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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陌生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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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把自己摆到任何一个坑里去!你  叫我怎么告诉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我不管!你有几个鬼地方可以混,全部告诉我!找不找得到是我的事,算我的造  化!不然,你去弄一个CALL机或行动电话,我要随时知道你在哪里?”
  “你干脆拿条狗炼把我拴起来好了!这么不信任我,那你呢?我怎么办?”
  “没错,我早说过狗炼最适合你!你到底就不说?”
  她铁了心要问出一个端倪,不肯放过他。
  一好!这么死心眼就随你去!“
  他不得不投降,告诉她几个难兄难弟的电话号码、他表演的餐厅和PUB、他去找灵  感和修心养性的地方、几个练歌排演的地点……“今天晚上你在哪里?”
  “渔夫码头吧,我是说”也许“。”
  “什么时候回来?”
  “两三天吧,还有什么要问的?老婆?”
  他唉声叹气求饶,以重获自的姿态离开了她的房间,她在窗边看着他穿过树荫、大  步快走的身影,愈觉他的神秘和诡异。
  他给她很多很多激|情、很多很多狂肆的欢乐,只是从来不给她安全感,就如同现在  给她的,许多不确定的答案。
  深夜在百货公司收了工,她跑到市区的那间叫渔夫码头的PUB去,试着发现他的踪  迹。
  正在表演的BAND根本没有他。


  她不喜欢喝酒,为了探问他的种种,她不得不坐上吧台又点了一杯酒,以便和调酒  师搭讪。
  “戈承坚不是在这里做秀吗?”
  “有时候他会来。他们的BAND是一个游击队,人换来换去,不过水准都不错。”
  中年酒保告诉她。十一点的PUB生意正好,酒保都很忙,但仍旧耐心和客人有一句  没一句搭谈,这也是他们的附带服务之一。
  “他们表演到几点?”
  蝶茵看着那个重金属格调的乐团又问。
  “到十二点。”
  “十二点以前戈承坚会不会来?”
  “有可能。有时他们唱完了,在这里休息打屁到天亮才走了,反正客人走光了,这  里就成了他们的贼窝。他们和老板很熟。”
  既然得到这么“个希望和线索,蝶茵带了酒杯换到角落去坐,坐在一个可以看到整  个BAND表演的位子上去。
  她百般无聊,喝了三杯令她天旋地转的调味酒。PUB里很吵,香烟的气味浓烈呛人  ,每一个人都自得其乐地寻欢,只有她在落寞地等待、焦虑地寻觅。
  一个和戈承坚一样披着长发的男孩正在唱:我只想要一个真实的明天有个蔚蓝天空  收容一切的希望结束流浪,结束迷失的脸庞请给我一点点温暖过完今天……男孩紧闭双  眼呐喊地唱,蝶茵在晕醉中竟不辨自己是由于悲怆还是受到污浊烟气的刺激,她潸潸流  下了眼泪。
  小戈在哪里?
  她的希望在哪里?有哪一片天空可以寄托?可以安顿?
  “小姐,你有什么心事?我陪你聊聊好吧?”
  一个在附近注意她很久的年轻人凑了过来,她懒洋洋转过脸去,不屑地朝他的鞋子  瞪了一眼,视线才刚飘上平视的高度,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她看见了戈承坚和一群男女,叼着烟,背着一个帆布袋子,鱼贯走进PUB,在距她  很远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蝶茵下意识想扑过去,但终究还是文风不动坐在原地,远远地注视他们。
  他坐在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中间。老点的女人约三、四十岁,他替她点烟,她把烟喷  到他脸上。他翘着二郎腿坐着,年轻的那一个女孩,谈笑间时而偎近将下巴靠在他肩上  ,一会儿放开他,一会儿又用手指去拨弄他腕上长而卷的手毛。这些动作,戈承坚没有  特殊反应,只是顾着和人说笑,好像一只任人抚弄的玩具熊。
  蝶茵意看愈是怒火中烧,拿起酒杯把酒喝了干净,摇摇摆摆、跌跌撞撞往戈承坚那  一桌人冲去,指着他骂道:“戈承坚,你的事业做得好大!”
  戈承坚一看是她,微皱一下眉头,随即恢复笑容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来,  坐卜来,我介绍你和大家认识。”
  蝶茵最恨的就是他这种凡事大化小、小化无、四两拨千金的轻佻态度,扫开他的手  还想骂些不中听的话出气,戈承坚却还是摆箸那张千年不坏的笑脸抢着向大家介绍说:  “她是我老婆,朱蝶茵。”
  “原来是嫂子,嫂子请坐呀,坐下来一起聊聊!”
  戈承坚一个兄弟深谙打圆场之道,故意甜腻着一张嘴好叫蝶茵不能再给戈承坚难堪  。
  “嫂子喜欢喝什么酒,我叫服务生送来?”
  另一个人继续巴结。
  蝶茵果然人瓮,拉下老长的张绿脸放缓了下来,压着怒气和声调对戈承坚道:“到  外面去,我有事和你讲。”
  戈承坚很无奈,只好跟了出去,在PUB门外,他低吼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跑到  这里来胡闹,把我的脸都丢光了你很高兴是不是?”
  他的脸色很难看,仿佛看见了三世仇人似的。
  蝶茵死命狠推他一把,泼妇似地回骂:“你还有脸吗?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到处鬼  混,你还要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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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鬼混?你懂个屁!”
  他骂起粗话来,龇牙咧嘴咆哮:“今天晚上我好不容易安排好了谈个很重要的合约  ,你偏偏撞进来拆我的后台!你这个笨女人,你让我吐血你懂不懂!”
  “谈什么鸟合约!左拥有抱的,你当我吸奶嘴、包尿裤的三岁小孩?”
  她扑过去又推他一把,只想把他撕成两半。戈承坚反手把她推开,骂道:“你吃那  缸醋啊?那两个女人,一个是唱片公司老板,一个是宣传,人家是金主,赏我饭吃的金  主地?你凭什么和人家去争风吃醋?你简直是不知死活!”
  “人家是金主?赏你饭吃?我看你直接到星期五餐厅去应召好了!还可以光明正大  陪人家上床!”
  蝶茵还没说完,戈承坚一个巴掌扫过来,打在她的左颊上,她气疯地反手扫回去,  把他打得往后仰,因为他想不到她会还手。
  “你这个笨女人,脑震荡的猪!”
  他掐住她的手臂咆哮,还想再出手,但总算忍了下来,气喘吁吁瞪了她一阵,咬牙  再说:“今天这件事要是搞砸了,帐全都记在你身上!听见了没有?马上离开这里,永  远不要再出现!”
  说完,他把她用力一推,恨恨地睨了眼,转身钻进PUB里去。
  蝶茵在这一瞬间傻了、呆了、癫了、痴了。
  她嘴角沁着血丝,头发技散;魂魄飘飘,找不到自己的躯体在那里。
  午夜十二点半,她满街游荡。找到通宵营业的便利商店,她给自己买了三罐啤酒,  回到天母,坐在邻居庭院前的台阶上,像个街头流浪汉一样,把背靠在墙边举起啤酒一  口一口浇灌。
  “嗯……,原来,原来酒的滋味是……这么好!我爱酒,我爱酒!”
  她一边打个一边咕哝,直到忽然有人使力地摇晃她。
  “蝶茵!蝶茵!你怎么在这里?”
  蝶茵挣扎想翻开自己沉重如铁闸的眼皮,好番努力,她才看清眼前两个模糊的人影  是冰蕊和殷灿。
  “冰蕊……”
  她含含糊糊叫着,意识和身体全部如同一堆棉絮那样不着边际。
  “蝶茵,你怎么啦?怎么醉成这个样子?出了什么事?来,起来,我们回家去。”
  冰蕊拉搀着蝶茵,殷灿说:“让我来。”
  身强力壮的殷灿把蝶茵打横抱起,回到三人共住的公寓,冰蕊才打开门,夏竹在里  面立即喳呼:“哗,终于有人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看见殷灿横抱着蝶茵也跟了进来,变了脸色奔近蝶茵,仓皇地问:“  蝶茵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冰蕊总在下班后和殷灿去约会,而蝶茵无端失踪则不是她所能理解的,当然  ,出了任何状况无非也因戈承坚那个浪子,只是,想不到是这样被抬了回来!
  冰蕊也无法给夏竹回答,看着殷灿把蝶茵放在沙发上后,对他说:“灿哥,你回去  吧,蝶茵让我和夏竹来照顾就行了。”
  殷灿看看冰蕊和夏竹,点点头说:“也好,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他大大方方,亲亲密密地吻了一卜冰蕊,又叮咛一句:“别忘了,明天给我答案。  ”
  冰蕊心烦意乱,只对他匆匆点一点头。
  殷灿走了后,冰蕊和夏竹守在蝶茵身边,问也不是,劝也不是,不知如何开口,蝶  茵却呜咽地哀泣起来。
  “蝶茵,究竟怎么啦?你告诉我们好不好?”
  冰蕊心软,跟着掉下了眼泪。


  夏竹只是眉头紧皱,不发一语,脸色像雨季的天空那么阴霾沉重。
  “你说啊,蝶茵……”
  冰蕊珠泪潸潸地哀求,替蝶茵抹拭嘴角的血迹和酒渍。
  蝶茵得到了怜惜,反而放声大哭,紧紧搂住冰蕊不放。她抬起涕泗纵横的泪脸,凄  厉地向夏竹哭喊:“是我!夏竹!满身弹孔的人是我!夏竹!是我……”
  “他打你是不是?是不是?”
  冰蕊肝肠寸断,想起昔时眼见戈承坚如何抵死追求蝶茵,如何抵死缠绵相爱,而令  似乎物是人非,所有恩情已褪色变质,不堪回首!
  蝶茵不回答,直哭到力竭才昏昏睡去。
  冰蕊轻轻放下她,长吁短叹地发呆了好久,才忽然吐出一句幽灵似的轻喃:“夏竹  ,灿哥向我求婚,我怎么办?”
  夏竹也正在发愣,被冰蕊吓了一跳,一张脸忽青忽白忽红,走马灯似地转换变色,  然后爆怒地吼道:“怎么办?怎么办?移送法办!你们为什么都要问我怎么办?我去问  谁?我去问谁!”
  她把最后一个“谁”字拉得又尖又高又长,歇斯底里地朝冰蕊挥动双手。
  “夏竹……”
  如同眼见最后一道堤防也渍决那般地绝望和无助,冰蕊捂住了自己的脸,只能心碎  地尽情啜泣……殷灿等冰蕊唱完最后一首歌,替她提了套谱,搂着她离开了饭店  。
  自从那一次被小混混骚扰,由殷灿及时伸出援手后,再也没有人找她麻烦了,那个  姓赵的也销声匿迹,不再出现。这一段日子充满冰蕊前所未有的甜蜜、踏实、幸福、安  全等种种美好的感觉,殷灿总是守在身边呵护备至,没有人不知道她现在已经蒙幸运之  神宠眷、名花有主,受到殷商贵公子的热烈追求!
  “冰蕊,希望今天晚上是你扮演职业歌手的最后一夜!”
  坐在车子里,殷灿语带双关地对她说。
  “你是说我要失业了?”
  冰蕊故意装傻。
  “你根本不需要工作,何来失业之说?”
  他明知她顾左右而言他,凑近去亲吻了一下她的面颊,才又问:“别再捉迷藏了,  冰蕊,告诉我你的决定究意怎么样?”
  他已经向她求婚多次,只是怎么也想不到纯静如处子的她面对他凌厉攻势时竟然能  够滑溜得如同一尾小鱼、一只捕捉不到的小狐狸!
  “别逼我啊,我做不了决定。”
  冰蕊哀愁又羞怯地说,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何等的优柔寡断!
  “你还是对我不放心,我知道。但是我得让你明白,我这辈子只开口三次向女孩子  求婚,对象都是同一个人,就是你!”
  说完,他按下车内的通话钮,告诉司机小金把车开到仁康路去。
  “你喜欢俯瞰灯火对不对?我带你到全华的办公大楼去看看!”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楼高三十二层的金华集团企业大楼,迎接着殷灿以帝王之尊  君临登顶。
  站在顶褛的空中花园,殷灿告诉冰蕊:“这座大厦是我父亲白手起家盖起来的!现  在他完全退居幕后,把整个事业都交给我。我曾经立誓在台湾地区盖出二十座这样的大  楼,而目前,南京东路和台中中港路的目标已接近达成的阶段!”
  他侃侃而谈,英姿勃发,似乎期待箸冰蕊给他赞许和肯定。
  “我从来都不认为,你会有什么事情不能成功的。”
  冰蕊对他很崇拜,她早已被他的男子气魄所征服。


  “那么,你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求婚?难道我连保障一个心爱的女人,让她幸福的能  力都没有?”
  夜风掀飞起他的领带,月色将他的雪白衬衫渲染成一片迷雾般的育光笼罩着他,背  后的搂厦灯火衬托着他,他英俊、轩昂、气概逼人……叫她找不出任何能够抗拒他的勇  气和理由!
  “灿哥,这是我从没有面临过的,生命中最人的难题,你应该可以谅解我……”
  她的眼神投向他身后那一片珠宝盒般的闪烁灯光,软弱无力地告诉他:“我很没有  信心,我不敢卜注,我怕我会输,我输不起!真的,我有点怕了,我比任何人都输不起  !”
  一你怕的是我!对不对?“
  他捧着她的脸,像哄小女孩一般温柔,轻声细语地说:“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  殷灿,也只有个颜冰蕊,别人的经验怎么可以扣在我们身上!我们和别人不同,我们有  自己的方式、自己的命运,以及我们自己能够掌控的能力和能窒!别人的故事和经验根  本与我们无关,他们算得了什么呢?只有我们自己才是自己的主宰,是不是?”
  冰蕊对他的每一句话完全无法否定、无法辩驳,他说得头头是道、顺理成章,她的  碓不能推翻他的高论,因为他是殷灿!
  “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你这样自信!”
  他摇头呢喃着,沉浮在迷惑苦恼之中。
  “别人不能,你能!冰蕊,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梦寐以求的,唯一的那个人!”
  他把她拉进怀里,千万般温存地爱抚亲吻。
  “为什么这么消极?这么沮丧?这么彷徨苦恼?是谁向你中伤我?说我的坏话?让  你这么怕我?是你哪一个军师,哪一个爱情顾问给了你这么多只有破坏、毫无建设的意  见和恫吓?是蝶茵?还是夏竹?”
  他半开玩笑问着,面对她的躲避挣扎,始终都是信心在握。
  冰蕊轻吐一口气道:“她们什么也没说,但是我会观察,我有所体悟。蝶茵变得血  泪交流、多么辛苦,而夏竹宁愿寂寞,也要坚持自我、拒绝伤害,我不敢奢望自己就是  那个唯一的幸运儿,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圆满的恋情和幸福!”
  “傻瓜,难道你遢想向老天爷索取一点挫折和不幸才能肯定自己?你不需要在迂回  颠踬中去发现真爱!”
  他拥紧地,相信他坚强的怀抱可以给她许多力量。
  “可是,爱情比什么束西都容易褪色!周而复始的疑虑、等待、争执、和好,爱情  的品质每下愈况,我可以想像得到,像蝶茵那样的爱情会走到一个怎样残酷的终点!”
  “冰蕊!你真是杞人忧天得让我头痛、让我心痛!我会尽心尽力疼你、爱你、尊重  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
  他和她,一个极力躲藏,一个拚命追逐;一个再三游移,一个再三保证。然而,终  究谁要获胜、谁要臣服,彼此心中已昭然有数!
  “让我静一静,让我好好想一想!”
  她哀求他。
  “好,我还是会继续等下去。我知道你爱我,你值得我为你等待,我有信心。”
  他既从来不向她逾越亲密的尺度,也从未强行求欢。这一点让她感到安全,她畏惧  陷入蝶茵的模式。
  “谢谢你,灿哥。”
  她含情脉脉靠在他的胸前,对他的感激和崇拜愈来愈多,愈充实。
  殷灿把她送了回去,没想到戈承坚和蝶茵好端端一起在流理恰边洗杯子。
  “冰蕊,你回来了?来,吃蛋糕。”
  蝶茵擦了手,从冰箱捧出一盆沾满糖霜的蛋糕,替冰蕊切了一块。
  冰蕊感到很纳闷,问说:“谁生日啊?”
  蝶茵回答:“没有。小戈谈成了一个合同,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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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
  冰蕊讪讪回答,她怎么也想不通蝶茵和戈承坚是怎么一回事,又问道:“夏竹呢?  ”
  蝶茵指指天花板,冰蕊明白,她又避难去了。
  “我上去找她。”
  冰蕊说。
  “我也去,她好像有事情不开心。”
  蝶茵说。两人一起上了天台。
  夜凉如水,夏竹靠在水塔边抽着烟,烟头的红色火光忽闪忽灭,她动也不动。
  “夏竹,为什么一回家就跑到这边舍不得下去,有你爱吃的慕司蛋糕地……”
  夏竹相应不理,冰蕊打圆场道:“夏竹好心,不敢当你们的电灯泡。”
  谁知夏竹冷冷地说:“冰蕊,你错了,我看他们不顺眼!”
  “夏竹,你……”
  冰蕊吃了一惊,既尴尬又难过,她最怕看见好友翻脸,蝶茵倒是洒脱反问:“我说  怎么啦?难怪你一下班回来掉头就走?小戈来你不高兴。”
  “我有什么好高兴?蝶茵,那种另人你为什么不叫他滚蛋?为什么还要他?你受的  罪还不够吗?”
  “我和他吵了一天,你去看看,房间都砸烂了!他人都回来了,你要我怎样?
  杀了他?把他大卸八百块做狗食罐头?“
  蝶茵无奈地解释,一脸懊丧。
  “他打你、他在外面钓女人,这都是你说的!你忘光了?不疼了?”
  夏竹狠狠捻熄烟蒂,摔掉它。
  “我也打了他呀!”
  蝶茵继续解释,音调也提高起来。
  “他说得都像真的,他把合同拿给我看。他是乐团的公关,一票人靠他吃饭,他对  我百般道歉、好话说尽,你说我要怎么办?”
  “其实你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男人,他除了陪你上床,还能给你什么?”
  夏竹毫不留情,冰蕊在中间听着只觉胆战心惊。
  蝶茵却是一点也不动气,反而顽然往墙边一靠,仰天轻喟道:“我摆脱不了这一切  ,你就随我去吧。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不管是壮烈还是凄凉,灿烂还是黯淡,你们都不  必为我掉眼泪。”
  “是吗?你真洒脱!你真豪放!蝶茵,其实你根本只是绝情!”
  夏竹激动地大喊,指着蝶茵怒责:“你只想成全自己,实现你樱花吹雪的梦想,你  从来不会想到你留下来给别人的会是什么!”
  蝶茵没有辩驳,只是侧过脸去低头不语,却是冰蕊又落泪低泣了起来,夏竹愤而转  向她叫:“你哭什么?眼泪用不着为朋友浪费,只能留着为男人慢慢流、慢慢用!去呀  !去嫁你的灿哥,别来问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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