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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东晋奇谭 第二部桃花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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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言之浅浅瞟了谢灵运一眼没有回话,他昂头看向前方再度垂头小睡的陶渊明,注意到对方身下那头灰骡背著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壶,盖得不是很严的缝隙里还隐隐飘出一股淡淡的醇酒香味。

一时间,薄言之有些羡慕陶渊明过著这般闲云野鹤、悠然自得的生活,心里不禁思索他还有多久才能摆脱鬼道,借谢灵运的阳气重返人间?

他三人静静寻著山道行走,停停坐坐、说说笑笑观看庐山优美风景,不知不觉时光飞逝,直到月上梢头、腹中饥饿方才惊晓。

「看来今晚只得在山中留宿了。」谢灵运眼见陶渊明手脚利索地升好一个火堆,当即携著薄言之的手跳过去,「没料到陶兄之前所言果然灵验,我三人现在都迷了方向。」

「灵运生於大富公卿之家,何苦与我这久居山野的人共同露宿於此?我看不如趁现在星月当空仍可辩路,你与贵友一同下山,我料你的随从定会在山脚等候相迎。」陶渊明扔下拨弄火堆的树枝,将从骡背取下来的酒壶打开昂头饮了一大口。

「难得遇上陶兄,又有此良机尝尝以天当被、以地为床的美妙自然滋味,小弟怎会放过?」谢灵运听陶渊明催著他离去,与以前他二人相遇後畅谈通宵的情形大不相同,心里起了疑心再想薄言之刚才所言,拿定主意要留下来看看陶渊明的朋友是何等人物。

陶渊明见谢灵运神采飞扬,薄言之垂眸不语,当下也不再劝。他微微一笑顺手将手中酒壶扔到谢灵运怀中,自己起身走向不远处结有数十枚山果的大树,伸手攀摘野果。

「今日才知你不仅生性高傲,而且脸皮也够厚!」薄言之抽回他的手掌摇摇头,「没见人家有要事待办不想我们跟著麽?你定要留下来做什麽?」

谢灵运笑而不答,举壶喝了数口美酒精神为之一震。他正要回答薄言之嗔怪之语,陶渊明捧著打下的果子回来了,谢灵运只好暂且忍口。

正当陶渊明把包在衣衫里的野果分於谢、薄二人时,一阵「唏唏嗦嗦」的声响从他们後面茂密的草丛里传出,好像有什麽东西迅速向这边走来。




桃花源第二章

第二章

「谁在哪里?出来!」薄言之口中轻喝,纵身上前衣袖挥扫分开草丛,见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发出一声惊骇的大叫,似乎没料到有人突然飞身降落在他面前,慌乱中那人脚下踩滑身子不慎滚出山道向一旁的悬崖摔下去。

「言之,休要鲁莽。」谢灵运叫了一声,薄言之俯身拾起一截散落在山路边的枯藤,仰手向那青年拂去。眨眼间,那截短小的枯藤变得又长又韧,有如布匹般灵活圈缠上青年的胸腹後背一举将他拉了回来。

薄言之见那人无事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突然想到自己使用法术有可能使陶渊明起疑,迅速转头回望但见陶渊明垂头一口咬著一枚野果轻嚼,似乎没有注意他手中突然变长之物。这番情形,亦让薄言之心中忍不住再次一动。

谢灵运赶上前去从容接过薄言之手中枯藤,三两下将那吓得两眼紧闭的青年解开。哪知那人随後睁眼见他安然无恙之後,立刻拜在谢、薄二位脚前连连磕头,嘴里直呼「贵人」不已。

「这是何意?」谢灵运笑道:「我们救了你的性命,也不必如此抬爱尊称罢?」

「或许我们今晚住宿之地有著落了。」一直沈默不语的陶渊明忽然插上一句,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谢灵运更觉啼笑皆非,不由回头向忘年好友连连看了几眼。

「两位贵人,请速速与小人动身吧。我家主人早已恭候多时,只等两位贵人大驾光临解忧消灾。」那人见谢灵运迟疑,连忙把头磕得更勤。

「你先起来,好好说。」薄言之皱眉令道,他声音虽不高但自有一股清冷凌厉之意,那人不敢违抗只好怯怯地站起来。

「小人李甲,是这山中李员外府的家仆。因我家小姐三年前被妖怪所迷,请了无数高僧法师驱逐也不见其效,故而上山来找东林寺的慧远禅师相助驱妖。」李甲恭敬说道:「老禅师指点,我只需往这个方向走,若遇救我性命的贵人,便能为我家主人消去这次奇灾。」

薄言之见李甲说完又想磕头,但又惧著的目光因而愣在原地,一副站也不是跪也不敢的尴尬模样,当下忍不住轻轻掀起了些许唇角。

李甲猛然看著皎洁月色下银衣翩翩、眉目无比清俊,神态微显温和恍非尘世中人的薄言之,心中不由离奇大安,先前的惧怕之意也收敛了不少。

「你倒是对你家主人颇为忠心,又得慧远禅师指点,真让我无法推拒。」谢灵运见这人语言真诚不似作态,再加上此番相遇是他好友慧远禅师所料,他知慧远精通佛法知晓天命,因而决定随李甲前往。

「小人是孤儿,从小被我家主人收养。二位恩公……不,两位大贵人,我家主人心地善良常常抚老济孤,他老人家生平只有一女爱若珍宝,这麽好的人本不该受此一难。万请二位看在老禅师面上,随小人前去看看吧。」

薄言之见谢灵运有意见往,心中怜那李甲忠心为主也跟著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陶兄,我们一块前去罢。」谢灵运转身相邀,「有瓦遮身胜过在荒山夜宿。」
陶渊明微微一笑,起身拾起粗长树枝做成火把,接著踩灭火堆拉过悠然啃著嫩草的灰骡向谢灵运那边走去。

李甲大喜过望连忙殷勤上前接过陶渊明手中的火把,小心为他三人引路。

「此去愚兄倒要看看灵运有何驱妖赶怪的妙法。」陶渊明牵著他的坐骑慢吞吞跟著谢灵运身後,悠悠开口说道。

「陶兄,别说笑啦。我看说不定是有人装神弄鬼,糊弄世人。」谢灵运摇头。

「这位贵人,你不知道,我家主人所遇的一定是妖孽,绝非有人装鬼。自打三年前我家小姐被一阵怪风刮入後院,跟著那里被团团迷雾所封之後,我们便不能进入了。」李甲听谢灵运之言忍不住回头说道:「不管主人请了多少法力高超的高僧与道长都不能驱散雾气,最後只要驱妖法师开坛做法,他们便被一股怪力吸到半空,落下时四肢头颅分成无数块,鲜血淋淋其状惨不忍睹,所以至今再也无人敢前往主人家捉妖。」

「难怪你们想到慧远老禅师,不过你所说的事也真有些奇了。我谢灵运平生只做诗文,虽有研习武艺但何来驱鬼的本事?」谢灵运听到这里也不禁微微动容。

「什麽?您,您就是大名鼎鼎、才情盖世的康乐侯?」李甲肃然起敬,嘴里对谢灵运的称呼也变得异常尊敬。

「我瞧你日後若像陶先生一样辞官归稳,有了这个文人的名头混饭吃骗骗人也饿不坏肚子。」薄言之微微讽道,他有些看不惯世人将谢灵运吹捧上了天的模样,因为这也是直接导致身旁这个男人狂傲自大的原因。

「这倒是个不坏的主意,到时言之是要做替我铺纸磨墨的俏书僮呢,还是四处为我宣扬新作的热心人呐?」谢灵运嘻嘻笑来,「不过无论是哪样,我也不会亏待言之你的哟。」

「你就贫嘴罢,等会儿不自量力与异界中人接触,若遇危险别指望我来救你。」薄言之淡淡说道。

「我不信你忍得下这个心眼睁睁看著我死。」谢灵运说道握著薄言之的手紧了紧,人更是贴在薄言之耳垂轻声笑道:「再说你舍得让我这个、每七日供你饮一杯鲜血的好心人遭逢不测吗?」

薄言之感到谢灵运吐在他脸侧的气息温温暖暖的,拂动贴在耳廓边的发丝弄得他那里酥酥麻麻的痒得厉害,正欲板著脸斥责,一偏头不小心见陶渊明宽大的袖袍轻轻松松掩著拉拽骡马的缰绳,眼里望过他与谢灵运时掠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薄言之忽然莫明一阵大窘,慌忙别过头更加凶狠地瞪了谢灵运一眼。

「总之,先去了李府看看情况再说罢。」压下心中没缘由涌升的情绪波动,薄言之沈声说道。

此後谢薄二人不再说笑,他们一行四人走了大半个时辰,终於来到李府建在山腰的宅院。那李员外夫妇果然生得慈眉善目一看就是面善之人,只是满面愁容。他们见了李甲请来的救星如迎神仙,跪下连连请求谢灵运与薄言之出手相助。

在路上谢灵运听李甲将李宅闹妖一事说得详细,这会儿也不再问,托扶起两位老人家令他们引路去後院。

陶渊明与薄言之默不作声,跟在李家人身後听李甲向员外夫妇说了谢灵运身分,自然又是跪拜请安闹腾一阵才来到後院。

谢灵运放眼看去,见後院中飘溢一团淡淡的银色薄雾,四周树木调零,芳草枯萎,正中一口凿开的池水黑若木炭之色,远远的便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气,令人倍觉不安。

「小女被刮来後院後,此处立即罩上怪雾无人能入。」李员外说著,李甲上前向院门走去,那大开的院门像被一扇透明的墙堵住一般,任他如何用力也挤不进去。

站在最後的陶渊明飘然上前,伸手敲了敲大开的院门正中,那片透明的所在发出几声「梆梆」的脆响。

「果然有妖孽作祟,看来寻常人不能入内。」陶渊明话音落下,薄言之却挑了挑英气的眉毛晃身轻轻松松走入院内。

众人大吃一惊,还没有回过神来谢灵运忽然抬脚,大模大样地从後院门中穿过站在了薄言之身旁。

「这可怎麽得了哦,以前强行闯入的法师与高僧都落了个粉身碎骨、血肉模糊的下场,现在侯爷与他的朋友不顾危险进去了,身旁又没有避邪的法器若要有个三长两短,叫小老儿如何向朝廷交待啊!」李员外急得满头大汗,又是担心谢薄二人生死,又是害怕日後惹来祸端几欲痛哭。

「老先生莫怕,我这两位朋友既然能进去,表示他们正是化解你家劫难的有缘人;而且慧远禅师也说了他们能救出你的女儿,你先带家人安心去前面安住,我留下照应即可。」陶渊明微笑安抚,他虽然没有报上姓名,但举手投足间蕴含超脱俗世的悠然仙气足让人立起敬佩之心,李员外被他目光气息所慑依言领著家人退下,只有李甲自告奋勇留下来陪著陶渊明等谢、薄二人出来。

陶渊明见了,著实夸了李甲数句接著令他事後在此院中栽下桃树。

「先生,为何不种别的树,单栽桃树呢?」

「桃木辟邪,自古如此。」陶渊明笑道,转眼打量了迷雾重重的後院一眼,目光中透著几分淡淡的异彩。

「我非尘世中人,进来除妖自然不会损坏身体。你跟著跑进来干什麽?嫌命太长麽?」薄言之回头发现院中雾气在他二人进入後变浓,身後距离几步的院门也看不大清楚,心知此地危险身为凡人的谢灵运还敢堂皇闯进来,岂不是自寻死路麽?

「谁让你那麽快走进李甲说的这麽恐怖的地方,我不放心。」谢灵运拉著薄言之的手漫不经心地笑道:「言之行事就是太急。」

薄言之微微一怔,「那你不担心你自己也来到这个地方?」

「咦?刚刚没想过唉,只顾著想把你逮出来了,没料到我也平安进来了。」谢灵运摇摇薄言之的手,「反正我进来了也没事,想必上苍有意让你、我二人救那李家小姐,言之别责怪我而想一个人独占这份功德哦。」

薄言之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这些年他与谢灵运相处下来情谊日深,彼此之间隐生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暧昧情愫,但这层亲厚又好似与家人的感觉颇不相同──

他们现在若一日没见著面儿,心里就想得慌,而且都不愿对方身陷危险之中,遇上棘手事时恨不能以自身代为涉险,这般全心全意只留意彼此的举动早已远远超出对朋友与家人的信任。所以薄言之知道谢灵运此时不可能乖乖退出後院,他只好沈下脸任由谢灵运拉著,走上了李家小姐在後院的绣楼。

楼里尚算洁静,看来那妖怪道行颇高,用法术将这无人看管的绣楼打理得井井有条。谢薄二人来到绣楼正屋,看到一名模样还算干净的年轻女子静静端坐在床上低眸不语。

「你可是李家小姐?」薄言之轻声问道,见那女子大腹便便好似已快临盆,他不由皱了皱眉。

「啧,哪里来的妖孽这麽奇怪,为何定要迷惑这种容貌普通的女子呢?」谢灵运见那女子目光呆滞,眼中毫无神采对薄言之的话置若罔闻,心知对方一定是受妖术控制;他平常总认为被妖魅所缠者应是非比寻常的美人儿,如今见这女子相貌平平,谢灵运心里非常奇怪。

「我哪知道?或许这段孽缘与她的前世有关呢?我以前魂魄寄托在琴剑中辗转尘世之时,也曾亲眼见过夙世姻缘,前世一对有情人在後世相逢,有的年龄相差过大,有同为男子或同为女子者,也有的一方为人一方为畜者……我瞧著他们不能再续前缘也觉无奈。」

「没料到言之的心也如此柔软,我只道你不会理别人的闲事呢。」谢灵运说著,在薄言之反唇相击前拉著他坐在外堂的榻上。

「干嘛?」薄言之抬眸,见到谢灵运随後压下的那双清亮的眼睛。

「在妖怪来这里之前好好休息一会,等下还要留著力气与他斗。」谢灵运看著薄言之的双眼说著,解下背上负著的古琴将它小心放到榻床最里面,然後舒舒服服地躺下来──手,自然而然握上薄言之的胳膊。

「言之的身体比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变得暖和多了,服下鲜血後以实形呆在人间的天数也变长了;虽然现在你的皮肤摸起来仍然有些凉,但是已经不像最初那般寒冷,若是炎炎盛夏拥著言之而眠倒也舒适。」

「你把我当什麽?」薄言之好气又好笑地抬起另一手,使劲敲敲谢灵运的额头。

「你说呢……」谢灵运转头正待接著说笑,但薄言之正好抬头向他的脸望来,这番动作让他的嘴无意轻轻擦过薄言之微凉的双唇,轻轻一点仿佛还带动了几缕粘在唇上的细细发丝。

瞧著薄言之平时淡漠的黑眸里掠过几许亮亮的光芒,身子不僵也不动安然接受他的动作,谢灵运感觉到了心中禁不住柔软,对刚才无意之举没有感到丝毫尴尬。他与薄言之四目相对良久没有说话,再过了一会儿,谢灵运伸手将搭在薄言之面上的那几缕发丝拨了开去,借著绣楼昏暗的烛光温柔凝视对方俊美的容颜。

「怎麽了?想什麽这麽入神?」薄言之绽开唇,迎向谢灵运炯炯的目光问道。

「如果言之有朝一日能够彻底脱离鬼道就好了。否则数十年後,我成了白发苍苍的糟老头子,若再这样每晚拥著青春年少的你入眠,想那画面真有些让人受不了。」谢灵运长笑说著,移手轻轻抚了抚枕边人的脸颊,「若要有白头那一日,我也当与言之共度才行。」

没料到在这样宁静舒心的时刻谢灵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听到後半句薄言之心里也不禁一暖,他伸手握住男人在他脸上温柔游走的手掌正要扬眉说话,院外突然刮过一阵声势浩大的飓风。

「小心。」薄言之起身将古剑抽出塞到谢灵运手里,「那妖来了。」

谢灵运点点头扯过榻上被单将古琴严严罩好,这番细心让薄言之颇为动容。因为当他的魂魄附在琴剑中时,这两样古物不管用什麽方法也不能摧毁,但当他真身出现时,若琴剑有何损失他定会魂消魄散无法轮回再世为人。谢灵运平时看重琴剑亦是为保他真身安全。薄言之没料到在这危险时刻,眼前人还一心只想著他,心里自是非常感动。

然而不及让薄言之道谢,绣楼微微震动屋梁颤抖,一阵低沈的脚步声由下方慢慢传来。

谢灵运对薄言之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隐在李家小姐床边帘後,听到脚步声来到主屋後停了停,随後一个略带邪魅的语声朗笑道。

「何方高人进了我的屋子,快请出来相见。」

薄言之闻言心道不好,只见一道凛冽的寒光袭向站在他对面的谢灵运。危急中不假思索,薄言之衣袖翻卷,瞬间数十道有如云岚的银色绢布凭空出现,束成一块像一团巨大的棉花般拦在谢灵运身前,挡住了那道劈向他的厉光。

「哧。」布匹与光束相撞各自化为粉末与乌有,谢灵运大喝一声举剑飞身抢出,凌厉的剑气由剑身挥出直刺攻击他的方向。

「嘶。」这声好像划破衣帛的响动之後,绣楼里恢复了平静,四下朦胧的烛光忽然明亮了起来。谢灵运收剑退回薄言之身旁,与身边人一块向那边看过去。

站在他们面前的「人」不是他们之前听到脚步声时想象的庞然大物,也没有一张狰狞丑恶的脸──

被众人认定的妖孽其实是个非常俊郎的青年。他身披一件淡青色的长袍,身形极其高挑,五官端正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与谢薄二人比较亦相去不远;只可惜他眉宇间绕著一股淡淡的邪魅之气,眼神太过阴狠桀骛,难免影响人对他好感。

「你们两个,一个半人半鬼,一个借著足以并列散仙之流才能使出的高强剑气,难怪可以进入我布下的迷阵之中。」青衣人打量谢灵运与薄言之数下突然开口说道。

「唉,不是我多事。我记得慧远禅师说过,神、人、鬼、妖各有其命数不可越界成亲。我看你也不属人间罢?为什麽偏要与人相恋违背天意?」谢灵运正色道:「劝你早日回头,放过这家人的女儿吧。」

「笑话!你以为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让我放人麽?」青衣人仰天大笑。

「那你要如何才离开这个女子?」薄言之冷声问道。

「既然你们插手此事,那请凭本事说话。只要你们破了我的迷阵,我就永不扰此女。」青衣人走到李家小姐身前,伸手摸了摸她隆起的腹部嘴边噙起一抹微笑,「这里面有我精心育了三年的东西,若换是你们也定不会轻易罢手吧?」

谢灵运还要再说,脚下突感不稳。他连忙奔到榻边抱起了古琴,转身见到脚底的条条木板似有生命般跳动不休,齐齐弹起向他击来。薄言之晃身上前手臂轻扬,拉过屋中桌椅拦下木板,谢灵运趁势跳出窗外,吸气向下轻点。

「当心。」突闻薄言之关切的声音传来,谢灵运感觉数股劲风向他迎面扑来,心中亦是一凛。睁眼看去,院中树木的枯枝化为柄柄长剑飞舞著向他刺来,地面也在这瞬间裂开,无数利器由地中突现,正等著谢灵运落地时将他戳得千疮百孔。

薄言之抓住谢灵运左肩,两人暂且悬浮在半空,飞身避过树剑靠近绣楼窗户,与那青衣人照了面。

「我这阵法还没有完全发挥威力,你们若找不到破阵的关键死在这里,亦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正说到这里,那青衣人忽然面色微怔,原来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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