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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玉门-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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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跟前一晚一样,吃完饭不久就起风,风一起,所有营地立马不见人,进帐的进帐,上车的上车。

    车里空间逼仄,不适合刻皮子,昌东拿册子垫了纸,用描线笔细细起稿。

    叶流西闷坏了,离惯常的入睡时间还早,她又没消遣,除了间或打击昌东。

    ——你整天刻、刻、刻,有这功夫,不能锻炼身体吗?

    ——昌东你没什么朋友吧?也是,人孤僻,爱好也古怪。

    ——一个皮影3000多刀,你已经近视了吧?等你老了,你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昌东任她说,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她,她真是无聊至极,一会盘腿,一会躺下,后来终于安静下来,自己拿个眼线笔在那描眼线。

    描好了,凑到昌东面前,手拨开头发,头往边上一侧,说:“你看。”

    她居然在眼角处画了只蝎子,行笔纤细,螯足高举,整只蝎子随着她眼睫的轻眨微颤,简直像是真的。

    习惯使然,昌东下意识说了句:“蝎尾有勾针,再勾长点,会更好看。”

    “是吗?”叶流西顺手把眼线笔递给他,“勾。”

    昌东接过笔,眼线笔是液体的,刷尖吸饱了墨色,勾画不能手抖,否则痕迹会歪拖。

    他低下头,看到她长睫根根翘起,睫根水润。

    车窗上忽然传来笃笃敲声。

    揿下窗,居然是肥唐。

    他冻得哆嗦,衣领竖起,一张脸恨不得埋进去:“东哥,灰八他们今天,挖到个棺材……”

    也不是挖,据说是豁牙和同伴一语不合打起来,拿铁锨互砍,一个失手,铁锨把灰白色的雅丹土台硬生生豁下一块,里头黑黝黝的,居然露出棺材的一个角!

    “说是人手少,挖得进展太慢,回来合计了下,连夜又去了……还给我看了手机拍的棺材上的画,问我是什么年代的,我偷偷拿蓝牙转过来了,风格看,有点像汉代的画像砖……”

    他从兜里把手机摸出来,递给昌东看。

    图片一放大,像素就嫌渣,这种画法,人都是轮廓古朴的墨块,没有细节勾勒表情,一切情态只能用肢体表达。

    昌东依稀辨出,画的是行路图,上头的人个个身披枷锁,有人艰难前行,也有人……扭曲着倒地。

26、第②⑥章

    白龙堆的怪事,一定不是无关紧要的,昌东问肥唐:“灰八他们都去了?”

    “都去了,悄悄走的,不想让人知道,大帐里留了两三个人看家,我说我撒尿,溜出来的……东哥我回去了。”

    昌东叮嘱了句:“晚上要小心点,这里不是很太平。”

    肥唐嗯了一声,缩着脖子走了,没敢看叶流西,被她教训了之后,他总有点怕她。

    昌东转头看叶流西:“看看去?脚好走吗?”

    叶流西已经提了刀在手上:“不好走又怎么样?你又不会背我,我自己克服吧。”

    昌东想笑,又觉得她说得也对:谁大半夜的跟踪别人,背上还背一个啊。

    ***

    晚上不比白天,不好查看地上的痕迹脚印,灰八他们走了有一阵子了,出了营地,一时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昌东说:“你等我一下。”

    他环视了一下身周,几步冲到一个土台边,长臂上攀,脚下借力,身子轻得很,几个纵窜,就站到了土台顶。

    叶流西仰头,看到他往各个方向查看,然后放低重心,很快滑窜下来:“这边。”

    灰八他们走得并不快,一路晃晃悠悠,没几分钟,两人就吊上了尾,并不靠近,只远远跟着。

    叶流西这才问他:“练过?”

    昌东没立刻反应过来:“什么?”

    叶流西伸出手指,比划了个往上的动作,说:“咻……”

    “玩过一阵子跑酷,说到打架的功夫,只是二流,比不上全国三届武术冠军。”

    全国三届武术冠军……

    叶流西觉得挺耳熟的,她肯定在哪听过。

    灰八他们停停走走,偶尔在土台边找记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里的风更猛,雅丹群间穿梭回流的怪声也更诡异,叶流西几次回头去看,冒出个想法,心里毛毛的,觉得光吓自己不好。

    “我给你讲个恐怖故事啊。”

    昌东紧盯着前头的人,随口应了声:“嗯。”

    “有一男一女,深夜去跟踪一队人,男的速度快,女的落在后面,跟着跟着,女的突然被什么东西拖走了!但男的不知道,还一直往前跟……”

    昌东猝然停步,叶流西没留意,险些撞上他后背。

    她啧啧:“是不是怪吓人的?还有更吓人的,就是男的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他还以为是那个女人,但其实不是……”

    “手。”

    “哈?”

    昌东伸手出去,和她掌心对覆,然后握住:“我胆小,我怕待会身后跟的真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叶流西的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掠过:“说到手,我又想到一个,就是男的一直拉着女人的手,其实……”

    昌东狠攥了一下她的手。

    她终于不讲故事了。

    ……

    走了约莫半个来小时,到达目的地。

    风大,昌东带叶流西避在临近的土台后,探头去看,大致数了数,连灰八在内,九个人。

    土台群里灯光乱晃,一切都粗糙,但井井有条:几柄铁锨顶上绑了揿开的手电,挨靠在不同位置,把场子照得雪亮,灰八是监工,安排了两个人爬到高处放哨,剩下的三人一组,分了两组,轮流干活。

    一时间,除了风声,只剩下铁锨劈砍土台的声音,以及灰八时不时的呵斥:“慢!慢点,别把棺材面划拉坏了,没看到有小画儿吗?有画就是艺术品,值钱!”

    昌东看得分明:那个所谓的棺材,位置在土台半腰,深嵌进去,得一点点往外凿挖。

    叶流西有点奇怪:“这不叫棺材吧,棺材应该是埋在地底下的,这算是地上了吧?”

    没错,离地差不多半人高,都算不上“入土为安”。

    昌东低声说:“还有,这个棺材面真的就是木板,这跟当地的墓葬习惯不太一样……”

    就拿小河墓地来说,棺木大多裹牛皮,专家解释说,是现场宰杀活牛,然后剥皮包裹棺木,下葬之后,牛皮因为干燥,会不断收缩,而沙子又会把血以及所有水分吸干,这样可以尽量完好地保存尸体——古人迫于恶劣的环境想出这个法子,但的确实用,后来发掘墓地的西方探险家都对此颇为赞叹。

    这棺材没有做类似的保护措施,是否说明下葬者并不十分上心呢。

    昌东觉得灰八可能会空欢喜一场。

    挖棺的进展不太乐观,都换了三四组人了,连灰八都操锨上阵,忙到夜半,也只把土台半腰处挖出一个狭长的凹口,露出约莫三分之二的棺身——那棺材插在土台里,像嘴里横亘的舌头。

    豁牙拎着绳圈过来:“八爷,拉纤吧。”

    灰八也顾不上艺术品的棺材面了,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套上,人呢,都过来,拉!”

    电池蓄力不足,电筒光有些暗下去了,一通忙活之后,棺材被五花大绑,两边各站四个人,圈绳上肩,拉纤一样,闷吼着:“一、二、三,走起!”

    灰八则继续铲挖以作辅助:看哪头有松动,就往哪头加两铲。

    也不知道算是他运气好还是不好:过了几分钟,棺材嵌在土台里的末端突然松动,又加上被大力拽拉,几乎是滑脱出来——站在最前头的两个人避之不及,被重重撞飞出去,脑袋正撞上斜对面的土台。

    棺材轰一声落地,沙尘四起,旋即被大风吹散。

    一时间乱了套,嚷嚷什么的都有,混乱中,有人说了句:“八爷,人不行了,头都撞这样了……”

    刚还活生生的,忽然间连折两个,昌东心里有点不忍,叶流西说了句:“这可不是好兆头,还没开棺呢。”

    灰八大吼:“都别嚷嚷,先把人抬到边上去。”

    他的话向来有威慑力,顿了顿,豁牙领头,带人把两个同伴抬到一边,其它人在旁看着,想到不久前还同吃同住,脸色都有些复杂。

    灰八说:“我这人,讲义气,没说的!陈三和马蜂为咱开了路,这棺材里的东西,他们分一半!”

    大家默立了会,豁牙领头炸锅:“八爷,这不合适吧,多给点就行了,他们分这么多,兄弟们只能嚼渣子啦。”

    其它人也纷纷不满:

    ——是啊是啊,人都不行了,给再多他们也享受不到了……

    ——便宜了家里的婆娘,最后还不是便宜别的汉子了?那还不如兄弟们分多点。

    灰八看手下的情绪从刚刚的恐慌复又昂扬,满意地和豁牙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怎么分回头再说吧,先开棺。”

    几个人呼啦一下子,又围到了棺材边,剩下那两具被撂在一边还没死透的尸体,在大风里慢慢变凉。

    虽然早知道灰八不是什么好货,但这种赤…裸裸的翻脸无情在眼前上演,昌东还是止不住心寒。

    豁牙忽然大叫:“八……八爷!这不是棺材吧,根本没上钉啊。”

    其它人也陆续吵嚷开了。

    “看这边!有合页!我爷家有个旧箱子就是这种的,一掀就开了。”

    “是像箱子,但这形状,是个棺材啊……”

    ……

    灰八骂:“这么多屁话,掀开看看就知道了。”

    他手搭到棺材盖上。

    就在这个时候,风忽然大起来,那些听惯了的怪声里,隐隐好像有声音传来,仔细听,是低低的哼唱。

    灰八皱眉:“你们听到没有?”

    那哼唱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灰八听了好大一会,才依稀辨出几个字来:“玉门关……进关……”

    昌东也凝神去听,但那声音被风搅得太散,他只模糊听到句“你金屋藏娇”……

    叶流西笑起来:“我看这事,跟我有点关系。”

    她越过昌东,大大方方走了出去。

    ***

    灰八冷不丁见到土台背后有人出现,吓得浑身汗毛倒竖,再看清来的是叶流西和昌东,一颗心顿时跳如擂鼓。

    他不知道叶流西为什么会上册子,但看她做派,觉得确实不是好惹的人,所以一直本着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原则——她现在深夜里突然出现,眼角处还画着那么鬼魅的一只蝎子,似笑非笑,像是变了身。

    灰八干笑:“西姐……不带你这么唱歌吓人的……”

    叶流西说:“听清楚了,是我在唱吗?”

    不消她提醒,灰八刚说完,就发现是自己想错了:那声音起初幽咽,后来就如同天边荡荡叠叠的海潮——

    “玉门关,鬼门关,出关一步血流干,你金屋藏娇自快活,哪管我进关泪潸潸……”

    灰八的人渐渐都听明白了,个个面色煞白,连豁牙都双腿发抖,灰八咽了口唾沫,忽然发怒,吼着:“什么玩意儿装神弄鬼!”

    说着,挥起手里的铁锨,向着黑暗处狠狠扔了过去,铁锨头锋利,加上他使的力大,锨头居然有寸许斜插…进盐碱土里,但站不住,颤巍巍地要倒。

    灰八脸上戾气横生:“西姐,我一路对你客气,可不是怕你,给个明白话吧,你是不是来截货的?凡事有先来后到,我这里见了血死了人,叫我让给你,我心里可不痛快。”

    叶流西笑笑:“想多了,我就是看看热闹。”

    灰八有点不相信,但既然她作态,他也就绝不翻脸:“那感情好,不过我也不是不上道的人,万一真是满箱的好东西,西姐,见者有份,你多挑两件都行……”

    他俯下身,伸手将棺盖用力掀起……

    叶流西还没来得及看清棺材里有什么,忽然听到有人惊呼,又听到破空有声,她迅速回头——

    有什么东西横舞而来,末了咣啷一声,砸在不远处的土台上。

    是那柄灰八丢出去的铁锨。

    豁牙头一个跳起来:“谁!谁在那?弟兄们抄家伙,别他妈被人算计了……”

    一声闷响,是刚刚被掀起的棺盖又落下去了。

    这一声响,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灰八还保持着刚刚俯身的姿势,一动不动,衣服灌满了风,头顶的一撮头发被吹得摇摆不定。

    豁牙壮着胆子过去,半蹲下身子去看他:“八……八爷?”

    微弱的光照下,灰八圆睁着眼睛,脖颈上有血线丝丝渗出。

27、第②⑦章

    豁牙吓地一屁股坐倒在地,手脚并用着往后腾挪,又一阵风过,灰八的尸体终于倒下去。

    片刻的死寂之后,一干人完全乱了套,有人打摆子一样哆嗦,也有人突然崩溃,没命般往外跑,豁牙这才反应过来,大吼:“别跑,回来!大家得待在一起!”

    喊破了嗓子,还是跑掉了两个。

    昌东手足发凉,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有人死在眼前——山茶那次,虽然惨重,到底是天灾,瞬间失去意识,没有见到鲜血淋漓。

    他有点反胃,下意识退开两步,听到叶流西对豁牙他们说话:“你,还有你,过来把人抬走。”

    豁牙愣了下,居然照办了。

    叶流西朝昌东要了强力手电,先过去看那柄飞过来的铁锨:因为用得勤,铁锨的月牙弧尖锋利到发亮,想想也是,连盐碱地都能插,断喉确实也就是分秒之间。

    但怪的是,铁锨又不是飞刀,以灰八刚刚俯身的那个角度,想从几米外挥过来一把铁锨,还要准确割喉……这他妈谁能做得到?

    是那个夜半拖拽肥唐的东西吗?它似乎不想让人开棺,现在它去哪了,是一击而退呢,还是窥伺着准备再次出手?

    叶流西站起身,一时有点怔忪,直到昌东招呼她过去看棺材上的画。

    这画比肥唐转的那张照片要完整多了,画上是长长的行进队列,大多数人都披枷,骑在马上的士兵凶悍地挥舞长鞭,似乎是嫌队伍行进得太慢。

    所有人,都向着一个高大的关门而去。

    这就是玉门关吗?

    昌东的注意力不全在画上,他忍不住问叶流西:“你对死人这种事,一点都不在意吗?”

    “在意有什么用,他已经死了啊。”

    昌东说:“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这种反应,以前应该不止一次见过死人的场面。”

    可能吧,但眼下,她更关心棺材上的画:“这画的……是玉门关吗?”

    昌东说:“有很大可能是,刚刚那首歌谣,提到‘金屋藏娇’,这是关于汉武帝的典故,而且玉门关本身也是汉武帝通西域、建河西四郡的时候设立的,肥唐又说这画是汉代画像砖风格——感觉画的是汉朝的时候,流放了一批罪犯的事。”

    再具体的,昌东也说不出了:“可以去问肥唐,他对古玩相关的历史,还都挺了解的。”

    叶流西屈起手指叩了叩棺盖,板材挺厚实,不像瓜那样,敲敲皮就能知道内里虚实。

    她沉吟了一下:“那首歌谣,我之前也哼过,这棺盖,我应该能打开。”

    昌东下意识瞥了一眼灰八的尸体:已经被放在前两具尸体旁边了,片刻之前气焰还各有高低,现在一样长短,一样披天枕地。

    叶流西像是看出他的心思:“没事,我吊在绳套里都没死,将来真要死,也会死得很特别——被铁锨削喉这种事,我不大能接受。”

    她站起身,一只手掰住棺盖边缘。

    风又大了,眼角边的那只蝎子在她的乱发里呼之欲出,昌东的心跳得厉害,直觉她不该出事,又害怕会再有状况。

    叶流西反而不在意:“昌东,猜猜看,这棺材里,到底是金银财宝呢,还是孔央的尸体呢,还是一掀开……躺着另一个我呢?我比较喜欢最后一个,那样会很刺激。”

    她用力,一手掀开棺盖。

    触目所及,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很好,我果然能开棺。

    第二个念头是:这灰八,死得也太不值了。

    ***

    昌东也没想到,棺材里叠放的,居然会是皮影人。

    穿着真正衣服鞋帽的皮影人。

    说是皮影人又不太确切,为了方便耍线,皮影人一般都不大,常见的30公分大小,他见过最大的是青海的牛皮娃娃,那也没到一米。

    但眼前的皮影人,几乎和人等高,眉眼是陕西东路皮影风格,面目各有差异,躯干和四肢却简单到粗糙,只有个大致的胚子形状,关节处有缀结,可以摇摆活动,不过身后并没有挑线用的皮影杆。

    昌东翻检了下,一共九个,都是男性,穿的是袍衫,头上或戴帽或裹巾,脚上蹬皂靴——但因为身体是薄薄的“片”,衣服鞋帽却是正常形制,所以塞穿进去,极其怪异。

    叶流西都}得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衣冠冢吗?”

    昌东摇头:“衣冠冢里,没听说过还要放皮影人的,而且还叠放了九个……再说了,这个真不像是棺材。”

    如果不是外形和尺寸实在和棺材太像,他会觉得是个皮影戏箱。

    风头小下去了,诡异的哼唱声渐渐消歇,豁牙大着胆子朝棺内张望了一下:忙活了这么久,还死了人,不看一眼不死心。

    大失所望。

    他嗫嚅着说了句:“那个……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万一再出事……”

    这一下提醒了昌东,棺材这么重,搬走不现实,放回原处又没那个人力,而且这种穿衣戴帽的诡异皮影人,他也不想沾惹——他请叶流西帮他打手电照亮,自己掏出手机,把棺材内外以及皮影人都拍了下来。

    拍完照片,昌东合上棺盖。

    豁牙长舒一口气,呵斥剩下的几个人:“还不走?等死呢?”

    那几个人早没了主心骨,哆嗦着拔腿想跟上他,昌东厉声喝了句:“给我站住!”

    他指灰八几个人的尸体:“这尸体就不管了?”

    豁牙僵了一下,看手下几个人的面色,觉得话说得不周全,自己很难服众:“不是不管,现在人手不够,让弟兄们背死人回去,三更半夜的,谁有这个胆儿啊,留守的人还不知道出事了,总得回去合计一下,明儿再来收吧?”

    马上就有人响应:“是,是,明天车开进来再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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