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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 (共五部)-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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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是动了,却走不快;蹒蹒跚跚,勉强推动而已。费了有两刻钟的功夫,在湖面上兜了个圈子,驶回原处。承办的一名候补知府,领着戴了红缨帽的机器匠来交差;脸色很深沉的左宗棠,仍旧吩咐,赏机器匠每人二十两银子。

大家看左宗棠不甚满意,都觉得意兴阑珊;胡雪岩也是如此。站班送走了左宗棠,急急赶回城去忙自己的公私事务。那知到得傍晚,左宗棠又派了戈什哈持着名片来请,说的是『大帅要等胡大人到了才开饭。』

到了行辕,很意外地发现两位客卿都在,此外就是一个姓蔡的通事。胡雪岩先见左宗棠;然后与德克碑、日意格行礼,彼此一揖,相将入席。左宗棠虽是主人,仍居首座,左右两洋将,胡雪岩下首相陪;蔡通事就跟戈什哈一样,只有站立在左宗棠身后的分儿了。

『办洋务要请教洋人。』左宗棠对胡雪岩说∶『我请德参将与日税务司下船看过,说仿制的式样,大致不差,机器能够管用,就很难为他们。不过,要走得快,得用西洋的轮机。

德参将正好有本制船的图册,你不妨看看。『』是!『胡雪岩试探着问∶』大人的意思是——?『』你先听听他们的说法。『左宗棠答非所问;然后略略回头,嘱咐蔡通事∶』你问他们,我想造轮船机器,他们能不能代雇洋匠?『

于是蔡通事用法语传译。德克碑与日意格立即作答,一个讲过一另一个讲;舌头打卷,既快且急,显得十分起劲。『回大帅的话,』蔡通事说道∶『德参将与日税务司说,不但可以代雇洋匠,而且愿意代办材料,设厂监造。如果大人有意,现在全浙军务告竣;德参将打算退伍回国,专门为大人奔走这件事。』『喔!』左宗棠点点头,向胡雪岩深深看了一眼。

胡雪岩会意,随即向两位洋客提出一连串的问询;最着重的是经费。德克碑与日意格亦只知大概,并不能有问必答。不过洋人倒是守着中国『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古训,决不模棱两可地敷衍。因此以胡雪岩的头脑,根据已知的确实数字,引伸推比,亦能获知全盘的概算。

这一顿饭吃到起更方散。左宗棠送走洋客,留下胡雪岩,邀到签押房里坐定,第一句话就说∶『雪岩,我想自己造兵轮。』胡雪岩吓一跳,『这谈何容易?』他说,『造一个船厂,没有五十万银子下不来;造一条兵轮总也得二三十万银子——也不能为造一条兵轮设个船厂;不说多,算造十条,就是两三百万。闽浙两省,加上两江,也未见得有这个力量。』『不错!不过,你不要急;等我说完,你就知道我的打算不但办得通,而且非如此打算不可。雪岩,』左宗棠顾盼自喜地说,『李少荃的学问,是从阅历中来的,不过这几年的事;他点翰林,不过靠一部诗经熟。我做学问的时候,只怕他文章### 还没有完篇。说到汪洋大海中的艨艟巨舶,我从道光十九年起,就下过功夫——。』这年林则徐在广东查毁鸦片,英国军舰犯境,爆发了鸦片战争;也就是这一年,陶澍病殁在两江总督任上,左宗棠迁居陶家,代为照料一切,得能遍读印心石屋的遗书,凡唐宋以来,史传、别录、小说;以及入清以后的志乘、载记、官私文书凡是有关海国故事的,无不涉猎。所以谈到『汪洋大海中的艨艟巨舶』,他不算全然外行。

『如今洋人的火轮兵船,于古无征;不过举一反三,道理是一样的。海船不可行于江河,不然必致搁浅。可笑的是,衮衮诸公,连这点浅近的道理都不懂,以致为洋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说起来,李少荃的洋务,懂得实在也有限。』这番话在胡雪岩听来,没头没脑,无从捉摸;他跟左宗棠的关系,已到熟不拘礼的程度,当即老实问道∶『大人指的是哪件事?』

『不就是咸丰末年跟英国买兵轮那件事吗?』

『喔,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回事。当时杭州被围;后来杭州失守,我在宁波生一场大病,一切都隔膜了;只知有这样一件事,对来龙去脉,完全不清楚。』『我很清楚。这重公案的始末经过,我细看过全部奏折,可以约略跟你说个大概。是英国人李泰国与赫德捣鬼,英国代办中号火轮三只,小号火轮四只,船价讲定六十万银子,李泰国擅作主张,一加再加,加到一百零七万银子。至于火轮到后,轮上官兵薪饷、煤炭杂用,每个月要用十万银子。这还不算,火轮上的官兵,都要由英国人管带——。』『我打句岔,』胡雪岩截断了话问∶『这为了什么?』『喏,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左宗棠真是有心人,已将前几年购买英国兵轮的有关上谕与奏折,抄辑成册;这时随手翻开一篇,递给胡雪岩,让他自己去细看。

这一篇抄的是同治二年五月间,总理各国事务大臣恭亲王,及文祥等入会衔的奏折,一开头就说∶窃臣等前以贼氛不清,力求制胜之方,因拟购买外洋炮船,以为剿贼之资,于咸丰十一年五月间专折奏明,奏上谕∶『东南贼势蔓延,果能购买外洋炮船,剿赋必可得力,实于大局有益。』等因,钦此;遵即咨行各该督抚。

旋据两江督巨曾国藩复奏,『购买外洋船炮为今日救时第一要务。』

读到这里,就不必再往下看了。胡雪岩说道∶『如用于剿贼,只须能航行长江的小炮艇;何致于要花到一百万银子?』『就是这话罗!衮衮诸公目贵目贵不明,于此可见。你看年这一篇!』左宗棠指给胡雪岩看的是,同治二年八月下旬曾国荃的一道奏折,说的是∶查前后廷旨购办轮船七号,不惜巨资,幸而有成,闻皆将到海口矣!惟近见总理衙门与洋人李泰国商定往复;除轮船实价百万之外,所用西人兵士每月口粮七万余两,每年大率不下百万两,俱于海关支扣。窃计国家帑藏空虚,倏而岁增巨款,度支将益不给。

当始议购买之时,原以用中国人力,可以指挥自如,且其时长江梗塞,正欲借此巨器,以平巨寇。自今夏攻克九氵伏州,仰仗皇上威福,江路已通,江边之城,仅金陵省会,尚未恢复;然长江水师,帆樯如林,与陆军通力合作,一经合围,定可克期扫荡。

巨窍见轮船经过长江,每遇沙渚回互,或趋避不汲,时有胶浅之虞。盖江路狭窄,非若大海之得以施展如意。

譬犹健儿持长矛于短巷之中,左右前后,必多窒碍,其势之使然也。平时一线直行,犹且如此;临阵之际,何能盘旋往复,尽其所长?是大江之用轮船,非特势力少逊,究亦有术穷之时,今会其入江,实有不借彼战攻之力;若顿诸海口,则又安闲无所事事。

看到这里,亦可以掩卷了。购造大轮船,非是为了剿匪;当曾国荃上此奏折时,金陵将次合围;苏州亦正由李鸿章### 猛攻之中,大功之成,已有把握,曾国荃自然不想有人来分他的功。而况他所作的譬喻,如『健儿持长矛于短之中,左右前后,必多窒碍』,衡诸海轮和示范的实况亦甚贴切。朝廷正以李泰国狡诈,难以与谋;得此一奏,当然会毅然决然地,打消此议。

『然而,今昔异势,』左宗棠说∶『福建沿海,非兵轮不足固疆圉、御外敌。雪岩,你以为如何?』

『是!大人见得远。』胡雪岩答说,『督抚担当方面军务;如今内乱将平,外患不可不防。倘或外人由闽浙海面进犯,守土之责,全在大人。如果不作远图;虽不致于闹出叶大人在广东的那种笑话来,可也伤了大人的英名。』所谓『叶大人』是指『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客死在印度的两广总督叶名琛。拿他作比,稍觉不伦;但就事论事,却是前车可鉴。左宗棠很起劲地说∶『你说得一点不错!益见得我责无旁贷,雪岩,我决计要办船厂。』『只要经费有着,当然应该办。』『经费不必愁。当然购船,是由各海关分摊;如今当然仍照旧章###。不过,闽浙两海关,格外要出力。』『那是一定的。不过——。』胡雪岩沉吟着不再说下去了。

左宗棠知道,遇到这种情形,便是胡雪岩深感为难,不便明说的表示;可是他也知道,到头来,难题在胡雪岩也一定会解消。最要紧的是,让他无所顾忌,畅所欲言。因此,他了以闲豫的神态,『不必急,我们慢慢谈。事情是势在必行,时间却可不限。』他神秘地一笑到,『等我这趟出兵以后,局面就完全掌握在我手里了;要紧要慢,收发由心。』

这最后两句话,颇为费解;就连胡雪岩这样机警的人,也不能不观色察言,细细去咀嚼其中的意味。

看到左宗棠那种成竹在胸,而又诡谲莫测的神态,胡雪岩陡然意会;所谓『要紧要慢、收发由心』,是指入闽剿匪的军务而言。换句话说,残余的长毛,他不但自信,必可肃清;并且肃清的日子,是远是近,亦有充分的把握,要远就远,要近就近。

这远近之间,完全要看他是怎么样一个打算?勤劳王事,急于立功,自是穷追猛打,克日可以肃清;倘或残余的长毛有可以利用之处,譬如借口匪势猖獗,要饷要兵,那就必然『养寇自重』了。

想到这里,就得先了解左宗棠的打算∶『大人,』他问,『预备在福建做几年?』

『问得好!』左宗棠有莫逆于心之乐;然后反问一句∶『你看我应该在福建做几年?』

『如果大人决心办船厂,当然要多做几年。』

『我也是这么想。』

『做法呢?』胡雪岩问,『总不能一直打长毛吧?』『当然,当然!釜底游魂,不堪一击;迁延日久,损我的威名。不过,也不必马到成功。』说到这里,左宗棠拈髭沉思;脸上的笑容尽敛,好久才点点头说∶『你知道的,广东这个地盘非拿过来不可;兵事久斩,只看我那位亲家是不是见机?他肯急流勇退,我乐得早日克敌致果;不然就得多费些饷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胡雪岩说,『我就是要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才可以为大人打算。』

『那末,如今你是明白了?』

这是提醒胡雪岩该作打算了。他精神抖擞地答说∶『只要广东能听大人的话,事情就好办了。我在想,将来大人出奏,请办船厂,象这样的大事,朝廷一定寄谕沿海各省督抚,各抒所见。福建、浙江不用说;如果广东奏复,力赞其成。大人的声势就可观了。』『正是!我必得拿广东拉到手,就是这个道理。南洋沿海有三省站在我这面;两江何敢跟我为难?』

『两江亦不敢公开为难;必是在分摊经费上头做文章###。说到办船厂的经费,由海关洋税项下抽拨,是天经地义的事。北洋的津海关,暂且不提;南洋的海关,包括广东在内,一共五大关∶上海的江海关;广州的粤海关;福建的闽海关跟厦门关;我们浙江的宁波关。将来分摊经费,闽、厦两关以外,粤海关肯支持,就是五关占其三;浙江归大人管辖,马中丞亦不能不卖这个面子。这一来,两江方面莫非好说江海关一毛不拔?』

『对了!你的打算合情合理;其间举足重轻的关键,就在广东。雪岩,我想这样,你把我这个抄本带回去,参照当年购船成例,好好斟酌,写个详细节略来;至于什么时候出奏,要等时机。照我想,总要广东有了着落,才能出奏。』『是的。我也是这么想。』胡雪岩说,『好在时间从容得很,一主面我先跟德克碑他们商量;一方面大致算一算经费的来源。

至于筹备这件大事,先要用些款子,归我想办法来垫。『』好极!就这么办。不过,雪岩,江海关是精华所在;总不能让李少荃一直把持在那里!你好好想个法子,多挖他一点出来!『』法子有。不过,『胡雪岩摇摇头,』最好不用那个法子!『』为什么?『

『用那个法子要挨骂。』

『这你先不必管。请说,是何法子?』

『可以跟洋人借债。』胡雪岩说,『借债要担保。江海关如说目前无款可拨,那末总有可拨的时候。我们就指着江海关某年某年收入的多少成数,作为还洋债的款,这就是担保。

不过,天朝大国,向洋人借债;一定有人不以为然。那批都老爷群起而攻,可是件吃不消的事。『这番话说得左宗棠发楞;接着站起身来踱了好一回方步;最后拿起已交在胡雪岩手里的』抄本『,翻到一页,指着说道∶』你看看这一段!『

指的是恭亲王所上奏折中的一段,据李泰国向恭王面称∶『中国如欲用银,伊能代向外国商人借银一千万两,分年带利归还。』可是恭王又下结论∶『其请借银一千万两之说,中国亦断无此办法。』『大人请看,』胡雪岩指着那句话说∶『朝中决不准借洋债。』

『彼一时也,此一时也!』说到这里,左宗棠突然将话锋扯了开去,『雪岩,你要记住一件事;办大事最要紧的是拿主意!主意一拿定,要说出个道理来并不难;拿恭王的这个奏折来说,当时因为中国买船,而事事要听洋人的主张,朝中颇有人不以为然;恭王已有打退堂鼓的意思,所以才说中国断无借洋债的办法。倘或当时军务并无把握,非借重洋人的坚甲利炮不可;那时就另有一套话说了;第一、洋人愿意借债给中国,是仰慕天朝,自愿助顺;第二、洋人放债不怕放倒,正表示信赖中国,一定可以肃清洪杨,光复东南财赋之区,将来有力量还债。你想想,那是多好听的话,朝廷岂有不欣然许诺之理?』

这几句话,对胡雪岩来说,就是『学问』;心诚悦服地表示受教。而左宗棠亦就越谈越起劲了。

『我再你讲讲办大事的秘诀。有句成语,叫做「与其待时,不如乘势」;许多看起来难办的大事,居然顺顺利利地办成了,就因为懂得乘势的缘故。何谓势?雪岩,我倒考考你;你说与我听听,何谓势?』

『这可是考倒我了。』胡雪岩笑道∶『还是请大人教导吧!』『有些事,我要跟你请教;有些事我倒是当仁不让,可以教教你。谈到势,要看人、看事、还要看时。人这势者,势力;也就是小人势利之势。当初我几乎遭不测之祸,就因为湖广总督的官文的势力,比湖南巡抚路秉章### 来得大,朝中自然听他的。他要参我,容易得很。』『是的。同样一件事,原是要看什么人说。』

『也要看说的是什么事?』左宗棠接口,『以当今大事来说,军务重于一切;而军务所急,肃清长毛余孽,又是首要,所以我为别的事说话,不一定有力量,要谈入闽剿匪,就一定会听我的。你信不信?』

『怎么不信?信,信!』

『我想你一定信得过。以我现在的身分,说话是够力量了;论事则还要看是什么事?在什么时候开口?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言听计从。说迟了自误;说早了无用。』左宗棠笑道∶『譬如撵我那位亲家,现在就还不到时候。』

『是的。』胡雪岩脱口答道,『要打到福建、广东交界的地方,才是时候。』

左宗棠大笑,笑完了正色说道∶『办船厂一事,要等军务告竣,筹议海防,那才是一件事。但也要看时机。不过,我们必得自己有预备,才不会坐失时机。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胡雪岩不但懂他的意思,而且心领神会,比左宗棠想得更深更远。结合大局,左宗棠的勋名前程,和他自己的事业与利益,了解了一件事∶左宗棠非漂漂亮亮地打胜仗不可!这是一个没有东西可以代替的关键。

由于这个了解,他决定了为左宗棠办事的优先顺序;不过,这当然先要征得同意,因而这样说道∶『大人的雄心壮志,我都能体会得到;到什么时候该办什么事,我亦大致有数,事先会得预备。如今我要请问大人的是,这趟带兵剿匪,最着重的是什么?』

这句话将左宗棠问住了;想了一会答道∶『自然是饷!』『饷我可以想法子垫。不过,并不是非我不可;各处协饷,能够源源报解,何必我来垫借,多吃利息?』

『啊,我懂你的话了。』左宗棠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兵坚而器不利,则能守而不能攻。我要西洋精良兵器,多多益善;雪岩,这非你不可!』『是!愚见正是如此。』胡雪岩欣慰地答说∶『我替大人办事,第一是采办西洋兵器,不必大人嘱咐,我自会留意。至于炮弹子药,更不在话下;决不让前方短缺。第二是饷,份内该拨的数目,不管浙江藩库迟拨早拨,我总替大人预备好。至于额外用款,数目不大,当然随时都有;如果数目太大,最好请大人预先嘱咐一声,免得措手不及。此外办造厂之类,凡是大人交代过的,我都会一样一样办到;请大人不必费心,不必催,我总不误时机就是。』『好极了!』左宗棠愉悦异常,『汉高成功,功在萧何。我们就这样说了;你尽管放手去做,一切有我担待。』

第十章

左宗棠在同治三年十月底,交卸了兼署浙江巡抚的职司;在杭州全城文武官员,呜炮恭送之下,启程入闽督师。

在此以前,援闽之师分三路出发。西路以帮办福建军务浙江按察使刘典所部新军八千人为主力;会同记名按察使王德榜的两千五百人,由江西建昌入汀州;中路记名提督黄少春,副将刘明灯两部共四千六百人,由浙江衢州,经福建浦城、建宁入延平;东路由署理浙江提督高连升会同候补知府魏光邴,领兵四千五百人,过钱塘江由宁波乘轮船,循海道至福州登陆。

这三路军队的目标都是闽南——李世贤踞厦门之西的漳州;丁太洋在福建、广东、江西三省交界的武平;而汪海洋则在闽南的东西之间流窜。左宗棠的打算是,决不能让他们出海;由北、西、东三面收紧,压迫敌人南窜。福建之南就是广东。两广总督毛鸿宾与广东巡抚郭嵩焘,见此光景,心知不妙。左宗棠如果驱贼入粤,则援闽之师,随贼而至,会形成长毛与『友军』交困的窘境,所以非常着急。

可是由两员副将方耀、卓兴所率领的粤军,不过八千之众;福建延建邵道康国器,虽是广东人,新统一军,亦多粤籍,却不能算粤军,因为是左宗棠的部下,并不听命于广东大吏。毛鸿宾与郭嵩焘迫不得已,一而派方耀、卓兴入闽会剿,明阻长毛,暗挡左宗棠;一面打算奏请起用守镇江的名将冯子材督办东江军务,自求振作。

当援闽之师未到以前,福建陆路提督林文察已与李世贤接过仗。林文察是台湾彰化人,咸丰八年以助饷剿淡水的土匪,授职游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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