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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折子昨天已经递上,朕让留中不发,今早你又来。闵洪学,朕问你,你说这张溥字号天如,便是大不敬之嫌,那天下人中,名字里带天字的也都是大不敬喽?”
闵洪学呃了一声奏对道:“皇上思虑极是,臣下所思欠妥。”
当下崇祯便将他那奏折所说逐一驳斥了,群臣听了都觉得新鲜,一般臣子上奏弹劾,都是群臣商议,或支持或驳斥,却不想今趟乃是皇帝亲自驳斥,看来老闵这份弹劾多半是凉了。
大明朝自嘉靖年之后,整个早朝议政就开始变味,党争日趋激烈后,参人和被参,上折子骂人和被骂,占据了议政的大部分篇幅,而在党争中间穿插商议一些军政大事,就算是把国家大事商定好了。
说好的议政变成了议人,政事成了党争的一种工具,可以用来攻击对方,也可用来保护自己。于是乎,崇祯朝的早朝也延续了这种味道。
最后崇祯驳斥了张溥的九条罪状,却留下最重要的那条,把持科场没说。这条罪状,不适合他一个皇帝说出口来驳斥,于是便希望有个聪慧的臣子出来分忧。
果然不负圣心,站出来一人上奏道:“臣温体仁有奏!”
崇祯轻轻嗯了一声,面露喜色,还是首辅贴心,每次都能站出来分忧。
见是温体仁出来,跪着的闵洪学都有些惊诧,其实这闵洪学乃是温体仁一党的,这篇弹劾复社张溥的奏折也是他授意所写,怎么他会站出来?是支持附议,还是会驳斥?
“臣以为,说复社把持科场一节,太过玄妙,因此出来驳斥一二。”温体仁先立了个主题,微微抬眼看了崇祯一眼,果然见得崇祯面带微笑,微微颔首。
得到皇帝肯定,温体仁尖瘦的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微微一抖,继续说道:“本朝科举,自崇祯元年以来,每次科试后,皇上都下旨复核案卷,更是每次殿试均亲自主持,风雨不改。是以区区一介复社文士,丁忧在籍的散官张溥,又有何德何能把持科场?这岂非是笑话?”
未等众臣回过神来,崇祯已经开口道:“温阁老说得好,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好吧,你皇帝都金口开了,众臣哪里还敢再说?殿上支持张溥的大臣自然不会附议,而温体仁一党见老大亲自出面自打嘴巴,当下也都闭口不言。
曹化淳则眯着眼睛打量了温体仁几眼,心头只想到两个字:“佞臣!”
不错,温体仁就是极善揣摩圣意的佞臣!闵洪学所上的奏折乃是他所授意,乃是投石问路,先看看风向,再决定是否招呼后面的弹劾梯队跟上。但今早上朝,闵洪学才说了一半,就被崇祯打断,温体仁便看出不对。
听崇祯驳斥了几条之后,温体仁已经汗流浃背,心头只有一个念头:“皇帝还不想收拾复社,但关键在哪里呢?”接着听下去后,温体仁心头逐渐敞亮了起来,崇祯亲自驳了九条罪状,惟独没驳把持科场这一条,所以他立刻明白过来,关键在这!
若是智商不够的人,见崇祯惟独没驳斥这一条,或许还会以为这条可以致复社于死地,定会出来扣住这一条大肆参劾,希望能反败为胜。但温体仁却立刻明白了,要是张溥把持科场成立,那岂不是崇祯朝最大的科举污点了么?皇帝这般爱惜羽毛,岂会自污?只是这一条皇帝不好亲自开口说罢了,于是他温体仁站了出来,亲自驳斥,自打嘴巴,同时也是给同伙的一个信号,后面的弹劾梯队不要上了,时机未到!
赞许了一番之后,崇祯却又道:“你们都没说到点上,听闻这复社在虎丘办什么诗会,弄得满城风雨,有辱斯文,当下旨训斥一番才是。”
温体仁一听,便知道了崇祯还是对复社不满的,只是投鼠忌器罢了,但不代表不可以收拾复社,眼珠一转,心头另一个整人的主意便又开始酝酿了。
第182章 风向又变了()
便在皇极殿上,温体仁便道:“皇上圣明,这张溥等虽并未把持科场,但其言其行,狷狂勃悖,更兼结社聚徒,时常妄议朝政,是该当好生敲打一番。臣请下旨,申斥张溥,令其在家反省,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崇祯微微颔首道:“便这样办,旨意你们内阁拟定,措辞要严厉,差人看好这张溥,让他好好在家反省一下,何谓君臣之道!至于闵洪学嘛,上书参劾乃是言官之事,你还是管好你的吏部!”
训斥几句后,闵洪学诺诺而退,好不容易商议完一件事,还没喘口气,数内又有兵部右侍郎邹维琏出班奏道:“皇上,臣有本奏。”
崇祯恩准后,邹维琏一般的跪在地上大声念起了自己的奏本,说的却是恢复江东之事。邹维琏这已经是第三次上疏奏请恢复江东了,他仍然举荐福建水师总兵郑芝龙分兵北上,和前两次的奏折几乎一模一样。
崇祯听完后问道:“张凤翼来了没有?”数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班来跪奏道:“臣在。”
这将近七旬老者便是时下的大明兵部尚书张凤翼,此人代州人氏,万历四十一年进士。也是三朝元老,坐师叶向高,东林党人,履历极长的人物,但却没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过这张凤翼运气极好,早年就担任过广宁兵备副使,一直在蓟辽军区混迹。他在遵化练过兵,见识过王化贞、熊廷弼的相互倾轧,随孙承宗修过城,与赵率教种过田,助袁崇焕守过宁远,然后前面这些人都被他熬得或死或致仕,然后他便出头了。
总结了一下,这人运气真好,王、熊惨败时,他在遵化练兵,后引兵援山海关,没什么过错,反而有大功。崇祯元年末,因被弹劾修建九千岁生祠,而自请罢官,却因祸得福,避过了崇祯二年的金兵入关之役,否则他守在遵化,性命凶多吉少。崇祯三年金兵再次入关,刘策为蓟辽督师,但为金兵大败,旋即招张凤翼代之。
张凤翼运气极佳,上任后金兵烧杀抢掠够了,开始撤回关外,他便赶上了好时候,顺着金兵的退兵路线,相继收复遵、永四城,叙功,进太子少保,拜兵部尚书。
见张凤翼出班后,崇祯道:“你该管兵部,你且说说这邹维琏之策可行否?”
张凤翼颤颤巍巍的道:“皇上,邹侍郎此前已经两次陈奏过此策,但均是议而未决。其因有三,一来东江镇自崇祯二年之后,便是由登莱巡抚节制,前孙元化为登莱巡抚时,便多有放弃东江之意。盖因东江孤悬海外,粮饷补充困难,耗费极多,且兵甲不多,难以匹敌建奴,已成鸡肋。如今新任登莱巡抚也力主撤岛,因此议而未决。”
崇祯摆摆手道:“撤不撤岛是朝廷说了算,地方巡抚照旨意办事便可。”
张凤翼躬身道:“是,其二便是今岁东江镇总兵黄龙在镇江(旅顺)殉国,东江镇总兵位置悬空,耿仲明等贼人投降奴贼,东江消息断绝,更不知道岛上情形如何,有传言说东江一镇俱都投降的。因情形未明,而不敢妄说恢复东江。”
崇祯对这点是较为担心的,自东江镇总兵黄龙死后,耿仲明等人投降,拉走了大半登莱水师,东江镇海路断绝,便连消息也断绝了,因此便有传言说一镇军民皆已经降了建奴。若东江已经失陷,恢复东江之事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当下崇祯沉吟道:“东江虽孤悬海外,但之前毛文龙招募的军民皆是辽东遗民,与建奴有深仇大恨,说这些人都降了,朕不相信!”
张凤翼微微咳嗽几声,强自忍住后道:“其三便是调福建水师北上,南兵北调,诸多不便,更兼朝野皆有呼声,若是要恢复江东,不若用黄龙子侄黄蜚承袭,一来可安抚忠臣之后,二来黄蜚乃镇江守备,所统部将皆是北兵,宜于统属。”
张凤翼这最后一点才算说到点子上,前两次邹维琏陈奏此策,议而未决正是因为朝中很多人反对,南兵北调,牵连甚广,不如用黄蜚接替东江镇总兵之职。向来人选之争,便涉及到党争,闽党在朝堂内势孤力弱,若非邹维琏等东林党支持郑氏,只怕黄蜚早已经成东江总兵了。
邹维琏闻言急忙道:“皇上,黄蜚与郑家优劣,上两次臣也已经剖析过。如今黄蜚属下皆是残兵,部署不多,且兵无战心,正在登莱休整,不宜委派出征东江。再者黄蜚属下水师战船极缺,器械不足,四百料以上战船也只有数艘,此趟恢复东江,定有海战,若黄蜚前去,必是惨败。而若是郑氏统领的福建水师北上便大不一样了,郑氏水师精锐,连败红夷,定可在海战中一战而胜,剪灭建奴水师。若拖延日久,建奴水师渡海而来,则北疆海域永无宁日。再者郑氏水军北上,不需朝廷花费一钱一兵,郑氏多年皆是靠与朝鲜、琉球、佛郎机人海贸自筹军费。若是郑氏去东江,可替朝廷负担起东江粮饷来,节省出许多钱粮来啊。”
温体仁闻言,虽然眉头微皱,但却站定了,纹丝不动,前两次他是站出来驳斥过这个说法的,军马水师不领朝廷军饷,而是将领拥兵自重,这本来就是尾大不掉之事,他郑氏在东南这样搞本就不对,怎能又来乱了北方的规矩?
不过这次温体仁察觉出一丝变化来,那就是崇祯的态度,要是崇祯没有动了什么心思,早就呵斥邹维琏了,因为这策略已经商议过两次,早已经是陈词滥调,何必多说?但此刻见崇祯再听邹维琏说话时,居然听得很入神,温体仁便知道风向又变了。
张凤翼却有些老眼昏花,看不清楚风向,便道:“皇上,自古朝廷养兵,未曾闻一方将佐养兵的。郑氏在东南之事本就不合规制,岂能再乱北方军制?”
此刻大明朝还维持着一个王朝的威仪,再苦再难,欠饷再多,还是维持着由朝廷发钱粮。而不似后世满清那样,在太平天国起义时,恬不知耻的命各地自筹军饷,自办团练。大明是到了北京城破之后,大明朝各地军将才开始拥兵自重,自筹军饷的。虽然朝廷将佐之内,也有养私兵的,但多是养些精锐家丁为护卫,并不像郑氏那样一军皆是自养私兵。
数内有兵部给事中周纯修出班跪奏道:“皇上,张阁部此言,下官不敢认同。”崇祯见有人出来反驳,便来了兴趣,道:“你说下去。”
周纯修道:“自古虽是朝廷养兵,但每逢国家有难,各地必定都是揭竿而起,共赴国难的。好似原来东江镇那般,毛文龙起兵之时,亦是自己募兵筹粮,方才开辟东江。而建奴几次入寇,各地也皆有义军自发起兵筹粮,抗击建奴。大明朝不缺忠臣义士,唯缺报效君国之路啊!朝中总有暮气沉沉之人,抱残守缺,堵塞忠臣义士报效之路,实乃误国误民之人!”
张凤翼被这几句气得白须发颤,回头怒道:“说的是郑家,那郑芝龙乃海寇招安,正是贼心不死,他如何是忠臣义士了?”
此时温体仁已经看清楚了风向,当即出班奏道:“皇上,臣有南京兵科给事中王之晋奏本代为陈奏。”
崇祯哦了一声奇道:“在说东江之事,何故说到王之晋奏本去了?”温体仁道:“王之晋奏本与东江之事有莫大关联。”
崇祯颔首道:“奏来。”当下温体仁便拿出王之晋奏本,朗声念了起来。这王之晋奏本是昨晚到的内阁,温体仁看了之后,尚未与其他阁臣商议,今早带在身上,便是想看看今早情势再决定是当朝陈奏还是散朝后进呈。此刻见说起郑家来,他便决定拿出来了。
王之晋的奏本议题很明确,就是说了这趟福建遭了风灾,然后郑氏派兵救灾,还与黄汝良等士绅富商捐纳钱粮赈济灾民之事。
温体仁念完之后,说道:“皇上,王之晋奏本说得明白,这郑氏不但守卫国土,屡败红夷,还能在风灾之时,派兵救援地方百姓,更捐纳钱粮赈济灾民,力保东南安定,未曾向朝廷讨要过什么,更不曾向朝廷叫苦,实乃为皇上分忧的忠臣,而又能救民于水火之中,更是仁善义举。这郑家怎么就不能称为忠臣义士?”
听了这话后,崇祯首先鼓掌起来,随后道:“说得好!温首辅见事明白,朕之肱骨也。”温体仁第二次被崇祯夸奖,更是飘飘然起来,众臣见了均想:“这温首辅深得帝心啊。”
崇祯此时居然站了起来,吩咐曹化淳道:“将沈犹龙和黄汝良的书信奏折都给他们念一念。”当下曹化淳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书信奏折取出,当众念了起来。
众大臣见曹化淳早有准备,心头均是暗想:“原来皇上心中早已经有了主意……”
第183章 捐纳坏行情()
沈犹龙和黄汝良的书信写得更为具体,将整个福建赈济救灾之事都详细说了,黄汝良的信中更有许多详实的数据,包括搜救了多少百姓,赈济了多少百姓,发放了多少米粮,瘟疟之后又救治了多少百姓,死亡多少百姓,曹化淳都一一念了出来。
正所谓外行听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场的文官皆是从基层做起的内政高手,但凡政务古今都是相通的,若是你能对涉及政务的各种数字都了如指掌的话,你就是个干臣!若是能推陈出新,想出新的解决政事的办法,还能掌握各种数据,倒背如流,那你就是能臣!
而大明朝每几年吏部便会稽考官吏一次,很重要的一环就是考核你对政务的熟悉情况,比如你是个知县,管辖的县份人口几何,田数几何,赋税几何,能对答如流,这才算是称职,这些都是基本的。
能站在皇极殿参与早朝的大臣们也都是这么熬出来的,他们对数字不陌生,相反很敏感,但他们很是吃惊这数据,因为这些数据是救灾赈济的数据,而且如此详细!
历来救灾赈济之时,很多官员们都忙着救灾了,也没人会详细统计这些数据,下面的人也都只是报个大概人数上来,然后二一添作五,便囫囵报个几万余人上去。包括战功中奏报,也多是个大概之数,好似袁崇焕宁远之战的杀敌人数,至今仍是个迷,或许是被清廷修史时改了,也或许是袁崇焕上奏时也是报了个大概数,总之没人说得清。
听曹化淳念完这些数据之后,众大臣们才略略回过神来,能将一场救灾赈济之内的数据报得如此详细,真不愧是黄老太傅。还没等众人赞叹完,曹化淳接着念道:“老臣所列之数,乃郑冲命人每日统筹之数,一切统筹之法皆由此子所创,老臣曾随意抽取数目核对过,分毫不差……”
众大臣都是听得呆了,难道这方法不是黄老太傅所创?惟独邹维琏眼前一亮,暗暗颔首,好似早已料中一般。跟着黄汝良在信中详细说了郑冲是如何创办安平会的,又是如何吸纳士绅富贾们捐纳的,都一一说得明白。
听完之后,皇极殿上一片沉寂,许多大臣都在心中琢磨此事。说到以工代赈并不稀奇,古已有之,但从前的以工代赈也只是让百姓们修路铺桥、休整城池什么的,然后官府给百姓粮食作为工钱,百姓下一年收获后再将粮食还给官府。
说到底,从前的以工代赈是要官府花大量钱粮的,而这趟福建救灾居然只靠民间捐纳就将灾劫平息了。而且看安平会这架势,参与捐纳的士绅富贾也得了好处,着实令人惊奇。
饶是温体仁这等老狐狸,一时间也没看明白这安平会背后的真实用意。温体仁觉得这安平会今后只怕不会盈利,到时候也只有入不敷出、倒闭一途,八闽那些士绅富贾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上当,真是人傻钱多。
而崇祯却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另外一层含义。当下崇祯缓缓起身来,在玉阶上来回走了几步,最后站住身形道:“这趟风灾,郑家能主动奔走,为朝廷分忧,出钱又出力,试问在座的诸位之内,能有几人像郑氏这般尽心尽力?”
在场的众大臣一时间都被问住了,黄汝良信上说了,此趟郑氏捐纳不下三十万两,三十万两啊,不是三十两!但也有人想到,郑氏为何这般有钱?只是见崇祯正在兴头上,众人都识趣的没提这一节。
在场官员之中,除了不算富裕的言官和少数清廉大臣之外,其他重臣大佬们其实各自都是心知肚明,哪个不是家财万贯?
明亡前,崇祯皇帝曾下令,朝中勋戚大臣捐助饷银,“以三万为上等”,结果却让崇祯皇帝大失所望。表现最好的是太监们,王永祚、曹化淳、王之心等人都拿出一万两以上。一些太监拿出珍藏的古玩,到市上去卖,有的还要卖房子,筹集银子。勋戚当中,皇亲周奎像挤牙膏一样挤出一万三千两银子,其中的五千两还是皇后偷偷送给他的。
李自成进京后,在皇宫大内之中搜索金银,最后只得到“黃金止十七万、银止十三万”。李自成杀官造反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哪里会有银子,于是开始拷掠在京文武百官。最后从大明朝的这些勋戚大臣那里拷掠所得金银共计七千万两!七千万两啊!足见此时的大明朝官员们富到了何种程度!
是以许多官员听郑芝龙捐纳三十万两赈济灾民,心头均是暗恨不已,有这么破坏行情的么?要是今后遇上灾祸,朝廷没钱,皇帝一定会让大家捐纳,接着又会搬出郑芝龙来作为榜样,到时候该捐还是不该捐?此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许多朝臣心中都在暗暗谋划,等崇祯兴头过去,定要上本参劾郑芝龙敛财,不然今后没安生日子过了。
众大臣还在筹谋时,只听邹维琏朗声道:“皇上圣明,郑氏公忠体国,在东南被引为八闽海上长城,水师更是兵精船多,正好可以北上恢复江东!至不济,也该先命郑氏分一支水师北上来,寻机剪灭叛将耿仲明所部水师,以策万全。”
此言一出,温体仁眼前倒是一亮,眼下所虑者,便是耿仲明率领大半登莱水师投降,生怕建奴有了水师会渡海来袭,若是能命郑氏领水师北上,剪灭耿仲明所部舟师,也就不怕建奴渡海来袭了。至于剪灭建奴水师后,是不是让郑氏留下恢复东江,那就是另一个说法了,到时候再议也不迟。
只是温体仁还未开口,张凤翼这老头却还是有些不开窍,立刻道:“皇上,此议不可。郑芝龙如今在东南与红夷周旋,若是命他北上来剪灭叛将水师,东南红夷趁势发难,东南局势再次糜烂,这又该如何是好?”
张凤翼总算是说中了要害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