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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这下面的话可就一个字不能提了,到此为止,大家哈哈大笑就散了,但这应侍卫的来历,还是摸不透,只知道他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剑法武功。
承华虽然是十分地不忿,但的确也摸不清这位少年的来历,但只凭他能承皇上密旨,恐怕……
想及此处,承华忙赔笑道:“应爷恕罪,是承华无状了。”
“四散开来,以袖炮为箭。”
应尚瞧也不瞧他,唰地把剑回了鞘,对着身后的几个宗室子弟下令道。
“是。”
瞧见这一幕,谁还敢有不敬之心,忙齐齐地应了一声,一个个快步隐没在雨幕后。
应尚低下头思忖片刻,快步向玄武门方向走过去,他脚步不快,但每步都不发出什么声音,也不溅起泥水,整个人像已经与这雨幕溶为一体。
四十八
雨打梨花深闭门……
希微瞧着头顶乱坠如雪的梨花,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自己莫非真融入这清朝后宫了,如此生死之际,竟然想到的是句闺怨诗词。
小良子撞门时,她开门后就趁乱从后窗翻了出去,从爱元宫的小花园溜出去,悄悄去了玉宁宫。
玉宁宫早已人去楼空,她将那水晶帘差点拉下来了,却也没见雪泥或是罗姨出现,直到有宫人听到声音小心翼翼地过来查看,她不得不离开。
现在唯一可以指望的,就只有知书了。
希微无奈地来了玄武门附近,她知道不能惊动玄武门的守军,只好悄悄藏在附近的花树间,谁知雷声隆隆,竟下起了大雨,一时间落英如雪,她自是全身都湿透了,狼狈不堪。
风愈大,雨愈急,满树初绽的梨花都被打的零落入泥,却有一朵正在树间,雪白的花瓣随风摇动。
希微瞧着它,想到自己,忍不住伸手过去,拿袖子遮住它,苦笑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你我还能撑多久?”
话音还未落,却见一道亮光闪过,再定睛时,只见梨树最高的一枝断裂了,掉在下面的枝桠上,却正好为那朵花遮住了风雨。
希微诧异地缓缓转过头去,雨丝夹着梨花一片一片地纷落,花雨间,一个白衣少年垂了眼帘,手中一柄雪亮的剑,正指在自己颈间。
雨越下越大,顺治踱到窗前,半开的窗缝间吹进湿润的水气花香,他阴沉着脸,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谁都知道他正在火头上,宫女太监们都小心翼翼地瞧着几位主子的神色,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通往慈宁宫的小路上隐隐出现个人影,披着蓑衣戴着斗笠,雨太大,也看不清容貌,小良子本就胆战心惊地守在门口,见有人来,只巴着是应侍卫找到了康妃,也顾不得雨势如泼,拿袖子遮了头就跑步迎了上去。
那人跑到近前了才抬头,小良子赔了笑刚要招呼,却见这张脸熟悉得很,不是应尚,却是乾清宫事上儿的太监。
那太监全身都湿透了,也顾不得抹净面上的水,就忙不迭地向小良子行个礼道:“良公公,佟图赖大人在御书房候着呢,说有急事求见皇上,奴才仪容不整,怕惊了驾,还请公公代为通传。”
小良子自忖道:这佟图赖为礼部侍郎,专管主客清吏司,负责的是番外来朝事宜,这几日正是那个什么多罗尼国使节来访,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他转身就往宫里跑,扑通一声跪在地下道:“万岁爷,礼部佟图赖大人说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万岁爷,已经在御书房候着了。”
庄太后诧道:“这几日正是多罗尼国使节来访,商议国界之事,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
皇后虽不懂这些政事,但见庄太后神色凝重,也出声劝道:“还请皇上以政事为重,后宫之事自有皇额娘和臣妾担待。”
小良子见太后和皇后开了口,忙到门外传了轿子来,顺治沉着脸也不说话,走到门口了才头也不回地冷笑一声道:“康妃聪敏明慧,这时候……恐怕已经自绝了。”
这话如电闪雷霆一般,震得满屋子人都呆住了,庄太后神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她见皇后惶惶的样子,伸手过去安抚地拍了拍,平静地道:“她产后身子虚弱,药石罔效……”
皇后伸手端了茶碗,盖子却抖得当当做响,庄太后伸手按住了,凝视着她道:“天意难违,以后三阿哥就交给你照顾了。”
皇后本来就是个极为良善的女孩儿,何况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她硬撑了这许久,终于撑不住了,腿一软瘫倒在地上,顺治虽然走远了,却还听得到她呜呜咽咽的哭声。
人活着……谁不难?
四十九
第十三章 堂前燕 旧人家 茫然逝华年
顺治扶着小良子的手在南书房下了轿,雨滴顺着飞檐淌成一条条水线,落到地下又溅起一篷篷水花,顺治沉着脸,本来就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见佟图赖穿着身破旧的朝服已经守着门口了,见自己来了,忙跪在地下行个大礼,一低头,缀满红缨的帽子上竟嵌着颗黯淡无光,磨损颇重的蓝宝石顶子。
顺治将身上的斗篷解开,向小良子手里一扔,竟不说起叩,先重重地冷哼一声。
佟图赖跪在地下,头也不敢抬,见自己还没说出为何事求见,皇上就已经不悦了,吓得簌簌发抖,舌头竟是被牙齿缠住了,好容易才胆战心惊地喊出一句:“臣罪该万死。”
顺治从宫女手中接过茶碗,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才恼道:“身为大清国的朝辅重臣,堂堂三品侍郎,朝庭的俸禄还不够用怎么的,到朕面前摆出这付寒酸样子,哭穷吗?”
佟图赖这才明白顺治冷哼的原因,一口气总算吐了出来,只觉得全身冰冷,想来不是雨就是汗湿透了衣裳。
小良子见佟图赖跪在那里只是低头不语,忙过去轻轻推了一下,低声道:“佟大人,您的十分火急之事……”
佟图赖这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来,瞧瞧小良子又瞧瞧四周侍立的宫女太监,迟疑道:“皇上,奴才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顺治烦躁地道:“有什么事就讲,朕这上书房里的奴才倒比你们忠诚老实多了,你们心里耍的把戏当朕不知道吗……只是瞧在老辈儿的面子上容忍罢了。”
他说这话倒是有原因的……佟图赖是正蓝旗的固山额真,世职累进的三等精奇尼哈番,有传说他是汉人出身,赐姓佟佳的,虽未得明证,但他能统率正蓝旗一族,想必应是谣言。
他战功赫赫,于顺治八年才结束戎马生涯回到北京,战场上他是郑亲王济尔哈朗的麾下,回京后也自然而然地跟着郑亲王站在了庄太后一边,顺治虽然不当他是眼中钉,但也嫌他碍眼,寻岔子把他调到清吏司当礼部侍郎,品级不低但权力不大,但好在还有能面朝万岁的机会。
佟图赖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只有苦笑,待顺治的火发完了,他才惶然道:“奴才是来请死的。”
顺治一愣,立刻冷笑起来,指着他道:“请死?佟额真说笑话罢……就算你捅了天大的漏子,且起身去慈宁宫求求你的好主子,怎么撒娇做痴做到朕这里来了,打量着朕是个好欺负的,有了错,就先拿个死字堵住朕的口,再慢慢地从长计议?”
佟图赖见顺治不打算屏退身边的宫人,只得把应该私密讲来的话拿到台面上,整个人都伏在地上低声道:“奴才这次犯的错,非同一般……乃是欺瞒圣上的大罪,奴才本欲自己了断了,但偏偏扯进了别人,只求向皇上告清了罪,任皇上发落。”
顺治听到“欺瞒圣上”四个字,立刻想到了希微,脸色更是阴沉了,缓缓在房里踱了几步,眼里闪着愤怒的火花,怒道:“欺瞒圣上?朕这圣上倒像个三岁的孩子,谁想欺就欺想瞒就瞒,你倒说来听听,是如何欺如何瞒了?”
佟图赖额上的汗珠顺着鼻梁往下滴,啪啪地砸在青砖地面上,他知道这番话说出来就是拿自己的命下注,赢了未必有天降的富贵,可输了却就是永世不得翻身了,他虽然在来的路上已经拿定了主意,这时却不由得踌躇起来。
“佟大人,今儿皇上心情不好,您还是快讲吧……”
小良子见顺治渐渐失去了耐心,忙过去小声提点道。
“这……”佟图赖见事已至此,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只得深吸口气,低声道:“皇上容禀,此事要从崇德五年说起……”
“崇德四年,奴才被授了兵部右参政,跟着郑亲王从攻锦州,那一战我军兵强马壮,士气如虹,竟是轻松地取了白官儿屯台。奴才的部下中有一名少年,面貌柔弱,却是勇气可佳,进攻城门时,便是他不惧流矢,率先爬上了城墙,城破后,郑亲王命我和敦切伦清城……”
顺治听到这里,脸微微一红,他知道这清城二字就是屠城。对入关时清军的行为,他打心眼里感到耻辱,也曾在朝上提出免除扬州嘉定十年的徭税,但立刻被那些满贵元老们否决了。
佟图赖说到这儿也叹了口气,才道:“我刚要下令,那少年却扑通跪在我的马前,胸前的血都湿透了盔甲也不顾,只是一个劲儿地求我放了这满城妇孺。我虽然怜惜他,但也不得不严词拒道:‘军令如山,岂是你我能改的?我瞧你战功卓著,只当没听见你这狂言妄词,快去治伤吧。’”他说得兴奋,把奴才不知不觉变成了“我”,顺治也不以为忤,反而听得目不转睛。
五十
“我好言相劝,那少年却是十分地固执,抓住我的缰头不肯离开,口口声声地道:‘大人,谁人家中没有父母儿女,您且想想家中孩儿绕膝老母垂泪,何况我们女真人是顶天立地的好儿郎,却去屠杀这些手无寸铁的女子孩儿,就不怕他年冤魂索命,夜夜难眠吗?’”
“其实在此之前,我已觉得清城一事,实是不仁,但无奈军命如山,慢慢地也就麻木了;但被他这么一说,我又迟疑起来……谁知道正巧郑亲王从旁边过,听到了一语半声的,立刻着人拿下了他,重打二十军棍,以免再有人学他胡言乱语,惑乱军心。”
“我见他已经是身负重伤了,便悄悄吩咐执棍的军士手放轻些,饶是这样……他还是被打得昏晕过去,奄奄一息。我命人将他抬到我帐篷里,喊了军医来为他医治,他半昏中却紧抓衣襟坚决不肯,挣扎中……我这才发现,原来……她是个女子。”
顺治“啊”的一声,站起身指着佟图赖讶道:“女子竟也有如此巾帼须眉者?”
佟图赖唇泛笑意,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柔声道:“可不是,当时我和军医都傻了……却见她胸前血流如注,忙先帮她敷了药,待她渐渐清醒了才细细盘问。原来她是镶红旗他他拉氏,父母早亡,自己在林中练出一身好本领,便隐瞒身份参了军,我再瞧她,双眉弯弯,唇红齿白,可不是就是个漂亮的女子。”
顺治微笑着:“之后便郎情妾意,此恨绵绵……”
佟图赖凄然笑道:“皇上猜得没错,果然是此恨绵绵……第二年,她便有了身孕,我派人陪她留在锦州城待产,不久就听说她为我生下个女儿,清眉秀目的,比画上的都俊。”
顺治皱了眉道:“你不是只有三个儿子吗?难道那女孩儿没养大?”
佟图赖颓然长叹道:“我本想着待战事一平就去接她,给她个名份,谁知道……不久郑亲王和我提了他妹子,我也是一时迷了心窍,竟应下来了。婚后我就派了家人去接她,她见了,先问:‘佟大人可在松山?受了伤吗?’派去的家人道:‘夫人担心老爷受伤,就求郑亲王封了别人做前锋,您不必着急。’她愣住了,白着脸问:‘佟大人娶妻了吗?是哪家的淑女?’那人便答了:‘是郑王爷的亲妹子。’”
“她温柔起来像水,我竟没想到她的心也有这样狠……听了后就到内堂把孩抱了,出来对家人道:‘这孩子是我生的,理应随娘。’家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已经抱着孩子扬长而去。”
顺治也叹了口气,轻声道:“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战前骁勇,明谏不畏,真真是个奇女子。”
佟图赖叹道:“正是……此后战事吃紧,我虽派了人去寻她,却总是寻不着,有说她跳湖死了的,也有说她再嫁了人,直到选秀那年,也算是有缘,我陪克善大人送女儿进宫,正巧见到个秀女下得马车,猛个照面,竟是惊得我一身冷汗……那眉眼,那神情,活脱脱就是她。”
顺治惊道:“是朕宫里的妃嫔?”
佟图赖苦笑道:“正是……几经查访,却原来是杭州富察氏的格格,我又派人去了趟杭州,却查出个天大的秘密来。”
听到这里,顺治心里已经隐隐明白了,他沉吟着踱到窗口,淡淡道:“什么天大的秘密?”
佟图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忙低声道:“原来富察氏送进宫的秀女,并非真正的大格格,而是个府里的丫头,偏偏这丫头伶俐聪慧,皇上太后都颇为喜欢,竟选成了贵人。”
顺治在心里细细琢磨着佟图赖的每句话,忽然厉色道:“是富察央你来扯出这弥天大谎,好逃脱罪名的……你好大的胆子。”
佟图赖吓得抖做一团,不住地磕头道:“万岁爷明鉴,富察只是杭州一个小小的按度使,奴才怎么说也是正蓝旗的固山额真……何况这又是欺君大罪,奴才哪敢拿自己的命做人情呢?奴才只是疼惜康妃娘娘一生苦难,却都是奴才造下的冤孽,本应奴才一力担着。皇上要杀要剐奴才都高高兴兴地领旨,只求皇上瞧在老辈儿的份上,瞧在三阿哥的情面上,放过康妃娘娘。”
听到这里,顺治已经有八分相信了,希微何等聪明的人,又和顺治相处了这么久……编个故事自然会编得天衣无缝,编到顺治里的心里去。她知道顺治常对满清入关后屠城清户感到内疚,便凭空捏出个临危不惧的女中豪杰。细节自然是佟图赖自由发挥,他能从小小的通判做到额山固真,自然也不是只靠忠厚老实,他所说的人,该死的都死了,该活的人证也是手到擒来,准保让顺治抓不到纰漏。
何况希微心里明白,顺治一直烦恼朝中太后派的人太多,自己这边未免势单力微,佟图赖颇有人望,如果能拉拢过来是再合适不过了。人就是这样,当你希望这事儿是真的时候,心里便已经信了四分,希微再不济也够得上才貌双佳,这旧情就算有只有四分分……也足以顺利过关了了。
“皇上……”
佟图赖见顺治的神色似有松动,忙伏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奴才求皇上,求皇上……”
顺治淡淡一笑,忽然向小良子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传应尚回宫。”
小良子知道顺治这是信了,忙喳一声,一溜烟跑出养心殿,从袖子里取出个钻天猴,拿火折在树下晃着点了向上一抛……就听”啪”的一声巨响,愣是在黑压压的雨幕中绽开朵灿烂华美的烟花。
五十一
顺治背着手站在窗前,心中也生出悔意来,想想希微从入宫到产子,始终是善解人意地小心伺候着,自己怎么一时气恼竟说出那样绝情的旨意来。他面上仍是平静如水,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翻腾,怕瞧见的只是她的尸体,雪白的脸上尽是鲜血……
正想得心里发冷,忽然听到小良子在宫外喊道:“应侍卫快进。”
顺治心越跳越快,也没心思故做深沉了,开口急切地问道:“找到康妃了吗?”
应尚见佟图赖站在一边,不由心里诧异,面上却不流露出来,只平静地回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无能。”
顺治一口气总算吐了出来,仿佛像是心爱的东西失而复得,竟比得到的时候更欢喜。他转身向鄂硕微笑道:“此等大事,朕要先回了圣母皇太后,你且不要声张。”略停一下,却又道:“但终究是件喜事,你不妨先透给家人,让他们也高兴高兴。若是得空了,就找人把家里收拾清爽了,明年让她回娘家省亲去。”
佟图赖满心欢喜地应了,心里猜度着:皇上的话似乎颇有弦外之意……什么叫不妨透给家人,把家里收拾清爽……莫非是在提点自己,即使是假的,也要将它做到十成十,不可以让太后抓住把柄。
他用心瞧顺治的神色,却也瞧不出什么来,做皇帝先修的第一课大概都是喜怒无常,圣心难测,顺治只是微笑,眼神坦荡地瞧着他,又道:“你大儿子也成人了罢……传朕的旨意,送他去护军营 好好地学些本事,有机会了再慢慢升上来。”
八旗之中,护军营和前锋营专事警卫宫禁,皇帝外出巡幸则保卫行营。因为和大内接触得多,往往御前有品级的待卫都从这两营中选拔。佟图赖如何不懂顺治的意思,那女儿虽然是假的,这儿子却是真的,一时更是喜得谢恩不迭。
顺治见应尚立在一边,竟像是什么也听不到瞧不见,俊朗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活像西洋人雕的玉石人像。或许是这雨天,或许是应尚脸上的神情,不知怎么地,顺治忽然想起初见他的时候。
那时还只是顺治五年,顺治十一岁的时候,朝中大权由皇父摄政王多尔衮把持,肃亲王豪格自恃是皇太极的长子,又顺利地在四川剿了张自忠,权势薰心,竟悄悄筹谋起纂权来。多尔衮当政多年,又是个极为精明的人,豪格外细内粗,哪里是他的对手,不久就被害死在天牢之中。
那日也是个雨天,顺治在上书房听完课了,按规矩过来给庄太后请安,一进门就瞧见个女人湿淋淋地跪在地上。塔娜见顺治愣住,忙过去悄声道:“这是肃亲王福晋,皇上不必理会她,咱们去吃果子。”
其实顺治是见过肃亲王福晋的,她是瓜尔佳氏,长得白白嫩嫩的很是秀丽,但平日里顺治见的是锦衣玉簪衣着光鲜的大嫂,今儿的她却是穿了身宫女的寻常衣裳,头发散乱地盘在脑后,狼狈不堪地不住磕头。慈宁宫地下新铺了金砖,坚如玉石,肃亲王福晋没磕几下,就见血从她的额头上往下淌,一滴滴地染在金砖上。
顺治好奇地竖起耳朵去听,就听见肃亲王福晋对庄太后道:“奴婢死无足惜,只求主子菩萨心肠,留下应尚一条性命。”
顺治这才发现角落里还站着个俊秀的男孩儿,个子比自己高,极黑极亮的眼睛,却是极为淡漠地抬着头,似乎瞧不见母亲在为自己奴颜屈膝。
庄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让宫女去扶肃亲王妃,温颜悦色地劝道:“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