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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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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胡蜂围绕散发着蜜味的青草飞旋。
  太阳在天空中一个劲地炙烤。白森森的岩石火光闪烁,海水泡沫如雪一般炫目。这是个让人心旷神怡之地,俨若世界的尽头。别无期待,别无他求。露拉比望着面前不断变大的海岬和海中突兀而起的峻峭的山峰。走私犯路一直通到一个小型德国式掩体,要想过去,必须从地下那条狭长的坑道走了。坑道里,空气阴冷,小姑娘冻得瑟瑟发抖。空气潮湿而阴暗,
  仿佛在山洞里一般。堡垒的四壁散发着霉尿味。坑道的另一头通向一座围着低墙的水泥平台。龟裂的地缝里生长着一些杂草。
  露拉比闭上被阳光灼刺的双目。大海和海风整个地露在她面前。
  猛然,她注意到发射台的围墙上画着许多标记。那是用粉笔写的,大写的字母东倒西歪:
  找我。
  露拉比看了看四周,然后喃喃问道:
  “好吧,可你是谁?”
  一只肥大的白燕鸥尖叫着从平台上飞过。露拉比耸了耸肩膀,然后继续赶路。此刻,路要难走一些,因为这条走私犯路也许是在上次战争中被那些建造掩体的人给毁坏了。现在,攀爬、跳跃岩石必须手脚并用,才不至滑倒。海岸越来越峻峭,露拉比俯瞰最下面,宝石般翠绿的海水深不见底,海浪撞击着礁岩。
  所幸的是,露拉比习惯于在岩石丛中行步,这也许是她最突出的专长。用目光飞快地测算,寻找好走的路、梯级或跳板形状的岩石,找出一条通往高处的捷径:得小心死胡同、易碎的石块、罅缝和荆棘丛。
  这也许是算术课上的一道题目。“已知一块岩石的角为45度,另一块岩石距一丛染料树2。5m,切线从哪儿经过?”白岩石俨若一张张课桌,露拉比想象着罗蒂小姐背向大海,端坐在一块偌大的梯形岩石上的那副严肃的面孔。可这也许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算术课所能解决的问题。这里首先必须算出重心。
  “画一条与水平线垂直的线,明确地指出方向!”菲律彼先生说道。他站在一块倾斜的岩石上,身体保持平衡,宽宏大度地笑着。他的白发在阳光下变成了一个花环。近视镜片后面,两只蓝眸子异样地闪亮。
  露拉比高兴地发现她的身体能轻而易举地找到问题的答案一她的身子前倾,后仰,一只腿站着摇摇晃晃,然后敏捷地一跳,她的双脚准确地在理想的位置着地。
  “太好了,太好了,小姐。”菲律彼先生的话语在她耳畔回响,“身体是大自然中的一门科学,千万不要忘记这一点。继续下去,你完成得很顺利。”
  “是的,可到哪里去呢?”露拉比喃喃道。
  她确实不知道这会将她引向何方。她停下来眺望大海,好让自己缓过气来。可那儿又碰上一个问题那是个计算阳光在水面上的折射角的问题。
  “我永远也算不出。”她暗想。
  “哦,要运用笛卡尔定律。”她的耳边又响起了菲律彼先生的话语。
  “折射光线……”
  “…总是停在入射面上。”露拉比说道。
  菲律彼说道:
  “入射角增大时,折射角也增大,两角的正弦关系不变。”
  “不变”那声音说道,“那么?”
  “Sin i/Sin r等于常数。”
  “水的折射率?”
  “1。33。”
  可是,阳光无休无止地从大海中喷射而出,折射状态很快变成了全部反射,露拉比无法计算了。她想过不久给菲律彼先生写封信,向他请教。
  天气炎热。小姑娘寻找一个能游泳的地方。她发现稍远的地方有一个废弃的码头,那儿有个小海湾。露拉比一直下到水边,然后脱掉衣服。
  海水清澈透明,冰凉刺骨。露拉比毫不迟疑地潜人水中,感觉到海水紧贴着皮肤的毛孔。她睁大眼睛,在水底下游了好长时间。然后,她坐在码头的水泥地上,把身子吹干。此时,阳光垂直照射下来,没有反射的光线。她的肚皮和大腿上的细毛上挂着水珠,
  闪耀着强烈的光。
  冰凉的海水让她感到畅快。海水荡涤了露拉比脑中的杂念,小姑娘再也不去想什么切线和身体的绝对指数问题。她很想再给父亲写封信。她在小包中找到航空信笺,开始用圆珠笔写信,首先从信笺的最下部动笔。她的双手湿湿的,在信纸上留下许多水迹。
  露比吻你,
  快来我这儿看我
  然后,她在信笺的正中间写道:
  也许我干了蠢事。不要怨我。我感到自己生活在一座监狱中。你无法知道。也许,
  你了解这一切后,仍有勇气呆下去.可我不行。想想四周都是多得数也数不清的围墙,
  墙头上拉着带刺的铁丝网,还有那些栅栏,窗户上的铁条!想想学校大院里栽植着的那些令我讨厌的树木:栗树、椴树、梧桐。梧桐树特别令人恐惧,它们皮开肉绽,仿佛病入膏肓!
  再往上去,她写道:
  你也明白,我憧憬许多东西。许多许多,那么多东西吸引着我,我不知道能否将
  这些都讲给你听。我憧憬的那些东西这里少得可怜,我从前喜欢看到的那些东西:青
  青草地,鲜花,鸟儿和河流。要是你在这儿,你会跟我畅谈起这些,它们会在我身边出
  现。可是,在中学里,没有一个人能讲叙这东西。那女孩笨得让人流泪!男孩呢,个个幼稚无知!他们就知道他们的摩托车和茄克衫!
  她的笔移往信笺的最上方:
  你好,亲爱的爸爸。我在一块小小的海滩上给你写信。海滩小得就像广场里的沙
  地,我就坐在这儿一个废弃的码头上(我刚刚洗了个痛快澡)。大海很想吃掉小海滩,
  它伸出舌头长长地舔着,没有一块干点的地方!我的信上会有许多海水印,我希望
  你会喜欢它们。这儿,就我一个人,可我玩得很开心。我现在已决定再也不去什么学
  校了。永远不去,即使有人要把我抓进监牢。况且,这也许不是坏事。
  信笺上已经没有多少空白的地方了。于是,露拉比胡乱地往那些小空白处填上一些词句,她觉得好玩:
  大海是蓝色的
  阳光
  寄些白兰花
  小木棚,遗憾地不在了
  给我写信
  一条小船经过,它要驶向何方?
  我真想站在一座高山上。
  跟我说说你家的阳光怎么样?
  跟我谈谈捕珊瑚虫者
  丝露姬好吗?
  还剩下一些空隙,她补上:
  海藻
  镜子
  远方
  黄萤
  赛跑
  钟摆
  香菜
  星辰
  她将写好的信叠起来,塞进信封,同时还夹进去一片散发着蜜味的草叶。她继续穿过岩石堆往上走时,再次注意到那些写在岩石上的粉笔字。也有指路的箭头。一块平滑的大岩石上写着:跳坑越壑,最后来到海岬的尽头,那儿有一座石头平台和一幢希腊式房屋。
  露拉比惊奇地停住脚步。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房子。这座房子建在岩石堆和肉质植物中间,面向大海,呈方形,简朴,阳台由六根柱子支撑着,整幢房子有如一座小型寺庙。房子白得耀眼,默无声息地龟缩在险峻的崖壁下,不受风雨的肆虐和肉眼的侵袭。
  露拉比缓缓地走近小屋,心儿怦怦狂跳。那儿没有一丝人影,想必它已经被遗弃好多年了。阳台上各种草藤蔓生,牵牛花绕着柱子往上爬。
  露拉比站在小屋前,看到大门上方裂柱廊的石膏上刻着几个字:
  夏别玛
  露拉比大声读着这名字。她暗想,还没有哪一座房子有这么漂亮的名字。
  一排生锈的铁栅栏环绕着小屋。露拉比绕着栅栏寻找进口。有个地方的栅栏被掀起,她就从那儿爬进去。她不怕,尽管一切都那么沉寂。露拉比走过花园,来到通往阳台的楼梯前。她犹豫了片刻,然后推开大门。屋内很暗,眼睛慢慢才会适应。房子就这么一间大厅,墙壁破损,地上积满了杂屑、破布头和废报纸。屋里阴凉。窗户也许好几年未打开过。露拉比想拉开窗帘,可它们全卡住了.露拉比的双目完全适应屋里的黑暗后,这才发现她并非唯一到过这里的人。墙上涂满了各种题词和图画。她感到气愤,仿佛这房子真是她自己的。她竭力想用一块破布擦去那些东西.然后,她回到阳台,拉门的时候用力过猛,门把手拉断了,她差点摔倒。
  房子的外观很漂亮。露拉比坐在阳台上,背靠着一根廊柱.这样真好,只有浪声和从自柱子中吹过的风。透过树干间隙望去,天空和大海茫无涯际。坐在这儿,人已经不在陆地上,已经没有了根基。小姑娘深深地呼吸着,身子挺直,颈靠微温的柱子,每次空气进入她的心肺,她都仿佛升上了明净的天空,下面是圆形的大海。天边一根纤细的线弯成了弓形,阳光
  笔直地照下来,她到了另一个世界,处于棱镜的边缘。
  露拉比听到风吹来一丝话音,吹进她的耳际。现在不是菲律彼先生的声音,这声音极其古老,从天空和大海之间穿过。温暖的阳光下,轻柔而深沉的话声在她的耳畔回荡,重复着她从前的名字。这名字是有一天她进入梦乡前,父亲赋予她的;
  “阿丽尔……阿丽尔……”
  声音开始时轻柔,到后面愈来愈高亢,露拉比唱起那支多年来未曾忘怀的歌曲:
  蜜蜂吮咂的地方,我也吮咂,
  我在小牛的铜铃里躺下,
  猫头鹰叫时我睡觉
  我骑在蝙蝠身上飞翔
  过完快乐的夏天,
  我将永远,永远快乐地
  生活在挂满花儿的枝头下
  清晰的歌声飘进自由的太空,将她带入大海之上。她看到世间万物,轻雾弥漫的海岸,看见外面的城市,大山的那边。她看见大海宽阔的水道,海浪汹涌向前,她一直能看到另一条海岸,灰暗的大地圆盘上,雪松成林,更远的地方恍若海市蜃楼,那是白雪皑皑的库哈页一阿尔波兹山峰。
  露拉比久久倚柱而坐,望着大海,为自己吟唱那首《阿丽尔之歌》,还有父亲创作的那些歌曲。她一直等到太阳完全沉下去、海水紫色一片,才离开那幢希腊式房子,重新踏上走私犯路,朝城市方向走去。经过那个掩体时,她看到一个小男孩钓鱼归来,正转身等着她。
  “晚上好!”露拉比说道。
  “你好!”小男孩说道。
  他表情严肃,两只蓝眼睛仓在镜片后面。她扛着一根长常的钓竿,一个鱼袋,脖子上挂着一双鞋。
  他同时上路,一边走一边聊上几句,走到路的尽头,他们发现天色尚早,就坐在岩石上, 眺望大海。
  小男孩把鞋子穿上。他跟露拉比说起他那副眼镜的来历。他说,几年前的一天,他想看看日食,从此太阳就映在眼里了。
  聊着聊着,夕阳沉下去了。他们看见灯塔、路灯以及飞机航灯都先后亮了起来。海水变黑。小男孩拿起钓竿和鱼袋,跟露拉比打了个手势就起身走了。
  他快要走远时,露拉比朝他喊道:
  “明天帮我画幅画!”
  小男孩点了点头。
  2
  露拉比去那幢希腊式房子已经有好几天了。她很喜欢那样的时刻,跳过所有的岩石,猛
  跑乱爬,气喘吁吁地沉醉在海风和阳光中,然后瞥见峭壁下面那个神秘的白色身影突然出现,仿佛一艘抛锚停泊的船。这些天来,天气晴朗,天空、大海都是那么蓝,地平线清纯明净,能看见涌起的浪峰。露拉比来到那栋房子前,停下脚步。她的新猛然条了起来,她感到自己体内的血管中有一股热流,这里边肯定有个秘密。
  海风阵阵吹来,她感到全部阳光轻柔地包围她,像电流一样过她的肌肤和头发。她深深地呼吸着,仿佛马上就要去水底世界中潜游很长时间。
  她慢慢绕过铁栅栏,来到开口的地方,她走进小屋,望着那六根排列整齐、自如昼光的柱子。她高声读着那个写在裂柱廊石膏上的神奇的字;也许因为它,这儿才显得这样宁静,这样阳光明媚:
  “卡利斯马……”
  那几个字在她体内照耀,仿佛是写在她身上,企盼她的到来。露拉比坐在阳台的地板上,背靠最右边的那根柱子,眺望大海。
  太阳烤着她的面颊。阳光从她的手指,她的眼睛,她的嘴,她的头发里涌出来,汇入岩石和大海的反光之中。
  这里沉寂、静谧得让露拉比感到自己即将死去。很快地,生命从她身上隐退出来,飘然而去,飞上天空和大海。这很难理解,可露拉比可以肯定,死亡就是如此。她的身子像原来一样,一坐在那儿,背靠着自廊柱,完全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可是,体内的一切活动已离她而去,在她面前荡然飘散。她没法抓住它们。她感到所有一切都风驰电掣般离她远去,快得像椋鸟,似龙卷风。手臂和大腿的全部运动,内心的骚动、颤栗、惊悸都飞快地离去了,一直向前,朝阳光和大海的空问进发。露拉比感到惬意,因而毫无反抗。她眼睛也不闭。她的眼睛瞳孔胀大,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前方,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天空和大海交接的地平线的某一点上。
  呼吸越来越慢。胸内,心跳周期拉得越来越长,缓缓地,缓缓地,她的身上几乎没有活动,没有生命,只是她的目光越来越大,像一束阳光一样融进了宇宙。露拉比的身体打开了,轻轻地,如同打开一扇门,她等候大海与她相聚。她知道,要不了多久她就能看见这一切。于是,她什么也不想,亦别无他求。她的身子远远地呆在后面,顷刻问会变得像白色廊柱和石灰墙一样岿然不动、无声无息。这就是小屋的秘密。只有到了大海的上空,到了湛蓝的海墙之巅,才能最后看到另一边有些什么。露拉比的目光扩散开去。在空气、阳光和海水上飘荡。
  她的身子没有变冷,就像那些死在卧室中的人。阳光不住地一直进入到她的许多器官的深处,进入骨骼,因此她同空气保持同样的温度,仿佛蜥蜴似的。
  露拉比恍若一团云,一股气体,溶进包围她的一切之中。她仿佛山峦中太阳炙烤下的松树的气息,仿佛散发着蜂蜜味的草叶的气息。她是迅速地闪耀着彩虹的浪花。她是风,海上吹来的习习凉风,是荆棘丛下发酵的泥土的温暖的气息。她是盐,是铺在老岩石上的白霜一样的盐,或者海沟中浓烈呛人的盐。废弃的仿希腊式的小屋的阳台上,不再只是一个露拉
  比坐在那儿。她们多得有如阳光照耀下的大海波光。
  露拉比张开各个方向的全部眼睛。她看到许多从前无法想象的东西,那非常细小诸如昆虫的巢和蠕虫的穴,她都能看见。她看见肉质植物的叶与根。她看见那些庞然大物,白云的背面,天幕后的星辰,看见两极的冰帽、巨大的山谷,以及大海深处绵延不尽的峰峦。她同时看见这一切,每看一眼都能延续数月数载。可是,她看到这一切时无法理解,因为这是她远在天边的身体的活动,它们穿过太空,展现在她面前。
  仿佛死后,她终于能验证世界组成的规律。这些奇特的规律全然不同于那些写在书本上、上课时牢记在心的那些规则。这里有地平线吸引人体的规律,那是一条非常细长的规律,一根连接天空和大海两个运动着的球面的坚硬的线条。万事万物都在那里产生、繁衍,组成成串飞舞的数字和符号,朝未知的世界飞去,太阳骤然变暗了。那儿有大海的规律,无始无终,阳光在那里被折断。有天空的规律,风的规律,太阳的规律,可是,人是无法理解它们的,因为这些符号不属于人类。
  露拉比醒来后,努力回忆所目睹的全部情景。她真想写信把所有这一切都告诉菲律彼先生,因为,他也许能说出这些数字和符号所代表的全部含义.可是,她只零星记得几句散言片语,她一遍又一遍大声念道:
  “那儿人们纵饮大海”
  “地平线的支点”
  “海轮或海道”
  她耸了耸肩膀,因为这些句子说明不了问题。
  然后,露拉比离开自己的领地,从希腊式小屋的花园中钻出来,径直朝大海走去。风骤然吹来,猛烈地吹着她的头发和衣服,反复要把一切重新整理得井然有序。
  露拉比很喜欢这风。她喜欢送些东西给它,因为风常常要吃些纸片、尘埃、男士的礼帽,或从大海和云团中吸取小水滴。
  露拉比坐在靠近海边的一块礁石的坑凹中,海水舔触着她的双脚。太阳在大海上空燃烧,阳逛反射在海面上,让人睁不开眼腈。
  这儿绝对没有别的人,唯有太阳、风和大海,露拉比从背包中取出那沓信函。她用手叉开橡皮筋,一封接一封把信抽出,她随便读上几句,偶尔碰上几句格言。有时,她弄不明白,就大声重读一遍,听起来更为真切。
  “……红丝带像旗帜一样飘扬
  “放在我办公桌上紧挨窗户的那些黄色水仙花,
  “你看见了吗,阿丽尔?”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你在空中说话……”
  “……阿丽尔,阿丽尔的天空……”
  “这是送给你的,作永久的纪念。”
  露拉比把信纸抛向空中。纸片飘然而去,发出被撕碎的声音,它们在大海上空飘翔了片刻,摇摇晃晃,反复狂风中的蝴蝶一般。这淡蓝色的航空信笺一下子消逝在大海上。真好.把这些纸片抛向大风中,让信上的词句飘散开去,露拉比看着大风兴奋地把它们咽下肚去。
  她想生起篝火。她在岩石堆中寻找一个风不大的地方。稍远处,是那个小港湾和废弃的码头,她就在那儿安置下来。
  这地方生火真是没话说了。被白岩石包围着的码头,风吹不到那儿。岩石底下有个干燥暖热的坑凹,火苗很快就窜了上来,轻盈、苍白,发出轻微的呼呼声。露拉比不停地添加新的信笺进去。它们一下子就燃烧起来,因为信笺很干很薄,很快就在火中化为灰烬。
  真好,看见蓝蓝的信笺被火烧得蜷曲着身子,信笺上的字句向后退缩着,不知逃到哪里去了。露拉比寻思,父亲肯定很乐意呆在那儿,看她焚烧他的信件,因为他写这么些信不是为了保存。从前有一天,他们坐在海滩上时,父亲是这样对她说的,他还把一封信装进一只废旧的蓝色玻璃瓶里,扔进很远的大海之中。他的那些话全是写给她一个人的,好让她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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