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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了一夜,郑冲肚子里那点东西早已经被掏空了,现代农业与古代农业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很多现代农业的技术,眼下还不能用,是以郑冲简略了很多内容。而古人的智慧也不必现代人差,通过与郑冲的谈话,给了徐光启很多启发,比如施肥、比如灌溉、比如嫁接等等。当然这一切还需要实践,实践才能出真理。
已经四更天了,徐光启一夜便口述了许多文稿,沈崇阳与施福都细细整理出来,徐光启凑在灯火下看了几遍后,才欣慰的道:“不虚此行啊,不虚此行。”
郑冲还是忍不住道:“先生所做之事,立在千秋,功在后世。只是眼下北方数省时常战乱,只怕要推广这些新作物很难。”的确,农人向来守旧,甚至到了后世现代都是如此,后世农村里,村干部推广一些新作物,带着村民致富奔小康,那也是要磨破嘴皮子,还要村干部带头试种成功后,村民们才会改种其他作物。试想后世党组织那般强悍的组织、动员能力,都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推广一种新作物,现下明末这种政令不出县城的时代,又逢战乱,想要推广土豆、甘薯取代传统农作物是多么的难。
徐光启微微一笑道:“事在人为嘛,老夫打算在此地多逗留些时日,将两种作物秉性摸熟之后,先引回老家松江府栽种,得了收成后,在往其他地方推广。事总要有人来做,纵算千难万难,只要肯做,终有一天能得大成。”
郑冲沉默了片刻后,又问道:“先生,朝堂之上,若是能多几个像你这般的人,大明朝或许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如今朝堂上诸公,标榜什么众正盈朝,却连革新的勇气也无,整天便只是耍嘴皮子,却无人肯做些实事,真教人沮丧。”
徐光启正整理文稿,听了这话停下来,叹口气道:“博文切莫灰心,朝堂之事,纷繁复杂,革新朝政,可不是像我们推广农事这般容易,那更是万难之事。你没在朝堂,不知其中牵连甚广。”
郑冲忍不住问道:“先生,如今朝廷上诸公,都不能拧成一股绳,力朝一处使,整天只顾党争,让天下军民百姓如何自处?大明朝还有希望么?先生以为革新农事便可救下大明,殊不知大明之祸不在其他,而在朝堂之上啊。”郑冲忍不住将困扰自己的迷茫说了出来,说了之后才有些后悔了。
徐光启愣住了,沈崇阳和施福都愣住了,这话有些过了。徐光启当下轻咳一声道:“博文,老夫为官数十年,也知如今官场黑暗,但老夫总觉得,其力可为者,当自为之。有多大能力,便有多大责任,老夫自问不是张居正这般强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做好自己能做之事而已。”
郑冲听了之后,心头反复转过徐光启的话,有多大能力,便有多大责任,做好自己能做之事。
徐光启又道:“如今乱世,大明若能有好似张居正这般人物出现,或能破而后立,涤荡朝堂,匡扶社稷,中兴大明吧。”
破而后立,这四个字好似一盏明灯,点亮了郑冲眼前的昏暗迷茫,让他看到了希望。是啊,这大明朝廷已经如此腐朽了,郑冲可没兴趣做李鸿章式的裱糊匠,破而后立,对的,就是破之而后立!
当下郑冲朝徐光启恭恭敬敬一礼道:“小子适才出言无状,冲撞了先生,还请先生恕罪。多谢先生一言点醒梦中人,郑冲明白该如何做了。”
徐光启笑着扶起郑冲道:“且休这般说,能为博文解惑,也算老夫还有些用。”
天亮之后,黄庆云前来请几人去用早饭,饭后徐光启毫无倦意,兴致冲冲的便想去田地里实地看看土豆、甘薯收成,而黄家有不少自家的田地中都种了土豆与甘薯,当下便由黄庆云、沈崇阳陪徐光启去田地里实地查看。
而郑冲这里徐光启却没要他再跟去,徐光启道:“博文昨日本该归家的,却陪老夫熬了一宿,今天便不必跟去了。待得过几日,老夫再来府上叨扰。”
徐光启还是很明事理,郑冲昨天归家来,连家门都没进,昨夜也没回郑家,今天也不便再让人家陪着,于是这般说了。
当下郑冲也不推辞,便道:“徐老先生所做之事,乃是惠及后世万民之事,但有差遣,小子定当全力奉陪。几天后还望老先生一定如约前来我家中,小子也好略进地主之谊。”
徐光启呵呵笑着应了,当下郑冲便即拜辞徐光启与黄氏众人,便与施福往郑家而来。
第28章 奢华郑家城()
一步步离郑府越来越近,郑冲心中还是有些坎坷不安的,毕竟自己是个冒牌货,也不知会不会被郑家的人看出破绽来。但很快他的这种心情就被一种深深的惊叹打破了,眼前郑府的奢华景象令人震撼。
崇祯元年,郑芝龙受朝廷招安之后,便回到老家安平安置府邸。从崇祯二年起,在晋江安平建置豪华府地,历时三年又两个月告峻。
新建好的郑家府邸位于安平桥以北,西从西埭抵西港,北达西埯头,南临安平桥头,直通五港口岸,占地极广。似乎什么宅院建造逾制的规则,在郑家这里消失了,郑家宅院的奢华远远超出了一个总兵该享有的待遇。这也反映了一个现实,那就是大明朝北方被建奴和闯贼闹得糜烂不堪,也没有精力来管一个福建总兵的府邸是否逾制,更何况这个总兵还是个能安定东南的实权人物?
站在郑府宽广的大门广场前,郑冲惊讶与郑府的豪华,只见大牌坊前的广场极为宽广,门口张灯结彩。闻得郑冲回府,郑家大开中门,家中仆役丫鬟出来了数十人在门口迎接。
郑冲下了马后,早有养马的仆役上前将马匹牵走,当面迎来一位管家模样的人,上前带着一干家奴郑重行礼后齐声道:“恭迎大公子回府。”随后门口点燃了长长的鞭炮,郑冲便在众人簇拥下迎入府内。
到了府内,郑冲努力装出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来掩饰他内心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震惊,黄汝良的府邸和郑氏府邸比起来,就如同小孩一般。
到了前院,只见各处都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便有暖轿在前院迎候,那名前来迎接郑冲的管家上前恭敬道:“请大公子上轿,夫人与二爷便在中堂等候公子。”郑冲也不敢多问什么,言多必失,更何况他连这管家叫什么都不知道,这人说什么他照做便是。
当下坐了轿子,众人抬着郑冲便往府中深处行去。途中郑冲便觉得自己不能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当下掀开轿帘,对轿子旁跟着的施福笑道:“我郑府这般宏大,昆玉可曾都逛过?”
施福也不疑有他,老实答话道:“小人多数都住在水寨之中,府上只来过几趟,所去过的地方不多。”
郑冲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朝一旁跟着的管家道:“你跟昆玉好好说说咱们郑府的好处,可别遗漏了。”郑冲耍了个小聪明,便借着施福没来过郑府几次,要一旁管家介绍一番郑府,他好在一旁偷听。
那管家也不疑有他,还道是大公子有意炫耀,当下便清清嗓子,卖力的讲了起来。这一讲到让郑冲更加吃惊,这郑府也太牛掰了吧。
原来郑府幅员极广,东面是水寨,有港口在内,西馆为居所,南斋为郑府书斋文馆,北面为陆上堡寨,中央便是郑府的安平四海殿。
而除去东面水寨和北面堡寨乃是护卫郑府的营寨之外,郑府西南两处才是起居之地,这里有歇山式五开间厅堂十三架,三通门双火巷五进院落。两旁翼堂、楼阁,亭榭互对,环列为屏障。东有“敦仁阁“,西有“泰运楼“,前厅为“天主堂“,中厅为“孝思堂“,其后便是中堂安平四海殿,规模宏耸。大厝背后辟有“致远园“,周以墙为护,疏以丘壑、亭台、精舍、池沼、小桥、曲径、佳木、奇花异草。
耳中听那殷主事讲述着,一路行来,这郑家宅院放眼望去,层层叠叠的院落,这里仿佛一座奢华的城堡,四周高高的围墙护着,一眼望不到尽头,随处可见郑家徽号的私人家丁守卫,最外层是高高的城墙,几个城垛围着一个漂亮的园林,其中有喷泉和鱼塘,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处处点缀着书法字画作品、汉白玉雕刻、金饰工艺品。
看得郑家宅院如此规模,施福也是赞叹道:“殷主事,咱们这郑家堡可好比一座小城啊。”
那管家面带得色的道:“那是,咱们家这宅院的确堪比一座城池,别看福州是个省城,实际上是个穷地方,没有多大的出息。咱们郑家每年海上得的银钱那可是千千万,都屯聚在咱们这泉州安平郑家城里。咱们这郑家城横竖十里十三步,亭阁楼苑绵延三四十里,建有楼堂馆所一千零八十间,耗时三年方才建好。内里数不清的名贵字画、珍稀古玩、美貌婢女。一个安平郑家城那可是胜过十个福州的啊。”
郑冲听了暗暗惊叹郑家的奢靡,同时也留心记下,这迎接自己的管家原来是姓殷的,施福识得他。
转过一处亭台来,听得一阵河水潺潺之声,近前看时,眼前竟然是一条宽阔十丈的运河穿过。啥米?家里还有条河?此前一直听施福说郑府有运河从水寨直通郑芝龙卧房之下,若遇有事,郑芝龙可直接从卧房便登船,出运河直到水寨之内,点兵出航。郑冲一直以为这话多少有些水分,但直到此刻亲眼目睹了,郑冲才深深被震撼了。
那殷主事轻描淡写道:“这条运河直通东面水寨,由此可至外海,内里直通老爷卧房之下,方便老爷出海之用。”施福似乎也是头一次亲眼见得这运河,当下也惊叹不已。看来施福虽然是郑芝龙的心腹,但也只限于出海的时候,平素在安平,他还是很少能到郑家的心腹地带来。
郑冲目瞪口呆,郑芝龙不愧是海上枭雄,就连府邸之内都离不开掌控船队,若遇有事,他可以从卧房就登船,先出海逃遁,果然相当有才。
又见这运河蜿蜒迤逦而去,在远远尽头处,一座五层四角的石塔矗立在那里。
那殷主事很是豪气的指着那石塔续道:“此乃我郑家宅院出海星塔,为晚归船只指路的,又供奉各路海神,兼做镇宅之用,名唤星塔,星塔之下有供奉各路海神的堂室十余间。”
郑冲面色古井不波,但心底里却是翻江倒海般的激动,要是他那便宜老子郑芝龙嗝屁了,这些可都很可能变成自己的东西了!但随即想到还有个国姓爷会和自己争,便有些泄气。他到现在还没想好如何面对现下才有十岁的国姓爷,毕竟是将来的大英雄啊,要和他抢吗?郑冲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个根红苗正的独生子,有一天会陷入狗血的嫡庶之争当中。
穿过几个花园,郑冲和施福还在一个院落里看到各种用铁笼关着的动物,犀牛、河马、老虎、灰熊、甚至还有大象,尼玛,这不就是一个小型动物园吗?
郑冲慢慢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心中暗想道:“这郑府如此奢华,便好比一处温柔乡,此种奢华生活着实消磨人的意志。这也不难明白,为何后世史上郑芝龙手绾福建水陆二十余万兵符,却投降了满清,实则是这种生活让这头当年的海上蛟龙没了战斗的意志。果然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古人诚不欺我也。”
想到这里,郑冲又忍不住想道,今后自己若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久了,不知道会不会也没了雄心壮志?
胡思乱想间,很快到了府邸中心地带,一座坞堡出现在红墙绿瓦、绿树掩映之间,这里四周绿水运河环绕,高大的堡墙,上面刁斗门楼皆有,其上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值守。这里居然还有一座内城坞堡,看来郑芝龙真是费尽了心思,可惜后来这么辉煌的府邸还是拱手让给了清军。
走近看时,这些士兵竟然大半都是黑人士兵,郑冲大吃一惊,这是要逆天啊,黑人保镖都请来了?记得后世野史记载,郑芝龙有一支黑人卫队,看来这是真的。
那殷主事接着介绍道:“这些都是昆仑奴,老爷精锐卫队里有五百多个昆仑奴,听说老爷船队里,还有上千数的各国勇士,白的,黑的,倭国的,高丽的,南洋猴子,天竺矮子都有。”
不愧是纵横东亚的大海盗,手下士兵真正是来自五湖四海,就好像加勒比海盗一样,果然很拉风。只是为何这趟出征料罗湾却没见到这些外国籍士兵呢?或许这一趟征讨荷兰人,是以大明水师名义出征,郑芝龙没让这些私兵跟随,以免被人诟病吧。
中堂安平四海殿便在这座坞堡之内,郑冲的轿子经过坞堡大铁门时,殷主事朗声喝道:“大公子到!”门口驻守的士兵和小队长听到后,都是一起笔直站立,朝着郑冲的轿子高举手中兵刃致敬。
殷主事献媚笑道:“这些黑老鬼,从前正眼都不看公子一回,这趟听闻公子立了大功劳,单枪匹马,勇夺红夷战船,阵斩刘香佬首级,消息传来后,便纷纷转了态度,对公子的勇武极是佩服。您看,他们都朝您致敬来着。”
从这些黑人士兵的目光中,郑冲看到了满满的崇敬,但又带着一丝畏惧之情。好奇之下,郑冲吩咐停下轿子,走上前去,那带队的黑人士兵小队长见得郑冲到了面前,显得更加紧张了。
“你会说咱们的话么?”郑冲试探着用南京官话问道,那殷主事在一旁献媚笑道:“公子爷,他们都听得懂咱们闽语的,大明官话略懂一些。”
郑冲点点头,看来便宜老爹把这些黑人士兵都调教得不错啊,起码沟通无障碍。
第29章 再续舔犊情()
那黑人队长果然操着略微滑稽的闽南语答道:“大公子,我们会说你们的话。”
郑冲微微一笑,他注意到这黑人队长答话的时候是低着头的,微微躬身,目光不敢看他,黑大的鼻子尖上满是细细的汗珠,答完话后狠狠的咽了口吐沫,喉结一动一动的,显得很是紧张。
郑冲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黑人小队长立刻答道:“小人原本名叫埃里安,后来老爷给我取了个中华名字,叫郑阿安。”顿了顿郑阿安紧张得面色紧绷,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中华名字。”
郑冲笑着点点头,看来便宜老爹还很贴心,给他的黑人部下都取了中文名字,想来是叫着方便吧。当下郑冲奇怪的盯着郑阿安问道:“你怎么很怕我吗?”
郑阿安闻言,更加紧张起来,他低下头去,汗珠开始从黝黑的额头滚落下来,连呼吸都凝固住了。殷主事见状连忙笑道:“公子爷,别与他们一般见识,想是从前您从这里经过时候,他们对您有过不敬之举,现下公子爷扬眉吐气,有了官身,他们害怕您了。”
郑冲明白了,这些日子他也从许多人口中得知了之前那倒霉鬼郑冲是个什么德性的人物,原先是个市井小流氓,文也不行,武也不行,纨绔浪荡,从前在郑家也是可有可无的地位。
但这一趟郑冲立下大功后,情形陡然一变,不但得了官职,而且似乎更得郑芝龙信任,这趟他和郑芝虎一道押送宝藏战利品回来便是明证。想来这些黑人士兵之前瞧不起郑冲,得罪过郑冲,这回郑冲地位拔高了,他们生怕自己会秋后算账吧。
当下想清楚原委之后,郑冲笑了笑道:“你们不必紧张害怕,我没那么小气,不会玩什么秋后算账,你们继续做事吧。”听了这话后,那郑阿安长长的舒了口气,殷主事对他道:“难得公子爷大度,你们还不快多谢公子爷。”
郑阿安急忙喝命一众黑人士兵一起拜谢了,郑冲摆摆手,笑着便回轿子中坐定,殷主事吩咐一行人继续起行,直入堡内。
进了坞堡,穿过一片宽阔的校场,又进一道红墙大门,这才进到了郑芝龙住的内苑。只见这里池塘掩映,绿草如茵,假山怪石,应有尽有。
正中一座大殿,只见上面大书匾额“安平四海”,好气魄,郑冲下了轿子,抬头看了一眼,不自觉的昂起头,想来这里便是中堂大殿安平四海殿了。
殷主事上前来哈着腰笑道:“公子爷,主母和二爷都在里面等您呢。”郑冲嗯了一声,便在殷主事的引领下,往殿内走去,施福紧随其后。
到得殿门口,门口又有黑人卫士守卫,见得郑冲,也是立刻拜倒行礼,到让郑冲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大丈夫当如是,能驱策天下万国勇士,为己效力,这才是大丈夫、大英雄所为。
进到殿内,只见这里两厢都坐了许多女眷,一个个都打扮得明艳动人,看来都是郑家几个兄弟的家眷。而殿上正中央,郑芝虎坐在右边,左边主位上坐了一位穿着日本和服的女子!
只见她身穿着日本传统的十二单衣,淡紫色闪着柔和光泽的外衣,里面是从粉红色逐渐加深的到深红色的单衣,在单衣边上只能看到很窄的深紫色,仿佛那不是另一件单衣,而只是一条滚边而已。但在宽大的袖子处,就露出了一大截的深紫,底下是深红色的裙子,腰部用白的绣满银色花纹的腰带扎成一个蝴蝶结。
那些称得上鲜艳的颜色组合在一起,显得她是那么的优雅、尊贵,但那种感觉在此时淡然的气息下,却又没有那么亮丽,只有隐而不发的高贵气势,淡淡的外溢出来。
她如海藻一般的长发一部分被数支发簪绾在脑后,盘成了两个相对的扇形,发髻被固定在头顶,露出了她光洁的额头。两侧鬓角的长发自然的垂在胸前,而脑后没有被绾起的发丝则披散在她的背上。她见到郑冲,脸上绽放出明艳的笑容,起身走上前来时,发丝与衣裳轻轻扬起,这样的一个人竟是说不出的梦幻与尊贵。
郑冲看得有些呆了,郑芝虎轻咳一声道:“还不见过你嫡母?”啊?这年轻少妇就是郑芝龙的老婆,国姓爷的母亲,他郑冲现在的嫡母细川氏?
世上有种很奇妙的东西名叫缘分,这缘分之说出自佛教,儒家与道家并不讲缘分,也不讲你与我有缘之说。缘分就好像命运纠缠的丝线,将一个个本来毫不相干的人无形的连结,或许是机缘巧合,又或是阴差阳错,也有些突然偶然,最后就成了必然。
郑冲的亲生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对母亲的概念本来已经很模糊了,但穿越之后,他的后世记忆大爆发,三岁前母亲在世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