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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康熙正读奏报:喀尔喀蒙古的土谢图、扎萨克、车臣三部内江,土谢图汗无端袭扰扎萨克,抢走了扎萨克汗的爱妻,汗女在乱中也失踪了,扎萨克汗联络车臣汗举兵复仇,又被土谢图汗杀得大败。因为这三部历来归附朝廷,这两汗便联章奏请朝廷派天兵帮助恢复故土,井请查找王女、安置无家可归的牧民等。康熙已谕令陕西布政司妥为安置流入关内的牧民,但别项请求却使他颇感为难,而且据奏后,准葛尔部的葛尔丹正集结部民,企图东下为三部主持公道,情势复杂得令人眼花缭乱。一边读一边苦思,正无可奈何时,忽听黄敬来说:“差使办了”,康熙有点摸不着头脑,便问:“几时交办的差使?”
黄敬笑笑,说道:“那日从六合居回来,夜里皇上不是命奴才给紫云安排个僻静去处么?”
“哦!在哪里?”康熙眼睛一亮,将奏折一合,问道,沉思一会又说,“不能离宫太远,晚膳后朕还要召见大臣。”
“不远,就在老齐化门一带。”
“好,想事想得头疼,出去走一遭儿。”康熙想起那个叫人扫兴的犟驴子,又补了一句,“不用叫侍卫了,朕的本事也不比他们差!”
二人方出门,却见小毛子风风火火地赶回来。见康熙和黄敬要出门,便笑着迎上来行礼,问道:“主子到哪里去,好歹给奴才一个信儿,遇事也有个寻处。”康熙脸一红,略有点尴尬地笑道:“出去随便走走。”
小毛子乌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又对黄敬道:“就你一个人陪皇上!”
“这是朕的意思。”康熙忙道,“朕想随便一点,不带侍卫了。”
小毛子微微一怔,转了口气笑道:“万岁要散心?那敢情好!常言说‘看戏要有陪伴的,唱戏要有帮边的’,奴才也不是侍卫,跟着去玩儿可好?”
“这几日你已经很忙了一阵子,”康熙面现难色,翻着眼想了想,笑道,“今日又是你妈寿辰,你就不必跟着了。朕赐给你妈的‘福’字在里头放着,墨迹早已干了,你还不快拿回家去?”
小毛子原专为这事赶回来的,碰巧赶上这档子事,他早就怀疑黄敬和吴应熊有瓜葛,今见皇上不带侍卫,放心不下,惟恐中了黄敬的暗计,但听康熙堵得严实,知道自己跟去没指望,又不好明说,于是嘻笑着打千儿回道:“这是万岁爷的恩典,今儿就烦劳老黄了。”说着便回殿内,三把两把卷起宣纸,几步跨了出来,见康熙和黄敬他们正在向北走去,但放开脚丫子,一溜烟地钻进月华门,到乾清门寻着了魏东亭,如此这般地一说。
魏东亭咬着嘴唇想想,对穆子煦和犟驴子道;“你们两个跟上去。”
“要是被万岁瞧见了,问起来‘为什么老跟着我’,怎么办?”穆子煦问道。
犟驴子却笑道:“不用跟!准去六合居那个婆娘那儿了。咱们换了衣服去那儿候着,保准堵得着他们。”
“你怎么晓得这些事?”魏东亭诧异地问道。
犟驴子咧嘴笑笑,便拿眼瞧穆子煦。穆子煦便一五一十地将那日去六合居遇到紫云的事说了。
“这种人是最厉害的,软刀子杀人不见血!”魏东亭这才慌了神,“犟驴子你们只管去搅局,出了事哥哥兜着!”
“软刀子!”小毛子惊呼一声,一切他全明白了,紧张得浑身直抖——他知道的内幕多,比其他人格外惊慌。
魏东亭瞧他脸色刷白,便笑道;“即便有危险,也不必吓成这样儿!”
“不能在这儿咬牙磨屁股了!”小毛子急急说道,“不但要有人去六合居,更得有人跟着皇上,还要赶紧说给主子娘娘!”
这就有点过份了。把这样的风流韵事报告皇后有什么好处?魏东亭迟疑着没言语。
“我的魏大人,魏老爷,你倒快点呀!”小毛子急得火烧火燎,“没时辰细说——比闯公爷府还凶险呢!”说完一拍屁股跑了。
魏东亭看小毛子急成这样,预感问题严重,再也不敢怠慢,急忙派兵调将,又派人通知熊赐履、索额图和明珠急速入朝。
小毛子气喘吁吁赶到钟粹宫门口,却犯了迟疑:皇后再大,也大不过皇上。自己这么一告,万一将来两口子闹起别扭来,吃亏的还不是自己?想到此,便踅回身一气钻出永巷,出隆宗门到慈宁宫奔寻老佛爷。
这是得意的一着:太皇太后出面,百邪全避!不料太皇太后却不在宫里,贴身宫女小艉是墨菊的好友,告诉他说:“老佛爷去了斋宫。”
小毛子摸摸脑袋笑道:“我真急昏了头,竟忘了今儿是斋戒日!”折回身又是一阵飞奔,进隆宗门过六街,由乾清门向东北折,这才在斋宫里寻着了太皇太后。
“你这是怎么了?”太皇太后见小毛子跑得满身臭汗,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不是颜色,笑着说道:“好歹也是一宫总管了,跑马似的,人瞧着倒像是有人造反了似的!”
“也差不多!”小毛子气喘着,把前头后头的事一盘子都揣了出来,末了又道,“奴才想着这事儿,即便是说给主子娘娘,仍旧要赶紧禀告老佛爷,连娘娘那边也没顾着去,就径直来老佛爷这里了!”
太皇太后愈听愈惊,“啪”地将桌子一拍立起身来,刚要发作,忽然觉得不是时候,也不是对像,颤巍巍地又坐下,将桌上的纸牌展开,复又合拢起来,半晌才说道:“皇帝一向没这个毛病儿,一定有人勾引。小毛子,请速给我查出来!”
“喳!”
“传我的话给那个犟驴子,叫他寻见那个妖精,立即处死!”
“传我的懿旨,”太皇太后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平静地说道,“叫步军统领衙门和九门提督衙门的图海、祖永烈、吉哈,还有周什么培来着,在城内严加防范!”
“喳!”
“你去吧!”
老齐化门在明代已改名叫“朝阳门”,人们叫惯了口,仍有叫老名儿。康熙的坐车出了朝阳门,稍向南折,在广渠门边一个小胡同口停了下来。
“到了。”黄敬恭恭敬敬地掀起车帘,搀着康熙下了车,顺胡同向东,在一个门沿前停了下来。黄敬上前轻轻一叩,叫道:“彩明,公子爷瞧紫姑娘来了!”
“呀”的声门被打开,一个小丫头出来,朝两人福了一福,便带着他们顺着两旁满是木槿蔷蔽的甬道往后堂走去。
紫云早已袅袅婷婷地立在门首候着,见康熙进来,轻盈地一蹲身子,曼声说道:“贵人玉趾降临,难怪昨夜灯花儿爆跳,今晨喜鹊噪叫……”说着却不起身。
康熙看她时,却是一身汉装官服,月白绣衫,水红百袂裙,在满院葱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妖艳。面上却没有那日的脂粉气,轻抹淡匀、眉黛春山.两须更显得桃色如晕、肤腻似脂,宛若烟芍药、露润玫瑰。见那像牙般纤纤玉手露在袖边,康熙便跨前一步轻轻把她拉了起来,小声笑道:“不敢当,就是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在仙姑石榴裙下也得礼敬心香!”说着便顺手捏了一把紫云温软的小手。
“你坏!”紫云夺手出来,娇嗔地轻轻打了一下康熙便飘然入内。
康熙的魂魄几乎被她打出了窍!回头看黄敬时,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忙提步赶了进去。
“奴这里可没有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紫云微笑着让康熙坐下,“只有这些瓜果饷客了!”
康熙瞧时,桌上真的一味菜肴也没有,只放着几只洁白如玉的景德磁盘,里面摆着金橘、苹果、批把、荔枝、龙眼、嫩藕、鸡头米,还有一盘紫色挂着果霜的葡萄,五颜六色的十分鲜亮,不由笑道:“真像你这人一样,秀色可餐。这么好看的果子,叫人怎么忍心下得嘴吃呢?”
“不忍心吃就看着玩呗!老黄说你是贵人,好的见得多了,给你换换口味嘛!”
紫云娇嫩柔媚,语如莺转,口似檀香,撩拨得康熙心里在一烘一热,半天才道:“来,就是为了换口味的嘛!有什么好曲儿唱来听听。”
紫云听了只俯首微笑,向墙边取出一架古铜箜篌,轻拔两声,曲调未成已觉百媚俱生,说道:“唱个什么曲儿呢?”昨儿听人家说了一首七律,就唱给你听,别笑!”便低头颦眉唱道……
康熙闭目点头静听,两手轻轻合着节拍,待紫云唱完,知道:“这个诗写得虽雅,细细思来却有文章——西厢里是谁,是你呢?还是我?”
紫云抿嘴儿一笑,起身取酒来给康熙倾了一杯,自己也陪了小半盅,顿时面起红云。接着又弹着唱。
康熙听了不禁大笑,紫云此时放出手段,红热盖脸,轻轻解开排扣,一抹酥胸雪白,捋袖露出皓腕,一阵急弦挑拨勾抹,仿佛有点不胜酒似地伏在架上,瞥了康熙一眼道:“奴可是醉了,再唱一首好了!”手里却放慢了,只在弦上轻轻抹着,音调立时变得淫糜湿柔。
多艳的曲词呵——康熙已经醉了心。
他此时已是半边酥倒,哪里还忍得?站起身来,意马心猿地兜了两圈,快步向前……
紫云却一闪身起来,一边扣衣领,一边飞红了脸笑嗔道:“早瞧你不安好心,青天大白日,就想人家……”
康熙见她如此娇媚,上前一把握住她的双手,急不可耐地说道:“干……什么?别扣嘛”……另一只手便伸向她的小衣……
紫云灵活得像燕子般穿出,飘到里屋门口,招着手儿笑道:“你呀,真是个急性儿,来——吧!”
康熙迈步就往屋内追去……
恰在这个当口,正厅门“呯”地哗然洞开,穆子煦挺身按剑匆匆而入,一语不发地拖着惊呆了的康熙脚不沾地去了。
紫云先是一喜,手一松,笑着刚说了一句:“你们来的也太早了——好歹也等沾个边儿……”,后见穆子煦竟拉着康熙一直往外走去,不禁也惊呆了,脸上的笑容马上凝固了似的一动不动。
穆子煦和犟驴子两人各自带领一班侍卫,一路由犟驴子率领直扑六合居,一路则由穆子煦率领秘密跟踪康熙一行。由于康熙出发早有一会儿,他们一路打探,费了好大的劲,才在最危急的关头,到达现场。
此刻,穆子煦几乎是挟着康熙从静悄悄的胡同里飞奔出来。康熙几次想挣脱开来,都像被铁钳子夹定了动弹不得,无奈只得随他。直到广渠门外,远远地望见魏东亭和图海迎了出来,穆子煦才放手拭汗道:“好险!”
康熙发怒了!
他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亮得耀眼的路,时虽中午,路上热得绝少行人,广渠门旁大柳树下有几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正悠闲地谈天歇凉,一切太平,心想:这有什么“好险”?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转脸怒不可遏地问穆子煦:“你这是什么意思,要瞧朕的好看开心,是么?”
“万岁!”魏东亭急忙上前躬身答道:“你错怪穆子煦了。幸亏他早去一步,那女人身上有毒!”
一句话说得康熙打个寒噤,大热的天身上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上青红不定地呆呆站住了。
魏东亭见康熙似信非信,便笑道:“雪里埋尸,圣上一会便全明白,奴才得先进去抓住那个女人,别让她跑了。”
守在门口的黄敬早见魏东亭过来,回头喊了声:“预备好了!”便迎出门来,笑着对魏东亭道:“将军,紫云姑娘在里头候着呢,请吧!”
“别给我玩这套笑面虎了!”魏东亭猛吼一声,拔出剑来照黄敬当胸一刺……接着轻轻抽回,黄敬闷声叫了一声,蜷曲着身子死在门洞里,魏东亭一脚踢开了尸体,大踏步直奔后门,只听左右花墙里埋伏着的弓弩手大喝一声:“看箭”,飞矢便雨蝗般射了过来。魏东亭冷笑一声,身子一纵拔地而起,将一柄宝剑舞得像银球一般护住了身子,直逼厅门,一排排飞来的箭簇被打得杆断羽残,纷纷落地,哪里射得着他!众侍卫蜂拥而入,三十几个弓弩手片刻之间就被杀得一个不剩。
最后魏东亭抓住了那个女人,验明她身体要害的诱人部位全涂满了一种神秘的毒药,沾久即死!当场试验,一个人立刻被毒死……
若不是侍卫们及早发现,及时赶到,康熙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这个女人是吴应熊从云南专门弄来的,她本是平西王府的一名歌妓,原籍扬州,因清兵屠城,她全家被杀。于是,她立誓要杀尽满人,她是专门为完成这一谋杀任务而练成毒女人的,她和早已被吴应熊收买的太监黄敬密谋,设下圈套诱康熙上钩,眼看就要得逞,殊想……
紫云被抓起来后,坦然率直,毫无惧色。
她依然向康熙一笑——康熙心中发凉,身上一阵抖动……
她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细亮的匕首,一下刎断脖颈……鲜血流到胸脯上、身体上,她的身体骤然变得七彩斑斓,鲜艳夺目,却令人可畏可怖……一阵七彩灿烂之后,变成了黑色,越来越黑。
“嘭!”地一声,刚才还鲜艳眩目的肉体燃成一团火苗……直到烧成几根白骨……
康熙呆呆站在那里,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和厌恶从内心升起——三藩!我与你誓不两立!
一场凶险的厮杀即将来临,康熙激情不已,全神贯注地准备着奋力一搏。
二十一、南北佛毒
王辅臣定睛一看,大吃一惊,人头,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没错,正是昨日傍晚和自己谈心的钦差大臣莫络。
康熙下了撤藩的决心后,便立刻派哲尔肯和博达礼前往云南,打算召回吴三桂。没想到二人一去不复返,均被吴三桂禁锢起来。与此同时吴三桂却未丝毫放慢谋反的脚步,他暗中派特使汪士荣先后游说广西的孙延龄,陕西的王辅臣,结果南北二虎双双造反,而西藏喇嘛的阳奉阴违却使康熙错打了如意算盘……
九月的云南贵州依然是一片绿色,热气扑面,比起北京的九月,真是迥然不同。——一绿如故,一热如故,一湿如故,难怪云贵闽粤四省个个都人不知秋。
派往云南撤藩的特使哲尔肯、博达礼的车队便行进在这暑气未消的高山峻岭之中。
这日正逢正午,阳光无情地倾泻到地面上,原来阴凉的大山中,也闷热令人喘不过气来。由于两位特使都是北方人,自然对南方这种湿热的气候难以忍受。因为车中闷热,他们二人都骑着高头大马,这样偶尔还能享受一下山间吹来的微风。
“不知老兄以为我们此次云南之行会顺利吗?”博达礼与哲尔肯并马同行,问道。
哲尔肯迟疑了一下,“这个……很难说,”他又思索了片刻继续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此行虽有一定风险,但我想吴三桂还不致于对我们下毒手。我与吴三桂可是老相识了……”话说到这里,哲尔肯又迟疑了一下。
“怎么,老兄有什么顾虑吗?”博达礼问道。
“虽然我与吴三桂是老相识,可是多年不见,心中也多少有些不踏实……”哲尔肯欲言又止,欲说不清的语态,博达礼似乎预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或许哲尔肯也体会到这一点,两人都低下头,保持了片刻沉默之后,博达礼叹道:“哎,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呀!”
“老弟何出此言?”哲尔肯挺了挺腰板,“我想吴三桂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大不了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听了这话,博达礼又低下了头,似乎对哲尔肯刚刚说的话丝毫没有信心。心里默默盘算着已经发生的事和将要发生的事。
片刻之后,博达礼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对哲尔肯说:“不知老兄听过近日在中原流传的一首儿歌吗?”
“我是粗人,对于这类东西不曾留意。”哲尔肯答道。
“我来之前,听过一首儿歌,总觉得这其中有文章,又总感觉着与三藩有关联。”博达礼继续说。
“什么儿歌,说来听听。”哲尔肯是沙场上的猛将,又是满人,对于中原的风俗很少了解,就更不用提儿歌了,于是他有一种新鲜感。
博达礼低声对哲尔肯说:“此事只你我二知道,切莫四处张扬。”
“那是当然,”哲尔肯答道,“老弟尽管说来!”
“好,”博达礼压低声音凑到哲尔肯声边说到:“是一首四句半,大致是说:四张口儿反,天下由此散。日月双照五星联,时候一到一齐完—一劝人早从善。”
“喔,四张口儿反……”哲尔肯默念着,双眉紧锁,“似乎从哪里听到过,倒是满耳熟的。”
看着哲尔肯似懂非懂的样子,博达礼凑近小声地说:“我猜这是说有口的人要造反,明朝要再兴的意思。”
“有口的人……噢,明白,明白。”哲尔肯哈哈大笑,“没想到这歌谣还挺深奥的呢?”
“我自然不信,”博达礼一阵大笑,紧接着又收起笑容:“虽说是不信,但没有前因哪儿来的后果,既然有这种歌谣流传,就一定事出有因。”
哲尔肯点点头:“嗯,但不知这其中有何玄机?”
“玄机我倒猜不透,不过我感到,无风不起浪,这妖风都吹到京城了,怎么还能是一片升平?这背后必有杀机。”博达礼显得很认真。
“纵有千层杀机,老子也要闯一闯,我倒不信他吴三桂有三头六臂,只要有我一天在,定与他势不两立。”哲尔肯一转开始还迟疑的态度,而显出武将独有的那种豪气来。
一路上两人你来我往谈了许多关于吴三桂的事情,这一文一武看起来十分谈得来,或许这正是康熙为什么派他们二人来的原因吧。
当哲尔肯、博达礼正在山路上日夜兼程时,远在云南的平西王宫却是歌舞升平,一片祥和,没有半点异常。
然而这仅仅是表面而已,在这一片平静的下面,一个预谋已久的计划早已秘密的进行着……
这些日,吴三桂的大部时间都在书房度过的。因为他深知多尔衮、顺治、康熙,三个清室领袖都是十分杰出的人物,与他们周旋,稍不留意就要吃亏,甚至弄个惨败的下场。因此他日以继夜地翻阅历史,因为他深信历史是一面镜子,从中既可以看到自己的不足,又可以学习到别人的长处,吸取他人的教训。要想站稳脚跟,仅仅靠强兵利器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文韬武略,历史上专务军兵一世英名而不能执天下权柄者大有人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