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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碧笑道:“别忘了我前世是你的姐姐,你心里想什么,我自然是有预感的。”其实纵使阿紫不选这间屋子,但林烟碧安排萧峰住在隔壁,阿紫是必会要求换这间屋子的。
萧峰虽然不懂什么风雅,却也看出房里的摆设别具匠心,不像是仓促间捣弄出来的,不由问道:“烟碧,这房子不是在我们来的途中才开始建的吧?”
林烟碧道:“自然不是,去年我回碧云宫之后,想着这里荒废了,挺可惜的,而且大概以后你和阿紫会常来这儿,就吩咐河南分舵着手重建这些房子,也就是在上个月才建好的。”
江春蓝笑道:“姐姐想得真周到!”
当晚四人就在此间住了,竹屋里备着充足的粮食,小镜湖里有鲜美的鱼,江春蓝小试身手,即钓了四五条。第二日,林烟碧在江春蓝屋后的小山坡上开出一小块菜地,像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些菜种,江春蓝大喜,像见着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轻舟驾熟地播在地里,他从前在那小村子里以耕地为生,日日盼着自己有一天发大财了,带着如今是他母亲的奶奶去享福,不用再耕地了,但今天当他再次面对土地耕种的时候,心里却充满了久违的喜悦。
这一日,正是端午时节,江春蓝想到城里凑凑热闹,向萧峰道:“萧大哥,今天是端午节,咱们到城里看看热闹,可好?”
萧峰笑道:“热闹有什么好看的?”
江春蓝忽想起一个人来,道:“咱们到城里探探郑大掌柜的,看看他近来可好。”
自从柳如浪死后,萧峰根本不想再问世事,此时忽听得江春蓝提起柳庄在信阳的分号掌柜,他不由心里一动,不知他的四弟去世之后,柳家生意是否也随之败落了。萧峰站起身来道:“好罢,就去郑府看看。”
四人出了小镜湖,江春蓝不会武功,萧峰挽着他的手,拉着他走得飞快,江春蓝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仿佛脚不沾地一般,他心里一喜,大声道:“萧大哥,我也想学武,你肯教我吗?”
萧峰道:“你碧云宫的武功深不可测,渊远流长,我岂敢班门弄斧?”
林烟碧笑着接口道:“萧大哥此话折煞碧云宫几千人,试问碧云宫上上下下谁人能是你的对手?但春蓝你若要学武,萧大哥刚猛的武功你还真的学不来,还是学碧云宫的罢,但从前我让你学武,你不是说不学么?怎么今日又改变主意了?”
江春蓝摇晃着脑袋道:“别的武功我不想学,我只想学轻功,像现在这样跑得这么快,以后遇到了敌人,我也能逃得掉。”
“没出息,整日就想着逃!”阿紫被林烟碧挽着,也比她自己跑得快多了。
四人一路说着话,一路往城里来,小镜湖离信阳甚远,但萧峰和林烟碧的轻功已达绝顶境界,虽没有骑马,却比骑马还快,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到了信阳城。正是端午节,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萧峰一路往郑府走来,想起从前来时,柳如浪英姿勃发,谈笑风生,引得路人驻足相看,此时却已物在人亡,心里不由一阵黯然。
穿过几条街后,来到郑府前,门面气势依然宏伟如故,只是门前悬着白幔,守门之人身穿白衣,头戴白巾,一派哀伤悲凉,与街上喜气洋洋的过节气氛格格不入。萧峰心里一惊,不知道郑府里谁又去世了。他走到门前,正要开口说话,那两个守门的忽然朝他深深施了一礼,道:“小人拜见萧大侠!”
“请起。”萧峰想不到这两个守门的还记得自己,连忙还了礼,问道:“你们家正在办丧事么?不知府上是哪位仙逝了?”
其中一个守门的垂首道:“回禀萧大侠,这是为追悼我家柳公子办的丧事。”
萧峰心里一酸,沉声道:“是我义弟柳如浪吗?他过世已快两个月了,怎么如今才追悼?”
那守门的道:“不是如今才追悼,我家老爷说要为柳公子守灵七七四十九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萧峰大为感动,不想这郑大掌柜的竟如此故念少主,那守门的又道:“萧大侠请进府里用茶,待小人去禀报老爷,请老爷出来恭迎萧大侠。”
萧峰摆摆手道:“不必了,你直接领我去灵堂便是。”
“是,各位这边请。”那守门的应了一声,把四人让进府里,径自在前面带路。四人故地重游,却俱是默默无言,连江春蓝和阿紫一路上不住的斗嘴此时也停止了,他们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想起了柳如浪的音容笑貌。
穿过几条长廊,来到一座大堂前,那守门的道:“就是这里了。”
萧峰抬头看时,只见横匾处挂着白幔,堂前白花圈摆满了一地,堂上大八仙桌上摆着一个灵位,上书“少主柳公如浪之灵”,一个肥胖的身影背着身子坐在灵前,萧峰不用看第二眼,也认出了此人正是郑大掌柜的。他仿佛入定了一般,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没回头,那守门的正要禀报,萧峰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径自走到灵前,深深地掬了三个躬,想起兄弟之情,眼中又不禁湿润了,其余三人也均跪拜下去。
“谢谢诸位来拜祭我家公子,老夫有礼了。”郑掌柜头也不抬,侧过身来向萧峰他们拜了一拜。
“郑掌柜的,还记得萧某吗?”萧峰伸手相扶。
郑掌柜猛然抬起头来,见是萧峰,眼睛里一下子涌出泪水来,也顾不得说话,只是紧紧地抓着萧峰的双手。
正在此时,忽听得堂外脚步声响,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声道:“老爷,贾似道那恶贼还没死!”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显是悲愤之极。
第四节 风云突起
“什么?”萧峰猛地跳起来,脑子里一片茫然,“你说什么?”
那人正是从前在郑府里跟着柳如浪的小厮,他认得萧峰,当下更是悲伤难忍,泪水漱漱而下,“公子的死讯以及萧大侠大闹临安的消息传来后,老爷命我到临安柳庄去打听整件事情的经过,因传言说贾似道已经被萧大侠所杀,老爷特意吩咐我打听大仇人贾似道死了没有,谁知我到临安的那一天,却正碰上贾似道奉命出征,浩浩荡荡的,把整个临安城的人都惊动了……”
“怎么会这样?!”萧峰一掌击在身旁的桌子上,“砰”地一声,整张桌子倒塌在地上,“我明明亲手拍碎了他的脑袋,他怎么还会活着!”
郑掌柜向那小厮厉声喝道:“你看清楚了没有?”他想萧峰这么一掌拍下去,莫说是一个贾似道,就算是十个贾似道也没命了。
那小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我起初也不信,我挤到人群前面,见队伍中一面绣着一个‘贾’字的大旗之下,一个人趾高气扬地坐在马上,旁边还有人给他撑着罗伞,前后簇拥着,我不认得贾似道,就问旁边的人,他们都指着那人说他就是贾似道!他们说他平日横行霸道,不可一世,就是化了灰他们也认得他!”他忽然举起右手来,大声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时间,堂里鸦雀无声,没有人相信在萧峰的掌下贾似道还能活命,但那小厮言之凿凿,且神情悲愤不已,也没有人相信他是在说谎。萧峰更是脑子里一片混乱,曾经亲手杀了的仇人又复活了,简直匪夷所思!
林烟碧忽抬头道:“萧大哥,你还记得在大理之时,段铭抓了忽必烈的替身之事吗?”
萧峰心如电转,立即醒悟过来,“不错!这厮用的是替身!”他双拳紧握,气得声音发抖,“想不到竟被他用替身骗了!”他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小厮道:“小兄弟,让你受委屈了,快快请起。”
那小厮哭道:“公子生前待我极好,如今他去了,萧大侠你一定要替他报仇!”
萧峰咬着牙道:“你放心,我这就去杀了他!”说毕,转身就往堂外走。
“萧大哥留步!”林烟碧快步追上前来,一把拉着萧峰道:“贾似道可以用替身骗你一次,也可以骗你第二次,此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萧峰呆了呆,沉声道:“我是太鲁莽了,可是一想到这个恶贼如今还在逍遥自在,我就怒火中烧!四弟已经被害差不多两个月了,我还未能替他报仇,我如何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
林烟碧拉着他的手,柔声道:“萧大哥,你别难过,柳大哥的仇一定要报,但贾似道老奸巨滑,我们坐下来想个周全之策,这回不能再让他逃掉了。”
郑掌柜点头道:“林姑娘说得没错,上回贾似道在仓促间都能以金蝉脱壳之计脱身,这回他应该更有防备了,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少个替身,要杀他当真不容易。”
萧峰冷哼一声道:“我就不信他能躲一辈子,永远不出来!”
堂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那守门的跑进来禀报道:“博儿术将军来祭奠公子爷。”
郑掌柜的看看萧峰,手一挥道:“有请!”
话音刚落,博儿术已领着几员副将走了进来,他们目不斜视,径直向柳如浪的灵位拜了三拜,在柳如浪的灵位前插上香,道:“柳公子侠义无双,文才武功令我等好生佩服……”
萧峰站在一旁,想起柳如浪一心为国,却被昏君奸臣杀害,如今反倒是敌国的将领对他敬重有加,他在天若是有灵,真不知作何感想。萧峰向博尔术还了一礼,沉声道:“将军有心了。”
博儿术猛然侧过头来,见一人长身立在幔帐之旁,正是萧峰!他连忙跪在地上,大声道:“末将拜见大将军!末将不知将军在此,请将军恕罪!”其余几位副将也忙行跪拜之礼。
萧峰摆摆手道:“诸位请起,此乃我义弟之灵堂,不要喧哗。”
众人忙站起身来,博儿术向萧峰低声道:“大将军,我们找得你好苦,请借一步说话。”
萧峰仰起头来看着柳如浪的灵位道:“自从我四弟过世之后,我已经决定不再过问世事,若是蒙古的军情,你还是不要和我说了,我这个大将军也不会做下去,我已经修书向忽必烈王爷请辞。”
博尔术与四位副将面面相觑,想不到萧峰连大将军也不想做了。只见博尔术凑近萧峰的耳旁,低声说了句什么。
“什么?”萧峰脸色骤变,霍地站起身来道:“信函如今在哪里?”
博尔术道:“在末将府上。”
“好!立即带我去取。”萧峰转身便走,阿紫叫道:“姐夫,你要去哪里?”
萧峰头也不回,急匆匆走出门去,“你们在郑府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林烟碧望着萧峰匆匆而去,不发一言,江春蓝问道:“姐姐,你猜萧大哥这么急匆匆地去干什么?”
林烟碧叹了口气,半晌才道:“必定是和忽必烈有关的事,从今日起,咱们又不得安宁了。”她想起在方竹林中还没过上半个月的隐居生活,风云却又突起,柳如浪的大仇未报,忽必烈的事又找上门来了,萧峰要脱离江湖,谈何容易!
阿紫心中不乐,道:“姐夫说了不再管蒙古军中的事,怎么现在说走就走!”
林烟碧摇摇头道:“忽必烈待萧大哥如同手足,他若遇到危险,萧大哥绝不会袖手旁观,他已经刚失去一个兄弟,他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兄弟了。”
萧峰来到博尔术府上,博尔术连茶也顾不得奉,立即领着萧峰来到书房,屏退众人后,打开一个柜子的锁,从中取出一封信函来递给萧峰,道:“这是三日前,大汗八百里飞骑送来的密函,令我看后一定要面呈大将军。”
“大汗如何得知我在信阳?”萧峰边说边接过信函展开来,却发现是几行弯弯曲曲的蒙文,一个字也看不懂。他把信递回给博尔术道:“你给我念念,我看不懂你们的文字。”
“是!”博尔术道:“大汗并不知道将军在信阳,所以每个地方的官员都收到了大汗的旨令,要在自己所辖区域内寻找将军,因为将军夫人葬在信阳,从前又与末将有几面之缘,所以大汗特意令我在信阳城里仔细寻找,今日我去拜祭柳公子,一方面是敬重他的为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向郑掌柜的打听你的消息,不想竟就碰上了。”
萧峰摆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念念信里的内容,是不是忽必烈王爷出事了。”
“末将也是道听途说地闻得一些风声,希望不是真的。”博尔术边说边忙展开信念道:“萧将军,收到此信请速到襄阳与吾汇合,吾弟忽必烈被郭靖所擒,吾即日起兵发襄阳,请将军速来共商营救之策,迟则恐吾弟性命休矣。大汗蒙哥。”博尔术读完这几行字,脸色顿变,他原只是听到一些传闻,却不想是真的,忽必烈在蒙古军中威望极高,所统率的军队几乎战无不胜,他的被擒对于蒙古军来说不啻是一记晴天霹雳。
萧峰更是震惊,忽必烈不仅待他自己有恩,还对他们整个契丹族有恩,两人的关系早已从原来的互相牵制发展成肝胆相照的兄弟之情。正像林烟碧所说的一样,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兄弟柳如浪,他不能再看着另一个兄弟死去。萧峰霍地站起来,向博尔术道:“大汗的军队何时到信阳?”
博尔术道:“过两日就到,大汗吩咐我随军出征襄阳,却没有说是因忽必烈王爷之事,大概是怕影响军心。”
萧峰浓眉紧锁,心想大宋自然知道忽必烈的分量,要把他救出来谈何容易!
博尔术又道:“萧将军与我在此等候大汗罢,我立即修书告诉大汗已找到将军了。”
“不,”萧峰一摆手道:“在你军中挑三匹快马,我今日立即赶往襄阳!你告诉大汗,我先去探听一下四王爷的消息,等他一到,立即与他汇合。”
“是!”博尔术见萧峰举步欲走,忙道:“马匹准备好了,送到哪里给将军?”
萧峰道:“就送到郑府!”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回头问道:“下坨之战打完了吗?忽必烈王爷被擒,谁在攻打下坨?”
博尔术奇道:“什么下坨之战?这一个多月以来,就是在清理大理的战场,没有攻打下坨啊。”
“什么?”萧峰脸上的惊讶比博尔术更甚,“我一个多月前在临安之时,亲耳听得宋朝的皇帝说前方告急,蒙古军正在急攻下坨,你在信阳,离湖北最近,竟然不知道?”
博尔术斩钉截铁地道:“肯定没有攻打下坨,我军南下作战的供给,都经过我这里,我不可能不知道。”
萧峰沉吟半晌,沉声道:“必又是贾似道放出的虚言,好让那昏君倚重于他!他当真是丧心病狂!”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咬牙道:“这一次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第五节 襄阳城下
萧峰出了博尔术府,展开轻功,径回小镜湖畔取了汗血宝马,再返回郑府。如此一来一回,在萧峰走来,也不过是两个时辰的功夫。
回到郑府,博尔术已遣人将马匹送来了。萧峰和林烟碧她们说了事情的经过,末了道:“现在我就起程到襄阳去,看能否探听到四王爷的消息,你们两人护送江兄弟回碧云宫,等救出忽必烈王爷和杀了贾似道,我就去寻你们。”连续来发生太多意想不到的事,萧峰不敢让她们独自留在小镜湖,生怕又生什么意外,碧云宫在他看来是个最安全的地方,何青莲与林飞盈两大高手联袂,也不怕前碧云宫宫主林馨兰捣鬼了。
阿紫首先叫了起来:“不,我要跟着你。”
林烟碧也道:“此去襄阳免不了一场恶战,萧大哥,还是让我和阿紫跟你去吧,三个臭皮匠还顶得上一个诸葛亮呢。”
萧峰也料到她们不肯就此离去,知多说也无用,当下道:“好罢,你们两人就和我一起去。”
江春蓝看看萧峰和林烟碧,正要说自己也要去,林烟碧却拉着他的手道:“弟弟,你不会武功就别去了,回碧云宫去照顾娘。”
江春蓝低头无语,他实在不愿就此与三人分别,但自己不会武功,去了用处不大,反而会拖累萧峰,当下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回去,我要让师伯和娘教我武功,以后好跟着你们走行江湖。”
萧峰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等你打好了根基,我把我会的都教给你。”
江春蓝大喜,连忙拜谢了。
众人将萧峰三人送出门来,郑掌柜默默地看着萧峰上了马,挥手与众人告别。萧峰骑着马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凌空一掌击在墙上,墙上立时现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只听得他沉声道:“此次不杀贾似道,我萧峰誓不为人!特留此印为证。”说毕,回马便走,风一样驰远了。
郑掌柜看着他的背影,双目终于忍不住滚下泪来。
萧峰与林烟碧、阿紫出了信阳,星夜兼程,直奔襄阳。路上萧峰一直沉默不语,林烟碧也不说话,两人心里十分清楚,如果忽必烈果真在襄阳,想来已经凶多吉少,就算还被囚禁着,要救出来也是十分艰巨的事情,也许被押在哪里都很难打听得到。
第二日,三人已出了河南,进入湖北境内。阿紫骑在马上,颠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她向萧峰抱怨道:“姐夫,为什么每次和你到襄阳来都得没命地跑?上次为了救新月,这次为了救忽必烈,下一次又不知道为了救谁!”
萧峰听了,抬头凝视着远方,良久才道:“阿紫,对不住,让你受苦了,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忽必烈王爷有性命之危也不管,我已经失去一个兄弟了,我不想再失去另一个兄弟。”
阿紫本想说那是王爷,不是你的兄弟,但话到嘴边,终于是忍住了没说出来。
三人一路打马如飞,只用了两天功夫,就赶到了襄阳城下,却见城门紧闭,无人进出。萧峰大是奇怪,找着城边上一歇脚的小摊档,要了两壶酒,边喝边向那伙计打听道:“小哥,襄阳城为什么大白天的城门紧闭?”
那伙计无精打采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弄得我今天一点儿生意都没有,要是往日,这个时候进城的人特别多,来我这儿喝酒喝茶的也特别多。”
萧峰问道:“是今天才不开城门的么?”
那伙计侧过头来瞪了萧峰一眼,道:“当然是只有今天不开门,要是从来都不开门,我岂不是喝西北风去了!”
林烟碧纤手一扬,一小锭银子朝那伙计掷去,那伙计大喜,想伸手去接,谁知那银子竟一下子插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只露了半截出来,他伸手去拔,却怎么也拔不出来,只听得林烟碧冷然道:“你好好地回答我们的问话,这锭银子就是你的。”
“是是……”那伙计的态度一下子恭敬起来。
萧峰想了想,却站起身来道:“走罢,没什么好问的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那就不能便宜他了。”阿紫一个箭步冲到桌子前,想要取回那锭银子,却被萧峰伸手拦住,道:“给了他罢,都是苦穷人家,过活也不容易。”
阿紫其实是不忿他刚才对萧峰的语气不敬,此时见萧峰出了声,也不好再坚持,只得跟着萧峰走开去。剩下那伙计弯着腰低着头,使劲儿在抠那小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