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胡雪岩 (共五部)-第8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巧姐听得目瞪口呆,『这真正是新闻了。哪里有这样子做事的?』她说、『女人的名节最重,真有这样的事还要撇清,没有这样的事,自己拿烂泥抹了一脸。这位七姑奶奶的心思,真是异出异样!』

『是啊,她的心思异出异样。不过厉害也真厉害,不是这样,如何叫老古服服帖帖?』胡雪岩掉了一句文∶『欲有所取,先有所予,七姑奶奶的做法是对的。』

阿巧姐不作声,脸色慢慢转为深沉,好久,说了一句∶『我就是学不到七姑奶奶那样的本事。』

那副神色加上这么句话,言外之意就很深了,胡雪岩笑笑,不肯搭腔。

见此光景,阿巧姐知道胡雪岩是『吃了秤砣——铁心』了,再挨着不走,也未免大自轻自贱!所以霍地站了起来,脸扬在一边,用冷冷的声音说∶『我要走了!』

胡雪岩不答她的话,只向外高喊一声∶『搭跳板!』

跳板根本没有撤掉,而且他也是看得明明白白的,是有意这样喊一声。

阿巧姐心里有数,这就是俗语说的∶『敲钉转脚』,将她离船登岸这回事,弄得格外牢靠,就算她改变心意,要不走也不行了。

做出事来这么绝!阿巧姐那一片微妙的恋意所转化的怨恨,越发浓了,『哼!』她冷笑一声,『真正气数,倒象是把我当作「瘟神」了!就怕我不走。』

这一骂,胡雪岩亦只有苦笑,一只手正插在袋里,摸着表链子上系着的那只『小金羊』,突然心潮起伏,几乎想喊出来∶『阿巧,不要走!』

然而她已经走了,因为负气的缘故,脚步很急也很重,那条跳板受了压力,一起一伏在晃荡,她虽握着船老大伸过去的竹稿当扶手,到底也是件危险的事!胡雪岩深怕她一脚踩空,失足落水,瞠目张口,自己吓自己,什么话都忘记说了。

等他惊魂一定,想要开口说句什么,阿巧姐已经上了轿,他只有高声叫道∶『老周,拜托你多照料!』

『晓得了!请放心。』周一鸣又扬扬手说,『过几天我就回上海,有要紧事写信,寄到金阎栈转好了。』

二十六胡雪岩到了上海,仍旧在投大兴客栈,行李还不曾安顿好,就写条子叫客栈专人送到七姑奶奶的寓所,请古应春来相会。

不到一个钟头,古应春亲自驾着他的那辆『亨斯美』赶到大兴客栈,一见面叫应了,什么话不说,先仔细打量胡雪岩的行李。

『怎么回事,老古!』

『阿巧姐呢?』

『没有来!』胡雪岩说,『事情大起变化,你想都想不到的。』

『怎么样呢?』

『说来话长。回头有空再谈。喂,』他问,『五哥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古应春又问∶『阿巧姐呢?怎么事情起了变化?你要言不烦说两句。』

胡雪岩不知道他何以对阿巧姐特别关心,便反问一句∶『你是不是派人到木渎去谈过?』

『你先不用管这个,只说阿巧姐怎么样了?』

『名花有主,是我一手经理。不久,就是何学台的姨太太了。』接着,便讲移植这株名花的经过,胡雪岩虽长于口才,但经过太曲折,三言两语说不完,站着讲了一刻钟,才算说清楚。

『这样也好!』古应春拉着他的袖子说,『走!去晚了,七姐的急性子,我是晓得的,又要埋怨我。』

『慢来,慢来!』胡雪岩按住他的手说,『我的话告诉你了,你一定也有话,怎么不告诉我?』

『当然要告诉你的。到家再说。』

等坐上马车,古应春承认曾派人到木渎去谈过阿巧姐的事,但一场无结果,派去的人下会办事,竟连未能成功的原因何在,都弄不清楚。

『我倒比你清楚。阿巧姐吃了一场惊吓,由此让我还交了三个朋友,都是苏州的阔少,有一大笔款子要我替他们用出去。』胡雪岩笑道∶『老古,我这一趟苏州,辛苦真没有白吃,谈起个中的曲折,三天三夜都谈不完。』

事情大多,东一句,西一句,扯来扯去,古应春一时也听不清楚,只知道他这趟大有收获。彼此在生意上休戚相关,胡雪岩有办法,他自然也感到兴奋。

转眼间到了七姑奶奶寓所,马蹄声音是她听熟的,亲自下楼来开门,老远就在喊∶『小爷叔,你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胡雪岩说∶『先告诉你一桩开心的事,你总说苏州的糖食好吃,我替你带了一大篓来,放在「石灰缸,里,包你半年都吃不完。』

『谢谢,谢谢!』七姑奶奶口中是对胡雪岩说话,眼睛却看着古应春。

『阿巧姐不来了!』古应春轻声对她说,『她也不会姓胡了。』

『怎么闹翻了?』

『不是,不是。你不要乱猜,回头再跟你说。总而言之,可以放心了!』

『嗯,嗯!』七姑奶奶很高兴地拍拍胸。

胡雪岩听他们这番对答,越觉困惑,『老古,』他用低沉的声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事可以放心?』

『现在不会「白板对煞,了,』七姑奶奶搭腔,『大家都可以放心。小爷叔,快上楼来,看看哪个来了?』

上楼掀帘一看,合笑凝睇的竟是芙蓉,胡雪岩惊喜之余,恍然大悟所谓『白板对煞』作何解。

『你是怎么来的?』

『我跟三叔一起来的。』芙蓉说,『一到就住在七姐这里。本来要写信告诉你,七姐说不必,你就要回来的。』

『那么三叔呢?』

『他就住在不远一家客栈。』古应春笑道∶『这位先生真是妙人!从他一来,你晓得哪个最开心?』

『哪个最开心?』胡雪岩想了想说∶『照我看,只有他自己。』

大家都笑了,『还有一个,』古应春指着七姑奶奶∶『她!』

这一说,胡雪岩又大惑不解了,『何以七姐最开心?』

『你想呢?我们这位姑奶奶一刻都静不下来的,现在听了你小爷叔的话,要学做千金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叫她怎么坐得住?刘三爷一来算救了她了,他每天到各处去逛,看了希奇古怪的花样,回来讲给她听,真好比听大书。』

『听大书都没有听刘三叔说笑话来得发噱。』七姑奶奶也爽郎地笑着,『这个人真有趣。』

『来了,来了!』古应春说,『他的脚步声特别。』

因为有此一句话,胡雪岩便先注意门帘下的脚,原来刘不才着的是一双只有洋人用的黑色革履,上了油,擦得闪闪发亮。身上只穿长袍,未着马褂,那件袍子纯黑,非绸非缎,细细看去,才知是洋人用来做礼服的呢子,刘不才别出心裁,做成长袍,配上水钻的套扣,显碍相当别致,也相当轻佻。

『喔!』刘不才先开口,『你总算回来了!人象胖上点。』

胡雪岩先答他的话,忍着笑将他从头看到底,『刘三爷,』他又似嘲弄,又似佩服他说∶『你真正时髦透顶了!』

『刘三爷真开通。』古应春也说∶『叫我就不敢穿了这一身奇装异服,招摇过市。』

『这有啥要紧?人穿衣服,不是衣服穿人。』七姑奶奶帮刘不才说话,『 「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刘三爷这身打抢真叫俏!看上去年纪轻了十几岁。』

这一说大家都笑了,『闲话少说,』古应春问道∶『我们是下馆子,还是在家吃饭?』

『在家吃吧!』胡雪岩说,『我不想动了。』

于是七姑奶奶和芙蓉都下厨房去指挥娘姨料理晚餐,胡雪岩开始畅谈此行的经过,因为有刘不才在座,关于阿巧姐的曲折,自然是有所隐讳的。

『照此看来,刘不才来得正好,』等听完了,古应春异常兴奋他说,『五月初七去接陆芝香,就请刘三爷去。』

『是的。』胡雪岩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将来陪他们吃喝玩乐,都是刘三爷的事。何学使经过上海,也归刘三爷接待。』

『好的!』刘不才欣然答应,『都交给我。包管伺候得他们服服帖帖。』

『你这身衣服,』古应春说,『陆芝香或许不在乎,在何学使一定看不顺眼。』

『我懂,我懂!』刘不才说,『陪啥人穿啥衣裳,我自己有数。』

『我在想,』胡雪岩说,『将来刘三爷跟官场中人打交道,甚至到家里去的机会都有,有个功名在身上,比较方便得多。我看,捐个官吧?』

『最好不捐。一品老百姓最大。』

胡雪岩很机警,听出刘不才的意思,不捐官则已,要捐就要捐得象样,不过自己也不过『州县班子』,不能替刘不才捐个『知府』,所以这样说道∶『我们是做生意,不是做官,大小不在乎,只为了做生意方便。譬如说逢关过卡,要讨个情,一张有官衔的名帖投进去,平坐乎起,道弟称兄,比一品老百姓,就好说话很多了。』

『小爷叔的话不错,我也想捐一个,捐他个正八品的县丞,』

『那也不必,都是州县班子好了,弄个「大老爷」做做。』

接着胡雪岩的话,那边笑了;七姑奶奶手里捧着一瓶洋酒,高声说道∶『各位「大老爷,请上桌吧!』

『啊呀!』古应春突然说道,『我倒忘记了,有位仁兄应该请了他来。』

『谁啊?』胡雪岩问。

『裘丰言。』

『喔,他也来了。这可真有得热闹了。』胡雪岩笑着说了这一句,却又摇摇头∶『不过今天不必找他。我们还有许多事要谈。』

生意上的许多机密,只有他们俩可以知道,连刘不才都不宜与闻,因此饭桌上言不及义,只听刘不才在大谈这天下午所看的西洋马戏,马背上的金发碧眼的洋美女,如何婀娜多姿,大露色相。别人倒都还好,英蓉初涉洋场,听了目瞪口呆,只是不断他说∶『哪有这样子不在乎、不顾脸面的?我不信!』

『百闻不如一见。』胡雪岩说,『你明天自己去看一次就晓得』对的!『

七姑奶奶的兴致也来了,『明天我们也去看一场,』

『女人也许看吗?』

『女人难道不是人?为啥不许!』

『有没有女人去看?』英蓉问她三叔。

『有,有。不但有,而且还跟不认识的男人坐在一起┅┅』

『三叔又要瞎说了。』芙蓉老实不客气的指责,『这话我绝对不信。』

『我话没有说完,你就怪我!』刘不才说,『我说的是西洋女人。』

古应春衔杯在口,忍俊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亏得脸转得快,才没有喷到饭桌上,但已呛了嗓子,又咳又笑好半天才能静下来。

『小爷叔!』七姑奶奶也笑着对胡雪岩说∶『我们这位刘三爷跟「酒糊涂」裘大老爷,真正是「宝一对」,两个人唱双簧似他说起死后来,简直把人肚肠都要笑断。我情愿每天备了好酒好菜请他们吃,听他们说说笑话,消痰化气、延年益寿。』

『你倒真阔!』古应春笑道,『请两位州县班子的大老爷做清客。』

『我倒想起来了。』七姑奶奶问道∶『刚才你们在谈,是不是刘三爷也要捐个官做?』

『老古也是!』胡雪岩接口,『老古槽通洋务,现在刚正吃香的时候,说不定将来有人会借重,真的挂牌出来,委个实缺。七姐,那时候你就是掌印夫人了。』

『谢谢!』七姑奶奶撇着嘴说,『我才不要做啥官太太。』

『老古!』胡雪岩先是当笑话说,转一转念头,觉得倒不是笑话,『说

真的!考古,我看你做官,倒是蛮好一条路子。于你自己有益,对我们大家也有好处。『

七姑奶奶口快,紧接着问∶『对老古自己有没有益处,且不去说它,怎么说对大家都有好处?』

『自然罗!』胡雪岩答道,『你只看王雪公,他做了官,不是我们都有好处?』

『喔,我懂了,是仰仗官势来做生意。既然如此,老古为朋友,倒不妨打算打算。』

『你啊!』古应春叹口气说,『得着风,就是雨。晓得的人,说你热心,不晓得的人,当你疯子。』

七姑奶奶听了胡雪岩的劝,脾气已改得好多了,受了古应春的这顿排揎,笑笑不响。

『小爷叔!』古应春转脸又说,『我样样佩服你,就是你劝我做官这句话,我不佩服。我们现在槁到兴兴头头,何苦去伺候贵人的颜色?』

胡雪岩很知趣,见这上头话不投机,就不肯再说下去,换了个话题说∶『从明天起,我们又要大忙特忙了。今天早点散吧!』

『对!』七姑奶奶看一看胡雪岩和芙蓉笑道,『你们是小别胜新婚,早点去团圆,我也不留你们多坐。吃了饭就走好了。』

于是止酒吃饭。古应春拿起挂在门背后的一支西洋皮马鞭,等在那里,是预备亲自驾车送他们回大兴客栈的样子。

『你住得近,不必忙走!就在这里陪七姑奶奶谈谈闲天解解闷。』胡雪岩向刘不才说。

虽然七姑奶奶性情脱略,但道理上没有孤身会男客的道理,所以刘不才颇现踌躇,而古应春却懂得胡雪岩的用意,是怕刘不才跟到大兴栈去,有些话就不便谈了。因而附和着说∶『刘三爷,你就再坐一会好了。』

既然古应春也这么说,刘不才勉强答应了下来。古应春陪着胡雪岩和芙蓉下楼,戴着顶西洋鸭舌帽的小马伕金福,已经将马车套好,他将马鞭子递了过去,命金福赶车,自己跨辕,以便于跟胡雪岩谈话。

『先到丝栈转一转,看看可有什么信?』

先到裕记丝栈,管事的人不在,古应春留下了话,说是胡大老爷已从苏州回到上海,如有他的信,直接送到大兴客栈。然后上车又走。

到了客栈,芙蓉便是女主人,张罗茶烟,忙过一阵,才去检点胡雪岩从苏州带回来的行李。胡雪岩使向古应春问起那笔丝生意。

刚谈不到两三句,只听芙蓉在喊∶『咦!这是哪里来的?』

转脸一看,她托着一方白软缎绣花的小包袱走了过来,包袱上是一给头发,两片剪下来的指甲。

『头发上还有生发油的香味,』芙蓉拈起那一络细软而黑的头发,闻了一下说,『铰下来还不久。』

胡雪岩很沉着地问∶『你是在哪里寻出来的?』

『你的那个皮包里。』

不用说,这是阿巧姐替他收拾行李时,有意留置的『私情表记』,胡雪岩觉得隐瞒、分辩都不必要,神色从容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回头细细告诉你。』

芙蓉看了这两样东西,心里自然不舒服,不过她也当得起温柔贤慧四个

字,察言观色,见胡雪岩是这样地不在乎,也就愿意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仍旧收好原物,继续整理其他的行李。

『洋人最近的态度,改变过了。』古应春也继续谈未完的生意,『听说,英国人和美国人都到江宁城里去看过,认为洪秀全那班人搞的花样,不成名堂,所以有意跟我们的官场,好好坐下来谈。苦的是「上门不见土地」。』

『这叫什么话?』

『找不着交涉的对手。』古应春说,『历来的规矩,朝廷不跟洋人直接打交道,凡有洋务,都归两广总督兼办,所以英国、美国公使要见两江总督,督署都推到广州,拒而下见。其实,人家倒是一番好意。』

『何以见得?』

『这是有布告的。英、美、法三国领事,会衔布告,通知他们的侨民,不准接济小刀会刘丽川。』古应春又说,『我还有个很靠得住的消息,美国公使麦莲,从香港到了上海,去拜访江苏藩司吉尔杭阿,当面声明,并无助贼之心。只是想整顿商务、税务,要见两江怡大人。此外又听说英、美、法三国公使,会衔送了一个照会,为了上海新设的内地海关,提出抗议。』

『这是什么意思?』

『多设一道海关,多收一次税,洋商自然不愿。』

胡雪岩很用心地考虑了一会,认为整个形势,都说明了洋人的企图,无非想在中国做生意,而中国从朝廷到地方,有兴趣的只是稳定局势,其实两件事是可以合起来办的,要做生意,自然要求得市面平静,要求市面平静,当然先要在战事上取胜,英美法三国公使,禁止他们的侨民接济刘丽川,正就是这个意思。当今最好的办法,是开诚布公,跟洋人谈合作的条件。

当他陈述了自己的意见,古应春叹口气说∶『小爷叔,要是你做了两江总督就好了,无奈官场见不到此,再说一句,就是你做了两江总督也不行,朝廷不许你这样做也是枉然,我们只谈我们自己的生意。』他提醒他说∶『新丝快要上市了。』

新丝虽快上市,不准运到上海与洋人交易,则现有的存货,依然奇货可居。疑问是这样的情势,究竟可以维持多久?板高不售,一旦禁令解除,丝价下跌是一可虑,陈丝品质不及新丝,洋人要买一定买新丝,陈丝的身价更见下跌,说不定卖不出去是二可虑。胡雪岩意会到此,矍然而惊,当即问道∶『考古,照你看,我们的货色是卖,还是不卖?』

古应春不作声。这个决定原是很容易下的,但出入太大,自己一定要表现出很郑重的态度,才能说动胡雪岩,所以他的沉默,等于盘马弯弓,实际上是要引起胡雪岩的注意和重视。

『你说一句啊!』胡雪岩催促着。

『这不是一句话可以说得尽的,贵乎盘算整个局势,看出必不可易的大方向,照这个方向去做,才会立于不败之地。』

胡雪岩一面听,一面点头,『不错。』他说,『所谓眼光,就是要用在这上头。照我的看法洪杨一定失败,跟洋人一定要合作。』

『对!我也是这样的看法。既然看出这个大方向,我们的生意应该怎么做,自然就很明白了。』

『迟早要合作的,不如放点交情绪洋人,将来留个见面的余地。』胡雪岩很明确他说∶『老古,丝我决定卖了!你跟洋人去谈。价钱上当然多一个好一个。』

古应春只点头,不说话。显然的,怎样去谈,亦须有个盘算。

古应春想了想说∶『这样做法,不必瞒来瞒去,事情倒比较容易办。不过「操纵」二字就谈不到了。』

这句话使得胡雪岩动容了,他隐隐然觉得做生意这方面,在古应春面前象是差了一着,然而那股好胜之心,很快地被压了下去。做生意不是斗意气!

他这样在想,见机最要紧。

『 「操纵,行情,我何尝不想?不过当初我计算的时候,没有想到最要紧的一件事,这件事,洋人占便宜,我们吃亏。所以要想操纵很难,除非实力厚得不得了。』

『哪一件事!』古应春间,『洋人占便宜的是,开了兵船来做生意┅┅』

『着啊!』胡雪岩猛然一拍手掌,『我说的就是这件事,洋人做生意,官商一体,他们的官是保护商人的,有困难,官出来挡,有麻烦,官出来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