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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为了证明她的所言非虚,马车狠狠颠了一下,杜且一跃把厉出衡扑倒。
“是夫人扑倒为夫的。”厉出衡一脸的无辜,“看来,证明为夫能力的机会来了。”
杜且往后一缩,“别乱来,这是车上……”
“不然夫人胡思乱想。为夫也是会困惑的。”
杜且的腰被他紧紧地控制,动弹不得,路上崎岖不平,车上更是应和着颠簸,此起彼伏。
入夜的歇息处,因阿松一路赶得太快。错过了官驿,一行人只好在一处小客栈入住。
杜且扶着腰下车,厉出衡却是一副神清气爽,但他还是把手搭在她的腰处,轻轻地按抚,可眼底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阿松转头去看谢桐车里的人。四名婢女已经是吐得脸色苍白,四肢无力,谢桐一张脸拉得很长,见了阿松就像是见到了仇人,分外眼红。
阿松挠了挠头,说:“我还以为她们已经下车跑了。”
“你要赶这么快的车你早说啊,小爷跟你一起也是可以的。”谢桐都要气炸了,“结果她们一上车就开始吐,老子闻了一路酸水的味道,本来不晕的,最后还是吐了。”
阿松连忙扶着他,“五爷你当心脚下。别摔了。”
谢桐甩开他的手,“你,去把她们赶走。”
阿松笑着说:“这好办。”
“好办?”谢桐想着用什么方式比较平和地解决问题,可毕竟说的是侍婢,若是他动手动脚,未免被缠上身。这不是在京城。他怎么胡闹都有谢更始顶着。谢家起于江南,在江南地界上,他还是不敢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要知道,谢家的族长比谢更始比宁国公还可怕,他可不想被家法伺候。所以,这三年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一个正经人。
阿松刚想过去,却见杜且已经走在前头,向那四名侍婢走过去。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们的脸色更惨白了,之后她们一起进了客栈。到了第二天启程的时候,已经不见她们的身影,连那辆满是污浊之物的马车也不见了。
谢桐一夜睡得像猪一样沉。醒来发现她们都没了,也很是诧异。
去问厉出衡,厉出衡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阿松也是一样一头雾水。
因少了一辆马车,谢桐就去和厉氏夫妇挤一辆车。
谢桐是一个藏不住事的人,上了车就一直找杜且搭话。
杜且觉得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堂而皇之地承认了,“是我赶她们走的。我对她们说,这一路风餐露宿的,她们要是想住店,就得自己花银子。罗夫人只说是借给我们用几天,所以她们的一应开销都不是该我出,只有是厉家的人我才会出这份钱。还有那辆马车,她们要嘛自己刷干净,要嘛就带着回临安去。”
谢桐都傻眼了,“你怎么知道她们不会刷干净的?”
“看看她们的衣着打扮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州府家的侍婢,那双手比你的还要细嫩。让她们干这种粗重的活计,不是不会,而是不肯。”杜且笑道:“再说都是赚银子的人,一路上还要自己贴补,谁也不会愿意留下的。”
“还能这么赶人?”谢桐长叹一声,“早知道让她们给爷洗脚。”
“要是洗脚的话,她们是会做的。”杜且不得不打断他,“而且这可能是她们最擅长的。”
谢桐敬谢不敏,逛遍京城青楼的他,只想好好地重新做人。
厉出衡突然一脸凝重地看着他们,“你们不觉得这一路太安静了吗?”
“你什么意思?”谢桐吓了一跳。
“京里的人。”厉出衡说,“也该是时候动手了吧?”
第114章:()
谢桐也觉得奇怪,他们一行人除了他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之外,其他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当然,厉出衡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可退敌之里,但遇到存心要杀你的人,那也是惘然。
可就是他们这样的五个人,竟然奇迹般地平安无事。
在扬州城外的时候,谢桐问厉出衡:“你还是带了人的,是吧?”
厉出衡没有否认,“也就四个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总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谢历铮是不是也跟来了?”
谢桐大笑,“就知道逃不过你的法眼。”
厉出衡说:“齐王殿下思虑周全,厉某感激。不过,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荣国公和大长公主的事情,你与谢妃说过没有?”
“说了,谢妃说会尽力促成此事。”谢桐道:“以后还有用到大长公主的的地方,这件事正好卖她一个人情。姑祖母被困在宫中多年,本是没了争宠之心,但为了齐王,她不会继续沉默下去。她与大长公主固然有一些私怨,但也过了近三十年。说起我姑祖母的情郎,你可能不知道是谁……”
厉出衡还真的不知道。
“就是那个执节出使西域诸蕃的孙成慕。他去西域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可小爷我已经二十五了,还是一事无成。”谢桐很惆怅,“也怪不得姑祖母会看上他。”
“孙成慕挂着鸿胪卿的衔,可一直都在西域开拓商路。”厉出衡听说过这个人,可没想到竟有谢妃有这样的渊源。
谢桐耸了耸肩,眉眼闪过一抹悲凉,“可谢家的女儿只能进宫,嫁给圣人那样弑叔夺位的篡位者。一面捧着谢家,又一面抬高宋远制约父亲,即便是宋家获罪,父亲也仍是右相,左相之位虚悬已久。再看看我姑祖母入宫近三十年,当初求娶时的迫切与热烈,最后还不是化做帝王的无情。姑祖母和齐王差点被宫人害死的时候,却是王美人生下七皇子,宫中大肆庆祝,他连一丝温情都不愿给他们。”
这样的话从谢桐的口中说出来,显然极不相衬。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仿佛什么事都看在眼里,他放浪形骸,不守礼教,被谢更始视为逆子。
可厉出衡却知道,谢桐在齐王登基之后,手掌大梁的兵权,破了谢家不入军伍的祖训,平定越西之乱,举兵与北戎展开长达三年的拉距战。
他心中有壮志未酬,厉出衡知道,所以在回到京城之初,他找的第一个人不是钦天监监正袁苑,而是谢桐。
“入了扬州城,那就是你我的战场了!”厉出衡对他道:“不是你死我亡,而是我们都必须活着,三年后返京,等待你我的是另一场的征战。所以这只是一场试炼,活着走出去这座风景如画的城池。”
谢桐点头,神情凝重,“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厉出衡笑了,“原本我还想着。只带你一个人是不是太少,可是仔细想想,兵不在多而是于精。”
“谁是兵了?”谢桐不满是睨他。
“好吧,谢五爷,您先请。”厉出衡微微欠身。
还未等谢桐迈出,扬州城门大开。一队飞骑疾驰而出,当先一人黑色铠甲,红缨耀目,身下骏马皮毛黝黑,雄姿矫健。
厉出衡了然地扬眉,压低声音道:“能提前知道你我行踪的,就只有东宫的人了。”
谢桐抱胸倚在车边,“你我故意从姑苏折回临安,再绕道至扬州,也只有沿途的官员知道,今日至扬州也是临时起意,可隋治堂却能提前预知,已经说明一切。”
“这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江南是东宫的封地,扬州节度使隋治堂是他的人,也是正常的,而东宫又兼着兵部的职,调兵遣将不过是兵部的一纸公文。”厉出衡看着那队人马离他越来越近。“这只能说明这一路上,东宫早就盯着我们了。他让隋治堂出来迎接,不过就是想告诉我们,他想捏死我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谢桐大笑,“前几日收到齐王的信函,他说太子最近在朝堂很是收敛。摆出一副明君的架式,处处谦逊,对甘大儒也是尊重有加,对太子妃宠爱至极,听闻已经有了身孕。七皇子娶了厉以坤的长女为正妃,将厉以坤擢升为吏部侍郎,与太子分庭抗礼。反倒是十三皇子没有以往的锋芒,颇有一种坐山观虎斗的感觉。”
“那就再好不过了。”厉出衡仍是在笑,“且让他们明争暗斗吧。”
说话间,扬州节度使隋治堂已经下马而行,朝厉出衡拱手作揖,“阁下可是新任扬州刺史厉出衡厉大人?”
厉出衡回礼,“隋将军来得正是时候,厉某恭候已久。”
隋治堂想来一个先发制人,没想道却是先发而制于人,厉出衡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已经让隋治堂处于下风。他料到隋治堂会来,而隋治堂却认为自己的出现会让厉出衡认清自己所处的情形。可高估自己的下场总是很悲伤。隋治堂竟找不到话回复他。
隋治堂一方守将,已在扬州城四年之久。驻军五年一换防,他还有一年就可以调回京师,这次受太子密令,要将厉出衡困在扬州,若是能取他性命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给他弄个罪名,让他永远都回不了京师。但其中有一点,他的夫人一定不会伤及,要毫发无伤地带回京城。
他今年已经四十多岁,借着太子才混到这个节度使,自然是对东宫言听计从。想着明年就能回京光耀门楣,没把这个年方弱冠的男子放在眼里。厉氏显赫又如何,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士人罢了,除掉他,明年回京的筹码又重了一重。
“大人请。”和文人做口舌之争,那是极不明知的选择。隋治堂选择不与他正面交锋,看看他清瘦的身形,苍白的肤色,杀了他如同辗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将军请。”厉出衡回到马车上,语气清冷:“还请将军前面带路。”
隋治堂晃了晃神,带路?当本将是马前卒吗?狂妄自大的家伙,也不看看江南一地的兵权在谁的手中,随时都能要你的项上人头。
谢桐看到隋治堂眼中的杀气,笑了起来,往火里又加了一把干柴,“隋将军,还不带路?”
“你又是谁?”隋治堂显然没有接到关于谢桐的资料。
“老子谢桐。”谢桐连正脸不给他。
隋治堂仍是不知道。“你这人好生猖狂,本将问你话呢,你好好答来。”
厉出衡在车内敲了敲车壁,“将军?”
隋治堂道:“大人身边的闲杂人等,还是不要带进扬州城,以免坏了大人清誉。”
厉出衡早就听到谢桐的话了。可隋治堂显然是想来一招杀鸡儆猴,让他看看谁才是扬州城真正的主宰。
“你说谁坏了大人清誉?”谢桐满不在乎地打着呵欠,“大人让你带路,你不走,偏要与我为难,你这不是给大人眼色看吗?隋将军。你是这一方守将没错,但依大梁律,各地地方长官以文为首,武为辅,你这是想给我家大人下马威吗?”
隋治堂却避而不答,“明明是你出言不逊。”
“老子就是这么说话的。”谢桐挑衅地瞪他,“不服气你就上表参我,老子的爹是右相谢更始。”
隋治堂平生最不服气的就是这些世家勋贵蒙祖荫的官宦之子,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还未成年就能进内阁中书,像他这种寒门子弟,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稳扎稳打,才有今日的成就。
不说谢桐,厉出衡年方弱冠就已经和他平起平坐,这还是被贬谪才有了四品。可谢桐呢?什么都不是,却一来就和他杠上了,出言不逊。
隋治堂微讶过后。阴沉地一笑,“听闻宁国公府曾是大梁一代战神,族中子弟个个能征善战,武艺高超。却不知谢公子来了我扬州城,日后我军中兄弟有福了,能否请谢公子赐教一二。”
“战神?”谢桐脸都白了,“隋将军是在说我谢家的儿郎都死绝了,所以终成神话吗?要说战神,大梁的战神是镇国公叶家,而非我宁国公府。隋将军若是想讨教一二,谢家在扬州府多的是儿郎,难道隋将军都不知道吗?”
抬出谢更始还不够。谢桐把族人都抬出来了,想赶他出扬州城,也不看看江南是谁的地盘。
“二人不必做口舌之争了。”厉出衡撩开车帘,眸中闪过一抹不耐烦,“隋将军不就是想跟你打一场,你就成全他就是了,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谢桐却道:“大人,这样不好,把人打坏了,咱们就进不了扬州了。”
“隋将军明明说了是赐教,是他先提出来的,他就该自己承担后果。”厉出衡给隋治堂下了套,“隋将军,厉某说的没有错吧?”
不,隋治堂说的是日后,可没说是当下。可他一想到宁国公自府中儿郎尽数死于疆场,便不再允许家中子弟再入军旅,谢更始也是文臣,这位公子听说是个酒囊饭袋,打赢他不过是小菜一碟。既然想给厉出衡来个下马威,这样也是再好不过的。
谢桐目露怯意,“还是不要了,大人,这几天赶路有点累,下手没轻没重的,有个万一……”
第115章:()
最后,谢桐还是被隋治堂拉去了演武场,而杜且则被隋治堂的正妻尤氏带到偏厅喝茶叙话。尤氏年纪不小了,看着比隋治堂还要大上几岁,满脸的皱纹,在江南水乡也难逃衰老的加速,可见其前半生的奔波劳碌。一个人的样貌取决于她的经历,若是养尊处优,出身富贵,没有忧愁烦心,她不会过早地衰老,相反会因为生活的闲适而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小。
杜且上一世就是这么过来的。在清远侯府的时候,每天都在愁苦中过渡,在别业的时候,受尽凌辱,人急剧地憔悴枯萎,皱纹瞬间爬满她的脸庞,双眼无神,青丝干枯。可她现下日子安逸,夫君温柔,并且没有内宅阴私,只是远离了她熟悉的京城,且没有生下子嗣而已。
尤氏面对容貌昳丽的杜且有片刻的失神,她不知道该如何和来自京城的贵妇人交际。事实上,她出身低微,只是一个普通的军户之女,没读过书,没见过大的世面,跟着隋治堂辗转征战,会的只是一些粗浅的针线和普通的饭菜,平日里也不敢和扬州府的夫人们走动,生怕自己的粗鄙会妨碍隋治堂的仕途。
但这一次,隋治堂却主动提出来,让她陪杜且闲话。
“夫人在扬州有四年了吧?”杜且主动和她攀谈。
尤氏说:“还有一年就任满了,夫君说之后就能回京去。”
杜且笑了笑,“一年任满不一定能回京城,有可能是换防去另一个地方,京城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除了人脉,还有军功,出身也很重要,有些人一出生就能位居高位。”
“这个我不懂。”尤氏羞涩地低下头,“总之夫君去哪,我便去哪。”
杜且看不透隋治堂的意图,似乎是想通过尤氏提醒她的出身,可他的目的是什么?
隋治堂对谢桐并不了解,贸然地开打是一件极不明智的事情。两军对垒,知己知彼方才百战百战,但隋治堂显然忘记了这一点。
谢桐在京城的名声很臭,他隐约知道谢相家的混账儿子不学无术,流连青楼,一掷千金。但并没有人说过,这样的混账不可以拥有一身高超的武力,且相当勇猛,和他那副半死不活的身形极不相衬。
隋治堂已年过四十,但征战数十载,一身虬结的肌肉与年轻人无二,身形较谢桐要矮,所以他选择的是一对一的单纯性打斗,以图克敌制胜。
可以说是身经百战的隋治堂,却在谢桐面前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应该说谢桐没有还手,就已经把隋治堂耍得团团转,左扑右扑就是没能近谢桐的身。
“我都说了不想打,是真的不想打。”谢桐占尽便宜,还是要说风凉快。
隋治堂被激怒了。可他连谢桐的衣角都没摸到,当着他麾下将士的面,他这个节度使的颜面尽失,说什么都要挽回一点自尊。
谢桐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在隋治堂全力扑来的时候,他点地后翻,轻轻在隋治堂的后背一点。隋治堂整个人从擂台飞了下去。
厉出衡热闹看完了,还是要出现解决,“将军息怒,是厉某挑起的争端,原以为将军能教训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臭小子,可……”
明摆着就是想说隋治堂武力值不行,可又说得那么隐晦。
隋治堂吃了一嘴的泥土,周身的戾气未散,打不过谢桐,他总不至于收拾不了厉出衡。于是,他向厉出衡扑了过去。
“将军,本官是你的上官,你若是殴打本官,下场是什么,可不是你能决定的。”厉出衡立着不动,“你已经在你的部下面前出了丑,总不至于还想因为殴打本官而被你的直系上官所不耻吧?你的任期只有一年对吧,一年能发生很多的事情。既定的事情也有可能变化,只要旨意一日没下,就有变数。”
掌风从厉出衡的耳边掠过,“你……你是故意的?”
厉出衡长身而立,目光投入远处夕阳西斜,“将军再对厉某来一个下马威。厉某不过是将计就计,还请将军记住,虽然你在扬州四年,可你还有一年就要离开,你的政绩取决于本官的笔。以为自己能直达天听?隋将军不要高估自己,像你这种可有可无的人,东官的手里不知凡几。不相信?兵部在册的将官有多少,你心中不会没数吧?”
隋治堂楞了,呼吸困难,目露凶光,“你威胁我?”
“厉某只是和将军探讨一个事实而已,将军不必动怒。”厉出衡没有看不起武将的事情,可隋治堂太蠢,以为可以用拳头解决一切,“厉某会在扬州三年,将军会先离开,委实没有必要和厉某为难。”
厉出衡带着胜利的谢桐和杜且扬长而去,在节度使府的大门外。剌史府的主簿已经跪着相迎。厉出衡淡扫了一眼,扶着杜且上了马车。
隋治堂忿忿地甩了铠甲,眸中杀意尽显。
刺史府在瘦西湖的边上,景色怡人,空气清新,烟花三月下扬州,果然是美不胜收。方才一进城就去了节度使府,专注于谢桐与隋治堂的对垒,而没有闲情逸志欣赏美景的心情,一瞬间全都回来了。
刺史府是前堂后室的设置,前面是厉出衡平日办公的地方,过了垂花门的三进宅院是他和杜且未来三年的居所。院落不大。却很精致,江南庭院的游廊水榭尽在其中,院中百花含苞待放,绿意盎然,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这就是我们的新家?”杜且有些激动。京城厉宅比这个大上几倍,可她从未有过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