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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之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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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最后出现的画面——那口水井!

朱塞佩握紧手中的十字架,他披上修士袍,抓起外套冲上了街道。

他如梦中一般在黑暗里奔跑,路灯昏暗而微弱,没有任何照明的作用。穿过圣马可广场,石板地反射出一种黯淡的青灰色的光,海边,东方已经微微发白。

——在太阳升起之前!

朱塞佩满头都是汗,他扶住栈桥大口大口地喘息。在哪里,那个小广场究竟在哪里?

清晨的海面是一种朦胧状态的灰蓝,海水一波波拍击着海岸,激起雪白的浪花,冰冷的海水溅落到朱塞佩的脸上。他打了个激灵。

海浪!在梦中,他听到海浪声!

一座位于海边空寂无人的小广场。朱塞佩抬头,看到不远处公爵宫门口为方便狂欢节游客竖立的一块告示板,上面绘有威尼斯主岛的地图。他疾步上前,辨认出了圣马可广场的位置,然后手指沿着海岸线和大运河一路搜索。

圣萨卡利亚,圣玛丽亚,圣斯蒂法诺,圣波罗……大运河沿岸的小广场数以百十计。朱塞佩双手扶在地图上细细搜寻,昏暗的光线下,眼前的文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失去了形状,像一群蚂蚁在他的脑子里乱爬。朱塞佩长叹一声,他后退几步,绝望地凝视着眼前的地图。

文字全部模糊,一条清晰的大鱼突然显示在了地图上。威尼斯港口在鱼嘴的位置,圣马可广场在鱼腹,圣艾莱娜、圣彼得罗岛和拉波多流域共同构成了鱼尾。一片刺眼的白色闪烁在鱼眼的位置,罗马广场!

大运河在这里拐了个急弯,三面环水,圣基亚拉运河从这里入海。在罗马广场下还有一条细细的小运河流过,朱塞佩凑近,辨认着上面的字迹,圣,安德……

圣安德莱亚小运河。

瞬间,这个不祥的名字宛如一柄利剑刺入他的大脑。

天空更加明亮了,东方白得透明,一缕紫色的霞光浮现在天际。朱塞佩来不及细想,他辨明方向,再次穿过圣马可广场向北疾驰,穿过里亚尔托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东方满天都是霞光,照得天地间一片红亮。

——在太阳升起之前!

朱塞佩背着愈加灿烂的霞光往西奔跑,穿过无数狭窄的小巷和桥梁,往西,一直往西。

近了,更近了!潮水一波波拍打着海岸,白色的海鸥在天空飞翔。清冽的晨风吹拂着朱塞佩的脸,潮湿微咸的空气扑面而来。

罗马广场,威尼斯的眼睛。

这是一个空寂的广场,附近没有任何建筑物可以遮挡愈来愈亮的晨光,粉紫色的霞光遍布大地,在广场正中,站立着十二尊黑色的雕像。

十二个黑衣人,守卫着他们中间的一口井。

一人最先看到了那个冲过来的黑影,还未招呼,不速之客已经箭一样冲到了井边。

“什么人!”他话刚出口,来人已经冲到身上,强烈的冲势猛地把他撞飞出去,压倒了另一个守卫。

他们都身经百战,但是此刻毕竟全无防备,事情发生得又太过突然,场面顿成一片混乱。哗啦啦一阵金属交击,所有的守卫都抽出了兵器,四下寻找着敌人。

朱塞佩把井边包围撞出一个缺口,他俯下身向井里望去。

在那个瞬间,东方一轮红日喷薄而出,第一缕金黄的阳光斜斜射入井口,井中人往后躲了一下,抬起头。

“朱塞佩?”不可置信的声音。

“果然是你!”朱塞佩怒吼一声,“你在下面捣什么鬼!”

“我捣鬼?”安德莱亚气得七窍生烟,此刻,阳光已经几乎覆盖了半个井底,他紧紧贴在阴影处的井壁,用仅存的一丝气力向上喊,“你难道看不出我是被困在下面了么!当心!”

朱塞佩及时听到警告,一闪身躲过身后的偷袭,反手抽出长剑挥了过去。

“他们是谁的人?”

“威尼斯市长巴斯托尼,他要重新挑起意大利的战火,他要吞并世界!我必须阻止他!”

——阻止他,请你阻止他。

梦中天使的话语突然在耳畔响起,嗡嗡地产生共鸣,和安德莱亚的话声渐渐合成一个。

——阻止他,阿莫特神父!

金黄色的阳光洒遍小广场,井底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阴影。朱塞佩清晰地看到井口开始冒烟。井下的安德莱亚没有一点声音。他心中一惊,想奔至井口查看,可是被身前两个黑衣人缠住,根本无法脱身。

他突然不顾身后的偷袭,向前猛攻,在身前敌人后退的一瞬,朱塞佩挥手扔出长剑,在半空中猛然一个回旋!黑色的长皮风衣哗地展开,遮盖了天,遮盖了地,也一并遮盖了头顶致命的阳光!皮衣沉重坠地,像一座大山一样覆盖了井口,再也透不进一丝光芒。

朱塞佩接住掉落的长剑,回身挥出!

皮衣之下是黑色的修士袍,对方不动声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诧,“你竟然是个修士!”

“那又如何!”朱塞佩口中答话,手上不停,他是与妖魔战斗的圣职驱魔人,而对方只是一群普通的人类。很快敌人已经力不从心,节节败退。

“你好歹也是个神职人员,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一个吸血鬼!”对方大喊。

“他是我的仇人!”朱塞佩眼中腾起愤怒的火焰,“……所以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他继续攻击,直到最后一个黑衣人弃械投降,仓皇逃离了罗马广场。

朱塞佩高大的身影拄剑而立,周身沐浴黄金般的光辉,宛如勇猛灿烂的太阳神。

“……谢谢。”良久,一个虚弱的声音从皮衣后面传了上来。

“你救过我一次,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杀掉你!”朱塞佩一脚踢向井口钉死的金属网,两颗钉子飞起来,皮衣晃动了一下,下面的银网已经松动。

太阳升得老高,朱塞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罗马广场。

疼痛、寒冷,四周是全然而静止的黑暗,迦科莫缓缓爬起身,一阵强烈的晕眩几乎又把他击倒。后脑隐约传来阵痛,他伸手,但是却触摸不到任何伤口。他像盲人一样在坑洼的土地上摸索,最终摸到了那盏熄灭的油灯,他擦亮火柴把它点燃。

一点昏黄的灯火在地下室蔓延。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具尸体倒在墙边,脸上的表情极其惊怖。

一具尸体,就像以往无数个清晨,他在街道上醒来时在身边发现的那些尸体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却是马森。男孩恐惧地尖叫,他一步步后退,低头不可置信地凝视自己的双手。

——我杀了人?是我杀死了马森叔叔?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进入地下室,如何昏厥,唯一能想起来的,是他回到家之后推开议事厅大门所看到的一幕:他的父亲倒在血泊里。

迦科莫一惊起身,他几步跑上楼梯,离开地下室冲上外面的走廊。

门外,在他自己家的楼梯上,一队穿制服的警察挡住了他的去路,对他亮出证件,“迦科莫•;波德林先生,波德林家族通敌奥匈证据确凿,我们以叛国罪逮捕你!”

迦科莫完全呆住了。钢铁般的手臂搭住他的肩膀,不由分说地把他押下了楼。身后,两扇白色的大门紧紧关闭,全副武装的警察严密地警戒在波德林府宅周围,禁止任何人出入。

“你们要做什么!”迦科莫警惕地看着向他走来的人。

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布。

又是一片黑暗。他的眼睛被粗暴地蒙住,然后整个人被扛起来扔入了船舱。

他挣扎、咒骂,但是唯一的结果是突如其来的另一团布,紧紧地塞住了他的嘴。

船身在颠簸。他拼命地挣扎,但是所做一切努力都徒劳无功,最后,他安静下来。他听到海浪声,听到船夫的吆喝,听到路人的闲谈。一个急弯,两个!他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前方不是警察厅,绝对不是!

熟悉的嘈杂声,叫卖,游人混乱的脚步在头顶纷至沓来。无数的人,无数的店铺……烟?风里漂浮着一股淡淡的木头烧焦的味道——那场大火,那场葬送朱利亚婶婶和整个波德林瓷器店的大火……迦科莫一惊,里亚尔托桥!这里是圣波罗区,威尼斯的中心!

船靠岸了。他被人推搡着踏上河岸,远远地,听到前方发生的那场混乱。

“什么人!”押解他前来的一个警官上前喝问。

“报告,是一位修士,他自称从梵蒂冈来,要见……”

“嘘……”

门卫会意地顿了一下,“……要见那位大人。”

“大人出去办公了,打发他走。”

“我们也是这样讲的,但是他不肯走。”

“不肯走?他想做什么?”

“他说他是上帝的使者,从天使那里带来了神的口谕。他一定要面见大人。”

警官皱起眉头,“把他带过来。”他随手拽过身边蒙着双眼的迦科莫,“这是大人正要提审的要犯,小心把他看好。”

门卫押解着迦科莫走入那间大宅,路上与一个人擦肩而过。黑布下细微的缝隙里,迦科莫看到对方毛呢修士袍的一角。他立即挣扎、呼救,但是口被堵住、双手被缚,只一瞬间,那个人已经走过去了。迦科莫再一次陷入了绝望。

“那个人犯了什么罪?”年轻的修士问。

“叛国罪。波德林家族通敌奥匈,派遣杀手行刺翁贝托国王。”

“真有此事?”

“证据确凿。”警官一边肯定地回答,一边眯起眼睛打量着来人,“你有什么事?”

“真巧,我也是因为波德林一案,需要面见巴斯托尼大人。”

“威尼斯的事还轮不到梵蒂冈插手。”警官冷冷地开口。

“普天之下都是神的子民。如果子民犯了罪错,作为一个神职人员,我有义务为他祈祷,祈求天主的原谅。”

“我没功夫听你罗嗦!”警官瞪着对方,他刚想吩咐身后的人把他带下去,但还未开口,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突然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

修士贴身上前,面容一改刚才的温和慈悲,两道浓眉倒竖,眼中闪烁着决绝的愤怒。

警官想移开眼睛,但是近在咫尺,那两倏火焰冰冷地燃烧着,仿佛一直穿过了自己的眼睛,在头脑中间激烈地烤灼。同时自己被抓住的右手腕骨格格作响,来人只伸出了一只手,但是在强大的力量和气势之下,他竟然感觉自己右半边身体已经完全麻痹。

“巴斯托尼在哪里?”来人问。

警官不想回答,但是右手腕上不断传来剧痛,仿佛马上就要折断。他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他死死地盯着面前年轻的修士——这人到底是谁?

“秘书大人现在波德林家处理事务,”最后,他的口气软下来,“但是那里已经全面封锁,没有人进得去。”

修士挑起了眉毛,他看着对方惊慌而疑惑的眼睛,缓缓松开了手。

“愿主保佑你,警官先生。”

警官愣在那里。他揉着生疼的手腕,竟然忘记下令阻拦。于是在场所有的警察,惊诧地看着那袭黑色毛呢修士袍大摇大摆地穿过包围走上里亚尔托桥,然后从他们的视线中彻底消失。

迦科莫没有被关多久。事实上,他刚刚被带入那间房子,很快就被带了出来。

他的眼睛仍然被蒙着。

模糊的声音从前面断断续续地传过来,他停止了挣扎,竖起耳朵。

“……怎么现在就送过去?那边准备好了么?”

“计划改变了。”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迦科莫听不清楚,只隐约听到几个字,似乎是什么“仪式”,还有“日落之前”,就再无其它。他被押解着,再次被粗暴地扔入船舱,然后上岸。

他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在靠岸的时候,他听到了海面上汽笛的鸣响,还有海鸥的叫声。他知道这是哪里。

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威尼斯港,圣玛尔塔区,他的家。

他们刚从这里把他带走,为什么又带他回来?

——计划改变了。

什么计划?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迦科莫的大脑飞快地转动。通敌奥匈,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是在狂欢节的夜晚,当他和塞莱娜……突然提到这个名字,他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不,现在绝不是伤心的时候!为什么我家会被按上叛国通敌的罪名?难道是因为塞莱娜?这么大的罪过绝非空穴来风……栽赃嫁祸?!她可是萨伏依王朝派来调查我家的间谍,她的死无疑是将通敌叛国的罪名指向波德林家的铁证。可是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呢?

——只不过他时常和我抱怨,说波德林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搞得整个威尼斯的人只知波德林而不知巴斯托尼。

塞莱娜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等等!如果塞莱娜是间谍,是当权的萨伏依王朝派来威尼斯的间谍,如果她去找过巴斯托尼——巴斯托尼本来就是萨伏依的人,他们两人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狂欢夜,塞莱娜的枪被人动过手脚——迦科莫的脸越来越惊,他突然想起塞莱娜临死前那不可置信的表情,难道就是因为她知道,她知道害死自己的这个人就是……

眼前蒙着的黑布突然被揭开。

正午的光芒刺得他睁不开眼睛,那个最后在脑海中出现的人,威尼斯市长诺威•;巴斯托尼正站在他面前。

“你好,迦科莫。”

有人从身后给他松开了绳子。男孩一把拽出塞在自己口中的布团。

“是你杀了塞莱娜!是你嫁祸给我家!叛国通敌的人根本就是你,巴斯托尼!”他想冲上去,但是两个黑衣人立即从身侧按住了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巴斯托尼的眼睛微张,露出了一丝惊讶,“但是我显然太过低估现在年轻人的想象力和诡辩能力了。”他微微一笑,顿了一下,“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让你知道,波德林家族的叛国罪行证据确凿,所有财产将被市政府没收,几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不过……”他再次顿了一下,颇有兴趣地端详着男孩愤怒的脸,“你还有机会挽回这一切。”

迦科莫挣扎着,眼睛里迸射出怒火,死死地盯着他。

“现在你唯一的赌注,就在这下面。”巴斯托尼抬脚点了点地板。此刻他们所在正是一层的东侧厅,波德林家地下室的正上方。

“我要的只是‘威尼斯之石’,迦科莫,把它交给我。”

“威尼斯之石?那是什么?”男孩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他的表情告诉巴斯托尼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波德林家族的守护者是一张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就供奉在这下面,对不对?”对方耐心地发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迦科莫冷哼一声,转开了眼睛。

巴斯托尼僵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从身后拿起一把沉重的铁锤,交给身边的黑衣人,“把这孩子带下去,让他把那面墙给我砸塌。”

“你说什么!”男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巴斯托尼冰冷的脸孔没有任何表情,他挥了下手,“把他带下去!”

楼梯拐角处的小门被打开,下面黑洞洞的一团。黑衣人把铁锤硬塞到迦科莫手中,然后不由分说地把他推了下去。

一小队佩带兵器的黑衣人,每人手中提着灯,紧跟着男孩走下了楼梯。地下室霎时明亮起来。

迦科莫一个人走在前面,那些黑衣人远远地在后面小心翼翼跟着他。灯光从身后缓缓地爬上来,爬上男孩的腿,他的身体……一点点攀过他颤抖的背,他抽搐的肩膀,然后,毫无保留地投射在对面的墙壁上。

当一切变得明亮之后,童年时代的梦魇结束了。地下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捉迷藏的男孩已经逃到了尽头。无处可退。

他的手按在祭坛上。他仰头望着墙上的画。

圣塞巴斯蒂安的殉难。

男孩的手,顺着光线一点点在墙壁上描绘,每一道线条,每一块肌肉的暗影,每一片骨骼的形状,每一条筋脉的凸起。良久,他伏在壁画上,哭泣,泪水浸湿了他的脸。

月光覆盖在公爵宫中庭的草地上,男孩匍匐在被缚的塞巴斯蒂安面前,虔诚地亲吻着圣徒流血的脚面。

“你到底在做什么?快把那面墙砸掉!你没听到大人的命令么?!”一个不耐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一个黑衣人几步走上前,想把他拉开。

男孩转过了头。

黑衣人的手中有灯。明亮的灯光闪烁在男孩湖水蓝的眼瞳里,“你刚才说,要把这面墙砸掉?”他反问来人。

“废话!这是大人的命令!”黑衣人瞪视着男孩,疑惑这刚才还在颤抖的孩子为什么突然消除了胆怯。

男孩的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冰冷、毫无温度的一双手。

“你干什……”

咔,嗒。一声轻微的、骨骼断裂的脆响。黑衣人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了其他人惊骇莫名的惨呼。他张口,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低头,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后背和鞋跟。下一秒,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的头骨碌碌地滚到了一边,沾满砂土的眼睛惊恐地张开着。

男孩吮了一下自己粘满鲜血的手指。

“下一个是谁?”他微笑着问。

剩下的黑衣人眼睛里明显露出了恐慌,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逃走。他们迅速包围了男孩。

他们掏出了枪。

包围中的男孩悠闲地看着他们,显然,他并不认为眼前这些平凡的人类有任何阻止他的能力。

枪声响了。地下室腾起硝烟。

在烟雾里男孩愣了一下。不祥的预感降临,因为对方的枪口并非是对准他的。

就在刚刚那个瞬间,所有的黑衣人持枪向头顶射击,一小块天花板陷落,随着掉落的灰尘和砖石,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喷洒在所有人的身上。

红色的血雨。

“不……!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男孩滚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叫,“让我出去,让我从这个身体里出去!!”

“混合了圣水的天使血,迦科莫——哦不,或许我应该称呼你,第十二张大阿尔克纳——倒吊者。”一个声音悠悠从楼梯口传来,然后,那个表情严肃的中年人慢慢走下了楼梯。

“你是谁?!”男孩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全身的力量骤然失去了方向,在一具空空的躯壳里横冲直撞,找不到任何发泄的出口。那些红色的液体已经浸透他的皮肤,在体内形成了强大的障壁。他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被困在这个身体里,形如囚徒。

“对您来说,我只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角色,十二长老,”巴斯托尼悲天悯人地看着他,“但是在很多情况下,只有小人物才会得到最后的胜利。”

“……你想要我做什么?”男孩突然冷静下来,他咬紧牙关抑制自己的颤抖,手背青筋暴起,指甲插入了地面。

“长老真是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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