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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 (共五部)-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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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段,哪里做衙门,哪里住人,哪里开店,开店又分出来,哪里可以开戏园茶楼,哪里可以贩牛羊驴马,这样子的规模,自然就可观了。

『照上海滩的地形看,大马路、二马路,这样开下去。南北方面的热闹是看得到的,其实,向西一带,更有可为,眼光远的,趁这时候,不管它芦

荡、水田,尽量买下来,等洋人的路一开到那里,乖乖,坐在家里发财。『

胡雪岩听隔室说到这里,哪还能静心躺下去?但说了睡个午觉,突然告辞而去,也不大合适。因而只好按捺心情强忍着,无奈遇到这种生意经,胡雪岩就是抛不开。他对上海的地形不熟,要筹划也无从筹划去,这时候渴盼的,就是找到古应春,坐了他的那辆亨斯美往西一直到静安寺一带,实地去看一看才符心愿。

幸好,不久陈世尤就回来了。于是胡雪岩向执事殷殷致谢,辞了出来。

走到街上,第一句话就问∶『世龙,你对西面一带熟不熟?』

『胡先生部不熟,我怎么会熟?』

『不管它,我们弄部马车去兜兜风。』

于是雇了一辆干净车,由泥城墙往西,不择路而行。七兜八转,尽是稻田水荡,胡雪岩几乎连方向都辨不清楚了『。

一路漫无目的地兜风,一路他把刚才所听到的话告诉了陈世龙。原来如此!陈世龙提出了一个见解∶『胡先生,这件事有两个做法,第一个做法恐怕办不到。』

『你不管它,说来看!』

『第一个办法是有闲钱。反正地价便宜,譬如不赚,买了摆在那里,看哪一天地价涨了,再作道理。依我看,为子孙打算,倒不妨这么办。不过胡先生,你手里的钱是要活用的,所以说办不到。』陈世龙停了停又说∶『第二个做法,一定要靠古先生,先去打听洋人准备修哪条马路,抢先一步,把附近的地皮买下来,那一来,转眼之间,就可以发财!』

『对!这话对!』胡雪岩拿他的话细想了一想,忽有启发,『你的话也不全对。』他说,『最高明的做法是,叫洋人修那条马路!』

『这┅┅』陈世龙想懂了他的意思。认为办不到,『洋人岂肯听别人摆布,叫他修哪条路,他就修哪条路?』

『事在人为。总可以想得出办法。好在这事也不急,慢慢儿再说。』

胡雪岩做事就是这样,不了解情况时,为求了解,急如星火,等到弄清楚事实,有了方针,他就从容了。陈世龙知道他的脾气,说是说『慢慢儿』,决不是拖延,更不是搁置,帮着他做事,须知这一点,自己暗暗去做准备,说不定哪一天,他筹划好了,拿出来的计划详详细细,立刻可以动手,自己没有准备,就合不上他的步子和要求了。

『我还要多找几个人。』胡雪岩在归途中说∶『你这趟回去,随时替我留心。』

『是的。』陈世龙想了想问∶『胡先生将来到底叫我做什么?我不想死守在湖州。』

『我知道。』胡雪岩说,『你喜欢在外头跑,将来不要叫苦!』

『怎么呢?』

胡雪岩沉吟不答,好久好久才问∶『你看山西的票号,打不打得倒?』

『打是打不倒的!人家多年信用。不过饯庄的做法如果活络些,不象票号那样墨守成规,那么,南五省的地盘,应该可以拿得到。』

胡雪岩很欣赏陈世龙的态度,看他的样子近乎浮滑一路,说话倒很实在,因而将心里的话告诉了他。

『今天我好好细想了一想,我的基础还是在钱庄上面。不过,我的做法还要改。』他说,『势利、势利,利与势是分不开的,有势就有利,所以现

在先不必求利,要取势。『

『势?』陈世龙很用心地想着,『胡先生,你说的势是指势力?』

『不错!势力。商场的势力,官场的势力,我都要。这两样要到了,还不够。』

『还有洋场的势力!』陈世龙接着他的话说。

『好!』胡雪岩很兴奋地翘起大拇指,衷心夸赞陈世龙,『你摸得到我的心思,就差不多了。』

『我哪里及得上胡先生?十分之一部没有。』陈世龙也很高兴,矜持他说,『不过胡先生的路子,我总还不至于不懂。』

『你懂就好!』胡雪岩说,『现在风气在变了!你到底比我要轻个几岁,比较不出来,从前做生意的人,让做官的看不起,真正叫看不起,哪怕是杨州的大监商,捐班到道台,一遇见科举出身的,服服贴贴,唯命是从。自从五口通商以后,看人家洋人,做生意的跟做官的,没有啥分别,大家的想法才有点不同。这一年把,照我看,更加不对了,做官的要靠做生意的!为啥我要洋场的势力,就因为做官的势力达不到洋场,这就要靠我这佯的人来穿什引线。所以有了官场的势力,再有洋场的势力,自然商场的势力就容易大了。』

陈世龙一面听,一面点头,细细体味着胡雪岩的话,悟出来许多道理。

就这样谈着,不知不觉又回到人烟稠密之区,胡雪岩这时才想起阿巧姐的话,要约尤五和古应春到家吃饭,一见时候不早,深怕他们另有约会,便即赶到怡情院,谁知一个人都不见,连怡情老二亦不在那里。

人虽不遇,却留着话,『相帮』的告诉胡雪岩,说尤五关照∶『请胡老爷等他,他准六点钟回来。』

六点钟见了面怎么样?如果他说另有约会,或者自己在怡情院请客,那么,阿巧姐那里就不好交代了。这样想着,便有些坐立不安的神气。

陈世龙很少看见他有过这种样子,不免诧异,当然,更多的是关切,一问起来,才知究竟,心里好笑,不由得想起一句俗语∶『英雄难过美人关』。

一等一的厉害角色,在这上头,往往手足无措,一筹莫展,这便又用得着『旁观者清』这句话了。

『这不用为难,或者我去通知一声,或者我留在这里等!』

『对,对!』不待他说完,胡雪岩就说,『你去一趟吧!这样告诉她∶我在这里等他们,等到了就回来。如果客人约不来,我一定回家吃饭。』

陈世龙衔命而去,只见阿巧姐很安闲的坐在那里,一见很客气,听陈世龙讲完,毫不在乎的说∶『不要紧!没有几样菜,蒸的蒸着,要炒的,等人到了再下锅。』

看她从容不迫的样子,跟芙蓉那种宛转的神态,是不同的风味。栋世龙心里便想∶胡先生的艳福倒真不浅!

还有一样不同的,是阿巧姐的谈锋极健,陈世龙也算很善于词令的,相形之下,自觉见绌,而且谈到后来,忽然发觉,自知可能是失言了,因为阿巧姐的旁敲侧击,他把胡雪岩的家庭情况,透露了许多。所幸的是,不曾说出胡太太是很厉害也很能干的妇人。

一则起了戒心,再则亦不便久坐,陈世龙便起身告辞。阿巧姐知道他是胡雪岩的心腹,当然要加以宠络,一再挽留,最后这样说道∶『你是胡老爷自己人,我才不作客气,不然,我也不会留你。除非你不当我自己人看待。』

说到这样的话,俨然以胡雪岩的外室自居,陈世龙已看出『胡先生』对她极其喜爱,而将来结局如何,尚在未定之天,如果坚决告辞,仿佛真的不当她『自己人』,在阿巧姐会起疑心,似乎不妥,因而改了主意∶『我还是先回去,跟胡先生说一声,回头再一起来。』

『那么,』阿巧姐悦,『回头一定要来噢!』

『一定,一定!』

出了大兴客栈,安步当车,刚走得不多几步路,忽然听得有女人在喊∶『世龙!』

定睛一看,是七姑奶奶,古应春亲自驾车,也发见了陈世龙,停下来问道∶『你到哪里去?』

『我回怡情院去。』

『不必了!』古应春说,『我们特为来接阿巧姐,今晚上,在我们那里聚会,你也去。』

于是陈世龙又折回,三个人一起又到大兴客栈,七姑奶奶跟阿巧姐是初见,一个守礼,一个亲热,而都健谈,所以拉着手,前朝后代,大谈渊源,七姑奶奶说听古应春谈过,知道她能干漂亮,阿巧姐则说听怡情老二说起,有这样一位豪爽有趣,敢到怡情院这种地方的堂客。

彼此都很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古应春却不耐烦了∶『我的姑奶奶,谈了半天,你倒说点正经话啦!』

正经话是特地来邀客,因为胡雪岩和尤五要动身到苏杭,七姑奶奶特地在徽馆叫了一桌席,替他们饯行。胡雪岩又要邀到大兴客栈,尝试阿巧姐的烹调手段,变成僵持的局面。

『我在想,到你这里,到我那里都一样。不过,第一,叫了席不能退掉,几两银子也可惜,第二,到我那里比较方便。』七姑奶奶又说∶『天气也还不热,就做好了菜,摆一夜也不会坏。明天我来吃!』

阿巧姐自然一诺无辞,以换衣服为名,请他们在外屋坐,却把陈世龙悄悄找到一边,模出四块银洋说道,『陈少爷!我拜托你一件事。第一趟上七姑奶奶的门,不能空手,托你替我办四样吃食东西,带到七姑奶奶那里去。』

『七姑奶奶家,我不认识。』陈世龙转念有了主意,『不过不要紧,你交给我。』

等她换好衣服,四个人一辆马车到了七姑奶奶门口。阵世龙认清了地方说∶『我马上就来!』说完掉身就转,在弄堂口就有茶食店、水果摊,买了一篓花旗橘子,一篓天津鸭梨、茶食店里买了一大盒松子糖,还剩下两块钱,叫店家拿一条陈火腿下来,算一算差四角饯,陈世龙替她垫上。

『这是阿巧姐送七姑奶奶的。』陈世龙笑道∶『我是小辈,今天就白吃了。』

『何用客气。』七姑奶奶说,『阿巧姐,我们象自己人一样,我跟你「打开无窗说亮话」,我不喜欢这一套,我自己也弄不来这一套。』

『你看你,』古应春忍不住埋怨她,『人家一番好意,倒落得你这么两句话。阿巧姐是晓得你的脾气的,不晓得的人,岂不是要怪你不近人情。』

『不会,不会!』阿巧姐抢着说道,『我也晓得七姑奶奶不喜欢这些虚文,不过,我们是弄惯了,改不过来,好在陈少爷买得好,都是实惠的东西,就我不送。七姑奶奶也要花钱买的。』

『这倒是实话。』七姑奶奶笑嘻嘻的说,又表示歉意,『我说话一向是

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说错了你不要怪我。『

这两句话,别人都不觉得什么,只有陈世龙大为惊异,因为她以前决无这种口吻,看来是古应春的潜移默化之功。

正想要说一两句调侃的话,作为取笑,只听楼梯上有声音,接着是尤五和胡雪岩一路走,一面谈着,相偕出现,略略招呼了一下,继续谈话,陈世龙听出来,他们去拜访了一位人物,这位人物对于调处浙江溜帮的纠纷,大有用处,现在是在商量,是不是要把这位人物一起请到杭州去。

『你们有啥谈不完的话?回头再谈,要开席了。』七姑奶奶忽然又说∶『人少了欠热闹。何不把老二也请了来。』

『不必,不必!』尤五插手说道,『她出局去了,回头会来的。』

于是在堂屋中开席,一张圆台面,坐了六个人,似乎嫌大。阿巧姐经不住七姑奶奶的硬作主张,与胡雪岩并居首席,这样官客与堂客夹杂而坐,大反惯例,而坐首席更是阿巧姐的破题儿第一遭,所以相当拘谨,跟胡雪岩隔得远远地。

酒过一巡,胡雪岩对阿巧姐说道∶『你跟七姑奶奶谈了些什么?』

『话多了。七姑奶奶脾气直爽,谈得真有趣。』

『那你何不常跟七姑奶奶来作伴。』

说到这里,尤五咳嗽了一声,胡雪岩才想起,他是极力主张七姑奶奶回娘家的,如说阿巧姐常来跟作她伴,岂不是给了她一个留在上海的借口?

七姑奶奶却不理会这些,『小爷叔这话对!』她说,『你陪我到松江去住几天好不好?』

『这很好!』尤五微觉意外,赶紧怂恿,『阿巧姐,你就到那里去住几天。好在来去方便,你想回上海,随时可以回来。』

『打搅府上,不好意思。』

说是这样说,一双俏眼只瞄着胡雪岩,要看他的态度定行止,胡雪岩自然表示赞成,反倒是古应春有了意见。

『我看松江也不必去,上海也不必留,索性跟小爷叔到苏州去逛一趟。』

『这倒也是个办法。』尤五看着他们俩问∶『怎么样?』

胡雪岩实在有些委决不下,一方面觉得有阿巧姐作伴,此行一定温馨愉快,一方面又觉得双宿双飞之余,更加以相携相将,越发变成敲钉转脚,铁案如山,只可进不可退了。

这就要看阿巧姐自己的意思。而她对胡雪岩由误解而了解,由了解而接受抬情老二的劝告,已经下定决心,不过阅人已多,世故熟透,决不肯事事勉强,引起胡雪岩的忌惮敬远之心,所以此时默不作声。

『怎么样?』七姑奶奶催问着,『还是到松江,还是到苏州?』

这一问,在阿巧姐当然只能回答到松江。古应春在这些地方,自比七姑奶奶更机敏,便不等她开口回答,先就抢着说了句∶『当然是到苏州。』

『到苏州就到苏州。』胡雪岩定了主意,但不能不问一问本人,『去不去?』

这就是阿巧姐能干了,她不说去,也不说不去,只说∶『七姑奶奶一片好意┅┅』

意思是答应了。还照顾着七姑奶奶,虽是口头上的人情,也惹人好感。

『不要紧,不要紧!』七姑奶奶说,『等你苏州回来,我再来接你到松江去玩。』

事情就这样定局了,各人要收拾行装,早早散去,约定第二天中午在怡情老二小房中吃中饭,吃完分别上船。

第二十三章

回到大兴客栈,阿巧姐一面收拾随身动用什物,一面问起胡雪岩此行的目的,这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而且也深知她不是那种无知无识,不懂轻重的妇女奇书网,所以他把实话都告诉了她。

『学台是个啥个官?』

『专管考秀才的。』

『有没有外快?』

『这我倒不大懂了。』胡雪岩说,『听说四川学台、广东学台是肥缺。

江苏就不晓得了。照我想,现在兵荒马乱,好些地方连去都不能去。地盘一小,就有外快也有限。『

『如果是这样子,要请何学台去谋干一个好地方的官,只怕不成功。』

『怎么呢?』

『要钱呀!』阿巧姐笑一笑又说,『我是不懂啥!有一次一个候补道台汪老爷在怡情院请客,大讲官场的生意经,说是京里的大老倌那里,都要送钱的。钱越多,越容易升官。』

『嗯,嗯!』胡雪岩被提醒了,暗地里打了主意,却不愿说破,因为其中出入关系甚大,即令是对阿巧姐这样的人,也是不说的好。

『总还要送点礼啊!』阿巧姐又说。

『那有了,备了四色洋货。』

『何学台哪里人?』

『云南。』

『那不如送云南东西┅┅』

『啊,对!』胡雪岩大力赞赏∶『阿巧,你的脑筋真不错。』

于是第二天一早,胡雪岩便去寻古应春,要觅云南土产,结果找着一个解铜到江苏藩司衙门的云南候补州判,在他那里转让了四佯云南土产。

这四样土产是宣威火腿、紫大头菜、鸡踪菌和咸牛肉干,可惜数量不多,但也正因为数量不多,便显得物以稀为贵了。

中午在怡情老二那里吃了饭,彼此约定,互不相送。等古应春替他安排护送的那个人一到,胡雪岩很客气地请教了『尊姓台甫』,然后一起上船,船是小火轮拖带的一条『无锡快』,胡雪岩带着阿巧姐住后舱,前舱止给护送的那个人住。

此人名叫周一鸣,湖南人,原在江南水师中当哨官,因为喜欢喝酒闹事,一次打伤了长官的小舅子,被责了二十军棍,开革除名。但同一鸣的酒德虽不好,为人倒极豪爽重义气,由于在水师当差,认识的船户颇不少,所以起先是跑码头、打秋风,大家也乐予周济,有时托他带个把口信,他倒也『食人之禄,忠人之事』,一定确确实实做到,慢慢地有了信用,便在上海船户的『茶会』上帮忙。各行各业的茶会,犹如同业公所,或者按头生意,或者与官场打交道,或者同业中有纠纷『吃讲茶』,都在茶会上商谈,周一鸣就成了船户茶会上的一名要角,特别是『抓船』、『派差』等等官面上硬压下来的公事,都由周一鸣出面去接头。这次也是有公事到苏州,古应春跟他相熟,正好把胡雪岩托了他,连雇船带护送,都归他包办,讲好送二十两银子。

胡雪岩的出手大方是出名的,一上船就找了个红封套,装了一张三十两银子的银票,当面双手奉上。周一鸣还要客气,禁不住胡雪岩言词恳切,他

千恩万谢地收了下来。这一路招呼得自是格外周到。

胡雪岩出门一向不喜欢带听差,于是周一鸣自告奋勇,到了苏州雇轿子,提行李,下客栈,都由他一手经理。客栈在阎门外,字号就叫『金阎』,等安置停当,周一鸣要告辞了。

『胡大老爷!』因为胡雪岩是捐班候补知县,所以他这要称呼他,『我在苏州有个「门口」,现在回去看一看。明天上半天到水师衙门去投文办事,中午过来伺候。你老看,行不行?』

『我有个不情之请。』胡雪岩说,『有四件东西,一封信,想拜托你此刻就送一送。』

『是了。』周一鸣问,『送到哪里?』

『送给何学台。还得先打听一下,何学台公馆在哪里?』

『这容易,都交给我好了。』

于是胡雪岩托金间栈的帐房,写了个手本,下注∶『寓阊门外金阎栈第三进西头』,连同四样云南土仪和一封王有龄的信,都交了给周一鸣。

信是胡雪岩密封了的,内中附着一张五千两的银票,作为王有龄送何桂清的,这封信当然重要,所以胡雪岩特别叮嘱∶『老周,还要麻烦你,务必跟何公馆的门上说明白,讨一张有何学台亲笔的回片。』

『是!』周一鸣问,『今天要不要把回片送来?』

胡雪岩心想,疑人莫用,用人莫疑,而且周一鸣人既重义气,又是有来历的,因而很快地答道∶『如果回片上只写收到,那就不必来了,明天再说。』

等周一鸣一走,胡雪岩的迫不及待的想跟阿巧姐去观光。苏州不比上海,虽然妇女喜欢小庙烧香,凡有出会报赛等等人声鼎沸的场面,都要去轧个热闹,但一男一女不论是出现在玄妙观,还是虎丘山塘,总是招摇过市、惹人物议的一件事,而且阿巧姐是本乡本土,难免遇见熟人,尤须顾忌,因此,她更觉为难。

就在这软语相磨,未定行止之际,只见周一鸣把顶红缨帽捏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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