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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隐隐觉得这个男人谈话内容简洁目的明确,看起来低调谦和。她想这就是腔调啊,别看人瘦瘦的,保护不了谁,可能还真会成个什么事儿呢。
最后,小艾说时间晚了。西贝应和,就把小艾送到医院门口。道别。
风起6
这之后,两个人时有来往。水一样。不急不缓地流动。
有一天,小艾小夜班,凌晨两点准备下班时,看到西贝匆匆跑来。小艾讶异:“你?怎么这么晚跑来了?!”,“小艾,我考上政院了,明天早晨有便车,我有一堆东西要带,先回W市了。过几天就要到南京去了。过来跟你说一下。……你能请假回W市来送送我吗?”
小艾听西贝说起过参加了什么政院的入学考的事。当时根本就没当回事情。可现在,真是事情了,人家西贝要上军校走人了。
小艾心里悲喜交加。可还是抑悲扬喜地祝贺了西贝。然后,眉头紧拧,发愁地说:西贝啊,我是想去送送你。可是,你说得不凑巧啊!班表都是一周一排的!很不好换!唉!不知道能不能请上假!没想到小美女满脸愁色,西贝脸色微慌,眼神愧疚。都沉默。
一会儿,大夜班小高来了。小艾交了班,换下白大褂。西贝就尾随着小艾下班。小艾是400多度的近视眼,今天觉得没什么事情,就没带眼镜,以往呢自己上下夜班回宿舍,不心急慢慢摸瞎走楼梯没什么问题。但是今晚,有点焦虑,一出楼门,看不见月亮,看不见台阶,什么都看不清,不禁一步步往外挪,西贝连忙上去捉住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小心翼翼牵着她下了大楼门外梯。
这个牵手很自然。手牵着手,把她送到宿舍楼前,才重重地捏捏她的手,松开,轻轻地说,我不送了,你上去吧,然后西贝在原地挣扎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宿舍楼也即机关办公楼,楼道昏黄的灯透出来,两个人各是一半脸透明着,一半脸阴暗着,彼此看着。在这样光线下的脸,是多么年轻、漂亮!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莞尔一笑,等他说什么。西贝小薄唇一抖,也莞尔一笑,微微露出一颗小虎牙,终于什么都没说。
小艾觉得既然没什么可说的、可等的,“那么,就这样,你回团里吧!我上去了。”西贝似乎得了释放令似地,匆匆转身说“好”,又转头说“回W市后,我就给你打电话”。小艾点点头,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
然后,她伸展伸展自己的左手,看看,很潮。西贝的手也是潮的,温柔的骨感的。一边上楼,一边叹气,谈恋爱这么别扭吗,以前那个向明总是能指引恋爱发展的进程,手拉过了,贴在一起抱过了,小艾的初吻也贡献了,然后小艾人也跑了。
她虽然觉得跟这个西贝没有令人绿眼的火花,但是她觉得他这个人挺安静,跟他在一起不说话,也安心。而且,跟西贝在一起时,她有当家做主的自得。在与西贝之前,她一直都是被操纵、被指挥,可西贝特别听她的话,似乎她是大姐姐。这种感觉让小艾特别特别舒服、受用。
当然,小艾,也有心病。她极力掩饰她有短暂恋爱史的事实。她不想让西贝发现她小艾原来谈过恋爱,而轻看她的纯洁。因为,她想与西贝好好相处,像姐姐一样关心他、爱护他。所以,她忍耐,在西贝面前总装出一副特别温柔贤惠的样子,等两人能顺其自然亲昵的日子的到来。
第二天下午,西贝干事果真打了电话到护士办,问她忙不忙,打算哪天回,请上假没有。
小艾如实回答,不忙,没决定,请假还有困难,尽量请假,尽量早回。
西贝只是嗫嚅,使劲听来是:小艾,你最好回来一趟,我想再见见你。
小艾决定回去一趟。虽然她和西贝像现在这样不死不活的关系总有点言不正名不顺,但好歹也算是都愿继续交往。
小艾想,理由不是很充分,可她得豁出去,哪怕跟护长吵翻也得回趟W市。最后,她真得差点跟护长吵翻了。
小艾想不通,护长老公好歹也是西贝的上级吧,这点面子都不给。
小艾没想到,认识西贝的人,肯定都知道小艾是西贝才认识不久的女友。送不送又有什么关系。护长心里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小艾闹着要请假,不过借机回家玩一趟偷偷懒罢了。
但当时,小艾没想到这么多。要是她想到了,她就不会跟护长红脸了,也不会把保持了良久的淑女形象一扫到底。
风起7
当小艾终于请好假,收拾好小行囊,乘上了回W市的脏兮兮的车,竟然觉得有点悲哀。
她想起半月前的一天,西贝来找她突然说想带她回趟W市。当时,正逢周末,小艾周六没班周日有白班,她就请小洪上自己周日白班,自己上小洪周日晚上的大夜班。然后,偷偷与西贝一起溜回W市了。
事情神不知鬼不觉。但感觉却不甚好,和西贝像同事一样清淡。西贝与小艾最多松松的拉拉手,并着胳膊(小艾小巧类肩膀只能够到西贝的大臂部分)逛逛W市的大街。然后,西贝送小艾到家门口。各回各家。
周日下午,西贝在小艾家门口等着,两人一起乘车颠了三个多小时又回T市。路上相邻而坐,不冷不热地依偎着。除了她打盹时,西贝体贴地把肩膀托到她头下,什么也没发生。小艾一场幸福的期待暂时告终。
这次,走时自己走,回时将自己回。这哪是谈恋爱,这是受罪!小艾小心地护着自己只剩100多大洋的包包,戚戚哀哀、迷迷糊糊晃到了W市火车站。
她耷拉着脑袋、神情委顿地坐1路车到北门,下车回家,看到老妈已下班了。
老妈见她突然回来,高兴得很。
可小艾心里提不起劲儿来。她本来以为自己要安定下来了,可以与西贝平静地谈恋爱,过生活,结果,唉……但她佯装得意地告诉老妈,西贝考上政院要去读书的事!还说,她这次回来就是送他去读书。
老妈一边替女儿高兴一边担忧女儿又要孤单了。
吃完晚饭,西贝的电话就追来了。问方便不方便来小艾家。小艾听着话筒,看看老妈,然后对电话说,方便啊,来吧,等你。
一会儿,西贝就奔来了,还穿着军装,灯光下的衣服上,居然有晶晶亮点。绿莹莹的。
小艾说,下雨了?西贝说,嗯,小雨,没事儿。
小艾又说,吃饭了没有?西贝说,嗯,吃过了。
西贝换了拖鞋。两个人和小艾妈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剧聒噪地上演,广告不断。
小艾闷得慌。看看西贝,静静地看电视,毫无动静的样子。
小艾起身,对西贝说,我头晕,要躺一会儿,你陪我妈看吧。
回了自己的闺房。真的就倒在闺床上。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有气似地。
风起8
风起8
一会儿,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好听的男声门外问,我能进来吗,小艾?
进来吧。女声,倦怠。
西贝扭扭捏捏地进来走到小艾的单人床边,捱着床沿坐了,弯身看小艾,看小艾的眼睛盈盈水亮,问,你没事吧?又问,怎么了?小艾面对墙,闷声道,没什么。一时沉默。
西贝把瘦瘦的一只手伸到床里,握住小艾的手说,那你起来,我们在这里聊聊,或到外面走走也行。小艾两手回握西贝的手,这次是温的。都不语。气氛暧昧。
握着他的手,小艾想,这个可怜的孩子,为什么这么瘦,瘦得这么让人心疼呢。小艾心里这样想着。以后,如果以后真能嫁于此人为妻,一定要不遗余力把他养胖。养得一看就养眼的那种。这么想着,转过身盯着他的脸看,说出声,“你的脸再胖些”她的手在他两边脸颊点点,“可是个帅哥呢!”西贝被她这样说,也附和:“我也这样想的。就是吃不胖。你知道的,我其实挺能吃的!”
小艾想想,点点头想,西贝的胃口挺正常,吃得不多也不少。
小艾借着他手上的力坐起来,说:可能是饭不好吃,没油水。你常年离开家,总吃食堂,或瞎吃。工作又没有规律。到政院读书,生活规律了,可能会胖些。
西贝说,你放心,我会多多吃饭,胖胖地回来见你。然后他拍拍胸脯。
小艾说,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西贝说,你也是。别让我担心。眼睛对着小艾漂亮的大眼睛细看。
两张脸近在几指。呼吸相闻。
西贝轻轻地紧张地问:我亲下你,行不?
小艾不说话,两臂圈住西贝的细腰。
西贝俯下脸,把唇印在小艾的额头上。两手搂着小艾的小肩膀。不敢再造次了。
小艾用鼻子碰碰他的鼻子,西贝把唇就贴在小艾的鼻子上,舌头舔舔她的鼻尖。轻声问,嘴行不?小艾就凑过去,挺配合他。两张唇贴在一起。
虽然小艾的初吻已糊里糊涂地奉献掉了,但是仍然不会主动吻法,勉强迎合。西贝显然更没经验了,两个人生生地试着吻法,像各啃各的骨头的小狗。小艾,忍不住乐了,推开西贝,说,有趣!很甜!
西贝正努力地佯装老练地啃骨头,却被推开,脸烧起来。故作镇定,说,什么有趣?什么甜?
小艾知道他自尊心强,她可不能让他觉得她笑话他不会接吻,所以不看他只看着地,保持着笑容,尽量轻声地娇声说,跟你在一起有趣!而且你的味道很甜!真的!
西贝立即问:我不抽烟啊,当然没怪味。你,你喜欢我吗?
小艾诚心地说:喜欢。我很担心,你上学去了,我该怎么办?
西贝不说话。搂紧小艾。小艾脸贴在西贝的肩窝上,额头抵着他的中尉军衔牌,像西贝一样羞涩。
屋里没有开灯。减轻了尴尬。院里路灯的光晕照进小艾二楼家的闺房。照在两个轻轻相拥的人身上。安静地古怪。
好听的男声出音了:明天陪我上街去趟商场吧,我要买个东西。
好,但不要给我买东西。我不需要。
西贝没有回答。他的想法一旦形成,很难改变。别看他这么瘦弱,根本是表里不一的坚强。
风起9
风起9
第二天上午,小艾在家等西贝。心里盛满浓浓的离愁。因为,西贝中午就要坐火车离开W市了。
此时,家里飘着陈淑桦的《情关》。小艾反反复复地重播着《情关》,大声地跟唱。
西贝敲门时,小艾正唱得愁肠百结。她开了门。
她今天穿着一套火红的裙子,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西贝仍然穿着军装。两个人表情都不自然。虽然心里是幸福喜悦的,但是两个人都不主动说。
陈淑桦反反复复地唱:英雄美人情關難留是什麼時代什麼樣的人才能完成這個夢我本有心我本有情奈何洠в辛颂鞇酆拊诶嶂虚g聚散轉眼成煙秋風落葉愁滿樓兒女情長誰捉弄這次孤行洠讼嗨涂磥碇挥袚'摚б滦滹h呀飄呀飄的風吹的是誰的痛欠山欠水欠你的最多但願來世有始有終。
歌声幽婉。
小艾说:来,我们跳舞吧。西贝走过来,与小艾手牵手,搭肩扶腰,走了几圈。慢慢停住,贴近,贴近,彼此抱紧。一个俯首一个仰脸,吻在一处。
两个人的心里都为渐进佳境又即别离的现实感到难受。西贝似乎要把小艾嚼到肚子里带到南京。而小艾,尽量配合,让他尽兴地亲到脸疼。
《情关》的歌声戛然而止,甜蜜爱情的大门骤启。两个人的呼吸都不甚平稳,脸色也都微醺。
小艾手扒着西贝的肩膀,为打破尴尬,故作大惊“呀!你不是说要上街买东西吗!”西贝闻言,右手抓过小艾的左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摩一下,“呵呵,我都不想去了!”“可别!不过,东西不重要就算了!不去就不去罢!”西贝回过神来说“重要!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两个人略微收拾下,就要出门。可是,小艾那双白高跟鞋的带子怎么都勾不上,西贝很自然地蹲下去帮她把鞋带系好。
小艾有点不好意思,说,谢谢啊!
西贝嗔怪:什么话!走吧。
出门。小艾与西贝胳膊并胳膊的走着。西贝突然说:你挽着我吧!小艾听话地挽起他的胳膊。心里幸福一把。她偷偷转脸看看西贝,觉得他是蛮高的,而且侧脸怎么这么漂亮呢,尤其是下巴的弧度。
西贝的眼也正好斜睨着看她。她突然羞起来,拿肘碰他,“别看了,当心撞上车了!”
他们慢慢地往前走。小艾的高跟鞋小心地敲着地。她不常穿高跟鞋,所以觉得不舒服,怎么也走不快。好在,挂着西贝的胳膊,西贝又慢慢地迈步,她走姿还算婀娜。
他俩走过市府大楼,穿过人民广场,进了天山商场。小艾随着西贝走过百货,停到一家卖钟表的柜台前。
西贝低头对小艾说:“我要给你买个小闹钟!”然后也不管小艾在身旁摇头反对,径自喊售货员取他满意的小钟。
小艾不想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让人看笑话,只好悄悄地使劲地拽着他的后衣襟,小声地急急地说:别傻了,西贝!我有手表呢!把小细腕子举到他的鼻子前。
西贝看看,呵呵笑道,你没有小闹钟,我注意过了。然后,转脸,凑到她耳朵根上,轻声说:你知道为什么送闹钟吗?是“忠”的意思。
小艾脑筋没转过来,问,什么钟?“就是……唉,”,西贝放下手里正挑着的钟,拿过她一只手,在她手心上一边写:“忠”,一边小声说:有心的钟。
哦~~,小艾脸微红,赶紧说,那好吧,你就买吧。
西贝继续挑来挑去,显得没主意了,只好征求小艾的意见,小艾随手一指:就那个红色的,你刚挑的那个,简单大方。
西贝笑着说,我们俩的眼光还挺一致嘛,就那个吧。
售货员重新取了个新的说:29元。小艾笑嘻嘻接过这个礼物,说,我也给你买个啥吧!说完就后悔,自己身上这点银子能买啥呢!
西贝说,我什么都不买,买多了累赘!
小艾点点头赞同,心想也是!南京还缺东西买嘛!
小艾忽然想到,他此去南京身上钱财足吗,都说穷家富路!可是不足她能有钱送吗?算了,不问也罢!嘴张了张,换成这句话:你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西贝“嗯”了声,似有所思,终于下决心了,“小艾,陪我去趟家吧,我二姐和姐夫都在,想见见你呢。我们一起吃顿饭,然后你跟我二姐、姐夫一起去送我。”“好。”
进了西贝家门,挺热闹,西贝妈妈自自然然地慈祥地看着上次已匆匆见过一面的女孩子。西贝二姐、二姐夫也很自然的打招呼。小艾也都大大方方招呼了大家。然后在客厅里碰到了西贝的爸爸,一个瘦瘦的老革命。
小艾一边与老革命聊天一边眼睛紧紧跟着西贝,怕一不小心就落单。
她小心翼翼。尽量贤淑。
这家人都非常亲和,她渐渐放松下来,接了西贝二姐递过来的苹果,与她二姐小聊一会儿,等二姐出门到厨房帮忙,又把苹果放回盘子,结果又被他老爸还回。她不太爱吃苹果,但也只好吃了,啃啊啃。
西贝坐在她旁边津津有味地吃另一只苹果。
小艾看看手中的苹果终于像是要啃完了,就拿着,找垃圾桶准备扔了,没想到西贝眼疾手快,一把抢过,说,可别,我妈看到这么大苹果就扔了要说的!
他从小艾手中拿那只半圆的苹果,放到嘴边毫不介意地大口嚼咬,直到剩下一根细棒棒。才扔了。小艾心里得意、幸福。看着西贝的眼神也是甜腻腻的。西贝午餐胃口超常得好。西贝的二姐不时很欣欣然地望着小艾。
吃过午饭,西贝的家人都各忙各的。
小艾干坐。
西贝却呆在自己的房子不知忙什么,迟迟不出。
等西贝终于把她喊到他房间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慌张。众目睽睽下,能做什么呢?
看到西贝把房门关上,凑近小艾。小艾眼睛望着门意思很明显地拒绝任何亲近。西贝此刻只好踱了几步,又把门大开。看看表,时间到了。
西贝的二姐、姐夫,西贝,小艾在门口等了辆出租车,西贝一个箱子,一个包放到后备箱,四个人坐上了车,一路上大家话都不多。然后,随人流,进站,上火车。小艾都与西贝保持距离。
最后,小艾与她二姐、姐夫下站台看火车开起来。
西贝在车里朝窗外挥挥手,演着潇洒,看小艾的眼神若停若去的,最后一眼却是深邃而担忧的。
车哐啷哐啷地渐行渐远。小艾咽下心中的难过。
小艾本想告别他二姐、姐夫自去排遣难过,却禁不住人家盛情相留,只好又一道坐进了出租。一路无话。然后,小艾下车辞谢。关车门,礼貌地等车开走。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的家。
风起10
风起10
小艾空虚。悲伤。想念。跟妈妈打电话汇报送别情况也是无精打采。小艾妈听出小艾情绪不好,就坚决地说,等她下班,娘儿俩一起去郊区老爸部队的家。
小艾挂了电话,梦游似地上床睡觉去了。睡醒了,妈妈也下班了。恍恍惚惚坐了老爸的车,一路开到郊区部队大院。
吃完晚饭,上楼,躺倒,听到楼下客厅,喧哗,门庭若市,她就烦。她浑身无力。什么都不想干。不想说。就是空虚。悲伤。想念。她不能骗她自己的心,她已不知何时喜欢上了那个叫西贝的家伙。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可救药。
回到医院,看什么都能想起与西贝的一点一滴。
那儿,西贝站在那儿跟她说笑话儿,呵呵这里,西贝也坐在这儿说了个幽默。其实,西贝本来就是个非常幽默的家伙!总能说出与他气质大不相同的幽默,有别人的,有自编的。
看,还有医院门前那条破土路,西贝靠外,她靠里的吸土散步,西贝时不时挡挡逆行顺行的破驴车、破自行车、破三轮车掀起的黄尘。
还有医院边那家脏兮兮的小餐馆,小艾请西贝将就一下她的食欲,吃了一次丁丁炒面,是他埋的单。那次,小艾毫不在乎地吃了2粒大蒜头。而西贝冒着拉肚子的危险,死活不吃。
哦,还有,护士办那个破桌子的那边,放病历夹的烂木头柜前的破椅子上,总到没人时,那个家伙就夜神一样溜来,温文尔雅地坐着,与小艾小聊。有一次还碰到了他从前的邻居小妹妹——小艾护校的小高——现在战壕里的战友。西贝居然,几分钟后落荒而逃。
现在是,小艾欲哭无泪,是孤零零的自己,面对高高的天空,破落的医院,破床、破凳子。发呆,思远。一味地沉浸在失落里。全然忘了她跟西贝说的,她要好好学习,重新考个喜欢的专业,要跳出护士的火坑!
离别之苦,无以聊慰。对小艾来说,是有点苦。主要是那个九十年代还没有普及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