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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着这位爷,门帘一挑让四爷进去了。
而等到雍正也真正进去,才发现自己同样的错误连犯了三次——总将还是孩子的胤禩当做允禩考量。不觉伸手想要敲敲脑壳!但方才他误会也是由于帐篷内的夜灯还有两盏没熄,不觉拧着眉头弯下腰来细细打量盖了层薄毯子在腰间的胤禩。
到现在他才确定,胤禩没骗他。
从平缓的胸廓起伏,与无甚波动的眼皮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样想来,下午他疾驰了快一个时辰的马,累也是应当的……
不过,大晚上点这么多灯,莫不是做贼心虚……好在雍正爷这次及时收回了过于发散的思路,哼哼唧唧地想着爷大人有大量,过度提防反会害了未来大计。遂才别别扭扭地换了个思维,如果不是做贼心虚,小八这就是……在害怕?
而仿佛为了应和他的话,外头的夜风骤然加大,只片刻空闲,便呼啸狂狷地飚过了附近空无一物的草原,于是一时间沙砾飘飞,马毛猬磔,乍听之下好似一头奔腾嘶吼的巨兽,将一切吞噬其中。帐篷外头的帆布即便钉了钉子也是乌呼呼地一阵乱响,抖到连帐内的灯火都跟着四下颤动。
胤禩没来由地在铺位上缩了缩。
于是一直盯着他看的雍正爷不知瞬间被触动了哪根心弦,也许是下午草原上那个落寞却强自微笑的小少年,或者几次三番地误会于他,抑或仅仅是临时起意。只几步便走到了那灯笼旁边,拿起了灯罩,替胤禩减掉了帐篷内冗长的蕊花……
烛光跳跃地闪了闪,便明显热辣而又稳健了许多。而待他阖上灯罩回过身,一旁的胤禩明显已经安稳多了,尚带了婴儿肥的少年脸庞埋进了怀中的被褥里蹭了蹭,才低低地喊了句什么。
雍正爷突然好奇心起,搁下剪刀,慢步移至榻边。
“大哥……”
四爷不经挑起了眉梢,小小的不满在心底弥漫——惠妃母倒是给你灌了迷魂药,睡着了都不望念叨那个莽夫!
“……太子哥哥……”然胤禩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他耳边吹气,翻了个身,用屁股对向他。
你!莫不是要将他们尽数念个遍?雍正爷不觉气哼哼地扬起了下巴,早知道还帮你剪什么蜡烛,吓死活该!而就在他并不想要再听见小九、小十诸如等等名讳,起身往外走时,胤禩却轻轻地开口叫了一声。
“四哥。”很清晰,很大声,毫无含混。
雍正爷一惊,拉住了脚步,以为他醒了,扭过头却见到了胤禩拧着眉宇,眼皮颤动,似乎因为这个名字有着疏解不开的心结。
于是他愣了愣,神使鬼差地咽了下吐沫,伸手轻轻按住了胤禩的眉眼,低声道:“四哥在这里。”
胤禩的身体颤了一下,随后安然。
◆ ◆ ◆ ◆
后来直到一路打道回京,雍正爷都忍不住揣摩那天晚上,胤禩到底是醒了没有。没醒表示他下意识的信任着自己,但是醒了却说明草原上未尽之语已然讲清。两种结果都挺好,不过作为一个“不炫耀会死星人”,想亲眼看到政敌臣服的心思,显然比对方信任这茬要重得多的多。
不过回到了庙堂,便也不得不收心了。
这一回雍正爷长了些心眼儿,着跟着出门的苏培盛在盛京挑选了好些个有趣物件。什么斗蛐蛐儿的岫岩玉套装,牛羊皮的高脚帽,牛骨的号角,长白山的红蘑,开口的松子,晒干的榛子,甚至还有一瓶叫做“闷驴倒”的烈酒,以及一串虽然雕工简陋颜色却绯红夺目的石头手串。
他将斗蛐蛐儿的岫岩玉套装与牛皮的高脚帽送给了太子,牛骨的号角派给小十,长白山的红蘑分出一半并上开口的松子孝敬给了佟贵妃,又将那“闷驴倒”的烈酒提留着,面无表情地塞到了小九怀中。小九惊喜惊讶的眼神让雍正爷心头大悦,不过他还是板着张棺材脸开口强调:“这酒叫闷驴倒!!”等激得小九脸上青红交错却舍不得放手后,才终于在心头长舒一口气——这才对么!于是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不过他倒记得将剩余的红蘑、干果细细地包好了,然后寻到了胤禩,只说要去拜见惠妃母。这份礼物与佟贵妃的分毫不差,惠贵妃接过也算面色稍霁,便让胤禩快去看看他额娘。也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胤禩拉上了雍正爷,而等到了偏殿附近,他才悄么蔫儿地将一个包着那串红玉手串的荷包塞到胤禩手上。胤禩瞅着他的目光明显愣了下,却也收下了,一脸喜色地蹬蹬往良贵人那里去了。
站在几级石阶下的雍正爷没有来的内心满足,竟哼哼唧唧地想着:下次若做梦只喊四哥,对你再好些也无妨。
往后的日子便在四爷的刻意努力下变得愈发平静了。太子监国有功,康熙一通夸赞自不必说,虽然得知胤禛亦送礼去了慧贵妃那里有些不爽,但看着雍正爷目今只省得与弟弟们嬉闹便也暂时放过了。
而没出几日,前朝就传来消息,说是鄂伦岱顶撞了皇帝,只因顾八代与四皇子讲学时候,赞扬了几句现今京中小有名气的书生陶庵居士。鄂伦岱就不知道被戳中了哪根反骨,暴跳如雷,直骂了句:“不是嫡亲的就是养不熟!”
他这一句话许是在骂家丑不可外扬的陶庵居士法海,却也影射到了当今的四皇子胤禛,所谓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康熙明显震怒,鄂伦岱又去看长城了。而佟贵妃则恰到好处地表达了一番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那么既然佟家无心帮助,老四平日里也只专心念书,料想一个半大孩子也揭不起什么风浪,康熙帝的那几缕怀疑便在润物细无声的枕头风之中悄然消褪。
TBC
=
作者有话要说:恭贺老四终于快把八弟追回来了,撒花。看着几章,其实历时一年半啊,口胡,四姐nice《子难言》四桀的脸几乎臊得要没地搁了,他虽是少年出家,但是毕竟为男子,恍恍惚惚长到了弱冠之龄,早已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亲身释放在别人的手里,真乃第一次……于是一张“长得有些着急了”的老脸登时涨得通红,卫书生显然也没有想到殷道士如此的不经逗,同样绯红了一张脸,讷讷地转过身子。本来他也是好意,意思“您自己赶紧处理处理不也就完了?”奈何四桀这变扭的少女攻性格,他不舒服了,还能让你舒服?只听一阵鞋凳翻倒声与开关门声,随后莫约过了盏茶功夫,殷道士才脚步虚浮地回了房。本来那九尾狐狸看他少年初精,暗笑之余还想要放他一马,慢慢玩弄。没成想那殷道士居然回到房间就溜上床来,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卫书生的窄腰。“好弟弟,你方才怎么弄得,教教我吧!”殷道士可不傻,但是人家会装傻啊!卫书生弄得他丢了脸面,一来是真心想要讨教,不能再等当真遇到“艳鬼”出师未捷身先死;二来也是成心报复,想要找回场子。结果一通贼手扣住了卫书生的窄腰一通摸索,那九尾狐狸刚要着恼,奈何嘴硬腰软是500年都未能突破的至关命门,那四桀福临心至,也不知道触碰到了哪里,卫书生推拒推拒着,腰、突然就软了……
☆、投桃报李
“喏,这里是个圆……”
皇城的乾东二所之内,摆放了几个火盆,康熙三十一年的倒春寒,还是极冷的。但是架不住这又是一个和平的大好年月,雍正爷在书房的软榻上摆上了一个矮几,开始正式教导弟弟们算学。
那矮几自是特制的:长方形状,上头镶嵌银板,板上刻有十几个数学用表和几何图形。银板揭开了又是个玲珑抽屉,内有计算与绘图的各种算筹、格子。下头的桌面是牙板制成,铲出了浮雕夔龙拐子纹,四足则是内翻马蹄,下承托尼。
这是康熙帝为了奖励雍正爷前些天算学拔得头筹的赏赐,他此刻毫不犹豫地拿出来与弟弟们分享,也算是在皇父与弟兄们面前都存下一份情谊。此刻他用手指点了点银版上一个正圆形,用纸对着大概描了,便又点了圆心,发散出一个三角来。
“这个角度是四十有五,那么斜率怎么算?”
胤祥显然还有些迷糊,托着腮帮子依偎在他身侧,瞪着一双大眼睛发呆。好在这九章算术的最后一节也不是用来教幼弟的,四爷就将目光投向了他对面的胤禩。胤禩拧眉苦思,倒是歪在胤禩身上的小九叫起来:“啊呀,八哥你也太笨了,就是这条边除这条边么,它们一样长,自然是一了!”说罢就拿起了毛笔,在四哥那张纸上写了个一。
雍正帝挑了挑眉头,胤禟也不是混没优点,比如这辈子他就发现,这小子对数字极为敏锐,难怪上辈子那么擅长做生意呢。
小十却还是憨憨地,伸手指了指斜边:“那如果直角的除斜边呢?”
倒是好才思。雍正爷一点头:“这个就是用来研究角度的性质了。”
胤禩若有所悟,不过到底没吭一语。雍正爷暗自撇嘴——这对数字的敏感程度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简直要与幼年十三一个水平,也不奇怪长大了总要弟弟们接济,委实让人愁得慌。不过他这次倒是没起调侃胤禩的念头,只当做圈拢未来政敌,耐着性子又将刚才的三角问题重新描述了一回。
不过让他刮目相看的是,胤禩虽然学得不快,总结贯通能力却在此时就已体现的十足十,举一反三,连点成线,往往立即就能敏锐的捕捉到初时学习的东西,诸如田垄规划,分季耕种,甚至还能贯通谷粒粮食按比率折换。一番林林总总,雍正爷到也省去了给其他小的做复习。而他的声音温软而有耐心,循循善诱中又总含了三分的善解人意,让人忍不住亲近,只一会儿,身侧的几只注意力就都全被他吸引过去……
雍正爷不置可否地挑起了眉梢,在心里不甘不愿地小赞了一句。
而正说到这时,苏培盛却进来通报:“太子爷毓庆宫有请,请四阿哥过去用晚膳。”
自从雍正爷明里暗里几记表示过自己无心皇位亦无心归降大千岁党以后,太子明显消停了,最近大概是看他分别同胤禩、胤禟、胤俄、胤祥这几个小的走得颇近,而又都养在不同的母妃身边,并不只与大哥那伙人亲厚,才放下心来。今儿走这样一遭,恐怕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试探吧?
雍正爷心如电转,将所有情况都过了一遍,而眼见着对面的胤禩若有似无地将目光扫向自己,便心道是个机会!就对着苏培盛引进来的太监点点头:“成不巧了,佟妃母今个儿邀我去用晚膳,怕不能应承太子哥哥的邀约了,还烦请公公多多体谅,替我在殿下面前美言两句。”而这时候不用他再多说,苏培盛已然掏出了一角银子塞了过去。
雍正爷却没有再顾及那边的情况,只扭头专心致志地给弟弟们讲数学,眼睛余光悄悄地瞥了瞥胤禩——旁得人不晓得,他和胤禩可是晚上约好习字的。
而等到太子那边的公公转身走了,雍正爷便故意传了张起麟过来,附在他耳朵上说了几句,无非是通秉佟妃母晚上自己会过去探望,姿态却故意在胤禩面前摆了个十足十。
于是酉时时分,众弟弟们纷纷主动告辞,胤禩也并未做停留,只是为弟弟们挑开门帘时候,才若有似无地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就足够五十七岁的老鬼心头暗笑了。
晚间在佟贵妃处用了膳,虽然人是坐在那,雍正爷的心头却似总有万千小蚁在挠,挠得他分外痒痒,于是没耐久坐,只略点了一个时辰的卯,便起身告辞。
而走回乾东五所时,由于三所在南、二所在北,走至老八的院门口,雍正爷的脚步便不觉停下了。一并停下的还有心头的那窝蚂蚁,他怔了怔,又想迈步,蚂蚁便再度开始闹腾,闹得人直发烦。雍正爷终于是耐不住了,抬脚就迈进了大门虚掩着的院中。
门口的李奇见是他,刚要答应,就被雍正爷一记摆手挡了回去。屋内隐约传来了少年嬉闹的声音,他没着急进,只是踱着步走到附近。
原道是他没来,老九老十就钻了空子。
只听胤禟说:“八哥八哥,你这算学脑子也忒不灵光了!”
“小九是在影射八哥很笨?”
小九嘻嘻哈哈地似乎推了推小十。那边却有个声音□来:“八哥,你要是不笨,怎么算的和胤祥一个速度?”居然连十三都被他拐来了?!
雍正爷平白多了些兴味,似乎那年冬至雪夜的和睦有回来了几许,心头不禁岿然,就听得里头的胤禩笑道:“莫要说你们八哥笨,且出个算学题考你们一考。”
小九素来是他家八哥的贴心小棉袄,一呼立应:“来就来!谁怕谁!”
胤禩便笑了,声音柔和悦耳。那样毫无芥蒂的笑声,才让雍正爷猛然惊觉,他们这般冷热不调忽亲忽疏的关系,竟纠结了约莫两载——他有多少时日没见着胤禩笑了?一时间他竟无法理清自己的心态,便听着里头的胤禩出题了:
“且说我大清南边目今有海盗猖獗,有一次一起子五个海盗,得了一百个金锞子。他们按照从一到五的顺序依次提出方案,然后五人表决。只有超过半数的方案才能被同意通过,否则就会被扔到海里喂鲨鱼。假设每一个海盗都是一样的聪明……”他说到这里似乎故意拉长了声音,雍正爷忍不住一笑,他都能想象的出胤禩彼时环视方才几个尥蹶子的弟弟的模样,“那么!请问诸位弟弟,一号海盗提出怎样分,才能让拿到最多的金锞子呢?”'注5'
底下三个小的立刻没了声音,过了好半晌,胤祥才诺诺地道:“一号海盗可以直接拿走全部的,然后把同伴统统都……”
雍正爷心里一颤。
那边胤禩就已经冷静而温和地反驳了:“众口铄金,何况群起而攻之呢?”
小九冥思苦想,拉着小十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才豪情万丈的说:“那要么一人二十个吧,不够爷再赏!”
好个仗义疏财的活菩萨,出手这么阔绰,明珠家里留下来的遗产必定丰厚!
那胤禩却笑了:“都不对,按照你们这么算,早被人扔海里喂鲨鱼了!要哥哥说,就依次照‘97、0、1、0、2’这般分配。也就是说,一号海盗最多可以拿到97个金锞子。”
雍正一怔,他本也是想要知道答案的,却不料胤禩的这个如此的……别致。里面小孩子也传来唏嘘声,胤禩却抽来一张草稿,给他们细细分解一通,最后才结案陈词:“从五号往一号逆着推,自然可以得出如下结论。这看似残酷,却是最得用的。因事实上并非所有的人天分都相当,所以并不一定需要许以大利,亦不用施加重刑,只肖适时点拨、分而治之。以小点撬动大力,长此以往,自会算无遗策。”
雍正爷听罢楞于窗下,久久不语。不需要许以大利,亦不需施加重刑,亦可以算无遗策?允禩,你这么小的时候,就已经悟到这样多么?
他突然就觉得,这个人,不需要懂什么算学,亦不需多少专长,只肖一样:对世事人心算无遗策,便值得被他征服。
明明还只是一个少年,老八却总让他有一种收了他,才算服天下的错觉。
雍正爷没有再隐藏行踪,扣了门扉挑开帘就走进去了。里头一群小鬼见是四哥这么来了,纷纷一愣,反是小十反应最快,大大方方地唤了他一声,而胤禩的眼瞳中却明显划过了一丝游移与担忧,却也跟着应了,身后的小九十三随着答应。
他脸上敏感的表情到底没能逃过雍正爷的眼睛,而四爷居然也破天荒的想要开解:“八弟方才那件海盗的公案,四哥在外面听了一多半,只觉得词藻醒人,余香灌耳,甚是精辟。”
老四一笑,天地色变。于是房中一时间居然静谧到了诡异,唯有胤禩怔忡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才渐渐地放松了下去……
于是小九、小十、小十三显然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却只见自家八哥莫名心情很好地招呼四哥快来坐,哥几个们正热闹着呢。而有了胤禩打圆场,还有什么是圈不回来的?祥和逗趣的氛围很快回到了几个哥子中间,大家谈天说地博古论今,倒也重新热络,只这样一闹,就闹到了戌时三刻。
眼瞅着小十三开始打哈欠,胤禩便招呼了外头伺候的嬷嬷赶紧带小主子回院子。而小九小十看看时候不早,便也依依不舍地都告辞了。
雍正爷近日看着小八很买账,心里头某根弦就总被拨动,本来他想用过晚膳就来教他习字,这一闹腾便虚耗过去,此刻意犹未尽,不想走又拉不下脸儿。而胤禩其实也正有此意,他们为了德嫔之事嫌隙良久,最近寒冰初破,他也算明白了这位四哥堪称条理分明却情感欠奉,加上大阿哥与太子爷梗在中间,早已对他消了脾气。想到了今儿午后四哥直接拒绝了太子爷的事情,便寻思莫非是为着草原上自己同他一席话么?
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他本就多替人挂怀,此刻这般情常翻搅上来,怎也想着互通有无一番。“四哥随意坐,我再令他们续些水。”
而果不其然,待他回来时,就见到他这位四哥已下了软榻,走至他的书桌边上,伸手揭开镇纸下头的白宣,正低头端详着他下午回来才习的字。
胤禩立在原地,心头莫名地就有些惴惴。
雍正爷却是一愣:这字,朴实无华中却兼纳乾坤,徘徊俯仰间亦现铁画银钩。虽然还带着孩童的稚嫩,却是进益的狠了。且他细细端详过去,皇父的架子,神似自己的风骨,心头一颤,知道小八到底是用了自己那年替他讨来的法帖,眼神里不觉带了些无法掩饰的高兴:“八弟若是再努努力,过几年可是要连四哥都比下去了。”
然而比他想象更多的投桃报李还在后头,待到他终于准备出门告辞之时,走至了门口,胤禩却忽地叫住了他。雍正爷诧异扭头,却看见胤禩微微靠着连通内室的博古架,说了一句:“四哥,其实今日的烦恼,用海盗分金的手法一试,说不准便没那样闹心了。”
嘿~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提点朕的处世为人?!
然而他到底从未接受过如此待遇,上辈子营谋已久之事,居然这样得来全不费工夫,心里头到底压不住地翻上一股受宠若惊,梗了脖子好半晌,才重重地“嗯”了一声。
而胤禩望着他,眼睛略微俏皮地转了转,神色中却是掩不住的替他挂怀的情愫。然后倏然笑了,风华内蕴,雅外慧中,温顺地外表下自有一股意气风流,衬上轮廓已逐渐显露的隽秀面容,一时间,竟与那醒梦居中的清朗少年缓缓相叠……
TBC
'注5':这个题目叫做“海盗分金”,是一个博弈论的理论。不过清朝亦有海盗,便差强人意地安在这里了,主要为了引出后头的话,与史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