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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爸爸,最疼我的人就是他。可是一个家里两个男人,他们照顾得了你的饮食起居却照顾不了你的心灵。他们只知道一味地把我关在他们所谓的安全的地方,不让我去接触生人,不让我去接触外面的世界,只要我活得单纯。
“直到后来我认识了渊哥哥,他也是男人,可是却是和爸爸,和哥哥那样从骨子里冷出来的男人不同的人,也和会里所有的人都不同。
“他总让我觉得有把青春的火在他生命里燃烧。
“他带我逃家,带我飙车,带我做尽一个温室的花朵这一生都不可能做的事情。
“每次坐在他车后座的时候,我都会紧紧抱着他,紧紧靠着他,感觉特别安全也特别幸福,那些记忆是在认识他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因为他让我觉得,原来……我也是活的。”
苏芷心拿起面前的红酒杯,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潘颜和她很像,不是模样,而是心。她之所以不愿意伤害她,除了她那颗单纯的心外,便是两个人不同,却该死又要命的相似的心。
大多数时候,她觉得潘颜,便像几年前的她。
几年前第一次在赛车场上看见那个坐在机车上骄傲跋扈的男人,听着周围所有的欢呼声,看着他眼底的不屑一顾和冷漠霸气却又微勾了唇角的容颜,她便觉得自己心跳快了、爱了。
从小到大的生活她一直都在学习压抑自己的真心,亦从来不懂得,如何放开心怀去接受这个冷漠的世界,以及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可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到底是不一样的。
努力燃烧却又放/荡不羁的青春,怔怔燃烧的生命,便在那一刻让她觉得,自己其实还活着,一直都活着,并不为愈发黯淡的心和寂寞的灵魂所伤,也不惧了漫漫人生路的孤单和彷徨。
那时候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活着的感觉,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坏。
第289章最后的平安夜(4000字)
潘颜还要再说什么,苏芷心半敛的眸却突然抬了起来。
“我爱他。颜颜,对不起,我爱他,他……也爱我。”
潘颜一愣,努力绽开笑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芷心马上又打断她。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出来,最终痛苦折磨的就是三个人。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这一切,一直都是一场意外。
“早在一年之前,因为一个误会,我把他当成了六年前的那个人。我以为他当年是故意爽约,故意玩弄我们之间的感情,约我在红茶馆见面,却又并不出现。所以我用了之后的五年来疗伤,用五年的时间,努力让自己坚强起来,更强大起来,做个不再像当年那样容易受伤的人。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一场酒会里面再次遇见了这同一个人。
“我说不清楚当时是什么感觉。多少年的怨与恨,多少年的爱和放下,那一刻都只让我觉得,我必须再回到他的身边,我要让这个抛弃了我甚至是忘记了我的男人,记起他当年究竟犯了一个多大多严重的错误。
“我找人查了他的一切,去任何他可能去的地方,让他一定会再想起我这个人,哪怕想不起,他也一定要看见我这个人。
“确定接下健身中心某个女学员的钱帮她去色/诱试探她老公的时候,我就知道,那间酒吧是他经常去的地方,甚至包括他的朋友,以及可能在那出现的人。
“第一步是让他记得我,第二步就是去他的公司面试,做和他同一间酒店的人。”
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苏芷心也不打算喘息,又继续道: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们俩要订婚,也不知道你一直喜欢和爱的人是他。
“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只要让他也像当年我那样伤那样痛,我心里得到平衡了,我就能毫无顾忌地从这段感情里面退出来。
“我承认自己小气,也承认自己那么多年了,其实从来都没有放下过曾经的一切。
“可是……可是我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再爱上他,甚至因为爱上他而变得义无反顾,哪怕知道他爱的人不是我,我也控制不了的去爱他去依赖他,这不是一个好习惯,我一直都习惯一个人。”
潘颜怔怔望着面前的苏芷心,想笑又笑不出来,几次扯动了下唇角,还是一副怔楞着盯着她看的模样,却又猛然掉了一滴眼泪下来。
“芷心姐,那个人是源哥哥,不是渊哥哥。几年前和你在一起还有你爱的人,和今天的这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源哥哥和你才是一对,渊哥哥……是我的。”
苏芷心慌忙拿过纸巾倾身去给潘颜擦眼泪,潘颜只顾低着头哭,摇着头说她不相信,她最信任最好的姐姐,不可能背着她做这么多事情。
潘颜哭,苏芷心也跟着哭了起来,她说:“对不起对不起,颜颜,对不起。一开始是我故意接近他的,你别怪他好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明明有怀疑过,可是为什么突然又不去在意,甚至哪怕觉得现在的他和当年的他是那么的不同,可我还是爱了他,因为爱他,甚至不去计较所有的答案和错与对。”
“可他们不是一个人,不是不是。”潘颜抓住苏芷心替她拭泪的手,“以前我受伤摔倒的时候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爱情是什么,全都是狗屁,谁说爱你你揍谁。’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崇拜你吗?我一直觉得自己又胆小又懦弱,我甚至还怕见人怕血,是你抓着我的手跟我说,只要把它们全都当成狗屁,那就什么都不用在意不用去怕了。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姐姐,一直都是我的姐姐……”
颜颜开始崩溃大哭,苏芷心也无措得很,也跟着她坐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直站在餐厅门口抽烟的唐渊回头就看到两个哭坐在那里的小女人。
苏芷心继续替潘颜擦眼泪,却猛地被她挥手挡开了,“我不要!我不要你替我擦,我恨你!”
唐渊捻了手中的香烟,快步进去拉开椅子,在她们旁边坐了下来,拿过纸巾递给潘颜。
“颜颜,哥哥以前一直没有跟你说清楚,在我心里其实一直都把你当成是妹妹,亲妹妹,只因为我曾经和老爷子做过一个约定,约定里面,我必须娶你,必须带你离开蛟龙会,给你幸福。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即便不是爱情,我也可以把你照顾得很好,一为还当年的恩情,二为……我是真心想要你过得幸福。
“可是原来这一切都是错的。
“幸福不是把你蒙在鼓里什么都不让你知道,也不是我用亲情去换你的爱情,这样对你实在是太不公平,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爱人与被爱的权力。
“只是我的爱情已经给不了你,已经给出去的东西,是这辈子都再要不回来的东西。
“你值得这世上的任何男人去爱、去疼爱,你有权利去爱人同样也有权利去被人爱。”
“那怎么不是你?干嘛不是你?我喜欢你爱了你这么多年,你现在才来跟我说你把我当妹妹?你怎么会是我的哥哥?你不是你不是!还有芷心姐,我最喜欢的你们,干嘛要这样对我?我恨你们!”潘颜大哭,整间餐厅里突然都是她的哭声,周围的人具都吓了一跳,气氛顿时陷入僵局。
餐厅经理刚要过来说些什么,潘颜却突然站起身,快步冲出了餐厅。
苏芷心起身要追,却教唐渊一把抓住了,“别去,她没事,我刚刚在外面看到了不少蛟龙会的人,他们会送她回家,给她点时间,让她静一静。”
苏芷心抽开了自己的手,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唐渊,我恨死你,我这辈子都会恨死你。”
他点了点头,倾身过去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恨我就别哭,你刚刚一定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我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即便伤害了谁,那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关系。你爱我不是错,只是每段感情,都注定要伤了谁。”
她咬唇靠在他的怀里哭泣,哭着哭着张开双臂去抱住他,所有的鼻涕眼泪都往他肩头蹭,她才不要管他一件西装到底值多少钱。
“混蛋,都是你破坏了我的平安夜,没有礼物就算了,你还欺负我,呜……”
他抱着她轻轻地笑着,拍了拍她的背,“谁说没有礼物来着?刚刚你很勇敢,我以为你还要像之前那样犹豫,正担心你是不是又说不出来,正焦虑得不行,一回头就发现你们都哭了起来。”
餐厅经理尴尬地看着他们,这座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大都是认识的。美妙和谐的气氛,拿他们这么一瞎搅和,周围的客人顿时都感觉奇怪得不行。
唐渊自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的,照样买了单,却并不在这里用餐,拉着那个哭得满脸泪痕的小女人便奔出门去。
西餐厅门外两排林荫的绿树随风轻曳,晕黄的路灯和餐厅透明的玻璃墙,印出小道上一排排明媚的光影。
轻柔若羽的雪花开始漫天飘了下来,他不去搭车,而是用厚厚的长大衣将她裹了个严实,说:“你准备好没有?”
她一边抽泣一边睁大了眼睛看他,“嗯?”
“准备好和我一起把这条路走到底,准备好以后不管走什么样的路,都跟我一起没有?”
掉了两滴眼泪下来,她抬手拭了,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便穿着厚厚的大衣,牵着她的小手,在这晕黄的灯光中,一直走到了尽头……
早晨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纯白色的欧式大床上,小女人的头发正随意地散落在同样白色的丝绒枕头套上,小脸轻轻地埋在枕头里。
没有窗帘的巴洛克窗户,洋洋洒洒的阳光透过那些交错的方格映射进来,照在小麦色健壮的裸背上,照亮他趴伏在她背上的脸。只让他难耐地往她肩头又缩了缩,似想躲开那恼人的光亮。
苏芷心静静睁开了双眼,抬手去替肩头的男人挡光,却教他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头。
“干什么一大早就勾引我?”他笑看着她,继续去品尝她的手指头。
“你好讨厌……”声音低低的,甚至带了一丝暗哑和娇嗔。
昨天就在这里,在这栋居然什么都没有,却有一张大床的别墅里,就着窗外的月光,和点了一地的烛光,他把这栋别墅的钥匙交到了她的手里。
她不明白,抬头看他的时候说:“这里怎么那么空,什么都没有?”
“嗯,我也觉得好空。”静静从身后拦腰将她抱在怀里,执起她的小手去指那些空荡荡地地方,“你说这里放一张大沙发好不好?要很大很大那种,休息的时候,带上我们俩的孩子,就窝在那张大沙发上,看电视或是聊天,那样你觉得好不好?
“还有这里那里,我要买很多很多的花瓶,我天天都给你买花,不只要放满这里的花瓶,我还要在门前的院子里种各种各样的花,我要每天只要我们走出去,看到那些花都能有个好心情。
“还有这间是我们的宝宝房,这间也是,那间也是,我想要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当然多多益善,只要你能生多少我就要多少。我要每天回家的时候,不只有你,还有和你和我长得很像的小家伙满屋子乱窜。
“或许我们还可以养一只小狗,生气的时候给它乱取名字,我叫它苏苏,你也可以叫它唐大渊,想怎么打怎么打,只要气完了,你还给我抱着就成。”
她被他逗得一笑,窝在他的怀里,“你好坏,不许欺负小动物,不许欺负小动物,听见没有唐大渊。”
他的头放在她的肩头,重重点了点,便拉她上了楼。
两个人的主卧室里,若楼下一样的空。
只是偌大的房间正中放了一张纯白色的欧式大床,大床的周围点满了红色的小蜡烛,满地都是跳跃的、温暖的火光。
临窗的水泥地面上,放着一只银白色的烛台,三根纯白色的螺纹长烛缀于其上,烛台的旁边,是一瓶已经打开了醒过了,倒在醒酒瓶里的鲜红的液体。
醒酒瓶的两边放着两只水晶的高脚杯和丰盛的法国大餐,那些水晶,在满屋子烛光和窗外月光的映衬下,错出一圈交叠的光影。
苏芷心当时便怔楞着说不出话来,只盯着眼前的东西看了一会,又伸手去指了指身旁的唐渊。
唐渊笑着点了点头,今天的他没戴薄削的眼镜,走过去按开了那堆东西旁的CD机,好听的《Vincent》,一下便让她如醉梦里。
唐渊倒了两杯红酒朝她走过来。
空空旷旷的大房间里,他便拿着红酒抱着她,在这独有的两个人的空间里,紧紧相拥,轻轻起舞。
送她回到芦湾的花园洋房里,两个人重新换装整齐,他又在玄关处依依不舍地吻着她的唇,抚着她脖子上的项链,问她还算喜欢吗?
她笑看着他点头,虽然不知道那颗粉大粉漂亮的珍珠究竟是什么名堂,总归是他送的礼物,她就喜欢。
“那你以后都戴着它,不管去哪里都戴着,听见没有?”
她拼命地点头。
“那我的礼物呢?”
苏芷心拍拍自己的小肚皮,“这里这里。”
唐渊就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好,有觉悟,晚上回来你不许拒绝我,不管多少次,不管多久,直到我的礼物出来为止。”
她笑着把他打出门去,却又贴在门边看着他离开,“老公,那你早点回来,不准看别的女生不准给别的女生看。”
他也点点头,“今天好好在家休息,晚点再去医院,昨天晚上答应我的事情别忘记了,下午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早点来,把户口薄和身份证带上。”
她倚在门边看了他一会,状似想不起来,却在他就要发飙以前,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既是决心了在一辈子的人,遑论了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
只要她是爱他的,他也爱她,她和他就不会变成仇人。
至少是,这一刻,她再未怀疑过什么。
去医院看完余幼男出来,坐在出租车上便接到唐渊的电话,问她来了没有,打扮漂亮点,他可不希望在两个人的结婚证上看到她一副傻象。
她笑着嗔了他半天,“你才傻你才傻。”
“老婆。”
“嗯?”
“老婆。”
“干嘛?”
“提前预支一下,很快就能叫成真的,我感觉特别……好。”
“嗯,我也是。”她笑得合不拢嘴。
两个人又说又笑,聊了一会,车到民政局对面的马路上便停了下来。
苏芷心付了车钱,抬头便看到穿着一身黑的男人正低头跟路边的小女孩买玫瑰花。
她想骂他傻,路边买来的花十有八九都是月季花。
才关了车门要往前走,手上的电话却
突然响了起来,是短信。
她低了眸去看,却一瞬间,怔楞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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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婚纱、教堂、阴谋
发短信的人,居然是瑞瑞。
熟悉的号码,四个字的简短讯息:“我想你了。”确是将她惊诧得不轻。
从瑞瑞消失以后直到现在,她曾不止一次地拨打过这个号码,可不是无人接听,就是永远不在服务区内。
现下他主动给她发了短讯,没有解释没有多余的话,只这四个字,还是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迅速回拨过去,刚抬起头来,面前便横过一辆纯白色的面包车,挡在了她和唐渊的正中间。
面包车的车门在她面前打开,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上面奔出来三个陌生的男人,一个迅速用手中的帕子捂了她的口鼻,两外两个刚好就从身后掣肘了她的身体,将她往车子上拖。
想要挣扎,想要叫喊,一车之隔的马路对面,他还站在那里,可却完全看不见这边的情形。
意识朦胧以前,绝望的挣扎和心底的空洞,瞬间随着她的意识,模糊进梦里。
梦里,她还是小小的她,五岁的她。
与自己模样相似却拖着个大皮箱的女人站在门口回身望她。
“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到底跟着我干什么?我没有想要生你,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意外。我才二十二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能因为你和你爸爸就毁了我自己的人生,我看到你就会想起他,想起他我就会觉得恶心。
“你要怪就怪你爸去,是他弄了你出来却又不要你,他抛弃了我也抛弃了你。
“不过没有关系,我们都是注定要被抛弃的人,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以后你就会习惯了,习惯就好了,不管谁抛弃了谁,我们都是命中注定,永远得不到幸福的女人。”
然后又是梦里的那条长街,瑞瑞背着她去看牙医,又背着她回来。
她抱着他说了句“我爱你”,第二天,第二天他也消失不见了。小小长长的梦里,她总觉得自己浑身冰凉,从骨子里凉出来,疯狂得找不到自己。
梦里的一切开始旋转,又变成了17岁的她,穿着长长的淡紫色连身长裙,站在红茶馆的门口瑟瑟发抖,从早站到天黑,又变成双手抱膝蹲在地上的姿势,可那个说要照顾她养着她一辈子的男人到最后都没有出现过。
巨大的,翻倍的绝望朝她压过来,周围瞬间漆黑一片。
时光轮换,又到了巴黎的街头,唐渊最后的笑颜,她想伸手去抓,可到底无力抓住这一切。
梦里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心都凉了,哭得她总不时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自己周围徘徊。
她说我们都是注定要被抛弃的人,她说我们都是永远得不到幸福的女人。
朦朦胧胧的,苏芷心一直晕眩,一直心往骨子里凉了去。
耳边总有些人说话的声音,或轻或浅,或朦胧或声嘶力竭。
脸上有些柔柔软软的东西,好像是谁在替她拭泪似的,她想要抬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那些嘈杂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