着自己一点点绝情的离开他的视线。
门关上那瞬,她倚着墙,身躯犹如打了一场艰难的战斗浑身疲软不堪。
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人生之路,唐宴也不例外,即使他的人生已经充满荆棘,她也不希望他的人生毁在她的不幸之上。
……
慕四少去了杜帛栖的无菌病房,隔着一层玻璃他只见杜帛凉正站在杜帛栖的床头,小丫头脸上泪痕犹带着,却是强撑出笑意正自顾自说的跟她的弟弟说着什么,场面看上去很温馨却也让他觉得很刺目,很不真实!
在贵族家庭中从来不存在姐弟和睦、兄弟相亲的画面,特别是亲兄弟,亲姐妹之间,有也不过是假象堆叠出来的。
他有二个兄弟,一个姐姐,他们都是父亲的孩子,但是家族继承人只能有一个,在慕家的家规里,继承人没有传男不传女或者传大不传小之说,有的只有一句话:谁有能力谁就自己爬上去!不论男女,爬上去后,你便是慕家的天!那个位子顿时犹如古代帝王的黄金龙榻,为了那个位子什么亲情在谁的眼里都显得单薄。而失败者往往却是很惨淡的,他的生死将由掌权者决定,当然在竞争过程中提前被杀也是有的,他唯一的姐姐便是这么死的。
他们自出生起便注定了陌路、敌对、杀戮,一岁起他们便被分开学习继承人所要具备的一切学术,他们的道路被人一步步铺好,按照统一的目标行进着,在家族眼中继承人没有完美的,只有更完美的才能稳固家族,兴旺家族利益。
他们不像是一群人,更像一群被精心饲养的毒蝎,一点点养到巅峰状态,然后投入器皿中看他们自相残杀,最后胜利的便是王者!
多么完美的培养计划!他勾起的唇角带着丝丝癫狂的、残忍的、艳美绝伦的笑……
眼前这两个孩子被保护的太好了,没有一出生便遭遇被细心调教,没有一出生便被生生剐去人间七情,更没有一出生便是敌对相向……不得不说他们很幸运,也很……幸福!
幸福的让人嫉妒,更让他嫉妒的是他们拥有一个温柔的母亲,温柔的让他不自觉的想毁了她!
她的人生很不幸,但是她却活得很安然,她没有怨天尤人,她只是非常努力的活着,她不恨他,并且很爱很爱他的孩子,温柔的过分!
也温柔的让他嫉妒,是的,当他看到她为孩子留下那滴眼泪之时,他便知道了为什么会心绪烦乱,那是因为他嫉妒,他嫉妒她的温柔,嫉妒她的幸福,嫉妒她的从容,嫉妒她的不怨恨,嫉妒她的忍让……嫉妒让他满心叫嚣着毁了她,毁了她,毁了她……
他的人生永远不可能那么幸福,所以他只能妒忌!
“爹地!”
怯怯的,柔柔的,杜帛凉望着笑容渗人的父亲,微微有些惧怕,爹地这笑容好恐怖!
慕四少垂眼,扫了眼不及他腰间的女儿,挑了挑眉,静待她的下文。
杜帛凉望着自己光裸的脚背,低低道:“爹地,蹲下来下!”
慕四少半眯了眼,没有依言,如旧长身而立,“为什么要蹲下?”
杜帛凉抬头望着他,眼神有点受伤,小脸上有点委屈也有讨好的嫌疑,“爹地,蹲一下下就好!”
这会,慕四少没说话了,只是想了想后缓缓倾下了身,杜帛凉眼中闪过狡黠,乘势飞快的抱住了他的脖颈,一个轻轻柔柔的吻便落在了男人的颊面上,慕四少一怔,眼神闪过一丝狼狈,下意识的猛力一推,杜帛凉被狠狠甩在地上。
她坐在地上犹如受伤的小兽弱弱的看着男人,“爹地……”
慕四少眼神凶残之极,面色在一寸寸变冷,身上气势也一瞬大变,杀伐凶猛如潮水!
气氛一瞬降至极点!
“凉儿!”
杜若息进来之时便看到如此场面,顿时大惊,想也不想的冲到杜帛凉的身边将她抱起,护在怀中,“不要伤她!”
眼见她抱起孩子,慕四少垂在两侧的手握了握,终究还是高深莫测的望了望后背身离去!
“凉儿,没事吧?”
听着男人的脚步声远去,杜若息这才轻轻启唇。
“妈妈,我没事,但是爹地好像不喜欢我!”
杜帛凉垂着头,有些低低地沮丧。
杜若息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叹,“凉儿很想要爹地喜欢吗?”
“恩。”杜帛凉小小的脑袋点了点,“我们好不容易有爹地,当然希望他也喜欢我们。”
杜若息怔了怔,那样狠绝的男人会喜欢他们吗?不会的,他只怕连喜欢是什么都不懂,她的孩子注定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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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慕四少,我只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生长的环境造就了他那样~~
054。只想做好母亲而已
安抚女儿睡下,杜若息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身体明明已被诸多变故折腾的疲惫不堪,脑子却是无比清醒。
她想了很多,但多数是脑海一片空白,茫然的很。
因为她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那个男人虽然不喜孩子的亲近,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绝不会对亲生骨肉放手,她不忍心将孩子们交给那样的父亲,但是又无力反抗那个男人的强势,因为最终的决定权一直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干预他带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