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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天,不过这法子甚好,真是皆大欢喜了。”
草草吃过晚饭,萧峰把囚车打开,贾似道坐在囚车里,见了萧峰,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萧峰喝道:“出来!”
那贾似道吓得全身瘫软,哪里有力气爬得出来。
萧峰左掌在囚车上轻轻一击,贾似道立即从车里飞出来,摔在地上,萧峰命人把饭菜拿来,放在贾似道面前,沉声道:“快吃!”
贾似道虽然十分饥饿,但怕饭菜里下了毒,哆哆嗦嗦地不敢吃。
萧峰冷哼一声道:“不用怕,我要留着你的狗命为我四弟祭坟,暂时还不会杀你。”
林烟碧在一旁道:“不过你若要绝食,我们也乐意省下些米饭,反正从这儿到临安,骑了汗血宝马,也不过是六七天的路程,那时候你还有一口气在,死不了,用来祭坟正好。”
贾似道一听要到临安去,立时又燃起生的希望,扑到萧峰的脚下道:“萧大将军,我富可敌国,到了临安,我愿意用我的全部家产赎命……”
萧峰一脚把他踢开,“奸贼!别废话,你爱吃不吃!”说毕走出帐去,吩咐林烟碧和阿紫把他看好,自向忽必烈的帐中走去。风里忽传来阿紫格格的笑声,“奸贼,你再爬呀,爬过来就给你吃……”自是她在捉弄贾似道,萧峰微微一笑,心想这回她倒是捉弄对人了。
忽必烈正在用晚饭,说是晚饭,其实其时已是二更,不如说是夜宵了,见萧峰掀帘进来,忽必烈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了。
萧峰道:“夜已深了,王爷因在下之故还未吃晚饭,我本不该来打扰,但有一件事今夜一定要和王爷说。”
忽必烈一摆手道:“萧将军,先陪我喝几碗,有话待会儿再说。”说毕亲自执起壶来,侍从连忙奔过来要接过壶去,忽必烈道:“我自己来,你们去抬三坛酒来,今天我要和萧将军喝个痛快。”边说边替萧峰倒了一碗酒。
萧峰也不推迟,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地对饮起来,不一会儿,已喝了一坛子酒。忽必烈把碗一放,指着帐外的明月道:“萧兄,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吗?也是像今夜这么明月高挂,我们也是这么面对面地开怀畅饮。”
萧峰听他一时改了口,称自己为萧兄,不禁心中一热,捧起另一坛子酒替忽必烈和自己倒满了,举起碗来道:“王爷,萧峰敬你!今生能与你结为知交,实是萧峰的福份。”
忽必烈也举起碗,“不,这句话该我来说,能与萧兄结识,是我的福份才是。刚喝完的这一坛酒,是我敬萧兄的,感谢你几次对我的救命之恩。”
“好!”萧峰一饮而尽,拎起酒坛来又倒满了两碗,“这一坛是我敬王爷的,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体谅与宽容,感谢你对临潢城几万人的恩泽,没有你,就没有他们的安居乐业,总之,一句话,你对萧峰的恩情,萧峰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
忽必烈也一饮而尽,“你我情同手足,你的族人就是我的族人,我必会善待他们。”
“好!”萧峰听罢,心中激荡,捧起一坛子酒来仰头一口气喝了,朗声道:“有王爷这一句话,萧峰再无牵挂了!”
忽必烈捧起最后一坛酒道:“今日送君须尽醉,不知何时再能与萧兄畅饮了。”他也懒得倒到碗里了,捧起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半,递给萧峰。萧峰接过来,一口气又喝了下去,然后起身离座,跪倒在忽必烈座前,“萧峰拜别王爷,王爷多多保重!”
忽必烈离座走到萧峰身前,也双膝跪下,双手搭着萧峰的手臂,用力摇了摇,沉声道:“萧兄保重!但盼他日能再相见。”
两人一起起身,萧峰拍拍忽必烈的肩膀,“替我向大汗致谢,还有新月公主,萧峰一介武夫,配不上她,辜负了她的一片真情,请她忘了萧峰。”
“好!我一定转告。”
萧峰忽想起另一件事,又道:“那个游坦之,迷失了心神,阿紫却不愿见到他,劳烦你派人把他送到天山的碧云宫,自会有人来接他上山替他治病。”
“放心,我一定把他送到。”忽必烈用力拍拍萧峰的肩膀,“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两人相视而望,瞬间,眼中均有泪光闪过。
萧峰转过头去,举步出帐,他没有再回头,他知道这里他不能再留恋。
牵了汗血宝马,萧峰回到帐中,阿紫已经睡着了,林烟碧坐在灯旁发呆,贾似道的囚车也放在帐中央。林烟碧见萧峰进来,立即起身迎上来道:“怎样?可曾辞了官职?”她是冰雪聪明的人,见萧峰出去,就猜到他是辞官去了。
萧峰道:“辞了,这回总算是无官一身轻了。”他看看阿紫道:“叫醒阿紫,收拾一下,咱们今夜就走。”
林烟碧拿过桌子旁的一个包裹,笑道:“不用收拾了,这就可以走了。”又指指放在桌子上的盒子,“这是大将军帅印,我替你封好了,明日忽必烈自会看到。”
萧峰一愣,继而笑道:“知我者,莫若烟碧也。”他轻轻推了推阿紫道:“阿紫,快醒醒,咱们要走了。”
“啊?”阿紫睁开眼睛,茫然四顾,“走?走到哪里去?”
萧峰道:“到临安去,杀了贾似道,拜祭你柳大哥。”
阿紫一下子跳起来,拍手道:“好!我要让这贾奸贼在临死前受尽折磨,替柳大哥报仇!”
萧峰把囚车推出来,用条坚韧的牛皮绳系在车上,另一头拉在手里,飞身上跃上黄蓉今日还回来的汗血宝马,想起当日在大理赠马与柳如浪,如今马在人亡,不禁黯然。
阿紫和林烟碧上了另一匹汗血宝马,三人拉着囚车慢慢走出军营,巡逻的士兵见是萧大将军出营,谁也不敢过问,更不敢阻拦,纷纷让开道来。
出了军营,走到空旷之地,林烟碧道:“如今往哪里南下?襄阳屯着贾似道的十万兵马,纵使郭大侠能开门让咱们过去,但咱们还是不要去捅这蜂窝为好。”
萧峰想了想道:“那咱们向东沿淮水而下,取道庐州,从那儿南下临安,按汗血宝马的脚力,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而已。”
林烟碧马鞭一挥,道:“好!趁着襄阳不见主帅,四处乱找的当儿,咱们赶到临安城,把这奸贼杀了!”
两匹马向东风驰电掣般地奔去,消失在苍茫的月色中。
萧峰手拉着囚车的绳子全速奔跑,把一个娇生惯养的贾似道颠得骨头都散了架,几次晕过去,又被颠醒,他当初杀柳如浪的时候,哪里会想到有今日,他在心里后悔了一万遍,早知今日,当初就不杀柳如浪,不让他见皇帝便是了,但从前他杀一个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看谁不顺眼就杀谁,现在终于受到报应了,但他不知道,他的报应只是刚刚开始。
第二日傍晚,三人要乘船过淮水,林烟碧怕囚车太显眼,毕竟这姓贾的不是一般人物,当下弃了囚车,点了贾似道的几大穴道,再在他杀猪般的叫声中,把他的胡子全部拔掉,然后往他脸上涂些黄粉,头上梳髻,把他化妆成一个生病的女人,他几大穴道被封,浑身软得像滩泥一样,连站都站不稳,萧峰只得夹着他上船,林烟碧和阿紫各牵一匹汗血宝马,倒也没有引起路人疑心。
渡过淮水,骑马奔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三人下马吃干粮。阿紫这几日总是只给贾似道一顿饭吃,萧峰当然不会怜惜他,饿得他只剩半条人命。此时眼巴巴地望着三人吃干粮,口里不停地咽着唾液。
阿紫拿了一只大饼伸到贾似道面前,道:“想吃吗?”
贾似道点点头,他作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对一只大饼产生如此强烈的渴求。
阿紫笑嘻嘻地道:“那好,给你。”
贾似道接过去张嘴便咬,忽然惨叫一声,捂着嘴在地上滚来滚去,阿紫瞥了他一眼道:“你这人真是奇怪,好心给你烧饼吃,你怎么倒在地上打起滚来了?”
贾似道的声音变得像鬼哭狼嚎一般,萧峰和林烟碧侧头看去,见他的嘴巴肿得比猪嘴还高,一条涨得发紫的舌头露在嘴外,看样子是肿得无法缩回去了。
萧峰见过阿紫整人的手段,道:“这丫头别把人弄死了,我要到临安再杀他的。”
林烟碧微微一笑道:“放心,这种毒弄他不死的,但碰上阿紫,这奸贼可是生不如死了。”
阿紫侧头看着嚎叫不止的贾似道,“什么?你说你嘴巴疼?”她踱到贾似道身前,“别叫了,我替你治治,担保嘴巴很快就不疼了。”
第二节 杀贼祭坟
贾似道指着自己肿涨得不成人样的嘴巴连连点头,意思是让阿紫快些给他治治。
“别焦急嘛。”阿紫踱到他的身旁,忽然“噌”地一声从身上拔出一把短刀来,一刀捅在他的屁股上,贾似道惨叫一声,阿紫又拔出刀来,在他的腿部连刺几刀,她侧过头来问道:“你现在嘴巴还觉得疼吗?”
贾似道疼得不住地惨叫,哪里顾得上回答阿紫。阿紫把刀上的血擦了擦,放回身上道:“我就知道这样止不了你嘴巴的疼,别担心,我还有法子。”
贾似道惊恐地看着阿紫,不知她又要怎样折磨他。只见她从身上翻出一包东西来,拎在手里扬了扬,笑嘻嘻地道:“这包东西一撒上去,包管你的嘴巴就不疼了。”
贾似道将信将疑,但嘴上又痒又疼,他像快溺死的人一样张大嘴巴,等着她把药撒上来,不想阿紫却把那包东西尽数撒在他的腿上。
“啊……”贾似道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长空,把萧峰和林烟碧都吓了一跳,抬头看时,见贾似道惨叫着在地碾来碾去,舌头被牙齿咬破,鲜血直流。
萧峰道:“阿紫,你又给他下了什么毒?可不要现在弄死了他。”
阿紫道:“没有下毒,不过是一些盐罢了,本来我想给他的伤口弄些蜜糖的,但想想一路上这么多蜜蜂跟着我们的尾巴,也不太好玩,就改成盐,算是便宜这家伙了。”
萧峰想起当年在信阳马家她炮制马夫人的手段,往事又涌上心头,不禁有些感慨,他站起身来道:“天快黑了,咱们走罢。”
阿紫把贾似道拉到买来的马车上,拉车的是汗血宝马,林烟碧赶车,阿紫坐在车外,萧峰骑马走在一旁,以防有人来劫车。
不过一路走来,倒是平安无事。不几日,已来到临安城,阿紫给贾似道穿上女子的衣服,因他脸上中毒已开始溃烂,不用化妆也已面目全非,为免惹路人注目,林烟碧给他戴上一顶斗蓬,把整个脸遮住。
三人进城的时候,贾似道虽然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由萧峰拉着才能走路,但心里还算清楚,知道这里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草,进了临安城,到了柳如浪坟前,自己就死定了,但苦于口舌又肿又烂,无法张嘴说话,为了以防万一,萧峰还点了他身上的哑穴。在经过城门的时候,他看见那守城之人正是他的部下张国之,此人送了他不少银子,靠着他从一个小兵一步步升起来,和他甚为熟悉。
经过张国之身前时,贾似道死命地站住脚步,再也不肯走,却被萧峰一架,脚不着地地过了去。
“站住!”张国之忽一声断喝,冲上来指着贾似道道:“这是什么人?摘下斗蓬检查!”
萧峰道:“这是我姐姐,生病了来临安求医的。她病得很重,脸上很吓人,所以才用斗蓬遮住,军爷一定要看么?”
张国之喝道:“少废话,快摘下来!”
“好吧,你一定要看,我也没法子。”萧峰把斗蓬掀开,露出贾似道溃烂的脸,周围的人一片惊呼,纷纷掩鼻走开。
张国之忙挥挥手道:“快戴上斗蓬!站一边去!”
萧峰只得拉着贾似道站在一边,随手封了他手上的穴道,让他连手指头都动弹不得。张国之扬了扬手里一块金光闪闪的东西道:“这是刚才从她身上掉下来的,我问你,你姐姐怎么会有贾太师的金牌?”
萧峰暗叫疏忽,没注意到贾似道竟偷偷地把身上的东西扔在地上。萧峰只得信口开河道:“不瞒军爷,我们与贾太师交情非浅,自从那少林达摩院的和尚死后,贾太师又招了我们到他身边保护他的安全,此次我姐姐身患重疾,是贾太师在襄阳让我们到临安来治病,他随后就班师回朝。”
林烟碧在一旁补充道:“为了在临安城里行动方便,贾太师特意将这块金牌给我们,他老人家果然神机妙算,进城就被你拦住了。”
张国之一听,立时信了一大半,他知道贾似道极其怕死,身边收买的武林高手不胜其数,当下道:“原来这样,贾太师如此看重你们,你们必是武功了得的高手,本官想见识一下,你们露一手来看看。”
林烟碧脸上一沉道:“你莫非连贾太师的金牌都不信?”
张国之道:“本官不敢,本官只是尽责尽职而已。”
“好!你睁开眼睛看好了。”萧峰右手拉着贾似道,左手一掌凌空击出,对面的一块石碑应声而碎,四处飞散。把个张国之吓得倒退几步,暗想这一掌若是朝着他击来,他哪里还有命在?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挥挥手道:“放行放行!”又向萧峰拱手道:“大侠慢走,替我向贾太师问好,他日还望大侠在太师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他知道这种武林高手时常在贾似道身侧,算是说得上话的人。
萧峰也不打话,微微点了一头,拉着贾似道和林烟碧、阿紫径直往城里去了。
柳如浪葬在城西的栖霞岭,和抗金大英雄岳飞同在一片土地上安息,因柳家祖先对宋朝颇有贡献,因此柳家的坟场可随意挑选,柳家一向敬重岳飞,就把坟场选在了岳飞墓所在的栖霞岭。当日林烟碧下葬柳如浪的时候,由柳家的管家带到栖霞岭安葬。他的一干红颜知己极俱痛哭,亲眼看着柳如浪的棺木下葬,又亲手为柳如浪修了高高的坟,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萧峰和林烟碧、阿紫进了城,一刻不停留,径往柳如浪的坟而来。城西栖霞岭因有较多的坟场,所以周围少有人烟,甚是荒凉。萧峰跟着林烟碧来到柳如浪的坟前,只见残阳如血,照在那新筑起的坟上,坟头上新长的草儿还很小,星星点点的,当中一块墓碑,上书:“柳如浪之墓。”笔迹苍劲有力,却不是林烟碧的手笔。林烟碧见萧峰盯着那墓碑,仿佛明白他的心思,轻轻地道:“这是云南刘小姐亲手所书。只是当时时间仓促,未及请人照此刻成字,这次来了,正好明天请个巧匠把这字刻了,才不至淡了去。”
萧峰默然无语,他原本手上拿着那江春蓝刻的柳如浪的小木人,此时他小心地放入衣兜里,然后右手食指忽然伸出,凝力在石上沿着石碑上的字迹划去,只见石屑纷纷而落,萧峰的手越挥越快。林烟碧虽知萧峰内力惊人,但以手在石上刻字,当今世上还无人能做到,她曾听师父说过当年林朝英和王重阳比试在石上刻字,林朝英暗中使用了化石丹才把字刻在石上,而王重阳却因不谙其中原故,无法把字刻上去,不得不认输。这两大前辈级的绝世高手都不能做到的事,萧峰今天却做到了,他的内功当真空前绝后。
林烟碧痴痴地望着他,忽见石碑上的字变成红色,而且越来越红。
“姐夫,你手上流血了!”阿紫惊呼一声道。
萧峰却充耳不闻,手指依然深深地刻进石头里去。
林烟碧没有作声,她轻咬着嘴唇,泪水潸然而落。她明白与萧峰心中的悲痛相比,手上的这点儿疼痛根本不算疼痛。
石屑纷飞中,萧峰缩回右手,跪在坟前,良久才道:“四弟,当日若是为兄与你一道回临安,或是在鄂州就杀了贾似道那奸贼,你也不至被他害死……”说到后来,他声音已咽哽,他顿了顿,伸手一擦脸上的泪水,沉声道:“今日我把害你的人带来了,你在天之灵,看看这奸贼如何替你偿命!”他站起身来,长臂一伸,像拎小鸡似地把贾似道拎起来一扔,扔到柳如浪的墓碑旁,右手一伸,道:“烟碧,拿剑来!”
林烟碧递上一柄寒光闪闪的剑,这是柳如浪生前曾用过的剑,他从前赠给林烟碧,林烟碧不要,把剑退了回去。柳如浪下葬后,柳家的管家又把它交到林烟碧手中,因为那剑身上刻着林烟碧的名字,林烟碧见剑在人亡,就收下以作纪念了。
她低声道:“这是柳大哥生前用过的剑,用来杀这奸贼最合适不过!”
萧峰点点头,凝目向那剑看去,眼前又出现在庆元的小岛上,柳如浪仗剑挡在他身前的身影,他虎目含泪,大喝一声,长剑挥出。只见寒光之中,贾似道的人头应声飞出,“啪”地一声,落在柳如浪的墓碑前,尸体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也倒在地上。
阿紫恨声道:“就这么死了,便宜这家伙了!”
萧峰擦干剑身上的血迹,递还给林烟碧。他又向柳如浪的坟拜了三拜,低声道:“四弟,为兄这就去了,待到明年清明再来看你。”
其时天色已晚,暮色苍茫之中,天空中传来几只乌鸦的叫声,甚是凄凉。
三人转身离去,刚走得几步,忽听得远处传来低低的吟唱声:“……追念西湖上,小舫携歌,笑语相看,旧游在否,想如今、翠凋人亡……”歌声凄凉婉转,催人泪下。
第三节 银耳环
其时暮色沉沉,秋风瑟瑟,枯草满目,甚是凄凉,萧峰和林烟碧、阿紫听着那歌声渐行渐近,不禁驻足倾听。过了一会儿,三人发现那歌声竟直奔柳如浪的坟前而来。
林烟碧脱口道:“刘姑娘,是你么?”
暮色中,那唱歌之人慢慢抬起头来,正是萧峰在云南时所见的刘姑娘。她站住脚步,双目无神地看着三人,“你们怎么在这儿?不是走了么?”
柳如浪下葬之时,林烟碧曾与她说过几回话,所以于她的声音较为熟悉,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萧峰道:“我们来看看四弟,顺便把贾似道杀了祭坟。”
“贾似道?”刘姑娘盯着萧峰,“贾似道死了?他真的死了?”
阿紫道:“你不信,自己瞧瞧去,贾似道的人头还在柳大哥的墓前呢。”
刘姑娘快走几步,猛地看见了贾似道的尸体和人头,她愣了半晌,忽然仰天尖声大笑,“哈哈……柳郎,这奸贼终于死了,你可以瞑目了……”她的笑声渐渐变成了呜呜的哭声,在荒凉的坟场上空回荡,林烟碧和阿紫也禁不住跟着哭起来。萧峰紧抿着嘴唇,只让眼泪却默默地流。
过了好一会儿,刘姑娘渐渐止了哭声,回过身来“扑通”一声跪在萧峰身前,搞得萧峰一时手足无措,举袖擦了擦眼泪道:“刘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刘姑娘泪痕宛然地道:“几个月以来,我想尽了各种办法去杀贾似道,却无功而返,今日多亏萧大侠杀了这奸贼,柳郎的大仇才得报,我刘卉然在此谢过你的大恩。”
说毕,倒头便拜,却被身旁的林烟碧一把拉起,“刘姑娘,你快别这样,萧大哥与柳大哥乃八拜之交,咱们都是自己人,你怎地这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