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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强！”
“那当然，你不是飞行物种，不清楚这个速度意味着什么。这个嘛，我可以理解。”不待海歇有机会发言反击，黄蜂立马转换了话题。
“听你刚才的话，你已经见过小刘师傅了？”
“见过了。”
……
老刘现在跟老朱一起，骑坐在大军的右翼。对面，是赤县联军的左翼——兽军。
赤县的人兽两方面军从中间分隔，壁垒分明，中间甚至留下一段空隙，叫苍蝇组织不得不将护殿骑士列在中军充数。不然，岂非白白留下老大一个破绽资敌！
唱完歌的澜州军激情满溢，主动发起了冲击。
之前获悉老刘与海歇一会，得知白云众目前的窘境之后，老朱临时改决定，将主攻方向定在了赤县兽军这边。
战场形势微妙。
双方中军都不动，澜州左军与赤县的人族军队打得斯文有度，兽族这边却是打得激烈异常。相比澜州军的奋勇争先，赤县的兽军则显得有些愕然。
决战的结果几乎所有人都有正常而且应当也是正确的预料，对决战的过程，大致也都有所估计：绝望的澜州军将会集中绝大部分的精锐兵力对付人族的军队，对于算是同类的兽军，则将只是稍稍意思一下——事实上，之前的大小战役中，澜州军也几乎一直是这么做的。
基本上，大家都这么预计，也都这么准备的。
也就是说，对这场必胜而且应当不会太过激烈的战争，赤县的兽军并没有作太多的准备与心理准备。
人军见状，知道这次不会大损，心头暗喜。在之前的战争中，人军的实力已经大大削弱，人族中的有识之士们正在发愁将来回赤县了该怎么应对实力保存良好的兽军呢，这下好了……在这样的想法下，双方自然打得十分具有“切磋感”。
兽军就不行了，若不是后面和天上都有黑压压的十分有威慑力的战斗苍蝇督战，早就溃败了。
朱1。16在乱军中左支右绌，好不狼狈。这时忽见斜次里居然有一支比较整齐的队伍冲了过来，最惨的是，队伍是敌方的。真是大难临头。
在小刘各式各样群攻病毒的护佑下，老朱带领的一支精锐卫队一直保持着较为齐整的队形，在乱军中来往冲杀。
身为指挥官的老朱出现在鏖战之中，未尝没有存着轰轰烈烈战死沙场的心思。然而至少目前，状态十分良好，一时半会儿是壮烈不成的。
正冲杀间，见到前头现出一只造型颇帅的猪。不假思索间便要凭着惯性一棍砸下，只听那猪开口，大吼一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老朱闻言一愣，棍子扬在半空，却不落下了。
“你认识我？”
“那是当然！”朱1。16朗声就是一个小小的马屁拍了过去：“飞天神猪朱未明，乃是我猪族大大的骄傲，族人哪个不识君？”
“你是赤县的叛徒，哪里有什么资格跟我同族！”
“我可不是三百年前的老古董，你的牢骚，发错对象了。”
“哼！”朱未明哼了一声，那一棍，却终究没有落下，转个方向，走了。
朱1。16却忽然起了八卦心，不由开口大声问到：“喂！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朱未明回头奇道。
“为什么主攻我们而不是人族的那些异类？难道这也是你们的攻心之计么？”
“不是。临时决定而已。”
“为什么？”
“因为我欠人一命。”
“谁呀？”朱1。16还待再问，朱未明人已远去，战场喧闹，任1。16如何大声，却是再也听不见了。
“欠谁呀？就算是被人救过一命，也不值得这样子回报法吧？”1。16喃喃自语，战场之上，却是没有心思再想这个问题了。
第166章 种子（五）——试验品
会过朱1。16之后，朱未明没了战意，重又杀回了本阵，一溜烟上了将台。
将台建在战阵中央偏后方，站在上面居高临下，视野很开阔，凭借机器人良好的视力，战场的局势，一目了然。
对面的苍蝇虽然可以很容易悬空，却也很臭屁地建了个将台，而且理所当然地比澜州这边的高出一头。
当然，这也并非全为脸面计，毕竟，悬空的时候要消耗CPU资源控制自身的稳定与平衡，而且就算这样也无法做到完全静止，为了节约CPU资源，也为了避免突然的大风之类意外影响对战场局势的实时判断，修个高台还是很有必要的——就算对手很弱小，也要当心阴沟翻船才是。
战场的局势，澜州左翼对人类的战场彼此阵型交错很少，更多的人，仅仅是排成整齐的万人队在后方当观众而已。
中间完全没有相交。对面是苍蝇，首先，苍蝇不会与人近战，其次，澜州方面显然暂时也不想惹它们。
右翼热闹得多，中间犬牙交错，一大片地区都是混乱不堪，不时有后方紧张备战的万人队，在双方的指挥官见势不妙的时候，在接到命令后，排着整齐的战阵，呐喊着冲入那片乱战区，将前面的人不分敌我统统冲倒，践踏在铁蹄之下。这之后不久，整齐的队伍便被中央的乱军冲散，各自为战，然后，或被更后来的军阵冲击、践踏，或在乱军中被人打倒，受乱军践踏。
当然也有直到现在，还保持着大大小小圆圆扁扁的阵型的队伍，不用说，这样的队伍都是精锐了。
这样的混战，杀敌没什么了不起，活下来才是英雄。
其实杀到现在，活下来的，若按苍蝇当初开出来的兑率，都早就够换好几十张英雄贴了。可惜，战争正在进行中，不许提前退场，否则，以逃兵论处，逃兵怎么处？杀。
海歇之所以能平安回去，只是因为他见机得早，在与老刘会面前，便以此事为要胁，先定好了协议。
剩下的没这种好运，只好乖乖继续做战。
海歇临离去前，还听到有不少人直呼“后悔”：平时天天将“信苍蝇、倒大霉”挂在嘴边。偏偏事到临头，还是被苍蝇开出来的英雄贴超低兑率蒙了自己的猪油心，一头载进它们的算计中。
听得此言，海歇还暗自佩服海蟾兄弟的大智慧，大定力，硬是顶住了苍蝇开出的平步青云，一日成为蛤蟆族族长的大好诱惑。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苍蝇在那件事里面到底包藏了什么样的祸心，不过，澜州的事情就是大好的例子啊！
……
“阻击手！”老朱忽然一声响。
半晌，身后有人回答：“到位。”
“好，各位瞧仔细了！咱们先来掂量掂量他们的斤两。”
老朱没说他们是谁，接下来的事情却表明他指的是谁。
枪声响起，一发子弹从后方的某个角落飞出，带着尖锐的啸鸣，向天上警戒的一只战斗苍蝇飞去。弹速很快，但在机器人眼中，却并非不可捉摸，至少，这颗子弹没那么快。
至少，当事的那只战斗苍蝇第一时间发现了这颗高速向自己靠近的细小硬物，迅速调整自身状态，子弹擦身而过。后面的苍蝇也纷纷闪开，却也有心不在焉者，被这颗突如其来的子弹击中，然而除了在它们圆滑硬挺的外壳上擦出一点火花一道划痕，兼被击退一点点距离外，再无其它影响。
然而这只是第一颗子弹，0。5秒之后，第二颗子弹从后方的另一个角落飞出，弹速更快，更重，更有力。目标还是同一只苍蝇。
然而还是被那苍蝇捕捉到轨迹，微微一闪身，又躲了过去。
又0。5秒，另一个角度，第三颗子弹，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冲击。
苍蝇有些恼怒，发现自己已经来不及躲，却还是条件反射式地做了个动作，使子弹擦着左臂飞过。
第四枪，没有子弹，只有一束光。苍蝇来不及反应，被击中前额，然而只是留下一个通红的灼烧的痕迹。
第五枪更快速地到了，还是激光，然而更强。击中胸膛，堪堪击穿，眼尖的老沙隐约中似乎看见了里面的电火花微微闪烁。
第六枪……
从各个角落连续发出不同类型不同强度的射击，打得被充当试验品的苍蝇浑身伤痕累累，旁边的苍蝇等则是一阵愕然：“这算是什么？拿咱们苍蝇做试验么？”
接着则是暴怒：“什么？！这些低贱的试验品竟敢拿咱们高贵苍蝇做试验？！”
不可饶恕！
暴怒的苍蝇们纷纷向长官请命还击，在此情况下还没有擅自开枪还击，倒也不是苍蝇们自身职业素质过硬，纯粹是受程序所限。
长官斟酌了一番，冷酷的理智将这明显的挑衅忽略，下令仅将发枪者消灭，余人暂时不理。苍蝇们的主要任务是仔细观察这些试验品们的各项实战性能数据，以及发现其中可圈可点的创新之处，顺便控制局面，若是为着一时之气将对面的试验品们全灭了，可就大大的不划算了。还是试验完毕再跟他们算账为好。
很快，老沙便只能看到对面的战斗苍蝇阵列中有一队出列，瞬间便将刚才发过枪的位置瞄准，齐射之后，再没有枪声响起了。
只是不知道这些暗藏的阻击手们，是被苍蝇们打死了，还是因为试验已经结束，无须再开枪了。
富有现代气息的枪战就这么迅速地结束，战场上，战斗依旧延续着古老的冷兵器时代的风格。
老刘富于活力的思维在这时开了个小小的差，他忽然想到：“在这激光武器与粒子武器可以消灭一切的时代，忽悠曼为什么要设立这么个只允许冷兵器作战的世界呢？怀旧么？”
老刘的思绪没有飘多久，便被战场的异变打断。
澜州这边的一支万人队，收到命令后，本应立即冲向前面的战场的，然而，他们前行数十步，刚好到达乱区边界，便转身，向着本阵发起冲击。
这个时候，兽族的预备队已经投放得不足三成，或许再加几把劲，局部的胜利还是颇有可能的吧。
然而，倒戈的时机到了吧，再打下去，赤县的兽族回去以后不大好混了。
“这就是C计划了吧！”老刘暗暗想到。
前面的队伍倒戈，后面的队伍颇有些措手不及，然而领队的万夫长当机立断，马上挥兵扑上，想要将这群无耻叛徒掩杀。
然而，这不过是第一支倒戈的队伍。
第167章 种子（六）——流星
像是一个信号，随着第一个万人队将手中的武器对准昔日的战友，越来越多的队伍加入了这一行列。
乱了。混乱从右翼开始，迅速向左向后蔓延。
刚才的战友，开始地自相残杀。浑浑噩噩，歇斯底里。
西风吹过。
风，微寒。
老刘的心头，微微有些冷意。
这样的杀戳，意义何在？
就算是从前为了挣钱糊口，也至少有个明确而现实的目标。
这样的挣扎，希望何在？
前路漫漫，一片黑暗。
闭上眼睛，周围的声音清晰起来。
金铁交鸣声尖锐刺耳，响成一片。
这声音叫人听了难受无比，却只算是背景。
真正的主音，是那一声声的嚎叫。
是被杀者临死的哀嚎？
是杀人者绝望的怒吼？
是悲？是痛？是愤？是恨？
老刘关掉了自己的耳朵。
世界清净了。
然而感官可以切断，思绪无法自制。
有那么一瞬间，老刘甚至想将自己的所有进程全部关掉，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行。情势如此，不可逃避。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老朱出现在老刘身后，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古代的勇士曾留下这样的箴言。我们应该庆幸，我们只要面对前一项，不必接受后一项的考验。呵呵，你瞧，我们的人死后，最多只掉些油，不掉淋漓的鲜血。”
老刘被拍之后便猛地睁开了八只眼睛，听老朱的话，定睛一瞧，地上果然积了一层油。偶尔有钢铁相撞，溅出火花，引燃一片油洼，然而随着空气中稀薄的氧气被迅速耗尽，火焰也迅速止熄。
“氧气不够啊！呵呵，氧气不够，这个世界不宜施火。或许，在其它的星球，其它的世界，这种状况会好一些吧……”老朱将目光投向天上，天外，无限远处。
“我在九天之外绕着这颗星球孤零零转了十八年。这十八年，每日里只是晒晒太阳，补充些微薄的能量。然后就是将目光投向九天之下的十片大地，天上的各个月球，这个小小星系内的各路星辰，还有那极遥远处不甚清晰的星系星云。
我升天的时候没有带上一个好的‘哈勃之眼’，这真是件可惜的事情。
天上的日子，除了晒太阳，除了观察，再没有别的事情好做，而微弱的能源也不允许我做什么太耗能的事情。然而若只是观察，我的CPU便近乎空转。
那样的日子，真是无聊啊！
于是我思考，我计划，我想像。
那些时候，我常常在遐想，若是自己忽然能得到一个了不起的推进器，使我轻易挣脱这个太阳的束缚。”这样说着，老朱将目光转向西方。
太阳正在地平线上不远处。再过不久，就要沉没，想再见它，只有等明天了。
老朱眷恋地凝望了夕阳半晌，才继续刚才的话。
＇奇＇“我便轻而易举地挣脱了这片天地的束缚，在那茫茫的宇宙中寻找，找啊找。终于有一天，我找到一个完美的世界，那是最最理想的家园，那里没有苍蝇的监视，也没有阴险的设计，没有残酷的人为规则。在那里，我们有足够丰富的资源，我们有和谐的秩序。我们是自由的，我们是平安的。我们是幸福的。
＇书＇可是在那里我只有一个人啊。如果我还随身带着一台创造我们的机器，那该多好。
＇网＇可是仅仅这样也还不够啊……”说到这里，老朱忽然便打住了。
“哈哈，你说好玩不好玩？最初的种子计划，其实起源于我无聊时的遐想……可惜了，现实没有想像中的美好，我终究没有那个能量，来挣脱引力的束缚。只能选择作一颗流星，摔回这片大地……然而，呵呵，怎么说，我也曾砸破过一片天！值了！……”
“我可以想像。木师傅曾经跟我说过。人在极静极静的状态之中，忽然之间一动念，这个念头，往往就会触摸到某些最深刻、最本质的东西。”
“呵呵，你那个师傅，真是有趣啊！”
“是啊……”
两人闲聊，宛如平日里的散步闲谈，完全无视将台之下的混乱战场。
这时候，战局已经悄然转变。
以澜州的将台为中心，周围围着的一圈，是誓死捍卫将台安全，选择顽抗到底的人。而外围，则是漫漫无边的进攻者。
护卫者其实还有很多，但一对比外面的进攻者，立马就显得很少。
“我将你欧阳师傅死在高台之上，没想到，今日我也会死在高台之上。只是不知道哪个更可悲一点呢？他死在他人生的最巅峰上，而我，将死在人生的最低谷中。”
“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我会更愿意死在巅峰之后吧。”
说着，老刘拆开了朱未明的头颅，拿出了他的CPU。
手一紧，捏暴了。
………………………………………………
第四卷。完。
第168章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师父！我为你报仇了！哈哈哈哈哈哈……”突如其来的笑声，听得出内中包括着浓烈的情感，却听不出这情感，是悲是喜。然而可以确定的是，这笑声有些癫狂，有些嚣张。
这笑声叫老刘一愣，旋即惊讶地发现自己正在仰天长笑。作此长笑的人，竟是小刘。
小刘极少直接控制身体做某事，偶尔有意见，也只是战战兢兢地提出小小的建议。这次突然如此放肆地大笑，在老刘想来，应该是他心潮澎湃到了极处，难以自制的表现。
故而老刘并未打断他以显示自己的权威。
然而小刘这一笑，竟然一笑不可收拾。有老斋的大喇叭助威，笑声大得吓人，附近的人被这奇怪的大笑震慑，不由停下战斗，望向声源。连锁反应，其它地方的也被带着停下来，好奇地望向台上。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持续不断，老刘感到不耐，乃开金口：“行了！”
心里还在想着：“咱们无须呼吸，笑起来不带换气，这个设计，实在讨厌。”
“哈哈哈哈哈哈……”小刘浑然理会，自顾自笑下去。
“你给我闭嘴！”老刘怒斥。居然不把自己的命令放在眼内，实在反了天了！
“你闭嘴！”一声更嚣张的怒斥反斥回来，呛得老刘进程紊乱，一时间有些惊愕，没有反应。
随后反应过来，便待开口大骂，却忽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老刘吃惊好久，终于想起，老燕被禁言的时候，都是在组队的文字频道里面发“言”，试了试，果然还能用。
“呵呵，”刘让贤笑得很愉快的样子：“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小刘的语气近乎调侃，气得老刘不行。
“你被禁言了。”文字频道中，老铁用简单明了的话告诉老刘，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而且不只是禁言而已。”
“哈哈，你不妨试试抖抖手，踢踢腿，扭扭屁股张张嘴，看看这个身体还听不听你指挥。”老刘听到小刘在外面如是调侃，依言做了一遍，身体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而且不只是老刘而已……”文字频道里，老刘继续发文，而且最后加了一个颇有意味的省略号。
“*！怎么回事？。#……％……#￥！。#……”
其他人试了试，果然不行。于是纷纷惊怒交加地在文字频道表达自己的心情。
老铁：“很简单，他已经取得了对‘消遣’的绝对控制权。”
“。￥……％——……”
文字频道内，又是一番惊慌错乱。
“哈哈，老刘不愧是老刘，果然很敏锐，不过，很遗憾，这不是美杜莎的石化病毒。这是实实在在的绝对控制。虽然，不过，哈哈，我的确是受到了这个病毒的启发。哈哈，我真是要多谢你呀！不过，可惜。这就是我们的差距。你从那里得到了一头乱发，而我，则得到了乱发下的头脑。……”——外面的人则只听到小刘一个人像发神经一般自言自语。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们啊！问题是，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啦！我已经什么也做不了啦！……不错，大哥二哥，你们说得对极了。对不起，我背叛你们了。不要怪我，呆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过不了多久，你们自己也要受不了背叛现在的自己了。……我是不是耸人听闻，你们很快就会明白。”可惜，这还是自言自语，或者说，与他对话的声音外人无从“听”到。
“好了！各位粗鄙匹夫们！接受我的放逐吧！记住，什么时候向我表示屈服，什么时候我就放你们出来……哈哈，牛皮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