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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帐内纷乱吵嚷起来,最后只听一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尖利的声音响起:“军帐议事,这般吵闹!成何体统?!”
诸将回头望去,说话的却是监军太监侯隆,只见他站起身来,满面怒容,尖声尖气的大声喝道:“咱家乃是监军,若是谁再胡乱吵闹,莫怪咱家按军法从事!”这一下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诸将皆是面色怏怏的各自坐好。
“我推举一人暂摄军权!”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金日观忽然开口说道。
沈志祥回头斜睨了他一眼,此刻能与他一争长短的,金日观算是其中一个。金日观乃是沈世魁心腹,适才沈志祥心腹开口推举沈志祥时,金日观非但没有开口支持,反而金日观手下举荐他时,金日观也没开口反对,难道这金日观也想坐这个帅位?
金日观属下七八名亲信将佐齐声道:“金将军推举之人,我等皆服!”
沈志祥冷笑道:“都还不知道他要推举谁,你们就这般心急么?”说罢沈志祥朝金日观微微拱手道:“请金将军举荐。”
金日观起身来,走到侯隆面前,朝侯隆一礼后,便道:“我举荐的人选便是侯公公!”
此言一出帐内不少人皆是一阵惊呼,但许多金日观心腹将领却似乎已经知道金日观会推举谁,是以并未太过惊奇。
沈志祥也吃了一惊道:“你举荐侯公公?”
金日观颔首道:“侯公公乃是身负皇命之人,天子近侍,又是监军之职。我大明官军之内,早有法度,若是军中主帅亡故,没有副帅统领军马,监军可暂领军权。有法度在前,而侯公公德威足够,昨夜还周全了沈帅颜面,我推举侯公公暂摄军权!”
数内便有几名游击、守备纷纷起身来赞同:“不错,侯公公乃是天使,由他暂摄统军,我等服他!”“侯公公处事公允,虽才来岛上几天,但周济百姓,关怀士卒,我老陈是服他的。”“侯公公不是我皮岛上的人,由他暂摄帅位,待得朝廷任命新总兵后,侯公公交出兵权,也无不可。”“正是,侯公公出来统军,我等无话可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说得有理,许多原本在观望的将领也开始出言附和,就只剩下沈志祥及其心腹数人未曾开口。
最近金日观走近沈志祥,低声道:“如今岛上诸将皆实力相当,若是你我任何一人接任,都会有人不服,迟早闹出乱事来,若是由侯公公一个局外人出任,无人可说什么。而且侯公公不是皮岛之人,迟早是要走的。等朝廷有了旨意,我们遵旨行事便可,也不会闹得手足相残!”
沈志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见得诸将大多数人都推举侯隆,知道大势难违,最后只得点头应允。
当下诸将便推举侯隆坐了帅位,并让沈志祥交出了帅印令旗等兵符印信之物。
侯隆也不客气,接过印信后便朗声道:“多谢诸位抬爱,既然是诸位推举,那咱家也就勉为其难,先暂统兵权,日后待朝廷任命新总兵之后,再交出兵权便是了。”
便在帐内,侯隆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诸将参拜,倒也颇有威势。随后侯隆吩咐诸将各自回去集结兵马,在大营内校场集结,他要当众训话。
诸将闻言皆是一阵愕然,金日观皱眉道:“侯公公,属下等兵卒皆是粗人,公公乃京中贵人,现下虽勉为其难出任主帅,也不必亲身去见寻常士卒,只恐士卒不识礼数,冲撞了大人。”
侯隆却早得郑冲、傅青主言语,自然信心满满,当下兰花指一挥道:“不妨事,我自然坐了这帅位,当亲自安抚军心,此趟虽然大胜,但东江镇已经大半年未曾发军饷,也该给众将士一个交代才是。”
金日观闻言更是有些发急,立刻道:“侯公公,虽然昨夜攻破建奴铁山大营,但缴获多是粮食、布匹、器械,但金银甚少,若是当众提起钱粮之事,士卒鼓噪起来,如何能安抚得住?”铁山大营内,后金军多是囤积粮草器械准备征伐,是以金银颇少,而军粮珍贵,需要集中起来使用,是不能当做军饷分发下去的,金日观好言提醒,是怕侯隆这个太监不识军务而误事。
沈志祥却在一旁冷冷笑道:“金副将,既然侯公公要安抚诸军将士,你岂能阻拦?莫非你不认侯公公这位主帅不成?”沈志祥没能如愿坐上沈世魁的位子,心头颇为不满,眼下这侯公公居然敢提军饷之事,他便想看这位新任的主帅当众出丑,最好闹个当众出丑,兵卒生乱,才是他所乐见的。
其余诸将也纷纷附和,倒也不是他们安了什么坏心,毕竟欠饷大半年,总该有个说法,既然这位侯公公要当众解决此事,那是再好不过。
当下诸将皆是赞同,金日观见不能违拗,只得默认,随后诸将领命,各自离帐去召集部署去了。金日观落在后面,见郑冲跟在身后出来,当即一把抓住他,焦急说道:“郑公子,你劝劝侯公公收回成命,否则待会儿闹将起来,我也拦不住。”
郑冲却微微一笑道:“金将军不必焦急,东江镇钱粮之事着落在我郑氏身上,你就放心好了。”说罢笑着便先离去,只留下金日观在那里目瞪口呆。
金日观满怀心事的回到自己军帐内,便吩咐各部将领召集兵马前去校场集合,他却独自在帐内细细思量起来。这郑冲适才说话的意思似乎是他能解决军饷之事,东江镇欠饷大半年,总计欠饷高达十万两,他有办法解决?
但随即金日观便恍然大悟,郑氏在东南富可敌国,十万两何足道哉?这郑冲让侯公公出面解决士卒军饷,明显是要收买人心!想到这里,金日观不禁一身冷汗,看来郑氏还是打着侵吞东江镇的主意啊!
少时,麾下军马集齐,亲卫进来禀报后,金日观方才出营,眉头深锁的领军前往校场。
铁山大营的校场很大,足可容纳万余人,此刻校场上已经集结了八千余皮岛明军将士,其余兵马一部依旧守御营垒,另有五千人马则驻守皮岛,是以校场上只有八千余人。
金日观作为副将,乃是主帅副手,便在校场将台上朗声喝命各部将佐点卯,点清将士人数后,便回禀稳坐将台帅位的侯隆道:“侯公公,诸军除了守卫大营及皮岛所部外,其余皆已经到齐。”
侯隆点点头,起身来走到台前,轻咳两声后道:“我有话与诸将士说,但咱家声音小了些,便请郑公子代劳吧。”
金日观等诸将都望向侯隆身后的郑冲,只见郑冲微微一笑,抱拳领命道:“末将遵命!”
当下郑冲走上前来,运足了气力,朗声喝道:“诸军听了,今趟沈帅不幸病故,适才诸位将军已经推举侯公公暂摄皮岛军务,待得朝廷委任新总兵后,再由新总兵统军!但在此之前,东江镇上下皆要奉侯公公军令行事,不得违令!”
此言一出,台下诸将士皆是一片哗然,“呸,让个枚卵子的货来统领我们,真是瞎了眼。”“这太监也能领兵打仗么?”“狗太监,软骨头!”
金日观见状急忙上前厉声喝道:“肃静!不可造次!”见是金副将开口,众兵卒渐渐安静了下来。
郑冲接着大声喝道:“我知道你们心中很不服气,但侯公公乃是天子近侍,今趟又是军中监军,身负皇命而来,身份尊贵。而且侯公公说了,他如今坐了这皮岛帅位,听闻众将士大半年未曾发饷,是以特与我商议了,由我郑氏先将出十万两银子来,给诸将士先把欠着的饷银发了!”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寂静,片刻后众将士一起欢呼起来!
第261章 侯公公千岁()
东江镇明军每月饷银可是要比郑氏水军饷银低得太多了,郑氏水军人均每月饷银二两四钱银子,而东江镇明军人均每月饷银只有七钱银子,东江镇明军如今还有一万八千余人,欠饷银八个多月,便是差不多十万两银子。
现下大明朝各地明军的饷银其实都不一样,而且兵种不同,饷银差距也十分巨大。郑氏水军毕竟是水军,也勉强算是技术兵种,而且算是郑家的军马,跟随郑芝龙多年,是以饷银极高。而东江镇自从毛文龙死后,朝廷重新核查战兵人数,又定下了饷银,是以才有这么一点。
可就是这么点饷银,大明朝廷也拖欠了八个月之久,当中虽然有耿、孔二人反叛,导致海路断绝的原因在其中,但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大明朝没钱。
欢呼声中,许多明军热泪盈眶,终于等到发饷的日子了,虽然他们故土难离,不愿离开辽东,乃是出于自愿,但得到朝廷发饷其实更是一种肯定,这种肯定代表着朝廷没有放弃辽东,他们这些从辽民中走出来的将士们就还有光复故土的希望!
此时此刻,明军将士们对郑冲与侯隆充满了感激之情,这些不认识多少字甚至根本不识字的明军兵卒们,思想是极为朴素的,谁给他们发饷,他们就会心向着谁,不论这人是太监还是皇帝!
“侯公公千岁!侯公公千岁!郑将军威武!郑将军威武!”当郑冲大手一挥,郑氏水军中数十名兵将抬上几口大箱子,打开来一看,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时,台下明军将士们中不知是谁先开口呐喊起来,很快八千余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呐喊声响彻校场上空!
听得侯公公千岁这一句时,侯隆半边身子都酥了,他从未受这么多人的欢呼,更没得到过这么多人的认可,作为一个为了生存,自断子孙的人来说,尊敬与尊严向来都是格外珍贵的!
侯隆热泪盈眶,手脚激动之下,不由自主的发颤起来。郑冲见了后,皱了皱眉头,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侯公公,被人喊做是千岁或是九千岁的,下场可都不太好啊。”
郑冲一句话让侯隆从云端立刻跌入冰窟之内,差点身子一软,倒在将台上,郑冲一把扶住后道:“公公切记谨言慎行便是了,不可飘飘然,否则今后麻烦很大。”侯隆点头如小鸡啄米,原来受万人崇敬对他来说也是一件麻烦事啊。
郑冲安慰了几句后,回到台前来,双手虚按几下,台下将士才渐渐停止了欢呼。郑冲朗声又道:“多的话我也不啰嗦了,稍后各军发饷!”
言简意赅的话让明军将士们再次欢呼起来,将台上金日观等诸将都是一脸欣慰,困扰他们多时的军饷问题总算解决了,毕竟这些将士都是跟着他们出生入死的兄弟,平素没发饷时,他们都是靠平时的情义和一张老脸在安抚军心,现下发饷了,他们再也不用面对前来讨饷的士卒们,如何能不释怀?
数内却只有沈志祥一人面色铁青,他没想到侯隆与郑冲会拿出十万两银子来发饷,见台下将士如此欢呼,沈志祥知道侯隆和郑冲两人在将士们心中已经树立起了人望来,想看的笑话没看到,反而见得两人在众将士面前大涨人望,沈志祥自然是开心不起来。
很快将台下军中文书们张开十余张桌案,搬出名册、账簿,点算银两后,便开始发饷。皮岛明军各部按顺序上前领饷银,这一切都是金日观等诸将安排的,他们也想早些让麾下将士领到军饷。
发饷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侯隆、郑冲则招呼诸将在将台之畔的营帐内商议起奏报军功之事来。
没有了沈世魁出头,沈志祥孤掌难鸣,金日观等诸将对于郑冲一手分配的军功自然没什么异议。按照郑冲分配的军功,皮岛大部分将领都分配到了一百级首级到十级首级不等的军功。金日观麾下分得最多,共分得一千级的战功,因为一直与郑冲并肩作战的三千明军正是金日观麾下战兵。
有人多分,自然有人少分,沈志祥所部一直和沈世魁留在中军大营内,几乎没有参加什么太大的战斗,只分得二百级的战功,这让沈志祥面色更是难看起来。
“为何我中军将士就分得二百级战功?!”沈志祥忍不住大声喝问起来,很快招来其余诸将一阵鄙夷的目光。沈世魁做主帅的这段日子里,沈氏麾下所部中军不论吃喝穿戴都是军中最好的,但冲锋陷阵却是其他几部军马,早已经惹得诸将心有不满。而且这次军功分配,若不是沈世魁忽然暴毙,还是由沈世魁来分配军功的话,他沈氏军马一定也是分得最大一份,这明显就是不公平的。是以沈志祥才开口,便换来了诸将的白眼。
数内有游击陈平朝冷言道:“中军此战中,最后才到战场,分两百级军功已经是多了,你有何脸面说少了?”陈平朝所部军马在战役最后阶段蜂拥上前,用橹盾阵将不少后金八旗兵挤下冰窟,也分得八百级军功,在他看来郑冲这样分配军功极为公平。
陈平朝乃是陈继盛幼弟,陈继盛被刘兴祚杀了之后,他得到沈世魁庇护,逃得性命,后来诛杀刘兴祚后,黄龙便命他统领陈继盛旧部。
如今皮岛明军原来是分有毛、陈、黄、沈四家将门,毛便是毛文龙旧部,毛文龙死后,毛有见战死铁山,毛承禄在登莱作乱身死,其余毛家子侄也不成器,现下毛氏旧部乃是金日观统带。陈便是陈继盛旧部,现下由陈平朝统领。沈便是沈世魁所部,沈世魁如今身死,其部便由沈志祥统领。黄便是黄龙、张焘所部,但镇江一战,黄龙、张焘都战死,如今黄氏旧部由黄龙外侄黄蜚统领,正在山东的登莱等地休整,并未在岛上。
是以现下岛上其实只有毛、陈、沈三家独大,而沈世魁在世时,因为他的女儿先后嫁过毛文龙、陈继盛、刘兴祚、黄龙,是以四家人都尊沈世魁为帅,可如今沈世魁死了,四家自然互相不服气起来。
这种军中主帅身死,其旧部仍旧由主帅子侄统帅乃是明军此时的特色,也是卫所制带来的长期弊病。卫所制讲究的就是父死子继,有军职的父亲死了,儿子是可以承袭父职的。于是父亲的部下也有其子继承,然后继续跟随原来的主家,这就形成了将门。而明末时候,在边军中,这种现象更加严重,所以才会涌现出那么多拥兵自重的所谓将门来。
就好像东江镇总兵黄龙战死后,现在统带黄龙旧部的就是黄龙的侄子黄蜚。而在原来的历史中,也是父死子继这个惯例,最后也是黄蜚做了东江镇总兵的位子,可惜黄蜚还没上任,东江镇就陷落了,其后黄蜚坐了登莱总兵的职位,最后战死在抵抗清军的战阵之上,也算一门忠烈。
沈志祥闻言大怒,立刻指着陈平朝怒喝道:“姓陈的,当年刘兴祚要杀你,全赖我沈家救你,你如今却这般忘恩负义!”
陈平朝冷笑道:“救我的乃是沈世魁沈大帅,与你沈志祥何干?平素看在沈帅面上,我才让你几分,别以为我陈平朝好欺负!”
金日观见状急忙起身相劝道:“都少说两句,侯公公面前,不可造次!”
侯隆急忙也缓颊道:“就是,分配军功,奏报大捷,乃是喜庆之事,何故红脸?你们放心好了,自从宁锦大捷之后,咱们很久没有取得这般痛快的大捷了,一旦奏报上去,战功一定都是从优议续的。而且沈帅亡故,他的战功定然也是算在沈将军你的头上啊,何必恼怒?”
从优议续的意思诸将很明白,这是大明朝的惯例,一旦取得辉煌的大捷,朝廷为了鼓舞人心和士气,必定会夸大战果公告天下,于是从优议续就来了。打个比方,奏报的功绩本是一百级的功劳,朝廷夸大之后,会按两百级的军功给予封赏,这就是从优议续的内涵。
侯隆说得很有道理,沈志祥闻言心下舒坦不少,又见诸将都不肯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当下也只得气愤愤的坐下身,不再开口。
于是在侯隆主持之下,分配军功完全是按照郑冲的意思分配,郑冲所部自然是占了军功大头。其麾下俞硕明、于孟熹、傅青主、孙泽沛等人都分得不少军功,甚至留在龙须号上没有参战的张永铲所部也分得了一百级的战功。而战功最大的自然是郑冲,他当仁不让,金日观等大将都清楚,若没有郑冲,还不知道这场战会打成什么样!
当下商议定后,便由傅青主提笔书写报捷奏章,随后侯隆、郑冲、金日观诸将都在奏章上用印,便是联名报捷。同时报捷奏章中也没落下沈世魁的功劳,人虽然死了,功劳一样要报上去的,沈世魁的战功只屈居郑冲之下。不过,正如侯隆所说,沈世魁现下死了,又无子嗣,他的战功多半是要荫封在沈志祥头上的。
第262章 千金买马骨()
除了分配战功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议题,那便是如何处置被俘的叛军和后金军。
“尚可喜所部背叛朝廷,投降建奴,全都该杀!”侯监军才问起俘虏该如何处置时,沈志祥便冷冷的说道:“便连跟随他们一同投降的辽民们也该杀!这有什么好商议的?”
金日观等诸将皆露不忍之色,郑冲却道:“沈游击,尚可喜麾下那些将士虽然曾今反叛,但临阵倒戈,捉了尚可喜来降,也算有功,不可滥杀,况且杀俘不祥。我以为当教细细查问,将数内叛逃时的首恶尽数诛除即可,其余被裹挟之人将功折罪,打散后编入各部如何?”
沈志祥冷笑道:“郑公子,一日不忠,百日不用,若这些人不想跟尚可喜一同叛逃,当时就该起兵反了尚可喜,而不是临阵之前,走投无路方才捉了主将来降。若是将他们编入军伍,谁人敢用他们?就不怕哪天阵仗上,一旦失利,他们绑了主帅去请降么?依我看,还是杀了干净。”
沈志祥这人虽然讨厌,但这话说得不错,尚可喜所部叛军那晚在海滩上,走投无路便捉了尚可喜投降,这种军队的士兵,哪个将军都不会喜欢,还真怕哪天把自己也卖了。
郑冲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金日观皱眉插口道:“若是都杀了,只怕有许多无辜之人,不若将他们编为辅兵,罚做苦力好了。”金日观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沈志祥冷笑道:“若是今后再有人势孤而投靠建奴,麾下将士也不阻拦,只想着就算再回大明来,也能保住性命,那谁还肯死战?!”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沈志祥说的没错,此刻东江镇孤悬海外,时常都是敌后作战,常有被围困的风险。若是这一趟这些反叛的士兵们能活下来,便会给人一种暗示,被迫投降能活命,就算将来再回大明也不会追究责任。一旦军队被围,将领意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