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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玉门-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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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条消息是:别管它。

    肥唐有点忐忑:“东哥,什么叫‘别管它’啊?”

    昌东说:“问他为什么。”

    “没法问啊,这里信号不好。”

    “你上我的车,咱们往回倒车,哪信号好在哪问。”

    神棍一定知道点什么,否则不会回答“别管它”。

    头车忽然又掉头,高深有点恼火,探出身子时,昌东的车恰好和他擦身,速度放缓,以便肥唐上车。

    昌东揿下车窗,说了句:“想省事就在这等,我们还回来;不放心就跟着,你随意。”

    高深咬牙,正想打方向盘,丁柳说了句:“这是玩儿我们呢,就在这等,我们又不是沉不住气的人。”

    她嘴里衔了根烟,低头,咔哒一声,火苗自手里的打火机里窜起,舔着了烟头。

    高深在后视镜里看见,犹豫了一下,说:“小柳儿,你少抽点烟。”

    丁柳吸了口烟,过了会慢悠悠吐出:“关你屁事。”

    ***

    昌东一直退到土屋铜矿附近,这里的柏油道黑蛇一样在褐灰色的戈壁里延伸,矿区深处传来机器的轰鸣声,剥采矿石腾起的烟尘像绽开小型的蘑菇云。

    灰土太大,昌东把车窗都关死,隔着玻璃,能看到泥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车前盖上飘落。

    又一条消息进来:很危险。

    昌东拿过肥唐的手机,编辑消息发送。

    ——可以电话说吗?

    那头回过来一串手机号码。

    昌东很快拨过去,点了外放。

    他先提了柳七,十多年前的罗布泊捉蛇人,又说起皮影棺。

    神棍一直听着,末了问:“有什么可以证明这是真的?”

    昌东一怔,肥唐提醒他:“照片,东哥,我手机里有皮影棺外观的照片,就是当初拿蓝牙传的那几张。”

    昌东把手机还给肥唐,让他操作,自己又传了两张皮影棺内部的照片过去,请他转发。

    电话一直没断,那头传来的呼吸声时轻时重,过了会,神棍说:“你们等一下,我要翻一下我的笔记……记下来的东西,更精确一点。”

    昌东吁了口气,也说不清心头是更轻松些了,还是更沉重。

    等了很久,那头才又传来声音。

    “我记过一些事,都是当传说故事记的,不以为是真的。但是如果你们确实挖出了皮影棺,那就很值得探究了。”

    “除了柳七给你们讲的,我还记过一个说法。”

    “说是玉门关建成之后,起了三天的大沙暴,整个天空都成了土黄色,隔着一丈多远,就看不清人了。而且这沙暴的范围很大,不止敦煌,甚至一路往东蔓延,几乎遮蔽了整个河西走廊。”

    “这三天里,沿途很多百姓听到车马声、脚步声、哭号声,也有兵卫拿皮鞭抽打人的呵斥声,老百姓不敢靠近,偷偷从门缝里瞧,隔着沙雾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一队队,披枷带锁,往西而去,于是猜测说,可能是流放罪犯去戍边的。”

    “三天之后,天气放晴。有些原本戍边的士兵觉得奇怪,因为既然来了这么多人,自己的工作应该变轻松啊,怎么一点也没见人手增加呢,而且地上的车辙印,深且杂,表明有很多大车经过,罪犯戍边,没听说过要这么多大车随行的。”

    “于是有人就起了好奇心,跟着那些脚印车辙一直走,走到玉门关外,发现所有印迹,从此断绝,就好像被一刀截了去。”

    “当时的戍边军中议论纷纷,后来有道密令传开,渐渐就没人提了。”

    “那道密令是:天子功德,非议者殊死。在汉代,‘殊死’就是斩首的意思,也就是说,那三天发生的事,是汉武帝的大功德,不准妄加揣测,否则格杀勿论。”

40、第④〇章

    但再问是什么大功德,神棍就不知道了。

    “有的传说,越传知道的人越多,但这种的,越传越少,就像罗布泊常说的水尾,水流流到尽,说绝就绝了。我记的这两页,就是从水尾抢下的最后两滴水,估计现在都没知道的了。”

    这语气,听着挺骄傲的。

    昌东问他:“为什么让我们别管,又说太危险?”

    神棍说:“首先,没两把刷子,别碰这些事……”

    叶流西在边上哼了一声。

    “其次,有个说法,说玉门关和阳关对生,本应叫‘阴关’才对。那些披枷进关的人,再无踪迹,其实是进关之后,阴阳断绝,再也没有人能够出来。”

    昌东说:“那皮影人……”

    神棍强调:“请注意我的重音,落在这个‘人’上,皮影人能叫人吗?关内的真人是出不来的,出关一步血流干呢,而且,如果最初设这个关口的用意是隔绝,你觉得外人可以随便进吗?”

    “哪怕是机缘巧合进去了,能出得来吗?反正我打听了那么久,从没听说过后来有谁再进去过。这说明,有两个可能:要么进不去,要么进去了,再没出来。”

    “这还不危险吗?进去了就再也见不到朋友了,我可是有很多朋友的。”

    肥唐在边上撇了下嘴:这人这么高冷,又不讨喜,居然还自称“有很多朋友”,他的那些朋友也真是口味很重。

    神棍能提供的,也就这么多了。

    “我不认识你们,但既然通过柳七找到我,也算有点缘分,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我能问一下,你们想干什么吗?”

    昌东没吭声,倒是叶流西,忽然凑过来,字正腔圆:“进关。”

    神棍说:“那怎么可能……”

    叶流西一手揿掉了电话。

    昌东和肥唐都看她。

    叶流西奇道:“干嘛,这人拽得二五八万的,我一听就烦。再说了,他不是说,知道的都跟我们说了吗,肚里都没货了,还跟他废话干嘛。”

    昌东说:“你就这么确定……以后不会再要他帮忙了?”

    肥唐也紧张地盯着手机看:“是啊西姐,买卖不成仁义在啊,好不容易才通过我好友申请,别把我给踢了。”

    叶流西说:“……多大点事,申请个新号再加呗。”

    ***

    继续上路,昌东一路都沉默,和丁柳他们重新汇合之后,他放肥唐下车,然后和叶流西换座:“你帮忙开一段,我要想点事情。”

    叶流西坐上驾驶座,低头扣紧安全带,随口问了句:“开车不能想吗?”

    “开车要专心。”

    叶流西没敢提自己经常一边开车一边听戏还同时忙东忙西的事,心里觉得他太死板,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的人挺给人安全感。

    黑色山茶这事,真的挺毁昌东的,他其实足够仔细,一点都不大意。

    但估计洗不清了,不是因为没底气,而是因为那些对他口诛笔伐的人,早不关心这事了。

    落井下石容易,只要扔块石头,捞起来却要弯腰涉水,所以很多人不捞,只当没扔过,反正有水盖着。

    叶流西叹气。

    手台里,肥唐在放歌,自己还跟着哼。

    “喜羊羊,美羊羊……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叶流西没好气:妈的,把他从宠物狗往狼调…教,现在才坦白自己是羊。

    昌东关掉手台。

    “我说,你听,不用看我,看路就好。”

    叶流西斜乜他一眼:“我没准备看你。”

    这路景单调,一成不变,看多了让人想打瞌睡,有人聊个天挺好,提神。

    “我刚仔细想了想柳七说的,还有神棍讲的……到了司马道,可能还不算进了玉门关。”

    叶流西点头,她也有这感觉:“那司马道算是什么?”

    昌东说:“古代想进个城,不是一推门就能进的,要爬金銮殿,还得走几十级台阶。司马道也许是进玉门关的必经之路,好比走廊、前院,说什么都好,总之是个界定模糊的过渡地带。”

    “记不记得,肥唐上网搜过,有个偷拍你背影的自驾车司机,半夜上厕所的时候,也被莫名其妙推了一下——按照时间推算,恰好是在你开着货车经过之后。”

    叶流西有点回过味来了:“也就是说,他之所以遇到怪事,是因为我在附近?”

    昌东点头:“确切地说,是因为你打开了风头……我们假设你每次进关,都要经历血、风头、沙暴、司马道这几道固定的程序。”

    “血的味道在于吸引或者召唤,类似于叩门。”

    “风头生出沙暴……你注意到没有,哪怕你是白天流的血,沙暴也是晚上才发生,这其实是障眼法,黑夜的沙暴里,人很难看清,丢了人、丢了车、迷失了方向、发生了怪事,都好解释。”

    “那个鬼驼队,在胡商的眼皮子底下,一晃就没了——可不可以解释为,风沙太大,那个胡商迷了下眼,或者低了下头,只这瞬间功夫,驼队进了关门?”

    “再说回玉门关,上次我们聊过,玉门关出现的时候,覆盖了现实世界的某些区域,类似两张胶片叠合在一起,难保有些人恰好就处在这个敏感的区域里,比如那个自驾车司机,再比如恰好和你一起扎营的我们。”

    叶流西忽然想到了什么:“肥唐被触手拖拽,那个司机被推,还有乔美娜的车门被拽开……”

    昌东嗯了一声:“像不像是某种保障机制,驱赶那些误入的人,让他们害怕、离开,甚至口口相传,提醒后来人避开这些诡异的地方?”

    像,肥唐被吓得屁滚尿流,隔天早上就想跑,只不过没找到路而已。

    昌东沉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关门在哪,不过可以确定,如果以关门为中心的话,我们的营地在外围,因为那里只是偶尔发生怪事,并不激烈;而司马道已经算是重要区域,那里埋着皮影棺,还出现过奇怪的眼睛,只攻击我,不攻击你。”

    叶流西笑:“因为我是关内人吧,不管是触手还是眼睛,都对我网开一面。”

    昌东不置可否:“还不能下断言,神棍说了,设置关口的用意是‘隔绝’,歌谣里也说‘出关一步血流干’,截止目前,关内出来的人,我们只知道皮影人……如果你真的是关内人,一定也很特殊。”

    叶流西说:“不一定啊,也许我是进化过的皮影人呢,今晚睡觉,我准许你看我,摸也可以——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也成了衣服里硬纸板的牛皮人,眼珠子还会转。”

    昌东说:“你应该不是。”

    叶流西瞥他:“为什么?”

    “皮影人不吃不喝还有钱,为人低调又内向,你哪条都对不上。”

    ***

    下午,车近白龙堆,补给车确认了物资接收点的位置之后,掉头折返。

    昌东带队,循着早已杂乱的辙印,又进白龙堆腹地。

    丁柳第一次看到灰白色的魔鬼城,觉得满目莽莽苍苍,分外新奇,忙着自拍,拍完又跟高深发脾气:“怎么没信号?发不了朋友圈,随身wifi呢,也用不了吗?”

    叶流西觉得,高深真是上辈子欠丁柳的,陪着小心,再怎么被训斥都默默消化。

    肥唐则多少有点战战兢兢,昌东不想他这么提心吊胆,觑了个空子把他拽到一边:“不会有事的,出事前我会通知你。”

    肥唐瞪大眼睛:“东哥,这都能提前知道?”

    昌东嗯了一声:“还有,你尽量待在营地吧,这里比较安全,不用跟我们出去。”

    肥唐瞥了一眼丁柳那边:“那两个呢,会跟你们出去吗?”

    昌东默认。

    当然会,她们是“资方”代表,又存心生事,必然亦步亦趋,很难甩脱。

    “那……我一人留营地啊?”

    没两全的法子,昌东不想多说:“你自己选吧。”

    ***

    三辆车,虽然离得近,但泾渭分明两拨人:昌东这边捡石块垒火台生火做饭的时候,那头在吃饼干、牛肉干、喝啤酒,不说还以为来郊游的。

    吃完饭,肥唐坐在营地灯边看书,他事先知道进来会无聊,特意带了几本,密切结合这一趟的需要,什么《中国古代金银首饰》、《民间服饰》、《汉唐西域与中国文明》。

    昌东照例打开皮影戏箱,给已经缀结好的皮影人装杆,这算是最后一道工序,装毕一挺杆,这皮影人才算是活了。

    眼角余光瞥到叶流西过来,就知道势必又要被她挖苦。

    果然。

    “为什么都是皮影人,刚刚那个杆装在脖子后面,这个要装在胸后面?”

    昌东耐心解释:“这个是旦角,杆装在胸后面,胸线会挺,更好看,但那个是生角,装在脖子后面,昂头,比较精神……”

    “都什么人,就喜欢看女人挺胸。”

    昌东:“……因为男人挺胸不好看。”

    叶流西忽然瞥到不远处的丁柳:低着头,像在玩手机游戏,但总忍不住看这头。

    她凑近昌东:“我在这,小妹妹不好意思过来,我给你们挪地方。”

    她拍拍屁股起身,转场去肥唐那待着,肥唐有点怵她,看书看得更认真了,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我正在努力求知”的光芒——

    唯恐她挑自己的刺。

    昌东没吭声,继续忙自己的。

    过了会,丁柳果然过来了,拿着洗漱杯,头发随意地用抓夹夹起,脸颊边挂下几缕,问昌东:“可以借点热水吗?凉水洗太冷了。”

    怯生生的,礼数周到,小姑娘家,戏也挺多。

    昌东起身,倒了热水给他,丁柳道了谢,又走了。

    肥唐看书看得眼涩,一抬眼看到这一幕,说:“呦,又换造型了。”

    叶流西斜了他一眼:“印象挺深刻啊。”

    “是啊,前后有反差,容易吸引人注意,开始狂野,然后学生妹,现在挺可爱的,其实西姐,你也应该……”

    叶流西阴恻恻的:“应该什么?”

    肥唐终于意识到说漏嘴,舌头有点撸不平了:“换……换点造型,会让人耳……耳目一新……”

    叶流西说:“我不用换造型,我亏就亏在长得美,换任何造型,人家都只会看到美,懂吗?”

    肥唐不敢说话,过了会抓牙杯:“西……西姐,我出去洗漱了。”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是全国三届武术冠军,她美,西安还有文物鉴定评估委员会。

    叶流西瞪着肥唐走远,目光收回,看到昌东过来,手里还拿着抽血针头和胶管。

    妈的,又来抽她血,非得刁难他一下……

    昌东忽然扔了什么过来,叶流西抄手捞住,送到眼前一看,是单粒装的和田红枣,个头有小鸡蛋大,暗红色的枣皮带光,应该是新枣,卖相好看,不皱巴。

    她眼皮微掀:“干嘛?”

    “给你补点血。”

    叶流西撕开包装,拿出来咬了一口,肉厚,瓷实,软甜里带香。

    于是把手递给他。

41、第④①章

    不疼,像被蚊子叮了一下,然后针管里血色鲜红。

    昌东只抽很少,很快拔出,似乎在斟酌着什么,推阀很慢,一粒粒血珠自针头泌出,滴落地上。

    “流西,待会……帮我放倒那两个人。”

    叶流西瞥了一眼丁柳那头:“为什么?”

    “怕他们出事,又嫌他们碍事。”

    叶流西揭起盖住针眼的棉球看,白色的棉球上,只染了一丁点血。

    她说:“你总要出去的,到时候对柳七怎么交代?人家给了钱,结果一进来,你就把他的人放倒了。”

    不远处有哗哗水声,肥唐开了车载淋浴头,但用得很省,只冲了脸,然后伸手抹掉水,脸上滴水,表情酣畅,被营地光一打,眼睫毛上挂的水珠都生出光晕来。

    昌东往那里瞥了一眼,略侧了侧身,把针管拢进袖口:“那你的意思?”

    “要退出,也得是他们自己主动退出,咱们才不落口舌。要我说,就让他们进,被吓退了赖不了人。”

    “再说了,丁柳帮柳七看了三年场子,没点脑子胆色,做不来这事;高深被派来保护她,一定也不是弱鸡,他们要是不怕,我们等于多了帮手,不是挺好吗?”

    听着有点道理,昌东也觉得这样比较周全,他伸手捏了捏眉心:“只是跟这样的人结队,有点烦。”

    叶流西说:“哪能事事如你意啊,家庭和睦,父慈子孝,朋友个个两肋插刀,情人长得漂亮还温柔懂事,连临时结队的人都要忠肝义胆……你是有多大运气?”

    “你以往带队,队友也不是个个都省心吧,总有刺头的那种,难道个个都踢了不要?调*教呗,单靠天上掉,几时能掉来你满意的……看肥唐,现在是不是比从前顺眼多了?”

    昌东看向肥唐。

    肥唐正甩着手上的水过来,哼着小曲,心情不错,一抬眼见到昌东看他,有点奇怪:“东哥,有事?”

    昌东说:“要撒尿赶紧。”

    肥唐瞬间意会,撒腿就跑。

    ***

    风沙来的时候,两头都已经就寝了,为了方便空气流通,昌东把贴近雅丹避风一侧的车窗开了道口子,罩上天窗罩。

    这样一来,车内是不闷了,但沙粒的击打声清晰而密集,叶流西睡得不实,恍惚中觉得这声音助眠,一个激灵醒过来,又觉得怪吵人的。

    她睁着眼睛看黑咕隆咚的车内顶,一时间百无聊赖,又觉得睡的地方逼仄狭窄,负气似的翻了个身,胳膊不经意就越过了垂下的布帘。

    手背忽然碰到昌东的手。

    叶流西心里一跳,手指立时微蜷,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觉得他手有点凉。

    过了会,她脑袋从帘子底下钻过来,一手帮他把盖毯掀起,另一手轻轻把他的手推了回去,然后掖好毯子。

    做完了,觉得不甘心,想了想,对着昌东低声说了句:“我人好吧?”

    这才悻悻躺回去。

    ***

    大概是前一晚没睡好,第二天一早,明知道昌东和肥唐他们都起来了,还是困得不想起,勉强睁眼,看到外头铺天盖地的沙土颜色,更觉得这床赖得理所当然。

    反正天气不好。

    过了会,听到肥唐咕噜噜漱口,间或跟昌东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好像又在说丁柳。

    “刚看到她化妆,这里来来回回就几个人,化给谁看 啊……”

    昌东语气淡淡的:“小姑娘家,爱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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