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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且只得与虞氏一同前往,看着一抬又一抬的东西搬进来,蛾眉微蹙,十分不耐。
“听公公说起,你与清远侯的婚事,差不多该订下了。”
杜且淡笑道:“嫂嫂是在说笑话吗?笄礼那日来的人,难道真的是骗婚。”
虞氏一愣,“难道真的订过亲事?”
杜且也不怕和虞氏直说,“母亲亲口承认的,可看父亲的样子,觉得厉氏衰微,想另攀高枝,把我许给清远侯。如此背信弃义之举,委实令人汗颜。可嫂嫂已入我家门,这内里的龌龊不该瞒着嫂嫂。”
世家最重的就是承诺,一旦定下盟约,便不会轻易改变,尤其是儿女婚事,事关女儿家一生清誉,更是慎之又慎。虞氏出嫁时,固然对杜家颇有不满,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敢有违。诚然,杜战是一个可托付终身的儿郎,但舅姑这般作派,委实令人寒心。
等到东西都抬进来了,杜且数了数,一共十八抬。她也没开箱查看,当场命人把箱子封了,在封条上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然后命送礼的人怎么来的,怎么抬回去。
第39章:又一个爬墙的()
纪箫刚把东西卸车,正准备离开,听到下人过来禀告,着实愣了一下,稍作整理,他即刻请见。
可他并没有见到杜且,未嫁之女不见外男,杜且要避嫌,请虞氏代为接待。
纪箫行过礼,询问这礼可是有问题。
虞氏答道:“清远侯送我小姑子礼难道就不是问题吗?我小姑子已经许了人家,清远侯这般不分轻重地送礼,难道不是问题?”
“侯爷对贵府二娘有仰慕之意,在太夫人的首肯下,才选了这些小玩意送过来。况且,先前侯府与杜府也有往来,笄礼之前,侯爷就曾送了菊花酒庆贺二娘生辰。”纪箫小心翼翼地答着,心道先前都是平氏代收,也不曾有过拒退之意,为何今日却是虞氏出面。
虞氏笑道:“先时敝府姨娘掌事,没轻没重,不知这些繁文缛节,令侯府与杜府有所误会。侯爷倾慕小姑,妾深感荣幸,只是小姑已许了人家,还请侯爷勿要唐突,以免毁了女儿家的清誉。”
纪箫不解,“那人不是骗婚被打了出去?”
“让总管笑话了,祖母行事向来火爆,不问青红皂白便把人打了。可这厉氏是何等人家,又岂会行骗婚之实。事情虽然还未明朗,但小姑许人已是事实。”
纪箫讪讪笑了,“想是侯爷误会了什么,在下这就把东西抬回去。”
“有劳总管。”虞氏加了一句:“这些东西是小姑亲手封的,为的就是让人知道她不曾动过,并不贪慕侯府的富贵,也不让肖小在半途上起了歹意。”
“二娘有心了。”
打发了纪箫,杜且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多谢嫂嫂周旋。”
虞氏笑了,“你我姑嫂本该一心。”
“嫂嫂不觉得妹妹的行事过于忤逆吗?”
“我只知道,未嫁之前,我再忤逆,母亲也不曾打过我,父亲也不会将我二嫁。”
“或许妹妹是在撒谎?”杜且又问。
虞氏扶着她坐下,倒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京城有多少春心萌动的闺秀想嫁这位清远侯,妹妹不会不知道,就连宫里的汝阳公主都几次三番要太后赐婚未果。妹妹得到清远侯的青睐,却不为所动,无论是样貌家世,看中他哪一样都不为过,可妹妹却偏要选厉氏。若这是谎言,妹妹岂不是自毁前程。”
杜且这才放下心,“还是嫂嫂深明大义。”
午后,寒风骤起,乌云蔽日,一场大雨蓄势待发。
杜且站在廊下,不禁望向空无一人的墙头,那棵百年老槐风吹树摇,摇摇欲坠,却不知昨夜有人站在那高高的枝头,与她月下闲聊。可今日大雨将至,他想必是不会前来。杜且心中微微有些失望,想念那人的清朗疏阔,从容淡漠,可偏生对着她时,却是几番戏弄,叫她羞恼的同时,又盼着他的到来。
杜且自问再活一世,已是心力交瘁,古井无波,可还是被他挑动心中那根深藏的弦。她想要一世安宁,不再颠沛流离,受尽折磨,亦不再重蹈覆辙。
闪电狰狞地撕破天际,大雨倾盆而至,打落院中盛放的百花。那些说不出名字的花卉,不堪风雨,一阵狂风刮过,一场大雨落下,只留下一地杂沓的狼藉。
杜且微微叹息,转身准备回屋。
“阿且。”
这样的呼唤,杜且渴望了十年,如今夹杂着风声雨声而来,还是不觉得地泪湿眼眶。
第40章:你想嫁给厉出衡吗?()
杜且深深觉得,杜府的墙头似乎太矮了一点,而且墙外的那棵老槐种的太不是地方,正好斜对着她闺房的门。她若是从房内打开小轩窗,那就是极佳的角度。
此时,风雨交加,被淋成落汤鸡的纪澜仍是那副丰神俊朗的风流倜傥,精致的五官丝毫无损,却因雨水的浇注,有着别样的凄楚美感。如他这般的皮囊,无论是狰狞还是狼狈,都永远美好如画中仙人,即便他下一刻捅你一刀,你也会心甘情愿地死在他的怀里。
若是在前世,杜且一定舍不得见他如此,可现下即便心中不忍,也不会心软。
“我买了麻辣鸭头。”纪澜是打了伞的,他坐在墙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小心翼翼地护在伞下,“我记得以前每逢下雨天,你就会想吃辛辣的东西。”
雨声很大,但纪澜的声音还是一字不落在进了杜且的耳朵。
她以为自己如此不入流的习惯,只有白芍一个人知道,侯府的下人就算是闻到过味道,但也不曾真的见过,更何况是对她绝情冷漠、不闻不问的纪澜。
“侯府侧门街尾的那家,对不对?夫妻俩是从长安来的,那婆娘是个哑巴,老汉一条腿瘸了,在街尾经营那摊子已经有十五年之久。”纪澜自嘲地一笑,“对了,若是现下的话,才刚刚经营五年。我也是你走之后,才从侯府下人处得知关于你的一切。”
杜且终于转身,雨水打湿了她的裙裾,“侯爷说完了吗?苦肉计也该唱完了。不要忘了,你是因为毁了我的清誉,而让我不得不嫁给你。你难道还要故伎重施不成?”
纪澜无奈地说:“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你喜欢在雨天吃这个,没有别的意思。”
“若是这样是再好不过了。”杜且冷道:“侯爷走吧,在进侯府之前,我并不喜欢吃这个东西。我之所以迷上吃辛辣的东西,是因为侯府的生活太苦闷,一到下雨天,奴仆们都会各自躲雨,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一举一动。而太夫人最不齿的,便是我不符合世家闺秀的作派,而这种不入流的东西更是侯府严令禁止的。我过得太憋屈,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属于我的夫君,我不需要你时时刻刻相伴,但起码让我觉得我是你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甚至可以将我拱手相让。”
前世太苦,她不想再来一次。
“我相信,我和你的姻缘并非无可避免。因为你我都再带着前世的记忆,能避免那些错误的发生。你应该和我一样,认为你我的结合,就是一场错误。既然有机会改正错误,又何必再为难彼此。”
纪澜的心似乎被雷击中,下起倾盆的大雨,无休无止。他有些明白杜且当初的心境,看不到希望,一个人毫无目的地往前冲,明知不会有回报,明知会受伤,可还是一往无前。
他伤她那样深,却醒悟得太晚。
纪澜把纸包揣回怀中,望着渐渐磅礴的雨势,“我这次来还想告诉你另一件事情,三日后的马球赛,那人也会参加,而你爹一定会带上你,因为我也会去。”
“我不会去的,不会再有机会和他相遇。倘若可以,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你想嫁给厉出衡吗?”
第41章:既然你我都能重生,为何厉出衡不能?()
杜且推门的手猛地一回,骤然回首,眸中有泪,“我就不能尝试另一种可能吗?至少厉氏重诺,绝不会亏待我。就算亏待又能如何,起码不会如前世那般爱而不得,残忍被弃,受备凌辱。”
纪澜不得何时已跳下墙头,执伞立在阶前,仰头望着她,却不近前,生怕遭至她的反感和愤怒,从此便再无任何可能。
他说:“就在你回城的前一日,甘大儒向御史台状告一品诰命夫人兵马大元帅虞恒之妻徐氏,当街殴打他的学生,而致此人重伤失踪。而他的学生在此之前,曾向他说明,因父母在滇南时为他订下亲事,当日是女方笄礼,他遵父亲遗训前去提亲,却惨遭毒打。他要求明威将军杜如笙和虞恒元帅,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杜且不明白纪澜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此事闹得朝堂皆知,御史台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弹劾武将的机会,尤其是徐氏用的是私兵。”纪澜惊觉扯远了,继续又道:“你可还记得,当年厉出衡提亲后发生的事情,可有甘赋冲告御状之举?那时的甘赋冲隐居江南一带,并未出现在京城不说,万山书院也并不存在。”
杜且似乎被扼住了咽喉,呼吸困难,脑子无法正常思考,只能怔怔地望着雨中的他。
“既然你我都能重生,为何厉出衡不能?”
入夜时,雨势渐收,月亮从层层乌云后面露出弯弯的一角,清辉透过屋顶的天窗淌进屋中,寒风却肆虐横行,天一下子冷了下一米。
屋内没有掌灯,白芍敲门许久的门,杜且都没有应,她以为杜且睡着了,不敢再唤,连送来的晚食也撤了下去。雨停后,天又冷了不少,白芍拿了两个烧旺的火盆进屋,被托腮坐在窗前的杜且吓了一跳。
“婢子以为二娘睡了,天寒地冻,大奶奶分了木炭,让各院自行处置,不必如往年那样,非要入冬才能用火盆。”白芍念叨着虞氏的好,“大奶奶才管家第一日,婢子们就吃上肉了,姨娘可从来不给下人吃好的,想吃肉只能等主子们剩下。对了,厨娘也换了,那个方婆子被大奶奶发卖了,听说那婆子是平姨娘的远亲。大奶奶还说,过几日再给二娘买几个侍候的人。”
杜且若有所思,静静地听着白芍的絮絮叨叨。
“原以为郎君回府会大发雷霆,可他回来后连平姨娘都顾不上,换了衣裳又出去了,大爷倒是回来了,面色颇有些凝重,与大奶奶在屋里说话,连侍候的人都打发出来,想必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若是最会察颜观色,莫过于这些侍候人的奴仆,主子的每一次举动,都是因为什么,他们一清二楚。说粗鄙一些,就是主子想放屁,他们都能预先知道屁的味道。是以,杜战这种喜怒行于色的人,是最容易被下人们吃透心思。
杜且点了点头,“夜也深了,你回屋歇息吧,不必侍候了。”
白芍应了一声,又道:“二娘似乎换了性子,这两天可把婢子吓坏了,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
杜且神情清冷,“快嫁人了,总要学着懂事才是。老被人牵着鼻子走,连走到哪去都不知道,这一生还有什么意思。”
“是这个理。”白芍拿汤婆子把被褥捂暖,方才告退。
白芍离开不到一刻钟,只听门板噗的一声轻响,石子落地滚动,最后落入院中的积水坑。
杜且下意识地望向窗外,墙头有模糊的人影,看不太真切。
她没有动,静静地坐着,麻木的手脚没有暖意。
“女君似乎是睡了。”隐约传来小童的嘀咕声,“屋内没有掌灯,郎君还是回吧,这风可真大,你的伤还没好,万一……”
“再等等。”他的声音很小,可杜且还是听到了。
“已经宵禁了,咱们这么乱跑,被宿卫军看到可是要关起来的。”
“我何时被关起来过?”风中传来那人云淡风轻的声音,“再等等看,现下还早,说不定是还没回屋。”
第42章:她不见我,也是情理之中。()
院墙外的老槐上,厉出衡一个独立,阿松趴在墙上,北风萧瑟,毫无留情地朝他们直扑而来。
“会着凉的。”阿松很应景地打了一个喷嚏,似乎想要证明真的很冷。
厉出衡道:“你找个没风的地方先暖和一下,等等再叫你。”
阿松哀嚎,“郎君就不能回去吗?”
“好啊,那你先回去好了。”
“郎君明明知道我躲不过那些宿卫军,要是被关到问起来,坏的可是万山书院的名声。”
厉出衡冷哼声,“我会告诉他们,书院没有你这个人。”
“如此一来,郎君和杜如笙有什么区别?”
厉出衡反被质问,明显愣了一下,“我否认书院没有你,大不了你被宿卫军关一夜,明日也就出来了。可杜如笙否认我这个人,却是要毁掉两个人的一生。否认一事相同,事情却可大可小。”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个理。”
厉出衡反倒笑了,目光望向窗边独坐的剪影,顿时明白过来,“看来,杜女君今日是不打算现身相见。”
“郎君如何知晓?”阿松问他。
“也没什么,衰微的世家自然比不上清远侯府的荣光,她不见我,也是情理之中。”厉出衡动了动僵硬的胳膊,“我这背上的结痂好像裂了,疼得厉害。”
“那走吧……”
主奴二人的交谈声渐行渐远,杜且神情一松,肩膀垮了下来。
她对厉出衡是陌生的,杜如笙毁了与厉家的亲事,把她嫁给纪澜,纪澜又把她送给太子,而她最终在厉出衡的怀里结束了短暂却又悲惨的一生。
无论她是如何死的,上一世都结束了。
如纪澜所说,已经知道犯下的错,就不该让错误继续。
倘若厉出衡也是……
但她旋即推翻了这个想法,这似乎有些荒诞。倘若厉出衡也有前世的记忆,那么他就该极力避免再出现在杜家,以更快地方式权倾朝野。
不是每个人都像纪澜,执着于过往,千方百计地想要弥补。
有了这一份体认,杜且不再郁结,爬上捂暖的被褥,即便窗外寒风呼号。
然而,她刚闭上眼睛朦胧睡去,便听到有人敲门,来势汹汹,不依不饶。
她撑起身认真一听。
是杜乐。
似乎还把杜如笙带来了。
这是又准备挨打的节奏吗?
杜乐特地守在大门口等到杜如笙回来,狠狠地把杜且告了。告状这种本事,杜乐熟能生巧,自然还是要抹黑杜且一番。可这一次杜且留在她脸上的巴掌印,就是最好的证明。
杜如笙先去看了平氏,平氏哭得梨花带雨,我见尤怜,问明是虞氏动的手,杜如笙也只能认栽。他认定虞氏出身高贵,绝不敢和平氏计较,进门三年虞氏也没有忤逆过他的意思,可虞氏若是真的出手,他也不敢找上门理论。
“都是二娘唆使的。”平氏一句话,让所有的愤怒有了宣泄的出口,“她还打了乐儿。妾这几年操持整个杜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就敢这么待妾,若是传扬出去,还怎么议亲婚配。夫君若是不好生管教,咱们杜家的脸面都让她丢尽了。”
杜如笙内忧外患,不胜其扰,决计先好好管束杜且,他还指望杜且为杜家带着无上荣耀。至于杜乐,杜如笙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庶出的女儿全然比不上杜且的清绝无双。
第43章:嫁妆的那些龌龊()
“儿已经睡下了,父亲若是有事,明日再来吧。”杜且没有开门,也没有开门的打算,“夜已深,请恕儿已更衣,多有不便。”
杜乐却不依不饶:“是父亲唤你,你自当梳洗更衣,哪有这般拒人于千里的道理。”
杜且冷道:“若不是不方便开门,冲着妹妹这话,再打你一巴掌也不为过。深更半夜,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该是父亲来敲女儿的门,唤女儿前去,或是由母亲前来与儿商议,而不是仗着是儿的父亲,就能坏了规矩纲常。妹妹还小,不懂规矩也就罢了,父亲由着她的性子,任性行事,难道这几日京城的流言蜚语还不够父亲吸取教训?”
“杜且,你竟然敢教训父亲。”杜乐咄咄逼人,意图惹怒杜如笙,让他重拾父亲威仪。
可杜如笙很明显地退后一步,沉声道:“乐儿不可造次。”
“爹……”
杜如笙最忌讳的就是旁人非议他杜家没有教养,明明是低等武将出身,却还要装出一副高门宅第的矜贵,事事都要比照百年世家的门风。
“乐儿没有嫡母调教,养出这等性子,父亲还是好生约束,莫等到哪日得罪了权贵,可就来不及了。”杜且已不是前世柔顺懦弱的性子,这些曾经给予她伤害的人,她是一个都不会再迁就,“儿话尽于此,还请父亲斟酌。”
“爹,明明是她先欺负乐儿的,你看乐儿的伤……”
杜如笙拂袖而去,不再理会。
杜乐哪里肯依,又去平氏那里哭诉,平氏气不过,跑到杜且的屋前大吵大闹,撞门哭闹,闹得杜府鸡犬不宁。
杜且却不理会,由着她闹,由着她哭,还怕她闹得不够大,特地起身激她:“我忘了提醒姨娘,那个方婆子叫我卖掉之前,还说了不少姨娘的好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呢,她在杜府赚了不少的银两,都是姨娘好心给的,还说姨娘是活菩萨。”
平氏哭得更凶了,声声威胁:“你竟然污蔑我,我要跟你拼了,跟你拼了。贾氏都不敢对我如此不敬,你一个黄毛丫头竟敢惹到我头上,也不想想,你终归是没出嫁的闺女,若是没了闺誉,日后还怎么嫁人!”
“说到底,你只是一个妾,谁还信了你的话不成?”杜且倚在榻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姨娘继续闹吧,我可是要睡了。”
平氏没得到半点的好,转身又找上杜如笙。
杜如笙今夜没歇在她的荷香院,就是嫌她一直哭,哭得人心烦,可她犹未自知,闹上他的书房来。这时,平氏倒是没哭了,可脸上的泪痕未干,杜如笙一见就烦心。
“还没闹够?”她去杜且那闹的事,已经有人禀告他。
平氏抽泣几声,“妾自从没了掌家之权,谁都看不起妾,可说到底妾服侍夫君十余载,生了一双儿女,还为夫君赚了不少的私银,这都是从公中私扣下来的,为夫君的前程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