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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记得他原来的声音不是这般沙哑怪异,就像一只公鸭子。
“你要多少钱?”苏子不理会他恶心得寒暄,也懒得和他兜转。
“我说过,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李志远伸了手,想去摸苏子的脸,苏子急忙闪躲,这才注意到,他的手和裸/露出的右臂也全是丑陋的伤疤,像是被灼烧过。
“苏子啊,你知道我多想你,在监狱里的每日每夜,我的心思里都是你,我就想着能早点出狱,再见到你,没想到老天待我不薄~我如愿了。”
“如愿了?那你可以滚了。”
“滚?那可不行,你是我心中的百合,我得好好守着你。”李志远阴阳怪气儿,用右手挠了挠头,动作不怎么顺畅。
“你他妈给我好好说话!”苏子冷冷扫着面前的男人。
“我他妈不会好好说话,我他妈进了局子,被打断了腿,泼了身子泼了脸还能好好说话?你教给我来,你教给我。”男人的语气急转,没了初来时的玩谑,狠狠的戳着自己的额头,戳的嘣嘣直响。
苏子淡然的看着他,“你这是罪有应得。”
李志远倏地站起来,一把掀了桌子,“罪有应得?!”他一手拽住苏子的头发,磕在了墙角上,“我他妈好好说话,好好告诉你,现在罪有应得的人是他妈的你!臭/婊/子!”
苏子尖声惊叫,服务员也纷纷赶过来,看着男人拽着女人的头发,狠命的往墙上磕,一下一下,可没人敢上前制止。
有一个店员胆子稍微大点,刚想出手帮忙,却被李志远喝然逼退,“都他妈滚远一点!我打自己的老婆你们管得着?滚!”
李志远一直拽着苏子的头发,扯着她往门外走,苏子觉得自己的头皮正在与骨骼脱离,一阵麻痛感钻到她的心眼儿里,剜着心地痛。李志远一把拽过苏子的脸,用满是疤痕的脸贴上苏子的细皮嫩肉,在她的耳边,恶狠狠的说,“我告诉你,你敢叫我就把你的裸/照卖给杂志社,我告诉你就他妈一分钟的事儿,你他妈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滚!你放开我!滚开!”苏子不再理会头部的疼痛,李志远疙疙瘩瘩粗糙异常得脸让她直打寒颤,她开始觉得恐惧,四肢舞动,用力踢打着李志远。“救救我,救救我啊!”苏子对着跟出来的店员凄声哀求,可笑这个冷漠的社会,没有人来帮她。
冰凉的刀刃,抵在了苏子的腰间,李志远用身子挡住了自己手下的动作,“你他妈要是不跟我走,我就剁了你。”
苏子绝了望,也就不再挣扎,“放手吧李志远,去哪?我跟你去。”
李志远哈哈大笑,熟练地将刀子藏进了自己的袖口。“看见了吗?!这他妈就是我的贱老婆!看见了吗?不打不听话!”他冲着街边,咖啡厅门口的人叫嚷,伸手打了车,挟着苏子去一个苏子根本不熟悉的地方。
出租车师父开着收音机,声音不小,苏子的手放进了口袋里,摸到了手机,开了机。摸到控制音量的按钮,调成了震动。收音机里的声音刚刚好能掩盖住手机震动的声音,她开始期盼,期盼谁能给她打来电话。她害怕了,她不该只身前来,一切又向当年一样,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
钟文博从家里寻人未果,直奔警察局,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把她寻出来!
他不停拨打苏子的手机,一直是关机,就当他想着随便了,想放弃的时候,通了。
“你在哪。”
“苏子啊,待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就当是咱俩的蜜月了,你觉得行不?咱俩可得好好叙叙旧~”
他听不到苏子的回应,只有男人猥琐的声音,“苏子啊~我可真想你,你看看你和多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呀,就是头发长了,胸变大了~腰细了~哎呀~真是不错,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呢。”
“我你妈当年怎么就没上了你呢你说说!怎么就没上了你呢!你现在真可以做个十足的婊/子啦~榜着大款,还吊着前男友?腰上还别着个官二代!真厉害,真心厉害!”
钟文博的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幅幅极为难堪的画面,他几乎就看到那个男人的手在苏子的身上恣意妄为,钟文博瞬间明白,原来苏子去见照片上的男人了。哼。他本来也恨她,现在的她也一定正在遭受折磨,不是正合他意?既然正合他意,那么她被折磨的场面怎么能少了他,钟文博咬咬牙,“舒远!能查地址吗?通过这个电话?”钟文博捂住话筒问道。
“恐怕不行,得看她的手机有没有开GPS。”
“去看看。”
电话一直通着,他听着男人露骨的话语,心里觉得畅快,苏子,你看看,我对你已经够仁慈了,是不是?比那个男人,要仁慈多了。
舒远走进钟文博,沉声道,“没有。”
这时,电话里的声音,让一切都有了新的眉目,“那个,到二里桥了。50。”
25、彻悟
苏子心若悬河,她感觉自己正在沿着一条漆黑的道路行走;摸不到方向。
她跟着李志远下了车;一片荒郊野岭,见不着一个人影;这地方她不认识;更没来过;“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李志远嘻嘻一笑;面部的狰狞让他的笑也显得十分恐怖;“我说过啊;我想你了,来度蜜月~”
“李志远;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是想你了。”李志远委屈的样子让苏子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几乎绝望的说道,“如果你不要钱,我们还纠缠什么?”
“纠缠什么?呵呵,我当年没碰你呀,后悔了~十年来我心心念念你美丽的胴/体。”
“李志远,这不可能,你知道这不可能的。”
“在我这儿,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李志远扭头吐了口痰,从怀里拿出一包烟,递给苏子一根,“你不来一根?”
苏子没有任何动作,冷冷看着他。“呵。”李志远秃噜着脑袋,自顾自的点上烟。顿了顿,“今儿阳光真好。”
“李志远,我麻烦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志远一把扯住了苏子的胳膊,扯得苏子一个踉跄,他沙哑着嗓子,对苏子说了句,“想/干、你。”
“你放开我!”
“你他妈都跟老子来了,又他妈想干嘛?”
“李志远,我希望你理智一点,已经十年了,你别告诉我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干我?”苏子扫着面前这个可悲得男人,她都几乎要忘了,曾经的他有着一个英俊的面容。
“呵呵,这有什么?怎么就不行了?”
“你进监狱也不是因为我,你被泼成这个样子也不是因为我,你要多少钱?直说!”太阳已经开始下落,苏子越来越害怕。
李志远的嗓子里发出了咕哝得声音,他又吐了口痰,拽住苏子的头发,将她扯近,对着她的脸,凶恶得低声说,“我他妈再说最后一遍,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苏子奋力甩开他,“除了钱,我根本不知道你不远万里来到南城的原因!”
“老子进监狱的确不是因为你,可老子的腿是你爹敲断的!”
苏子一怔,她忘了。她忘了李志远的腿是苏冉当年找人打断的。
“你是罪有应得。”苏子狠狠道。
李志远不再说话,紧紧抓着苏子细嫩的胳膊,往一排小屋扯拽。苏子开始狂乱地挣扎,她低下头去咬他的胳膊,用脚踢李志远的膝盖。
李志远吃痛的松了手,苏子趁机就跑,死命的跑,连头也不敢回。
可是大概十步,他就被李志远扑倒在地。李志远骑在她的背上,抽打她的背,头,“叫你他妈的跑!叫你他妈的跑!”
“啊!!!你放开我!你滚!啊!!”李志远的力道极大,每打一下苏子都觉得自己的肉撕裂了,骨头折断了。
“有种再给我跑啊!跑啊!”
“李志远,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他妈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我怕死?我他妈不怕!我弄死你!弄死你!”李志远发了狂,骑在苏子的腰上,狠狠拽她的头发,扯得她的头离开了地面,身子也跟着向后仰,弯成了可怕得弧度。
李志远扯起她的头,再狠狠往下按,直接按在黄土地里,一下,两下。
苏子呼喊得声音越来越大,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她觉得自己的头骨好像裂了,头已经不是自己的头了吧,她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看见了自己悲哀的趴在地上,被这个男人殴打,闻见了一股股血腥子的味道。她趴在地上,脑袋被狠狠按着,依稀看到远天边一轮红日化成残血般猩红的样子。
李志远见她渐渐没了声响,从她身子上下来,将她翻过来,用手摸了摸鼻息,“装死是吧?!啊!”他站起来对着躺在地上的苏子狠踹一脚,对着她狠狠啐了一口吐沫。
因为挣扎,苏子的一只鞋子已经脱了脚,飞出去好远。她像个破碎的瓷器,躺在那儿,白皙的面容像一张白纸不带一丝血色,紧紧的咬着的唇已经出了血。
李志远觉得解气,她那种破碎的样子满足了他内心的一种变态的欲望。
“李志远。”
丑陋的男人略微一阵,他顺着声音回头。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王谦禹啊!”
“你认识我?”
“当然,我当然认识你,呵呵。她身边的每一个人我都认识呢。”
“解恨了?”钟文博慢慢走近李志远,嘴角牵着玩味的笑容,舒远跟着他走过来。
“挺解恨,你不也挺恨她的?要不要补两脚?啊?”李志远一把揪起了地上的苏子,他一手拎着苏子的领子,一手抱着苏子的肩膀。
“呵呵,我对昏迷的没兴趣,喜欢折磨鲜活的。”钟文博的样子似乎是完全不在乎。
“没兴趣,那就杀了她吧,杀了更解恨!恩?!”李志远一只手掐住了苏子的脖子,“嗯哼?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随便。”钟文博抱住自己的胳膊,好整以暇。
“你确定啊钟文博?啊?!真他妈厉害!你他妈就是一懦夫!**!呵呵,自己的妹妹被这丫害死了你他妈还跟她要结婚?恩?”
钟文博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你他妈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他妈知道,我就他妈知道你们这些相貌堂堂的人还他妈不如我呢!”李志远掐在苏子脖子上的手,又紧了紧,林雅已经把有关于苏子的一切都告诉了自己,他他妈怎么知道?他全都知道!“怎么样啊钟文博?同意吗?”
“你冷静一点!我们可以谈谈!”舒远欲上前,却被钟文博一手拦下了。舒远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钟文博,“你……”
“舒远,她杀了我的妹妹,你觉得我能怎么样?救她?”
“你他妈别给我嘴硬了~哼,你真舍得?你舍得她死?啊?你不是爱的她死去活来吗?整天口口声声得说要为自己的妹妹报仇,你又他妈在乎过你妹妹多少啊?我看你就是打着报仇的幌子爽了自己吧!可以随时操/她,就算她不爱你,你他妈也可以让她乖乖在你身边,是吧!你他妈承认吗?承认吗?”
“我说过了,随便你。”
“不承认是吧。”李志远又加重了力度,苏子像个被挂起来的布偶,突然她咳嗽了两声,眼睑颤动着,极为艰难的睁开了眼。
钟文博才仔细瞧了苏子,一边的脸已经高高肿起,嘴唇上,额头上,都是血。
李志远两只手都掐在了苏子的脖子上,狠狠一阖,苏子剧烈的颤栗,脚尖开始慌乱的踢踏,她眼里的光已经涣散,但是方向是看着钟文博,她的手吃力的向钟文博举起,可抬了不到一点,又落下。染血的唇微微
“钟文博!她快不行了!”舒远试图推开钟文博揽在自己身上的手。
“你不承认是不是?啊?!你最好承认你是个懦夫,承认你其实不想为你妹妹报仇你心底还爱苏子,否则的话,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会在你面前杀了她!”李志远狰狞着冲钟文博嘶叫,“ 承认不承认你要是承认了我就考虑考虑让她活下来,不承认也就是说你不在乎,杀了她咱俩都舒心!”
“你在虚张声势。”钟文博微微昂起下巴,寒光冷射,不再看他。
他听见了咔嚓一声,抬头去看,苏子的身体从李志远的手里掉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根什么东西,断了。钟文博愣住了,眸光不再似刚才那样冷漠,舒远从旁边的喊骂他完全听不见了,他就看见她,倒在地上了,他就看见李志远,狠狠畅快的笑了。
“有什么感觉吗?啊?你生我的气吗?恨我吗?因为我让你深爱的女人横死在荒郊野岭,还是你觉得悲伤了?恩?因为你深爱的每一个女人都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尸骨!还记得从前的她吗?啊?”李志远步步逼近他,他佞笑着对着钟文博,每一句都咄咄逼人,“还记得她的音容笑貌吗?记得她的一颦一笑吗啊?!是不是觉得后悔了?是不是觉得心痛了?!啊?!”
钟文博看见一道鲜血从苏子的嘴边留下来,他看见苏子的刚才向他举起的手,颓然甩在一边。
谁也不知道钟文博此刻到底在想什么,他突然就跳起来,扑向李志远,一拳砸在了李志远的脑门上,砸的李志远直冒金星,李志远被他砸得歪了身子,还没等站直了,胸窝,胳膊肘,喉咙,都被钟文博重重锤击,每一处都是要害。李志远也想要回击,但是钟文博不给他任何喘气的机会,一拳一脚,像雨点一样砸在李志远身上,他打的毫无章法,但是击击是要害,李志远张开猩红的嘴,血液一下涌出来,他扯着蔑视得笑容,“钟文博,你他妈就是一懦夫,你他妈就对不起你妹妹!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他妈是真小人都比你强。”李志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躺倒在地,脑袋歪到了一边。
看见李志远轰然倒地,静下来的钟文博,心口被什么冲击开了,冲击的血肉模糊,剜肉似的痛楚,被他尘封的回忆在苏子倒地的刹那瞬间涌出,因为太满,太多,多的直接推倒了他的固若金汤的心墙。
钟文博一步一步地走向苏子,梆的一声,他的双腿重重跪地,跪在了苏子的身旁,“苏子!苏子啊!”
看着钟文博此刻的痛苦,舒远却只觉得是作孽。
钟文博想起了他从前如何爱她,珍视她,封闭人性的罐子突然被人摔的粉碎,一丝一缕情感的迸发才让他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一些什么让她痛苦的事情,他突然明白了苏子刚刚的眸光里透着的不是涣散,是绝望。
他让她绝望了。
钟文博颤抖的手抚上了苏子的脸颊,摸着那原本应该光/洁的肌肤,他突然就拢起了手,只敢用手指轻触她肿起的脸,脸上抽痛的神情,让舒远看着直觉得心口憋恸,他完全无法理解钟文博的心理,马后炮,放了又能如何。
“苏子!苏子!你醒来!你睁开眼!”
钟文博想起了他害的她失去了一个孩子,让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他想起了他强要她的每一次,都让她难堪让她尖叫。他想起了自己伪造了她的照片逼迫她,让她恐惧,让她颤栗。他确确实实痛快过了,可是现在,
“苏子啊!苏子!”钟文博的声音凄切而悲凉,你根本难以想象一个男人在悲恸时所发出的声音,表情,是彻骨的绝然。人在仇恨中所做的所有过言甚行,都会被自己无视,都会被自己畅快的报复心理蒙蔽,可是当理智通通回来的时候,才发觉后悔,那程度,无人能知。
“苏子,苏子。”钟文博抖动的手指触碰到苏子微弱的鼻息,他欣喜若狂地抱起她,他抱着她残破不堪的身子,只觉得重,觉得沉。脚歪了一下,差点就连着她一起摔倒,他踉跄着站住了脚,跑了起来。
舒远沉默得紧跟在钟文博身后。
钟文博将苏子放在后座上,将钥匙给了舒远,“舒远,快点,医院。”钟文博艰难地吐出三个词,医院,他又想起自己已经害着她进了三次的医院。
他到底对她是什么感情?他想起了苏子平日里对自己的忍让,尽量的曲意逢迎,满足着他所有的要求,尽管让她不堪,让她心冷,但是她都做了。
他为难她的报社,屡屡去她的报社抛头露面,他甚至找人跟踪苏子,拍下了她和高一平的照片发给报社,他想让她没有任何朋友,他想让她做自己的禁脔,永远的被自己禁足,没错,他一直在这样一步一步的计划着,他想让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自己,最后他在亲手将她的世界摧毁。
可是现在,她却被李志远伤害了,伤害的体无完肤,清醒不能。她似乎已经被摧毁了,他却后悔了,彻悟了。短短的时间,她让他的心从冷漠到大悲再到大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怀里的这个脆弱的女人。
“苏子,不能睡!”钟文博拍打着苏子另一边没有肿起的脸,神色凝重。
他似乎终于彻悟,其实他看不得她悲伤,看不得她心痛,更看不得她在自己面前,破碎成灰。
二里桥满是黄土的地上,趟地上的男人在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后,扯开了嘴角。
26、沉痛
钟文博抱着苏子冲进了医院。
他看着苏子被推进了手术室,颓然地;靠着墙;滑落。
他是不是应该感谢李志远,或者该恨他;他搞不清楚;钟文博慌乱地挠了挠头;舒远斜靠在他对面的墙上;对他说;“文博;你就是一疯子。”
“舒远,让我静一会儿。”
“静一会儿?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以为你来找我是为了去救她;结果你干什么呢?!”
舒远想起了五年前的钟文博,连给他打电话都能透出幸福。
@@@@“舒远你丫还光杆司令呢~我再等一年吧~再等一年就结婚了~”
“我媳妇啊~漂亮!~没别的;就一个字儿!漂亮!”
“到时候把你的大红包给我准备好了啊~我让你当我儿子干爹,钱你得给到位~!”
@@@@
他从来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