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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 (共五部)-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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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地步,胡雪岩不但余怒全消,而且深感内疚,自悔不该为这件小事认真,因而反来解劝螺蛳太太,安慰刘妈。

『好了,好了!你也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总怪我不好。』他又对刘妈说∶『你没有啥错。螺蛳太太说你两句,你不要难过。』

『我不敢。』

朱姨太与阿兰也来打圆场,一个亲自倒了茶来,一个绞了手巾,服侍螺蛳太太。一场风波,霎时间烟消云散。

『粥还不坏。』胡雪岩说道∶『你也尝一碗。』

『我不饿。』螺蛳太太脸色如常地说∶『等我去料理完了,同太太一起去看老太太。』

『你们两个人都要去?』

『怎么不要?家里这么一件大事,莫非不要禀告她老人家?』螺蛳太太又说∶『戴姨太一去,老太太自然也晓得了,心里会记挂。』

这一下提醒了胡雪岩,此是家庭中极大的变故,按规矩应该禀命而行,如果老母觉得他过于专擅,心里不甚舒服,自己于心何安?

转念到此,便即说道∶『我也去。』

『你怎么能去?』螺蛳太太说,『如果有啥要紧信息,不但没有人作主,而且大家都上山,会接不上头。』

『这倒也是。』胡雪岩接着又说∶『我是怕老太太会怪我,这么大一件事,说都不跟她说一声。』

『不要紧!我有话说。』

『你预备怎么说法?』

螺蛳太太看朱姨太不在眼前,只有阿兰在,但也不宜让她听见,便即问道∶『刘妈呢?』

『回小厨房去了。』

『你叫她来一趟。』

『是。』

等阿兰走远了,螺蛳太太方始开口,『我打算跟老太太这么说∶这件事如果来请示,老太太心里一定不忍,事情就做不成功了。倒不如下说,让太太跟我两个人来做恶人。』她接着又说∶『倒是纱帽没有了这一层,我不晓

得要不要告诉老太太?『

提起这一层,胡雪岩不免难过,『你说呢?』他问。

螺蛳太太想了个折衷的说法,不言革职,只道辞官。胡雪岩无可无不可地同意了。

其时只见阿云悄悄走了来,低声说了一句∶『差不多了。』

『喔,』螺蛳太太问道∶『太太呢?』

『肝气又发了,回楼上去了。』

『要紧不要紧?』

『不要紧。太太自己说,是太累了之故,歇一歇就会好的,到「开房门」的时候再会请她?』

『人都走了?』

螺蛳太太所说的『人』,是指遣散的男女佣仆。人数太多,有的在帐户中领取加发的三个月工钱,有的在收拾行李,还有的要将经的的事务,交代给留用的人,总要到傍晚才能各散。

不过,这与『开房门』不生影响,因为花园中自成天地。螺蛳太太考虑了一会,发觉一个难题,皱着眉问∶『有没有人学过铜匠手艺?』

一直不曾开口的胡雪岩,诧异地问道∶『要铜匠作啥?』

『开锁啊!』

胡雪岩不作声了,阿云亦能会意∶『在门房里打杂的贵兴,原来是学铜匠生意的。不过,他也是要走的人,』她问,『要不要去看看,如果还没有走,留他下来。』

『要走的人,就不必了。』

『那么去叫个铜匠夹。』

『更加不妥当。』螺蛳太太沉吟了一下,断然决然地说∶『你叫福生预备斧头、钉锤!劈坏几口箱子算什么。』

原来这天一早,各房姨太太与她们的丫头,一出了园子,房门随即上锁,开房门有钥匙,房间里锁住的箱了,却无钥匙,需要找铜匠来开。但用这样的手段来豪夺下堂妾的私蓄,这话传出去很难听,所以螺蛳太太考虑再三,决定牺牲箱子。

『老爷,』螺蛳太太说∶『你可以进去了。』

人去楼空,还要劈箱子搜索财物,其情难堪。胡雪岩摇摇头说∶『我想出去走走。』

『预备到哪里?』螺蛳太太建议∶『要不去看看德藩台?』

照道理说,早该去看德馨了。但一去要谈正事,胡雪岩心力交瘁,不敢接触严肃的话题,所以摇摇头不答。

『要不去看看她亲家老爷。』

螺蛳太太是指他的新亲家『王善人』。胡雪岩想,这一去,必是客气非凡,那些繁文缛节实在吃不消。『我懒得应酬。』胡雪岩说∶『顶好寻个清静地方,听人讲讲笑话。』

『那就只好去寻周少棠了。』

『对!』胡雪岩望然而起,『去寻少棠。』

『慢点!』螺蛳太太急忙说道∶『我们先谈一谈。

第十一章 人去楼空

两人并坐低声谈了好一会方始结束。胡雪岩戴了一顶风帽,帽檐压得极低,带了一个叫阿福的伶俐小厮,打开花园中一道很少开启的便门,出门是一条长巷,巷子里没有什么行人,就是有,亦因这天冷得格外厉害,而且西北风很大,都是低头疾行,谁也没有发觉。这位平时出门,前呼后拥的胡财神,竞会踽踽凉凉地只带一个小厮步行上街。

『阿福,』胡雪岩问道∶『周老爷住在哪里,你晓得不晓得?』

『怎么不晓得?他住在龙舌嘴。』

『对!龙知嘴。』胡雪岩说∶『你走快一点,通知他我要去。』

『是。』阿福问道∶『如果他不在家呢?』

『这么冷的天,他不会出门的。』胡雪岩又说∶『万一不在,你留句话,回来了到城隍山药王庙旁边的馆子里来寻我。』

阿福答应一声,迈开大步往前走。胡雪岩安步当车,缓缓行去。刚进了龙舌嘴,只见阿福已经走回头路了,发现主人,急急迎了上来。

『怎么样,不在家?』

『在!』阿福回头一指∶『那不是!』

原来周少棠特为赶了来迎接。见了面,胡雪岩摇摇手,使个眼色。周少棠会意,他是怕在声招呼,惊动了路人,所以见了面,低声问道,『你怎么会来的?』

这话问得胡雪岩无以为答,笑笑答说∶『你没有想到吧?』

『真是没有想到,』

胡雪岩发觉已经有人在注意了,便放快了脚步,反而走在周少棠前面,一直到巷口才停住步,抬头看了一下说∶『你府上有二十年没有来过了。我记得是坐南朝北第五家。』

『搬到对面去了,坐北朝南第四家。』

『不错,不错!你后来买了你对面的房子,不过,我还是头一回来。』

『这房子风水不好。』

何以风水不好?胡雪岩一时无法追问,因为已到了周家。周少棠的妻子,胡雪岩还是二十几年前见过,记得很清楚的是,生得非常富态,如今更加发福,一双小足撑持着水牛般的身躯,行动非常艰难,但因胡雪岩『降尊纡贵』,在她便觉受宠若惊,满脸堆笑,非常殷勤。

『不敢当,不敢当!』胡雪岩看亲自来敬茶,摇摇晃晃,脚步不稳,真担心她会摔交,所以老实说道∶『周大嫂,不要招呼,你法身太重,掼一交不是当耍的。』

『是不是!你真好省省了。胡大先生肯到我们这里来,是当我们自己人看待,你一客气,反而见外了。』周少棠又说∶『有事叫阿春、阿秋来做。』

原来周少棠从受了胡雪岩的提携,境遇日佳,他又喜欢讲排场,老夫妇两口,倒有四个佣人,阿春、阿秋是十年前买来的两个丫头,如今都快二十岁了。

『恭敬不如从命。』周太太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跟胡雪岩寒暄∶『老太太精神倒还健旺?』

『托福,托福。』

『胡太太好?』

『还好。』

看样子还要问螺蛳太太跟姨太太。周少棠已经知道了胡家这天上午发生了什么事,怕她妻子过于罗嗦,再问下去会搞得场面尴尬,所以急忙打岔,『胡大先生在我们这里吃饭。』他说∶『自己预备来不及了,我看只有叫菜来请客。』

『少棠,』胡雪岩开口了∶『你听我说,你不要费事!说句老实话,山珍海味我也吃厌了,尤其是这个时候,你弄好了,我也吃不下。我今天来,是想到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日子,吃得落,困得着,逍遥自在,真同神仙一样,所以,此刻我不觉得自己是在做客人,你一客气,就不是我来的本意了。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本来不懂,你一说我自然就懂了。』周少棠想了一下说∶『可惜,张胖子死掉了,不然邀他来一起吃「木榔豆腐」,听他说荤笑话,哪怕外头下大雪,都不觉得冷了。』

提起张胖子,胡雪岩不免伤感,怀旧之念,亦就越发炽烈,『当年的老朋友还有哪几个?』他说∶『真想邀他们来叙一叙。』

『这也是改天的事了。』周少棠说∶『我倒想起一个人,要不要邀他来吃酒?』

『哪个?』

『乌先生。』

胡雪岩想了一下,欣然同意∶『好的、好的。』他说∶『我倒又想起一个人,郑俊生。』

这郑俊生是安康名家——杭州人称滩簧为『安康』,生旦净末丑,五个人坐着弹唱,而以丑为尊,称之为『小花脸』,郑俊生就是唱小花脸的。此人亦是当年与胡雪岩、周少棠一起凑份子喝酒的朋友。只为胡雪岩青云直上,身分悬殊,郑俊生自惭形秽,不愿来往,胡家有喜庆堂会,他亦从不承应。

胡雪岩一想起这件事,便觉耿耿于怀,这一天很想弥补这个缺憾。

周少棠知道他的心事,点点头说∶『好的,我同他有来往,等我叫人去请他。』当即将他用了已经十年的佣人贵生叫了来吩咐∶『你到安康郑先生家去一趟,说我请他来要有要紧事谈,回头再去请乌先生来吃酒。喔,你到了郑先生那里,千万不要说家里有客。』这是怕郑俊生知道胡雪岩在此不肯来,特意这样叮嘱。

交代完了,周少棠告个罪,又到后面跟周太太略略商量如何款客。然后在堂屋里坐定了陪胡雪岩围炉闲话。

『你今天看过《申报》了?』客人先开口。

『大致看了看。』周少棠说∶『八个字的考语∶加油添酱,胡说八道。

你不要理他们。『

『我不在乎。你们看是骂我;我自己看,是他们捧我。』

『你看得开就好。』周少棠说∶『有句话,叫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你只要看得开,着实还有几年快活日子过。『

『看得开,也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话。这一个多月,我常常会有个怪念头,哪里去寻一种药,吃了会叫人拿过去忘记掉。』胡雪岩又说∶『当然不能连自己的时辰八字、父母兄弟都忘记掉,顶好能够把日子切掉一段。』

『你要切哪一段呢?』

『从我认识王有龄起,到今天为止,这段日子切掉,回到我们从前在一

起的辰光,那就象神仙一样了。『

周少棠的心情跟他不同,觉得说回到以前过苦日子的辰光象神仙一样,未免言过其实。所以笑笑不作声。

『少棠,』胡雪岩又问∶『你道我现在这种境况,要做两年什么事,才会觉得做人有点乐趣?』

周少棠想了好一会儿,而且是很认真地在想,但终于还是苦笑着摇摇头说∶『说老实话,我想不出,只有劝你看开点。』

『我自己倒想得一样。』

『喔!』周少棠倒是出自衷心地想与胡雪岩同甘苦,只是身分悬殊,谈不到此,但心情是相同的,所以一听胡雪岩的话,很兴奋地催促着∶『快!

快说出来听听。『

『你不要心急,我先讲一桩事情你听。』他讲的就是在老同和的那一番奇遇。讲完了又谈他的感想∶『我年年夏天施茶、施药,冬天施粥、施棉袄,另外施棺材,办育婴堂,这种好事做是在做,心里老实说一句,叫做无动于衷,所谓「为善最乐」这句话,从没有想到过。少棠,你说,这是啥道理?』

『我想!』周少棠说∶『大概是因为你觉得这是你应该做的,好比每天吃饭一样,例行公事无所谓乐不乐。』

『不错,发了财,就应该做这种好事,这是钱用我,不是我用钱,所以不觉得发财之可贵┅┅』

『啊,啊!我懂了。』周少棠插嘴说道∶『要你想做一件事,没有钱做不成,到有了钱能够如愿,那时候才会觉得发财之可贵。』

『你这话说对了一半。有钱可用,还要看机会,机会要看辰光,还要看人。』

『怎么叫看人?』

『譬如说,你想帮朋友的忙,无奈力不从心,忽然中了一张彩票,而那个朋友又正在为难的时候,机会岂不是很好。哪知道你把钱送了去,人家不受。这就是看人。』

『为啥呢?』周少棠说∶『正在需要的时候,又是好朋友,没有不受的道理。』

『不受就是不受,没有道理好讲的。』

『那,』周少棠不住摇头,『这个人一定多一根筋,脾气古怪,不通人情。』

『换了你呢?』

『换了我,一定受。』

『好!』胡雪岩笑着一指,『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你不要赖!』

周少棠愕然,『我赖啥?』他说∶『胡大先生,你的话说得我莫名其妙。』

胡雪岩笑笑不答,只问∶『乌先生不是住得很近吗?』

原来乌先生本来住在螺蛳门外。 当年螺狮太太进胡家大门,周少棠帮忙办喜事,认识了乌先生,两人气味相投,结成至交。螺蛳太太当乌先生『娘家人』,劝他搬进城来住,有事可以就近商量。乌先生便托周少棠觅屋,在一条有名曲折的十三弯巷买的房子,两家不远,不时过从,乌太太与周太太还结拜成了姐妹。胡雪岩是因为周少棠提议邀他来喝酒,触机想起一件事,正好跟他商量,因而有此一问。

『快来了,快来了,』

果不其然,不多片刻,乌先生来了,发现胡雪岩在座,顿感意外,殷勤致候,但却不便深谈。

『少棠,』胡雪岩说∶『我要借你的书房一用,跟乌先生说几句话。』

啊唷,胡大先生,你不要笑我了,我那个记记帐的地方,哪里好叫书房?『

『只要有书,就是书房。』

『书是有的,时宪书。』

时宪书便是历本。虽然周少棠这样自嘲地说,但他的书房却还布置得并不算太俗气,又叫阿春端来一个火盆,也预备了茶,然后亲自将房门关上,好让他们从容密谈?

『乌先生,我家里的事,你晓不晓得?』

『啥事情?我一点都不晓得。』乌先生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不安。

『我把她们都打发走了。』

『呃,』乌先生想了一下问∶『几位?』

『一共十个人。』

胡雪岩的花园中,有名的『十二楼』,遣走十个,剩下两个,当然有螺蛳太太,此外还有一个是谁呢?

他这样思索着尚未开口,胡雪岩却换了个话题,谈到周少棠了。

『少棠的独养儿子死掉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有没有另外纳妾的意思?』

何以问到这话?乌先生有些奇怪,照实答道∶『我问过他,他说一时没有适当的人。』

『他这两个丫头,不都大了吗?』

『他都不喜欢。』乌先生说∶『他太太倒有意拿阿春收房,劝过他两回,他不要。』

『他要怎样的人呢?』

『这很难说,不过,看样子,他倒象袁子才。』

『袁子才?』胡雪岩不解,『袁子才怎么样?』

『袁子才喜欢年纪大一点的,不喜欢黄毛丫头。』乌先生又念了一句诗∶『徐娘风味胜雏年。』

乌先生与周少棠相知甚深,据他说,在周少棠未有丧明之痛以前,贤惠得近乎滥好人的周太太,因为自己身躯臃肿不便,劝周少棠纳妾来照应起居,打算在阿春、阿秋二人中,由他挑一个来收房,周少棠便一口拒绝,原因很多。

『他的话,亦不能说没有道理。』乌先生说,『老周这个人,做事不光是讲实际,而且表里兼顾,他说,他平时嘴上不大饶人,所以他要讨小纳妾,人前背后一定会有人臭他,说他得意忘形,如果讨了个不三不四,拿不出去的人,那就更加会笑他了。既然担了这样一个名声,总要真的享享艳福,才划算得来。只要人品真的好,辰光一长,笑他骂他的人,倒过来羡慕他、佩服他,那才有点意思。』

『那么,他要怎么样的人呢?』

『第一,当然是相貌,娇妻美妾,说都说死了,不美娶什么妾;第二,脾气要好,不会欺侮周太太。』

胡雪岩点点头赞一声∶『好!少棠总算是有良心的。』

『现在情形又不同了。』乌先生接着又说∶『讨小纳妾是为了传宗接代,

那就再要加个第三∶要宜男之相。『

『那么,我现在说个人,你看怎么样?我那个老七,姓朱的。』

乌先生愣住了,好一会才说∶『大先生,你想把七姨太,送给老周?』

『是啊!』胡雪岩说∶『年大将军不是做过这样的事?』

『也不光是年大将军。赠妾,原是古人常有的事。不过,从你们府上出来的,眼界都高了。大先生,这件事,你还要斟酌。』

『你认为哪里不妥当?』

『第一,她会不会觉得委屈;第二,吃惯用惯,眼界高了,跟老周的日子过得来过不来?』

『不会过不来。』胡雪岩答说∶『我老实跟你说吧,我不但叫罗四姐问过她,今天早上我同她当面都提过,不会觉得委屈。再说,她到底是郎中的女儿,也知书识字,见识跟别人到底不同,跟了少棠,亦就象罗四姐跟了我一样。她也知道,我们都是为她打算。』

『那好。不过老周呢?你同他谈过没有。』

『当然谈过。』

『他怎么说?』

胡雪岩笑一笑说∶『再好的朋友,遇到这种事,嘴上推辞,总是免不了的。』

『这话我又不大敢苟同。』乌先生说∶『老周这个人外圆内方,他觉得做不得的事,决不会做。』

『他为啥不会做,你所说的三项条件,她都有的。』胡雪岩又说∶『 至于说朋友的姨太太,他不好意思要,这就要看旁人了,你们劝他,他会要,你们不以为然,他就答应不下。今天你同郑俊生要好好敲一敲边鼓。还有件事,我要托你,也只有你能办。』

『好!大先生你说。』

『要同周太太先说好。』

『这!』乌先生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君子成人之美,我马上就去。』

『好的!不过请你私下同周太太谈,而且最好不要先告诉少棠,也不要让第三个人晓得,千万千万。』

『是了!』乌先生答说∶『回头我会打暗号给你。』

于是一个往前,一个往后。往前的胡雪岩走到厅上,恰好遇见郑俊生进门,他从亮处望暗处,看不真切,一直上了台阶,听见胡雪岩开口招呼,方始发觉。

『原来胡大先生在这里!』他在『安康』中是唱丑的,练就了插科打诨、随机应变的本事,所以稍为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怪不得今天一早起来喜鹊对我叫,遇见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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