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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玉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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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东接过来,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轻笑声。

    “叶流西?”

    叶流西的声音里带嘲讽意味:“没追上啊,是不是扮老头扮上瘾了,腿脚都不灵便了?”

    “你到底是谁?照片怎么回事?”

    “你觉得我会在电话里,回答你吗?”

    昌东沉默了一下:“你提过要找向导,现在我答应了。”

    叶流西咯咯笑起来。

    “昌东,你已经废了两年,谁知道你这根獠牙还好不好使啊?这么着吧,给你一个星期,要是能找着我,证明你有点脑子,咱们可以搭伙做点事,找不到的话,你继续抱着你的皮影过日子吧。”

    ***

    叶流西挂了电话。

    她其实没走远,就窝在街尾停的一辆白色小面包车上,副驾上随意堆着她从回民街上打包来的吃食:绿豆糕、石榴汁、酸奶、还有用塑料袋裹着的十来串羊肉串。

    先不忙着吃,掰低车里的后视镜,拆了管新买的杂牌液体眼线笔,对着镜面开始描眼线。

    手很稳,不抖,到眼梢尾时,本该一挑了事,但手却习惯性地外滑。

    叶流西心里一动,尽量只依手感去画。

    钩、挑、抹、转、收,俄顷眼梢尾处挂出一只小小的蝎子,蝎尾斜上挂,像丹凤高挑的余势,两只鳌肢呈攫取状一上一下,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的眼珠子给掐出来。

    叶流西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甩下眼线笔,从帆布包里摸出小笔记本和笔,翻到最新一页,咬下签字笔的笔盖,在本子上写了句:蝎子画得不错。

    写完了,本子一扔,抽出打包袋里的羊肉串,不紧不慢地嚼起来。

    羊肉一凉,总有膻味,多少调料都压不住,不像嘉峪关的羊,喝祁连雪水,吃戈壁草药,皮酥肉嫩,佐着啤酒,一点腥膻气都没有。

    陆续有游客出街口,三三两两从车前经过,叶流西漫不经心地看各色男女,最后一挑眉,又盯住了后视镜里自己眼角边的那只蝎子。

    喃喃说了句:“真是迷一样的女人。”

3、第③章

    找人这种事,其实不难,现在身份信息都是全国联网:只要名是真名,姓是真姓,再有个警务系统的朋友,分分钟搞定。

    昌东请小何帮忙,小何有个发小在市局,举手之劳的事儿。

    那边很快就给了回复:全国各地,有五六个叶流西,但要么是年纪不对,要么是性别不对,没有切合昌东描述的这一个,连打个擦边球的都没有。

    倒也在昌东的意料之中:找叶流西这件事,不会很容易,太容易了没挑战性;但也不会很难,毕竟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话都没说清楚就给人设五关,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既然身份信息查不到,最有用的法子,应该是调监控,这不是普通警察的职权范围,昌东也就没再提。

    ***

    昌东进戏场这两年,像一潭死水,社会关系清零,连门都很少出。

    然而这两天,先是撂场,然后托他打听人,死水冒了泡,也让小何生出危机意识:从一开始,昌东就是“暂时”救场,临时工,两人的合作,说散就散。

    是时候要做两手准备了,整个白天,小何都在托人找关系,电话甚至打去了有“皮影之乡”之称的渭南华县,四处打听有没有能顶班的人。

    一天下来,焦头烂额,有几个备选,还不如昌东,要价居然都挺狠,小何抱着侥幸,决定去朝昌东探探口风:万一是自己多想了,人家昌东其实没这心思呢?

    陪女朋友吃了晚饭之后,小何赶去回民街,戏场不开戏,整条巷子都没灯,看到别人家生意热闹,小何一肚子酸水。

    开门,穿过黑qq的戏场,看到后台尽头处的洗手间亮灯,门虚掩,里头有哗啦水声。

    小何推门打招呼,说:“东哥……啊呀!”

    脚下一绊,忘了洗手间门口有高低台阶,跌坐下去的时候手忙脚乱,想抓住点什么,带翻了门口的垃圾桶,一地狼藉。

    昌东皱着眉头看他:“怎么了?”

    小何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腰笑得尴尬:“没事,我自己抽疯……”

    他见惯昌东佝偻着腰花白头发的老态,冷不丁看到洗手台前站着个身材挺拔穿黑色运动套装的年轻男人,棒球帽遮得眼睛周围都是阴影——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屋里进了贼。

    昌东拧上水龙头,抽了纸巾擦脸,眼皮垂着,并不看镜子。

    小何打着哈哈,自己找话说:“东哥,你这一身,挺精神的……这么晚了,想去哪啊?要不要我送你?我是有东西落这儿了,所以过来拿……”

    昌东把纸巾搓了,扔进翻倒的垃圾桶:“我有事出去。”

    小何下意识给他让路,目送他走远,才想起该问的话没问。

    不知为什么,反而松了口气,蹲下身子去收拾倒翻的垃圾。

    正忙活着,身后忽然响起昌东的声音:“小何?”

    小何回头:“啊?”

    昌东又回来了,走廊里没灯,他帽檐压得低,两手揣在兜里,像个站起来的影子。

    “你找人救场吧。”

    ***

    习惯顶着别人的脸过活,忽然恢复原貌,像被扒了皮,从回民街到街口,短短几分钟的路,昌东出了满手心的汗,总觉得满街的人都在看他。

    终于坐上出租车,吩咐司机去朱雀路古玩市场。

    司机显然对地方很熟,嚼着口香糖把车掉头,还跟他搭话:“去淘东西?古玩市场已经搬掉了,你不知道啊?”

    昌东没说话,司机知趣地不再开口,一路把车开到目的地。

    朱雀路古玩市场有些年头了,曾今风光一时,但这两年,一来生意不好做,二来管理集中规范化,也就自然没落下去,不过听说逢周六有早市,铺张报纸或者拿粉笔在地上画个圈就算占上摊位了。

    今天不逢周六,也不逢早市。

    昌东付了车钱,往近旁的风华巷走,最后在一家小超市边停下。

    超市的灯箱上亮四个字,“汉唐风韵”。

    里头货架相隔,一分为二,左边卖瓷器、青铜器、字画、古书、古币,右边卖本地土鸡蛋、陕西红富士苹果、各类炒货,还兼贴手机膜。

    结账柜台就一个,里头坐了个精瘦的男人,一双小眼,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发际线已然飙高,心眼太多的缘故。

    那是肥唐。

    据说他一生下来就精瘦如猴,他妈巴望着他能长胖,给他起个小名叫“胖头”,后来《机器猫》热播,又改叫“大雄”,他也很体谅母亲的心思,把网名起叫“国宝级相扑手”,倒腾上古玩这行之后,又起了个业内诨号叫肥唐。

    但肉这玩意儿,从来青睐那些不要它的人。

    昌东跟肥唐打过几次交道,不大喜欢这人,关系也是泛泛,而且出事后,已经很久不见——

    他犹豫着怎么进去打这个招呼。

    ***

    肥唐正忙。

    他瞪着眼鼓着腮,额头上青筋暴起,拼命晃着手里的一个纯铜龟壳卦具,咣啷声不绝于耳——末了一声“着”,龟壳一倒,跌出六枚乾隆通宝的卦钱来。

    肥唐趴近柜台,眯着眼一枚枚卦钱看过,心里掂算着爻数,喜得眉开眼笑,大叫:“没错,出门往西,大富贵!”

    横竖店里没客人,他乐颠颠推开门探出头,看向门西。

    昌东下意识想低头,又觉得太欲盖弥彰,僵立了两秒之后,肥唐认出他来了:“东……东哥?”

    昌东尴尬地嗯了一声。

    肥唐反应过来,赶紧把他往店里让:“东哥,这得小两年没见了吧?你说你站门口干嘛,我还以为是变……”

    他把后半截话咽下去:大晚上的,一身黑,还戴压那么低的帽子,鬼祟地站人家门口,真像罪案片里那种变态。

    昌东说:“想请你帮个忙。”

    “东哥客气了,什么事啊?”

    早两年,肥唐生意好,交了不少富贵朋友,这些人有钱,嫌只征服钱没劲,于是又想征服高原沙漠戈壁滩——就是因为这个跟昌东认识的,关系谈不上热络。

    而今表现得这么热情,完全是好奇心起:卧槽你带队死了人啊,一死十几个,都上电视新闻了,你这两年怎么过的?居然还有脸露头?

    昌东说:“以前听你提过,你有个朋友,电脑玩得很溜?”

    ***

    肥唐跟朋友通了电话,对方表示是小活,正好有时间,直接过来就行。

    反正也到关门的时候了,肥唐关了店,招呼昌东:“我朋友住得近,走两条街就到了,咱走走吧。”

    路上,本来还想敲打昌东,问问他这两年的情况,但昌东话少,答得都让人没法往下接,再加上微信群“古玩同道”里正聊得热火朝天,肥唐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聊了一会,神气活现,对着手机大放厥词:“今天我收了块硬货,知道是什么吗,和氏璧!”

    昌东看了他一眼。

    肥唐察觉到了,嘿嘿干笑:“东哥我是扯呢,这小子说前两天有人去他那卖兽首玛瑙杯,我不得压他一头啊?”

    他放语音对话给昌东听。

    果然,群里七嘴八舌,有人说今天收到了清明上河图,有人说两万块买下了王羲之的兰亭序。

    那个被众人群怼的“这小子”也说话了,气急败坏,吼:“骗你们我是个鸟!我他妈看得清清楚楚的!店里的老师傅也看了,人家几十年没走过眼!”

    昌东说:“说得挺像回事的。”

    肥唐嗤了一声:“兽首玛瑙是我大陕博镇馆之宝,免费票都看不着——东哥,兽首玛瑙要丢了,新闻还不翻天啊……到了。”

    ***

    肥唐的朋友跟他一般瘦,叫齐刘海,人如其名:发型蓬乱,却留着齐整的刘海,打理得服服帖帖。

    他忙活了一会,调出那天的街口视频给昌东:“你慢慢看,找到那女的比较清晰的脸就行,其它的交给我。”

    昌东看得仔细,这得一个个认人,又不能快进,齐刘海估摸着一时半会出不了结果,去找肥唐聊天打发时间。

    扯东扯西,顺便也吐槽昌东:“你这朋友真没礼貌,我算是帮他,笑都没对我笑一下。”

    肥唐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昌东,压低声音:“十几条人命压身上,搁你你也笑不出来。”

    齐刘海顿时来了兴致。

    肥唐绘声绘色:“两年前他带队,选错扎营地,人都让沙暴活埋了,自己女人也赔进去了……哎你搜视频,死者家属堵上门,打得他孙子似的,现在网上还有。”

    齐刘海赶紧掏出手机,搜了关键字,翻了几页之后,还真有,肥唐配合地递过耳机线,两人心有灵犀,一人耳朵里塞一只耳机,点击播放。

    路人拍的视频,渣像素,画面抖,但还是可以认出跪在地上的是昌东,有几个中年男女拉扯着他,嚎啕大哭着拿拳头砸他,揪他的头发,上脚踹。

    齐刘海双眼放光:“打这么带劲啊!”

    肥唐看得专注,顺手拈过一袋开了口的薯片,嚼得咯吱咯吱:“往后看,还有拿砖头砸的,你想啊,这是人命,听说那之后,他连门都不敢出……”

    面前忽然响起昌东的声音:“我找到了。”

    肥唐一惊,闪电般拽下耳机,顺势推了齐刘海一记——忙中出错,耳机线被带松,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房间。

    “人活着跟你走的,死了我都没看上一眼,连口棺材都没有啊……”

    齐刘海慌了神,抖抖索索地就是点不中视屏上那个“x”,终于关掉的时候,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昌东说:“我已经找到了,点了暂停,还有辆车,能跟到车牌号就方便了。”

    齐刘海如逢大赦:“那交给我,下面我来。”

    他走得飞快,撇肥唐应付昌东。

    肥唐觉得空气都尴尬了,做什么都不妥,只好装着认真吃薯片,还客气地让昌东也吃,过了会偷发微信给齐刘海:“随便找出点什么,先打发他走,老子实在撑不住了……”

    齐刘海没让他失望,很快拈了张便签过来给昌东。

    “运气挺好,附近的街道摄像头拍到车牌号,我查到车主,还有电话。但车主不姓叶,你可以先打过去问,我今晚再跟一下,有什么发现会发给肥唐。”

    昌东接过来。

    车主叫黄德福,46岁,住蒙甘省界处的那齐镇。

    ***

    回去的路上,明知希望不大,昌东还是拨通了黄德福的电话。

    黄德福的回答出乎他意料。

    “车子啊……我不开,租给别人开了。”

    “好像是姓叶,叫什么记不清了,是女的没错。”

    “你找她啊?她这一阵子在街上卖瓜。”

4、第④章

    昌东的行李很少,收拾全了只一个手拎包,比来时的那个包还瘪。

    看着怪凄凉的,小何送他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再次确认:“东哥你再四处看看,别落了东西啊。”

    这话提醒了昌东,他折回后台,拎出一个皮影戏箱。

    解放前,那些走街串巷规模不大的皮影戏班,全部道具装起来也只两口戏箱,扁担颤巍巍挑起来,就是满副家当。

    昌东说:“我这人闷,也没什么爱好,这戏箱送我吧,没事的时候,我还能刻皮子练挑线打发时间。”

    戏箱不值什么钱,小何乐得做人情,他把昌东送到巷子口,客气地说了句:“东哥,你要想回来,随时啊,打个电话就行。”

    昌东说:“谢了。”

    他沉默地走向街口,一手拎包,一手拎戏箱,箱子比包沉,坠得他一边肩下压。

    小何叹了口气,觉得昌东回来这事,八成是没指望了。

    ***

    昌东打车到北郊坊下,这里是片待拆迁的城中村,因为开发商资金不到位,拆拆停停,一半残砖剩瓦,一半楼屋尚存,风一起就呛灰,基本没人住了。

    他凭着记忆认找,在一间大门面外停下脚步,掏出钥匙开了自动卷帘门,用力往上一掀。

    积灰簌簌落下,瞬间让他灰了头发,阳光过处,尘灰乱舞。

    屋里停了辆越野车。

    昌东走到车边,车外后视镜旁插了一朵已经风干的玫瑰花,残成了黑褐色,伸手一捻,脆碎的屑飞在空气里。

    车是几年前孔央送他的,到手之后,昌东几乎花了车价一半的钱来改装,戈壁沙漠不是乡村公路,沙漠易陷车,罗布泊又有成片的大盐壳,会把轮胎戳磨得像狗啃一样惨不忍睹。

    装了防滚杆,做了车体升高,换了全地形大轮胎,配了电动绞盘,一系列改装之后,原本强悍帅气的越野多了几分不伦不类的敦实,孔央嫌不够好看,昌东回答说,实用就行。

    路上多的是外形煊赫的路虎悍马,能引美女垂青,但于他,车是拿来用的,遇险要能救命。这车能留存也是运气——“黑色山茶”那次,有大品牌车商赞助,为了广告效应,不能开自己的车。

    后来孔央死了,他变卖家产,留下了这辆车,封在这的时候,觉得也许有一天会用到。

    车身积了灰,昌东拿手掸了掸,在后车厢前站了会,缓缓打开。

    闷了很久的塑料味道扑面而来,里头一捆裹好的加厚黑色pvc尸袋,不用数,十八个,还有一袋零碎物件,有他的,也有孔央的。

    昌东把尸袋往边上挪了挪,给皮影戏箱挪位置。

    不知道肥唐他们有没有把那个视频给看下去,4分12秒的时候,也就是他被砖头砸得血流满面的时候,他嘶哑着嗓子说了句:“我会想办法帮他们收尸。”

    没有死者家属相信这句话,相关搜救单位跟他们解释过很多次了:“尸体找不到是正常的,知道彭加木吧?八十年代初在那失踪的,六次大规模搜救,直升机都上了,到现在三十多年,尸体还没找着呢。”

    放好行李,昌东坐进驾驶室,清理手套箱的时候找到一块过期的巧克力糖,两年寒暑,融过又凝,已经没了形状,他剥了包装纸,把糖送进嘴里慢慢嚼。

    甜味里有变了质的酸败味。

    他从衣服内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

    黄色黏土里长出的孔央,圆睁了眼,死不瞑目,长发乱在风里,像招引的手,唤他过去。

    ***

    一觉醒来,肥唐还是觉得怪堵的:背后讲人坏话,没毛病;做点亏心事,没问题;但是被人当面撞破,太他妈没脸了。

    所以起床气比往日大,先开店门,经过杂货区的时候没留心,碰掉两土鸡蛋,蛋壳一碎,蛋液流了满地,分不出蛋清蛋黄——太久卖不出去,都坏浊了。

    肥唐想骂娘:这两年古玩生意不好做,他辟了半爿门面卖杂货,就是为了找点贴补,没想到一样的不景气,开一天店赔一天钱,这样下去,哪年哪月才能发财啊?

    还是老话说得好,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得有横财才行。

    洗漱完毕,日上三竿,没客上门,肥唐从货架上拿了面包牛奶当早餐,边吃边开电脑,准备上qq玩两圈麻将排遣眼前郁闷。

    刚一登陆,收到齐刘海的留言。

    ——昨晚比对了一下,又找到几个跟叶流西有关的视频,都发你邮箱了,你看看要不要转给你朋友。

    肥唐漫不经心点进邮箱,打开视频。

    他没昌东耐心,进度条拖前拖后,走马观花地扫,直到冷不丁看见一个熟悉的大门面。

    陕博?

    这年头,倒腾古玩的人不能只倚仗天花乱坠的一张嘴了,得有点“文化素养”,肥唐书翻得勤,经常跑去陕博自我熏陶,忽悠客人时没事就抱博物馆大腿:“你看这彩绘胡妆女立俑,跟陕博保存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他对那儿的展馆布局像自家货架一样熟。

    肥唐眯着眼睛看剪辑拼接的视频:叶流西走得不紧不慢,并不停留,顺着指引,一路进珍宝馆。

    入口处的两瓮一罐,她视若无睹;流光璀璨的玉器金器,她直接略过……

    终于等到她停下,肥唐的头皮一麻。

    兽首玛瑙杯。

    珍宝馆里人来人往,兽首玛瑙的展柜前,解说员来了又走,人都过了几拨了,叶流西还是没挪地方。

    肥唐连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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