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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玉门-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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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攀上墙头之后,昌东一刻不停,一个猱滚上了屋顶,院里的局势一目了然。

    他大吼:“流西、高深,你们俩定中场,当靶子,互相掩护。”

    高深正狠狠摁住一个人架子的脑子往墙上撞,闻声就往院中跑,叶流西从另一个方向飞奔过来,迅速和他背对背站定。

    身后有飞扑声,昌东单手扒住屋檐边,身子飞荡到另一侧矮墙上:“丁柳,能打冷枪吗?”

    都没看到丁柳在哪,但能听到她大叫的声音:“能。”

    “躲到暗处,放冷枪,别伤着自己人。”

    说完了,就势落地:“流西,枪扔给我。”

    他极速飞奔过院中,接过叶流西甩过来的枪,迅速回头,一枪击中身后飞扑而至的人架子的眉心,顺势又上了破屋的矮墙:“肥唐?”

    “啊?”

    很好,人都还在,昌东放下心来,觉得布局得差不多了:“有被撂倒的,你负责别再让它们站起来。”

48、第④⑧章

    短暂的静默里,风声大作,叶流西低声对高深说了句:“我会保证你背后没风险,你也得保证我的。”

    高深嗯了一声:“我不行的时候,会提前告诉你。”

    这人话不多,有时候几乎没存在感,但不知道为什么,叶流西就是觉得他可信。

    她提着刀,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架子嘬了记口哨。

    混战旋又开始,像是从未停过,叶流西刀只向前,从不担心背后,砍翻一个,迅速转向另一个,不只防御,甚至几度尝试进攻,有好几回,旁侧有人架子突袭,中途被掠阵的子弹击翻。

    叶流西直觉,丁柳的放枪偶尔走空,或者击中躯干四肢,但昌东开枪,从来都是直中头颅。

    她自己做事,会过于浮躁,就像开车时被人架子袭击,她差点把车开翻,昌东身上有她欠的一个“稳”字,她喜欢到不行,反正她看中的,不占有也得收罗,最不济,也必须扯上关系。

    人架子到底数量有限,并非前仆后继,地上横了两三个之后,局势开始扭转,肥唐胆气也壮了,挥舞着工兵铲,吼得越来越猛:见空就上,劈头就砸,撒腿就跑。

    叶流西想笑,小兄弟真是好生猛啊。

    再次砍翻一个人架子之后,剩下的两个有了退缩的怯意,天色更黑了,沙子迷得人睁不开眼,叶流西趁着这片刻间隙,几步冲到工具箱前,打开应急工作灯。

    白炽光打出一片带沙的空地,叶流西无意间抬头,忽然看到房顶上,昌东的背后,有人架子匍匐着、悄然靠近。

    她心头一震,还没来得及示警,那条人架子悍然扑住昌东,带着他一齐滚下房顶,叶流西想冲过去,昌东抬眼看到,吼了句:“管自己的,别乱!”

    说话间起肘砸向人架子下颌,翻身跃起,一枪抵住它眉心。

    触目所及,蓦地一怔,那人架子抬手打飞他枪,就势抓他咽喉,才到中途,腰侧忽然吃了一记冷枪,身子架不住这冲力,滚翻在地。

    昌东站在原地,耳膜处震响,这一刹那,觉得世界急速撤远,地不在,天不在,只余一扇光,笼殊途的彼此。

    这人架子,是个女的。

    长发如草,早已秃得稀稀拉拉,露出大块惨白的头皮。

    她穿已经撕得破破烂烂的裙子,布条缕缕,甚至难以蔽体,强光映照,能看到污脏之下,那裙子的原色,也许该是绯红。

    皮相不再,骨相陌生,细瘦骇人的脖颈上,戴一条细链,晃晃荡荡。

    山茶出事的那个晚上,孔央喊他进帐篷看衣服是否合适,不安地抚着脖子上的项链,低声问他:“这样搭好吗?如果拍照,链子太细,是不是不太显?”

    他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到外头风瓶乱撞。

    ……

    两年前的撞音,好像又响起来了,从耳膜钻进颅骨深处,缠绕穿插,不息不绝……

    孔央喉咙里嗬嗬有声,利齿呲起,眼珠子带慑人的一线亮,后背躬突,脖颈转动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作势又扑。

    枪声又起,只是堪堪打空,子弹擦着孔央的头皮入墙,孔央被震地一个激灵,中途退步,梗着脖子无比狂躁。

    昌东转头冲着丁柳吼:“别开枪!”

    这才发现,这场厮杀在他怔愣间已经接近止歇,除了高深还在警惕地看高处,提防是否还会有新的人架子攻进来,其它的人都站在不远处,丁柳正端着枪,被他吼地一哆嗦。

    叶流西抬手压下丁柳的胳膊,看到前方昌东被打飞的枪,过去捡起来,拿手擦了擦,重又插*进后腰。

    孔央很快撑起身子,腰间中枪,压根没有延缓她的速度,肥唐提着工兵铲,紧张得喉头发紧:“西……西姐,东哥怎么不动手啊?”

    叶流西说:“……随便他吧。”

    眼前人影一晃,朽烂裙摆带出一道虚晃的线,孔央四肢并用,疾奔了几步跳扑而起,直撞到昌东身前,双手掐上他脖颈……

    丁柳失声叫出来。

    叶流西盯着看,攥紧手中提刀,就在这个时候,昌东伸出手,一左一右控住孔央的头,朝边侧用力一转。

    颈骨折断的咔嚓声分外刺耳,大风掀翻了工作灯,直直的一条灯柱打入半空,昌东站着不动,孔央先还依在他身上,然后缓缓滑脱下去。

    叶流西仰起头,也不知道看哪里才合适,一时间风沙满眼,只觉得天大地大,事事艰难。

    肥唐凑过来:“西姐,这人架子是女的哎,还穿裙子。”

    叶流西说:“是啊,那是……”

    她住口了不说。

    何必让人知道眼前面目丑陋的人架子就是孔央。

    孔央是个温柔美丽的姑娘,死在一场意外的沙暴里,没有后续,如此而已。

    丁柳环视了一下周遭,也不知道该跟谁商量:“这些尸体,留着会不会不安全啊?是不是得处理一下?”

    叶流西冷冷说了句:“又不是没别人了,为什么要我们处理?”

    ***

    高深拿木棍又撬又捣,连踹几脚,终于把灶口破开个洞。

    叶流西在灶口边蹲下,朝里头叫话:“识相的,就老老实实出来,大家还能聊聊。”

    等了一会,老签抖抖索索的声音传来:“你……你们别进来,不然,我就把东西都给烧了!”

    丁柳气得脸都白了,叶流西笑了笑,大声说:“好,我们帮你烧!”

    她看高深他们:“烧东西,往里扔。”

    院子里多的是柴火废料,肥唐把东西拾掇了拢堆,高深拿打火机点火,火头旺了之后,丁柳二话不说,搂起燃着火的废料就往入口里丢。

    不一会儿,底下就传来呛咳声。

    高深有点迟疑,问叶流西:“这个……不会出人命吧?”

    叶流西冷笑:“难道刚刚,他们不是想要我们的命?”

    高深说:“但是,万一真死了人……总归是犯法的。”

    他刚刚进来,一时还摆脱不了外头的社会规则:哪怕嚣张跋扈如柳七,还一直严令手下,别真惹出顶翻了茶壶盖的大事。

    叶流西捞过个破板凳,在火堆边坐下:“放心吧,起贪念的人,一般都怕死。”

    肥唐搂投了两把火之后,实在忍不住,偷偷来问叶流西:“西姐,我东哥……到底是怎么了啊?”

    叶流西的目光掠过不远处的昌东,他一直坐在孔央的尸首旁,一动不动,背影里透着苍凉暮气。

    她说:“别管他,你们都别管,也别去吵他。”

    再等了会,估计扑火的速度比不上投,底下的空气也更易消耗,灶口里终于传来老签呛咳的声音:“别……别,我们出来了。”

    过了会,灶口的挡板从里打开,高深手一伸,拖鸡仔一样,把最前头的老签硬拽出来。

    ***

    火光下,老签、阿禾、薯条,跟前一晚一无二致,瑟缩地挨站着,薯条的嘴角边还有巧克力酱,估计是拆了巧克力吃。

    叶流西想笑,她坐在板凳上,胳膊拄着刀柄,权当是扶手:“说说看,怎么想的,啊?当时都怎么想的?”

    老签没吭声,薯条有点害怕,一直往阿禾身后缩,阿禾又窘又愧,死死咬住嘴唇。

    叶流西说:“不说啊?”

    她忽然欠身,一把抓住阿禾盘着的发髻,把她的脸摁向火堆里。

    阿禾尖声惊叫,肥唐吓了一跳,居然下意识拽抱住阿禾,大叫:“西姐,不能这样吧?”

    踢两脚踹两脚他都能接受,但这烧人的脸,太残忍了啊!

    混乱中,老签大叫:“不关她们的事,我的主意!”

    叶流西变抓为推,把阿禾往边上一搡,又坐回凳子上:“那说说,怎么想的啊?”

    阿禾瘫在地上,满脸的泪,不敢哭出声,老签嘴唇嗫嚅着:“世……世道不好,丫头的叔伯,走好多天了,估计是出了事,我们东……东西不多,都不知道怎么捱下去……”

    “你们的东西,都是市集上紧……紧俏的,车身上那些玩意儿,更……更抢手,我就想着……”

    叶流西打断他:“胃口不小,但就凭你们,就算吞了这些东西,守得住吗?没那个能耐,抱着个宝,是福是祸都难说吧。”

    不知道老签是什么想法,肥唐在边上,忽然面红耳赤,想起自己惦记过兽首玛瑙,一阵心虚。

    “不是说人架子半夜才出窝吗?”

    老签瑟缩了一下:“是没错,人架子不喜欢白天,但是有大沙暴的时候,沙子把天都遮了,它们也可能会跟着沙暴走,我也是赌一把……”

    那时候,他找了个借口把阿禾和薯条支进地窖,自己一直守着窖口,听到有变故,马上堵上了挡板,哪知道事与愿违。

    前后都理顺了,但截至目前,只见到这三个“关内人”,无数的话还要从他们嘴里掏,一时也不方便把他们怎么样。

    叶流西笑:“既然是赌一把,就该知道输了是什么结果……”

    她指地窖口:“地方和东西,现在都是我的。”

    阿禾头皮发炸,鼓起勇气问了句:“你是要赶我们走吗?”

    叶流西奇道:“我像这么好脾气的人吗?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你们……”

    她指向一院子的狼藉:“首先,这清理善后,不用我做吧?”

    老签心里一宽,觉得既然需要他们做事,那这命,暂时是保住了。

    他吸吸鼻子,环视了一下周围,尽量表现得卖力:“人架子的尸体,得烧了,留着有味儿,会招来更多。”

    叶流西问他:“不能埋了吗?”

    “不能,人架子就是从雅丹土包里钻出来的,埋回去了,后患无穷。”

    ……

    不知不觉,沙暴过境,天色渐渐透出浅黄。

    薯条在清理院子,阿禾和老签合力,把人架子一个个拖出院外,拖到孔央的时候,昌东说了句:“别动。”

    老签为难:“这个……不能留的……”

    昌东说:“我没聋,听见了。”

    他站起来,俯身抱起孔央的尸体,出了院子。

    叶流西没跟,她爬上屋顶,盘腿坐下,这里视野一览无余,漫天沙雾间,一小片绿洲,像四面荒芜的岛。

    她能清楚看到昌东忙进忙出,在做些什么。

    他选了坡下的背风面,拿工兵铲挖出一个墓穴来。

    劈砍下很多树枝、灌木,在穴底铺出垫架,把孔央放上去之后,又拿草枝覆盖住。

    往尸身上淋了汽油。

    火头蓦地窜起,带浓烟,昌东的身影在火光下模糊而又变形,又像是一点点融得更加高瘦。

    ……

    叶流西翻下屋顶,进到地窖。

    肥唐他们正互相帮忙,或是擦酒精,或是包扎——刚刚打斗正酣时没觉得,缓过来之后才发现擦、剐、蹭、肿,没人不挂彩,面对面看都觉得可笑,但因为同舟共济的经历,又倍感亲切。

    见叶流西进来,丁柳很亲热地叫她:“西姐。”

    “老待在这也不是办法,我们是不是得想办法出去啊?这里奇奇怪怪的,我会帮你们跟我干爹说话的……东哥什么时候能把车子修好?没车子我们哪都去不了……”

    叶流西说:“先待着,出发的话,过几天再说。”

    丁柳愣了一下:“为什么啊?”

    叶流西没吭声,她走到物资堆放的地方,那里有昌东的皮影戏箱——或许是老签他们看着好奇,又或许是薯条觉得好玩,箱盖敞开,被翻得乱七八糟,很多凿刀散落地上。

    她一样样捡起来,放回箱子里。

    然后回答丁柳:“因为我累了。”

49、第④⑨章

    这一晚,昌东没有下地窖睡,叶流西让肥唐把皮影戏箱送上去,顺便把老签三个人的铺盖卷也扔上去。

    有时候,男人的心比女人软,肥唐居然为难了一下,吭吭哧哧:“西姐,万一人架子再来,这老弱妇孺的……”

    叶流西看出来了,肥唐的坏心眼仅限于坑蒙拐骗,只要不流血不伤人,半个香港他都敢贪,但一旦动真格的,他就懵了。

    丁柳圆瞪了眼,说:“老弱妇孺怎么了,做了不要脸的事,活该得点报应。再说了,东哥不也在上面吗?东哥能睡,他们不能?娇贵给谁看呢?”

    倒也是,再说下去显得自己立场不正确,肥唐抱提着东西走了。

    叶流西斜乜了丁柳一眼:“小柳儿说话挺中听的啊。”

    丁柳得了叶流西夸奖,心花怒放,她打小混场子、打群架,就喜欢行事狠辣不黏糯的人物,觉得给这样的人当狗腿子也光荣。

    既然被夸“说话中听”,她就继续说。

    “单留那三个人在外头,我还怕呢,万一又搞出什么事来——有东哥看着也挺好的,他们不敢乱来,我们也睡个好觉。”

    她舒舒服服躺下去:“西姐,你既然累了,也早点休息。”

    ***

    叶流西睡不着。

    肥唐回来的时候跟她说,昌东没跟他讲话,拿出皮子就上手刻了——这程序不对,昌东之前跟她说过,皮子刻之前,最好焖一下,把皮子和热毛巾一起送进塑料袋里扎口,皮子被热气焖软了,才方便下刀。

    怎么能拿出来就上手呢,尖刀对硬皮,一刀刀都是互相折磨,人也辛苦。

    后半夜,地窖里的呼吸声沉缓匀长,叶流西翻身向外,看到身侧空铺位上,那个被她拽歪的盖毯。

    她把盖毯拖过来,拿手指一下下戳,把歪出的地方一点点戳回去,又戳成形似方正的豆腐块。

    ***

    第二天,算是原地休整,是人就得吃饭,肥唐被派去管后勤,阿禾她们都归他指使。

    叶流西说:“我管你是打是骂,总之到点饭就得端上来。”

    又吩咐所有人不许打扰昌东:“就当他不存在好了,饭照送,吃不吃随他,他讲话就跟他说,他不讲你们就别唧歪。”

    丁柳问她:“为什么啊?”

    叶流西嫣然一笑:“我就不说,急死你。”

    这话也就只能暂时敷衍,谁也不是傻子,昌东给孔央起了坟,人又大反常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吃饭时,肥唐跟丁柳凑在一起嘀咕,两人昨晚合作得好,丁柳打翻一个,肥唐就过去砸趴一个,战斗情谊迅速拉近双方关系。

    丁柳:“听说别的人架子都烧了,只这个单独烧的,烧了之后还有坟,为什么?就因为她是个女的?”

    肥唐说:“我也不知道,昨天肯定还出了别的事,不然我东哥不会那样。”

    ……

    高深坐在边上,闷头喝着米粥,偶尔看一眼肥唐,他不嫉妒,就是羡慕:明明起初,他跟小柳儿最熟,可现在,她对谁都一团亲热,只他像个外人。

    叶流西没去看昌东,她知道他就在半塌的一间偏房里,沉默地刻皮影,但她不去看,看了也做不了什么,她觉得自己天生不会说安慰的话。

    她提着刀,带了瓶矿泉水,把老签叫出院子,一路走,走到沙枣树下,然后坐倒。

    树下有块半突的石头,叶流西拧开矿泉水,往石面上倒了点,开始磨刀。

    老签面色惨白,双腿如抖筛,看婆娑大树,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血溅当场。

    叶流西磨到中途,说:“坐吧,我昨天跟人架子打架,浑身酸疼,今天很累……看得出来我累吗?”

    老签不知道该怎么答。

    “我一累,就不喜欢说话,但又特别喜欢听别人讲话,这样,咱们来玩个游戏,你说,我听。我只问一句,你就要把相关的都说出来,不要让我再提问,我问一次,你就减一分。”

    老签瞥了眼刀刃,后颈掠过一线凉意:减分减得多了会怎样?脑袋跟身子分家吗?

    “别慌,问的都是大家知道的事,但同一件事,不同人说出来,味道不一样……这人架子,是单这里有呢,还是哪都有?”

    老签马上答:“单这里有!”

    叶流西抬了下眼皮。

    老签醒悟:她说了“不喜欢说话”,那就表示,他要多多地讲,事无巨细,讲得越多,才越合她心意。

    他急急开口:“因为眼冢只在这一带出没,这一带的雅丹跟别处都不一样,是白扑扑的颜色,盐分多,眼冢喜欢舔这个味道……”

    叶流西心里一动。

    这也就是说,关内的地形地貌,跟关外是相似的。

    难怪这么快遭遇孔央,那张照片,昌东只看一眼,就认出是在白龙堆,这判断是没错的——唯一的失误在于,照片上的白龙堆,并非存在于现实世界,还需要过一道门。

    她说:“那先讲眼冢。”

    老签脑袋里嗡了一声:扣1分了。

    他定了定神,搜肠刮肚:“眼冢,是传说里的妖,这妖大部分时候,都是沉睡的,睡的时间不定,有时几十年,有时上百年,所以虽然这地方闹过眼冢,但还会有人住,因为你闹不准它什么时候醒,万一运气好,一辈子都不会遇上。”

    “长得跟人一样,但它的一只眼睛,是可以吃人的,以眼为冢,相当于是个乱葬场。”

    “一开始,它装作是村子里的外来人住下,但渐渐的,村里人就越来越少,找不到血、找不到骨头,就是一天天少人。”

    叶流西没吭声,她想起梦里那只吞掉人的眼睛,还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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