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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 (共五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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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本来应该这样。不过,我等你一走,也要马上赶到上海去。彼此已成知交,我不瞒你,我的一家一当都在那几船丝上,实在怕路上会出毛病,这话一时也说不清楚,且不去谈它。到了上海,我要看机会脱手,说不定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那时你早就回到了杭州。你们情投意合,就等我这个媒人。你们急,我也急,倒不如趁现在做好了媒再走。喜酒赶不赶得上,就无所谓了。』

『阁下真是一片热肠!』嵇鹤龄敬了他一杯酒,借此沉吟,总觉得不宜操之过急,便歉然说道∶『可能再让我看一看?』

『还看什么?』胡雪岩不以为然地问他∶『第一,你我的眼光,看这么个人还看不透?第二,如果不是你所说的「才德俱备」,王太太又何至于当她心肝宝贝样,留到这个岁数还不放?』

『这倒是实话。』

『再跟你说句实话,纳宠到底不比正娶,不用想得那么多。』

『好了!我从命就是了。』嵇鹤龄又敬他酒,表示谢媒。

『慢慢,你从我的命,我的命令还没有下呢!』胡雪岩说∶『我在王太太面前拍了胸脯来的,如果三两年以后,她没有什么错处,你就要预备送她一副「诰封」。』

『那自然。我也不会再续娶了,将来把她扶正好了。』

『话是你说的。』胡雪岩特意再钉一句∶『你将来会不会做蔡伯喈、陈世美?这要「言明在先」,我好有交代。』

嵇鹤龄笑了,『亏你想得出!』他说,『我又不会中状元,哪里来的「相府招亲」?』

『我想想你也不是那种人!那我这头媒,就算做成功了。好日子你们自己去挑,王太太当嫁女儿一样,有份嫁妆。至于你的聘礼,』胡雪岩说,『有两个办法,你挑一个。』

『这也是新鲜话。你说个数目,我来张罗好了,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好挑?』

『我做事向来与众不同。第一,我想以三方面的交情,你的聘礼可以免了。第二,如果你一定要替尊宠做面子,我放笔款子给你。两个办法你自己挑。』

『我自然要给她做面子,而且已经很见王太太的情了,聘礼不可免。』

嵇鹤龄沉吟了一会说,『借钱容易,还起来就难了。』

『一点都不难。这趟新城的差使办成功,黄抚台一定放你出去,说不定就是雪公湖州府下面的县缺。那时候你还怕没有钱还帐。』

嵇鹤龄通盘考虑了一下,认为这笔钱可以借,便点点头说∶『我向宝号借一千银子。利息可要照算,不然我不借。』

胡雪岩不响,从马褂夹袋里掏出一叠银票,拣了一张放在嵇鹤龄面前,数目正是一千两。

『你倒真痛快!』嵇鹤龄笑道∶『也真巴结!』

『我开钱庄做生意,怎么能不巴结?你把银票收好,如果要到我阜康立折子,找我的档手,名叫刘庆生。』

『多谢了!我先写张借据。』

这也现成,胡雪岩随身带着个『皮护书』,里面有空白梅红八行笺,墨盒和水笔。嵇鹤龄用他那笔凝重中不失妩媚的苏字,即席写了张借据,连同银票一起交了过去。

『这为啥?』胡雪岩指着银票,诧异地问。

『礼啊!』嵇鹤龄说,『我明天一早就动身了,拜托你「大冰老爷」,代为备个全帖,送了过去。』

『这也不必这么多┅┅』

『不,不!』嵇鹤龄抢着说,『十斛量珠,我自觉已太菲薄了。』

胡雪岩想了想说∶『也好。我倒再问你一声,你预备什么时候办喜事?』

『既然事已定局,自然越快越好。不让我怕委屈了瑞云。』嵇鹤龄说∶

『果然如你所说的,新城之行,圆满归来,有个「印把子」抓在手里,她不也算「掌印夫人」了?』

『你这样想法,我倒要劝你,』胡雪岩居然也掉了句文∶『少安勿躁。』

『对!我听你的话。』嵇鹤龄欣然同意∶而且也要等你回来,我叫她当筵谢媒!『

他们在大谈瑞云,先还有些顾忌,轻声相语,到后来声音越说越大,瑞云想不听亦不可得,一个人悄悄坐在门背后,听得心里一阵阵发紧,有些喘不过气来,特别是那『掌印夫人』四个字,入耳应象含了块糖在嘴里。不过她始终觉得有些不大服贴的感觉,无论如何总要先探一探自己的口气!就看得那么准,把得那么稳,自作主张在商量办喜事的日子!还说『谢媒』,难道一定就知道自己不会反对?说啥是哈,听凭摆布。

正在这样盘算,听得外面嵇鹤龄在喊∶『瑞姑娘!』

『来了!』她答应一声,手已经摸到门帘上,忽又缩了回来,摸一摸自己的脸,果然有些发烫。这样子走不出去。但不出去恰好告诉人她在偷听,想一想还是掀帘而出,却远远地垂手站着。

『瑞云,』胡雪岩说道∶『我要走了!』

『等我来点灯笼。』她正好借此又避了开去。

『不忙,不忙!我有句话问你。』

『是,胡老爷请说。』

『嵇老爷因为你替他管家,承情不尽,托我在上海买点东西来送你。你不必客气,喜欢什么,跟我说!』

『不敢当。』瑞云答道∶『怎么好要嵇老爷破费?』

『不要客气,不要客气!』你自己说。『胡雪岩又说,』如果你不说,我买了一大堆来,跟你们嵇老爷算帐,反而害他大大地破费了!『

瑞云心想,这位胡老爷实在厉害!也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真的买了一大堆用不着的东西回来,虽不是自己花钱,也会心疼。照此看来,还是自己说了为是。

不过瑞云也很会说话,『胡老爷跟嵇老爷也是好朋友,不肯让嵇老爷太破费的。』她看了嵇鹤龄一眼又说∶『胡老爷看着办好了。』

『这也是一句话,有你这句话,我就好办事了。总而言之,包你们都满意,一个不心疼,一个不肉痛!』

皮里阳秋,似嘭似谑,嵇鹤龄皱眉,瑞云脸红,她不想再站在那里,福一福说∶『谢谢胡老爷跟嵇老爷!』然后转身就走。

『如何?』胡雪岩很得意地说,『处处都回护着你,刚刚进门,就是贤内助了!』

嵇鹤龄撮两指按在唇上,示意禁声,接着指一指里面,轻声说道∶『何苦让她受窘?』

胡雪岩又笑了∶『好!她回护你,你回护她。看来我这头媒,做得倒真是阴功积德。』

一面说,一面往外走。这时瑞云已将在打盹的张贵唤醒,点好灯笼,主仆两人把胡雪岩送出大门外,看他上了轿子才进去。

于是检点了行李,嵇鹤龄又嘱咐张贵,事事听『瑞姑娘』作主,小心照料门户。等男仆退出,他才问∶『瑞姑娘住在哪间屋子?』

『我跟二小姐一屋┅┅』

『瑞姑娘!』嵇鹤龄打断她的话说,『小孩子,不敢当你这样的称呼。

你叫她名字好了,她叫丹荷┅┅『他把他六个儿子的名字,一一告诉了她。

『叫名字我也不敢。』瑞云平静地答道,『叫官官吧!』

江南缙绅之家,通称子女叫『官』,或者用排行,或者用名字,丹荷就是『荷官』,这是个不分尊卑的『官称』,嵇鹤龄便也不再『谦辞』了。

『瑞姑娘,我再说一句,舍间完全奉托了!孩子们都要请你照应。』

『嵇老爷你请放心,府上的事都有我。』瑞云这时对他的感觉不同了,隐隐然有终身倚靠的念头,所以对他此行的安危,不能不关心,但话又不便明说,只这样问起,『嵇老爷这趟出门,不晓得哪天才能回来?』

『也不会太久,快则半个月,最多一个月工夫,我相信公事一定可以办好了。』

『听说这趟公事很麻烦?』

『事在人为。』嵇鹤龄说了这句成语,怕她不懂,因而又作解释∶『事情要看什么人办?我去了,大概可以办得下来。』

『如果办不下来呢?』

办不下来就性命交关了!嵇鹤龄也体谅得到她的心情,怕吓了她,不肯说实话。『不要紧!』他用极具信心的语气说∶『一定办得来。』

瑞云的脸上,果然是宽慰的表情。她还有许多话想问,苦于第一天见面,身分限制,难以启齿。但又舍不得走,就只好低头站在那里,作出伺候垂询的样子。

嵇鹤龄觉得气氛有些僵硬,不便于深谈,便说了句∶『你请坐!以后见面的日子还有,一拘束,就不象一家人了。』

这话说得相当露骨,如果照他的话坐下来,便等于承认是『一家人』了。

她心里虽异常关切嵇鹤龄,但表面上却不愿有任何倾心委身的表示,因为一则不免羞涩,再则对他和胡雪岩还存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反感,有意矜持。

看她依旧站着,嵇鹤龄很快地又说了句∶『你请坐啊!』

『不要紧!』她还是不肯依。

于是嵇鹤龄不自觉地也站了起来,捧着一管水烟袋,一路捻纸捻,一路跟她说话,主要的是问她的家世,瑞云有问必答,一谈谈到三更天,方始各归寝室。

这应该是嵇鹤龄悼亡以后,睡得最舒服的一夜,因为他的床铺经瑞云彻底的整理过了,雪白的夏布帐子,抹得极干净的草席,新换的枕头衣。大床后面的搁板上,收拾得整整齐齐,有茶有书,帐子外的一盏油灯,剔得极亮,如果睡不着可以看书消遣。

他睡不着,但也不曾看书,双眼已有些涩倦,而神思亢奋,心里想到许多事,最要紧的一件是新城之行的估量。最初激于胡雪岩的交情,王有龄的礼遇,挺身而出,不计后果,此刻想想,不能只凭一股锐气,做了再说。到新城以后,如何下手,固非临机不可,但是成败之算,应有筹划。身入危城,随便什么人不可能有万全之计,倘或被害,身后六个儿女怎么办?

当然,朝廷有抚恤,上官会周济,然而这都要看人的恩惠,总得有个切实可靠,能够托孤的人才好。

念头转到这里,自然就想到了胡雪岩。心里不免失悔,如果早见及此,趁今晚上就可以切切实实拜托一番,现在只好留个『遗嘱』了。

于是他重新起身,把油灯移到桌上,展开纸笔,却又沉吟不定。留遗嘱

似乎太严重了些,这对胡雪岩会是很大的一个负担。考虑了很久,忽有妙悟,自己觉得很得意。

第十二章

到新城先到富阳,走钱塘江这条水路。等送行的王有龄一走,嵇鹤龄把胡雪岩留了下来,说还有几句话要谈。

到船舱中坐定,他从拜匣里取出一张梅红单帖,放在胡雪岩面前,上面写的是『嵇鹤龄,以字行。湖北罗田人,嘉庆二十一年十月初四午时生。』

『喔!』胡雪岩笑道∶『你倒真巴结,应该我先去讨瑞云的八字来给你。

其实,这也可以不必。『

『不是,不是!』嵇鹤龄摇着手说,『这张帖子是交给你的。雪岩兄,我想高攀,我们拜个把子。』

『这┅┅』胡雪岩愣了一下,接着喜逐颜开地说∶『那是我高攀了!不过,此刻来不及备帖子,但是也要磕个头。』

『这都好办,等我新城回来再行礼。』嵇鹤龄说∶『相知贵相知心。如果你不嫌弃,此刻我们就改称呼。你今年贵庚?』

『我小得多。』胡雪岩改了称呼,叫一声∶『大哥!』接着便给『大哥』

磕头。

嵇鹤龄急忙也跪下还礼,自然称他『二弟』。两人对拜了一拜,连『撮土为香』都用不着,就结成了异姓手足。

拜罢起身,彼此肩上的感觉便都不同了,嵇鹤龄是减轻而胡雪岩是加重,『大哥!』他说,『你尽管放心到新城去,专心一致办事,家里一点都不用记挂,一切都有我!』

『那自然要托你。』嵇鹤龄又说,『不过眼前有瑞云在,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走了,你也赶紧动身到上海去吧!早去早回,我们换帖子请客。』

『好的,我晓得,一路顺风。』

胡雪岩离船登岸,坐轿进城,等王有龄到家,他接着也到了他那里,脸上是掩抑不住的笑容,王有龄夫妇都觉得奇怪,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你们两位再也想下到的,就雪公上了岸那一刻工夫,我跟鹤龄拜成把弟兄了。』

『太好了!恭喜,恭喜!』王有龄对他妻子说∶『太太,这一来我们跟鹤龄的情分也不同了。』

『真成了一家人,至亲好友,原是越多越好。』

『说到这一层,我倒想起来了。』胡雪岩从马褂口袋里摸出个红封套递向王太太。

她不肯接,『这是什么?』

『瑞云的聘金┅┅』

话没有完,王有龄先就乱喊∶『不行,不行!这怎么好收他的?你还给他。』

『慢慢,你不要吵!』玉太太挥挥手说∶『我先要问问清楚,瑞云怎么样?她自己答应了没有?』

『看样子是千肯万肯的了。』

『哪有这么快?』王太太不信,『她到底怎么说的?』

『这也用不着明说。』胡雪岩把昨晚上的情形讲了一遍。这些眉目传情,灵犀暗通的事,本来就是最好的话题,胡雪岩又有意刻画入微,所以把王有龄夫妇听得津津有味,都是微张着嘴,耸起两面唇角,随时准备放声大笑的神态。

『差也差不多了。』等他讲完,王有龄点点头说。

『到底不是什么「千肯万肯」,总还要我来说两句,她才会松口。』

『拜托,拜托!』胡雪岩拱一拱手,趁势又把红封套递了过去。

王太太已经接到手里,王有龄一把夺了回来,塞回胡雪岩∶『这不能收的。』

『没有什么不能收。』王太太接口, 『我们瑞云是人家聘了去的,不是不值钱白送的。兄弟,你把聘金交给我,我另有用处。』

『你有什么用处?』王有龄大为不悦,几乎要跟太太吵架了。

『我说给你听!』王太太的声音也很大,『瑞云一份嫁妆归我们预备。

这一千两银了,我另外交给她,是她的私房钱。请问王大老爷,可以不可以?『

王有龄的表情立刻改变了,歉意地笑着,却用埋怨的语气回答∶『太太,你何不早说?』

『现在说也不晚。』王太太拿着红封套,得意地走了。

『雪岩!』王有龄略有忧色,『我们先商量一下,万一嵇鹤龄此去无功,下一步该如何?』

『先抚后剿』的宗旨是早已定好了的,抚既不成,自然是派兵进剿,何需问得?但胡雪岩了解他的内心,便不肯这么回答,只说∶『你不必过虑!

鹤龄跟我说过,无论如何,自保之策,总是有的,可见得他极有把握。而且,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此去没有后顾之虑,专心一致对付公事,当然无往不利。『

听他侃侃而谈,声音中极具自信,王有龄不知不觉受了鼓舞,愁怀一放,连连点头。

『还有,雪公,』胡雪岩又说,『你正鸿运当头,瑞云也要托你的福,她又是一副福相,看起来必有帮夫运,所以鹤龄一定马到成功。瑞云迟早是个「掌印夫人」!』

这一说,王有龄越发高兴,『不错,不错!我也觉得,这无论如何不是倒霉的时候。』他又说∶『等鹤龄功成回省,我一定力保他接归安县。这个缺,一年起码有五万银子进帐。』

胡雪岩心想,归安县现在由王有龄兼署,保了嵇鹤龄,就等于从他自己荷包里挖五万银子出来。一时慷慨,终必失悔,却又是说不出的苦。朋友相交,到了这地步一定不能善始善终,倒要劝一劝他。

『归安是一等大县,只怕上头不肯。如果碰个钉子,彼此不好,我倒有个想法。』

『噢!你说,一定是好主意。』

『你看是不是好主意?』胡雪岩说,『海运局的差使,你又兼顾不到,何不保鹤龄接替?』

『啊!』王有龄恍然大悟,『对了!这才是一举数得。』

胡雪岩懂他这句话的意思,这一举数得就包括了他的便利在内,嵇鹤龄接替海运局的差使,他经手的几笔垫款、借款,料理起来就顺利了。

『准定这么办,』王有龄又问,『你哪天走?』

『至迟后天一走要走了。』

『那好,你办完了事就回来。』王有龄放低了声音说,『我托你带笔钱去。』

带给谁?心照不宣,胡雪岩只问∶『带多少?』

『给她二三百两银子吧!』

『知道了,我替你垫付二百两,回来再算。』

于是胡雪岩回家重整行装。第二天抽出工夫来,亲自上街买了好些茶食,去探望嵇鹤龄的子女,只见瑞云把那六个孩子料理得干干净净,心里大为宽慰。他跟嵇鹤龄拜把子的事,没有跟他的儿女说,却跟瑞云说了。正在谈着,来了位意想不到的『堂客』,是王太太。

她的来意,胡雪岩明白,他没有理由妨碍她们谈正事,便笑笑走了。

一到松江,仍旧在出四鳃鲈的秀野桥上岸,胡雪岩没有带跟班,却有许多零零碎碎的行李,多是些杭州的土产,但他不怕照应不了。叫船家找了轿子和挑伕来,关照到通裕米行,那就连价钱都不用讲。因为『车、船、店、脚、牙』虽然难惹,却也十分开窍,通裕米行的后台是谁?码头上没有一个人不晓得,也没有一个人不买帐。

到了通裕,却好遇见陈世龙在门口,一见面就说,『胡先生,我天天在盼望,为啥到今天才到?』

『说来话长。』胡雪岩问道,『尤五哥在不在松江?』

『昨天晚上刚从上海回来。』

『好,进去再说。』

通裕的人听见声音也迎了出来,代为开发轿子挑伕,把他奉为上宾,同时赶紧派人去通知尤五。

『不必,不必!』明雪岩拦着他们说,『我去看尤五哥,跟他一起到老太爷那里请安。』说着,便检点土仪,叫陈世龙拿着跟了去。

尤五家住得不远,不必再用轿马。陈世龙一面走,一面把到了松江以后

的情形。扼要地报告,人是分开来往,陈世龙住在通裕,老张住在船上,阿珠就住在尤五家。

胡雪岩心里明白,尤五仍旧当阿珠是他的心上人,所以特加礼遇,这且不去管她,他关心的是货色。

『货色进上海丝栈了。』陈世龙说道,『是尤五叔作的主。堆在上海二洋径桥北大街的裕记丝栈,栈单在尤五叔那里,他要交给我,我不肯收。不过一张记数的单子,还在我手里。』

陈世龙算是机警的,栈单在人家那里,他自己留着一张计数的单子,多少算个字佯。其实无用!粑栈单收了下来,原是正办,否则就索性大方到底。

捏一张记数单子算是啥名堂?

这是陈世龙做事不够老到,也正是自己要教导他的地方,但此时此地,不便多说,点点头就算了。

到了尤五那里,只见高朋满座,胡雪岩方在踌躇,尤五已迎了出来,神情显得异常亲热。两个人拱拱手打过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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