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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且这才明白过来,微微一笑道:“殿下可还记得,依礼制厉氏享有的特权皆以现银交给这座宅子的主人,礼部每年都有明细账册写得清清楚楚。”
七皇子道:“这个是本王经手的。”
“可殿下方才在厉府中,可看到依礼制的配给?”
“这个倒是不曾。府里没有那么多的人,若是按制来,会被人诟病。所以才会以现银发放。”
“殿下的意思是,可以酌情自行调整?”
七皇子说:“没错。”
“那么在银子不变的提前下,节约下来的开支,厉家的中馈必定有不少的现银。”杜且说:“殿下以为然否?”
七皇子沉思片刻,方道:“这也不一定,节省下来的开支,可以再置屋产。不一定要是现银。夫人若是想说账面上的亏空,本王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女子掌家自然是想为这个家好,在夫人进门之前,厉郎中一家四口过得其乐融融,厉郎中也并未对妻子有所不满,可见厉郎中对这些事情也是知晓的。”
所以,七皇子的意思是,杜且是个大恶人,破坏了人家的一家和睦。
杜且努力地回想,却不记得七皇子之前立下的王妃是何家的闺秀,她开始讨厌自己前世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第106章()
杜且不记得的事情,厉出衡却没有忘记。
七皇子前世立的王妃正是厉英然。
这也是厉以坤提出要让厉英然回河东的时候,厉出衡并未拒绝的原因。他前世和厉英然没有矛盾,能控制她为他所用,可现下却脱离了掌控。那么,唯有把她送走,尽快让七皇子立妃,才能不留后患。
可他才出了一趟门,回府被告知厉英然干下的糗事,他反倒没有那么紧张了。
该来的始终要来,就算他机关算尽,还是有力不能及的时候。他这一世过得太顺。而让他的警觉性降低,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尽在掌控之中。
“别慌。”厉出衡安抚他的坐立难安的小妻子,“就算他们见过,英姐儿又在七皇子面前颠倒黑白,并不表示他们会发生别的事情。”
“你是没听到七皇子说的话,句句都在袒护英姐儿。”杜且气恼不已,“明明是她……”
“好了好了,公道自在人心。若是七皇子因此而被蒙蔽。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母亲向来都不喜欢王美人,我也不愿意和七皇子交好,因此而翻了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厉出衡道:“情人眼中出西施,七皇子愿把她当宝,也是她的幸运。”
“我不是不想英姐儿好,而是她以这样的方式勾引七皇子,传出去对闺誉不好。”杜且说,“你把这件事情和九叔先提一下,看看九叔的意思。”
厉出衡道:“这件事也不是九叔能决定的,若是七皇子动了心思,求来圣人的赐婚,就算九叔不愿意,也不能抗旨不遵。还是静观其变吧,说不定这对英姐儿也是好事。”
杜且拉着他的袍袖,“这件事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厉出衡温柔地摇头,“傻瓜,厉家出了王妃,就算有影响,也是好的。”
“母亲曾经对王美人说过,厉氏不与皇家结亲,这下又让王美人得逞了,而且英姐儿……”
“英姐儿日后会如何。我们都不知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始终都是厉家人。”
厉出衡又劝了几句,见她仍是一脸愁容。打横把她抱上榻,“外面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便是,你只要好好想着该怎么对我好,那就好了。”
杜且意识到他正在解她的衣袍,一只手掌已经从衣襟处钻了进去,火热渐渐蔓延。
“可是……”
“不许想别的男人。”厉出衡霸道地阻止她的话,以吻封缄,“我都说了,万事有我。”
对,没错,万事都有这个日后权倾朝野的当朝右相,她又有什么可担心的。若是万变不离其中。殊途同归,厉出衡最终还是会和前世的命数一样,那她还要杞人忧天吗?
留下青鸾和紫鹃在府中守着,王氏和杜且去了太傅府,见到了即将新嫁的甘宁儿。甘宁儿拉着杜且和她对弈,言谈中并没有太大的兴奋,府中人来人往,宫里派人的嬷嬷正在教导她明日的仪程。她只淡淡地应着,专心与杜且手谈,急得嬷嬷们声声苦劝。
甘宁儿却说:“明日进了宫,事事都不能随心。今日且让我轻松一日。大婚的仪程自有你们几位嬷嬷照应的,出不了大的岔子,若是还不放心,你们把我要做的事情写下来,等我下完这盘棋,自会去看。”
嬷嬷们这才不情不愿地退下。
杜且摒退白芍和红袖,“妹妹可是有话要说?”
甘宁儿从棋局中抬起头,无力地笑起。“我进了宫之后,姐姐可否常来陪陪我娘?”
“这个是自然。”杜且无不答应:“师娘待莫归似亲子,就算妹妹说,我也是要常来的。”
甘宁儿说:“我母亲常说。她是在莫归哥哥上门求学的那一年怀上我的,我和姐姐相差十岁,她一直想再要一个孩子都要不上,父亲不强求,孩子都是缘份。母亲说莫归哥哥是送子观音,他一来,就有了我。母亲总说,很难想象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能有那样的心思,可他确实很聪明。长大一些的时候,我也只能跟莫归哥哥玩,可他太忙了,老是在看书。一天只睡不到两个时辰。”
杜且问:“他很早就和先生一道吗?”
“对啊。”
杜且认真想了一下,似乎她对厉出衡就没有了解过,前世对他一知半解,也没有好奇心。但知道有这样一个出色的人,曾经与自己有过婚约。而如今嫁给他,仍是对他的经历缺乏最起码的认知,他对人一直都是淡淡的,也不常听他说起过甘赋冲一家,但她知道他们之间的羁绊极深,甘赋冲因为他而出仕,也是因为他而渐渐疏远。甘宁儿也是因为他而不得不嫁入东宫。甚至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指给了太子。可甘宁儿却没有一句怨言,除了对进宫的渺茫,只字不提储君之争。
“宁儿……”杜且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甘宁儿侧过脸,笑意盈盈,“姐姐什么都别说,我没有什么不满,太傅之女本就没有婚姻的自由。嫁给哪个皇子是迟早的事情。从一回京,父亲就已经和我说过了。”
“可太子那样的人……”杜且心中酸涩。
“父亲说过,太子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取决于他身边的人。早年时。他身边都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难免带给他不好的影响,就算是错的,也不会指正。而我既为太子妃。就辅佐和规劝之责,引导他做一个圣主明君。”甘宁儿浅笑,“太子妃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妻室,也就不能像寻常夫妇般地相处。”
听着她声音和缓地说着。杜且心中的酸涩渐渐扩大,成了难以言喻的心疼。
“姐姐别担心我,你好好和莫归哥哥过日子,他为了娶你费尽心思,终于苦尽甘来,受再多的苦他也心甘情愿。”甘宁儿没有怨恨,也没有期待,“东宫不会像待宋氏那般待我的。他如今已经没有退路,而甘家将是他唯一的倚仗。而最终莫归哥哥的选择会是哪一位皇子,姐姐也不必困扰,若真是各为其主,也是因为选择不同,而我们还是一家人,他还是我的兄长。”
杜且心头压着大石喘不过气来,一局未完,她早早地向甘宁儿告辞,不敢再看她平和而又安宁的笑容,落荒而逃。
出了太傅府的大门,她看到马车旁立着一个清瘦的身影,负手而立,抬头仰望太傅府的门匾,清朗疏阔的脸上神情复杂。
第107章()
“怎么不进去?”杜且问他,“你很久没见过甘大儒了吧?”
厉出衡摇头,撩起车帘示意她上车,“他并不想见我,我也没有脸见他老人家。”
杜且没有再问,他们师徒二人的感情,只有他们自己才会明白。有些决定注定很难,但一旦有了选择,就必须义无返顾地走下去。
“有时候我会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可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伴着车轮辘辘,马蹄嘀哒,厉出衡目光坚定地望向杜且,“人生必须有所取舍,而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守望,除此之外,我已再无奢望。”
杜且明白他话中的深意,厉出衡之所以会得罪东宫,与恩师渐行渐远,完全是因为她的存在。若是厉出衡没有娶她。他和甘赋冲会一起成为太子的幕僚,最终成就太子。所谓的厉氏择主,也就是辅佐太子登基,太子的暴戾性情在登基之后愈发突显,厉出衡才会有了另一次的选择,辅佐齐王登基。
万事皆有因果,因为她和纪澜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但命数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
“我们很快就会暂时离开京城。”杜且不知道这么说是安慰还是逃避,总之离开对他们而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让如今的乱局有一个缓冲,而不会因此而伤及更多的无辜人。
在甘宁儿嫁入东宫的第三天,纪太夫人入宫请见。
在含元殿内,皇后抱着十五皇子小花园散步,难得的大晴天。春日迟迟,雪未消融。
“姐姐许久不曾进宫了,元日命妇们的谨见,你也托病不来。”皇后免了她的礼,“今日是什么风,倒把你吹来了。”
十五皇子看到纪太夫人就扑了过去,眼睛骨碌碌地直转,他不太说话,就算是在圣人面前,他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但看到纪太夫人就是不太一样,总会主动扑过去。
纪太夫人抱着十五皇子,把头压得很低,“妾是来求皇后,为澜儿赐婚。”
“赐婚?”皇后笑了,“不可能。”
纪太夫眉心微蹙,“难道澜儿就一辈子不能婚配吗?”
“不是不能,而是他的婚事不能再由宫里赐婚。”皇后说:“他和汝阳的婚事已经崩了,但圣人不会主动说这桩婚事没了,这太打脸。但你我都明白,澜儿和汝阳是不可能再一起了。而今,你想让宫里赐婚,这也太强人所难。你想要一个名正言顺,可皇家也是要脸面的,凡事都要有一个底线,过了这个底线,彼此都不好看。澜儿若是要娶妻,不必经过宫里,下聘定亲,依礼迎娶也就是了。”
“婚约没有解除,万一汝阳哪天回来,非要逼澜儿娶她,这事件又该如何解决?”
“不会,汝阳短时间内不可能回来。”皇后带着纪太夫人回到温暖的宫室,褪去大氅,接过宫人递来的巾栉,“听圣人的意思,不会再让她回京,可东宫就这一个妹妹,他会想尽办法把她弄回来,即便是弄回来了,她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猖狂。你没看到东宫这些时日。安分得如同变了一个人,对甘太傅尊崇有加,成亲的第二日就让甘太傅入宫筵讲,摆足了悔改的架式。是以,汝阳回来之后,东宫也会约束他。而且东宫不想失掉清远侯这个最好的朋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澜儿又是东宫一手把他带到兵部和御林军的位置,他需要澜儿在御林军中,圣人也不想开罪澜儿,因为圣人不想换太子,这是圣人在先皇后死时,对她的承诺。”皇后把宫人都摒退了,从纪太夫人手里接过十五皇子,“可太子与承恩公素来不睦,他自幼就不听承恩公的,他的太子之尊并没有给承恩公府带来荣耀和便利,甚至杨家的子弟在朝中也没有受到太子的照拂。父亲这才让我入宫,原是想以继母和姨母的双重身份劝解他,可他依旧不肯给承恩公府面子。如此一来,承恩公府和东宫的罅隙渐生,而本宫又生下十五皇子。”
纪太夫人说:“娘娘是想问清远侯府的立场?”
皇后逗了逗十五皇子,“不,本宫不想知道侯府的立场,只想知道你的立场。”
侯府就两个人,一个纪太夫人,一个纪澜。而纪澜又是孝子,纪太夫人的立场。就代表了纪澜的立场。若是二人立场不同,纪澜也会因为不想让母亲为难而保持中立。
所以,皇后问的是纪太夫人的立场。
“是和父亲站在一起,还是保住外甥的东宫之位。”这句话很微妙,看似都是血脉至亲,可谁更亲一眼就能看出来,父亲是赐予你生命的那个人,祸福相依。
“我的选择就能让澜儿解除婚约吗?”这才是纪太夫人关心的,她要保住的是清远侯府,是纪澜,是纪家的未来。
皇后说:“本宫定会保清远侯府安然无恙。”
纪太夫人安然地笑了,“妾为澜儿求娶荣国公府的三娘。”
“是她?”皇后大笑,“她可是王美人看中的儿媳人选。”
“王美人?娘娘怕她?”纪太夫人失了一城,其他的事情她就只能全都推给皇后。她想要清远侯府的支持,就必须把事情给她办好了。
皇后说:“本宫会怕她?”
纪太夫人欠了欠身,“那就请娘娘多费心了。”
“你回去之后,就向荣国公府下聘,辛家若是同意了,也不要往宫里报,择吉日成婚便是。宫中的一切。本宫自会替你解决。”这样的利益交换对皇后是最有利的,也是最能牵制清远侯府的。
纪太夫人回去后,果断地让纪箫备了聘礼,去了一趟荣国公府,荣国公对这桩婚事很爽快地接受,并表示要尽快完婚,但辛瑶瑶却表示反对,并不是想拒绝婚事,而是不想这么快就嫁过去,荣国公府一大堆的破事,她要找到一个稳妥可靠的人替她管家,可眼下并没有合适的人选。
而纪太夫人提出让荣国公续弦,这样府里就有可以管事的人,也能让荣国公收敛一些。不致于叫姨娘们乱了荣国公府的规矩。
可是要娶谁?谁又愿意趟荣国公府这趟浑水?
荣国公年纪不大,还不到五十岁,年轻时也是京城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养尊处优数十年,岁月并未在他的脸上留在太多的痕迹,再加上保养得当,看起来只有而立。这样的年纪。正经人家的姑娘是万万不会嫁给他,若是孀居的寡妇,荣国公也不见得愿意。
辛瑶瑶为父亲是操碎了心。
“父亲不妨把大长公主给娶回来,一圆年少时的誓言。”辛瑶瑶也是急了,把荣国公的痛处给戳开,“大长公主自她夫君死后,一直都是独居,二十年的不曾听说过她有什么风流韵事,前年虞冲成亲去了边关,她更是孤单寂寞,你们不如就在一起吧。”
荣国公一下就跳了起来,“老子才不娶她呢!老子一心想娶她的时候,她把老子给甩了,凭什么她孤单寂寞了,老子要安慰她?再说了,老子要是娶了她,她还不得把府里的美娇娘给赶尽杀绝啊!”
“父亲!”辛瑶瑶真是拿这个父亲一点办法都没有,“您都这么老了,娶那么多的姨娘来分家产吗?”
“家产就是用来分的!”多么地理直气壮。
辛瑶瑶轻嗤,“既然如此,我当嫁妆全带过去了。”
“你敢!”
“横竖最后会被姨娘分走。还不如我先卷走呢!起码我是真心为父亲您好。”
荣国公广袖轻甩,“我想娶,人家也不一定会嫁。”
辛瑶瑶一听,两眼顿时放光,当即换了衣裳去厉宅寻杜且。
对辛瑶瑶的来访,杜且还是有几分意外。虽然在大长公主府有过约定,但荣国公府事多。辛瑶瑶就算有心,也难以成行。而前日纪太夫人派人送来消息,荣国公府已经答应了婚事,她正请钦天监择定吉日。可袁苑趁着年节罢朝的闲时,不知去了何处,只能等他回来再定。
“妹妹来也不事先说一声,我也好多备几份点心。”杜且迎她进屋,“看妹妹春风满面的,可是好事近了?”
辛瑶瑶脸上一臊,“姐姐都听说了?”
“纪太夫人是我义母,妹妹日后就是我的嫂嫂了。”杜且揶揄她,“你这么急着来见我,是不是想打听什么消息?”
辛瑶瑶挥退侍婢,杜且也让白芍先下去。亲自烹了茶,“妹妹想说什么?”
“姐姐和虞家可说得上话?”辛瑶瑶默默地咬了下唇,“我想请姐姐探探虞家的口风。”
“虞家?”杜且不明白她的亲事何以和虞家扯上干系。
辛瑶瑶不好意思地说明来意,杜且听得整个人都呆住了,“你是说荣国公和大长公主?他们……”
他们似乎不是一类人。
这话杜且没有说出口。
晋阳大长公主看着就是那种忧国忧民,可以为了天下为了皇位而牺牲自己的人,而荣国公则是一个随性而为的风流儒生,他上朝不为了家国天下,而是为了那份俸禄。
“这件事圣人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一直容忍父亲的无所作为。”辛瑶瑶叹道,“若是有大长公主管着父亲,我也就放心了。”
杜且派人去请虞氏过府,虞氏在傍晚的时候过来,辛瑶瑶还没走。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明显也是呆住了,但旋即紧紧地蹙了眉。
“当初的婚事是大长公主为了拉拢虞家而做的决定,她不爱我伯父,所以一直就对虞氏没有最起码的尊重,身为儿媳不侍舅姑也就算了,逢年过节还要让舅姑对她三跪九叩,满足她那份被迫下嫁的屈辱感。可她想过没有,我们虞氏是否想要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儿媳。三伯父战场沙场,她连眼泪都没有掉,虽然一直孀居未改嫁,可她府中连一件伯父的遗物都没有。”虞氏愤愤然地控诉着她的所见所闻,“她若是嫁了也好,虞家就不用一直对她小心翼翼。祖父和祖母也会乐见其成。”
虞家不是迂腐的世家,武人性情直爽,却受了大长公主多年的闲气,因为太过耿直,而与晋阳大长公主日渐疏远,连虞冲也认为是虞家薄待了晋阳大长公主而与虞家生了罅隙,多年戌边不归。
“也就是说你们同意了?”
虞氏说:“不是我们同意。而是根本不容虞家的人有任何的意见。”
但虞氏还是回去向祖父母提了个醒,虞恒对此事是举双手赞成,“她若是同意,我们没意见。若果真她与荣国公有情,而牺牲自己成全今上的大业,这样的女子值得尊敬。或许在虞家的立场这样的媳妇不够格,但她确实有值得称颂之处。”
这就是武人的耿直,是与非摆得清清楚楚。
徐氏自然也没有意见,“只要让冲儿回来,我也就放心了。”
但由谁去向晋阳大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