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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不打折-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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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中国的女性和母亲。在人生面前,她们如水的身体,会变的比钢还硬,撑起一片小小天空给自己的儿女。

他母亲说,我们离婚不久,他就进了医院,他们单位体检时发现的,没冶了。他没进医院,回家了,半年后,死在了出生的院子。他说,对不起他妈,养活了这么多年,白养活了。他说,对不起我,要早知道,怎么也不能跟我结婚,耽误了。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以后能找个好人家吗?他说,对不起哥哥,要是早知这样,就不让哥辍学,让哥念书,哥比他聪明。他说,对不起弟弟,本来是想他供着弟弟念大学的,现在不能了。他说,对不起乡里人,是他们凑的学费,本想着回报呢?自己先死了。他唯独没说,对不起自己。要不是上学时那么刻薄自己的生活,或许就不会得这样的病了。

桔子象是一个撒了气的皮球,一点儿精神也没有,坐都坐不住了。

“来,躺我这。”我把被子往边上掀了,桔子躺了下来,我又帮她盖上。

我给他妈寄钱,他妈不要,我给他寄动西,也都退了回来。他妈说,你要是真还想着我,就给我找份活吧,让我在你那找个活,自已挣个钱。

未未父亲给我介绍兴达的事,我跟他妈说了,他妈说,条件不错,就再走一家吧,他当时只所以那样做,也不过是为了让我能够恨他,恨人比念想一个人来得容易。我要是一直这么飘着,她死了不好见儿子,本来是要瞒我一辈子的。跟叶兴达见面,也是为了他妈,那时,并不想结婚,爱都死了,那来的心去结婚呢?

桔子的泪一直顺着眼角流下,耳边的头发成了一缕缕的。

后来,见了叶兴达,还是不能不想他,所以就跑了。

这时,我才明白,那并不是因为维维说我象她妈妈,是桔子心里的他,是桔子不能忘记的他。

叶兴达打电话跟我说,他也曾死去活来的爱维维的妈妈,我们都是带着残缺灵魂的人,就算不能在一起,也可以成为朋友。

而他的妈妈一直在催我和叶兴达的事,我无法回话,去了印度,我想或许,我一直渴求的佛祖会给我一个平衡,给我人世的一个答案,给我一个诉求的结果。

叶兴达送我,他说,给我时间,他说,他也没爱了,所以不想找一个还存着爱的人,那样对别人不会平了,叶兴达又说,也许过日子用不着爱情。

桔子的话让我想起,那天我们送过桔子,叶兴达跟我说的话,他不奢求爱情。他那个年纪了。原来,并不是他老了,而是他的心死了。面对现实,对于很多人来讲,是梦想的幻灭。

  原来她们都有爱八

在印度,我见到了修行者。他们是真正的修行者、苦行僧,没有任何的财产。但是他们却为一个目标,付出了一生,他们的生活,在我们看来,是不能接受的。

一个落日的黄昏,我在寺院中,大大的菩提树下,一个老者,脸上是一种宗教的涂抹。他在树下,是那么宁静,仿佛和天地融为了一体。我第一次静下来,眼前出现了他的样子,他笑着跟我说,他错了,不该骗我。不过,他不后悔,要是再要了那个手镯,就万无一失了。他又说,桔子,你别飘了行吗?我天天跟着你飘,好累、好累。桔子,你成个家吧,有家,他才可以安心的去投胎转世。他说,我们还能遇见,三世情缘终未了。

是桔子的幻觉,还是桔子心底的呐喊,我无从得知,明白的是,那天,桔子得了新生,菩提树下的顿悟,有的人会成佛,有的人只能渡自己。

@奇@我结婚了,叶兴达对我挺好。

@书@桔子的脸上有一点点笑,在泪水中生根发芽,有一天也是可以长大的。我想。

我们不再说话,过了多久,不知。维维推开了门,悄悄的进来,脸上掬着笑,看见桔子闭着眼,以为睡了,跟我做了一个小小的不要出声的手式,手指放在嘴边,一步步,轻轻的走来,扑的一下,在桔子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格格的笑起来。桔子张了眼,起身,把维维抱进了怀里,亲吻着那如花般的脸庞。

一会,维维又说,我象她的妈妈。

我第一次,平了心、静了气的说:“那桔子呢?”

维维说:“我有两个妈妈,一个在天上。”维维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桔子说:“这还有一个。”说完,又扑到了桔子的怀里。

桔子说:“要不,让维维认你当干女儿,老说你象她妈妈。”

维维也瞪着眼睛看我,我说:“还没结婚,就有一个女儿多怪呀。”

没等到我们说话,维维说:“那漫凝阿姨,你就赶快结婚吧。”

我在一边无语,跟谁结呢?又想起志雍,真的是爱上他了吗?为何这样迟觉。

“志雍那里,你经常去看看吧。”桔子走的时候,对我说。不明白,为何这样的叮嘱。却点了头,不论明天走到那里,我们曾是死党,是一起长大的人,这份情这份义,奇Qīsūu。сom书再也不会有人与之分享,因为那是一段不可回头的岁月。

我本以为的以为,在桔子的故事中渐渐化却,我们之间并没有所谓的裂隙,桔子一故如旧,是我的心在作怪,让自己以为,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你看到的许多东西,都是不是真实的,有些心结,你不去解,它只会越发结的深了,到了最后,锈迹斑斑,再配的钥匙也怕会折断在心灵间。

母亲说桔子总算有了着落。女人总要有一个家的。不是她父母为她营造的家,而是自己的。

第14卷

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一

一夜入梦。醒来,什么也记不得了,脑子全被桔子的故事充斥。

如果说,桔子的故事给了我一个回答,那就是珍惜,世间太多的东西不能确定,你所捅有的不会一直在那里,趁你还有的时候,好好待这些上天赠你的。

我起的极早,煮了粥给志雍送去。

门铃刚按起,门就开了。

志雍并未料到是我,他正准出门,收拾的干净而利落。

“如果不忙,吃过早饭再走吧。”我提了新饭盒,上面绘有睡梦中期待王子到来的公主。

志雍看了看表,我们没进屋,就在花房的小桌子边坐下来。我拿了里面用来盛菜的小盘子,到了些粥出来。我们俩相对而坐,志雍没说什么话,我也没说。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跟他一起吃早饭了,这或许是我还剩不多机会中的一次吧。

人总是在快要失去时,方才觉得珍贵。我也一样。

看着志雍,面前这个捅有干净面庞的男人。他曾经一直在我的身边,让我无所顾忌的生活,他就像棵树,我是那永远渴望太阳的藤萝,我曾经,并未觉得树的重要,只是渴望从他那浓密的树枝间透过的细碎阳光。当,有一天,树要离去,我才明白,我离阳光越来越远了,离开了树,我只能匍匐在森里中,与那潮湿阴暗为伴。

“很好喝。”志雍喝完,笑着说。那表情一如平常,我却看的难受。为什么,他遇见了事,到现在都不肯说出来,为什么,他遇见了事,不能让我和他一起分担。

“我要走了,钥匙给你。”志雍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我接了过来。

“公司有点事。”志雍说,怕是我找不到他把我扔下的理由。“不过,很快就能处理好了。”志雍补充的太快,快到,我没机会问他严不严重。

“我会尽快处理好的,然后回来送你回家。你的脚不要来回乱跑了。”志雍一边出门一边说。

而我想,我能为他做点什么,送个早点,却还要让他担心。我是不是,什么也给不了他。我是不是一无所处。

从来,就只想做个平平淡淡的女人,也从来没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有什么不好。可是,今天,我倒突然想成为一个女超人,那样,我就捅有能力,让志雍从这繁乱的事情中解脱出来。可惜,我不是蜘蛛侠。我还是我,一个淹在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到的普通人。

我开了门。屋里好乱。志雍的家从来没这样乱过。

我开始收拾屋子,从客厅开始,把酒瓶子、烟蒂收集起来,然后就拿了毛巾,一点点擦,跪在地上。从楼下到楼上。这房子好大,为什么要住这么大的房子呢?收拾一次,居然要花那么多的时间。

太阳什么时候落山的,我不知道,知道的是,收拾到志雍的卧室时,必须要拉灯了。

  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二

志雍的房间里更乱,可以说是极乱。他的世界一定崩塌了,要不然,不会这样。我想哭,又不能,我必须坚强,这是在志雍的房间里,不能落下我的泪,我要笑,笑着陪他走过人生的阴影,笑着看到他幸福。

我依旧半跪在地上,一点点的擦着。

门开了,声音极响。我回过头,是志雍。

“你就不能老实点吗?你的脚是不是不想要了。”志雍的声音好大,第一次对我吼。我没说话,他要是能吼出来,心里好受点,就吼吧。

他蹲下来,抱起我,把我放在床上。和他的声音不一样,他的动作好轻,生怕撞了我受伤的脚。我的屁股底下好硬,是什么东西。

“漫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在志雍解释的时候,我的手却伸下被子底下,那个硬硬的东西。

“没事吧。”志雍蹲在那,掀着我的裤腿,看着我受伤的脚踝,它们,居然,不争气的又肿了起来。

而我的手,终于摸到了那个硬东西,欠了下身,把它抽了出来。于此同时,志雍觉到了我的动作,没抬头,轻轻的吹着,那脚踝处凉凉的,就象一个父亲哄他的孩子一般。

是本像册。我正要打开,被志雍一把夺了去,扔在了一个角落。是什么东西,让他这样大的反应。如果平日里,我一定要看个究竟,可是,现在,我不想争,如果,有什么,让志雍不高兴,那么我就不去做。我只是看着他,他躲了我的眼神。

起身,把那本像册放在了桌上,然后对我说,送你回家。志雍背着我下楼,他的肩膀好象瘦了,没以前那么平实了。我在上面,一动没动,侧了头,听着他胸腔中的咚咚跳声。

“我饿了。”我在车上说。其实,我并不饿,虽然从中午起就没再吃东西,可是,我也完全没胃口。我从来没经过这样的事,这让我有点扛不住了。

“你是不是中午就没吃饭。”志雍停了车,突然的。

“嗯。”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志雍的头顶着方向盘,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能听到声音的颤抖,我的心揪了起来,我不能让他这样,现在的他和我必须要坚强,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垮掉。

于是,我轻轻吸了口气,笑着说:“那还不是你,你非要说我胖,让我减肥。”

志雍沉着的头,略摇了一下,极轻微,又抬了起来:“傻丫头,怎么会嫌你胖呢?”那声音是勉强的笑。听的人心酸。

“你说的啊,以后不准说我胖,也不准让我减肥。”我抬着手,假装着高兴。

我们彼此骗着对方。

我只不过,是想让志雍吃点东西,他怕是没心思吃饭,就算是真的饿了,那些个讨债的、使畔的、寻事的也不会让他吃的,好的时候,不想吃,也变了法的请。遇见了事,想吃,他也变了法的让你吃不成。

  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三

“吃什么?”志雍问我。

我脑子飞快转着,却一片空白,志雍喜欢吃什么,我全然不知,每次吃饭,都是他问我吃什么,而我从来也没问过他,都是他跟着我吃,从来不知这是他喜欢的吗?今天,想问,又不能,怕他看出破绽。于是只能装做没心没肺的样子说,我想吃面。

我们去了一家很小的店,在老城的一角,这里生活的人都是平平常常百姓,估计是不会认得志雍的,真怕让他撞了熟人,把他细细密密瞒我的事全抖了出来。志雍要的不是我的同情。而我也只想让志雍一直觉得,他就是棵大树,不论什么时候,永远都是。

“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志雍问,地方确实是太偏了,在老城的一条小街中,离我去做衣服的地方不远,青色的砖,上面散发着岁月味道,房脊上又生出新草,一簇一簇,砖,有的地方都开始脱落,渐渐化为了泥土的一部分,那曾里是它们的母体,它们也原本就以那样形态存在着。

“好吃呗。”我挑了大红色的帘子进去。灯光是桔黄色,炽光灯环着七彩的光晕。这个地方,是一起开店的朋友领着我来过一次。也只一次,虽然东西好吃,不过,毕竟店太偏僻了。

“两位吃点什么。”店主问,上次没有问,因为朋友是常客,就直接上了老鸭面。

志雍和我坐下,我点了老鸭面,除了这个,我也不知道店里还卖什么。

店里没什么人,大约是天太晚的缘故。

老式的柜台,黑色的漆到是新刷的,油亮、油亮,和着这昏暗的气氛,让人想起了棺木。那处,有一个白了头发的老妇人拣着香菜。

不过,这样的环境,对于我和志雍刚好,我们就如同旧时,两个私奔了出来的人,不想让人认得,越僻静越好。

面上来,极香。店主去帮妇人一起拣菜。

我和志雍没说话,一口口吃着面。

倒是店主和妇人,一言一语的说了起来。

“这么多年,到了是没等上。”不知在说谁?不过这种事情,起头说起,并关心的,大半是妇人。

“就差一天。”老板接道,我想,是那个老人没等上孩子回来,就闭了眼吧。那气氛就象那个老式柜台。

“等上又能怎么了,都老的掉了牙,这一辈子就等这么一个人,真不值当。”妇人又说,可还没等店老板说话又说:“其实,能等这么一回,也算没白活了。”我听出,显然不是再说老人和儿女,到是象说一个情人间的故事。这样旧年的岁月,什么样的故事,能让人不白活呢?再是想不出来。

“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就差一天。”老板,停了手里的活。想起了什么,起身进了后间,一会儿端来一个铁皮打的小壶,约有二寸高,很是精致。

“这是醋。”原来是给我们的。我和志雍相视笑笑,面味正好,并不用醋再调味。再说,我们也吃了大半,可是还是笑着接受了,这样的店里,竟吃出了几分家的味道。

吃过饭,我和志雍出来。

“我不想回家,咱们去河岸边坐坐吧。”我只想陪志雍多一会,他怎能入眠呢?夜又是那么长。

  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四

志雍应了。开车。

“在老城转会吧。”志雍便没调头,车慢慢的开着,如同散步。

“那怎么好多人。”那个地方,是我去做旗袍的地方,那盏灯还亮着,照的远远一片都明晃晃的,因而,老远就看见了门口有好些个人。

再近些,原来是在办丧事。

“不会是老裁缝吧。”我说。

志雍车开的更慢了。半开的车窗可以听见人们说话。

“做了一辈子衣服,怎么到了,自己个连个像样的寿衣都没有呢?”我的心一沉,肯定是老裁缝,并不是悲怜他,而是想着自己,再也穿不到他做的衣服了。

“还在这里给你做了两件旗袍,看来是穿不上了。”志雍停了车,我听见,转了脸,志雍脸上一脸的惋惜。到是,门口的人,以为我们停下来,是他家的亲戚,敲了车窗门。

“就这了,人走的太突然了,你们也是才知道吧。”志雍没回话,那人又说:“不想,他还有个亲人,总算没白活这一遭。”志雍正要说话。

人群里挤过来一个男人,我看着,在那见过,想不起来了。

“我听老人说了,那两件衣服做好了,估计等不到你来取了。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来。”志雍叫住了他,下了车。

“正办着事,回头再来吧。”那人听着志雍的话,摇了下头,轻声说:“老人一辈子最在乎这个,你还是取走吧,趁他没出门,也了了他一宗心事。”志雍不再说什么,跟了那个男人一起去取。我呆在车上。那些人明白,我们并不是来吊唁的,于是散了。

“哎,等了一辈子,等了一盒子骨灰,也没亲手捧着。”大家又聚在了门口,办这样的事,来的人,有好些,并没什么忙可帮,可是,还是来了,也是积个人气,不至于让过世的人走的太冷清吧。

“还算,没白等,到了也是想着的,只能在地下去做夫妻了。”听到这里,我多多少少听明白了,老人等了一辈子的爱情,并没空等,那个小姐毕竟是来了。到死也想着那个在家给她守家的伙计,她肯和老人葬在一起,虽然,在活着的人看来,已没多少意义。但,对于老人说,再多的苦,再难的等待,那么多凄凉的日子,那么多不眠夜,亲人的不解,邻里的笑,一切的一切,都值了。

爱情不怕等,怕的是,你等着,而那个被等的人却不知道。那是多么无的距离啊,一如泰戈尔的诗。

志雍取了衣服,那个男人和志雍挥了挥手,我记得,我曾见过他,在邰斌外婆的葬礼上,在未未父亲身边的那个人就是他,一道时光划过,他,是他,曾追过未未,那么短暂,短暂到在追未未的人中,一晃而过。

我们来到河岸,志雍停了车,我摇下车窗,任风吹进。

志雍递给我他给我做的衣服。

“公司副总去出差,送我了料子,一个男人,好好的送了这些料子,我用不到,想来,就给你做了旗袍。”志雍解释道。

我也装做真的,说:“你们副总是妻管严吧,搞的送你都送了女人穿的衣料。”

志雍笑笑说:“回头问一下,不过,八成,是妻管严吧。”

我接了衣服,一件,象牙白色,上面绣有菊花,一朵、一朵。另一件,是大红底,上面飞了金色的凤凰,象新娘的嫁衣。

“男人,不会挑,这顏色太艳了。”志雍指了指那件红色旗袍,想要扯清些什么。

我心里,念起那句,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做你不曾在我心上。

  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五

沉默着看星星。

去看朋友,一起开着小店的朋友,并不是想关心生意好不好,而是想知道那个老裁缝的爱情故事。

朋友见我,很是奇怪,说,今怎么想起还有个小店啊。

我们在店里,因是早晨,人并不多。所以很轻闲。

店里让她装的比家里还舒服,大红色的手指沙发,我坐在上面,前面是一个玻璃茶几,上面正熏着精油。是深黄色月见草,略带了中药味道。这些朋友跟我说的,我对此道一无所知。曾有一个同事,男人问,太太常用玫瑰精油好不好。我木讷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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