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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微微一笑,“大秦之军过处,寸草不生。日前听探马来报,神农山山贼极其嚣张,我不相信牛大将军会错过。即使将军不会攻打,恐怕神农山上饿极了的山匪也会盯着这数十万石的粮草眼馋。指不定会来抽冷子抢劫一番。”
刘三心中一阵凌然,丫的老子这些火头军可是全部配备马勺锅铲的主儿啊,长戈铁矛大刀之类的武器可是少之又少。万一真的那帮红了眼的家伙攻来,可真是鸡蛋碰石头了。
东方朔看到刘三脸上不断的变幻,知道有些言语过重,急忙宽慰道:“粮草乃军之根本,大将军肯定会重军保护,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好了,言尽于此,子正告辞了!”
“刘三送东方先生!”刘三急忙弯腰拱手相送。
回到大帐,让一干亲兵打扫了一番,刘三派霍去病要来一张临摹的当地图形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起来。
神农山以神农尝百草而得名,风景秀丽,山上云雾缭绕,属于太行山脉的一支。丰富的雨水造就了神农山飞鸟走兽穿梭其中,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遮天蔽日,同时也埋下了一些隐患。因为树木茂密往往是因为山上的土壤丰富,但是狂风暴雨的不断的冲刷,会造成山洪暴、泥石流肆虐。前世的刘三从报纸上、网络上看到的一些惨痛教训屡见不鲜。
想到这里,刘三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朝帐篷外面走去。
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蛙声阵阵,天上漆黑一片,连颗星星也无。不远处星罗棋布的分散着无数的帐篷,昏暗的灯火闪烁,说不出的宁静祥和。毛毛细雨打湿他的脸庞,凉凉的,虽说舒爽无比,但此时刘三的内心,却极为不平静。根据前世的经验,分明是暴风雨来临的预兆啊。
营盘依山而建,虽说这样一来,进可攻退可守。但倘若暴雨过大,极易造成山上的土壤被山洪冲刷,若一路流淌咆哮下来,估计自己这几千人不够泥石流塞牙缝的。近万人所需的粮草一旦被冲毁,军心自乱,不用敌人来打,自己就先崩溃了。越想刘三越是心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山上跑去,要是看不好地形,估计不好形势,恐怕一夜也睡不踏实。
几个亲兵在刘三出帐的时候,就一路紧紧跟随,此时看到自己的长官不知了什么疯,往山上跑去,皆都硬着头皮跟着。
越往上走,土壤越是泥泞,逐渐的一脚踩将下去,几乎费老大的劲才拔上来。一双靴子早就跑没了影,身上的衣服也都变了颜色,整个人成了一个泥猴。身后跟随的亲兵也都狼狈万分。
“大哥,大哥!”远远的,霍去病喘着粗气和铁柱赶了上来。
刘三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道:“你们上来干什么?”
霍去病道:“睡不着,进帐想找大哥聊聊,却听说大哥跑山上来了。跟过来看看!”
一旁的铁柱看了看天色,也颔道:“是啊,三哥,半夜三更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看天色今晚上还得有大雨。”
好话恐怕不容易灵验,坏话一般都是一说一个准。谈话的功夫,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滴落下来。风了起来了,无数的树木随着风向摆动,纷纷臣服。脚下踩出的水窝,渐渐变得浑浊,荡漾着细微的波纹。
旁边的小河中不断的携带着树木、枯草。隐隐约约,在上游,不可察的听到闷雷般的轰隆声。
看到这里,刘三急眼了,大声的吆喝道:“小刀、马上传我命令,让所有火头军全部拔营挪窝,找岩石坚硬的地方搬,注意要躲到这条洼地的两侧地势平缓的地方,千万不要往山下跑。”
小刀楞了一下,刘三顿时急了,“你妈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铁柱去中军帐禀报大将军,让他们快躲避!”
“是!”二人从没见过刘三如此火。整个脸都扭曲变形了。立马撒丫子往山下跑去。
刘三忧心忡忡的望着不断落下的雨水,几乎有些绝望了。但愿老天,能放过他们,粮草和人命,能抢多少算多少。按照现在的预计,上游的泥石流,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就会到达他现在落脚的地方。
正文 162:将军令!
站在这高处,底下虎贲营扎的帐篷情况一览无余,就像那雨后的小蘑菇,密密麻麻一片。居高临下把整个地势尽收眼底。
要是站在此处指挥,应该是比在下面的人看的清楚多了。刘三摸着下巴考虑片刻,扭头对一亲兵指着下方道:“若我想暂时接过这支军队的指挥权,我该怎么做?”
那亲兵沉吟半晌道:“启禀将军,以前我大秦国与匈奴打仗时,我方探马在敌人腹地探听到极其重要的军情,若有生命危险无法传递给大将军的时候,会出一种号令,能命令全军暂时听令,直到脱离危险为止!”
“有这种事情?什么号令?”刘三有些迫不及待。先不说霍去病一个小小的百将能不能指挥动数千人的运粮军,就是铁柱估计也没能力来说服牛奔大将军挪营开拔啊,这个东西对他太重要了,时间就是生命啊。万人的队伍,熙熙攘攘的也得忙活个把时辰,要是无统一指挥的话天知道能搬到什么时候,要是真出现那种情况,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将军令!”那亲兵有些欲言又止。
他***,刘三有些抓狂,“有什么禁忌你丫的倒是说啊?”
那亲兵让刘三逼得有些愁眉苦脸,“不瞒将军,以前我大秦的探马来去如风快如闪电,全凭一腔热血才能震慑敌胆号令全军,现在这个时期,真正能有勇气敲响将军令的很少了,因为他承受的代价太大。”
“你要是再这么拐弯抹角信不信我把你从这山上扔下去?”刘三语气逐渐变冷。
“将军恕罪!”那亲兵抹了把冷汗,“要想敲将军令,先三刀六洞坚定其信念,事后无论论功论过不得有丝毫怨言!因为敲响将军令的人很有可能在战后死无全尸!”
我xx个oo的,丫的真变态,刘三撇了撇嘴,上下打量这亲兵片刻,怀疑的道:“看你小子不过也就二十出头,这些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那亲兵有些自豪的神色闪过,铿锵有力的回答道:“启禀将军,我爷爷乃始皇二十年有名的探马,我家也算是探哨世家!”
靠之,这个也能子孙相传啊?
那亲兵解释道:“将军,我大秦实行的是保甲户,一般手艺和兵种都是代代相传的。”
“嗯,我相信你!”刘三瞅了瞅他背着的一面锣鼓,“你叫什么名字?”
“荆浪!属下叫荆浪!”那亲兵道。
“荆浪?”刘三暗自嘟囔道:“听说自荆轲刺秦王之后,先皇颁下谕旨,号称荆不中举,庞不纳士。没想到荆氏在军队中还有兵丁!”
“什么荆不中举?”荆浪一脸茫然。
刘三一笑,解释道:“就是始皇帝在被燕人荆轲行刺后,颁布的诏令,为惩罚荆氏一族的大逆不道,凡荆氏一姓世代为奴为娼,万年不得开释。”
“荆轲居然行刺始皇帝?”荆浪目瞪口呆,“属下怎么从未听过?”
擦啊,这么轰动的事件,你怎么没听说过?刘三泛着白眼鄙视。荆浪执拗的道:“将军啊,属下不说对大秦前百年的事件了如指掌,也算是掌心观纹般清楚,却从未听说过我荆氏一族有行刺皇帝的疯狂举动,一定是将军记错了!”
记错了?刘三心中泛起滔天巨浪。难道这个世界和自己经历的前世不一样?对啊,前世是二世胡亥,那是始皇帝十八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二世而亡后取而代之的是汉朝,据现在的时间表计算,应该是前身汉朝的汉武帝时期了。要不然东方朔、霍去病等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会出现在这个历史段呢?
以前,刘三往往被自己熟知的历史所影响,处处顺着历史前进的规矩靠拢,殊不知,从始皇帝兼并六国之后,整个历史就大变了模样,再也不是刘三所熟悉的那个历史。对于未来,充满了未知性。
想到这里,刘三长出了口气,因为自己熟知的历史,根本没有自己这号人。他平时还生怕自己影响了历史前进的轨迹。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历史,从一开始就没有顺着前世的轨迹前进,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在杞人忧天而已。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脸上,密集的睁不开眼,霍去病和铁柱逐渐看不到人影,然而虎贲营依旧没有挪窝的迹象。时间不等人啊。刘三再也沉不住气了,抹了把脸大声吩咐道:“荆浪听命!”
荆浪一激灵,恭敬的道:“属下在!”
“既然你知道将军令,那你肯定知道鼓点的敲法和指挥军队的法门,我命令你马上敲响你的将军令!”
“将军!”荆浪被刘三的疯狂举动吓得面色苍白,将军令,有大概五六年没有在大秦国的上空响起了。
“你想抗命吗?”刘三声音渐渐变冷,反手抽出腰间的长剑指着他道:“这剑昨夜新磨,锋利无比,你要不要试试?”
“属下不敢!”荆浪迅解下背后的军鼓,找个硬点的实地支撑好架子。双手各拿一个鼓槌,紧张的等待刘三的吩咐。
“命令他们拔营!”刘三毫不拖泥带水,冷冷的看着下方的星火点点。
“遵命!”荆浪大喝一声,甩开膀子重重的敲打在大鼓的边缘。
咚……咚……咚……
咚咚咚……
浑厚沉闷的鼓声自鼓面勃而出,鼓点有慢变快,从山顶渐渐的声波荡漾开来!随着鼓声的响起,下方虎贲营的士卒,隐隐约约有骚动的迹象。
大地,似乎也被铿锵有力的鼓声所震颤了……
正文 163:躲猫猫!
中军帐。
“报……”一士卒破帐而入,屈膝跪倒,朝正中而坐的将军禀报道:“启禀大将军,山顶有人敲起将军令!”
“什么?”正扶着案几打盹的牛奔倏地站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士卒,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可听清楚了?”
那士卒大胆的抬起头来,道:“属下不敢谎报,确实是三缓三急,确系乃我大秦之将军令!”
“走,随我去看看!”牛奔大手一挥,伴随着身上的铠甲铁片碰撞声噼啪走出了大帐。娘的,这将军令有些年头没听到了,没想到刚刚出了函谷关就有幸目睹。难道有大事生了?心急火燎的牛奔手搭凉棚站在山下朝山上张望,由于是黑夜,天色暗淡无光,也看不清山顶的人是谁。无奈之下,想起那火头军,瞥了远处一眼,指了指那两个拦住铁柱的士卒道:“让他过来!”
铁柱都等的急得眼冒金星了,无奈中军帐戒备森严,自己一个小小的火头军哪能如此轻易靠近,一进入中军大帐的范围就被牛奔的亲兵拦住了。现在大将军肯接见自己,顿时喜出望外,踉踉跄跄的奔到牛奔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乙字营火头军百将铁柱见过大将军!”
“起来吧。”牛奔淡淡的道:“山顶何人敲鼓?”
铁柱瓮声瓮气的答道:“是我家千夫长大人!”
“刘三?”牛奔眉毛一挑。有些不悦的道:“真是胡闹,他一个火头军有什么大事!赶紧把他找来见我!”
“这……”铁柱顿时傻眼了,他只不过被刘三骂着来传信的,好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跑过来,如今大将军又让他去找三哥,顿时一张黑脸更加难看了。
正在这时,一个参谋将军服饰的长襦汉子快步走了过来。
“大将军!”参谋将军流川枫有些着急的招呼道。
“川枫啊。难道你也是被这将军令搅的醒了?”牛奔呵呵一笑。
流川枫点点头,有些凝重的道:“大将军还记得大秦律否?”
牛奔玩味的笑笑,“将军令响起,万军莫敢不从!违抗者当场斩杀,诛九族!”
“既然将军知道,那大将军就该马上号令全军挪营啊!”流川枫道。
“是啊,”牛奔有些感慨,微眯着眼望着依旧不住的大雨,摸出怀中的虎符,双手默默的摩挲着,喃喃道:“金戈铁马,真的很怀念将军令的声音。传我号令,全军所有士卒全部拔营暂定,等待号令!”
“遵命!”流川枫接过虎符,大步而去。把大将军命令通过亲兵一级一级的传达下去,一时间,鼓声、号角声、马嘶人喧,好不热闹。
山顶之上,刘三紧紧的盯着下方士卒的移动动向。
“将军,他们动了?”一旁的几个亲兵惊喜的指着下方黑压压的模糊影子。刘三顺着方向望去,确实有移动的意思。
好好好!刘三连说了三个好字,***,让老子指挥这近万人的队伍,就连那倔强的牛奔也听自己号令,心中说不出的爽快,就好像进惯了勾栏翠楼,突然碰到一个处*女般让人激动。“这里,这里。对还有这里!”刘三尽量的睁大了眼睛,指指点点的对下方的士卒安排着,心中做着打算,俯瞰着下方,简直就是如观棋局般清晰。
虎贲营驻扎在这山坡的斜冲峡谷一侧,两侧都是平缓走势的高地,多树木。为了大军饮水方便,特别的是靠近一条从山上下来的河流。要是山洪和泥石流一旦爆,整个大军马上就会被咆哮的泥石流冲刷个干干净净。
前世中电视台反复播放的预防泥石流的方法,在刘三脑海中如同电影片段一般闪来闪去。酌定了半晌,渐渐有了计较。
“响鼓……”刘三道:“命令大军远离河流,全部搬到地势较高的左侧岩石层地带。粮草作战车在前,士卒其后,马匹再后!”
“是!”荆浪紧紧盯着自己的鼓槌,咚咚咚……一连串的敲击声如同不可违逆的至高令,又一次传达给下方的近万士卒。
砌石墙、挖沟槽……
一桩桩,一句句号令从刘三口中有条不紊的布出来,喊叫声,几乎声嘶力竭。荆浪确实玩命了,近个时辰的敲鼓让他的两个肩膀全部麻痹了,只是心中那作为大秦国士卒的荣誉让他不甘心就此丢槌放弃,咬着牙坚持着,持续坚持着。
咚……
当最后一个就地扎营的信号鼓声出去后,荆浪彻底瘫软在地上,混合着泥沙的长襦变得污浊不堪,扶着鼓面大口的喘着粗气。
“躲开了,躲开了!”刘三兴奋的喃喃自语,有些神经质的仰天哈哈大笑,双手虚空向天,伸直了用力的挥舞着,“贼老天,你下雨吧,来吧,娘的,小爷不怕你!”
“将军,将军!”一旁的亲兵怯怯的提醒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刘三,“好像这雨停了!”
“停了?”刘三的手臂一僵。脸上顿时变得精彩无比。老子表演了这么久?老天爷眼看就要按照预先的套路进行出牌了,怎么雨就停了?
那亲兵一脸的无辜,指着下方人影憧憧,“看,下边来人了。打头的好像打着牛大将军的旗号!”
随着亲兵的提醒,刘三顿时清醒了过来。
兴师问罪?四个字顿时闪电般蹦入刘三的脑海?我擦擦擦!糗大了!
左看右看,实在是没有遁走的路,刘三很光棍的大手朝上方一指,“都给我上山!”
三四个亲兵面面相觑,“上山干什么?”
靠,刘三翻了个白眼,难道老子就这么着被逮住三刀六洞?小爷傻啊。“当然是躲猫猫!”
正文 164:绝境!
四个亲兵包括荆浪当然以刘三马是瞻。千夫长大人吩咐,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闯,何况只不过是上山而已。
由于大雨浇透了山土,五个人手拉手拼命的朝山上挪去,可谓是步履维艰,在刘三的刻意引领下,专门挑着坚硬的岩石层上行走,稍稍能减少体力的透支。后面紧紧后缀着三个中军大帐的亲兵,个个更加狼狈不堪,大旗左摇右摆,被当做了拐杖一步一步的艰难上爬着。松软的泥土使得力气消耗很快,往往走几步就停下来喘息几口。
远远的那几个亲兵仰头朝着这边大喊:“刘将军,大将军有令,请将军入中军帐有要事吩咐!”
刘三哈哈一笑,迎着山风装聋作哑:“什么?你们说的什么?风太大,听不清楚,可否进一步答话!”明明让人上前一步答话,偏偏脚下毫不停留,一个劲儿的往山顶上狂奔。
那下边的几个亲兵却傻眼了,再没脑子也知道刘三在躲着他们。无奈之下,有心回去禀报大将军定夺。可又怕传令不到挨军棍伺候,惶惶之际,就这么卡在半山腰进退失据。
正当这七八个人犹如猫捉老鼠般你追我赶时,山顶上传来阵阵沉闷的轰隆声。
先感觉到不妙的是刘三,所站之处山泥成流淌状朝下缓缓移动,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惶然时候。猛然看到远处的小河出现了短暂的断流现象,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山风扑面而来,强烈的泥土腥味扑鼻灌耳,耳边犹如火车咆哮,继而出现了短暂的失聪现象。
“泥石流?”三个字瞬间蹦入刘三的脑海,抽出长剑杵在岩石上,尽量的支撑着身体的平衡,整个脸色却变得惨白无比。
他所处的位置,距离泥石流流淌的山谷,不过区区二十几米,整个山坡两边地势稍高,中间凹进去,一直弯弯曲曲的蜿蜒到山脚,四周虽然有稀稀疏疏的树木,但是泥石流号称是无坚不摧,横扫一切的自然灾害。突然性和巨大的破坏性不亚于任何天灾**。
山下的虎贲营都被刘三的将军令赶在了山谷的西侧,处于基本安全位置。而刘三所处的位置正在东侧,地势较高,岩石密布。处于整个神农山的背面。地势缓冲,极易让泥石流形成冲击之势。而追赶自己的四个亲兵,正处在小河的边缘!
轰轰轰……
间不容之际,猛烈的泥石流挟裹着山风呼啸而下。滔天巨浪般犹如被激怒的泥龙咆哮的向山下冲去。卷起无数的枯枝稀泥,无与伦比的气势像是能吞并一切。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但刘三还是下意识的朝众人大声狂吼:“快躲!”
喊完这俩字,再也无力去回顾那几个亲兵的生死,随手抓起身旁的两个亲兵,也不管是谁,长啸一声,用尽全身的力道朝山顶狂奔而去。
笑话,这时候要是慢了一星半点,就是隔着老远,也能让猛烈的山风给裹进泥石流里。刚才刘三布置完预防泥石流的一切时,还怨怼自己杞人忧天警惕过度。但真正面对疯狂的自然灾害时,才真正觉自己的渺小,个人的力量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努力的攀登上这座小土包,看着不远处蜿蜒而下的黑褐色洪流,他只觉得一阵脊背凉,寒意直冲大脑。
此时。正是寅时三刻。天上重新被乌云笼罩,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巨大的轰鸣声和猛烈的山风一阵紧似一阵,整个山头都有些松动了。这个地势,处于双峰驼似的地形,刘三正是处于较小的一处峰顶。求生的意识让他不顾不上别人的死活,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的亲兵被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