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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碎石断木疯狂扑来。转眼间,草沟中的血腥荡然不见,只剩几个人扒在位置较高的地方喘着粗气。
“洪流改道了,有地方泥石坍方了!”一个“天生杀”的杀手也许在这样的地界里呆的时间久了,一眼看出是怎么回事。可是还没等他说出下面该怎么做,兜头落下一团水球把他从高处砸入到草沟中,在湍急的洪流中沉浮了一下就没再出现。
于是剩下的人拼命往草沟上爬,翻过岭子,穿过藏了许多怪脸动物的树林,往没有被水淹没的小镇奔逃过来。
树林中的怪脸动物没有拦截,不知道是没有接到命令,还是已经发现眨眼即至的巨大危机,感到了恐惧,感觉到自身难保。
往小镇中奔跑的人边跑边发信号,他们都希望能尽早见到已经在这里的自家人,然后将自己领出危险的境地。
逃入小镇的几个人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不但没见到自家人,反倒迎来了更为凶猛湍急的洪流。迎面而来的水浪中那些碎石、树木、砖瓦、梁椽不但数十倍地加大了水流的冲击力,更把水流变成个巨大的绞磨机,所过之处全夷为平地。这几人还没真正见到液态的洪流,就已经被先期到来的固体物质撕绞成了碎片。
柳儿不知道五裂路口的活路在哪里,但是眼下的局势她知道自己应该往高处走,当她和尾随着的鲁承宗几个人刚刚走过五裂路口中一条往高处盘旋而上的路径,身后的房屋树木就全被抹平了。
当快速爬上一段陡直的石阶,将洪流远远抛在脚下后,柳儿停住了脚步。回头再看那已无踪迹的小镇,心里很是庆幸自己的反应迅速。瞧着老爹他们也都逃了出来,心里更是欣慰。只是掌教天师没有跟上,想想也是,被三个高手围住,怎么都不易脱身,只指望三清佑护,显得奇迹,让掌教天师逃出此劫。
此时天色已经放亮,雨没有一丝减小的迹象。
洪流在继续上涨,大半个悟真谷已经完全没在了水中。虽然柳儿、五侯、余小刺都是弄水的好手,但看着谷中浊黄粘稠如同稀泥一般水流,在不停地打着旋儿,吞噬掉岩壁上的苍松翠柏,时不时还翻吐出几个巨大石块,他们心中暗自发寒,都知道要是入到这样的水中,绝无幸还机会。
正在思忖,一种怪异的“淅嗦”声从身后传来。同时柳儿闻到一股很兽性的味道,而且就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
无路就是死路!难道自己择的五裂路径是条有活兽扣子的死道!?柳儿心中的念头在飞快的翻转,身体却没有移动分毫。她知道,对付兽子之类的东西,千万不能慌张,你快它会更快,你不动,它也才不敢马上就动,这样就能留出时间让你找到对付它的办法和东西。
“不要动,也不要吵!”柳儿小声地说了一句。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篾匠轻声回了句:“闻味道好像是臊猴子。”
“你们先别动,我瞧瞧。”柳儿极度缓慢地转回头去,目光从浓密的杂枝灌木中扫过。
“啊!”这声惊呼不但吓着了鲁承宗等其他人,也吓着了乱枝灌木中的那些活扣子。把柳儿吓着的是一个鬼怪模样的脸,花里胡哨地。脸上一对滚圆的小眼珠正色迷迷地盯着柳儿。
“这好像是只有海外才有的山魈猴,也叫鬼狒狒的,不过这只好像比他们常说的要大许多。”鲁承宗到底走南闯北经识得多,看着那东西的模样就说出个八九来。
其实鲁承宗说的不完全对,山魈这种灵长类动物早在《山海经·海内经卷》里就提到过:“南方有赣巨人,人面长臂,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脣蔽其面,因即逃也。”。《国语·鲁语》里也有:“夔一足,越人谓之山臊。”这些都是说的山魈。不过这里的山魈倒确实是海外引来,朱家高手又将其进行了杂交改良,使其体型更大,力量与速度也更是不同于一般山魈。
柳儿知道了,这怪脸模样的东西其实是猴子的一种,都说色猴子、色猴子,难怪那样色迷迷地盯住自己。
“这是这条死路上的活扣子吗?”五侯瓮声瓮气地问一句。
“不像,要不然我的一声叫也不会吓着它们,它们好像也是从其它什么地方逃过来的。”柳儿答道,“奇怪的是怎么会赶在我们前头,我们一路没见着这些东西呀,除非是从前面什么途径过来的,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的路就走对了,赶到前面找到生路,等水一退就能逃出去了。”
“我也说嘛,要是个什么扣子,就养这么一个在这里,那也成不了事呀,最多用它那张鬼脸吓吓人……”余小刺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他没吓着了,不是被山魈的鬼脸吓着了,而是被从浓密树丛中探出的鬼脸数量吓住了。
由树丛中钻出的那些山魈最少也要有三四十只,这让往前的道路显得拥挤。而且柳儿他们马上发现了这些山魈和其他山魈更多的不同点,除了身形更为高大,这些山魈四肢竟然都按着钢爪。从它们的行动可以看出,这些钢爪做得很是精妙,与山魈自己爪子的配合度和灵活度非常良好。
朝着柳儿他们逐渐围拢过来的山魈不断地呲牙示威,这又让大家知道,这些山魈还按了钢牙,几十只山魈不断地呲牙示威,于是此起彼伏地闪过一片刀锋般的寒光。
“杀过去!”五侯虽然笨,但现在这样的笨办法可能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先别动,它们好像是要赶我们走,不是要拦截我们。”余小刺以前是大户人家少爷时,养过猴子当宠物,所以多少能看出这些山魈的意图出来。“往旁边退,让出我们的位置。”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二节 杀无途
果然,山魈们只是要这几个人把靠近水边的位置让给它们,并不是有所动作,反倒是在水边很戒备地盯着柳儿这几个人,害怕会对它们有所动作。
“快走,趁着这些畜生没有伤我们的意思前,先摆脱开他们。”鲁承宗思路很清晰,这样带着钢爪、钢牙的山魈,只有可能是对家驯养的兽扣子。“驯用兽扣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它们服从,要让主人的思想意图完全操纵于它们。眼下一场洪流可能是让它们的主人不见了踪影,所以应该在能够操纵它们的人出现以前远离它们。”
不过很快柳儿他们就会后悔将水边的位置让给那些山魈,因为这些山魈占据那个位置,就是要救出能够操纵他们的人。
柳儿他们继续往高处攀爬,按照鲁承宗的说法,远离那些怪脸猴子。但他们在尽力往上的时候却没有发现,那些山魈竟然一个挂着一个在往下,在下方一块凹入的坡地上,趴着一个已经被浊黄洪水染了色的人,机警的山魈们能发现他并去救援他,说明这人与这群山魈有着非同一般的联系。
柳儿他们攀爬得很久,但是最终的结果很让人失望,他们面前的确是条死路,那深深的悬崖朝下看都感觉头晕。虽然在悬崖的一侧有一道斜坡,但是那坡本身就很平滑陡直,再加上长满了草皮,草皮再被雨水浸润,人只要往上一站就会直接滑摔下去。
“果然没有路!那些山魈能走在我们前面也不奇怪,这样的斜坡悬崖也只有它们能够攀爬,对于山魈来说是生路,而对于我们来说却依旧是死路。”柳儿死心了,不过最终的希望没有放弃,因为只要没有杀扣对他们进行攻击,他们就还可以等待,等待洪流退去后,再寻找路径逃出生天。
等待的时间里,柳儿大概向鲁承宗几个人说了自己进到悟真谷、雁翎瀑的前后经过。
鲁承宗他们也告诉给柳儿知道,他们在“百节纠错阵”里无计可施,最后还是幸亏有篾匠,他就地取材,编制伸缩竹笼,这种竹笼和收缩的灯笼骨架很相似。只要将竹笼头部朝前推伸,人从中钻竹笼前端,然后将后面的部分收拢到前面,然后再将前端部分继续推伸,如此反复前行,虽然速度慢些,却很是安全,因为就算在什么地方触动了机括,扣子动作却都纠缠击刺在竹笼上,不能对人造成伤害。
过了“百节纠错阵”后,水油爆提出要分路而行,免得被对家一网打尽,就算哪路出事了,还留有力量相互救援。大家听着有道理,于是分路而行。
祝篾匠说记得老辈人说过一条山腰路,便带水油爆从上面绕入“玄武局”。五侯和余小刺走的是水路,他们说水流之源最终会汇到瀑布之下,而且山溪湍急,挟带碎石泥沙,无法下扣。鲁承宗却是一人直入小镇,主要是想寻到柳儿,没想到碰到鬼婴,逃避过程中才与柳儿相遇。
洪流在继续上涨,而且速度还很快,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如果洪流涨到悬崖的高度,那就会生生将悬崖边上等待的这些人挤推下去。
而赶在上涨山洪之前到来的危险是那群山魈,它们也是在躲避山洪,但它们同时还是被对家操纵杀人的兽扣子,悬崖斜坡对于它们来说不是问题,所以操作它们的人就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来弥补自己的过失。特别是其中还有那个传言启到宝贝的姑娘,虽然她是个高手,可这么多铁齿钢爪的山魈却不是什么高手都能够应付的。
所以那个被山魈不久前刚从山洪边上抢救回的操纵之人毫不犹豫地发出呼哨声,指使山魈围扑上来。
虽然已经见过那个黑胖子好几次了,只有这次柳儿才深深体会到,这胖子模样确实有几分像山魈。静时如塑,动时如猿。特别是他行走时双臂甩动的样子,真的像是这种大型山魈在站立行走。所以当看到是这黑胖子在操纵驱使那些山魈时,她觉得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几十只山魈围住柳儿这些人后没有马上发动攻势。黑胖子站在山魈群的外围,双手背在后面,沉稳得如同山岳,从他身上的黄泥色来看,也确实像山岳。黑胖子心里很清楚,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了,对于眼下的情形他兴奋得甚至都想笑出来,根本没在乎自己的脸面已经被黄水泥泞弄得像个小丑。
“给我!”黑胖子的气势依旧像是在太湖夜伏那次,而且还是说的那两个字。可是在柳儿眼里,这胖子却远不如上次那么稳健了,也的确,老巢都没了高手,想得到以功补过的东西,繁杂的心境和强烈的欲望多少是会影响到他的状态的。
“要是不给,你会怎么样?”也难为柳儿还清楚记得那天夜里自己是怎样与这黑胖子对话的,回答黑胖子话竟然是一字不差。而且她同样是将自己的气息控制在一个平静说出话的程度,用的是字正腔圆的北方官话。这一切让黑胖子听来像是调侃,像是戏弄。
“不要再来这一套,今天和上次不一样了。”黑胖子的语气平稳得没有一丝震颤,此时的状态似乎比刚才还好些,也许他开始适应了、收敛了。
“小腹石门穴不守,关元微抖,是喜意冲脉,你很高兴啊!”柳儿在危险的环境中,精气神更容易凝聚,所以她很快就依靠清明的听觉和触觉,察觉出黑胖子身体的变化和周围气流的变动。
“我知道,不过这次不曾有肌骨控制上的失误吧,因为今天根本不需要我动手。”黑胖子竟然越来越显得沉稳自如,也许是他曾经已经总结过和柳儿太湖夜遇那次的失误了。
“水都涨上来了,还是各自逃命,没必要同归于尽。”现在倒是柳儿显出些不安了。
“哦,你提醒我了,我们是必须赶快动手,赶在洪水升到此处前把事情了结。”黑胖子说话已经变得淡淡地,很轻松的感觉,他已经完全恢复到高手临敌的最佳状态。
柳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语言的力量不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面前都能发挥出来的,特别是已经见识过如此场面的高手。其他的人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摆开架势,准备迎接山魈群随时都会发起的攻击。
“你到底是要什么!?”五侯大喝一声,随即抢先挥刀杀向一只山魈。
“我要什么!对,那是什么呢?”已经抬起手准备发出指令的黑胖子一下子怔在了那里,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宝贝是什么。
“我随便给你样东西,你又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鲁承宗看黑胖子怔在那里,便趁热打铁又问了一句。
黑胖子没说话,脸色却瞬间变得很难看,技击的高手却很少经历江湖的尔虞我诈,这是朱家高手大多存在的缺陷。此时的黑胖子真的有些无所适从了。
没有主人的命令,山魈不会随便采取行动。但当遇到别人攻击时,山魈的反击是不需要得到指令的。但反击的只会是被攻击的那只,其它的山魈会始终保持好群体良好的分布和分工状态。在这点上,山魈的组合应该比人的组合纪律性更强。不过就算是只有一只高大的山魈,五侯也应付得手忙脚乱。它有速度、有力量,动作灵活,四只爪子不惧刀枪,况且,除了四只爪子都可以作为武器外,他还有口中的钢牙。五侯一把朴刀对付这五样兵器是吃亏了许多。
但五侯的吃亏恰恰让其他人认清了形势,在这样一群山魈面前没有侥幸的事情发生,那么只有从其它地方寻找可能的侥幸,比如说悬崖边的那个斜直的平滑草坡。
“只有赌一把了,鲁大哥,余把子,你们先守住点,我做个物件。”篾匠说完走到悬崖边的一丛竹子边,将砍刀、蔑刀。刮刀全掏了出来,摆放在自己最趁手的位置,然后便见到那三刀挥舞起落,竹条翻飞跳动。
鲁承宗将提箱的所有明屉暗格全打开了,摆放在地上,这样方便随时准备从中取出各种器物进行阻击。
余小刺却缩在后面一点,他很有自知自明,自己没有像鲁承宗那样可以远距离杀伤的武器,分水刺也远不如五侯的朴刀长大,就是力气自己也是不如五侯的,五侯都应付得如此艰难,自己就更不用说了。这时候,他真的很想念那个水油爆,不管他是厨工也好掌教也好,每到关键时刻,几口酒就解决了许多危机和难题,此时他要在这里,说不定朝这些山魈喷几口酒就统统摆平。
山魈们围着没动,有些好奇地看着篾匠手指翻飞地编制着什么;有些漠然地看着五候与自己的一个同伴进行着争斗;还有的莫名地看着自己的主人,看他抬着手迟迟没有发出攻击的指令;更有一些回头看着身后的水位不断上涨,显出惊惧和不安的表情。
终于有些山魈按奈不住,发出骚动的低鸣,呲牙咧嘴,一种好斗的情绪在燃烧着、沸腾着,少数几个更是引颈长啸。虽然长啸的声音传不太远,大都被咆哮的洪流声淹没了,可这声音却惊醒了抬着手的黑胖子。
黑胖子眼神突然一转,露出凶狠的光芒,他回头看了看身后上涨的水位,又看看正在忙碌的篾匠,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肌肉残酷地一抖,手臂猛往下一挥再一横,嘴里同时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咳音。
是的,现在必须争取时间!鲁承宗他们这么想,不管篾匠用什么冒险的法子,总要争取时间让他把东西做完,这也许是大家唯一的希望了。黑胖子也这么想,不管要得到的是什么东西,首先是要将这些人制住,赶在洪水淹过这里之前。
山魈们动了,闪电般地动了,钢牙、钢爪带起的寒光织成一张细密的网,朝着无路可去的几人铺盖过来。
如果说人与人的对决是平面式的,一般是正面攻击或者侧面攻击,最多再加上个背面偷袭,那么山魈的攻击就是立体的了,它们几乎是上下左右前后一起攻下,灵活敏捷的身形加上极好的弹跳纵跃能力,让它们从任何一个个可行的角度扑杀过来。
“啊!——”五候长长一声呐喊的同时,松开刀杆机栝,然后像个陀螺般旋转开来,旋成一个巨大的刀球。
山魈是聪明的,看到五候这种气势,马上稍稍避让,所有动作都紧贴在这个刀球的边缘,不慌不忙地等待寻找进入刀球的机会和缝隙。
鲁承宗首先按开提箱把子上的机栝,提箱每层隔断间都暗藏有比袁大头稍大些的圆形锯片飞出。锯片锋利,薄削如纸,飞射无声,方向诡异难测。
有山魈四爪飞舞在阻挡,有山魈鲜血迸溅在后退。受伤最多的应该围住五候的那些山魈,因为它们注意力都在围住五候飞舞的刀影上,而且飞过来的锯片好多在五候旋转刀身的击打下方向变化,更加难以意料。
山魈们安静了,比刚才攻击之间安静多了。受伤后的山魈竟然都不发出惨叫和呼号,不过从表情和状态来看,它们很是愤怒,很是疯狂。沉默的愤怒是可怕的,沉默的疯狂可以积聚很大力量。如果刚才的攻击是它们主人的指令,那么第二次攻击就是他们自发的报复。
山魈们动作快了,比第一次扑击快多了。而五候的旋转慢了,比开始慢多了。
没有一个人的体力能始终保持良好,没有一个人的旋转能始终快速不减缓,包括五候。这样无可避免地在五候的胸前,大腿,脸颊等部位出现了许多道血肉翻转的伤口。这幸亏是五候的动作还有着一定的速度,要不然这些伤口就会变成被掏出了心脏,被抓碎了命根,被挖掉了眼睛……
鲁承宗不是真正的练家子,不过在拿取和使用提箱中工具时的速度,恐怕没什么人能与他相比,所以“子午钉”、“十形刨”、“散片折尺”、“提把射针”对着那些山魈铺天盖地而去,其密集程度并不亚于天空中正在飘飞的雨线。
一些山魈不再能站起,一些山魈在乱窜乱跳地阻挡躲避,一些山魈在惊恐地畏缩后退,但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安静,山魈群这次竟然是完全安静下来,不发出一丝的声音。
人们可以听到洪流奔涌的声音,可以听到密集的雨声,可以听到五候挥舞朴刀带起的风声和他粗重的喘息声,可以听到篾匠劈竹削竹编制竹器的声响,就是听不到山魈的一点声音,甚至连它们呼吸的声响都听不见。
山魈们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变成了血红色,这可能和平常比喻一个人极度愤怒后血灌瞳仁是一回事,也不知道是哪只山魈带的头,他们前爪一起扑击起地面,钢爪击打在石头上溅起火星,发出一片有节奏的清脆响声。随着这有力的击打节奏,接下来可能是山魈们的拼死扑杀了。
五候的动作已经很缓慢了,只堪堪能挡开山魈陆续地攻击,其中还有好几次是柳儿从远处用飞絮帕替他挡开,也幸亏有柳儿的飞絮帕接连地偷袭和骚扰,这才使得围住他的山魈不能够连续攻击,要不然,五候早就变成肉条条了。即便是这样,伤口还是不断在五候身体上出现,现在至少他的衣服是变成布条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